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虽然我不怎么在意过生日,不过奶娘仍然特别询问我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的答案当然是没有,只不过我在心里偷偷加上一句,你只要别忘了给我送饭就行了!
前几天,几位公公也来看过我,好像是来确定我是不是还活着!?然后他们还告诉母妃和奶娘,依照规定我可以去选服侍我的人,也就是贴身伺候我的太监。
这天是我2岁的生日,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奶娘和领路的公公带我去选人。
等人来了,奶娘抱着我走出了昭仪宫。她向外头站着的公公小心翼翼的行了个礼,称那名太监为总管。
总管向我行了一个礼低声道安,转头向奶娘示意后带着两位小太监离开昭仪宫。一路上总管公公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他心里却是提心吊胆,因为几天前,小我3个月的六皇弟也就是“六殿下”也要来挑选伺候的太监,而六皇弟的母亲贵妃娘娘早就派人来关照过了。如果我刚好选到贵妃要的人,就算我是位不得宠的皇子总管公公也不能反对或说些什么,对他来说这件事就没那么好处理了,不管怎么做都会一定会得罪人。
走了很久,我们到了类似训练场的地方,里面有很多人,他们的衣着都是青一色的服饰。离得远远的,我就能感受到他们心里的怨气与不满。奶娘抱着我跟在总管的后面听他解说这些太监的情况,奶娘还不时提出一些问题。绕了几圈,我感到有点头昏。后院传来让我不舒服的感觉,我拉了拉奶娘,让她放我下来自己往后院走去,奶娘连忙跟了上来。
到底是什么人,有办法散发那么重的怨气,我越是靠近,头就昏的越利害。当我推开门板走进屋子时,更是差点没昏了过去,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向屋子里正在学习礼仪的小太监走了过去。
那名小太监的身上到处都是鞭子抽出来的伤,手上脚上还铐着铁链,脸早就被打肿了,上面的瘀血还有很多颜色,八成是照三餐打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看着被打的惨不忍睹的小太监,奶娘倒吸了一口气。
身后的总管告诉奶娘,这名小太监原先是在皇后娘娘那伺候的。只是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打水时溅了“二皇兄”一身,后来被扔到总管面前时,已经是这副模样了。
听总管这么说,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觉得这人很适合当我綀习的材料。刚才差点被他呛昏,若是能带回去,每天面对他绝对能多多綀习我读心的能力。
跟着总管公公绕回大厅之后,我开口要了那个小太监。
原本奶娘还不肯让我带他回去的,说他手脚不够灵活,她希望我能选前厅里几位面貌清秀的小太监。总管公公听到奶娘这么说之后,心里面可是苦的很,奶娘说的那几位小太监正是贵妃娘娘吩咐过要好好训綀的几个人。总管公公连忙向其它太监打暗号,要他们劝说奶娘。
到了最后,因为我不肯换人,加上其他人的“苦口婆心”之下。奶娘妥协了,只不过奶娘要求总管答应她过些时候再让我选一名太监。总管连忙答应了下来,他的心里可是乐的很,只等“六皇弟”选完人,剩下的人奶娘希望选谁都不是问题。
回昭仪宫的路上,我手上多了一份卖身契还有一把钥匙,那名小太监拖着脚上的铁链,远远的跟在我和奶娘的身后。奶娘抱着我走在前头,身后拖着铁链在地上敲打的声音。每个经过的人,都会停下来看那名小太监慢慢的跟着我们走进昭仪宫的大门。我想不用多久,宫里的人都会知道我选了一位被皇后扔出来的太监。
想当然,母妃把我跟奶娘狠狠的骂了一顿,她问我们为什么要捡一个别人不要的奴才回来。我低着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奶娘等母妃气消了一点之后向母妃解释说过些日子我还能再挑一人。母妃发完火甩袖离开,离开前还不忘顺便踹了那名小太监好几脚。
带我们回来的公公等母妃离开后,要我替那小太监取名好让他登记下来带回总管那。我这时才知道,原来换了个主子,名字也要重新换一个。这是上位者拥有的权力,象征着皇家左右他人的力量。我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坐在椅上看低头看着手里的卖身契,卖身契的上面写着他原本的姓名。楚寒,今年6岁,母亲早死,父亲死后,又因为卖身葬父后被人卖到皇宫里来。
“楚寒”我开了口告诉那名公公。那名公公愣了一下之后并没有特别怀疑,他只当我是碰巧取了相同的名字,完全否定我识字的可能。
等那公公走了后。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让他跟了上来。回到我住的小院子之后,楚寒一直站在门外,而我则是坐在房里看着他。从他的想法中不难推测他是一个倔降的人,而且进宫以来从不曾真正服从任何人。
“去打盆水来。”我吩咐完,从他一直杵在原地也不开口应一声的情形来看,我们还有得磨。我平常不开口说话是因为能力不足,若是一边读别人的心一边说话绝对会说溜嘴,到时麻烦就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人应了一声“是!”
等楚寒提着水桶走进了屋子,我拿了一条手巾给他,希望他能先把脸擦干净,没想到他跟本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拿着手巾就这样站在那动也没动。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开口“擦脸”用手指了指他的脸。
等他擦完脸,我又丢给他一罐药和一面铜镜给楚寒。他吃了一惊,看着手里的药不知所措!我盯了他好一会儿,他才打开药罐小心的闻了一下,并不马上上药,见此我把铁链的钥匙交到他的手上。楚寒睁睁的看着我,脸上滑下泪水,低下头替自己开了锁。
呃…这人不是倔的很…怎么没两下就哭了啊?怎么…弄得好像是我把他弄哭了一样。不清楚他心里转的是何种心意,我不解的看着边哭边上药的楚寒。要知道虽然我会读心,若是深藏在心里的秘密或是太过细微的心思,我还是无法理解的。
等楚寒身上的伤好了差不多的时候,贵妃也带着六皇弟选人去了。六皇弟真不愧是正得宠的皇子,能让一向自傲的贵妃为了他到下人们的训练场去,哪像我因为母妃的失宠加上父皇又对我不闻不问,早被母妃踢到一边凉快去了。
我抬眼看着站在旁边的楚寒,在心里感叹皇后选人的眼光真是不错。楚寒的面貌相当的清秀,举止也不差,难怪之前皇后会让他伺候二皇兄…虽然不到一个月楚寒就被丢了出来。
“殿下!有什么吩咐吗?”楚寒见我一直盯着他,以为我有事找他。
我又懒的开口跟他解释什么,慢吞吞的抛下一句话“…我出去走走!”
走到昭仪宫的墙边,我看了看天色还早,伸手拨开昭仪宫墙边树丛,低头从树丛后的小洞爬出去。围墙上原本只有一小角的破洞,我用树枝把酒越大弄成出去的捷径,幸好墙的两侧都有树丛和杂草遮掩,要不然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自从我走路不在跌跌撞撞,摔的鼻青脸肿外加手脚都是擦伤之后。我就会从围墙上的洞口爬出去躲在角落或是树丛里听那些太监还有宫女的“八卦”。一开始我只是想完美的控制自己的能力,所以才会想出这个办法来练习。一开始我读取别人的心思时常常被那些身怀武功的卫兵、心思复杂的妃子、狡猾的大臣给弄昏。有时一昏就是好几个时辰,如果不是因为我昏倒的地方都是隐密难发现的地方,一定早就人发现我偷跑出昭仪宫。为了避免我昏倒的时间太长,我后来专门找太监或宫女练习,只是…他们八卦的内容真的是很吸引人,让我忘了原本的目的,又加上我自己也有发现一些在花丛里的小道,这能让我更加容易在皇宫里乱窜,不过…说穿了这些小道不过是在花园或是宫里草丛里的缝细,因为我才一丁点大,在里面乱钻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等这个身体再长大一些我就必须另找替代道路了。
小心的钻出墙上的洞口之后,伸手拍拍衣上的灰尘,开始了一天的八卦之行。不知道今天又有什么惊人的消息呢?我慢慢的往人最多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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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快下山时,我摸回昭仪宫,脑里塞满了今天听到的消息。我早就知道六皇弟是因为天资聪颖,从小比其他皇兄弟姊妹们更早开口讲话,现在更因为他背诗词背的比皇兄他们更好而得到父皇的宠爱。想到这点我突然觉得自已也该开始读些书了,虽然我以前识字,但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写法与笔顺,心里开始琢磨打算到底该怎么开口向奶娘要本书来看。
“殿下!您回来了。”楚寒站在门边等我慢慢的走回来。他从没问我到哪去了?今天做了什么?但心里总是会怀疑为何总是在昭仪宫里都找不到我的人影。
我向他点个头走进屋里等楚寒帮我换下被草汁沾染上污痕的外挂,等楚寒倒了杯热茶给我,我坐到床边等他开始每日的“念经”
母妃嫌我像个哑巴,她说上十句也没见我有半句的回应。当然在一开始她曾试改变我这个习惯,但母妃没耐心与我耗时间说话,试了几次就不耐烦的吩咐奶娘,要奶娘训练楚寒在晚膳前把今天在宫里发生的事讲上一便,看我能不能多一些话。
所以楚寒总会在早膳后到奶娘那里与其他的太监学习宫廷的礼仪,下午就努力的背诵奶娘交待的事等散步回来后就开始“每日一段”。
“今天六殿下选了个4岁大的小太监,听说面貌非常清秀,六殿下也很喜欢他。只不过回程遇上了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与皇后娘娘起了点争执,没想到锦妃娘娘和大殿下正好从太傅那出来,刚好遇上了两位娘娘…”我喝着茶听着楚寒的报告,等着楚寒都背完奶娘要他说给我听的消息之后给我端晚膳来。我每天都会利用楚寒端晚膳来的这段时间在脑海里比较自己偷听到的事与楚寒背给我听的消息有哪些不同的地方。
这一天,奶娘拿了一个小布包给我,里面装着我早些时候向他要的书。当兴致勃勃的才打开布包时,只能说是晴天霹雳,完全愣在当场!奶娘给我的书正是再简单不过的“三字经”,虽然说我的外表的确是2岁的孩子,但是!这种书我怎么可能读的下去,翻了翻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书,我兴趣缺缺的打了一个哈欠…
吃过晚膳,我坐在床上等楚寒帮我端来热水让我梳洗干静,我看着被扔在一旁的“三字经”在心里叹了口气,下定决心要好好的磨练自己的性子练练字。等楚寒房里的烛火熄了,拿着书爬下床披着外衣走到小院子里,我借着月光拿起树枝在地上抄写起书上比“繁体字”还难写的字体。
我也想过,如果让楚寒去母妃那拿些纸和笔给我练起字来应该会比较快,后来我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特别是在母妃不再受宠之后,昭仪宫每天所分得的食材和日常用品越来越少,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也被母妃打发离开了。不过由于我这位皇子仍然住在昭仪宫里,吃的用的虽然变的非常有限,该有的东西还是不会欠缺的。母妃与其他不受宠的妃子或是生不出皇子的妃子比起来已经是好得多了。就算如此,我还是别做些多余的事,省得惹来麻烦。想练字,在地上写一写就可以了,别惊动其他人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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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一天过了一天,我每天的生活都是在溜出去听听八卦、晚上爬起来抄书之中渡过的。入秋时我又向奶娘要了几本诗集,奶娘只当我小孩子性子,想拿几本书放在房里当摆设,她从箱子里翻出几本旧书随手递给我,而那本“三字经”她也没收回去,就这么摆在我的床前。
晚上,等月亮升上半个枝头,我拿着从奶娘给我的诗集从床上爬了下来,这时的月光最亮,是我在地上练习写字最好的时机,若是错过这个时间,除了写在地上的字会看不清之外,若是睡得晚了明天大概又会爬不起床。
我还记得,刚开始练字我忘了时间,隔天早上起不来时,楚寒那个笨蛋以为我生病了,急着要冲去告诉母妃,还好我一把抓着他,用指着我的黑眼圈,让他了解我只是没睡够!他才没在哪里大惊小怪嚷着要叫人来。
秋风里带了丝寒冷的气息,不知道是因为古代没有什么“温室效应”问题,这里的秋天比几千年后冷了许多,我发着抖慢慢的在地上抄起诗句。依照手里书,我写了一遍又一遍的诗句,一直到字写的有模有样不再歪西扭八,才停下转过身子打算回去睡觉。我用树枝拨散地上的字迹,抬头看着月亮已经垂下树梢。
一转身,我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我的身后站了一个人,那个人的脚边还积了些落叶,看来,他站了有不少时间。
心里一震!手里的书没拿隐,啪一声掉到地上。
“别出声!”男子闪身用手捂住我的嘴巴。
等我的双脚不再发抖、心也静下来之后,我回过神战战兢兢的打量着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由于我成天在皇宫里乱窜,躲在树丛后偷听,自然而然就会记得许多人的面貌,但眼前这个人,给我一种特别的熟悉感。自从开始练习我自己的超能力,现在的我已经可以控制读心的能力,除非是我想或是对方的心思太强烈,别人的心思已不在干扰我,除非我想才会感受到对方的思绪。可是现在…我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读这个陌生人的心。
“我不会伤害你的!”男人看出我的害怕,安抚的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你果然如传言所说一样鲜少开口说话。五皇子“龙云烟”。”男人蹲下来,摸摸我的头。
听他这么说,我的警觉心又冒了出来。这个人是谁?他似乎对我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最重要的是在这皇宫里能记得我的名字的人并不多,宫里的人很少谈论到我,最近的一次是我领了楚寒进昭仪宫时。
“我是皇宫里的侍卫自然会知道昭仪宫住了五皇子。”男子抓住我因紧张而紧握的双手“巡逻时常常看到你一个人三更半夜用树枝在地上写字,你在练字吗?”他指指地上还未被我抹除的字问道。
我点点头。他看我不说话,微微一笑之后又问“你懂这些句子的意思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刻意蹲下来的举动,我并没有感觉到压迫感,慢慢的我对他放下了戒心。我摇了摇头。虽然我知道诗大概的意思,还不能说是懂。
男人的脑里闪过一丝强烈的思绪后开了口“想学吗?”
那么强的思绪我居然捕捉不到!?我竟然无法读取他的心思!?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我第一次遇到自己无法轻易探触的人。
“想学吗?”男人见我愣住了又问了一次。
跟他学?这样好吗?我盯着他的眼睛。怎么办?我记得大皇兄他们都是在父皇下了诏书之后,才能到太傅那读书的。更何况我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敌是友,万一不是侍卫的话怎么办?
“我虽然不能说是饱读诗书,但也还算太差的。”看我一脸想学,又迟迟没回答,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男人笑开了。他的笑容让我觉得既熟悉又害怕!
等等!我想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这个人不就是我到这个世上第一个看见的人,2年多前在外公死后没多久就不再出现的人,我的父皇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自称自己为“宫里的侍卫”!?若不是因为我依稀记得他的笑容的话,又怎么可能认得出这位2年多不见的父皇。
为了确定的身份,我硬着头皮努力的尝试着读取他的心思。虽然我只能感受到觉那种居高临下睥睨众生的感觉,但除了当今皇帝,还有谁能有这种思绪,这个奇網网收集整理男人百分之百绝对是我的父皇!
“怎么样?要跟我学吗?”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又问了一次。
“要!”我拉了拉他的袖子,开了口。难得见到他,先讨好他再说。当今皇上耶~在这世上算他最大!
