号是我的名字,它代表着我是实验室里编号A级1039号与D级7218号的孩子。
父亲拥有读心的特殊能力被那些学者们编为A级。而母亲的能力则是让人或是动物能放下戒心不自觉的想亲近所以才被编为D级。
父亲是在他上医院求医时,被医院的医生发觉他拥有的超能力,进而转送到研究中心的实验室。
母亲曾是心里医生,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拥有的能力,直到调职到研究中心里的精神科分部前需要接受脑波检测时才被人发现脑波与常人不同,做了几项测试才发现她也是超能力拥有者。但母亲一直在科学中心里头工作,完全不知道已经有人锁定她的行踪二十四小时跟监。
那些学者在探讨超能力是否能遗传时,采用人工受孕的方式培育超能力者。问题是人工受孕的胚胎容易死亡,出生率非常的低,能存活下来的幼儿只有少数。
等实验到一个段落,学者们又突发奇想,试着混合不同能力者的精卵,想改造出新的能力者。可是无论试过多少组合,都没有成功的例子。后来他们采用非常不人道的手断,施打兴奋剂让能力者自然的怀孕。很多能力者都因为能力失控而爆死。研究后发现,只有能力相似的能力者才能成功受孕,但他们又必须确保新形的超能力者的力量不会太过强大,才不会而导致他们无法控制的局面,所以学者最后采取强弱互补的手法。
为了替父亲配种,母亲被抓入实验室,强迫怀孕生下我。我出生时父亲的能力比较明显,其他学者发现母亲的能力几乎不存在于我身上。他们认为母亲的能力可能转变为隐性基因,需要外力的刺激才会出现。所以他们施打各种药剂试着引出浅藏在我身体里面的另一种能力。一直到我15岁,父亲与其他的能力者带我逃出实验室,我才脱离那种生活…
我从不认为自己拥有两种能力。但,父皇的话让我开始怀疑…说不定我的能力因为我再次的投胎,真的明显出来…
******
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自从喝了“阎王愁”我常常发烧呕吐外加食欲不振,我时常懒懒的窝在床上假眠。
“殿下?”楚寒轻声叫唤了声,推开门捧着几盘点心与茶水进了房间。
我眯着眼睛继续假眠…
楚寒把东西放在桌上,走进床边说了声失礼后伸手探向我的额头…
我只觉得冰凉的感觉十分舒服…
楚寒叹了一口气,拿了一条冰凉的毛巾放在我的额头上,再用手巾细心的擦拭我的脸颊。
“殿下…”楚寒小声的叫着我,闭着眼我懒的张口回应他的呼唤。
过了一会楚寒的气息打在我的脸颊上,他竟然低头亲吻我的额头…
我才想张开眼,但楚寒一颗一颗的泪水滴在我的脸上…哀伤的情绪也传进我的心里…
楚寒?你为什么这么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只能静静的躺在床上…
良久之后,楚寒抬头擦掉眼泪,端起床边的水盆准备离去。不知道为何他停下了脚步看着门口的方向。
门口传来萧然的抽气声“你…你…”萧然张目结舌的看着楚寒发白的脸…
“别说…求求你别告诉殿下…”楚寒细声哀求着萧然。
“你怎么可以!”萧然压低声音。
“我只是…只是…喜欢殿下!”楚寒的眼泪又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心里的悲哀一点也不漏的传到我的脑里。是啊…我是位皇子,而他…只是位奴才、太监!
