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盟到这里,还需要起码两天时间,这段时间,我就考虑着怎么把那些录象带从疗养院里运出来,3000盘带子,不是一个小数目,那里又开不进车子,而且公然进出这种废弃的老建筑,很容易给人怀疑的,格尔木有很多老居民都是当兵出身,正义感很强,要想他们不管闲事也困难。
考虑了再三,我就决定在晚上分批把东西运出来,用蛇皮袋一袋能装一百多盘,一次两袋子,一个晚上多几次就能运完了,实在不行就两天运。那地方不能开车,那么就用三轮好了,我这里有昨天那个二杨的号码,临走的时候给我的,说要是去旅游或者找小姐都可以打他电话,这批人也是混在社会边缘的,多给点钱,办这点事情,应该不会有问题。
不过,说起来这属于偷窃了,在盗墓,贩卖文物之后,我又加了一条罪,想起来都感觉好笑,偷窃我也不专业,于是又考虑了很多的细节问题,然后打了电话给二扬,告诉他我有批东西要从那楼里拿出来,要他帮我运,语气里我做了手脚,他一下就知道了这里面有猫腻,不过我开的价钱很高,够他踩一个月车了,他识像,满口答应,也没有问什么。
昨天一个晚上没睡,加上高原反应,嘴巴都发紫了,接下的时间我就补睡,一直睡到晚上8点,太阳有点下山的势头了,我才起来,老样子上了出租,到了那老街区的外围,走了几步,看到二杨已经等在那里了。
这时候天还没黑,很多人刚吃完饭在外面逛,不好行动,就只好等天黑,我也没吃晚饭,二杨很热情,就带我到路边小摊吃酿皮,我是个很会和人打假关系的人,一来二去,灌了二杨两瓶啤酒,他就开始叫我老弟了。
我并不是诚心和他交朋友,大约这一次之后也不见面了,也就假装热乎,他很吃这一套,不过,聊的开心,他也没问我一句那老房子的事情,让我很在意,这家伙要不是个老江湖了,很懂规矩,要不就是超级缺心眼儿的。
话说繁休,两个人等到天黑,二杨又载我到了那个疗养院,我让他在外面等我,自己拎着蛇皮袋就再次爬了进去。
这一次是熟门熟路了,我带了手电,一路照着垫着脚尖就上了三楼,进306,抖开带子,就准备快速的装东西。
那一刹那,我很紧张和兴奋,一来是因为这相当于偷窃,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总是紧张的,二来跑的有点吃力,人很兴奋,然而等我往柜子里看的时候,一件我无法理解的事情就出现了。我一下整个人就僵直在了那里,半天没能动弹。
眼前的柜子竟然是空的!
这怎么可能,昨天来这里还慢慢的摆着录像带的……我的脑袋就嗡的一声,心说难道喝多了,出现幻觉了?定了定神再看,没错,柜子里还是空的,我伸手进去一通乱摸,什么也没有摸到。
我忙去看其他的柜子,也全部都空了,什么都没有。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就涌了过来,我马上抬头四处去看,看看是不是自己走错房间了,然而被我翻出的抽屉,墙壁上的水渍,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我这里就是昨天我来的地方。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录像带呢?
我一下子就反应不太过来,丈二头上摸不着头脑,这时候,我的手电就照到了地上,我一下就看到木头地板上,全是凌乱的脚印。
蹲下去仔细去看,就发现里面有很多不同的鞋印子。都不是我的,很新。他娘的,我一下就明白了,有人捷足先登了!
是谁呢?照道理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有录像带了。我紧张的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道是阿宁,啊!难道在她的那两盘带子里,也有地址和钥匙?她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到了格尔木?不可能啊,没有任何迹象啊……
也有可能是昨天我进来的时候给人看到了,有人尾随我进来,把东西带走了……可是昨天这附近也没有人啊,要说有人看到,也只有二杨一个人看到啊,难道是他?也不像啊,喝酒的时候,这人要是有鬼,肯定不会喝的这么爽快…..