“明晚我会再来,你该上床睡了!”父皇把我抱起来往屋里走去。
“好!”我伸出两只手环住他的脖子以免掉下去。
秋风一阵接着一阵的吹过,地上的字的变的愈来愈模糊,而院子里的树叶卷成一团。
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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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当今父皇命人送笔、墨、纸、砚给所有的皇子。宫里面流传着,昨日六皇子在父皇面前背了好几首诗,父皇在龙心大悦之下,为了鼓励其他皇子才特别赏识给所有的皇子文房四宝。
而皇后和其他几为妃子听到这消息,无不恨的牙养养。母妃也耳提面命的要我开始背书…
日子就这么转了好几轮,过完这冬天我也快满6岁了。
母妃的身子从去年春天开始变坏,寝宫的四周围更时常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草味,每当我靠近母妃的寝宫,奶娘还有楚寒就会阻止我到里面,说是怕我染上风寒,还有母妃需要静养,但为人子女,连母亲生病时都无在跟在身边实在是说不过去。母妃生病的这段日子,父皇从末来昭仪宫过,他依然装扮成侍尉的样子,每隔几天就会来教我读书,我知道他不愿表明他的身份,但他也从未提到母妃的事。某天晚上,我在父皇离去前询问他的名字,父皇摸摸我的头,要我称他为“辅”。到现在我还是想不通,为何一国之君要装扮成侍尉的样子,还有他拐弯抹角要我叫谐音“辅”的用心。
树叶都已经掉了差不多,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地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某天晚上我刚上床没多久奶娘就进屋把我摇醒,带着我走进母妃的寝宫。母妃的身旁站了好几名御医忙忙进忙出听诊把脉。母妃紧紧的握住站在床边的我不放。我回握她的手,一直到母妃的呼吸慢慢变弱,握在手心里的手也变冷,我知道她已经走了。站在屋子里的女官见御医摇摇头转身通知总管去了。
天刚亮时,几位太监抬了一口棺木进了昭仪宫。奶娘帮母妃洗净身子,换上母妃刚被封为昭仪时父皇赐给她的衣饰后,吩咐楚寒带我回自己的院子。
我知道…是该入棺了…
几天过后。在一个下着细雪的日子里,楚寒帮我在套了层黑色的外挂,跟着宫里的女官还有几位管理祭仪的大臣们一起出了皇宫。轿子摇摇晃晃的到了皇家的墓园。楚寒扶着我走下了轿子,那里早已准备妥当,只剩下等待吉时的到来。
时辰一到,抬着棺的公公们把棺上的气孔凿开,那些大臣们开始了例行公事。一位年长的女宫走过吩咐奶娘,下棺时千万让我背对着棺木,说什么如果让我见着了,母妃的魂魄会眷恋着人世,无法投胎。
我想她一定没听过母妃在醉酒后啜泣的声音…
她的哭泣声充满了不干与寂寞。
对母妃的死,我并不感到难过,只觉得可惜。
等我们回到昭仪宫时已是夕阳西下。讽刺的是,昭仪宫早已剩下我住的小院子,母妃原本住的地方只留了些余烬。奶娘终于放声大哭,她哭着告诉我说皇后和其他几位妃子嫌母妃病太久,若是不好好处理昭仪宫,只怕会那病还会传染给皇上或是宫里的人们。父皇也在几位大臣上奏之下,下旨烧了早已萧条的昭仪宫,这下可真是什么都不剩了…
而我的身边也只剩下2位宫女、奶娘还有楚寒,前前后后连我也加上了,正好凑足了5人。奶娘擦干泪水告诉我说,总管公公先前来过,他说分送给昭仪宫的物资并不会因为母妃的过世而减少,依然如往常一般。
我知道他这么做只因为我是位皇子…
当晚,父皇如同往常一般到小院子里教我读书习字。我抬头看着父皇望着昭仪宫的旧址沉思的脸,不明白为何父皇从母妃死后到入了土,都没表示或说些话,就好像这一切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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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
一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雪,这天终于放了晴,当雪花不再从天下飘落时,我叫上楚寒俩人一起到小院子外头透气。前些日子因为母妃过世,奶娘成天盯着我,让我哪都去不了,差点没把闷坏了。
楚寒放下手边的事情跟着我出了昭仪宫的围墙。
走在柔软的雪上,楚寒跟在我身后三步远的距离,我回头望着他低头走路的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以来他时常盯着我瞧,半夜也常偷偷走进我的房里替我添加火盆里的木材不像以前一样偶尔偷懒,我心里明白往后的日子楚寒也会这么小心的服侍我。
转了几个弯后,楚寒出声告诉我前面有一个开满梅花的园子,问我要不要进去逛逛。
前面有好些石砖上都结了层冰,楚寒小声的提醒“殿下!地滑请小心脚下。”
“嗯!”我应了一声,踏上通往园子里的石砖路。
走在园子里,望眼可及的地方,全都种满了梅树,梅花的香味浓厚的刺鼻。高洁的梅花在皇家的栽培下,也变得如此庸俗。
停下脚步,我转身准备离开这片梅子…
“哟!这不是那个专门捡人不要的五皇弟吗?”梅树后传来戏谑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树后站着的人正是二皇兄龙玉炫,微微向他行了个礼“二皇兄!”
二皇兄撇嘴笑了笑“怎么!你这个小哑巴,也有开口的时候!”他一边说,两眼紧盯着站在我身后的楚寒不放。
稍微移动身子,不动声色的挡在楚寒身前。
“五皇弟,本王有话想跟这个奴才说,皇弟你就先回破烂昭仪宫吧!”二皇兄见我挡在楚寒前面,不耐烦的挥手要我离开。
“别太过份了!”新仇加旧恨!楚寒这时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
二皇兄冷笑着“怎么?看来那个死了的昭仪也没教会你这奴才礼仪嘛!”二皇兄总算逮到机会找楚寒的麻烦。早就听其他宫女说过,二皇兄一直对楚寒当时泼的那水桶水耿耿于怀,只是苦于楚寒已经不是皇后那边的下人,找不到机会罢了。
“你…”楚寒气不过张口还想说些什么。
我拉住楚寒的衣角,向他摇了摇头。
“是!”楚寒虽然不干心依然低下头来把话咽下去。
“啪啪啪!”从拐弯的地方传来拍手的声日。
“二皇弟,难得这么好的机会,皇弟该请教一下五皇弟怎么教导奴才的。毕竟,奴才也是会认主子的你看这奴才不挺听五皇弟的!”只见一位10岁多的小孩,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手里还摇着把象牙雕成的扇子显的有些不伦不类。说话的人正是二皇兄的死对头大皇兄龙奕风。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二皇兄气的跳脚。所谓被采着尾巴的猫正是形容二皇兄现在的样子。
一回神只见大皇兄挥了挥手里的扇子盯着我问道“五皇弟别来无恙?”
对着大皇兄龙奕风行了一个礼“托皇兄的福。”
“是吗?五皇弟若是有空何不与二皇弟小谈片刻。五皇弟也清楚二皇弟不擅管理自家奴才!”大皇兄的话说的尖酸刻薄。
被大皇兄的话一激,原本已经冒火的二皇兄这下子可忍不着这口气“本王就让你看看!服不服的了这个狗奴才!”吼完话,一把抢过他身边小太监提着的篮子,用力的往楚寒身上砸去。
我伸手挡下竹蓝的同时,里面装着的热茶溅了我一身,瓷器也在掉到地上碎了一地…
雪地上散落着瓷器的碎片,热茶沿着我的衣服滴落在雪地上,一滴一滴溶化了地上的雪,露出光秃秃的土地。
“殿下!”楚寒惊叫。
我向他摇了摇头,转身向楞住的两位皇兄说道“不打扰两位皇兄雅兴。”抛下这一句话之后,拉了楚寒就往昭仪宫跑。被热水浇上地方已经开始起水泡,剌痛的感觉让我越跑越快。
冲回房里,我连忙把左手浸入洗脸的水盆里…
奶娘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捞起我的手“殿下!您这是怎么回事,手怎么起了这么多的水泡?”
抽回手,转头对楚寒说道“水!”好歹我也有一些正确常识,被烫伤要浸冷水。
楚寒听我这么说急急忙忙冲出去提水。而奶娘则快速的帮我把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顺便检查身上是否还有其它烫伤。
等楚寒提水进来奶娘把我的手放入冰水中“不是只是出去走走吗?怎么弄成这样子?”奶娘质问着楚寒。
“是…”楚寒低着头吞吞吐吐的把在林里发生的事跟奶娘讲上一遍。
“楚寒!你的性子怎么还是这么倔…娘娘已经过世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受教,万一二皇子找上门来…”奶娘严厉的说道。
“够了!”我出声制止奶娘的责备,抬头看着错愕的奶娘与忏悔的楚寒,经过这一次楚寒大概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等手已经不似原先那么红肿时,奶娘拿了一根绣花针,点然烛火烧红针后再把我手上的水泡戳破。用镍子把水泡的皮都撕了下来,再敷上一曾冰凉的膏药。
等左手缠上布条,剌痛感已经减水许多时我对奶娘提道“再挑个人吧!”
“殿下!别把我退回去好吗?我…”楚寒以为我不要他了,急的发慌。
抬手制止了楚寒喋喋不休的话,好让耳根能清静一些,想不到楚寒见我制止住他,马上含着泪低下头,委屈的闭上了嘴。
奶娘奶娘收起药膏点头“也好!总管公公先前也答应过殿下,让您多挑一位的。等一会儿,我就去总管那安排选人的事宜。”
一旁站着的宫女也收起手里的细活开口问道“殿下。您想挑什么样的人呢?”楚寒紧张的看着我。
“挑个会武的吧。”依今天的情况看来,这种事恐怕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的,找个会武功的跟在身边比较好。
“殿下说的是,还是挑一位会武的比较妥当。”奶娘同意我的想法,说完话她看了楚寒一眼。只见楚寒垂着头不发一语。
晚膳过后奶娘去了总管那里,回来来后她告诉我总管已经同意过两天让我去挑一人。
早上起来,我坐在镜子前面,让楚寒帮我穿上衣服、扎紧发带。从镜子里,楚寒的双眼红肿,看来他一整夜都没睡好。
早餐时楚寒也没吃下多少东西,早饭嚼也不嚼,直接吞下。干嘛一副“最后的早餐”的样子啊?心里好笑又觉得不忍心看他这么难过。等吃完早饭,楚寒掉着泪站在门边等领路的公公来。我有些好奇的探读楚寒的心思之后,差点没笑出来!感情这个人是受虐狂是不是?楚寒在心里已经开始想像,当他被二皇子又抓回去时二皇兄会怎么折磨他的画面…而且还有越来越夸张的倾向。
我好不容易忍住笑,开口制止他继续胡思乱想“你想要什么样的伴。”
楚寒闪着一双泪眼不解的看着我“殿下?”
从怀里拿出手巾递给楚寒。拜托!我又没说不要你了。
一旁的宫女看他呆呆的样子,好心的提醒楚寒“楚寒。殿下又没说要把你送回去,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楚寒接过手巾握在手里好一会才领悟宫女话中的意思,他用衣袖胡乱的抹干泪水傻傻的对我说“只要殿下喜欢,奴才没意见。”
看他这个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奶娘和楚寒惊讶的看着我。平时我不只少言,还很少表情。连母妃死时也没见我有多少表情,今日居然能看见我笑出声来,她们自然是惊讶不已。
我会这个样子,大概是因为从前在实验室里待久了,那些学者们又从不把我们当人看待,等好不容易逃出去之后,父亲就因受不了外界杂乱的思绪,没过多久就发了疯,就连我也变得麻木,个性也变得冷淡,就算是重生后也是鲜少有感情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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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正午时领路的公公珊珊来迟,急急忙忙的向奶娘解释。楚寒等领路的公公说完话,走到那名公公身前向他问安,从楚寒的态度来看,这位公公八成与楚寒认识。
出了昭仪宫,楚寒如同往常一般走在我身后三步远的距离。见此那位公公吃了一惊!他暗自猜想这几年来楚寒是怎么受教训的,想当初连严厉的皇后娘娘都难以训服的楚寒,如今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我们又到了当初选人楚寒的地方。抬头看见上次没注意到的匾额,上写着“礰心阁”三个字。总管带我们沿着礰心阁的围墙往武场走去的同时楚寒长长的吸了气,他恐怕是恨死这个地方了。
没走多远,挣扎的尖叫从围墙里面传来。总管停下脚步,脸色微变的示意其他太监先去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太监回报说武场退了名原本习武的孩子,现在正要为他净身,那声音就是孩子挣扎时发出来的。听到这里楚寒打了个冷战。
“我想见他。”听完总管的话,挥手要总管把那名孩子带上来。总管看奶娘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之后,无可奈何的吩咐一旁的公公先带我到武场。
我在武场的大厅坐了一会儿,几位公公架了一名10多岁的小孩到我的面前跪着时,只是那几位公公的有上有不少抓痕,看来这小孩挺利害的嘛。
“这厮学过点武,挣扎的厉害。”总管可能是想掩饰那些人的狼狈,看了一眼跪着的孩子后说道。
武场的武师们向我请安时,见到地上跪着的孩子忍不住摇头,有位武师更忍不住开骂“萧然!你这小鬼居然被退回来了,要你放弃自家的武术是为了你好,好心让你习宫里的武术更是为了你的将来。你不领情就算了…送你去总管哪儿,你居然又被退回来了!”
“为什么我要放弃,爹说过…”跪在地上的男孩又开始挣扎。
“你老子!你老子早死了你还不认命!你给我搞清楚!当初要不是老子花钱买你回来你早饿死在大街上了!”听到那孩子还反驳,那名武师一阵拳打脚踢。
总管开口制止“我说杨领头!五殿下还等着问他话呢!你再打下去,这小厮可是会被你打死的。”
武师听到总管的话,又见我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看着他,收起他的拳头。
“属下杨广。见过五殿下!”声音重重的落在这厅堂里。
我点头。
低头看见跪在地上的孩子打量着我的眼光,开口向他问道“萧然是吗?”。
“呸!”他恶狠狠瞪着我。哎呀呀!真是好性格,以后不会无聊了,我在心里这么感叹着。
“你这厮是什么态度!”杨武师甩了一巴掌给他。
见那孩子被人甩了个巴掌之后又爬走来瞪着杨武师,我转头看了一眼奶娘之后向总管说“就他吧!”
总管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犹豫了好了会“五殿下,这…您要不要换个人。厮恐怕难以管教!”总管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这名男童对他来说也是个烫手山芋。
“无妨!”我没再说什么。希望这小鬼能带点乐趣给我,宫里的生活太无趣了。
总管怀疑的看了看奶娘,见奶娘也没反对,转身办理去了。
等文件都拿齐了,奶娘向总管道了谢。我坐在椅子上接过那些文件时,那小鬼突然开了口“不用你假好心,我不会感谢你的!绝对不会!”