“殿下是男…”萧然的声音里有些杂乱。
“我知道!我自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楚寒抓着萧然激动的说道。
“嘘…你想吵醒殿下吗?”萧然连忙叫楚寒安静下来,确定我没有被惊醒后嘘了口气。
“萧然…我该怎么办!”楚寒无助的看着萧然…
“我怎么会知道!殿下可是…殿下可是…”萧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却也非常的迷惑…
“…别告诉殿下好吗?让我继续待在殿下的身边…”楚寒哀求的看着萧然。
“…我不会说的…”萧然答应楚寒的要求。
等楚寒离开房间,我松了一大口气。没想到用不了多久我的耳边传来萧然的呼吸声,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突然间一个软软的东西贴上我的脸颊!等萧然离开后,我心想改天一定要告诉他们小孩子可以用别种方法表达喜欢的意思,不能这么随便亲吻别人…
14
这几天我常常做梦,弄得我一联好几天都没睡好,时常半夜醒过来好几次。现在只要有人一推门,我就会醒过来,然后就张着眼睛到天亮,完全睡不觉了。
好比说现在我揉着眼,打量着站在我床头的太皇叔。
“殿下,您先躺着…待老夫把脉。”太皇叔拉了张椅子坐在我的面前。
太皇叔从药箱里拿了好些器具出来放在身边备用,里面的器具很多都是我在博物馆见过,很多都被后人改造的更为精良。
“殿下,微臣知道您不喜欢吃些腥荤的东西,但您该多吃些鱼或是肉。更别说您才服用完阎王愁,需要更多滋养的食物。再样下去,您的身子恐怕会受不了!”太皇叔语重心长的嘱咐。
点点头“我明白了。太皇叔…”这几天我一直想问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从皇室中除名了,但总是难以启齿。
“殿下!您还是称我为钟老吧!除了皇上之外没人知道我曾是皇族中人…”他叹了口气“年轻时不顾父皇的劝阻离开皇宫习医济世,没想到…唉…殿下若是有一天,殿下真的遇上什么人,记住老夫的一句话,千万别豁出一切!若是两情相悦那还好,若丢了心…杀了他也比一辈子的痛苦好…”
听完太皇叔的话,我明白他这么说一定有什么缘由,但是我更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才会让他变得这么心灰意懒,所以…
当太皇叔的记忆传入我的脑海里时…泪也随着流下“殿下您怎么哭了…”太皇叔手忙脚乱的找手巾帮我擦泪…
“对不住!”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的哀伤、这么无奈。你这么喜欢那个害你被除去皇籍的人吗?但他一直伤害你不是,为什么你宁愿诈死一个人躲藏在深山里头10年?为什么到了现在你仍然这么喜欢他?为什么我只感觉到你的心里充满了浓浓的哀伤,却没有不甘与憎恨?
“殿下您不哪里不舒服?别哭,别哭,告诉老夫您哪儿不舒服…”太皇叔见我泪流不止,急的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只是累了…”太皇叔…你的心情让我觉得好累,现在我对世间的各种事物只剩下倦怠与疲惫。
“那…殿下!您若是不舒服记得叫人到太医院跟老夫说一声…”太皇叔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我扯住他的衣袖要求道“我想听故事…”这句话脱口而出…天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要求太皇叔,我只是希望留他下来陪陪我罢了。
太皇叔见我这么说又坐了下来“微臣不会知道该说什么。这样好了,老夫说些药草的用法让殿下您听,以后您一定用的上。”
点点头任泪水沿着脸颊滑下…
******
晚上父皇坐在我的床旁边担心的看着我…
“怎么了!仲叔说你哭了…”他关心的看着我。
“父皇…我好累…”泪水又开始往下流…
“有时晚上来看你,总是做着恶梦叫也叫不醒…真不知道你小小一个孩子,怎么会…”父皇抱着我,让我在他的胸膛里哭个痛快。
抱着父皇…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我每天都会梦见从前的生活…它总是一便又一便像录影带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拨放着…我忘不了过去的生活,又怕现在的生活是一场黄梁一梦。若真是一场梦,梦醒时我又该怎么办!我不停的哭着…
“小家伙…你总算像个孩子了…”父皇拍着我的背。
“我…我…呜…我不是…孩子…呜…”想告诉他我外表虽然只有6会,实际上快27岁了。
“好、好、好!你不是孩子…不是孩子!你只是闷在心里不说罢了…”他看我边哭边说自己不像个孩子,好笑的哄着我。压根不相信我!
