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的一天,放学后不二突然问我周末有没有空,干脆到他家去一起学习。我想了一下,觉得我们的科目各有所长,一起学习,说不定对我们都有好处,有些心动,但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的。
“那天你家会有什么人?”审问的语气。
“唔,爸爸出差了,妈妈会在的,姐姐要加班,裕太可能会回来。”还算老实的回答。
嗯,初步安全确认。
“那好吧,我一早就去,具体地方呢?”
“小香只要在我家前的公交车站下了车再给我打电话,会去接你的。”显然他的心情很愉快。
周末那天,下了公交车,正准备打电话,发现不二已经等在那里了。
笑着走过去,随口问道,“不是说给你打了电话再来的吗?”
他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声音带着早晨常有的低沉沙哑,给人一种奇异的温柔感觉,“没办法,起得太早了,干脆就先来等了。”
走进他家,发现屋子里根本没有别人,控诉地看着他。
不二举起手,尴尬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妈妈会临时出去拜访朋友。相信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将信将疑地收回视线,其实对他的人品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但是一旦想到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连空气都仿佛变得燥热起来。
不二的房间很干净,甚至可以说很有浪漫情怀,照片、唱片、摇椅、仙人掌。
我细细打量着这一切,带着微的好奇和兴奋,想到他在这平时就在这张摇椅上听音乐,或者坐在书桌前微微苦恼地单手撑着下巴,为一道艰深的数学题伤神,心里的柔情就仿佛要溢出来一样。
不二跟我说了一声之后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搬了一个小方桌进来,放在屋子正中。然后又出去泡了两杯茶进来,我们就把书摊开放满桌子,并排坐在地上做作业。
可明显我俩学习态度不那么认真,做了一会儿后就连样子也装不下去了,又玩着笔闲聊起来。
“周助的生日是在2月末吧,要一起过么?”知道他的生日有点特殊,但我觉得到了月末他的家人朋友还是应该多多少少有所表示的。
“不行啊,一般都是四年才过一次的。”他的语气虽然遗憾无奈,但我总觉得听出了里面小小的期待。
“那样的话周助不是太可怜了。这次我帮你好好过一次,就当是在28号不就行了呗。”
不二神色间已有点喜意,但还是故作迟疑地说,“哪有‘就当成’这种说法的,总觉得有种莫名不甘心的感觉。”
“好啦好啦,就当我那天心血来潮要送你礼物请你吃蛋糕行了吧?”我张开手臂,背靠着床沿,“可怜的孩子,小时候为这事没少哭过吧,到姐姐这里来,给你糖吃。”
本来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凑了过来,斜靠在我的肩上,“哭过倒是没有,可是我5岁那年实在是不服气,就把裕太的蛋糕全部浇上了芥末,还把他的礼物藏起来了,为此还跟他打了一架。”他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怀念与笑意。
“骗人。你的性格不是那种委屈了也绝不会告诉旁人,一个人偷偷躲起来自伤自怜的么?”即使是任性的小时候,他也不会干出那种事的。
不二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说,“小香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我平时表现得有这么明显?”
“没有哦,起码在我面前很嚣张哦。但是呐,周助,你的眼睛骗不了人的啊。所以说在我面前不要把心藏起来,我们是一起寻找幸福的同伴,谁都不准有所隐瞒哦~”我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他的额头。
“嗯。跟小香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很舒服的。”不二又把脸转过来,凑到我的颈窝。
突然他却又坐直了身体,离开我一米之外,轻咳一声,表情认真地问道,“差点忘了问,小香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呢?”
有点疑惑于他的突兀转变,但我的思维还是很快转移到他提出的问题上,神色立刻愤愤起来。
“说了你可不许笑啊~我只说一次哦。”我转过脸去,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嗫啜着说,“四月一日。”
半天没有反应。转过脸来看见不二笑意满满的脸,有些恼羞成怒,“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从小到大除了我妈没人在生日那天相信我的话嘛!”
不二这才正了神色,辩解道,“我绝对没有笑你的意思哦,你也知道我平时都是这个样子的嘛~不过我们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同病相怜了,不过这样也好,那天就可以只有我一个人给小香过生日了。”
有点愤愤地蹭过去扯扯他的脸颊,“以后不准随便这么笑了!”颇有点无理取闹的意味。
他却宠溺地摸摸我的头,“虽然有点难度,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