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温玉在怀,我在温馨的包融中却总有一份深深的牵挂:冰兰呀,在我的身边如果缺少你,我的生命中是不会有真正的幸福的!如果失去你,我今後的日子里将再难有所谓的坚持与信念……我绝对不会让你我的命运中出现这种如果的!假如说四年前的相逢只是我们命运轨迹中一个偶然的交点,分离则意味著各自的生命走向必然相反的轨道的话,那麽,这次我一定要把你我命运的交叉线强行扭转,相汇一个终点!
加莎琉璃情绪稳定後便挣开我的怀抱,皱了皱挺俏的鼻子,向我做了个鬼脸说道:“你不要多心,我绝对地!绝对地没有喜欢上你!我只是有点冷,才借用你的肩膀一下下!”
我将双手一摊,表情无辜地说道:“我没有多心,我绝对地!绝对地没有怀疑你喜欢我的可能性。我的怀抱很温暖,我的肩膀很可靠,欢迎琉璃大小姐随时借用。”
薇薇安从我怀里露出脸来“!哧”一笑,让加莎琉璃脸蛋不由一红,除了向我们猛瞪眼之外却说不出话来。
我看了一眼地下原来躺著胭脂团杀手尸体的地方,却发现那里只剩下一团血水,想起纳格维城中假扮萨莎琳的那名杀手与现在装作老婆婆的杀手频死前的诅咒,心中不由一凛:胭脂团的杀手真是彻底的冷狠呀,不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而且还阴魂不散,竟在四年後还能轻易找上我,仿佛真有著诅咒的魔力!有这样一群神秘诡异、冷狠无情的阴阳人在帝都虎视眈眈,不论对自己还是对我身边的人,都是一种可怕的威胁!我有一种被毒蛇紧紧盯上脖子,随时随地准备咬上致命的一口的感觉……
这样想著,我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淡然地对两人说道:“我们回去吧!
此处多留无益。“
说完便拥著薇薇安离开,而一向任性且爱拌嘴的加莎琉璃也只是默默跟上我们的步伐。
回到旅店,罗白得知我们遇袭的消息後非常震惊:“陛下到帝都的消息,除了俺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为了保密,俺连手下的人都没告知,想不到还是走露了风声……现在帝都最想取陛下性命的应该是阿鲁顿二王子了,会不会是他雇用了胭脂团的人对付陛下呢?”
听罗白说出了自己的分析,我也不由考虑到这种可能性──
显然敌人这次的狙杀行动是经过周详的准备的,并精确掌握了我的行踪。这次我轻装进都,除了薇薇安与加莎琉璃并没有带上其他人,也不可能有人能够精确掌握我的行踪。就算是远在梅因斯特的少数知道我的进帝都消息的人,也不知道我到达帝都的具体日期,帝都的敌人更不可能料到我会这麽快就到达的!按正常的估算,我最快也要到一个月後才能进入帝都,更何况我是化装入城的。阿鲁顿何以神通广大至斯,得到我到达帝都的消息并先一步布下精密的杀局呢……
在帝都,知道我到来的除了罗白外,就只有詹姆斯一人了──如果不是阿鲁顿的话,布下杀局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詹姆斯……但詹姆斯在这种情况下杀我,无疑是自绝生机呀!如果仅仅是因为喀丽莎的事而对我萌生杀机的话,詹姆斯也只是这种程度的莽夫了……
在生死荣辱面前,连杀父夺妻等不共戴天之仇都可以暂且放下,何况只是这种程度的芥蒂呢?象詹姆斯这样恋栈权位更爱惜己命的人会做出这种极不理智的行径吗?除非詹姆斯尚有与阿鲁顿争位夺谪的充足资本而再不需要借助我的力量,才会立意诛除我这个昔日碍眼的情敌与今天令他产生心理挫败感的恶梦……在目前的形势下,詹姆斯除了与我合作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从心里产生了另一种可能性的猜测:或许我对詹姆斯的想法太一厢情愿了!詹姆斯或许从未向我亮出过底牌,他所处的形势也未必如他对我所说的那般险恶,而且他向我透露的也未必就是现今帝都的真实情况!我却轻易相信了他的片面之词!若然詹姆斯手上还有筹码的话,那会是哪一方的力量呢?