“呜…”原本还想狡辩什么,却哽咽在喉咙里,只能哭个不停。
没过多久我哭累了,趴在父皇的胸膛里觉着了。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哭过了…难得这么发泄一次…虽然有点难看…
15
武场里的小童们见萧然边失魂的发着呆,你推我挤后总算是派出一位代表问话“萧然!你这几天怎么经常发呆。”
萧然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想一些事情…”他扒了口饭慢慢的咀嚼着,闷不吭声。
“你…没事吧!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还是不舒服?”小童们又叫上另一个人询问萧然。
“我是孤儿!而且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不舒服吗?”萧然瞪了那小童一眼。
“就是平常看你像头牛,所以才觉得不可能嘛…”被瞪了一眼的小童委屈的自言自语。
“唉~”萧然看着天空又叹了口气…
一旁习武的太监们也开口了“萧然,你这几天真的很反常,看你被师父们骂了多几次。”在武场里有一般的武童,也有身骨不错被送来习武的太监。虽说是在一起习武,但武童与太监之间很少来往,总是分为两派彼此竞争。萧然平常待人不错,也不会歧视太监,与每个人都处的很好。
“我是在想殿下的事…”萧然又扒了口饭。
“殿下?什么殿下的事啊?”一旁的武童们摸不着头绪。一
“你们不知道吗?萧然是五殿下身边的护卫。”在萧然旁边坐着的武童替萧然回答。
“五殿下!”旁边围着的小童与太监们吃了一惊。萧然从未告诉过其他人自己是五皇子的护卫,所以其他在武场习武的武童与太监们把他当一般的武童。
看着还在发呆的萧然,他好笑的说“对啊!萧然跟着五殿下好些日子了。”
“可是我记得不管是哪位殿下的护卫都是请人来教的,怎么萧然会跟我们一起习武呢?”旁边的小童开了口。
“喂!萧然你自己解释!”刚才替萧然回答的武童用手肘顶了一下萧然要他回答。
“什么?喔!阿天,别推我,饭翻了你要赔我!”萧然无所谓的说道“那是因为殿下请王侍卫教我武功,平常我就在这跟你们一起练习,等王侍卫有时间再来指导我习武。”
“王侍卫!该不会是王副官吧!怪不得他常来找你。”旁边的武童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
“是啊!就是王副官…”萧然伸出筷子偷夹阿天碗里的饭菜。
“萧然!你每天吃好的穿好的,居然抢我的饭吃!”阿天哇哇大叫。
“有吗?”萧然连忙一口吞了下去。
“没有吗?谁不知道萧然你每天都有人精心帮你准备午饭…你居然抢我的!还不把你的饭也分我一口…”阿天拿着筷子指着萧然的鼻子。
“怎么可以!这可是青儿煮的好料!”萧然快速的扒完了午饭,拿空空的饭盒给翻给阿天看。
“可恶!明天你一定要还我一口!”阿天恨恨的咬着饭菜。
“不过是口饭!好啦!拿去!橘子分你一半就是了!”萧然把手里的橘子剥了一半扔给阿天!
“橘子!你怎么会有橘子!”一旁的小童流着口水看着萧然手里的橘子。
“殿下给我的。”萧然咬了一片橘子。
远远的一位武童拿着一封信跑了过来“萧然!!!”他大叫着。
“阿九!你叫什么叫!”萧然瞪着好友阿九,没好气的说。
“快!我娘给我寄信来,快念给我听!”阿九从小就被家里的人送到皇宫来,因为他家养不起九个孩子,只能将他送给在宫里当待卫的叔叔收养。
“拿来…”萧然把橘子分给一旁盯着他手里橘子不放的朋友们,接过信读了起来…
“………注意身体,家里一切都安好!勿念!”萧然读完信,把信还给了阿九。
“萧然。我下次也把信拿给你看好吗?”“你怎么识字啊?”“对啊!我也拿信给你看好吗?”“萧然…”
“停!!!!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次一个人讲好吗?我的头都昏了!”萧然捂住耳朵。
“我记得你之前不识字,怎么现在突然能读信了?”对萧然还算熟悉的武童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殿下请人教我的。”萧然边收拾饭盒边回答。
“真的!”武童们讶异不已。
“嗯!殿下让人教我、楚寒、竹儿还有青儿习字读书。”萧然收拾好饭盒,坐在板凳上回答道。
“楚寒?是不是那位常常跟你走在一起的太监。”阿天知道一位太监常常跟楚寒在一起。
“就是他啊!”萧然点头。
“你说你的主子是五殿下对吧!那…楚寒是不是曾经在二殿下那里待过一阵子?”一旁的太监开口向萧然确认。
“嗯!楚寒说过他曾在二殿下那服侍过一阵子!”萧然照实回答。
“那他现在怎么常常在帐房那走动?”那位太监又问了。
“楚寒他啊!原本是要习武的,可惜王侍卫教他几套拳之后,就告诉楚寒他不是习武的料。后来才到帐房那里学记帐。”萧然见那太监一脸羡慕的样子,打算回头告诉楚寒有人羡慕他呢!
