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进单间坐下,大宝边倒酒边说:“元小哥刚才没看见,那叫一个血腥,跟刘兰芳评书里说的一样,菜刀与棍棒乱舞,鲜血和惨叫一色……还有什么来着?不行,玩这个咱不行。卫东,跟着你弟弟的那个大个子画家叫什么来着?他行,说话一套一套的……以后我大哥宝坚决跟暴力绝交,争取在有生之年混成个有知识有文化有修养有档次的‘四有’好老头儿……赎罪,这个词用在我的身上不为过吧?”
肖卫东跟元庆干了一杯,捏着下巴看元庆:“你行,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看眼神就知道,你是个真玩的。”
元庆的脑子里装着胡金,又担心小满沉不住气,想走:“东哥,我连干三杯就走,真的有事儿。”
肖卫东把头转向了大宝:“大哥宝,你跟元庆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儿,让他放心。”
大宝灌一口酒,咧着蛤蟆大的嘴说:“简单!大哥宝横行江湖三十年,比这血腥的场面见了不下五千次……是这样,我跟卫东这里正喝得高兴,外面就咕咚咕咚地跑人,我俩出来一看,是万杰这个‘皮子’在追着胡金砍。我抓着一根凳子就冲上去了,万杰以前跟着我混过,哪敢跟我叫板?那几个小×孩子一看是我大哥宝,连手都不敢还,直接跑人,一个小子跑慢了,被卫东一个倒勾‘绰’出了窗外……”
“操,你说的那是马拉多纳……放心了吧元庆?”肖卫东又举起了杯,“好好坐会儿,完事儿咱们一起去看胡金。”
“也好……”元庆心说,东哥你的脑子不怎么跟趟呢,我是怕这事儿吗?我是担心小满呢。
“元小哥,不是大哥宝我跟你吹,当年我扛着一把铡刀,从火车总站杀到板桥坊,一路惨叫一路血……”
“关了吧,”肖卫东瞥了大宝一眼,“那是你?那是人家徐大有好不好?操你那个老娘的,我看你快赶上夏提香了。”
“大有?他早就死了!严打的时候给‘巴勾’了……不信你问元小哥。”
“我不知道。”元庆说完,在心里骂了一声操,人家大有办那事儿的时候才二十出头,跟兄弟打什么马虎眼啊。
“你怎么会不知道?”大宝的话刚问完,外面就有人喊:“元庆,二弟!元庆二弟,你在吗?”
古大彬?元庆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桌子被带了一下,一个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肖卫东一怔,猛地拉了元庆一把:“别动。”
元庆坐下,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一盘炒鸡蛋,似乎是在琢磨它的做法,计划着怎样去跟古大彬周旋。
外面还在喊:“二弟,你在哪个房间?”
大宝皱着眉头问:“是不是古大彬?”
肖卫东一咬牙:“找死来了他!”忽地拉开了门,“古大彬,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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