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不跟我走呢?难为情是吗?宁愿跟一个陌生男人鬼混,也不想跟过去的男朋友呆在一起,是吗?我很高兴,你还有这么强的自尊。我不想可怜你,也不想骂你杀你。”
“那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需要钱吗?干嘛不做点买卖?”
“什么买卖?”
“只要想干,干什么都来钱。”
“我没本钱。”蓝雪似乎有些兴趣。
“有些买卖是无需本钱的,比如……人的买卖。”
“做人贩子?”
“何必说得这么难听。”
蓝雪定定地望着加楠,分手八年,没想到他竟成了人贩子!她暴怒地挣开他,疯狂地咆哮:“你滚,滚得远远的!我讨厌听这些,讨厌见到人贩子!”转身风快地离去。刚才她对加楠还有一丝内疚,此刻连这最后一丝内疚也烟消云散了。
这次加楠没有追赶,只是木然望着她在灰褐色的怪石群中迅速消失,深邃的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八年了,蓝雪早已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他却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她,他恨她,发誓要报复她。听说蓝雪已论为暗娼,今天他专门来到江滨公园,准备狠狠羞辱、戏弄她一番。然而,一见到蓝雪,一跟她面对面地站在一起,一切又完全变了样,他猛然发现自己原来还是那么深深地眷恋着她、痴爱着她。蓝雪已是一朵昨日黄花,却依然十分姣好,她飘逸的秀发,乌亮的眼睛,她的一举一动,都是他所熟悉的,喜爱的,魂牵梦萦的。他知道要想俩人重修旧好,就必须将蓝雪拉到身边,这又使她无法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而恰恰一切又如此阴差阳错,蓝雪痛恨人贩子,而他偏偏是人贩子。看来他们之间再也无法挽回了。
加楠默默地离开公园。天色向晚,刮起了风,乱石间的一棵棵参天古松在灰暗的空中微微摇动,发出呼呼的闷响,透过松林往远处看,人烟稠密的三江市区已灯火斓珊。
走到公园门口,冷不防巨型石雕后面窜出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定睛一看,却是蓝雪,蓝雪在这里等候着他!
“我跟你走。”蓝雪的声音冰冷,毫无感情Se彩。
加楠又惊又喜,但立刻又发现蓝雪眉宇间透出一股杀气。看得出,她突然改变主意,是另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