“我听我妹说,原本跟她一起学习刺绣缝纫的女孩叫竹儿,是不是也在你那啊?”不知道是谁开口问了这句。
萧然不解的看着那位武童“竹儿?是啊!她跟我一起在五殿下身边服侍殿下。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什么!我妹她啊!上次告诉我,原本她们那里有位叫做竹儿的,是她们当中手艺最好的宫女,先前被宁心阁里的薛娘娘挑走,后来见到她时见她身上穿的用的都比从前好很多,我妹问她最近过的如何时才知道她在习字跟学习跳舞。听的她羡慕极了。原来跟你一样也五殿下身边的下人。”看他感叹不已,萧然想了一会也点点头。
“我习武!楚寒学记帐!竹儿跟着娘娘身边的宫女习舞!青儿也在学习调香!殿下对我们这些下人都很好。”萧然想一想又开口这么说。
“五殿下常不常责罚你们?”阿九见萧然身上除了习武时留下来的伤之外,不他们这些武童或是太监总身上总带点责罚的伤。
“殿下吗?我还没听过殿下对我们说过什么重话,都是薛娘娘身边的宫女教训我们。”萧然仔细一想才发现,他从来没听过自己的主子骂过一句或是打过他们。反倒是琴姊常常骂他们不懂事
“真的好!”阿九羡慕的说。
“可是我听人家说五殿下都不说话,这是真的吗?”一旁的太监把自己听来的话提了出来。
“殿下是惜字如金!才不是不说话!”萧然不悦的反驳。
“可是…”见萧然有些不高兴了,其他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殿下他…总是跟着娘娘弹琴,一个人静静的看着书。王侍卫有时拿些兵法给我,看不懂的时候殿下也会耐心的告诉我意思。过些时候我就可以拿回我的卖身契。”萧然想起自己再过不久就能拿回卖身契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同萧然一起被买回来的武童阿天听见他这么说,急切的问道“殿下会把卖身契还给你!真的?为什么?”
“殿下说过,只要我跟楚寒看得懂卖身契上写的契约,就会把它还给我们!”萧然点点头,拍拍阿天的背。
“只要你看得懂!那萧然你不是该拿回卖身契了吗?”阿天怀疑的看着萧然,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嗯!你以为卖身契上的字这么好懂啊!我习了一年的字,才看得懂差不多的意思。阿天!有些东西不是这么好懂的。”萧然看阿天还是听不懂又开口解释“就像我们习武!看得懂师父们出的招式确做不到师父们的境界,懂了吧!”
“萧然!想不到你讲起道理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阿九摇头晃脑学萧然说话的样子。
“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萧然起身放好东西走回武场准备继续练习,不理会一旁笑的东倒西歪的同伴们。
******
“我回来了!”从武场里刚回到松阁的萧然一进门就这么喊着。
“萧然!殿下正发着高烧,你快打盆水送上来。楚寒已经去请老太医了!”竹儿听见萧然的声音连忙从楼上走下。
“好!我马上去。”萧然急忙提着水桶到宁心阁后头的水井打水倒入木盆里。
萧然把手里的水放在床旁边的凳子上开口问青儿“殿下怎么会突然发高烧!”
“前几天老太医说过殿下心里可能压着什么,但是怎么问殿下都不肯说,琴姊说可能是上次那刺客吓着殿下才会这样。昨天晚膳殿下也没吃下多少…萧然,去看看老太医来了吗?怎么还没来啊?真是急死人了!”青儿一边擦着龙云烟的额头,见温度还是没下降,连忙要萧然再去确认太医来了没。
躺在床上的龙云烟无奈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直叹气…明明好好的!只是綀内功时被上来的竹儿见着了,她就在那里大惊小怪,害我现在还不能收内力,要在这里假装发烧。太皇叔…你怎么还没来啊!