又或者,难道有人在监视我?就是不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就感觉到一股极度不舒服的感觉,传遍全身。
好像真的是这样,以前没感觉,但是这一次就很明显,对方抢在我前头把所有的录像带都搬走了,这说是巧合就很勉强,从我从这里出来,到刚才回来,也不过是七八个小时,就算是阿宁,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动作吧。
那如果真是这样,这人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呢?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或者绝对不能让我知道的理由吗?
想着,我只觉得这几个月来的郁闷已经到达了顶点,一下就想逃避,感觉自己要疯了。于是梦游一样的往回走,想快点回宾馆去再说。
然而我到了门口,推门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门推不动了,我一下人就很烦躁,用力往外撞了一下,门却纹丝不动,我往后退了几步,再推了一下,忽然就意识到,门竟然给人锁上了。
四十三 困境
我最先的反应还是门自己关上的,这也是正常的想法,很多的老门都会这样,刚才冲进来急,没有注意门是不是顺手给我带上了,然而拉了好几下发现纹丝不动,而且还不是卡住的那种感觉,那种推不动的感觉十分的硬,我就立即知道是被人锁了。
我暗骂了一声,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就意识到不对了,他娘的这楼里还有人?难道是那些搬录象带的人还没走?
刚才上来的时候没看到有人,但是走廊的两边有很多的房间,看来这人肯定是躲在边上的那些房间里,等我进去之后,再偷偷的将门给锁上。
不过我并不着急, 480锁没有反锁的功能,锁身是装在门板里面的,有一个钮来启动死锁,而这个钮可以在里面很简单的关掉,当时等我俯身看了门锁之后,我就傻眼了,这把锁上的锁纽竟然没了,只剩下一个小黑洞,我想把手指往里面伸,无奈那洞太小,小拇指都伸不进去。而老480锁是纯铁皮锁,锁壳又厚又硬,没有气割根本撬不开。
狗日的,我就恼怒起来了 ,又用力拉了拉门无果,就退了几步开始踹门,心说管他呢,真以为我是文弱书生,老子就发飙给你看看。
这门是往里推的,现在我在反方向往外踹,不可能把锁踹掉,只能把门板踹裂,然而老门板真他娘的结实,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木头做的,踹了六七脚,只把板踹凹了进去,我的脚都麻了,可连条裂缝都没有。
我一下子狠劲就发泄掉了,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这个有踹门经验的人都知道,老门板比现在的门要结实的太多,厚度厚了就将近一倍,后面打了十字梁,要踹破门几乎是不太可能的,再踹下去,门没裂可能我的脚趾就先报废了,于是。我喘着气,就从一边拿出抽屉,去当重物砸那个锁,480锁由三个螺丝固定在门最厚的中梁上,比起踢门,砸锁要容易很多。
没想到才砸了几下,忽然我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从门的另一边传了过来,好像是什么东西烧起来了,接着,竟然有烟从门缝里飘了进来。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出有多少。
怎么回事情,我突然有一股不详的预感,马上关掉手电,一下我就蒙了,之间门缝外,竟然火光熊熊,好像烧了起来。
我操,这下玩笑开打了,我发了疯一样的,用力砸锁,那抽屉给我砸的稀巴烂,那锁才给我砸松,我也不知道拿来的蛮力,一脚抵住门板,用力抓住锁往外掰,大吼一声,浑身扭动,屁都憋了好几个,终于将锁硬生生掰了下来。
门一下就开了,我低头就向往外冲,一下突然就是一股浓烟裹着热浪从打开的门缝里涌了进来,呛的我忙退了回来,眼睛里满是眼泪,低头再冲出去,一下就发现完蛋了,整条走廊全烧了起来,一眼看去全是火,木质的建筑太容易燃烧了,连上头的天花板都着了火。我就刚才冲的一下,眉毛都焦了。如果硬冲出去的话,那到楼梯口起码半成熟,在国外可以直接上餐桌了。
狗日的,他娘的这是要我的命啊,谁他娘的和我这么过不去,我直冒冷汗,怎么办怎么办?