“你!”杨武师举起拳。
“留在这或跟我走!你自己选!”真难得我说这么长一句话啊!说完话,示意奶娘我要回昭仪宫之后,不理会那小鬼直直往武场的门口走去。领路的公公早就接到总管的命令站在门口等着我们。
远远的身后传来杨武师的声音“你还不赶快跟上去!真想留在这当太监吗?”听到这句话时楚寒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楚寒一眼。其实那小鬼现在还能活在世上真该多亏了那名武师,虽然人是粗暴了点。
回到昭仪宫,奶娘把萧然叫了过去,又从衣箱里拿出一些衣服递给萧然要他穿上,另外俩位宫女也拿着针线蓝走进屋内帮忙修改衣服,而我则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饭后奶娘要楚寒送我回房,而她则与其他两位宫女开始向萧然讲解宫里的规矩。
这一晚父皇如同往常一样翘开窗户翻进屋内,我睁开眼睛看见他坐在椅子上面等我过去。
“辅…”我出声叫了父皇一声,翻开被子走到父皇的身边。
父皇把我放在他的膝上坐正,握着我的手开始一笔一划的教我读书。教了一个段落后,他放下笔,从袖子里拿了一包小点心放在我的手里。
“这是?”好奇的打开用油纸包,里面放了好几块有别于皇宫里的糕饼。
“今天到外头看到的,顺手带了回来。”他笑着摸摸我的头。
原本我是不打算吃的,因为在实验室时,那些学者们都是把药品加入饭后的甜点或是饮料里,让我们无意之间吃下各式各样的药品确不自知。但是父皇拿了一块糕饼放到我的嘴边引诱我张开嘴。所以我只好咬了一小口试试味道。
我含糊的说“唔~不太甜!”
父皇倒了杯茶给我喝。吃完嘴里的东西,我又挑了一块白色的软糕。味道还不错!
父皇见我老拿同一种软糕,其余的则是连碰都不碰一下,忍不住开口问我“小家伙你喜欢这种啊!”
父皇好像对我手里拿的软糕很有兴趣,我捏了一小块塞入父皇的嘴中,让他也尝尝味道。
“果然不太甜…”没想到父皇不但不排斥,还拿起另一块跟我一起吃,没两下我们就把白色的软糕吃个精光。
“辅…下次带我一起去好吗?”接过他递给我的热茶,开口要求他下回也带我出宫去。
“有机会的话!”他把其他我没碰的点心收了起来又摸摸我的头“赵将军会在过年之后会回来一趟,没意外的话你会见到他。”说完话父皇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一开始我摸不着头绪,不了解父皇说的赵将军到底是谁。等我吹熄蜡烛躺在床上时才想到,父皇说的那位赵将军应该就是驻守边关的“舅舅”!
果然!隔日,奶娘欢天喜地的告诉我,驻守边关的舅舅“赵云翔”近期之内会回皇城受封为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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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的舅舅托人送了封信来给我。奶娘替我拆了信,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我听。其实,我已经跟父皇学了4年的字,不需要奶娘念给我听这封信,但是我根本就没有正式读过书,而且父皇教我的事也不能让外人知道,若是父皇翻脸不认人,反倒会害了我自己。
舅舅在信里提到我明年就该到太傅那开始习字读书,还有母妃已过世,我不能一直住在这个小院子,必需找个人照护我。所以这次回来舅舅会推掉所有的赏赐,另外要求父皇把我过继给其他的妃子。
等奶娘念完信,我开始考虑信里写的事情。若是父皇真把我过继给其他妃子,奶娘到时会随着她夫君离开皇宫。我知道奶娘几年前就考虑回乡,但当时正逢母妃生病,为了照料母妃,奶娘留了下来,现在母妃已过世,奶娘只等我有人照护了,就离宫回乡生儿育女。
吃过晚膳,奶娘提着灯离开昭仪宫。我知道她是去告诉她的夫君她们不久就能离宫的好消息,这几年宫里的生活,早让他们俩人疲惫不堪。而楚寒和萧然则在用过晚饭后走进我住的房间,站在一旁伺候。他俩虽然住在同一间房内,感情却一点也不好,老是觉得对方不顺眼。
“殿下。您要不要用点糕饼、还是热茶?”楚寒殷勤的问道。
“哼…”萧然叱了声。他一向看不贯楚寒奉承的样子。
“来点茶!”装成什么也没听到,让楚寒倒点茶给我之后,挥手要他们离开。萧然对我还算恭敬,虽然他仍然看不起我。面对楚寒,萧然就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只要有机会就找楚寒的麻烦。这种事得自己想办法,我帮不了、也不能帮楚寒。
楚寒深吸一口气,对我行了个礼,拖着萧然退出房门。过了一会门外开始传来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没过多久声音停了下来,静了一会之后,吵架声就开始越来越大,再来水桶摔在地上的声音就传进屋内。我拿了件保暖的外衣披上,开门查看他们俩人到底在做什么。只见院子里俩人你一拳我一掌,正上演着不三不四的全武行…
“你再说!我打死你!”只见楚寒一拳往萧然脸上挥去。
萧然挨了一拳后也不甘示弱,一脚绊倒楚寒,嘴里喊着“怎么样!你这没种的家伙!”
“我就没种!怎么样!”楚寒被绊倒在地,心有不甘之下,抓起地方的水桶往萧然的小腿扫去。
“妈的!你居然用水桶敲我的膝盖!”原本往小腿扫去的水桶,却因为萧然曲起膝盖,正好打在上面,萧然痛的哇哇大叫。
“我不只敲你的膝盖,我还要敲你的脑袋把你这个笨蛋给敲醒!”楚寒爬了起来,拿着水桶往萧然头上扔去。
萧然惊险的闪过呼啸而来的水桶,也拿了院子里的扫帚向楚寒攻去“该醒的是你吧!成天对个连话也不说的小白痴鞠躬弯腰,你脑袋有没有问题啊?”
“不许你这么说殿下!”楚寒气的把身后的东西全往萧然身上砸。
虽萧然用扫帚挡掉了大部分的东西,还是免不了被楚寒丢来的东西砸中“可恶!我就要说!那家伙不笑、不哭也不生气!不是白痴是什么?”
“殿下是惜言如金!才不像你一天到晚只会在哪里鬼叫!”楚寒越打越勇,真不愧是能撑过二皇兄毒打的人。会武的萧然没占着半点便宜。
萧然火大了!把扫帚一丢,扑过去与楚寒扭打。
“你居然咬我!”被扑倒的楚寒狠狠的咬住萧寒的手臂。
楚寒死不放口“哼呜唔哼…”嘴然还在那里吭着。
“放口放口!你是鳖吗?快放口!”萧然痛的一脚往楚寒的肚子踹去…楚寒吃痛松了口。听到萧然形容楚寒为“鳖”,再看看楚寒咬着不放的情形,这“鳖”形容的可真好。鳖的确是咬着了就决不放口。
当楚寒吃痛松口时,萧然抓到机会正想翻身起来,楚寒见此连忙往萧然的肚子上坐了下去“你再叫啊!我压死你!”一边说他还一边往萧然的脸上攻去。
“你这不男不女的妖怪!我的肚子!”萧然差点没把晚餐给吐了出来。口不择言的大声哀嚎。
楚寒听到这个停了下来对萧然大吼“你以为我想吗?你还不是一样差点也被阉割!”他一边掉眼泪,一边狠恨的拉扯萧然的头发。
“我可是有努力挣扎,你人说什么屁话!”萧然猛然翻身把楚然压在身下。
楚然已经气疯了,又抓又扯“你以为我没试过吗?如果没有殿下!你以为就那点功夫能撑的了多久!”
“痛!!!!!!我的头皮快被你扯下来了!”萧然原本有点心虚的脸,现在痛的扭曲变形。
一把抓起萧然的肩膀,楚寒开始用力上下摇晃“你再叫!再叫啊!你这个没吃过苦头的笨蛋!”
“我知道了!我知道我说错了!放手!我快被你摇昏了!!!”萧然开始求和。
楚然一把抓萧然的领子对他说“哼!这样就忍不了的人!真该让你尝尝被阉的痛苦!”
“真的很痛吗?”萧然冷静下来,开口问楚然。
“痛!你知道吗!那里不只是痛!每晚,我都被人抓起来灌一种药。因为太痛了!我不停的往墙撞。其他的太监叫我一定要忍住,要不然我会死!会死你懂不懂!呜…呜…为什么那时没有人来救我…呜…”楚寒趴在萧然的身上大哭。
看到他们停下来不打了,我关上了门,拿出藏在床下的书本,翻到我昨日读的地方,不再理会外面的两人…
楚寒没过多久就哭累了,从萧然的身上爬了起来!到底他是打累的还是哭累的…是一个迷。
等奶娘回来,她看见院子里面杯盘狼藉,乱成一团,生气的寻问他们俩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把院子搞成这个样子,连衣服也撕破了。等另外两位宫女打开门向奶娘报告他们俩打架的事后。源源不绝的训话声从门外传进屋内,一个时辰之后奶娘才停下来要他们把院子恢复原状。
等我熄灯躺在床上等到大半夜,外面整理东西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起身拿了瓶冶“铁打损伤”的药开走了出去,院子的一角堆满了被他们砸坏的东西。我无声无息的站在他们的身后。站了好一会儿伸手轻怕楚寒的肩膀,楚寒吓的跳了起来。萧然提心吊胆的回头,见到是我松了一大口气,拍拍自己的胸膛,给自己压压惊!
真是没胆!在心里好笑的抱怨着,胆子怎么这么小。把药放在他们的面前,楚寒小声的向我道谢。送完药,关门睡觉去!
在这之后,他们的感情变的比从前好多,原本尖锐的摩擦也减少许多,这让我感叹男人果然是靠打架联络感情,不打不相识,打了感情会更好!
舅舅在元宵前回皇城时,皇宫里原本没没无闻的五皇子突然变成了大家八卦中的主角。对此我无奈的叹着气…这下子出不了门了。
奶娘告诉我舅舅“赵云翔”今日就会来看我这个6年不见的外甥。楚寒和萧然俩人很兴奋,能见到传说中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是他们俩的梦想,看他俩兴奋的样子,还有他们身上奶娘特意帮他们添的新衣裳。我心理清楚,这恐怕是奶娘最后一次替我们缝制衣服了。
每个人都在为舅舅的拜访而忙碌时,我一个人单独坐在窗前看着父皇带给我的书。父皇每教完一本,他就会把旧的书带走,另留一本新的书,他从不再我这里留下什么痕迹…再过几个月我就会满6岁,那时势必与其他的皇子一样,每日到太傅那里读书,所以我也不知道父皇还会教我多久,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只怕到时父皇是不会再来了…
日晷慢慢的越变越短,最后只剩下一小点阴影。外头传来了吵杂的喧闹声。我才把书藏到被下,楚寒敲门的声音就传进耳里。
走进厅堂里面,奶娘连同宫女向我施了一个福礼后,静静的退出厅堂。
我打量厅堂里几位身穿劲装的男子,不自觉的读取他们的心思。坐在中央的男子想从我身上找寻母妃的影子。他身边站了位配刀的人是宫里的侍卫,常见他远远的看我,好像在确定什么似的。另一个人虽然我并没有见过但他的身份我猜的出来…
“舅舅、监军、侍卫大人…”静静的看了他们好一会,我出声说道。
舅舅出声介绍“这位是与我一同守关的监军吕墨辰,还有皇宫里的侍卫王均贤。”
吕墨辰收回原先的嘻皮笑脸,正色向我行礼“微臣见过五殿下!”
“微臣。见过五殿下!”那侍卫也站起来,向我行了个礼。
向他们轻轻的点个头,楚寒帮我拉开椅子,让我坐在舅舅的身边。
“云翔!看来你这侄子,不同于你所形容的!”眼前的带了点书生味的男子赞赏的看着我。
舅舅不解的转过头问那名侍卫“均贤!怎么与你信里写的差这么多?”
“呃!这个…”那名侍卫尴尬不已。他在心里无辜的念着,大家怎么形容五皇子我就怎么写,这…能怪我吗?
“云翔!你确定这个不可靠的人,真的有关照过你可爱的外甥?”那监军笑着调侃已经有点不知所措的侍卫。
“喂!姓吕的你别太过份,我可是照云翔说的做。”侍卫不满的回嘴。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可以确定,监军大人与舅舅的感情似乎相当不错,不似外头说的那样不合。只不过当他见到我时,心里多了份戒心与疑问。呵呵…真不愧是父皇的心腹!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监军大人随意的摆摆手,打发那名侍卫的不满。
“微臣这次回来的目的想必林倩已经告诉过殿下了。”舅舅叹了口气。
“云烟知道!”我看着舅舅的双眼这么说道。奶娘已经向我说明过了。
“你不像雨妹!”舅舅向我伸出手,却在碰触到我的脸颊之前收了回去。
我没说什么。虽然舅舅的轮廓与母妃并不相似,但是,从他身上传来的哀伤让我更加深入他的思绪。脑里闪过一幕又一幕征战沙场、握刀斩敌的画面,鲜血染红了大地,脚下踏着敌方的尸体…我别开了脸。
一旁的吕监军玩味的看着我们的动作“的确不像!殿下的双眼太过清澈!”他果然对我起了戒心!太大意了。
“怎么说?”王侍卫不以为然的问道。他的脑里浮出我的画面,有我在昭仪宫、在母妃下葬时…各式各样的情景。
我静静的承受着他试探的眼神,吕监军缓缓的说道“一位6岁不到的孩子,不该拥有这样的眼睛!”
吕监军的眼神变得非常的深沉与媚惑,一股迷蒙的感觉让我感到有些头昏。站在我左右的楚寒与萧然也被迷惑,他们俩人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慢,彷佛身边的空气都被抽干,到最后连呼吸都停止了。
“墨辰!”舅舅站了起来!
吕监军收回了他的目光,往身后的椅子上一坐“殿下。您是除了皇上之外,第一个不受我离魂术影响的人。”喘着气对我苦笑…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难怪刚才我有种被人催眠的感觉…楚寒蹲在地方作呕着,萧然则是双脚发软摊在地上动弹不得。
“吕墨辰!你怎么可以随便对一个孩字使用离魂术!”舅舅一把抓过吕监军的领子大吼道!
“云翔!你先别激动!我刚不是说了吗!五殿下没受到任何的影响。”吕监军扯回自己的衣服,要舅舅先冷静下来。
王侍卫上下打量、观察我。我虽然知道他只是好奇并没有恶意,但那视线明显到让我不得不怀疑他到底要做什么?
“均贤!收回你的视线!”舅舅为王侍卫好奇的眼光感到不爽!
“喔!云翔…我问你喔!五殿下真的是你的外甥?”王侍卫收回视线。
“你会比我不清楚吗?”舅舅翻了个白眼给他。
“也对!”看他一脸“说的也是”的表情。难得在宫里看见“单细胞生物“,我不经怀疑这样的人要怎么在皇宫里生存还且还活得好好的,太不可思议了!
聊了会儿,奶娘送上茶水点心。而舅舅他们也转移话题谈起这6年来在边关发生的事,见过的新奇事物。随着他们的话,他们脑海里的影像也传了过来,对我来说这种同亲身经历的体验让我有些吃不消。
用过晚餐,舅舅与奶娘开始谈论起过继的事宜,我靠在椅背上不发一语。这次回来吕监军会接手禁卫军总领一职,王侍卫也会升为宫里侍卫的副官,这样就算奶娘离开皇宫,他们俩人也能关照我。而且从舅舅的话里,我知道他有把握能在离开皇城前把过继的事办好。
等一切都谈好后,我开了口“舅…让萧然跟着吕监军习武好吗?”
