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进了里间,长孙无忌先跪下请了安,可惜,皇帝没有叫起,国舅大人只好对着妹夫的背影又跪了许久。
直到皇帝终于转过身,冷冰冰地丢了“起身”两个字,接着便是一句:“今天,可是皇后的意思?”
听到这里,长孙无忌立刻收住了起身的姿势,又跪下回道:“陛下,这回是臣自己的意思,非皇后娘娘所劝。”
皇帝冷哼了一声,完全不相信,“昨日皇后将你召去,不就为的是今天的事吗,你们兄妹感情最是亲厚,她自己今日一早便起程去了别庄,以为朕便拿你们没法子了吗?”
听到这里,长孙无忌便听出些异样来,怎么仿佛有一股子酸味。不过他还是一脸正色地答道:“微臣不敢,昨日皇后是与臣商量了件事,不知陛下是否准许?”
“皇后说的事,朕哪里有不肯的?”皇帝的语气似乎越发别扭起来了。
“娘娘说那日她的魂魂处于阴阳之间时,宛若回到了幼时长孙家的老宅,为此想让臣回洛阳看看那宅子是否幸免于战乱,若是荒废了,也就罢了。”
内室里静了片刻,只听得皇帝说道:“年内朕要亲至长安西郊祭祀,少不了你的事,若是不急,明年开春,朕许你些日子回洛阳看看。”
长孙无忌心知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便谢了皇恩,正准备退下时,忽然听见皇帝问了一句:“无忌,你可还记得那日若水在昏迷时,说的那个阿良哥哥?这人你可认得?”
“是,微臣记得,那是家父还在世的时候,住在邻里的一个玩伴,后来搬至舅父家里后便没了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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