我心中一动,在脑海里同时掠过林凯。贝沙图与艾提芮亚的脸,难道是他们……政治是一场现实利益的游戏,在利益面前,政治结盟与拆夥本来就比小孩的家家酒更儿戏也更不可靠。如果说之前艾提芮斯与阿鲁顿结盟对付皇帝属意的继承人詹姆斯,却被阿鲁顿摆了一道而後拆夥的话,现在与詹姆斯结盟共同对付眼前危及己方生存、试图独吞帝国的最大敌人阿鲁顿也就顺理成章了……
象艾提芮亚这样精明狠辣的女人与贝沙图那样精於计算的商人是不会甘心受制、束手待缚的!这对同样野心勃勃的夫妻固然会想到以詹姆斯这步棋子的政治效应来反制阿鲁顿,左右帝都的局势,而詹姆斯也想借助艾提芮亚手上的兵力来夺回属於自己的一切……但是詹姆斯最终是敌不过艾提芮斯与贝沙图的,只会成为被利用并被出卖的牺牲品,而詹姆斯会否了解自己与他们合作的结局呢?应不至於对自己姐姐的心性毫无了解吧……
就目前的状况而言,一切尚处於迷雾之中,越往下想只会陷入更深的疑云之内,所有的猜测也只能成为毫无根据的臆想。在波谲云诡、风雨飘摇的帝都,我将如何保护我身边的朋友、保有我心爱的女人?尤其在目前虎狼的环伺下,在重重的杀机中,我连出其不意、隐匿行藏这唯一优势也已丧失的情况下,我要如何才能杀出重围,与我的爱人安离帝都,远走高飞……
普鲁斯特,会成为埋葬我一切的坟墓、飞翔之梦终结之所麽……不!绝不!
就算不惜使用禁断的力量,我也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想到这里,我当机立断地对众人说道:“明天我将到帝衙报到,正式对外宣布我亚历到达帝都的消息!”
看到众人一脸讶异的表情,我爽朗地一笑,说道:“既然行藏已经暴露,与其让自己随时随地都要预防敌人来自暗角的算计,不如在阳光下与敌人周旋!今後我们将置於皇室的保护伞下,让南湛布琦二世来保障我们的安全!”
此时我心中浮现出利冰兰当年在兵凶战危的环境中闲恬地说出“拾步郊外、会猎望矢”时的英姿,不由豪情满怀。
第二天一早,我便化装成年轻的商人单独出城,然後除去“想容”重新进城,向城防军交出南湛布琦二世的诏令文书,负责接待我的礼典大臣与外交大臣均不由一脸惊讶,说道:“伯爵阁下,你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一个月!”
“承蒙陛下宠诏,臣下自然不敢有片刻迟缓。敢问两位大人,我何时将可面觐陛下?”我以公式化的语气说道,却怀有暗中试探的意思。
“伯爵阁下不用心急,先在帝都安顿下来。陛下目前事忙,而且阁下来得突兀,比预定早到了一个月,一切礼典事宜尚须时日准备,当妥当安排後,陛下自会接见伯爵阁下,并为阁下举行授封仪式的。陛下已在东城为阁下备有府第,如阁下有什麽需要,但请吩咐我等,我等自会为阁下妥善安排的。在典礼之前,伯爵阁下就在帝都好好游玩吧!相信伯爵阁下是第一次莅临帝都吧?帝都风物景致与大漠风光相比,自当有另一番风情,我等愿意为阁下作向导,让阁下好好领略圣国帝枢的繁盛气象与物宝天华。”外交大臣西尔马客气却敷衍地答道,而且口密如瓶,对帝都的情况未有一丝一毫的透露。
“一切听从陛下与各位大人的安排,作向导之事,就不敢劳烦两位大人了。”
接著我与他们又说了一些客套的话,便推说舟车劳顿略感不适而向他们道别,在外务次官沙维林的引领下到达东城的伯爵府。
伯爵府属於哥特式的建筑物,极之气派辉煌,据闻是由王府别院改建,里面庭院深深,花园、池塘、假山、溪畔等一应俱全,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按外务次官的说法,公爵府格局也不外如是,我自然说了一些对皇帝陛下感恩戴德的话虚应了事。
之後我便将薇薇安与加莎琉璃接到府中,这是我左右思量後作出的决定,因为她俩与我一起出现的消息已经被敌人知晓,与其留在外面不如在我身边更加安全。
詹姆斯六王子得知我公开身份的消息,很快便过来拜访,并对我提早表露身份的事提出疑问,我向他道出了遇袭事件,试探他的反应。
詹姆斯露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惊讶表情,并认定是他的二哥所为,关切地叮咛我一切小心,最後还拨出了五百名皇室侍卫以加强伯爵府的保安。詹姆斯表现出的热切之情,让人感觉他好象对一切毫不知情。
我、薇薇安、加莎琉璃过了一段表面上无忧无虑的写意生活,不是在府内夜夜笙歌,就是到帝都著名的景点尽情游玩,间或绘画写生、奏乐赋歌,日子过得极之悠闲,让有心人莫测高深,而帝都的百姓则知道城内多了一位一掷千金、放荡风流的年轻贵胄。
当然,暗地里我却随意化装成各色人等出府与罗白联络、定计议事和交换看法,但由於罗白的消息主要来源於下层,对帝国上层难於深入,就算是通过艾德勒的关系网也只能够打通商人阶层与部分权贵,所以无法掌握到帝宫枢纽的确切动态,更别说是了解利冰兰目前的处境了。
而我却知道时间越久,形势对我将越不利。
晴郎的天气只是维持了一周,之後帝都再次被风雪所弥漫,踏入圣伦历1894年1 月14日,一场特大的风雪降临帝都,这是入冬以来最恶劣的天气,原本热闹的大街上显得冷冷清清,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就算是喜爱出游玩乐的贵族子弟,这天也情愿躲在有魔法障屏的温暖府第里,卷缩在火炉旁而不愿外出了。
但这天我却携著薇薇安、加莎琉璃饶有兴致地踏风雪出游,到城西郊外的普鲁斯特最高山峰──射天山上看雪,如此怪异的行径足於让帝都的人们侧目,但早已对我的一切习以为常的人们对我这位年轻的百爵老爷任何荒唐的行为也无心理会了,只是作为茶余饭後的谈资。
在山脚会合了罗白後,我们便一同登上射天山主峰,薇薇安为我们张开了防护魔法,御去了所有近身的风雪,我则眺望著正东方的帝宫皇峨,神色一片肃然,良久,才对加莎琉璃说道:“你看帝宫的魔法防护真的毫无破绽吗?”