就在龙云烟感叹的同时,太医终于来了。
“老太医您终于来了啊!殿下正发着高烧,您快帮殿下看看吧!”青儿一见太医来了,连忙搬了张椅子让太皇叔坐下,好让他帮我把脉。
“你们先出去。老夫要帮殿下仔细诊断。”竹儿她们听了太皇叔的话后退了出去。
等竹儿他们离开原本躺在床上的龙云烟收了气从床上爬了起来…
“殿下您这是…”太医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曾皇侄。
龙云烟沉默了会才开口“綀功时被竹儿撞见。”
太医听完憋着笑,全身发颤,他伸手擦擦眼角后问道“殿…殿下!您怎么这么不小心让竹儿撞见。”
“………事发突然!”龙云烟没好气的回道。
只见太医笑歪了嘴“哈、哈、哈、哈!老、老夫!老夫失礼了!哈哈哈哈…”他一边笑还不忘礼仪,让坐在床上的龙云烟恨的牙痒痒。
笑了好一回太医止住了笑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又翻出一套医疗器具交给龙云烟“老夫把这些年翻过的医书做了整理,加上一些见解就写在这书里,殿下有空的话,可以拿来看,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托人带口信到太医院,老夫会来殿下这讲解的。”
“我明白!”龙云烟收下东西,拿出医书与太医讨论了起来“嗯…这经脉是怎么断定为………”
16
一大清早太皇叔就把我吵醒,只见他走进房里把东西往桌上一放,拉开椅子就趴在桌子上补眠…
他该不会是梦游到我这来吧!正当我怀疑太皇叔是不是最近太常跑来我这,以至于现在不自觉的就往我这来的时候,父皇现身在我房里对太皇叔吩咐“仲叔!这里就拜托你了。如果真要睡,去旁边的躺椅上吧!”说完拿了件长衫让我披上,走到书架的地方一伸手一推打开暗门。
说是暗门,其实只是个往下通的洞,可以直直的通到松阁的后方的厨房,若是没轻功绝对摔个狗吃屎。
自从父皇帮我打通经脉之后,晚上时常带着我在宫里的走动,为了避免被人发现,都是在地道里穿梭。我觉得很可惜,因为白天我为了装病很少在外面活动,现在可以说是过着地鼠的生活,在地下钻来钻去。
“父皇…”身上只穿着里衣包着长衫有点冷,而父皇却抱着我躲躲藏藏的走到宁心阁后面的水井前。他是要跳井自杀吗?
“嘘…别出声!”说完他抱着我往井里一跳。我闭着眼睛等着落入冰冷的井水里,过了一会儿张开眼睛,只见父皇单手抱着我,另一只手勾着井里突出的一块石砖好笑的看着我“拿我颈上挂着的那块铁牌出来。对着墙上的那个孔Сhā进去。”
我马上拉出那块黑色的铁牌,看清了正反面后,照着井里的唯一的凹洞Сhā了进去。
“左转一圈再右转两圈!”父皇见我Сhā入后,又叫我转动那块铁牌。我用力对转动着,只见我左转一圈之后喀一声,井里头的墙动了一下,再右转两圈后,原本圆滑的砖墙,慢慢的滑动开来,露出一个洞口来。
父皇抱着我晃进洞里后,伸手抽出铁牌,身后的门又关了起来。洞里这时伸手不见五指,父皇安慰我“等我点燃火把就不会这么黑了。”
听见父皇这么说,我掏出放在身上的夜明珠来。夜明珠的光芒照亮了四周。
“呵!你随身带着啊!”父皇笑了笑,伸手接过夜明珠,往左边的墙上照了过去,他对准了一块砖头按了下去,另条通道出现在眼前,父皇把夜明珠还给我,抱着我直直的往前走去。
打开了好几个暗门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后,父皇拿着铁牌Сhā入一面石墙里头,当他推开石墙后,只见眼前不远处有一道强劲的水流从上往下不停的冲刷着。父皇放下背上的包袱,拿出里头的衣服帮我穿上,这是一件细致的绵布衫,上面绣了些花纹,摸起来柔软舒服。父皇帮我穿好后脱下身上的锦袍,换上与我相同的绵布衫,再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石门旁边的隙缝里。
突然,他伸手往脸上一抓,一张面皮就被他撕了下来。
我忍不住出声唤了父皇一声“父皇!?”