“墨辰。你觉得如何?”舅舅看着身旁的吕监军。
“这…”吕监军考虑了一下后道“我平常待禁卫军那里,不像均贤一样随时留守在宫中。平时让均贤教他,等(奇*书*网-整*理*提*供)我有空闲时再过来指点如何?”
王侍卫也头头答应“好!”
见吕监军与王侍卫都答应之后,我挥手要萧过去磕头。
萧然向我行过礼之后,走到吕监军与王侍卫面前跪下来磕了个头。楚寒羡慕的看着萧然,他也希然也能学些武术防身。
“我也教你一些拳脚功夫吧!”王侍卫见楚寒眼巴巴的望着他,头皮发麻的答应楚寒无声的请求。楚寒连忙走过去也磕了个头。
看着厅堂里面的人我垂下目光,等我再次抬起头发现满屋子的人盯着我。
吕监军站了起来,恭敬的对我说“五殿下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微臣会尽最大的能力帮助殿下的!”
“微臣也会尽力教导殿下的护卫,请殿下放心!”王侍卫也站了起来对我示意。
不解他们为何在转眼之间有如些变化,我试着读取他们的心思却得不到答案。一直到送走了舅舅他们,萧然走到我的身边慎重的向我道谢。
我的心里有些恐惧,也许我太依赖自己的能力,对任何超出我预料的事情都会让我感到异常的迷惑和惊慌…
******
一个月之后总管公公连同舅舅到我这来宣读圣旨。
跪在地上接过圣旨。舅舅向奶娘说父皇把我过继给薛美人是再好也过的事。薛美人(薛秋舞)弹了手好琴。她的父亲曾是父皇重用的左丞相,目前有两位兄长在朝为官,在朝中也有一定的人派与势力。父皇常常到薛美人住的小阁里听她弹琴不曾冷落过她,唯一可惜的是薛美人进宫八年未曾有过一子半女,薛老丞相与舅舅都乐见父皇把我过继给薛美人,我在她那不会受到委屈的。
总管公公也让人抬了几个新的紫檀木箱,他要奶娘清点物品装入木箱,以便我搬到薛美人那里。
这天晚上,奶娘把母妃曾用过的首饰盒郑重的交给我。盒子里面装着母妃还未出阁时的首饰,总共有4套金饰、2对金钗、几块上好的翠玉还有一只镯子。看着奶娘把父皇赐给母妃的东西全收进木箱里,平时穿的衣物也折叠整齐放到另一个箱子里,我的心重重的落了下来。心里清楚地上放着的这两个箱子是我所有的身家财产,等奶娘离开后我能依靠的也只剩下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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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梢长出新芽,奶娘和原本待在我院子里的两名宫女就要离开皇宫了。楚寒与萧然跟在我的身后一同走到离宫门最近的札口送她们出宫。我把母妃留下来的金饰分别用丝巾包好TXT图书-整理,打算让她们一人带一套金饰出宫。
“殿下!这是您的母妃留下来的东西,奴婢不能收!”奶娘不肯收下金饰,她知道这些是母妃留给我的遗物。两位宫女也不肯收下。
“一点心意请你们收下。”我坚持的不肯收回。我知道父皇赏给母妃的东西是不能让她们带出宫的,我能给的只有这些。
总管公公也开了口“宫里的东西不能让你们随意带出宫。别推了收下吧!”
奶娘她们收了下来…只是眼泪却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当奶娘的夫君走过来告诉我们,两位宫女的家人已经来接她们时,我毅然的转身离开。
我不喜欢面对分离的场面,身后的哭声让我加快自己的脚步,总管公公跟在我的身后送我回昭仪宫。在踏进院子前,我拿出一块母妃从前的翠玉给了总管公公。
“殿下!您这是…”总管公公推托着的不肯收下。不过他的心里有些挣扎,就算是身为总管公公的他也很少收到这么好的玉配。
“以后还要麻烦公公。”我这么告诉他,把玉配塞入他的手里。现在宫里没多少人能帮我了,我必须帮自己铺路才能在深宫之中活下去。偶尔贿洛他人也没什么不好…我在心里敲着计算机,琢磨着利弊!
“那…奴才谢过殿下!”总管收下了玉配,喜滋滋的握在手里。
用过饭,我走出住了6年的小院子,看着母妃原本住的地方已经长出了青草的嫩芽,大火烧走了原本浮华的宫殿,留下我住的小院子。环顾这住了快6年的地方,明天就要搬离这了。天上繁星闪烁,我仔细的思考我未来的人生…
上苍让我重新开创自己的人生,我会握自己的未来。替我人生刷上新的一页!
10
半夜三更。半睡半醒之间我感觉到有人坐在床前看着我。才想睁开眼起身查看时就被人按住身体,我吓了一跳!
“没事!只是来看看你罢了!”父皇的声音传了下来。他让我重新躺下、盖好背子。
“辅…”我好奇的看着父皇。大半夜来找我只为了看我?有没有搞错!再多几次我一定会被他吓出心脏病!不知道父皇是不是因为失眠所以才常常半夜出来散步,真奇怪他怎么都不会遇上刺客还是什么的!我在心里无奈的念道。
“别一直盯着我瞧,快睡吧!明早就要搬出去了不是吗?”他摸摸我的头,催促我快点睡觉,也不想想要不是被他惊醒我早就睡觉了…
“嗯!”我闭上眼。探索着父皇的心思,如同过去一样,只能感受到一些片断的画面,没有办法太深过入。过去这种情形也曾发生在父亲身上,因为我的能力比不上父亲,现在读不了父皇的心思,大概是因为我身上流着他的血,才会多多少少影响到读心的能力。
“睡吧!”父皇拍拍我的手坐在床头看着我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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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楚寒就把还没睡饱的我挖起来换上衣服。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楚寒和萧然忙着收拾床上的东西,放进箱子里收好。等他们收完东西,我叫萧然把他跟楚寒的东西也放进箱子里让让抬箱子的公公们顺便抬走。萧然应了一声,跑去拿他们的包袱放入箱子,楚寒检查房里有无遗漏的东西。
总管进门向我请安完,开口告诉我该动身了“五殿下!时辰到了。”
我站了起来,随着他走穿过一个又一个院子,一直走到离御花园不远的地方才停下脚步。总管告诉我这里就是薛美人住的“宁心阁”。院子里种满了花草树木,四处生气勃勃,我不禁感叹这院子的主人还真是风雅,比起我住过的昭仪宫,我更喜欢这个地方。
拐了几个弯。一栋五层楼高的雅阁出现在眼前。总管公公领着我走进雅阁,舅舅与几名身穿朝服的男子等在里面。
一位留着长胡须的老人正与舅舅谈话,他大概就是薛美人的父亲“薛震”,而他们的身旁站着的男子应该是薛美人的哥哥“薛瑜文”与“薛瑜武”。正当我思考的同时,一位模样清秀的女子延着左手边的楼梯走了下来,她的身旁还跟了一位抱着琴的侍女。
这名女子就是我新的母妃薛美人。我与她对视着…
总管和几位管理祭仪的大臣们,向那女子道安。舅舅与薛美人的父亲请他们入坐,那时我才知道,在未满6岁之前我都只是挂名的皇子。皇子要到6岁才会正式记入皇谱。舅舅之所以要赶在我6岁之前将我过继给薛美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听他们讨论过继的事宜,只觉得自己像只被养在圈里的猪,等着着别人将我瓜分。
薛美人的视线又与我对上,她向我招招手要我过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乖乖的走了过去。她开心的询问我是不是有点无聊,要不要弹琴解闷。我考虑了一下。
我只知道古代的五音有“宫、商、角、微、羽”也就是后来的“DO、RE、MI、SO、RA”与我学过的五线谱不同,少了“FA跟SI”,其他的…完全不懂!我告诉她我不会弹琴。
“试试看就知道了!”她拉着我走到后面的亭子里坐下。楚寒和萧然也跟着抱着古琴的侍女走了过来。
“来…把手放这…”坐在木琴前面,薛美人抓着我的手放在琴弦上…
我照着她说的方法慢慢的拨着琴弦,等我们弹完一首子,舅舅他们全站在亭子外面看着我学琴。
“爹。我喜欢他!”薛美人像个孩子似的跑过去告诉那名留着长胡须的老人。
“咱着先进屋用午饭吧!”那老人呵呵笑的看着我一会之后,招手叫人准备午膳。
老人留那些大臣们留下来用饭时,舅舅跟低声告诉我“我人在边关不能照顾你,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他停了停又说“等你满6岁,就会跟其它皇子一样在太傅读书,记住你的身份,小心行事!”
我点头让他明白我了解他的意思。
“赵将军!五殿下!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请入内用膳!”那位原先抱着琴的侍女走过来请我们进屋。
“走吧!”舅舅走在前面,等我跟上前去。
******
午饭后宁心阁里只剩下几个人,薛美人这时又想抓我去学琴,外公“薛震”开口制止了她“舞儿!以后有的是时间,先让殿下见见那两个丫头吧!”外公告诉这么告诉薛美人。
“是,父亲大人!琴…带竹儿跟青儿过来!”母妃失望的吩咐着。从母妃她们的对话里我知道那位抱着琴的侍女叫做“季琴”,原是是母妃的贴身丫环,跟随母妃一同进宫。
没过多久,两名十来岁的小侍女进了屋内。
“娘娘。”她们向母妃行礼。
“殿下!身穿绿衣的是竹儿擅长刺绣,蓝衣的是青儿擅长烹煮。这两名侍女负责您以后的生活起居。”见舅舅满意的点点头,一旁的薛家父子相互对看一眼。
我点头,并没有多做其它的表示。我不清楚怎么做才能表示自己的身份,但是我知道自己必须高傲一点,不能让别人看轻。一旁的舅舅见我这么作欣慰的点点头。
“奴婢见过五殿下!”她们一同开口向我问安。
“免礼!”我回道。
一旁的外公和另两位舅舅互看一眼,并没有特别说些什么。但我知道他们对我的态度非常满意,一开始父皇下旨让我过继给薛美人时,他们很担心我如外面传言中的那么木讷,现在疑虑一扫,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殿下!您的房间在宁心阁的后方。您若是累了的话要不要先进去歇一会。”大舅薛瑜文开口向我问道。
我知道舅舅也希望能确定我以后会住的地方,所以我点头要告诉他们我想先看看我的房间。
******
出了宁心阁的偏门,我们一行人往宁心阁后面的松林方向走。松林里有栋三层楼高的小阁,匾额上面写着“松阁”两个字,落笔的地方是父皇的名字“龙璇晖”这三个字,看来这是父皇亲笔提上的。
外公告诉我,这小阁是用上好的松木搭建而成,外面上了几十层墨漆,里头保留松木的原色。
推开松阁的大门走进里头,厅堂里摆设了整套花梨木的家俱,椅子上的花纹非常的柔美,与紫檀想比毫不逊色。厅里的丝帘有着松叶般沉稳的墨绿,我很喜欢这个颜色,它让大厅不会显的过于华丽。
大厅的后头,除了一间小巧的厨房之外还有一间柴房与杂务间,二楼是四间小房间,每个房间里有简单的家俱。沿着梯子爬上了第三层,里头的家俱全是由松木雕制而成,它们散发着温暖的香气。楚寒帮我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窗户,让外头的阳光透了进来。
舅舅他们跟在我的身后进入房内,见我爱不释手的摸着丝段般光滑的书桌,小舅低声告诉外公说他的决定果然没错,昭仪宫里的华贵物品不是我的喜好。一旁的母妃见到我的书桌嚷着不公平…
“不公平…我也想要一张书桌。琴儿!为什么我的房里没有这么一张书桌呢?”母妃拉着侍女子琴说道。
侍女季琴听见母亲的话欣慰的说道“娘娘!您终于有心要习字了。奴婢这就叫人准备书桌好让您习字。”
“哎呀!我突然想到,我房里需要的是一张新的琴台,不是书桌!一时口快不小心说错了嘛。”母妃讨饶似的看着季琴。
“舞妹!你都24岁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大舅薛瑜文无奈的看着母妃,转头叫舅舅别放在心上,舅舅只是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看着母妃与侍女季琴的互动,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趁所有人的注意在不在自己身上的同时,探查母妃的思绪!这俩人竟然是对情侣,而且父皇从一开始就知道!没想到母妃与季琴是这种关系。难怪薛美人入宫八年来从未有过一子半女!从没想过这个时代也会有这种事情,让我有些吃惊。
外公见我低头不语,认为我大概累了,他叫季琴带着楚寒他们4人,把我那两口箱子进房内。
而母妃见我的房里也有一张松木制成的琴,硬是要季琴顺便带一把琴过来。她准备在继续教我弹琴,看到母妃坚持的态度,我告诉母妃我想到刚才的凉亭里学琴。
母妃听我这么说,连忙要琴在庭院摆上茶具,好让外公他们泡茶休息。下楼时母妃高兴的对我说,她等了好久!终于有人要拜她为师学琴。看母妃兴奋的样子,我无力的想她八成是教上瘾,忘了我不是拜她为师,而是认她为母才对。
11
在我6岁生日的那天。天刚亮,楚寒与萧然抬了一个空木盆放在我的房间里,旁边还放了把椅子,椅子上放了干净的毛巾与里衣。儿则提了两桶冷水跟在她们身后,等木盆放好之后快速的倒入冷水,又急急急忙忙提着木桶下楼,要知道厨房里还烧着今天的早饭,万一焦了她就得到御膳房拿菜。楚寒与萧然不停得从楼下提热水倒入木盆。试过水温,竹儿把香料倒入水盆之中。
“殿下。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您请入浴。”竹儿走到床边对我这么说道。
“嗯。”如同往常一样我挥手要他们下去,独自沐浴。要我脱光光在别人的目光下洗澡实在是不太可能,以前在实验室里吃喝拉撒睡都要被人监视的生活绝对不能再发生一次!
“是!”等他们都退了出去,我慢吞吞脱衣跨进木盆洗澡。
洗完澡楚寒与竹儿进房来帮我穿上正式的服饰,草草的用过早膳到母妃那请安时,总管公公与舅舅他们已经等在大厅里,而父皇并没有出现。
祭拜完天地,我正式被编入皇谱。外公与舅舅也在仪式完成之后,带着我走到太傅院那里拜师读书。先前就听他们说过,太傅院里有一位有名的学者,若是我能拜他为师最好也不过,只是那名太傅的脾气古怪,大皇兄与二皇兄都曾在他那碰过钉子,改而向别的太傅求学读书。
进了太院院,我拜见了外公他们所说的学者林枢棋。他要我一个人坐在他的前面,外公与舅舅他们坐在我身后的椅子上。等太傅问完一些基本的问题之后,又叫我照着五种字帖书写自己的名字,写完一遍,他要求我再写一次。就这么一遍接着一遍,坐在后面的外公他们开始感到不安,碍于自己不能出声,只能坐着干着急。
等我把自己的名字写了五百多次,林太傅才让停下笔。他抽了几张纸仔细的看过之后,才告诉外公他们说他会试教我一阵子。我那时真是欲哭无泪…难怪没人受的了他,哪个6岁的孩子被他这么整还不会换老师的。而且林太傅还只是试教,没说要收我为弟子。回宁心阁的路上大舅舅夸我有耐心,外公要我好好努力,说不定林太傅真的会收我为弟子教我读书。对此我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大气…天亡我也!
