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赞同她的说法。”樱井附和着,“我觉得菱川先生叫她在办公室里办公,不是没有原因的。”
“哇,如果是真的话,我真羡慕菱川先生。”
“没错没错,她那种声音平时就很教人茫酥酥了,在床上时一定更过瘾。”
听到这儿,天恩的心像是被撕碎了般。她知道大家常常在背后嘲笑她是花瓶秘书,但她万万没想到他们会用那么可怕、残忍又邪恶的话来攻讦她。她从不否认她是花瓶,可是她做了什么坏事吗?她伤害了谁吗?
她发现自己在发抖,想马上离开,但她的脚却动不了。
“你们别再说了。”突然,一个成熟而优雅的声音响起。
天恩一震,因为她听出那是峰岸小姐的声音。也就是说,她在场!?
峰岸小姐也那么看她吗?
“吃饭去,别嚼舌根了。”峰岸说着,赫然发现站在门后,一脸铁青的天恩。
她一震,“朱……小姐?”
大家这才发现天恩就站在门后,而且他们刚才的对话,还可能一字不漏地传进她耳里。
天恩什么都没说,掉头就跑。她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场面。她生气,但不至于破口大骂;她想哭,却又不想在他们面前示弱。于是,她选择逃开。
“朱小姐……”峰岸一脸歉疚。
她虽未加入大家的谈话,但在场的她,并没有及时阻止大家说那些话。
“峰岸小姐,她会不会去打小报告?”怕事的工藤紧张兮兮地问。
“你怕什么?”樱井装腔作势,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要讲就去讲啊!”
峰岸睇了她一记,什么都没说地走开了。
因为有事外出,下午五点才回到公司的谅一一进办公室,只见天恩的东西都还在,人却不知去向。他走向办公桌,拿起了电话——
“峰岸吗?她呢?”
“ㄜ……她……”峰岸支吾着。
他浓眉一虬,“她跷班吗?”
“不是……”峰岸欲言又止,“菱川先生,我可以当面向您说明吗?”
他意识到似乎发生了什么事,“马上进来。”说完,他放下了电话。
不一会儿,峰岸敲门进来,还没走过来,谅一已经急问:“发生什么事了?”
峰岸走上前,先向他欠身致歉。“很抱歉,都是我不好。”
他狐疑。峰岸做事一向成熟得体,她会做出什么错事?
他坐下来,直视着她。“到底怎么了?”
“中午吃饭时间,我跟一些同事在聊天……却没想到让朱小姐听见了,她……她就跑掉了……”峰岸支支吾吾地交代事情原委。
谅一沉吟须臾,“说她是花瓶,她就跑了?”
不会吧?那家伙有“金刚不坏之身”,绝不会因为被批评是花瓶而想不开的!
峰岸摇摇头,“不只说她是花瓶……”
他眉心一拢,神情转而凝肃。“不只?那还说了什么?”
“菱川先生,我……”峰岸实在说不出口,毕竟他们真的把话说得太难听、太伤人了!
“你说不出口?”他沉声问道。
如果那些话难听得令峰岸难以启齿,那他就不难想像有多伤人了。
“真是对不起。”她再次欠身,“我在场,却没有制止他们……”
“乱来!”谅一突然一拍桌面,神情愠怒。
“菱川先生……”见到他阴沉而愤怒的表情,峰岸吓了一跳。
“你出去吧。”为免自己拿峰岸出气,他要她立刻离开。
“是……”峰岸一脸愧疚,转身离开。
谅一脸上满布着寒霜,一言不发地看着天恩的座位。她的包包及外套都还在,人却不知跑到哪里去。此刻他担心的是……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应该不会吧!她很乐天的……”他心里忧急,只好安慰着自己。
也许晚一点,她会回来拿东西。抱着这么一点点希望,他决定在办公室里等。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都暗了,她还是没有出现。
直到八点,他决定不再空等,打开她的包包,发现她的手机、钱包跟钥匙都在里面。什么都没带的她,到底能去哪里?
打开她的手机电话簿,他试着想从她的朋友那边问到她的消息——
“静?”他发现她的手机里只有这个名字,而且上面还特别加了几个爱心符号。
是谁?是她的……男朋友吗?
打了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女性的声音,“喂?”
“请问……静在吗?”
“我就是。”静子疑惑地说着:“咦?这是天恩的手机耶!你是谁啊?”
“敝姓菱川。”
“ㄟ!?”电话那端,静子尖叫起来:“你是她的老板!?你怎么会用她的手机打电话给我?她怎么了?”
“发生了一点事,我正在找她,你知道她最常去哪里吗?”他问。
“她?她不是来我家,就是回她家,以前我们住一起,不过毕业后就分开住了……”她聒噪地讲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事情。
谅一虽然觉得很伤脑筋,还是捺着性子听她把话说完。
“那她现在住哪里?”他问。
“噢……”静子怪笑起来,“你要去找她喔?你对她是不是有兴趣啊?她很好,就是笨了点,除此之外,她没有其他的缺点了,而且……”
“小姐!”谅一沉声打断了她。
被他一吼,静子立刻噤声。
他按捺住脾气,“请你马上告诉我,她住哪里?”
静子迅速地、一字不漏的说出天恩的住址。
“谢谢。”记忆力超强的谅一没有复诵一次,毫不啰嗦的挂了电话。
来到天恩的租屋处,他发现她住的并不是他想像中那种豪华大楼住宅,而是一般的单身公寓。这里虽不是高级住宅区,但环境相当幽静,出入也都是一般的单身粉领族。
逐间确认后,他终于找到了20l室。敲敲门,门板应声开启,可见她并没有关上,只是虚掩着。一进门,他发现屋里整齐又干净,可见她对家事非常在行,他印象中的花瓶美女,通常都不是这样的……
“这里到底是不是她家?”他忍不住怀疑起来。
但当他再往前走,看见客厅地上趴着一个女孩,而且只穿着内衣裤时,他真的吓了一跳。
“朱天恩?蠢蛋!”驱近一看,他看见她那张漂亮的脸,总算百分之百确定这里真的是她家了。
她穿着内衣裤俯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一旁还躺着一个空的玻璃罐……这种景况,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他将趴倒在地的她抱了起来,立刻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
“老天,你干了什么?”他皱皱鼻子,又瞥见那玻璃罐。
突然,一个不祥的念头像流星一般自他脑海闪过——
酒、玻璃罐……难道他们说的话难听到让她想死?
刚这么一忖,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要冻结了般。“该死!你醒醒!”
看样子,她极有可能一时冲动而仰药寻短。看她平时嘻皮笑脸的,怎么竟然这么脆弱?
“天恩,朱天恩?”他拍拍她的睑颊,再探她的鼻息及胸口,情急之下根本无暇顾及她几乎祼体。
发现她还有呼吸,心跳也还算正常,他打算先帮她催吐。抱起她,他快速移往浴室,将她置在马桶前,他撬开她的嘴,以手指帮助她吐出不该吃的东西……
天恩难受地发出呕吐声,挣扎着。“唔……不……”
他紧扳着她的肩膀,不让她挣脱,“你这笨蛋,居然吞药?吐出来,都给我吐出来!”
“ㄜ……”她难受地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吐了。
“该死!”他一脸惨绿,“我也好想吐!”
于是,两颗头就这么挤在马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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