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你在叹气吗，虎哥？”

“看来我吵着你和鹞儿了。”

“没有的事。”凌晨犹豫了一下，道，“我今天收下同熙大哥的翡翠，虎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虎子摇摇头：“我怎么会生气？只是太难为你，也难为他了。唉，天意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

凌晨一时想不到拿什么话来安慰虎子。静了半晌，才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让蒋坤离开，是对还是错。）

院子里的积雪似乎又比方才厚了一虎子道：“去睡吧，妹子。明天还得赶路呢。”

“好。虎哥你也早些歇息。”

天明了，济南的雪还没有停。先前还能流动的水面全结了冰。虎子和三丰挑了一辆篷布最厚实的马车，往西北方向赶去。

出城没多远，从后方忽然传来喊叫声：“公子——！陈——公——子！”

三丰一惊，停下车子。

另一辆较小的马车从后头赶上来，车夫有几分眼熟。

小马车的车厢里钻出来两个人，竟是云纱和小凉！

三丰吓了一跳，忙跳下车来。

“云纱姑娘，怎么是你？小凉也来了？”

云纱眼角有些红，笑道：“幸好赶上了。我带着小凉，想来向青鹞姑娘致谢，多谢她救醒了小凉。没想到到了客栈，掌柜说你们已经走了。好在紧赶慢赶，还是追上了。”

青鹞在车内听到，有些不好意思。

三丰道：“应该的。你们这样冷的天气赶过来，实在是太辛苦了。”

“不辛苦……也许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陈公子，你多保重。”

三丰点点头：“你也多保重，云纱姑娘。”辞别了几人，复又驾车向前驶去。

云纱痴痴地望着，在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里，一辆被染成银白­色­的篷车奔向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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