跳窗!
对了,跳窗!
我一下就想到房间的一边有窗,忙冲回去,此时房间里已经全是烟了,我一边咳嗽一边冲到窗边,一下又傻眼了,窗上有竖的铁栏杆,我抓住栏杆用力往外掰,那真是急火攻心,掰的不得法,掰了几下,发现手都软了,用不上力气。
不行,这行不通,我一下想到窗外是三楼,那老子的三楼有五楼高,下面全是石板地,那还不如给烟熏死。
此时之前的那些经历开始发挥作用了,他娘的生死关头,一定要镇定,镇定!在海底墓里那种死局我都活下来了,现在在青海第二大市的老房子里,我还能死掉不成?一想又不对,他娘的海底墓里全是死人,死人不会算计你,现在老子他娘的是给活人算计,那就没这么走运了。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我趴到地上,竭力镇定,一边想电视里的火灾逃生指南,好像是要用湿的被子裹住自己的全身,然后冲出去,他娘的,可是这里哪里来的被子。
嗯?正想到这里,我一下就看见给我拨弄到地上那条已经完全发霉的,几乎发黑粘稠的被子了,心头一热的同时,冷汗就下来了。
他妈的,人命关头,也顾不上了恶心不恶心了,我一咬牙,一下过去就把被子抱住自己的身子,那一刹那一股霉变的恶臭加上烟味就几乎让我晕过去,手上捏住被子就感觉黏糊糊的,直冒黑色的粘液,我头皮就麻起来,大吼了一声,就冲出了门去,冲进了走廊里。
一下子一股热浪就铺面而来,那不是夏天的热浪,只是让你出汗,你在一瞬间就感觉自己所有的汗毛都卷曲了起来,随即脸就烫的不行了,再接着,一下就无法呼吸了,我几乎就一下晕过去,忙一咬舌尖刺激神经,然后朝楼梯口冲去。
一路踩着火冲过去,就在快冲到楼梯口的事情,突然我就感觉不对,好像地上站不稳了,低头一看,只见楼梯口附近木头的楼板已经完全给烧烂了,一脚下去已经支持不住,只往下陷,我看着退后几步,想一跃而起,想跳过去,然而用力的一刹那,刚才踹门的地方突然就一麻,我一下就坐倒在地上,接着地板就发出一声极端可怕的撕裂声。
好家伙!我一下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忙蜷缩身子,把被子拉下来,挡脸,接着整条走廊就塌了下去,我裹在燃烧的地板中直接摔到了二楼,重重摔在了二楼的楼板上,几乎摔的吐血。
四十四 疗养院之谜
还好以前摔的也多了,有了经验,这一次动作调整的比较快,虽然疼的要命,但是不至于摔蒙,一着地我就挣扎着滚了起来,把我身上已经烧着的火苗滚灭了,也顾不得灼烧的剧痛,然后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就往楼梯口跑。
这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肯定已经受了伤了,因为我几乎是裹在火里摔下去的,不经历过火灾的人不知道,在火灾当中不是说你不碰到火就没事情了,空气的温度足够将你全身都蒸熟,而我摔进火里就绝对会受到烧伤,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的皮都发辣,不过事情急促,才无暇去顾及这些伤口。
可跑到楼梯口,我这就想起来,我是摔到二楼来了,而二楼的走廊口是给水泥封死的,眼前原本是通道的地方,现在是一堵厚厚实实的水泥墙。
我绝望的推了几下墙,就觉得天昏地暗,心说这他娘的真有意思了,这是老天要玩死我啊,抬头一看,上面烧的都一片通红,浓烈的烟雾瞬间就压了下来,除了火光就什么也看不清楚。而大火已经顺着廊柱迅速蔓延了下来,最可怕的是头顶几乎在燃烧的空气无形的逼了下来,我的头发开始卷曲,我只要一抬头就感觉到后脑勺发出酱爆螺蛳的声音。
这火肯定是浇了汽油之类的可燃燃料引燃的,不然不可能烧的如此快,火势到了这样的程度,木结构的房子已经无法救灭了,最多再有十分钟,这二楼也会被火吞噬掉。而我则等不到那时候,再有两三分钟,那滚烫的空气就会压下来把我蒸熟了。
