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姐,你们是怎么被那厮骗来的呢?”丁哥儿问道。
灵儿没有回答,项冲却道:“一个月前,浙江水寨与太湖水寨闹纠纷,灵儿派了空空儿前去调查,准备等帮主回来后再行发落。那空空儿回来后便有些慌乱,他说浙江水寨的胡大有反意,这件事本应等到帮主回来亲自察实的,灵儿觉得事关重大,决定与空空儿和我化装来到此间,以求打听消息,不知怎的便被施子山得知了,请到寨里。想来这一切都他的的阴谋,那空空儿定是头一次来调查的时候,已被他收买了。”
“空空儿随家父多年,与和从小长大,却没有想到……”灵儿喃喃地说着,叹了一声,显得分外伤心。她终于也知道了被人出卖的滋味。
我默不作声,遥望着苍苍茫茫的湖面,只希望能有一艘船出现,可是这又怎么会呢?这太湖上,如果不是盗船,谁又敢将船划入太湖水寨的视野?这不是找抢吗?
可是便有这么艘船出现了,远远听到那船夫的歌声:“尘世白浪两茫茫,忍辱偷生太湖上;官家盗寇心儿昧,只把百姓作膏梁。”
丁哥儿大声喊着:“喂,那船家,快过来!”
船夫听到,大声答着:“你们是要坐船吗?我这船渡银很贵的,一个人要十两银子。”
“莫说是十两,一百两也付得起。”项冲喊道:“你只管摇过来。”
那船靠岸了,船夫戴着个大大的斗笠,我只能看到他的嘴巴在动:“你们方才说的,一个人一百两,一、二、三、四、五、六、七,你不坐是吗?”他指着崔城雄和崔玉郎,见他们点了点头,又掰着手指头算着:“共七个,七百两。好,你们交完钱后便上船。”
“船老大,我们此刻未有这么许多银子,不过我可以给你打个欠条,回头你只管上这里来取。”我好言相告。
“也罢,五百两拿不出,五十两总可以拿出来的吧?”他却讨价还价。
我有些奇怪。
丁哥儿不耐烦地道:“快些摇我们上岸,少不了你的。”
“我怎知你们是不是唬我,你们这么多人,我只一个,要赖我也没有法子。”他说。
我笑了笑,让崔城雄拿出五十两银子,递过去道:“此银算作定银如何?”
“那是自然。”他答着过来就接,我却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他急忙回手,另一手成掌向我打来,我只一拧,已扭着他的胳膊到了身后,顺手摘下了他的斗笠,叫道:“一枝梅,你还要装吗?”
他也哈哈笑了起来,我松开了手,他接过银子,毫不客气地装入了口袋,道:“秋帮主虽然认出了我,但这过渡给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丁哥儿与崔城雄也认了出来,一口同声地叫道:“就是他,就是他给我送的信。”
我已然明了。
当我们坐上船往岸上去的时候,我不由得问起一枝梅来:“我不明白,你处处与我作对,为何又救我们呢?”
他却笑着反问道:“帮主说这是为何呢?”
我愣了一下,丁哥儿却答道:“你是不是也看我大哥长得漂亮,想与我大哥交朋友呢?”
他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又不是个红颜佳人,被他迷得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