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肖翊,不好好在演出现场呆着跑这来吓人干吗?”我不满地瞪着他。
“你的消失我还能好好呆着吗?”他向我走了几步。“怎么,想家了?”
“哪有!”我不愿意承认。因为曾经说过,爸妈离了婚离了家就不再是我的爸妈。
“别不承认了,我都盯了你半天,你刚才的动作让我想起了李白的一首诗。”他看看月亮又看看地面接着看看我,说,“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我哈哈大笑。
“肖翊,我心目中的理想的军人形象全被你给毁了。”记忆中的穿军装的人总是那样的神圣,威严,跟人一种天外天的感觉。
“小姐,当兵的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他撑在双杆上,纵身一跃坐在其中一杆上,双手向后撑扶着另外一杆,仰望着星空,“想家的时候也会哭,收到情书时也会笑,吃苦的时候会想离开,得奖的时候会觉的部队很好。当兵的不是和尚,会多情也会滥情。因为年轻,即使穿上了军装,被套上了一种保家卫国的责任,但内心仍和常人一样。”
“肖翊!”我的心情跌入谷底,将双手握成拳头伸进上衣口袋,“我的大树可是和你一样穿军装的人!”说这话是提醒他让我来部队的原因,漂泊了三年,看透了形形色色的人,再看过部队门口站岗的卫兵,于是心里就形成了一种对部队格外向往的感觉,总觉得当兵的人在部队严谨的优良作风的熏陶下和严格的军事训练下有一股与常人不同的傲气,现在却听到关于部队和社会相同的话,听到神圣的军人与世俗的常人相同的话,而且是从一个穿军装身为军人嘴里说出的话,我的血液流淌着愤怒的因素,感觉一种高贵的尊严被污蔑般。我看向他的双眼变得毫不客气。
他感觉到我望他的眼神有所不同,于是从双杆上漂亮地跳下来。
“小若,我知道你现在对当兵的有好感,只是,你不了解,部队其实比社会还黑。”
“别忘了,是你告诉我,我走遍大江南北所寻的大树就在你们部队,而现在你对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想告诉我,所谓的大树是你无意编撰出来,而事实上根本就没这个人是吗?”我的拳头捏得更紧。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继续流浪,因为,世上根本就没有你所寻找的大树,你的要求太完美了,我怕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
“肖翊,如果部队里没有我所寻找的人,我殷若终身不嫁,”像赌气般地告诉他也告诉自己,“我就不信那么多的部队,那么多穿军装的人会没有一个是我所寻找的,而且,我要找的大树必须是穿一辈子军装的!”
“小若。”
“好了,即使你随便找一个人做我的大树也好比你这样无情地跟我说这些话。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话题,总之你记着,是我朋友就请尊重我的想法,我的选择。”突然间发现自己眼里有泪。
“对不起!把你随便交给一个人我不放心。”他带笑地说,银白的月光照在他那深浅不一的酒窝上,折射出淡淡的无奈。
我想开始清醒似的狠咬了下唇一口,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肖翊只不过是好心地为自己寻找大树提个醒罢了。很快明白,如果敌人让你生气,那说明你还没有胜他的把握,如果朋友让你生气,那说明你仍然在意他的友情,我在意与肖翊的友情,所以我生气到落泪。
在眼泪滚落前,我给了他胸口很轻的一拳,说:“呵呵,朋友之间也是不需要说对不起的。”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固执的自己,然后开始模糊。
过了十.一国庆,天气开始变冷,受不了北方天气的我除了上班外,其余时间都呆在家里。窗户关得严严的,把自己也包裹得严严的,仿佛被包得无棱无角的粽子。
“天哪,外面的空气能把你封冻呀?穿成这样。”一进门的肖翊看到后很不客气地哈哈大笑,然后打开一扇扇窗户,“不煤气中毒也会缺氧而死啊。不过,像你这种不进厨房的人来说,煤气中毒估计不太可能。”他指了指我身后,“把那扇窗打开。”
我忿恨地看着他,但还是转过身,因为我的肚子今天还得靠他喂养。
打开窗户,一阵冷风迎面扑来,我意外地没有感觉到冷,反而闻到了空气的香味,新鲜的,淡淡的。
“去用冷水冲把脸,这样就不会感冒了。”他说完后就朝厨房走去。
我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快速跑进洗手间。
午餐不算丰盛,但每道菜都是我喜欢吃的,很合我胃口。所以肖翊的每次到来总让我的胃满足地乐好多会,可惜,一个礼拜除了礼拜六半天外,其余的全部都是用泡面来安慰自己的胃。
“好吃好吃。肖翊,你要是能天天来该多好。”我大口地吃着饭菜,在饭桌上,我从不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