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她困了想睡一会儿,从医院折腾回来,浑身都乏。
“没什么,只是告诉你今天在副总那儿碰见一个人。”
浑身打了个冷战,困意一下都没了,“谁?!”
“你姐姐。”
……
保安看见她摇摇晃晃下了出租车跑进了大堂,平日里虽见的不多,也都是端庄漂亮的,如今头发披散着,一件半旧的大羽绒服,脸色蜡白,在大堂里似乎走错了方向,撞在陌生人身上。
扶着她上了30层以上的专用电梯,她站不稳颤抖着勉强按了36层的按键。
数字在眼前跳得厉害,她额上的汗流到了衣领里,手心密密的湿热,抓住大衣的下摆让自己镇定下来。
走廊还是那样的安静,她向着记忆里的房间走,觉得他还会在。
放下冯震的电话她差点儿从床上折下来,瑶瑶怎么拉怎么问也不听,只是穿了大衣往外走。
她想不到还能找谁,她不敢见她,唯一能想到的只剩下了他。
靠在门上敲了几下,里面静静的什么回应也没有,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人来开门。身上力气抽干了一样,觉得走廊都在摇晃,扶着门把手靠在走廊尽头,努力睁大眼睛,她等着,不管要来什么,都等着。
他必须出现,那道疤是他给的,别人要刺穿前,她要见他。
不许晕倒,指甲掐到掌心里,疼了,就醒了。
他开着车,在路上走到一半,又掉转了车头。
几天前和封蓝在外面吵了一架,无非是为了她做的事,公共场所他没有动粗,只是扯着她出了咖啡厅,站在最繁华的路口,车流穿行间直直的看着她,“死够吗?”
她走了,旭姨勉强安抚过去,但是,他心里的不安不断扩大,觉得会有什么发生。
今早学长电话里轻描淡写封蓝来过,她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也问到封嫣,要了一期有他专访的杂志。
他不安心,去学长那问清楚,人还没到瑶瑶的电话就到了。也来不及解释,匆匆下楼开车,开出了车库才觉得自己做的鲁莽。这么找,去哪找?
她没什么地方去,连瑶瑶那儿都不待了,还会在哪儿?手机不在,谁也找不到她。那个电话,到底是谁打给她的?
她病了本就让他心乱,也不能过去看她,只想让家里都稳住,事情不扩大控制住事态。如果她真的不管不顾了,他还是当年的决定。生路不给,无非死路一条。
把车开回公司去学长办公室,人不在,听见几个文员在吸烟区说话。
“封嫣,刚来那个,听说跟冯震好上了。”
“怪不得他最近老来这边,刊物都扔了不管了。”
女人八卦背后,嫉妒或不屑的笑声,正刺到他伤处,狼狈的上到顶楼,对着灰蒙的天一根一根抽烟。
给瑶瑶打了几次电话,还是没消息。该给她家打吗?犹豫间知道绝对不能打。他们瞒了这些年,如果这时打了,功亏一篑。
冷静很难,但还是冷静下来,坐着电梯下楼,回36层那个临时的房间。那里,还有很多公事和他要做的,他不能休息,片刻休息只是给别人更多机会。
电梯响了,还是空寂的一层,没有声音,没有人烟,像是另一个世界。
刚拐进走廊就看见她远远靠在门上,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的方向。
走,然后跑,几十米,也就几秒钟。
他们之间隔了多少仇恨,还会吃多少苦,他顾不得,只想过去,真的,只想一步就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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