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军却是个不错的主意。古往今来误伤人命者,叫官府缉拿的要犯,隐名埋姓投效军中的不乏其人。远的不说,那李彦仙便是易名再投军的例证。更何况这虎威军与西军却是两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倒省却了隐姓埋名的麻烦。“只是不知虎威军可否收留吾等?”季老七心里没底,不安的问道。
那大哥脖子一梗,翻愣着白眼答道:“为何不收?吾等虽说是顽劣了些,却个个皆是武艺出众的好汉,上了战场,定是不输于那虎威军的士卒。”
“那便试试?”季老七疑惑的自语着,“且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那大哥连忙说道:“七兄弟,汝的腿脚未被捆住,却去招呼那募兵兵士来此说话。”
“大哥意欲说服那虎威军士卒吗?”
“是啊!否则这二十个弟兄的性命岂不是白白的丢了?”
“那兄弟可就去了?”季老七还在犹豫,盯着那边的募兵帐篷。
“去吧!兄弟们可皆依仗汝了!”胖子蜷在地上开口说道,却是不知何时醒来的。不止是胖子,众人却俱是醒了,早就把二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是呀!七兄弟,快去吧!”
季老七咬咬牙,迈步前行,却是不见有人阻拦。径自来到募兵帐篷前,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问道:“此间可是募兵之所?”
“去去去!尔等逃兵,却是来此捣什么乱?”一个士卒不耐烦的呵斥着,便欲起身推开季老七。
“别介!”季老七躲闪着,“吾家哥哥却是队将出身,武艺高强,便是金人也杀过几个,此番落难便欲带手下弟兄来投,却不知军爷如此不开眼,放着当过兵的好汉不收,专收那只有蛮力的庄稼汉子?”
“呸!汝等不守军纪的家伙,虎威军如何收留与汝?还有武艺高强队将,真是不知羞耻!快些回去受那军法处置吧!”那士卒一边推搡着,一边高声叫骂。
“慢着!”一声喊自帐篷里传出来,门帘子一挑,一个卒长迈步跨出帐篷问道:“是哪一个武艺高强啊?”
“在这里!”那大哥直着脖子叫着,生怕别人听不见。
“噢!原来是个逃兵。”卒长不屑的说道。
“那个是逃兵?老子是贪陕州的公使烧酒,前去品尝的。如何说是逃兵?”尖嗓的瘦子最后一个醒来,却是不知为何叫人捆了,正待问时,却闻听有人叫什么逃兵?便抢着辨解道。
“那便是未经允许擅自出营了?”卒长不急不恼,却给众人又套上一个罪名。
“嗯!还别说,这却是贴切些!”尖嗓的瘦子自嘲的摇头苦笑道。
“怎么?想投虎威军了?”卒长诧异的问道,“虎威军的军纪可是比西军还要严啊!诸位哥哥可吃得了苦?”
“吃得!如何吃不得?哥几个俱是穷苦人家出身,什么苦吃不得?”胖子却是知晓事情的原委,生怕这卒长不收,连忙叫着。
“好一个穷苦人家生的,却是贪酒之人,忘了根本!”卒长冷笑着,斜眼瞧着胖子。
“没忘!在下贪酒,乃是在军中所学,无人管束。在下家在鄜延路边堡,今年叫党项人占了,父母生死未卜,音信皆无。原先还可把饷银捎往家里,现今却是无处可捎,只好借酒浇愁。”胖子分辨着,令人听了觉得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