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夙瑾盯着那抹影子。ww
翠玉冠,月白底暗银纹锦袍,肩头微微敞开,勾勒出一抹极美的弧度,而那灿烂也及不过那人容颜,似斑斓人间美景浓缩,俱凝化于一人眉宇,瞬间惊艳万里江山。
那眉微微上挑,精致如剔羽,那唇弧度精妙,而这些绝世之美却在那双浓密长睫下的曜石般的瞳孔悄然一转时,再多的美好都只余那暗藏冷厉温润不足的黑暗的光辉。
那人便这样静静的站在岸边,虽身处湖边,却滴水不沾,风姿卓绝,就仿若那天地都在俯瞰之间,一国之君也敬仰之姿。
夙瑾却傲然站立起来,然后抬头。
她看进一双深黑冰凉的眼眸。
那眼眸生的极美,转动时流彩逼人,凝视人时隐隐刺骨般尖锐,如鹰似狼,像冬日里皎洁却冷若冰谭的皓月,直教人不敢直视那刀锋一般冷厉的目光。
拥有这样绝顶的气魄,卓然身姿的陌生男子恰巧今天出现在皇宫里,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夙瑾笑笑,温和有礼地屈膝行礼道:“给五皇子请安。”
虽然没有再看那荼毒一般的目光,却实则如同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还有那么一丢丢心虚,毕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这么巧被瞧见了,不心虚就奇怪了。
“嗯。”季北珩终于出声了,可这短小精悍的一个字却余韵悠长,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细细品味却能感受到那稍纵即逝的不屑和轻视之意。
夙瑾瞬间直起了脊梁骨,被湖水浸湿的衣服就这么将沈夙瑾的身段暴露无遗。
男子不动,静静的看着她——浑身湿透的沈夙瑾,乌黑的湿发间露出一张清丽的脸,黑而细的眉被水滴濡湿,乌黑若羽,看似无害的凤目流露出隐隐的倔傲不屈,坦然自若的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完美无缺的身材却毫不避讳,丝毫不显得有局促之态,就那样淡雅如莲却桀骜如驯鹿。
这便是人人口中赞誉不绝的东邑帝女,足可一人动摇举国的政界女英杰。
有些促狭的微眯双眸,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无害女子啊,谁又能料到这样从容的眉宇下隐藏着的却是致命的毒呢。
夙瑾不欲与之多说,古人云,多话不如缄言。
带着湿露的水汽经过他身边,那人轻轻一侧身,却是淡淡道:“大人便要这样离去?”
说是质疑不如说是考校,那人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湖面,暗暗隐喻着什么她又不是傻子,何况,这
人很聪明的认出她来了。还想畏罪潜逃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