等我回到宁心阁,母妃与琴急忙的寻问我们为何拖了这么久才回来。大舅把太傅那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之后,母妃皱着眉头要琴吩付下人送上午饭给我们吃。
用过饭母妃兴致勃勃的要我拆开父皇送来的东西。父皇赐给我的礼品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一块刻着姓名的金牌,这块金牌子代表的是我的身份与地位。楚寒等我把金牌收好后,端上一个放有十块铜牌的托盘。每块铜牌上面都刻了我的身份这三个字。母妃告诉我可以把牌子分给下人,琴把一块刻有母妃身份牌子拿出来给我看,她告诉我如果没有些这块铜牌,在宫里出入时都必需接受盘点,若是遗失铜牌必需马上上报,重新炼造新的铜牌。
等外公与舅舅离开之后我开口询问母妃“母妃。能不能也让楚寒他们四人习字。”某天我在无意之间看见一位宫女拿着家里寄来的信,拜托识字的人念给她听时就觉得楚寒他们必须识字。
“可以。让琴儿抽空教他们就行了!”我的新母妃向来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
“殿下希望奴婢教些什么?”琴向我问道。
“能读能写就行了!”我这么告诉琴。我不求他们饱读诗书,只要能看能写,别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就行了。
“是!明天开始奴婢就会教他们习字的。”琴点头表示她了解了。
等母妃与琴离开后,萧然终于忍不住开口…
“殿下。过两天我就会回武场习武,练字这事…”萧然觉得习字对他没什么用处。
果然…在心里叹了口气。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放在萧然的面前问他“你看得懂这上面写了些什么吗?”
“不懂!”萧然答道。
“等你看得懂的时候,我就把它还给你!”我这么说道。萧然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他不懂我为何要这么说。
楚寒注意到纸上印着的掌印,抓着萧然的手说道“萧然!这是你的卖身契。”
“我的卖身契!?”萧然伸手比对上面的掌印。
“如何?”我知道萧然一定会答应下来。
“只要我能看得懂上面写的字,您就会把它还给我吗?”他激动的问着。
我点头,拿出另一张卖身契放在桌上“当然!只要楚寒也能做到这一点,我也会还给他。”我向他们承诺道。
“殿下!?”楚寒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我向他点表示我的决定。
若是被人买进宫里的下人,不管是太监还是宫女,都比其他的下人更加可怜。先不说没工资可拿,随意被人当礼物送过来扔过去也是常有的事。很多人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拿回自己的卖身契。
一旁的青儿与竹儿想互对看一眼,鼓起勇气开了口“我们真的也能习字吗?”
“不想学吗?”我反问她们。在这个时代能读书的女子实在不多,我知道在宫里,除了那些随着妃子一起进宫的侍女,能识字的宫女用十只手指头就数的出来,更何况青儿与竹儿的父母都是宫里的下人,她们的待遇虽然不像楚寒与萧然那么惨,但他们的面貌普通,若不是因为拥有一技在身可能已经被赶出宫,所以青儿她们从来不敢奢望有一天能习字读书。
“想!”她们两个猛点头,深怕我后悔不让她们学了。
“好好学吧!”我向他们微笑。
“是的殿下!”
见他们都有意思习字之后,我拿了四块铜牌分给他们。顺便提醒他们“别掉了。”我不是个善良的人,明知道人人生而平等,不该有身份高低之分。但是身处在皇宫里我需要忠心耿耿的手下,所以我仍然选择让他们不自觉的接受训练,以便让他们替我卖命。皇宫里钩心斗角,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没人能保证我还能在这里活多久,只能时时刻刻不停的在心里琢磨着如何避免自己成为下一个牺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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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冬天。锦妃娘娘在冬至当天特别命人准备了汤圆给大皇兄吃,想不到大皇兄见七皇弟嘴馋让给他。等七皇弟吃完汤圆用不了没多久口吐鲜血,还没等到太医赶来前就咽了气。锦妃为此哭晕了好几次,她要父皇一定要严逞凶手。
这件事情多少影响了朝中大臣们的关系,外公与两位舅舅几天前来过一趟。皇后与贵妃之间的争风吃醋,随着这件事情浮上台面,臣子间已经分为好几个派系。舅舅把楚寒他们叫了过去,耳提面命了很多注意事项,要他们小心我身边的人事物。
等过完了年,宫里的情势又因为六皇子开始读书而产生了新的变化。父皇偏爱六皇弟的事情大家早就清楚,如今太子的人选未确定,宫里疑神疑鬼的气氛越来越浓,连青儿煮饭前都要提心吊胆,用银针测试蔬菜里是不是被人下毒。
萧然每天习完字之后都会去武场与王侍卫习武,我看他晚饭时像饿了几百年似的狂吃,也不怕噎着的样子。提议让青儿每天帮萧然做点吃带到武场去。而楚寒知道自己不是块习武的料,三不五十躲在房里一个人偷哭,一直到楚寒到帐房的管事那里学习记帐为止。竹儿则会在做完针线活、练习完字后跟着母妃阁里的宫女习舞。青儿反到是放下菜刀学起调香的活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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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傅那试读一个月之后,林太傅正试收我为弟子,开始认真教我读书。林太傅喜欢些别的东西,不像一般的太傅只教些死板的四书五经。每天上完一定的份量之后,他会教我一些人文、地理、历史,然后开始分析天下的情势如何,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朝中的大臣怎么处理的。很多东西都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接触到的知识,我很喜欢他教我的这些东西。等他讲完课后我才向他提出问题,对此他非常的满意,认为我很认真。
因为林太傅总是教些有的没有的知识,我上课的时间是其他皇子的一倍。一开始其他人还会询问太傅原因,而太傅则从不回答他们。
皇兄们见我手里拿的书与他们的没什么不同,认为我是因为太笨才让林太傅多花时间在我身上。对此我从来不会回应些什么,倒是楚寒与萧然听见其他护卫说他们跟了一位驽钝的主子时,差点没与他们打了起来。
我不止一次的要求他们千万别动手。楚寒乖乖的答应我不惹事,而萧然则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没想到到了最后,惹上事情的却是我自己…
深冬时,就算摆了炭火在地上,地上的冰还是不会融化。平日,我总是避开其他皇子一个人在林太傅那里读书。这天我发现自己忘了东西,折回太傅院时正好碰上六皇弟龙煜毅…
“五皇兄!”六皇弟出声叫住我,这下子就算我想当做没看见他也不行。
硬着头皮转过身子,向六皇弟问道“有什么事?”
六皇弟龙煜毅甜甜的一笑“煜毅很少看见五皇兄。先前的晚宴也不见皇兄出席…”
光看他撒娇的样子,我就能明白父皇为何特别宠爱他。嘴甜、会撒娇、人又聪明,怪不得这么得人宠。只是他明知道没有父皇的同意任何皇子都不得出席宴会,现在突然提起宴会的事不知道六皇弟安的是什么心。正当六皇弟讲得正高兴的时候,其他皇兄们也陆续走出太傅院。不知不觉间,一群人包围住我…
二皇兄从太傅院走出来,一见到我嘴边就扬起邪恶的微笑“不知六皇弟与五皇弟在聊些什么,为兄的能不能加入你们的谈话?”二皇兄Сhā进我们之中,对着六皇弟这么问道,摆明把我当成空气。
“二皇兄。我跟五皇兄谈到前天的宴会。我与二皇兄对诗的那一段!”六皇弟眨眨眼无辜的说道。
“喔?”二皇兄转过身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
天知道六皇弟讲了什么!?我闭紧嘴巴,不做出任何的回应。
得不到我的回应,二皇兄狠狠的瞪我一眼“六皇弟,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从不让笨蛋参加重要的宴会。五皇弟恐怕对宴会的事情不太清楚!”
“怎么会?连首诗都对不好的人都能参加宴会了。五皇兄可是林太傅的弟子,自然是不会差到哪去的。”六皇弟甜甜的向二皇兄微笑。
自从六皇弟记入皇谱,正式进入太傅院读书。宫里大大小小各种晚宴必定会看见六皇弟的身影。原本只属于长皇子与二皇子的权力斗争,现在多加了六皇弟。其他大臣们也把注意力转移到六皇弟身上。整个皇宫都知道三位皇子在宴会上互相较量,二皇子更是在前天的宴会上吃了六皇弟的亏,在父皇面前对不出六皇弟的诗。
“你!”二皇兄好不容易忍住气,挑眉看着六皇弟“是吗…那何不请五皇弟起段上联,好让为兄开开眼!”他想到前天在父皇面丢脸,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
“这就要看五皇兄意下如何了。”六皇弟把目光转向我。
当下我冷静的告诉他们“我不会对诗。”你可以叫我写文章,却不能叫我做诗!天知道他们是怎么想出那些诗来的,像我这种没有半点罗曼蒂克的人,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
“不会对?”二皇兄不客气的看着我。其他的皇兄弟们听我这么回答二皇兄的话,鄙夷的看着我。
“二皇兄你忘了五皇兄才读不到半年的书,要对上一首诗似乎有点强人所难。”六皇弟抱歉的看着我。
看着六皇弟,我不禁怀疑贵妃娘娘是怎么教道他的,怎么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计,不知过再过几年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想到这我打了一个冷战。
“殿下!…”楚寒在太傅院外等不到我的人,担心的跑进里面找我。
听到楚寒的声音没等二皇兄反应过来,我连忙向他们告辞“母妃还在等我回去用饭,云烟先告辞了。”万一让二皇兄对上楚寒,一定没完没了…
那时我完全忘了自己还没到太傅那里取回书本,只想赶在二皇兄发飙迁怒之前把楚寒带离。一直等到用过晚饭,我想起自己根本忘了取回书,只好叫楚寒到宁心阁那里告诉母妃我要取书的事。
到了太傅院,我被太傅的训了一顿,好不容易太傅才放我离开,而楚寒他们已经在寒风中站了一个时辰冻得直发抖。回去的路上萧然告诉我林子里有一条捷径,走那条路的话我们可以早些回到宁心阁。楚寒听到萧然的话,二话不说拉着我跟着楚寒进了树林里的小路。
“殿下!小心脚下…”树林里十分昏暗,让人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当我们几乎是摸黑在林子赶路时,楚寒忍不住开口询问萧然“萧然,真的是这条路吗?怎么我们越走越黑啊?”
“嘘…别吵!好像有什么声音!”萧然突然停了下来。
一股惊人的杀气从林子那边传了过来,黑暗的气息传入我的脑里“闪开!”我推开楚然,伸手把走在前面的萧然往身后拉。
一团黑色的东西飞扑而来,耳边只听到楚寒与萧然的尖叫声,我被人单手带起往上窜升…
“在那里!快追!别让他跑了!”紧跟而来的是一大群侍卫…他们手里拿着火把与刀剑向林子里包围了过来…
“王侍卫!那刺客好象抓了人!”我听见侍卫们的话,明白自己这下子麻烦大了!抓我的居然是名刺客!我张开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这名刺客带着我往东边窜去!
云遮住了月亮的光芒,那些侍卫根本认不出来被挟持的人是我。他们一波一波的向我们进攻。看着身边不断的落下点着火的箭,好几次都差点被那些着了火的箭射中,身上的衣服也被烧破了好几个洞。这名刺客左手抓着我的腰,右手持剑带着我与宫里的待卫们打斗,他们缠斗时的剑花划破了我的衣摆。我必顺赶快想办法让自己脱身才行…
“快住手!…”当我们快被那些侍卫包围时,远远的有人叫那些侍卫放下手中的武器。
“把人给我放下!”延着声音看去,只见说话的人正是王均贤,他的身边站着焦急的楚寒与萧然两人。
“王副官!这是怎么一回事!”领对的武官皱着眉等王均贤。过了一会儿,只见武官挥手要一旁的弓箭手垂下手中的武器。
“把人放下,我们让你走!”武官的声音远远的传进了耳里。但抓着我的刺客听见他的话之后反倒把我抓的更紧,他知道有我决对不是宫里头普通的下人,不肯这么就把我放开。我当然知道自己已经被这名刺客当成保命符,马上试着读取刺客的心思,可是他心里头浓烈的残杀意念让我感到非常恶心…
刺客抱着我迅速的往上往后窜去!没过多久耳边已经听不见其他人追上来的声音,他放慢速度,开始辨认方向…
认出现在的位置,我出声道“我若是你决对不会往那去的…”
“你居然没吓昏!”他一把拎住我的领子面向他。
我摇摇头。
“啧啧…不简单!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镇静。”他强硬的抬起我的头,强迫我看着他的眼睛。
在不能躲避的情况之下,我只能与他对视。他盯了我好一会儿,一把扯下他的面罩让我看清他的模样。这名刺客的面貌非常的俊美,只是从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与脑里头闪过的画面让我非常的不舒服。强忍着撇开头的欲望,我直直的看着他…
“你是第一个能与我对视而不感害怕的人!告诉我出宫的路,我不杀你!”他轻轻的掐住我的脖子,慢慢的越收越紧。
“好!”我困难的吐出一个字。若是我有任何挣扎的动作,他马上就会掐死我。
我引起他的兴趣“带路!”他露出一个极为优雅又让人战栗的微笑,要我走在前面带他离开。
带着他往城墙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他捂住我的嘴巴拉着我走到一旁的角落,转弯处走来几名巡逻的侍卫。等侍卫走到我们藏身的地方,他突然放开捂住我的手。我知道我不能喊也不能动,因为我知道他早就背好皇宫里的地图,从一开始就没有必要让我指路,身后的剌客正在等机会杀了我,而我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做出任何白痴的举动。当下我大气都不敢发出一声,等卫兵离开我们的视线。身后的刺客眯着双眼盯了我好一阵子,他一把拎起我往皇宫的城墙边飞去。我知道我已经通过他的考验,目前不会有什么危险,放下心中的不安,放松身体让他带着我在皇宫乱窜。心里暗自下定决心,等我脱险一定要求父皇教我武功。
他在一个水池边停了下来,好奇的盯着我。从这里可以看见皇宫的城墙,每隔一丈远就有一名侍卫把守。
“轩辕皓!杀手!”他低头看着我,吐出了他的名字。
想不到他居然会告诉我名字,而且还自我介绍。我马上点头让他明白我听到他的话,但我并没有礼上往来告诉他我的名字。
“来!”他向我伸出手要我把手交给他。虽然怀疑他的动机,但是感觉得出来他在向我示好。我乖乖的伸出右手放在他伸出来的手掌上让他握住。
“我等你长大!”说完这句话,他把我往池里一抛,趁着我在落水时引起骚动时,飞身翻墙离开。
你不用等我长大了!因为我快被你淹死了…
水池的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无法支撑我的重量,池子上的冰裂开来,一块一块的在池子子载浮载沉。我寒冷刺骨的池子里挣扎的想抓住那些碎冰,问题是身上穿着的衣服吸足了水变得非常笨重。最重要的是,过去我虽然会游泳,但现在的我只有6岁多,这个身体根本没有在比澡盆更深的水里游过泳…该死的刺客!你给我记住!不要让我再遇见你!!!!!
