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我的?”肖翊在一旁说,“你们几个小样的,怎么尽向人家献殷勤,她又没给你们好处。”
“嫂子喝的班长不也能喝吗?何必在浪费一杯水呢。再说,讨好了嫂子不也就讨好了班长吗?”
哼哼哼!我听完这话心里发笑。肖翊,看你这回还敢不敢不澄清咱俩的关系,到时人家说你惧内,丢的是你的颜面。
“你们这群小鬼,没事别来打扰。”他起身将他们轰出屋外,关上门,对我说,“这几个小样的,平时白对他们好了。”
哼!你还不澄清,那我也就耗着。
“是吗?你就不怕他们说你惧内吗?呵呵。”
“不,他们只会说我老婆不是贤良淑德的好妻子,说她一定是恶婆娘,连我这么好的人都恐惧,想想,毕竟是我带出来的兵,应该了解我!”他的神情是得意的,得意得我恨不得到窗户外喊,我不是肖翊的老婆!
我恨恨地看向他。
“肖翊,你毁我清白,还让我怎么找大树啊。”
“那就不找了呗”他说的倒轻松。
我站了起来,岂料脑袋撞到了上铺床沿上。
“哎哟!”
他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检查着我受伤的地方。
“你看你,那么激动干吗,我看看,痛不痛?”
开玩笑!你去撞撞试试!
“轻点,轻点!”我躲着他的大手。
“你别动,我看看。没出血,还好还好,我帮你吹吹。”他呼呼在我撞伤处吹着,神情是担心又极度认真的。
看他那么认真仔细,心中要冲的那团火很快浇灭。
“肖翊,你做我大树吧?——哎哟,轻点!”
他愣在原地,没说话。
“跟你开玩笑的啦,”我的确是在开玩笑,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刚才的温柔让我有了失魂的感动,“我找的大树不会是你的,谁让你是我朋友呢,关系这么好,我不忍心下手,呵呵。”
他还是没说话,然后轻轻地弹了我一指。
“又弹我,很痛的,你以为我脑袋是钢琴啊。”
“呵呵,小若,你真的比以前开朗多了!”他笑着坐回对面的床上。
“肖翊,这都得谢谢你,是你让我觉得这世界还有美好的一面。”
“朋友之间是——”
“是不需要说谢谢的。就知道你会说这话。”我笑着替他接了下文。
“呵呵!”他笑而不语,我也转而沉默。
这时,屋外有了哨声。
“小若,我要开会去,你先坐着吧。”他又起身,套上军装外套。
“那我很无聊,你有没有书看?”我小心避开上铺床沿也起身。
“抽屉里有,你自己找吧。等我回来。”交待几句后,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我打开抽屉,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本书,书名是《我们的连队》,应该很好看,取出书来,欲合上抽屉,突然看到了一本相册里掉出一张一半在外的照片,那好像是我的照片。
我把书搁置桌上,将相册拿了出来,翻开第一页,那是我的背影,那么的孤单,边上还有旁边——“三月的扬州,春风吹寒了思念的泪水,寂寞中站立着一个孤单的背影。”
这,这是三年前我们在扬州初识时肖翊偷Pāi我的那卷照片。我一张张看着,每一张的照片旁都有旁白,他真的都抓住了我每一瞬间的神情变化,让我在每一个角度的拍摄下有着另类的美丽,最后一张是我站在肖翊将我相机撞掉的那个地方,我的神情是冷漠的,动作是僵硬的,看上去像有一种绝望的情感在我身上游窜着,而这张照片边上的旁白是——“小若,结识你时,就和心结了份契约,要做你永远的朋友,原谅我没有常常联络你,但你的名字不只记在我的日记了,还在我的脑海中,不长,就这一生,一辈子。”
好美的语言,好真的朋友,他是一抹耀眼的阳光,给了我风雨后的彩虹,他是一缕清新的空气,给了我尘嚣中的世外桃源,他是一杯干纯的凉水,给了我混浊时的醒目美酒。
我久久地愣着,眼眶渐渐潮湿。
不知过了多久,肖翊回来了,见我出神,再见我手上拿着的相册,他明白地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将我的头揽入他怀中。
“肖翊,我该回去了。”我擦去滚落下来的眼泪,我需要大哭一场,但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
“那我送你回去。”他没有挽留,他知道我现在需要安静。
“不用了,我不是路痴,可以找到回家的路。”我让自己微笑。
“那好。那我送你到大门口。”
我点点头。
出了大门,他拦了辆出租车。
“小若,到家给我打个电话或发个信息。”
我点下头上了车。
司机踩动油门时,肖翊还没有离去,我回过头看他,身影越来越小,渐渐消失。
我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个信息——肖翊!在朋友的概念里,它就像一片片的拼图,结合后构成一副美丽的图画,如果不见了一片,它将永远都不会完整,只想告诉你,你就是我最不想遗失的其中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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