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博凝视着承乾那双清润的眼眸,点头叹道:“殿下,按理我是从不过问我职责以外的事情的,但此事表面上关系的是皇家礼法,可暗里则与您息息相关,这您可曾想到过?”
“是。”承乾心中一涩,当初若不是手边的事情太过棘手,自己差点控制不住地想要冲回长安去。
“说句大不敬的话,殿下。”温彦博的声音有些沙哑道,“臣以为这一次陛下和皇后是做错了,倒并非是因为于礼不合的缘故,而是这么一来,您已经再也没有退路了。”
承乾的眼中一热,朝对方深深地一拜:“温大人,多谢这些日子以来的照拂,请受学生一拜。”
温彦博的身子明显一震,轻声道:“殿下,您要相信,您的未来是适合那个位子的,不会有人比您更加有那个资格。”
从临时的别馆里出来的时候,承乾的心一直沉沉地,最适合吗?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自己,就连娘也只是心疼自己别无选择地接下这个储君之位,可温彦博最后说话时那种深信不疑的眼神忽然让自己有了一种别样的感受,这天下似乎不再只是沉重的责任,而变成了一片自己将要去改变开拓的广阔天地,想到这里,他的心头不由得涌上了一股满满的豪迈之气,正是挥斥方遒之始。
依着先前的约定,承乾很快来到了四水桥边的酒家,刚踏过门槛,阿史那思摩便笑着朝他挥了挥手:“明弟,这儿坐。”
承乾这些日子以来常常和这位率众多子民顺降的处罗可汗嫡长子商量政事,因此两人已熟谙到以兄弟相称,尽管承乾并未将自己的太子身份告知这位突厥的朋友。
“阿史那大哥,你怎么有空闲从化州赶到这儿?”承乾坐定下来,欣然问道。
“小二,上一坛好酒来。”阿史那思摩豪爽地招呼道,“我记得你说过等安排好了灵州的事,就要去资阳了,所以特地来送送你,此去一别,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呢。”
想看书来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