好不容易我摸索到池边,想把上去却因为池边早已结了一层冰,迟迟找不到能攀着的地方。每当我找到一个支撑的地方,马上又滑落到水里,一连喝了好几口冰冷的池水。等到我已经筋疲力尽时,才有人赶过来把我救起。打着冷战我不停的吐出刚刚喝下的水,好不容易不在呕吐,我已经累的连张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无力的闭着双眼感觉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楚寒与萧然哽咽的叫着王侍卫带我回宁心阁。不知是谁拿了毛毯包裹住浑身湿透的我叫人传唤御医…
回到宁心阁母妃被我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一旁的宫女在大厅里围上厚帘脱下我身上的衣服,她们用热水与毛巾帮我擦洗身体。
耳边传来王侍卫盘问楚寒与萧然的声音,我抵挡不住疲累的感觉,昏昏沉沉的觉着了…
12
模糊之中我看见一个人,张开眼确定身边的人是父皇后我松了口气,撑起身子往窗户的的方面看去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才刚过三更。”父皇用手摸摸我的额头“还有点发烧…”父皇转头对身后站着的人说道。顺着父皇的视线看去,一位老翁笑眯眯的看着我。
“皇上。都准备好了。”听他称呼父皇为皇上,我有些不知所措。父皇一直隐瞒他的身份,我也从不点破我们之间微妙的平衡
“小家伙…你早知道我是谁了不是吗?”父皇见我偷偷的盯着他瞧,摸摸我的头微微一笑。
“嗯!”害我担心了一下。
“仲叔!动手吧!”父皇对一旁的老人说道。
我伸手拉了父皇的衣角一下,用手指着被父皇称为仲叔的人。
“他是你太皇叔,虽然早在三十多年前就从皇族的族谱里除名了。十年前我请他回宫里当任御医,现在已经退了下来,住在太医院整里医书。”父皇这么解释道。
点点头,我没多问。会被除名就表示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趴好!”父把翻过来背朝上方,拉下我的衣服。
静静的趴在床上,让那名算是我太皇叔的人把一种药草泥涂抹在我的背上,药草热热的闻起也有种厚重的味道,不知道这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父皇把手放在我的头上,一股热气从头顶往身体的各个部位流去。
“百会|茓、心轮、命门|茓!”每当遇到阻碍,父皇就会说出|茓道的名字,太皇叔会在那地方扎下银针运气打通,让父皇继续运气让真气通过那个|茓道。渐渐的我的背感觉越来越麻,父皇把我翻过来,在我的胸口正面也涂上药草泥,继续打通我身上的经脉。等所有经脉都打通过后,父皇隐藏自己的身影,要太皇叔叫人抬了热水进来。父皇先把我身上已经干了的药草泥剥下,再用毛巾擦掉剩下的药泥,等都清干清后,才把我放入热水里洗干净。
太皇叔把父皇剥下来的药泥块还有沾染上药泥的毛巾与床单都投入火盆中,等它们烧得差不多,再上面又倒了一包药材,等那此毛巾都烧完剩下一些灰烬,他才松一口气。看他们这么小心谨慎的处理这些用过的药材,我实在是很想知道他们到底在干嘛。
“父皇?”我好奇的看着帮我穿上里衣的父皇。
父皇没说什么他端了一杯黑色的药汁给我“把这个全喝下去。”
看着里面黑色的不明液体,我先喝了一口,一阵强烈的呕吐感让我放下那杯药汁用手捂住嘴巴,好不容易吞下,我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努力的喝完它,其中有几次差点吐出来。
“千万别吐出来!要不然就前功尽弃。”父皇见我难过,伸手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吐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骨头开始不停的抽痛着,全身的肌肉又酸又麻,不停的抽筋。过了一会全身上下痛得要让我发不出声音,只能抓扯着床单,啃咬着自己的手臂。父皇把我抱在怀里,拿了块丝巾让我咬住。
“小家伙,你一定要撑下去!”父抱着我,在我耳边说话,我听见他叫我要撑下去的声音。
等疼痛的感觉慢慢平息,新的痛楚又传了上来。皮肤好像有上千万只蚂蚁在肯咬着。我忍不住伸手想抓,父皇确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不让我乱动乱抓。等到所有的痛苦都减少了一些,父皇开始催动真气,让剩下来的药效发挥出来。在昏了又醒,醒了又昏的情况下,我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只觉得身上的痛楚开始慢慢的减少。
当父皇又拿了另一杯黑色的药汁要我喝下时。我睁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继然都痛了这么久,感觉神经应该早就麻木了,我就再喝一次!再次咽下那杯让我呕的药汁,父皇冷不防的催动药效。药汁因为父皇的催动加快了药效。我身上的神经开始紧缩,跟第一次喝下药时的感觉一模一样!朦胧之间我开始产生幻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实验室,被那群学者们施打各种药剂。精神已经开始异常的父亲正在与其他的超能力者用脑波商讨着如何逃出去。母亲一个人在角落哭泣,她的眼睛渴望的盯着窗外一小片天空…
等意识清醒一点,我庆幸着自己早就离开过去,重新拥有一个新的人生。只是当父皇第三次把药汁放到我的嘴边要我喝下时,我想张开自己的嘴吧!却因为没有力气,怎么样都张不开口了…
“小家伙!喝下去!这是最后一杯了!乖乖喝下去,等你好了我教你武功,带你出宫上街好好的逛一逛。烟儿,快喝下去…”父皇焦急的拿着药汁左哄右骗的劝我喝下去。听见父皇所做的承诺,再一次努力的张开了口,忍耐着想吐的感觉,一点一点的吞下那杯药汁。心里面希望父皇别骗我。这一次真的没那么痛了,很快的疼痛感就消失不见,父皇催动几次真气,确定药效都发挥了出来之后,把我放在床上。
这时我注意到太皇叔拿了一盆热水,放在我床头。一旁的还放着一大叠干净的毛巾。父皇沾湿毛巾擦帮我把身上流出来的污水擦干净,他每擦拭一次就换一条毛巾,旧的毛巾直接进了火盆里。我的直觉是,古人可能知道不能重覆使用医疗用品。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他们早知道了,就不会有人因为细菌感染而死亡。当我的感觉变的越来越迟钝,就要进入梦乡时耳边传来太皇叔与父皇的谈话声…
“真难得他撑过去了…”太皇叔对父皇这么说。
“嗯!”父皇没说什么继续手里的动作。
太皇叔拿什么东西教给父皇“现在只差服下龙麟果,一切就大功告成!”
“我会的。仲叔,你先把东西收拾一下!该处理掉的尽快处理干净。”父皇接过太皇叔交给他的东西,这么说道。
“快让烟儿服下龙麟果,时辰过了就会失效的。”太皇叔说完话,收拾完东西,打开门拿着东西下楼去。
我感觉到父皇这时坐在我的身边,扶起我的头。一个软软的东西轻触我的嘴唇,它翘开我紧闭的双唇,把一颗闻起来香香的果子送进了我的嘴里。这大概就是太皇叔口里说的“龙麟果”吧…果子顺着喉咙滑进了我的肚子里,香甜的汁液还留在口腔里头,我张开嘴巴呼吸,希望那果子的香气能留在我的嘴里久一点。昏昏沉沉之中我感觉有人温柔的用丝巾沾水湿润着被我咬破的嘴唇…
******
“嗯…”我一直听见有人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竹儿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里。
“殿下?殿下!萧然…快去告诉娘娘…殿下醒了。”四周一阵吵闹的声音把我从沉睡中叫醒,我一直闭着眼睛无力张开眼睛。
等我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点,一睁开眼就看见楚寒他们全站在我的床前紧盯着我不放…
“殿下!您终于醒了!”楚寒帮我盖好锦被,高兴的看着我。
“我…”喉咙干干的非常不舒服。青儿倒了杯水给我,让我喝了几口。
“我睡了多久?”躺回床上,我的声音非常的沙哑,而且喉咙还是不太舒服。
“七天!整整七天了!殿下!”楚寒告诉我。
“那天您被刺客抓住,灌了毒药,老太医花了三天三夜才把您救了回来!您一直睡了七天,现在才醒了过来,真是急坏大伙了!”青儿在一旁Сhā话。
老太医花了三天三夜!那父皇岂不是也在我这待了三天?
楼梯的方向传来脚步多,琴推开门让母妃走进房内“殿下!你没事了吧!”母妃跑过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担心的问道,她的身后的琴也用关心的眼光看着我。
我点点头。
大舅舅薛瑜文这时也走了进来“殿下!您终于醒了。瑜武去通知太医和父亲,他们很快就会过来的。”说完话他楚寒多添些石炭进入火盆里面,门被他们一开一关,屋里的气温大概降低了几度。
我动了动身子,发现身旁多了一个小盒…我记得我没有这个东西的。
大舅见我盯着盒子开口告诉我“那是皇上派人送来的。”
我不解的看着大舅,他向我解译道“那天刺客闯入宫里!剌杀了淑媛娘娘还有四殿下,逃跑时又掳走了殿下!皇上那时正为锦妃还有皇后的事而心烦,一个人待在寝宫里,要其他人不得打扰他。等皇上知道淑媛娘娘与四殿下身亡,还有殿下您中毒时已经是三日之后。皇上马上过来探望殿下您的情况,只是当时老太医刚好从殿下的房里退出来。老太医告诉皇上,殿下您刚脱离危险期,需要休息。皇上回去后又派人送了这盒子给殿下!”
原来如此!我就想父皇待在我身边三日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看来父皇与太皇叔串通好演了场戏给大家看啊!
“娘娘。老太医来了。”萧然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拎着药箱的太皇叔。
“殿下!这位是太医院里已经退休的老太医“钟德昌”,那天若不是老太医…”大舅向我这么介绍着。
“呵呵呵!这是微臣应该做的。殿下称钟老就行了。不用太客气!”太皇叔打断大舅的话,走到我的身旁伸手帮我把脉,背对着其他人,他紧张兮兮的压低声音告诉我别穿帮。
我向他笑了笑。
“嗯…毒已经退完了,不会留下什么病根。殿下需要修养一阵子!别让殿下太累或是受到风寒。最好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让殿下食用…”太皇叔叮咛了一大堆注意事项,马上就回太医院抓药。看他夹着尾巴、逃之夭夭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太皇叔就这么怕我穿帮啊!
没过多久,父皇也接到消息赶了过来,正好遇上刚进宫的外公与二舅薛瑜武…
躺在床上看着满屋子的人跪了一地,不知道我该不该也起身道安。父皇不理会其他人伸手一挥“平身。”等人都站起来后迳自坐到床头旁的椅子上开了口问母妃“现在如何了?”
母妃听见父皇的问话赶忙回答“钟老太医刚才来过。他说殿下的毒己经退了,不会留下病根!”
看其他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实在是不了解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害怕父皇?父皇应该没那么可怕吧?
外公见我一声也不吭,马上向我说道“殿下。皇上之前也曾过来看过您,只是那时您的毒才刚解,太医要您好好休息…”在所有人的印象之中,我除了刚出生的那段时间之外没再见过父皇,所以他们以为我是因为不满父皇之前一直冷落我才一声也不吭。
父皇轻轻的握住我的手…
“谢谢。”我看了一眼小盒子,握了握他的手…
他背对着所有人向无声的问我看过盒子里头是什么东西了吗?
我摇摇头。
父皇用另一只手打开小木盒拿出里头的东西放在我的手上。只见一颗巴掌大的透明珠子,反射着烛火的灯光。父皇伸手一挥,房里的烛火瞬间熄灭。握在父皇手里的珠子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一眨眼整间屋子亮如白昼。是颗夜明珠!
“灯…”我小声的吐出这个字。父皇点点头没说什么。记得不久之前父皇半夜教我读书时,我跟他说过烛火的灯光一闪一闪的让我的眼睛不舒服。那时他说他会想办法帮我找到替代烛火的东西,我还当不可能,没想到父皇真的帮我找到替代品了,虽然…是贵了点!
父皇的身影刚好挡住他们的视线,没人发现我与父皇之间的互动,见我们俩都不说话,认为我与父皇的感情生疏、无话可聊。几个人尴尬的站在一旁,不敢开口说话。
等太皇叔拿了药回来,一进门就发现房间里站着一群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人,房里更是安静的连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太皇叔头皮发麻的开口向父皇行礼“微臣参见皇上!”他在心里面不住的碎念道,自己应该太医院那里摸久一点!
“免了。”父皇头也不回抛出两个字。
太皇叔摸摸鼻子开口“皇上,五殿下要先用过膳才能服药。”父皇转头看了一眼太皇叔,叫人下去准备“下去准备!”
“是!”青儿发着抖接过太皇叔手上的药包,拉了竹儿退下楼。
没过多久青儿与竹儿端了碗清粥与一碗药汁上楼,父皇皱眉看了一眼清粥,没说话!
“太…太…太医说殿下最…最…最好吃些清淡的食物,奴婢…奴…”青儿抖的连粥都快泼了出来,一旁的外公与舅舅在心里祈祷青儿千万别把热粥给打翻了…
“拿来!”父皇还是板着脸。青儿把托盘送到在父皇的面前,让他接了过去。
琴示意楚寒过来帮忙,他壮着胆子走到床前向父皇行礼之后,帮我撑起身子,从萧然手中接过靠枕,让我靠着垫高枕头。我慢慢的拿起汤匙,舀了一杓粥想放进嘴里,却因为没什么力气,好半天吃不到半口。父皇接过我手里的汤匙,一口一口的喂我吃完了粥之后,拿了药汁让我喝下。
我用手捧着那碗药汁,一口气喝完它。父皇抽走靠枕,扶着我躺下又帮我盖好锦被后告诉母妃好好照护我,没过多久他起身离开。
一屋子的人又跪了下来,等父皇一走,母妃让楚寒四人留下来轮流照护我,又叫青儿下楼拿了些水果送到房里,带着外公舅舅们离开。
我拿了块丝帕把夜明珠包好,放在枕头旁边,闭眼休息。
13
晚上睡觉时,一阵轻烟吹进屋子里,楚寒他们倒地昏睡了过去。父皇的身影印入眼帘,他果然还有话要告诉我…
“父皇…”我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不担心是刺客吗?”见我根本不害怕,摸着我的头父皇无奈的看着我。
刺客!?“父皇…我记得我没中毒啊?”听见刺客这两个字,我想起自己只是差点被他给淹死并没有中毒,但是楚寒他们怎么说我中了刺客下的毒?
“你当然没中毒。原先我安排人手过一阵子要让人装扮成刺客掳走之你,以便帮你打通经脉。没料到你居然真的被刺客抓走,还差点淹死。等我接到侍卫把你救起的消息才临时改变主意,要仲叔马上赶到宁心阁那里说你身中剧毒,好提早帮你打通经脉…”父皇坐在床上把我抱在怀里,伸手替我把脉。
“喔…那药汁是?”我抬头看着父皇问他那些可怕的药汁是什么?
