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庆揣起大哥大,匆匆干了三瓶啤酒,起身出门,脚步竟然有些踉跄……呵,喝得太急了。
扶住门框,元庆看了看外面,天有些擦黑,一道白色的闪电划过,沙沙的雨声传了进来。
那几个民工还在外面喝酒,几乎全都醉了,有几个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元庆又一次看见了那个有些面熟的民工,他正在用巴掌扇一个人的脑袋:“起来,起来,再装醉,我他妈送你去严管队!”
严管队?元庆的脑子突然像打了一个闪——这小子是当年严管队里的一个值班的!一个灰黑色的镜头呼啦啦走过元庆的脑海……元庆看见自己被一根铁链拴在一把铁椅子上,一个警察翘着二郎腿静静地瞅着他,两个值班的一人拿一根电棍,一下一下地往元庆的脸上戳。
这个镜头就像外面的闪电,一亮一灭,利刃一般刺痛着元庆的大脑……
元庆走到那个背对着他的民工身边,一把提起了他。
元庆将他的脖子拧过来,让他的脸面对着自己:“你还认识我吗?”
元庆的一只手伸向自己的裤兜……
枪响了……那个民工捂紧自己的肚子,慢慢歪倒在元庆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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