“看你吃惊成这个样子!在宫里我都是戴着面具。”我讶异的看着这张不知道年轻多少的脸,刚毅的脸上有着深邃的眼眸,我伸手摸摸他的脸。心里想,我只听过外出易容,怎么父皇反而是在家易容,外出才用他真正的脸孔。
抽出铁牌等石门关上后,父皇抱着我从水流的空隙中钻出去。我往后一看,那道水流原来是座瀑布…而我们正身处于一片林子里。父皇吹了一声口哨,林子里跑出一匹马来,他牵过马让我先坐了上去再翻身上马,一夹马肚往人多的道路上奔去。
出了林子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我们跟着清早赶市集的人们一起往城里头移动。
“小家伙!等一下叫我爹爹,还有我在外面的名字叫做冷翔,而你则叫做冷云。明白吗?”过了检查哨父皇嘱咐我别叫错。
“嗯!”我坐在马背上,看着眼前人来人往。这是我第一次到外头来,虽然新奇却也知道在这里自己该注意安全。
在绕了一小圈,远远的一位肥肥的男子从挂了“聚宝楼”的招牌边跑了过来“冷爷!你可终于来了!情儿姑娘可盼着您来听琴。”只见他活像看见一只大肥羊,口水直流的谄媚着。
“不用了!今日不听琴。”父皇拍拍我,示意那掌柜今日不放便。
那掌柜的心里有点意外“这是您家的少爷啊!冷爷要办事带着小少爷也不方便!不如先让我们招待小少爷,等爷您办完事再来酒楼接小少爷也行。”掌柜的心里想,若是让冷爷走了,等一会怎么跟那个刁钻的杨情儿交代,先把这小娃儿带进楼里才好交代。
父皇没拒绝他的提议,下马让小二把马栓到一旁的棚子里,塞了一个小钱包到我的怀里“先到酒楼里等我!办完事我马上就会去接你,若是想吃什么跟小二说!”
父皇要我一个人先进去,就表示他要去的地方不是我能去的。点点头,跟着小二走里酒楼里。酒楼里高朋满座,小二带我上楼到坐到窗边的雅座上。所谓的雅座是在一楼的大厅上搭起一层楼中楼,围绕着聚宝楼的大厅。一低头可以看清聚宝楼里的情况,而另一边的窗户则是能看见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
“小少爷!您想用点什么?”小二殷勤的招呼着。
我见桌子上摆着一块板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菜单,伸手拿了起来。一旁的人们小声的谈论着江湖上的大事小事。
“来壶铁观音。”我见那功能表上只有一些酒菜,只能随便点了一壶茶。这里人太多,一些杂乱的东西不时的传进我的脑里挡也挡不住,看来我的功夫不到家啊!我有些烦闷的想着…
“要不要来些糕饼?我们聚宝楼的点心可是远近驰名的。”小二见我只点了一壶茶,又想起掌柜的要他好好招待我,脸上挂着笑希望我能多点些吃的。
“我不喜欢甜品。”我摇摇头这么告诉他。
“那我叫人给您准备些不怎么甜的糕饼您看如何?”他见我不感兴趣,赶忙又补上一句。
“好吧!”我点点头。
“小的这就下去准备!”他连忙退了下去。
我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外头的人们吆喝着手里的物品,不少大婶们讨价还价,手里还拿了好些油纸包。我回想起以前常去的生鲜超市、便利商店、百货商店等地方好像不曾向人杀价…
“小少爷!楼里进了些新鲜的水果,您要不要挑几颗,尝尝味道。”另一位小二拿了篮水果送到我的面前。
我有些无奈的拿起一颗苹果…
就在我拿起苹果的同时,对面雅坐上的人射过来一只飞刀,直直Сhā入苹果中心。咚的一声,小二跌坐在地上。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拔起那把飞刀削起苹果皮…不打算理会那些人。谁不知道对面的无聊人士,从我一进门就不安好心的盯着我。现在聚宝楼里的客人们也用看好戏目光瞧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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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鬼居然这么镇定!”射出飞刀的男子问着身边的男人。
“青语别玩了!看他身上的衣料与举止,这小娃儿恐怕不是一般人。我们来这不是来惹事的,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男子喝干手里的酒,目光远远的盯着专心削苹果的小娃儿不放。
“是!大哥。”收起玩心,看着自己的飞刀居然被拿来当成水果刀来用,殷青语有些不甘心。
“主人!冷爷今天进城了!”男人的手下跑上来报告。
“冷翔进城了?”男人放下手里的酒杯。
“是!有人见他进了城里的“壳轩”里!”壳轩是江湖上专门贩卖消息的组织,价格随他的主人“壳尧峥”依心情而订,壳尧峥更是出了名的怪人,不少人吃过他的亏。
“他进壳轩打探什么?”男人回头盯着上来报告的人问道。
“不清楚,只知道壳轩的主人亲自招呼他。”男子低头。
