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安乐宫,膳后,李世民坐着与韦珪闲聊。自从若水病后,李世民也已经有良久不涉足后宫的其他嫔妃处,偶尔想来,对韦珪倒是颇有几分内疚,这个贤淑貌美的女子一向深得若水的信任,又不似其他的嫔妃那样善妒生事,嫁给自己后惹来的不少风言风语她也默默承受着,想到这里,他心里忽然微微一动。
“珪儿。”李世民的声音微变,“现在,你可还会想起你的亡夫来?”
韦珪大惊失色,急忙回道:“陛下今日何出此言?令臣妾甚是惶恐。”
李世民皱了皱眉:“你不必那么担心,朕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韦珪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道:“臣妾和亡夫李珉只是因父母之命才结为夫妻,之后臣妾又替他纳了几房妾室,感情不算深厚,因此大概只有看见女儿的时候才会想起她的父亲。”
“父母之命……”李世民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的茶盏,随后便面色如常道,“好了,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朕先走了。”
韦珪微笑道:“是,臣妾恭送陛下。”
李世民点了点头,移步向外走去。“回立政殿。”他上了步辇朝郑吉吩咐道。
谁都没有注意到,韦珪看着帝王渐渐地远去,几乎面无表情,有些东西,也许在她以为得到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
“小姐,有桩事情,我倒是打听到了一些。”淡云端着一盆瓜果上来,“前不久,您让我查查去年陛下病重的时候,淑妃和贤妃的异状。听贤妃身边一个叫茹儿的宫女说,在贞观七年年末的时候,贤妃在武德殿旁边从高阳公主的手里拿到过一张画,后来她便是拿着那幅画去找的淑妃,两人密谈了许久,出来的时候,淑妃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很是古怪。”
画?武德殿?生死攸关之事?若水低眉敛目,答案似乎就在眼前了,那天,李世民对自己想来是说了谎,她心里忽然一冷,那最近几次他似有似无的怀疑和猜测,必定为的也是同一桩事——
……齐王……李元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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