“那是“阎王愁”人称“还命草”能解百毒。”父皇见我提到药汁时的表情,拍拍我的背告诉我。
“像毒药!”有没有搞错!怎么比毒药还可怕啊!想到那时痛的要死去活来…心里有些怕怕的。
“是毒药没错!以毒攻毒!一般人是不会用它来解毒,万一弄个不好反而会被毒死,仲叔把那药汁做了些处理,让人服用后就能不受百毒所害。只不过喝药之人必须是没习过武的孩子。”父皇一副云淡风轻的说着。我知道要找出适当的药量,只怕毒死了不少小孩…
“这么说来,我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为什么我还要喝药?”把脸靠在父皇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父皇是少数我读不到心的人,跟他在一起不用担心杂乱的心思会传入我的脑海里,让我很有安全感…
“呵!那是因为后来又喂你吃了“龙麟果”!”他笑了几声。
我抬头看着父皇…只见他拿了一块我之前吃过的软糕给我。我接过软糕咬了一口,父皇开始解释“龙麟果”的功用到底是什么。
“龙麟果是习武之人的圣宝,能让习武之人武功大增,只是这只是它其中一种功效…”父皇考虑一下又开口“服下阎王愁不死者,若是再服下龙麟果就能拥有甲子的内力,只是经脉不通之人会因突然多出来的内力死亡,所以还未有人成功过。”他把我轻轻的拥住。
那我不是还真惊险…差点死了好几次!想到这里一不注意就被软糕给噎住…
“咳!咳…”好难过…水…
“…喝点茶!”父皇连忙放下我,倒了杯茶让我把软糕吞下去。
没被淹死、没被毒死…万一现在被噎死,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好点没…”父皇见我吞下噎着东西,好笑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怎么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忘了要问…
“现在你盘腿坐好,提气…”父皇拉着我坐着,要我感觉身体里头那一甲子的内力。
好几股力道在身体里流动着,方向所有不同,却极有规律…
“引导它们进入你的丹田。”父皇把手按着我的腹部教导该怎么做。
一丝丝的气流,流入我的小腹里,逐渐聚集形成一股气。我开始流汗,感觉到全身发热…
父皇收回他放在我小腹上的手“够了。这样就可以了!”等我停下来,父皇举手擦掉我额头上的汗水…
“这就是内力啊!”真是累人…
“你必顺尽快将它收为己用。这段日子别让人察探你的脉搏,要不然你身子里多出来的内力马上就会放人发现。这一本是讲解|茓道的医书,不懂的地方就去问仲叔,他会来帮你装病好让你在内力未收好前避开其他人。另一本是心法,安神静心,习武需心无旁物才不会走火入魔。”父皇拿了两本书放在我的手上。
“嗯!”我点头收下。
父皇让我躺回了床上盖上锦被后拍着我的背哄我入睡“小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见就有一种放松的感觉…”说完话父皇沉默了下来。
我看着他没说话…
“别张着眼睛盯着人看…睡吧。”父皇笑着摸摸我的头。
父皇的话,让我想起自己过去的身世…
编号S级10397218号是我的名字,它代表着我是实验室里编号A级1039号与D级7218号的孩子。
父亲拥有读心的特殊能力被那些学者们编为A级。而母亲的能力则是让人或是动物能放下戒心不自觉的想亲近所以才被编为D级。
父亲是在他上医院求医时,被医院的医生发觉他拥有的超能力,进而转送到研究中心的实验室。
母亲曾是心里医生,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拥有的能力,直到调职到研究中心里的精神科分部前需要接受脑波检测时才被人发现脑波与常人不同,做了几项测试才发现她也是超能力拥有者。但母亲一直在科学中心里头工作,完全不知道已经有人锁定她的行踪二十四小时跟监。
那些学者在探讨超能力是否能遗传时,采用人工受孕的方式培育超能力者。问题是人工受孕的胚胎容易死亡,出生率非常的低,能存活下来的幼儿只有少数。
等实验到一个段落,学者们又突发奇想,试着混合不同能力者的精卵,想改造出新的能力者。可是无论试过多少组合,都没有成功的例子。后来他们采用非常不人道的手断,施打兴奋剂让能力者自然的怀孕。很多能力者都因为能力失控而爆死。研究后发现,只有能力相似的能力者才能成功受孕,但他们又必须确保新形的超能力者的力量不会太过强大,才不会而导致他们无法控制的局面,所以学者最后采取强弱互补的手法。
为了替父亲配种,母亲被抓入实验室,强迫怀孕生下我。我出生时父亲的能力比较明显,其他学者发现母亲的能力几乎不存在于我身上。他们认为母亲的能力可能转变为隐性基因,需要外力的刺激才会出现。所以他们施打各种药剂试着引出浅藏在我身体里面的另一种能力。一直到我15岁,父亲与其他的能力者带我逃出实验室,我才脱离那种生活…
我从不认为自己拥有两种能力。但,父皇的话让我开始怀疑…说不定我的能力因为我再次的投胎,真的明显出来…
******
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自从喝了“阎王愁”我常常发烧呕吐外加食欲不振,我时常懒懒的窝在床上假眠。
“殿下?”楚寒轻声叫唤了声,推开门捧着几盘点心与茶水进了房间。
我眯着眼睛继续假眠…
楚寒把东西放在桌上,走进床边说了声失礼后伸手探向我的额头…
我只觉得冰凉的感觉十分舒服…
楚寒叹了一口气,拿了一条冰凉的毛巾放在我的额头上,再用手巾细心的擦拭我的脸颊。
“殿下…”楚寒小声的叫着我,闭着眼我懒的张口回应他的呼唤。
过了一会楚寒的气息打在我的脸颊上,他竟然低头亲吻我的额头…
我才想张开眼,但楚寒一颗一颗的泪水滴在我的脸上…哀伤的情绪也传进我的心里…
楚寒?你为什么这么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只能静静的躺在床上…
良久之后,楚寒抬头擦掉眼泪,端起床边的水盆准备离去。不知道为何他停下了脚步看着门口的方向。
门口传来萧然的抽气声“你…你…”萧然张目结舌的看着楚寒发白的脸…
“别说…求求你别告诉殿下…”楚寒细声哀求着萧然。
“你怎么可以!”萧然压低声音。
“我只是…只是…喜欢殿下!”楚寒的眼泪又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心里的悲哀一点也不漏的传到我的脑里。是啊…我是位皇子,而他…只是位奴才、太监!
“殿下是男…”萧然的声音里有些杂乱。
“我知道!我自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楚寒抓着萧然激动的说道。
“嘘…你想吵醒殿下吗?”萧然连忙叫楚寒安静下来,确定我没有被惊醒后嘘了口气。
“萧然…我该怎么办!”楚寒无助的看着萧然…
“我怎么会知道!殿下可是…殿下可是…”萧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却也非常的迷惑…
“…别告诉殿下好吗?让我继续待在殿下的身边…”楚寒哀求的看着萧然。
“…我不会说的…”萧然答应楚寒的要求。
等楚寒离开房间,我松了一大口气。没想到用不了多久我的耳边传来萧然的呼吸声,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突然间一个软软的东西贴上我的脸颊!等萧然离开后,我心想改天一定要告诉他们小孩子可以用别种方法表达喜欢的意思,不能这么随便亲吻别人…
14
这几天我常常做梦,弄得我一联好几天都没睡好,时常半夜醒过来好几次。现在只要有人一推门,我就会醒过来,然后就张着眼睛到天亮,完全睡不觉了。
好比说现在我揉着眼,打量着站在我床头的太皇叔。
“殿下,您先躺着…待老夫把脉。”太皇叔拉了张椅子坐在我的面前。
太皇叔从药箱里拿了好些器具出来放在身边备用,里面的器具很多都是我在博物馆见过,很多都被后人改造的更为精良。
“殿下,微臣知道您不喜欢吃些腥荤的东西,但您该多吃些鱼或是肉。更别说您才服用完阎王愁,需要更多滋养的食物。再样下去,您的身子恐怕会受不了!”太皇叔语重心长的嘱咐。
点点头“我明白了。太皇叔…”这几天我一直想问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从皇室中除名了,但总是难以启齿。
“殿下!您还是称我为钟老吧!除了皇上之外没人知道我曾是皇族中人…”他叹了口气“年轻时不顾父皇的劝阻离开皇宫习医济世,没想到…唉…殿下若是有一天,殿下真的遇上什么人,记住老夫的一句话,千万别豁出一切!若是两情相悦那还好,若丢了心…杀了他也比一辈子的痛苦好…”
听完太皇叔的话,我明白他这么说一定有什么缘由,但是我更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才会让他变得这么心灰意懒,所以…
当太皇叔的记忆传入我的脑海里时…泪也随着流下“殿下您怎么哭了…”太皇叔手忙脚乱的找手巾帮我擦泪…
“对不住!”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的哀伤、这么无奈。你这么喜欢那个害你被除去皇籍的人吗?但他一直伤害你不是,为什么你宁愿诈死一个人躲藏在深山里头10年?为什么到了现在你仍然这么喜欢他?为什么我只感觉到你的心里充满了浓浓的哀伤,却没有不甘与憎恨?
“殿下您不哪里不舒服?别哭,别哭,告诉老夫您哪儿不舒服…”太皇叔见我泪流不止,急的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只是累了…”太皇叔…你的心情让我觉得好累,现在我对世间的各种事物只剩下倦怠与疲惫。
“那…殿下!您若是不舒服记得叫人到太医院跟老夫说一声…”太皇叔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我扯住他的衣袖要求道“我想听故事…”这句话脱口而出…天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要求太皇叔,我只是希望留他下来陪陪我罢了。
太皇叔见我这么说又坐了下来“微臣不会知道该说什么。这样好了,老夫说些药草的用法让殿下您听,以后您一定用的上。”
点点头任泪水沿着脸颊滑下…
******
晚上父皇坐在我的床旁边担心的看着我…
“怎么了!仲叔说你哭了…”他关心的看着我。
“父皇…我好累…”泪水又开始往下流…
“有时晚上来看你,总是做着恶梦叫也叫不醒…真不知道你小小一个孩子,怎么会…”父皇抱着我,让我在他的胸膛里哭个痛快。
抱着父皇…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我每天都会梦见从前的生活…它总是一便又一便像录影带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拨放着…我忘不了过去的生活,又怕现在的生活是一场黄梁一梦。若真是一场梦,梦醒时我又该怎么办!我不停的哭着…
“小家伙…你总算像个孩子了…”父皇拍着我的背。
“我…我…呜…我不是…孩子…呜…”想告诉他我外表虽然只有6会,实际上快27岁了。
“好、好、好!你不是孩子…不是孩子!你只是闷在心里不说罢了…”他看我边哭边说自己不像个孩子,好笑的哄着我。压根不相信我!
“呜…”原本还想狡辩什么,却哽咽在喉咙里,只能哭个不停。
没过多久我哭累了,趴在父皇的胸膛里觉着了。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哭过了…难得这么发泄一次…虽然有点难看…
15
武场里的小童们见萧然边失魂的发着呆,你推我挤后总算是派出一位代表问话“萧然!你这几天怎么经常发呆。”
萧然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想一些事情…”他扒了口饭慢慢的咀嚼着,闷不吭声。
“你…没事吧!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还是不舒服?”小童们又叫上另一个人询问萧然。
“我是孤儿!而且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不舒服吗?”萧然瞪了那小童一眼。
“就是平常看你像头牛,所以才觉得不可能嘛…”被瞪了一眼的小童委屈的自言自语。
“唉~”萧然看着天空又叹了口气…
一旁习武的太监们也开口了“萧然,你这几天真的很反常,看你被师父们骂了多几次。”在武场里有一般的武童,也有身骨不错被送来习武的太监。虽说是在一起习武,但武童与太监之间很少来往,总是分为两派彼此竞争。萧然平常待人不错,也不会歧视太监,与每个人都处的很好。
“我是在想殿下的事…”萧然又扒了口饭。
“殿下?什么殿下的事啊?”一旁的武童们摸不着头绪。一
“你们不知道吗?萧然是五殿下身边的护卫。”在萧然旁边坐着的武童替萧然回答。
“五殿下!”旁边围着的小童与太监们吃了一惊。萧然从未告诉过其他人自己是五皇子的护卫,所以其他在武场习武的武童与太监们把他当一般的武童。
看着还在发呆的萧然,他好笑的说“对啊!萧然跟着五殿下好些日子了。”
“可是我记得不管是哪位殿下的护卫都是请人来教的,怎么萧然会跟我们一起习武呢?”旁边的小童开了口。
“喂!萧然你自己解释!”刚才替萧然回答的武童用手肘顶了一下萧然要他回答。
“什么?喔!阿天,别推我,饭翻了你要赔我!”萧然无所谓的说道“那是因为殿下请王侍卫教我武功,平常我就在这跟你们一起练习,等王侍卫有时间再来指导我习武。”
“王侍卫!该不会是王副官吧!怪不得他常来找你。”旁边的武童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
“是啊!就是王副官…”萧然伸出筷子偷夹阿天碗里的饭菜。
“萧然!你每天吃好的穿好的,居然抢我的饭吃!”阿天哇哇大叫。
“有吗?”萧然连忙一口吞了下去。
“没有吗?谁不知道萧然你每天都有人精心帮你准备午饭…你居然抢我的!还不把你的饭也分我一口…”阿天拿着筷子指着萧然的鼻子。
“怎么可以!这可是青儿煮的好料!”萧然快速的扒完了午饭,拿空空的饭盒给翻给阿天看。
“可恶!明天你一定要还我一口!”阿天恨恨的咬着饭菜。
“不过是口饭!好啦!拿去!橘子分你一半就是了!”萧然把手里的橘子剥了一半扔给阿天!
“橘子!你怎么会有橘子!”一旁的小童流着口水看着萧然手里的橘子。
“殿下给我的。”萧然咬了一片橘子。
远远的一位武童拿着一封信跑了过来“萧然!!!”他大叫着。
“阿九!你叫什么叫!”萧然瞪着好友阿九,没好气的说。
“快!我娘给我寄信来,快念给我听!”阿九从小就被家里的人送到皇宫来,因为他家养不起九个孩子,只能将他送给在宫里当待卫的叔叔收养。
“拿来…”萧然把橘子分给一旁盯着他手里橘子不放的朋友们,接过信读了起来…
“………注意身体,家里一切都安好!勿念!”萧然读完信,把信还给了阿九。
“萧然。我下次也把信拿给你看好吗?”“你怎么识字啊?”“对啊!我也拿信给你看好吗?”“萧然…”
“停!!!!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次一个人讲好吗?我的头都昏了!”萧然捂住耳朵。
“我记得你之前不识字,怎么现在突然能读信了?”对萧然还算熟悉的武童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殿下请人教我的。”萧然边收拾饭盒边回答。
“真的!”武童们讶异不已。
“嗯!殿下让人教我、楚寒、竹儿还有青儿习字读书。”萧然收拾好饭盒,坐在板凳上回答道。
“楚寒?是不是那位常常跟你走在一起的太监。”阿天知道一位太监常常跟楚寒在一起。
“就是他啊!”萧然点头。
“你说你的主子是五殿下对吧!那…楚寒是不是曾经在二殿下那里待过一阵子?”一旁的太监开口向萧然确认。
“嗯!楚寒说过他曾在二殿下那服侍过一阵子!”萧然照实回答。
“那他现在怎么常常在帐房那走动?”那位太监又问了。
“楚寒他啊!原本是要习武的,可惜王侍卫教他几套拳之后,就告诉楚寒他不是习武的料。后来才到帐房那里学记帐。”萧然见那太监一脸羡慕的样子,打算回头告诉楚寒有人羡慕他呢!
