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只救出月清,一走了之,便不会有许多变故,我却经不住为慕容龙、慕容虎担起心来。更有一点,这百里风在此为非作歹,身为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如何能袖手旁观呢?
我决定剿灭百里风的淫窟,月清没有异议,只是担心我打不过那个妖妇。我笑道:“你还未见过我的手段。”便催促着他赶快离开这事非之地,因为有了他倒要分我的心。月清很解人意,没有多说便离开了。我却先赶到厨房,在灶里抓了一把黑灰抹在脸上,涂了个大花脸,这才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那重院落。我不想让百里风看到我本来的面目,只怕她也会如静妙一样对我轻薄。
“百里风,你这个淫妇还不出来受死?”我在门外大声叫骂,那屋中的呻吟骤然终止,然后是悉悉嗦嗦穿衣服的声音,最后是百里风的谩骂声:“哪个扫人性的鬼跑到门口大嚷大叫,不要命了吗?”
随着门吱扭一声打开,一个妖艳的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由得一愣,这个妇人长得怎么与三年前我见到的百里风不一样?在我发愣的时候,她却轻笑了起来:“哟,奴当是谁呀?原来是灶王爷驾临。”
“呸!”我吐了口唾沫,问道:“你就是百里风?”
“难道奴家还会是别人吗?”她说着扭动着身躯,故意用手推下了披在身上的衣裳,露出如白玉般的肌肤和刚掩住多半个Ru房的红肚绫,媚态百出。从那说话的声音和神态,确实象五年前的百里风。
“你是百里风,为什么又换成这副面孔?”我问。
“咯咯!”她娇笑起来,随手在脸上一抹,那张脸又换成了一个少女的脸,挑逗地道:“情哥哥,奴家美吗?”
我一阵恶心,想起了川剧《白蛇传》中会变脸的蛇精,难怪人家会叫她作千面狐狸精,原来她还会这种绝技。
“既然你是百里风,你就给我滚得远远的,少在这里害人!”我警告着。
“哦?”她扭捏起来,挥手间如变戏法一般,抓出个白绫手帕,说着:“这位哥儿怎么如此狠啊,为什么不洗干净了脸,让奴家陪你饮上两杯呢?”说着举起手来朝我一挥罗帕,卖弄着风骚,就是个妓汝的模样。我只觉得异香扑鼻,想起了上官容的那方迷魂帕,生怕中计,忙闭住呼吸,躲到上风口处。
“哟,好精明的哥儿呀,对奴家的勾魂香如此防范,为什么不仔细看一看奴家呢?”她撒娇地说着。
我禁不住看去,却见她娇笑起来,那面容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花,眼光直直地盯视着我。我由不得心头荡漾,有些心猿意马,脑中却飞速地闪过一个念头:这该不是催眠术吧?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啊,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蠢蠢欲动的心境马上平和了下来。不行,不能再叫她卖弄了。我想着,真怕一不小心中了她的计,当下大喝一声:“你见鬼去吧!”呛啷间已拔出了宝剑,引身直上,奔向她的哽嗓。
百里风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对她浑不在意,骂道:“好一个铁汉子!”身形急转,想要躲过我的攻击,我的剑毫不客气地随势而变,一招无极剑法中的“动而愈出”已抢在她的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叫了声:“别动!”那剑已架到了她的项间。
连我都没有想到会如此轻易地得手,百里风更没有料到我的身手如此敏捷,她感到了畏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我手中的剑发愣。我虽然深恨这种浮荡的贱妇,但又想起五年前她曾经帮助过我,所以有些犹豫。
“你是淳于烈?”百里风望着我的剑忽然问道。无可否认,如果单看背影和身材,我确实与淳于烈有些相似,只不过我比他略微高了一些。此刻,我拿着淳于烈的剑,难怪百里风会认错人。
“我不是淳于烈。”我冷冷地道。
“你拿的是淳于烈的富豪剑。”她道。
我冷笑一声,告诉她:“淳于烈被林英子抓去了,我只不过得到了他的剑。”
“哦?”我的消息令她又是惊喜又是疑惑,看来她想得到淳于烈已经很久了,我却在为淳于烈害臊。这个淳于大哥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去勾引那么多女人,连这个女人中最无耻的千面狐狸精也为他动情,怪不得独孤庆根本不担心他落入女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