“下去吧!”挥手要人退下去。
“大哥,冷翔到底是什么人?无论我们殷家怎么查都查不出来什么。”殷青语见自家大哥殷青言握着酒杯一语不发。
“嗯!不只我们殷家,连壳尧峥都查不出来他的来历…青语,焰帮的人正在跟那小娃娃搭讪。”殷青言应了一声,又补上这么一句。
“真的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殷青语的眼睛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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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儿!你一个人?怎么不见你的家人呢?”当小二送上茶水与糕点的同时,焰帮里话最多的吴大向龙云烟攀谈。
原本正想先试试这壶铁观音的味道如何,才拿起茶壶就听见坐在一旁的人向我问话,倒了半杯茶后我放下茶壶打量出声说话的这个人…高头马大、(TXT图书-.)虎背熊腰,这人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啊?我盯着他猜想。
“吴大你闪边去!让我来问…小娃娃,我们不是坏人,我是焰帮里头的风月儿。你一个人孤单的坐在这儿,不怕吗?”一位美人推开壮汉对自己微笑。
摇摇头。我心想如果这位美人动作别这么粗鲁,那就更好了。
“真的啊?”壮汉凑了过来。
“嗯!”我见他双眼闪着光芒硬是挤上来的样子很好玩。
“小娃娃,在等家人吗?”与他们一同坐在同一桌,腰上配把剑的年轻男子也开了口。
“等爹爹。”我喝了口茶。
“柳余风是我的名字。小娃娃你呢?”虽然我感觉不出来他有任何的恶意,但是父皇现在不在我的身边我有些担心。可是他都报上自己的名字了,不回答又好像有点不礼貌。
“冷云。”见所有的人都盯着我硬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只好告诉他们父皇吩咐过的假名。
“冷云…好名字!”他琢磨了一会儿。
“谢谢!”虽然不是我的本名,但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
“小娃娃!你知道刚刚射来飞刀的人是谁吗?”壮汉见自己受到冷落,指着对面的男子问我。
我摇摇头。抬头看见对面坐着的青人中有一个人,一脸的不甘的盯着我瞧。
吴大见我摇头心情大好的告诉我“他们是殷家人,年长的那位是当家殷青言,另一位是他的同胞兄弟殷青语。”
风月儿这时也Сhā上一句“今天很多道上的人都专程到这来听花魁杨情儿抚琴。小娃娃,你的家人也是来听琴的吗?”
我再次摇头。杨情儿…这不是掌柜说的情儿姑娘吗?见那壮汉喜滋滋的模样,又听他说是花魁,不知道长的什么到底有多美,总不会有宫里头的妃子们美吧?
“你啊!人家情儿姑娘心仪的可是冷爷!才不是你这种粗枝大叶的家伙!”只见风月儿不屑的看了一眼吴大。
吴大老大不爽的说“那冷翔只不过是救了她一次,怎么每个人都说情儿姑娘心仪的是他!我也救过情儿姑娘啊?”
风月儿用一脸癞虾蟆想吃天鹅肉的表情看着他。
“别吵了!冷翔今天进了城去了壳轩。”柳余风看了底下的人递上来的纸条一眼要他们闭上嘴。
“冷翔真的来啦!”壮汉抢过纸条看了一遍。
“嗯!”柳余风指指楼下那些窃窃私语的文人雅士与江湖豪杰表示这个消息并不假,不少人谈论着今日突然现身的冷翔。
父皇应该就是他们口里的冷爷,怎么每个人好像都认识啊?我好奇的读着每个人对父皇的想法,有褒自然也有贬,最多的却是好奇父皇的身份究竟是谁。
“什么!没位子了!老子跑了这么远的路,你居然敢告诉老子没位子了。”楼下传来粗声粗气的哟喝声,一群男子要求掌柜帮他们安排坐位。
“长沙门的人来了…他们总是这么横行霸道,让人看不下去!”风月儿抱怨着。
“这…客官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再叫人帮你们摆张桌子…”掌柜陪笑作揖,要他们消气。
“不用了!哪里不是有一个空桌吗?”领头的指着楼上叫嚷着。
“那桌已经有位小公子坐了,大爷!我马上让人摆个位子给您。”掌柜的见是男人指的是我坐的位子,心里暗叫糟糕,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人…
“叫楼上那小鬼移开不就得了!”说完叫一旁的侍从上楼赶人。
“这…行不得…”掌柜的还才开口就被人扔开了。
“让开小鬼!”长沙门里头有人飞身上。
我没说什么静静的看着他,一旁焰帮的人倒是准备动手了。
那人见我没动,不把他当回事,只觉得脸上无光“你找死!”吼了一声,挥刀往我这砍来。
柳余风的剑也出鞘挡住了那把刀。
我无视他俩的存在,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退下!”楼下长沙门的领头出声了!