此事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我捂住嘴巴,再去寻找逃生的途径,这二楼和三楼是一样的结构,然而因为可能荒废的比三楼还要时间久,所以破败的还要厉害,门板都没了,我闯进几间房间,想找窗户跳出去,然而所有的窗户都装着铁条,我老爸和我说过,文革时期,很多疗养院其实也是软禁人的地方,现在看来果然不错,这他娘的就是个监狱。
直冲到走廊最后面的一间房间里,却发现唯独这间房间还有门在,他娘的有门也拦不住我了,我飞起一脚踢在门锁的位置,一下就把门踹了开来,往里一看,顿时就欢呼起来,这门的后面不是房间,而是一个黑漆漆的狭窄楼梯口,大约只有两扇门的宽度,楼梯向上通向三楼,向下通往一楼。
这是后楼梯!我一下明白了,很多老建筑都有两道楼梯,方便疏散,我暗道上帝还算哥们,没把我往死路逼,就往楼梯下冲去,这个楼梯是封闭的,一冲进去转了个弯儿,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我的手电早没了,忙拿出打火机点燃,靠微弱的火光照着,一路继续往直冲。
直跑了三四个楼梯口,我估计着一楼肯定到了,就稍微减慢了速度,看见下面确实到了尽头,那是一个水泥的小间,很像以前单位里放煤球的楼梯后面的那种小房间,非常狭小,我跑到下面,想找通道一楼大堂的门。
可地方太小了,只原地转了一圈,我就发现这地方是密封的,没有门也没有窗户,这是一条死路。
我一开始还不相信,心说怎么可能,然而再转了一圈,却发现没错,四周全是已经那时候发黄的水泥墙,根本没有门。
我就傻了眼,心说靠,这疗养院原来是用来干什么的,怎么结构这么古怪,如果这里出不去,那楼梯通到这里来干什么啊?
再往地上照去,我就发现了端倪,原来在这水泥房的中间的水泥地上,镶嵌着一块类似于窨井盖的铁皮门,锈的一塌糊涂了,我心说难道是下水道,他娘的真是一件事情比一件事情恶心,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管不料这么多了,能出去就是好道。
铁皮门嵌在水泥里面,我拿出钥匙,桥弯了三把钥匙才把门撬起来,好在没有锁,我一翻开,顿时一股奇怪的味道就从下面传了上来。
我转过头把最浓烈的味道让了过去,然后适应了一下,就用打火机往下照,只见这是一个四方的深井,井的一边有铁楼梯一路通下去,倒不像是下水道,更像是一个地窖的入口。
如果不是情况危机,我这时候肯定会觉得毛骨悚然,他娘的这疗养院的结构真他娘的诡异啊,这二楼隐秘楼梯的尽头,竟然有一个地窖,这太娘的不像是疗养院啊,这狗日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顺着楼梯,浓烟已经蔓延了下来,这是火灾中真正的死神的触角,我闻着空气中辛辣的烟味,知道自己没时间考虑什么问题了,一只手小心翼翼的举着打火机,就矮身到这个方井里面去。
有铁梯,虽然爬的一手都是铁锈,但是往下并不困难,直爬了一分钟不到,我就到方井的底部。下面似乎有一个很大的空间,我举起打火机,照了照四周,就发现这是一个水泥加固过的地下室,非常的简陋,潮气冲天,地上还铺着青砖,四周空空荡荡,但是地下室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影子,横倒在地上,看上去非常的怪异。
我走过去,用打火机一照,人就僵住了,那是一只巨大的纯黑色的古棺,静静的停在地下室的中央。
四十五 搜索
打火机的光线十分的微弱,能照出两三米外的情形已经很不错了,在这种光线下,赫然看到一只棺材,我还真是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之后,就感觉到非常的奇怪,这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他娘的这里怎么会有一具棺材,而且还是古棺?
