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和陈兴宗在打闹了几次之后,就成为了勾肩搭背的好朋友。原本不爱运动的陈兴宗也爱上了打篮球。当他们去打篮球的时候,妙如总是带着水壶坐在一旁看书。
她以前看的多是经典名著或者正当时的小说,而这一时代的书恰恰是她的盲点。妙如一向有很重的书瘾,积极地寻觅下倒是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小说。这些小说风格和她以往接触的大相径庭,常常能给她带来很大的触动。
妙如正看得入神,突然头上蒙上了一件充满汗臭味的衣服。妙如恼怒地扯下来,她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陈兴宗扔的。不过几年时间,这两个人变化都挺大的。
原本陈兴宗羞涩又安静,是水当当的小正太一枚;而唐德机灵又调皮,一刻都停不下来。现在却截然相反,陈兴宗变成又黑又瘦的飞仔,唐德则变成白净英俊的优等生。
妙如还是老样子,她两辈子都对学习漫不经心,只关心她的音乐舞蹈和小说。
“不要看书啦!每天都抱着一本书,走到哪看到哪,不怕成为眼镜妹吗?”陈兴宗抓起水壶猛喝一口,笑嘻嘻地看着妙如说。
唐德坐到妙如身边,拿起毛巾擦汗:“阿如在看什么书呢?”
妙如合上书页:“刘以鬯的《酒徒》。中国第一部意识流小说。”
唐德和陈兴宗对视一眼,一起耸了耸肩。完全不懂~~
陈兴宗把水壶扔到妙如怀里,将衣服搭到肩上,随意地拨拨刘海:“我和女朋友约会去了,阿德你送阿如回家。”
又去和女朋友打羽毛球,真是纯情。妙如想起她以前的发小干的那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深深地觉得这个年代的混混实在是太乖巧了。
妙如抽出两张电影票,轻轻晃动:“我早有准备,才不会这么早回家呢。最新的《侠女》,最好的位置哦!”
唐德和陈兴宗瞪大了眼睛,伸手去拿。妙如转身收好,向陈兴宗遗憾地摊手:“今天刚好第一天上映,所以我和阿德是一定要去的,细哥你还是以后去看吧。”
陈兴宗急得说道:“阿如,你一个女仔干嘛这么喜欢武打戏。给我吧。”妙如拍拍书本:“我不仅要看,我还要自己写武侠小说。”
陈兴宗和唐德都是一脸不信。妙如看在眼里,毫不在意,一把拉住唐德就走。
陈兴宗懊恼地看着妙如得意地挽着阿德走掉,心里可惜看不到这部很火的片子。不过他和女朋友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也只能一边惦记着一边去见女朋友。
妙如被武侠片刺激得又想动笔写小说了,她抽空把以前的作品慢慢写出来。因为隔了十多年,再加上妙如这些年的经历,这些作品和最开始的版本可以说是截然不同。妙如呆呆地看着被全新演绎的作品,只觉得一阵头疼。果然文可以修错不可以大改啊,完全失去了初衷。
其实要论文笔的纯熟和思想的深度,无疑现在的版本要好得多。但是现在的版本丢掉了青涩淳朴的韵味,更重要的是少了年轻人那种锐气和倔强,这简直就是丧失了原本的风格嘛。妙如将新版丢开,又重头开始写起。呜呜,她重生的时候为什么不能附赠原文默写的特殊技能呢?身为原作者居然都不能复制粘贴,太过分了!
妙如一旦开始创作就自动进入无我境界,完全屏蔽掉外界信息,每日足不出户。等到张三太太告诉妙如陈兴宗被停学了,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很久没见过陈兴宗了。
妙如带着写好的作品去探望陈兴宗,唐德和陈兴宗抓着妙如的手稿,眼珠都要瞪出来了:“这真的是你写的?!”
妙如把剩下的扔到陈兴宗桌上:“给你打发时间的,你不是被停学了吗?”
陈兴宗一听到停学,就沮丧地什么劲头都没有了。
妙如问他做了什么停学,他死活不肯开口。唐德在一边偷笑,正要开口告诉妙如,被陈兴宗一下跳起捂住嘴巴。妙如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个年纪的男生会干什么傻事,她再清楚不过了。她自己也一向是犯错大军的一员。
闹了半天,妙如还是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陈兴宗冲着体育老师喊“蛊惑荣”,被训导主任停学两星期。妙如对陈兴宗犯错也这么低级表达了鄙视之情。
妙如安慰他:“不过是停学两个星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干嘛这么不开心,你还可以玩两个星期不用上学啊。”
唐德受不了地看了妙如一眼:“你这是在鼓动十仔犯错啦,他以后不能再这样不尊敬老师了。”
妙如摇摇头:“这种大道理,你给他讲再多遍,他也不会往心里去。只有自己狠狠跌一跤,他才会明白的。”
陈兴宗闷闷地往床上倒去:“我一点也不高兴呆在家里,我想去上学,我想和同学一起,我再也不要停学了。”
妙如向唐德挑眉:我说吧,不让他受点教训,他才不会老实。唐德向妙如抱拳:还是你最有办法,小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