加莎琉璃摇了摇头,答道:“帝宫内外由九层不同属性或混合属性的魔法防护,就算不计魔法防护的作用,单皇城的禁卫军也足於将帝宫守得固若金汤。单凭我们力量是无法强行突破重重防卫的!”
连罗白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我沈思了一会说道:“帝宫并不是密不透风的!还是有一防守薄弱之处!”
“亚历,你的意思是指……”加莎琉璃疑惑地问道。
“空中!帝宫防卫最薄弱之处来自天空!如果借助雷部的力量、速度和飞翔优势,还是可以从空中深入帝宫的!”我解释道。
“亚历!”加莎琉璃听了我的话後却脸色刹白,失声说道,“你不能这样做呀!独角兽是接近神的特异存在,它们能够为人类驭翔已经是自然法则所能容许的极限了!雷部不仅是独角神兽,而且是神兽之王,如果借助它的雷电之力固然可以轻易突破帝宫的防卫,但是却会打破人界力量的平衡法则,这是创世之神绝不容许发生的事!”
“这道理我自然懂,如非万不得已,我是不会采取极端手段的……或许帝都的形势会朝著我们预想不到的方向发展呢,再等等事态的进一步进展吧……”我如是说道。
离开荒凉的西郊,我们回到了城内此时同样是渺无人烟的大街上。
风正急,雪正浓,恶劣的气候似乎也正如我目前所面临的险恶形势,但我的步伐依旧坚定,我的意志依然坚决。
“亚历,是什麽让你在如此重重危机中尚能自信满怀?你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失败吗?”望著我昂然的身姿,加莎琉璃这样问道。
“我不是和平地活到今天的!当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父母的身前撒娇时,我已经被逼认知到人情的伪善,政治的邪恶,在步步为营的环境中张开了自我保护的面具;当同龄人还处在温暖的家中经营著七彩的梦想时,我早就领略了世道的阴险,战争的无情,在冷酷的杀戮中为生存而杀人。什麽是危机?我的存在对别人来说本身就是最大的危机!我也会失败的,但只要让我尚有一息生机,最终失败的只会是我的敌人!就算是极恶的形势,也不能压垮我的斗志,击溃我的尊严,消解我的信心!”我答道,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悲也无喜,只有一种可怕的平静。
从十七岁以来的,我的人生早已与所谓的和平安逸隔绝,血与火的锤炼不仅让我习惯了死亡,也将我的心志打造得既冷硬又坚强。我步之所至,鲜血铺就通向权力王座的红毯;我剑之所指,火焰点彩出世间绚丽凄美的画卷。
“这就是男子汉的担当麽?还是属有亚历独有的傲骨?俯仰天下,有我无敌,锐烈决荡……”加莎琉璃幽幽说道。
“我只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而已……”我突然止话停步,因为我感觉到大街上有一股比呼啸的风雪更凌厉的气势向自己压迫过来!