一座六七十年代建造的,给领导休息用的疗养院,有地下的隐秘地下设施,这说起来也并不奇怪,那个年代略带军事色彩的地方都有这样的准备,不过这些地下设施应该是一些类似于防空洞以及防止化学武器的场所,里面应该有生活设施或者逃生的通道,甚至可能有吉普车或者坦克。然而,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有棺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人?难道是当年死在这里的军官?
我看了看头顶,下来的时候把铁皮门盖上了,想必浓烟没有这儿容易进来,就靠过去看那只棺材。
远远看过去就知道这不是现代人的棺材,棺材是纯黑色的,横在地下室的中央好比一只巨大号的长条石墩,这样大小形状的应该是棺椁,民国以后的棺材就没有棺椁了,这棺椁无论式样应该有相当的历史,至少在500~600年以上,而且看大小,恐怕不是普通人家用的,至少也是士大夫用的。
我上前摸了一把,上面有细细的花纹,冰凉刺骨,像是石棺,不知道是什么石料。
拿打火机靠近仔细的看,棺椁的盖子上,有敲凿损坏过的痕迹,盖子和椁身的缝隙里也有撬杆Сhā入的迹象,显然我不可能是第一个发现这只巨大的棺椁的人。
再看了看脚下的青砖以及四周的水泥墙壁和上面老旧的电线,我确定这里肯定不会是古墓,早也听说有人把房子修在古墓上的,但这里这个地下室肯定是现代建筑,古墓绝对没这么高而且地面的青砖铺的非常平,年代不会太远,水泥发黄的程度也和上面的差不多,应该和疗养院是同一时代的修建的。
古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在现代建筑的地下室里,那肯定就是有人将这棺椁搬到这里来的,不晓得原因。
地下室里的温度很底,我喘着气逐渐冷静了下来,如果刚才没有经历外面的事情,现在我肯定就很紧张了,然而外面九死一生的过来,到了这里反倒人平静了下来。我想着:有人寄了录像带,地址和钥匙将我引到这座破旧疗养院里来,在这疗养院里有无数的录像带,一层用水泥封死的楼层,在封闭的楼层尽头还有一道奇怪的楼梯通到这个地下室来,地下室里还放着一具石棺,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我这疗养院里发生过的事情远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
这封闭的楼层和地下室,以及这石棺的背后,肯定有着相当复杂的故事。
我绕过石棺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地下室的尽头,就看到一扇小铁门,很矮,我推门进去,后面一条走廊,我只走了几步,就发现了这里的结构和楼上是一样的,一条走廊,两边都是房间,只不过这条走廊的尽头一路衍生,没有尽头,似乎通到其他地方去,而走廊两边的房间都没有门,而且所有的房间都是相通的。
我走了进去,拿起打火机走进第一个房间,照了照,一下就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我一下就认了出来,这间房间,就是霍玲录像里的照出的那一间。写字台的摆设,地面和墙上的感觉,一模一样,我走到写字台边上,甚至看到了那面她梳头的镜子,还放在录像带里的那个位置上。
我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心中的诡异已经到达了顶点,显然这都是真的,录像带里记录的内容是真的。
当年霍玲就在这里,用录像机拍摄过自己,她在这里,不停的梳头,而“我”,也很有可能真的爬过头顶的大堂,我的眼里甚至出现了她的虚影,我和她的世界好像重合在了一起。
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他娘的在这座疗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有了如此诡异的举动。那个“我”又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里还有一具古代的棺椁?
冷静,冷静,我将打火机放在写字台上,坐到边上满是灰尘的椅子上,就开始拍自己的脸,妈的,她妈的,你妈的,狗日的,他娘的,冷静下来,好好的想!