“我听我妹说,原本跟她一起学习刺绣缝纫的女孩叫竹儿,是不是也在你那啊?”不知道是谁开口问了这句。
萧然不解的看着那位武童“竹儿?是啊!她跟我一起在五殿下身边服侍殿下。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什么!我妹她啊!上次告诉我,原本她们那里有位叫做竹儿的,是她们当中手艺最好的宫女,先前被宁心阁里的薛娘娘挑走,后来见到她时见她身上穿的用的都比从前好很多,我妹问她最近过的如何时才知道她在习字跟学习跳舞。听的她羡慕极了。原来跟你一样也五殿下身边的下人。”看他感叹不已,萧然想了一会也点点头。
“我习武!楚寒学记帐!竹儿跟着娘娘身边的宫女习舞!青儿也在学习调香!殿下对我们这些下人都很好。”萧然想一想又开口这么说。
“五殿下常不常责罚你们?”阿九见萧然身上除了习武时留下来的伤之外,不他们这些武童或是太监总身上总带点责罚的伤。
“殿下吗?我还没听过殿下对我们说过什么重话,都是薛娘娘身边的宫女教训我们。”萧然仔细一想才发现,他从来没听过自己的主子骂过一句或是打过他们。反倒是琴姊常常骂他们不懂事
“真的好!”阿九羡慕的说。
“可是我听人家说五殿下都不说话,这是真的吗?”一旁的太监把自己听来的话提了出来。
“殿下是惜字如金!才不是不说话!”萧然不悦的反驳。
“可是…”见萧然有些不高兴了,其他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殿下他…总是跟着娘娘弹琴,一个人静静的看着书。王侍卫有时拿些兵法给我,看不懂的时候殿下也会耐心的告诉我意思。过些时候我就可以拿回我的卖身契。”萧然想起自己再过不久就能拿回卖身契时,开心的笑了起来。
同萧然一起被买回来的武童阿天听见他这么说,急切的问道“殿下会把卖身契还给你!真的?为什么?”
“殿下说过,只要我跟楚寒看得懂卖身契上写的契约,就会把它还给我们!”萧然点点头,拍拍阿天的背。
“只要你看得懂!那萧然你不是该拿回卖身契了吗?”阿天怀疑的看着萧然,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嗯!你以为卖身契上的字这么好懂啊!我习了一年的字,才看得懂差不多的意思。阿天!有些东西不是这么好懂的。”萧然看阿天还是听不懂又开口解释“就像我们习武!看得懂师父们出的招式确做不到师父们的境界,懂了吧!”
“萧然!想不到你讲起道理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阿九摇头晃脑学萧然说话的样子。
“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萧然起身放好东西走回武场准备继续练习,不理会一旁笑的东倒西歪的同伴们。
******
“我回来了!”从武场里刚回到松阁的萧然一进门就这么喊着。
“萧然!殿下正发着高烧,你快打盆水送上来。楚寒已经去请老太医了!”竹儿听见萧然的声音连忙从楼上走下。
“好!我马上去。”萧然急忙提着水桶到宁心阁后头的水井打水倒入木盆里。
萧然把手里的水放在床旁边的凳子上开口问青儿“殿下怎么会突然发高烧!”
“前几天老太医说过殿下心里可能压着什么,但是怎么问殿下都不肯说,琴姊说可能是上次那刺客吓着殿下才会这样。昨天晚膳殿下也没吃下多少…萧然,去看看老太医来了吗?怎么还没来啊?真是急死人了!”青儿一边擦着龙云烟的额头,见温度还是没下降,连忙要萧然再去确认太医来了没。
躺在床上的龙云烟无奈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直叹气…明明好好的!只是綀内功时被上来的竹儿见着了,她就在那里大惊小怪,害我现在还不能收内力,要在这里假装发烧。太皇叔…你怎么还没来啊!
就在龙云烟感叹的同时,太医终于来了。
“老太医您终于来了啊!殿下正发着高烧,您快帮殿下看看吧!”青儿一见太医来了,连忙搬了张椅子让太皇叔坐下,好让他帮我把脉。
“你们先出去。老夫要帮殿下仔细诊断。”竹儿她们听了太皇叔的话后退了出去。
等竹儿他们离开原本躺在床上的龙云烟收了气从床上爬了起来…
“殿下您这是…”太医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曾皇侄。
龙云烟沉默了会才开口“綀功时被竹儿撞见。”
太医听完憋着笑,全身发颤,他伸手擦擦眼角后问道“殿…殿下!您怎么这么不小心让竹儿撞见。”
“………事发突然!”龙云烟没好气的回道。
只见太医笑歪了嘴“哈、哈、哈、哈!老、老夫!老夫失礼了!哈哈哈哈…”他一边笑还不忘礼仪,让坐在床上的龙云烟恨的牙痒痒。
笑了好一回太医止住了笑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又翻出一套医疗器具交给龙云烟“老夫把这些年翻过的医书做了整理,加上一些见解就写在这书里,殿下有空的话,可以拿来看,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托人带口信到太医院,老夫会来殿下这讲解的。”
“我明白!”龙云烟收下东西,拿出医书与太医讨论了起来“嗯…这经脉是怎么断定为………”
16
一大清早太皇叔就把我吵醒,只见他走进房里把东西往桌上一放,拉开椅子就趴在桌子上补眠…
他该不会是梦游到我这来吧!正当我怀疑太皇叔是不是最近太常跑来我这,以至于现在不自觉的就往我这来的时候,父皇现身在我房里对太皇叔吩咐“仲叔!这里就拜托你了。如果真要睡,去旁边的躺椅上吧!”说完拿了件长衫让我披上,走到书架的地方一伸手一推打开暗门。
说是暗门,其实只是个往下通的洞,可以直直的通到松阁的后方的厨房,若是没轻功绝对摔个狗吃屎。
自从父皇帮我打通经脉之后,晚上时常带着我在宫里的走动,为了避免被人发现,都是在地道里穿梭。我觉得很可惜,因为白天我为了装病很少在外面活动,现在可以说是过着地鼠的生活,在地下钻来钻去。
“父皇…”身上只穿着里衣包着长衫有点冷,而父皇却抱着我躲躲藏藏的走到宁心阁后面的水井前。他是要跳井自杀吗?
“嘘…别出声!”说完他抱着我往井里一跳。我闭着眼睛等着落入冰冷的井水里,过了一会儿张开眼睛,只见父皇单手抱着我,另一只手勾着井里突出的一块石砖好笑的看着我“拿我颈上挂着的那块铁牌出来。对着墙上的那个孔Сhā进去。”
我马上拉出那块黑色的铁牌,看清了正反面后,照着井里的唯一的凹洞Сhā了进去。
“左转一圈再右转两圈!”父皇见我Сhā入后,又叫我转动那块铁牌。我用力对转动着,只见我左转一圈之后喀一声,井里头的墙动了一下,再右转两圈后,原本圆滑的砖墙,慢慢的滑动开来,露出一个洞口来。
父皇抱着我晃进洞里后,伸手抽出铁牌,身后的门又关了起来。洞里这时伸手不见五指,父皇安慰我“等我点燃火把就不会这么黑了。”
听见父皇这么说,我掏出放在身上的夜明珠来。夜明珠的光芒照亮了四周。
“呵!你随身带着啊!”父皇笑了笑,伸手接过夜明珠,往左边的墙上照了过去,他对准了一块砖头按了下去,另条通道出现在眼前,父皇把夜明珠还给我,抱着我直直的往前走去。
打开了好几个暗门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后,父皇拿着铁牌Сhā入一面石墙里头,当他推开石墙后,只见眼前不远处有一道强劲的水流从上往下不停的冲刷着。父皇放下背上的包袱,拿出里头的衣服帮我穿上,这是一件细致的绵布衫,上面绣了些花纹,摸起来柔软舒服。父皇帮我穿好后脱下身上的锦袍,换上与我相同的绵布衫,再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石门旁边的隙缝里。
突然,他伸手往脸上一抓,一张面皮就被他撕了下来。
我忍不住出声唤了父皇一声“父皇!?”
“看你吃惊成这个样子!在宫里我都是戴着面具。”我讶异的看着这张不知道年轻多少的脸,刚毅的脸上有着深邃的眼眸,我伸手摸摸他的脸。心里想,我只听过外出易容,怎么父皇反而是在家易容,外出才用他真正的脸孔。
抽出铁牌等石门关上后,父皇抱着我从水流的空隙中钻出去。我往后一看,那道水流原来是座瀑布…而我们正身处于一片林子里。父皇吹了一声口哨,林子里跑出一匹马来,他牵过马让我先坐了上去再翻身上马,一夹马肚往人多的道路上奔去。
出了林子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我们跟着清早赶市集的人们一起往城里头移动。
“小家伙!等一下叫我爹爹,还有我在外面的名字叫做冷翔,而你则叫做冷云。明白吗?”过了检查哨父皇嘱咐我别叫错。
“嗯!”我坐在马背上,看着眼前人来人往。这是我第一次到外头来,虽然新奇却也知道在这里自己该注意安全。
在绕了一小圈,远远的一位肥肥的男子从挂了“聚宝楼”的招牌边跑了过来“冷爷!你可终于来了!情儿姑娘可盼着您来听琴。”只见他活像看见一只大肥羊,口水直流的谄媚着。
“不用了!今日不听琴。”父皇拍拍我,示意那掌柜今日不放便。
那掌柜的心里有点意外“这是您家的少爷啊!冷爷要办事带着小少爷也不方便!不如先让我们招待小少爷,等爷您办完事再来酒楼接小少爷也行。”掌柜的心里想,若是让冷爷走了,等一会怎么跟那个刁钻的杨情儿交代,先把这小娃儿带进楼里才好交代。
父皇没拒绝他的提议,下马让小二把马栓到一旁的棚子里,塞了一个小钱包到我的怀里“先到酒楼里等我!办完事我马上就会去接你,若是想吃什么跟小二说!”
父皇要我一个人先进去,就表示他要去的地方不是我能去的。点点头,跟着小二走里酒楼里。酒楼里高朋满座,小二带我上楼到坐到窗边的雅座上。所谓的雅座是在一楼的大厅上搭起一层楼中楼,围绕着聚宝楼的大厅。一低头可以看清聚宝楼里的情况,而另一边的窗户则是能看见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
“小少爷!您想用点什么?”小二殷勤的招呼着。
我见桌子上摆着一块板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菜单,伸手拿了起来。一旁的人们小声的谈论着江湖上的大事小事。
“来壶铁观音。”我见那功能表上只有一些酒菜,只能随便点了一壶茶。这里人太多,一些杂乱的东西不时的传进我的脑里挡也挡不住,看来我的功夫不到家啊!我有些烦闷的想着…
“要不要来些糕饼?我们聚宝楼的点心可是远近驰名的。”小二见我只点了一壶茶,又想起掌柜的要他好好招待我,脸上挂着笑希望我能多点些吃的。
“我不喜欢甜品。”我摇摇头这么告诉他。
“那我叫人给您准备些不怎么甜的糕饼您看如何?”他见我不感兴趣,赶忙又补上一句。
“好吧!”我点点头。
“小的这就下去准备!”他连忙退了下去。
我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外头的人们吆喝着手里的物品,不少大婶们讨价还价,手里还拿了好些油纸包。我回想起以前常去的生鲜超市、便利商店、百货商店等地方好像不曾向人杀价…
“小少爷!楼里进了些新鲜的水果,您要不要挑几颗,尝尝味道。”另一位小二拿了篮水果送到我的面前。
我有些无奈的拿起一颗苹果…
就在我拿起苹果的同时,对面雅坐上的人射过来一只飞刀,直直Сhā入苹果中心。咚的一声,小二跌坐在地上。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拔起那把飞刀削起苹果皮…不打算理会那些人。谁不知道对面的无聊人士,从我一进门就不安好心的盯着我。现在聚宝楼里的客人们也用看好戏目光瞧着我。
******
“那小鬼居然这么镇定!”射出飞刀的男子问着身边的男人。
“青语别玩了!看他身上的衣料与举止,这小娃儿恐怕不是一般人。我们来这不是来惹事的,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男子喝干手里的酒,目光远远的盯着专心削苹果的小娃儿不放。
“是!大哥。”收起玩心,看着自己的飞刀居然被拿来当成水果刀来用,殷青语有些不甘心。
“主人!冷爷今天进城了!”男人的手下跑上来报告。
“冷翔进城了?”男人放下手里的酒杯。
“是!有人见他进了城里的“壳轩”里!”壳轩是江湖上专门贩卖消息的组织,价格随他的主人“壳尧峥”依心情而订,壳尧峥更是出了名的怪人,不少人吃过他的亏。
“他进壳轩打探什么?”男人回头盯着上来报告的人问道。
“不清楚,只知道壳轩的主人亲自招呼他。”男子低头。
“下去吧!”挥手要人退下去。
“大哥,冷翔到底是什么人?无论我们殷家怎么查都查不出来什么。”殷青语见自家大哥殷青言握着酒杯一语不发。
“嗯!不只我们殷家,连壳尧峥都查不出来他的来历…青语,焰帮的人正在跟那小娃娃搭讪。”殷青言应了一声,又补上这么一句。
“真的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殷青语的眼睛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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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儿!你一个人?怎么不见你的家人呢?”当小二送上茶水与糕点的同时,焰帮里话最多的吴大向龙云烟攀谈。
原本正想先试试这壶铁观音的味道如何,才拿起茶壶就听见坐在一旁的人向我问话,倒了半杯茶后我放下茶壶打量出声说话的这个人…高头马大、(TXT图书-.)虎背熊腰,这人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啊?我盯着他猜想。
“吴大你闪边去!让我来问…小娃娃,我们不是坏人,我是焰帮里头的风月儿。你一个人孤单的坐在这儿,不怕吗?”一位美人推开壮汉对自己微笑。
摇摇头。我心想如果这位美人动作别这么粗鲁,那就更好了。
“真的啊?”壮汉凑了过来。
“嗯!”我见他双眼闪着光芒硬是挤上来的样子很好玩。
“小娃娃,在等家人吗?”与他们一同坐在同一桌,腰上配把剑的年轻男子也开了口。
“等爹爹。”我喝了口茶。
“柳余风是我的名字。小娃娃你呢?”虽然我感觉不出来他有任何的恶意,但是父皇现在不在我的身边我有些担心。可是他都报上自己的名字了,不回答又好像有点不礼貌。
“冷云。”见所有的人都盯着我硬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只好告诉他们父皇吩咐过的假名。
“冷云…好名字!”他琢磨了一会儿。
“谢谢!”虽然不是我的本名,但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
“小娃娃!你知道刚刚射来飞刀的人是谁吗?”壮汉见自己受到冷落,指着对面的男子问我。
我摇摇头。抬头看见对面坐着的青人中有一个人,一脸的不甘的盯着我瞧。
吴大见我摇头心情大好的告诉我“他们是殷家人,年长的那位是当家殷青言,另一位是他的同胞兄弟殷青语。”
风月儿这时也Сhā上一句“今天很多道上的人都专程到这来听花魁杨情儿抚琴。小娃娃,你的家人也是来听琴的吗?”
我再次摇头。杨情儿…这不是掌柜说的情儿姑娘吗?见那壮汉喜滋滋的模样,又听他说是花魁,不知道长的什么到底有多美,总不会有宫里头的妃子们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