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渐渐的已经同桌一个多月。他说,我喜欢你啊的时候,顾遥的天空好像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她没有抓住。
这么彼此心照不宣的时期,校园活动月就来了。
戏剧大赛、爱心义卖接踵而至,特别是只有高二才有的戏剧大赛。整个班都了无学习氛围,苏子寞和安澜更是四处为了道具服装而奔波,月考挂了几门。
在重度中二期,并不想和高中同学相处的年代,顾遥遇见了苏子寞和安澜。一个是外表尖酸刻薄其实情商见底的玻璃心,一个是高冷外貌协会的处/女座。她拖着行李箱在寝室门口张望时,苏子寞从里面蹦出来。黝黑的皮肤,利落的短发,她上下打量了顾遥,说,嘿你是我室友吧,我叫苏子寞。
“沫?泡沫的沫?”
“不是不是。是寂寞的寞。”
她当时就想,为什么要叫寂寞的寞,怎么有人起名字会用这个字啊。这个字不好。
子寞子寞。
对方哭笑不得地解释“上户口时给弄错了,我也不想叫这个。”
而安澜,皮肤雪白,头发比苏子寞还要短上一截,可能是个子高又身材好,总让人觉得难以亲近。要不是高一结伴为了无论如何也想吃的周黑鸭多次翻墙,顾遥没把握能和这个看起来不好接近的姑娘关变亲密。
她还记得当时在高高的围墙下对着安澜叫:你快跳下来啊!
安澜皱着眉头艰难地取舍。顾遥又喊: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正在她拿捏主意时,远远看见保安走过来,她一慌神,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翻墙。
“你他妈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夏成南!”安澜察觉了好友的异样如是问她,她信誓旦旦地说:“他?我要是喜欢他就是脑子长包。”要承认喜欢一个曾经异常讨厌的人,是一件很难的事。
戏剧大赛的剧本一敲定,她们就再也闲不下来了。
几十页剧本的《暗恋桃花源》被众人齐心协力改成了六页,完稿时,安澜真想捶胸顿足仰天长啸。
阳春三月,排练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安澜作为导演,也随之啃了一个月的面包。所以当第一次带装彩排完美展现,她开心得像终于盼得儿子录取通知书的父母:“晚上请你们吃泡面!”
顾遥饰演民国时期情窦初开的少女云之凡,穿着素白色镶蓝色花的旗袍。彼时她还是才及下巴的短发,假发被手巧的安澜编成了两个青涩的麻花辫。男主的哼唱间,她在秋千上有模有样地演着:
好安静的上海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安静的上海!好像整个上海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刚才那场雨下得真舒服,空气里仿佛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滨柳,你看!那水里的灯……
她说“天气真的变凉了”的时候,夏成南紧盯她露胳膊露腿的旗袍一脸不爽,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把7xl的校服给她披上。
安澜也给了自己一个角色:颇具挑战的在外偷/情的妇人春花。披头散发,来去如风,她好像非常喜欢这样的自己。
而苏子寞的角色是个护士,照看着年老后与云之凡失联的恋人。轮到她出场,班上的桌椅板凳都被弄到四周,她罩上医务室借来的护士装,简单却一身干净洁白。
林熠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苏子寞的。
他偶然经过十八班的门外。透过窗户,瞥见里面灵性十足的姑娘,并不有着完美的五官,可笑容澄澈,眼神动人。那时她正在说“你这又是何必呢?”眯着的眼睛像弯弯的月牙。
有什么东西照进了心房,豁然开朗。
不好意思承认。可的确是,看呆了眼。
结果,一群人浩浩荡荡吃泡面时,一个女生偷偷递了瓶绿茶给顾遥,“把这个给你们班的苏子寞。”
尽管是偷偷,话刚说完人群就炸开了锅。
“这个女生我认识,好像是6班的。”
“可以啊苏子寞,6班都有人追你。”
一顿盘问下,苏子寞表示并不知道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她换上了碎花老奶奶式睡衣,嘟囔着“就送瓶水,要不要这么夸张。”
顾遥二话不说给了她一拳,“傻Ъ。”
当晚,顾遥和安澜挖坟式搜寻已知的所有社交网站☆终,发现今夜苏子寞人人上的访客记录隔一会儿就会被一个人更新一次。
“叫林熠,不是他我吞粪。”
苏子寞把脸凑过来,看到对方的头像好似顿悟了什么:“哦!我知道这个人,经常看到他打球。”
安澜趁热打铁:“帅不帅?”
“哎哟你这个神经病,我又不看脸。”
“有道理,还是南宫雨云帅。”
第二天早读时,顾遥拍醒了睡死的夏成南,“喂喂喂,你认不认识林熠?”
他表情很囧,浓密的眉毛和野原新之助简直神似,“认识。”
竟然真认识,她又把他弄醒,“人怎么样啊?”
夏成南哀嚎一声,“好好好,特别好。”说完正准备趴下,可换了几个姿势都不对劲,最后扁着嘴浑身难受的样子,“啊……”
“嗯,怎么了?”
他脸唰的一红,有些羞于启齿似的凑到顾遥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