又深吸了好几口气,我才真正的冷静了下来,我意识到自己应该干什么了,我站了起来,开始仔细的观察起这个诡异的地下室。
四十六 盗墓笔记
我的想法是,既然霍玲在这里生活过,那么,她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就算都是没有用的资料,我也能知道她当时的生活和精神状态是怎么样的。现在,我对于这个疗养院里发生的一切,几乎一无所知,所有任何的线索对于我都是重要的。
我开始搜索,只要是能看的东西,我都要去看一看,这里的楼高很低,我的身高在这里相当的压抑,但是打火机的照明却因此比较管用。
在录像带模糊的黑白影像里,无法自己的观看房间的全貌和细节,但现在可以了,我有点懊恼为什么自己会把手电丢了,不然现在看起来会更清楚,不过我手里的这一款zippo能够持续燃烧照明,虽然已经烫的我只要往上再捏一点就捏不住。
在微弱的火光下,我先是看了墙壁,这个房间四面墙壁上都刷着白浆,现在都给灰尘覆盖了,在门边的墙上钉着一条Сhā着衣钩的木棍,那是用来挂衣服的地方,木棍的下面贴着报纸,防止挂着的衣服碰到墙壁上的白灰,木棍过来,就是一只已经没有门的柜子,这应该就是霍玲换衣服的地方,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我走进看时候,就发现柜子好像给什么东西抓过一样,满是刻痕。
再边上的墙,就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挂在上面的电线,已经全是灰色的了,一边还有一道连通隔壁房间的门洞,不知道是修筑的时候没有封起来,还是后来给人砸出来的。
在柜子的对面,就摆着写字台,有两张并排放着,上面堆满了东西,似乎都是一些报纸和我看不清楚的垃圾,在写字台边上的墙壁上贴着大量的纸,都布满了灰尘,我吹掉灰尘,一张一张的看过来。发现墙上贴的内容非常的琐碎,我看到了九十年代的电费单,一些顺手写下去的,毫无意义的号码,这些已经几乎和墙壁成为了一个整体的纸,应该都是当时顺手当电话的记录本的,因为我记得电话就放在这个位置。不过现在已经没了,只剩下一根断截的电话线。
这些东西无法给我任何的信息,我只能知道她在这里生活的时候用电,我叹了口气,接着,我开始翻找桌子上的垃圾。
那些报纸都是在灰尘里,一动漫天的烟雾,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一张一张的翻开了,报纸的里面已经烂了,有很小的蚰蜒被我惊扰出来,不过这些东西和长白山的雪毛子比就是小弟弟,我很快就把报纸全部翻了一遍,只发现里面有几团类似于抹布的东西。连一张有内容的纸都找不到。
我又骂了一声,心说看来他们离开的时候,处理的很彻底,可能将那些有信息的东西都带走了。
不过我不死心,我就不信能带的什么都不剩下,我坐到霍玲梳头的那个位置上去,休息了一下,就拉开面前的抽屉,想看抽屉里是什么。
那是那种写字台中部,台面下最大的那个抽屉,我拉了一下,就感觉到有门,他娘的抽屉竟然是锁着的。而且感觉沉甸甸的。
一般搬家之后不会把废弃的家具锁起来,而且这手感表明里面可能有东西了,我兴奋起来,这种锁可难不住我,我站起来,拆了一个门后的挂衣钩过来,Сhā进抽屉缝里就用力往下压,一下就把抽屉的缝隙给压大了,锁齿脱了出来我一拉,就把抽屉拉了出来。
拿起打火机一照,我就yes了一声,抽屉里果然放满了东西,我将打火机搁在抽屉边上,就开始翻找。
这肯定是一个女人的抽屉,里面有很多琐碎的杂物,很乱,显然离开的时候已经把有用的东西带走了,剩下了木梳,小的九十年代那种饼一样的化妆盒,一叠厚厚的《当代电影》杂志,这些老杂志历史很悠久了,记得我小时候是当黄|色书刊来看的,还有那种黑色的铁发夹,和很多的空信封和一本空的相册。