放眼望去,只见在雪影纷飞中一个白色的人影兀立在大街的尽头,并以一种飘逸灵动的步履向我们的方面缓缓而来。
随著来人的临近,一缕无比清越、空灵剔透的箫音如淙淙流水般倾泻而来,清丽的音色,抒情的曲调,让我感觉全身象是在一潭蕴藏著无尽生机与绿意的湖水里徘徊旋舞,荡开无数细碎美丽的波纹,处於一种极之静谧恬静的氛围之中。
突然,箫音一变,由抒情轻柔化作清亮高亢、深幽空旷,把我的神思不断扯远,让我忘掉了风雪,忘却了身外之事,被带进了宽广无垠的空间,一恍神间,仿佛身处於无边无际的暗蓝星空中,追寻著散布於悠悠星河中的无穷灵性,在广袤的天地里,回复生命诞生之初的感动,感受著自然与原始之美……
箫声再变,化作连绵不绝的深切柔情,如泣如诉,若即若离,我的心也随之回到了与利冰兰相遇的时刻……利冰兰摘下银色头盔时一刹那的动心与惊豔,紫色月华下蝉衣临风的佳人那份楚楚动人的悸动,树林里定情时的两情相悦、共诉衷曲,分别时的山盟海誓、离情依依……
就在此时,箫音遽转,变得无比悲切凄厉,压抑嘶哑的音调如愁肠百转,若郁结心碎,将无尽的悲伤充塞於天地间,我眼前不由浮现出利冰兰披著大红嫁衣伴在神采风扬、春风得志的阿鲁顿身边的情景……突然,场景一转,却是薇薇安挡在我身前,胸口被阿鲁顿的金色长剑刺透,苍白的脸上再无一丝的血色,身体如绵絮般飘落……加莎琉璃躺在我身边,娇躯已经冰冷,渐次透明并变得无质感起来,直至化为幽蓝色的空气……雅伦诗把一柄细长透明的长剑慢慢地从背後穿透我的身体,她脸上冷凝的表情,森然的目光,没有一丝的犹豫,没有半分的怜悯,仿佛在她面前的我只是一具无生命的尸体……而利冰兰则拉著我的手将“未名”刺进自己的胸口,怀内一片殷红,如绽开的玫瑰花,美丽的容颜上挂著一丝凄美惨然的笑意……
至此,我已感觉肝肠寸断,悲痛欲绝,再难抑制内心的悲意,如撕裂肺腑绞碎心脏的悲伤填满我所有的感官,充盈著我的六识,悲恸的泪水如决堤的河流汹涌而出……我伫立在风雪中已是泪流满面,连泪水被冻结在脸上也毫无知觉。
突然,我觉得胸口有如被重重锤击了一下,喉部一甜,一股鲜血终於忍不住冲口而出,喷洒在雪地上,我的神志也因此回复了一丝清明,知道自己已为对方音律所制,并且内腑已为箫音所伤。
好可怕的敌人!只是一曲箫音便有如此可怕的威力,而且箫音的攻击还具有定向性!因为此时的薇薇安、加莎琉璃、罗白虽然处於失神状态,却没有受伤。
当我竭力抗拒箫音的魔力,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时,却是心口一阵剧痛,再度吐出了一口鲜血。
“强制悲伤,只会越伤越深。人性有情,故有喜怒哀乐,本为自然之心,何须强自压制?顺应本心,合乎天心,归於自然,任流随荡,心魔自消。”随著一把悦耳悠扬的男中音响起,箫声也自嘎然而止,如突兀而来亦突兀而去,去留无迹。
随著箫声的消逝,我才真正的神魂归窍,薇薇安、加莎琉璃、罗白他们亦恢复了神志,但她俩对曾经发生一切却是一片茫然。
我以高度戒备的目光紧紧注视著已经接近到数丈内的不速之客,左手衣袖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右手则不自觉地挪到了腰间“未名”剑把的位置。加莎琉璃、薇薇安则紧紧靠在我身边,她们已经意识到碰上不可预测的敌人。而罗白脸上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与震惊表情。
来人身材修长,白衣胜雪,须发皆发,面如冠玉,额头高广平阔,目朗如星,英挺的眉毛斜飞入鬃,鼻直似梁,两唇紧合成线,有著说不出的傲气自负和独特韵味,飘扬的雪花拂过他的须发和白衣,却毫不沾身,如水般泄落,与周围的风雪有著奇特的协调感,仿佛亘古以来就站在那里,矗立在风雪中有如冰雪的精灵。
而他的右手则轻轻扣著一支似玉非玉的翠绿色洞箫,唯美的姿态说不出的闲恬优雅,有著仕女般的柔美妩媚,亦象是一位赏雪赋歌的行吟诗人。男性的美与女性的美完全揉合在他身上,让人在领略他的男性风标时,却又有一种欣赏美女的愉悦感。
如此独特的人物,我还是首次碰见,但我已经清楚意识到自己遇上了生命中最大的意外也最强大的敌人!一个我完全没有把握战胜的对手!此人──究竟是谁?
“这一曲名为‘悲情’,是我送给初到帝都的梅因斯特之王的见面礼。”来人突然灿然一笑说道。
“帝师!你是传说中的帝皇之师卡妙!”罗白已经失声惊呼,脸上的表情无比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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