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99年2月,正待袁世凯等人提心吊胆之时,北洋大臣署理天津衙门传来了电报。
懿旨:“直隶按察使兼帮办练兵大臣袁世凯,自受命以来,精心敬业,练兵有成。特赏赐新建陆军武卫右军称号,着袁世凯署理山东巡抚。特准领武卫右军驻扎山东,平定山东民乱,钦此!”
“恭喜大人!”
“贺喜大人!”
……
听到朝廷没有降罪于袁世凯,反而给了个山东巡抚的差事,袁世凯终于松了一口气。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人如今正当鸿运当头,我等愿追随大人到山东创下一番事业!”营务处总办冯国璋恭贺道。
段祺瑞也说道:“时势造英雄!大人如今龙归大海!山东定是大人崛起之地!”
袁世凯拱手相谢,接着叹气说道:“乘二位吉言,朝廷虽然没有归罪于我,怕是另有文章在内啊!”
冯国璋皱眉道:“大人何出此言?朝廷既然没有怪罪大人,反而升大人为山东巡抚,这明显就是在笼络大人吗?”
袁世凯说道:“山东乃是是非之地,那里原本就有小刀会等乱民组织,如今听说又出了个义和拳?听说闹得不轻,死了不少外国传教士,列强们又蠢蠢欲动了,再加上那里是德国人的势力范围,弄不好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啊!”
听袁世凯这么一说,冯国璋和段祺瑞顿时感觉到朝廷的狠辣,表面上升迁袁世凯风风光光的,实际上暗含杀机。
令袁世凯署理山东巡抚,怕是没按好心。德国人自从租借胶澳以来,在胶澳地区全面推行殖民制度,将西方德国的全套管理制度强加到胶澳地区的中国人头上。
而后,德国为了将胶澳变成德国在远东强大的军事要塞和贸易海港,大肆开始征用当地老百姓为其修建青岛要塞和青岛海军基地。
同时,德国国会批准了第三批5000万马克的筑城筑港经费,陆续在胶澳地区开建法院、监狱等国家暴力机关,大肆修建公路、铁路等掠夺山东矿藏资源的设施,大量占用老百姓的住宅和耕地,加上德国教会的横行乡里,如今那里的老百姓们已经开始产生强烈的反弹。
1898年8月,拳民活动在山汤加剧。9月,捐官出身的汉裔旗人毓贤出任山东巡抚,提出“民可用,团应抚,匪必剿”,对义和拳采用抚的办法,将其招安纳入民团。
结果酿成大祸,义和拳成了合法的“义和团”,而口号亦由“反清复明”改成“扶清灭洋”。义和团四处烧教会、杀教士;抵制所有外国事物和之前失败的“洋务运动”。在义和团的积极排外下,外国人被称为“大毛子”,一律杀无赦。中国人如信奉天主教、基督教,通被称为“二毛子”;其他通洋学、懂洋语、以至用洋货者,被称“三毛子”以至“十毛子”等,轻则被殴辱抢劫,重则可能有杀身之祸。时人记载:“若纸烟,若小眼镜,甚至洋伞、洋袜,用者辄置极刑。曾有学生六人仓皇避乱,因身边随带铅笔一支,洋纸一张,途遇团匪搜出,乱刀并下,皆死非命。罗稷臣星使之弟熙禄,自河南赴津,有洋书两箱,不忍割爱,途次被匪系于树下,过者辄斫,匪刀极钝,宛转不死,仰天大号,顾以为乐;一仆自言相从多年,主人并非二毛,亦为所杀,独一马夫幸免。其痛恨洋物如此。”甚至有“一家有一枚火柴,而八口同戮者”。
1898年冬,山东肥城发生英国圣公会传教士卜克斯被杀案件,刚刚经历了戊戌政变的清廷顿时惊慌失措。
前车之鉴,德国就因为曹州教案而出兵强租胶澳,如今英国圣公会的传教士被杀,若是惹来英国的反弹,谁都担不起责任。
还没有等到英国等欧美国家抗议,清政府便做出了动作,毓贤被清廷免职。新任巡抚袁世凯带领北洋新军付山东大力镇压义和团。
冯国璋担心的问道:“那大人准备如何应对山东民乱?”
段祺瑞Сhā嘴说道:“怕是不好对付?老百姓暴乱,只能说是那里洋人逼的他们活不下去了!大人若是镇压他们的话,若是处理不当,太平洋国之乱便是前车之鉴!”
冯国璋皱眉道:“若是不镇压他们,德国或者英国等再向前年那样出兵强占大清国土,如何是好?大人有守土之责,丢了的话,是要砍头的!”
冯国璋说完,袁世凯和段祺瑞都是一阵沉默,事情太棘手了。
许久,袁世凯说道:“罢了!左右是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事,大不了就拼了!”
“大人准备如何处理?”冯国璋问道。
袁世凯冷冷的说出了两个字:“镇压!”
没错,在得罪外国列强和面对老百姓暴动之间,袁世凯只能选择较轻的镇压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