信封非常多,但是都是没有使用过的,我很耐心的一封一封展开口子看,里面什么都没有,相册里也没有照片,可以发现原本肯定是放过的,但是都被抽走了。
接着,我又翻了那些旧杂志,一页一页的翻,格外的仔细,然而仍旧没有发现。
我倒到座椅上,也不顾上面的灰尘就靠了下去,有点疲惫的透过昏暗的打火机光看向桌子的对面,四周一片漆黑,安静的要命,我的心也失望的要命,显然,如果这个座位属于霍玲的话,这个女人相当的仔细,而且是故意不留下线索的。
我身上的灼伤已经开始给我打招呼,我咬了咬牙,开始翻找另外两边的抽屉,我把抽屉一张一张的拉出来看,两边基本上都是空的,只有其中一张里发现一大团绳子,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不能放弃,他娘的,罗杰定律,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留下,我肯定能发现什么!我再次鼓励自己,虽然心里已经有点绝望了,就把抽屉一只一只的推进去,起身去看对面的写字台。
对面没有椅子坐,我就弯下腰来,发现中间最大的抽屉还是锁着的,这有点奇怪,我感觉可能有人有着强迫症,就好比看到楼梯就必须去数一样的人,这人可能看到锁就要去锁。
我故伎重演,将抽屉撬了开来。
我满以为看到的景象会和刚才一样,自己还是得在垃圾堆里翻线索,然而出乎我的意料,这一次抽出来一看,我就惊讶的叫了一声。
在这只抽屉里空空荡荡,很干净,没有别的其他杂物,只有一本老旧的,大概巴掌大的工作笔记,正正的摆在抽屉的中间,好像是故意摆上去,等着我来看一样。我马上拿起来,翻开扉页一看,就看到一行娟秀无比的行书写在第一页:
1984年7月, 吴三省赠陈文锦 留念。
四十七 图
在疗养院的地下室的一张老旧的写字桌里,放着一本发黄发酥的工作笔记,这本笔记本是工工整整的放在抽屉的正中,位置很不自然,我看到笔记本摆放的样子,就知道这不会是疏忽遗留下来的东西,这样的放置,几乎就是有人故意要将这东西留下来,等待着别人来看的。因为我们平时生活,绝没有可能会在一个空抽屉里这么摆放一样东西。
我当即就有点摸不着头脑,感觉有点匪夷所思,难道留下笔记本的人,知道有人会来这里?
而拿起笔记翻开看的时候,就看到了在扉页上写着一行用钢笔的赠言:1984年7月, 吴三省赠陈文锦 留念。
我顿时就吃了一大惊,心说不会吧,这是三叔送给文锦的笔记?这笔记本的主人,是文锦?
我看上面的文字,觉得相当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类似的句子,但是头昏脑热,实在想不起来了,一下子我的脑子就乱起来,想到很多有关联的东西,各种的线索和猜想都不间断的冒了出来。
我努力把这些问题压下去。就翻开这本工作笔记,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内容,于是坐到地上去,将打火机放到一边的拉出的抽屉沿上。
翻过扉页,我发现里面的第一页上还写着一段非常潦草的引言:
留下这本笔记,我不知道是不是正确,如果是个错误,只希望它永远不被人发现,如果不幸未能幸免,我也希望发现者是那三个人之一。?? ? 陈文锦
三个人?我就又楞了一下,是哪三个,难道是三叔他们?说的不清不楚的,不过看这引言,我就感觉这里有门了,似乎这笔记里应该有些什么信息,比较严重,不知道是什么,他娘的我突然感觉到好笑,要是我不是有目的而来,也许发现这笔记本,翻几翻就不看了,不过不管是谁,要是看到这行字,我想他娘的就算没兴趣也会仔细的去翻了。
想着马上翻过第一页,想看后面的内容。
在我的印象里,我感觉这也许是一本日记什么的,最起码也应该是本笔记本,我翻过去应该看到的是很多的文字,也许是杂记,也许是琐碎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