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如看向舞台：“在台上，你就是神就是主宰，要让观众的情绪完全被你调动起来。”她扬起头“如果你连我都能迷倒，还有谁不拜倒在你脚下。”

妙如回到家，就被告知她四叔张玉良在书房里等她。

她走进书房，看见四叔坐在桌后，就明白了四叔有正事要谈。

张玉良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说：“阿如，你很看好大陆。”

妙如挑眉，原来是这件事。她一直以来做的事情难道不是四叔默许的吗？不过作为一个成功的大商人，两面下注实属正常，如果四叔真的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妙如反而要担心张家的未来了。

妙如在张玉良身边坐下，歪头想了一会儿，才缓缓说出自己的看法：“并非我看好大陆，而是看好香港。”张玉良感兴趣的交叉双手，示意妙如继续。

“大陆是不会放弃香港的，就算为了不背上骂名也要收回所有的殖民地。”张玉良答道：“不错，帝都的行事作风这些年我也略知一二。在涉及民族尊严的事情上，向来是寸步不让的。”

妙如点头：“对大陆，香港人是惧怕的。不管谈判结果如何，香港的局势肯定会有大变。张家是商人，在混乱中往往才隐藏着大商机。”张玉良微微颔首：“你能想到这些，很不错了。”

妙如摇摇头：“但这不足以打动四叔。张家家大业大，如何守住已经有的财产，才是四叔首先考虑的。指望帝都拿出好的政策，那太虚无缥缈了。四叔不得不做万全的准备。”张玉良有些惊奇。

妙如调皮地一笑：“四叔觉得我赞同您的做法，自己又亲大陆很矛盾吗？其实并不冲突。四叔尽可以将张家大部分产业转到澳洲，只需要将哥哥姊姊们留在香港就好了。”妙如拉住张玉良的手，诚恳地说：“四叔早年离开广东和阿婆大伯到香港打拼，比谁都明白人离乡贱的道理。张家在香港，才称得上是说一不二的大家望族。一旦离开香港，再有钱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妙如摇着张玉良的手：“哥哥姊姊们都好有志气，四叔就把他们留在香港，放手让他们闯。如果香港将来好，张家仍然是一等一的名门；如果情况有变，只要人撤出香港，张家也不伤元气。何况，哥哥姊姊们自己白手起家，不管成不成功，总会学会一身本领啊！”

张玉良盯着妙如看了许久，意味深长地说：“我一向知阿如心中有丘壑，没想到还是看低了你。你若是肯用心，未必比不上你哥哥姊姊。”

妙如回答：“四叔也知道我志不在此。这世间最难得的就是肯用心。”

妙如和四叔谈完，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四叔看来是赞同了她。的确，既不想放弃张家在香港积累的威望人脉，又不愿意冒政治的风险。留人不留财是最好的选择了。

妙如正在低头想心事，无意中经过父母的卧室，里面传来的声音让妙如愣住了。

妙如站在门外听完，面无表情地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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