“是!”男人心有不甘,还是退了下去。
“小鬼!你是谁?报上名来!”我见那领头心里的想法与他的长像一样的糟,不愿开口。
长沙门的领头这下更觉得丢脸了,手下办事不干净。现在连一个小鬼都不把他当一回事!
“你们打算以大欺小吗?”风月儿不怕死的开口。
“哼!”领头的男子又见大家都盯着他,想动手又怕被人说是大欺小,哼了一声坐在掌柜准备好的桌子前,打算等一会再找我算帐。
“小娃娃,你是谁家的孩子啊?”吴大好奇的看着我。
只见他开口问我时,大家也拉长耳朵…我拿了块糕咬了一口没说话…
帘子里头这时走出一位女子笑盈盈的向我行了一个礼“这位小公子。奴家有幸为你弹首曲子吗?”
我摇摇头。虽然有点感谢她打断了吴大的询问,但在宫里母妃成天要我跟着她学琴早就有点溺了。女子一脸委屈的看着我,不少人替他叫屈“小鬼!人家情儿姑娘要弹琴给你听你还不领情…”“就是嘛!也不想想情儿姑娘从不为人特别弹琴的”“小鬼!你就说一曲…”“别这么不识相!”
听见楼下不平的声音,我拿出手帕擦擦手开口问道“什么都行?”这女人…看来她收到掌柜的通知,知道我就是其他人口里冷爷的孩子,摆明了要拉拢我好接近父皇…
“小公子请讲!”她端庄的行礼。
心里有些不爽,我不客气的开口指定她绝对不会弹的首子“秋风泪!”
一听见这名字女子变了脸色“奴家恐怕弹不出这首曲子的意境…”她的心里震了一下。真是的明明不会弹,还声称自己弹不出首子的意境来…我不悦的想。
“水静天、流水情…玄天曲”我又丢了好几首高难度的曲子让他弹。每说一句花魁杨情儿的脸就低下一点,现在她的头差不多已经抬不起来了…
我一边听着她在心里面咒骂些粗话,一边感叹的觉得,真该让所有的人听听看她心里都咒骂些什么才对!看她人前一幅大家闺秀的样子,骨子里却是这么没教养,真让人失望。
我又试了另一块糕饼,才咬了一口,口里那浓厚的甜味让我有些反胃,扔下这些甜死人的糕饼我心里很不高兴,怎么都这么甜啊!那小二不是说会找些不甜的给我吗?真不负责任!乱打不实广告!
柳余风眯着眼打量着我“小娃娃这些首子你都听过了吗?”
“嗯!”母妃可是三不五十谈琴给我听,还逼着我学琴,若我不想学还会假哭给我看。
没想到我话被不少了扭曲了,只见刚才替情儿姑娘抱不平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时,聚宝楼的小二见到父皇的身影,嗓门一开开口招呼“冷爷!您来了!”满厅的人僵直了身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门口望去。
掌柜的看见父皇身边跟了另一名男子,连忙跑出柜台“这不是壳轩的壳公子吗?怎么有空大驾光临!”
“呵呵呵!庄掌柜您客气了。您忙您的…不用招乎在下。”一身的白衣的男子见父皇举手抱拳对着厅里的人行了个礼往楼上走,当下丢下掌柜跟了上来。
“奴家给冷爷请安。”台上的花魁杨情儿笑的甜蜜,而父皇只是点个头,没停下脚步,这让她非常的失望…
等父皇走到我身边一把抱起我放在膝上坐着“壳公子请。”他开口请后头跟着的人坐下。一旁的焰帮见父皇这个动作,倒抽了口冷气…吴大的脸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