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元夕夜面前时,元夕夜面无表情的让人退下,忍到现在才出手,慕容尊已经算顾及兄弟情面,如果是前者,慕容尊根本不会在眼前放一个绊脚石。
诸葛家族反常的暗喜,因为当初对苏国用兵和尴尬的丑闻使诸葛家族的处境变的相当尴尬,没了附属国地位又没有能力与大国抗衡,唯一的几个家族元家已有婚配,且身份相当尊贵。
诸葛家早已盯上了慕容家,也在上次聚宴时偷偷地把筹码压在了慕容尊身上,想不到果然不负他所料,终于被他等来了机会,只要将来女儿嫁给了慕容尊,公国照样有他的一席之地!
长孙老爷子把消息扔桌子上不屑去看,谁当家主跟他关系本就不大,虽然慕容尊曾给自家女儿难看,但慕容尊也帮过他多次,这次他荣升慕容少主全当报酬好了。
周家重重的叹口气,心想慕容铮这个毛头小子斗不过诡计多端的慕容尊一点也不意外,意外的是慕容家竟然违抗祖祠杀了第一继承人,他们就不担心慕容尊的武学有缺陷带领不起慕容世家吗!
司徒雪月不知该喜该忧,她上次在宴会上压的是慕容铮,想要让周国永远不打子母河的主意,慕容尊是重中之重,本以为慕容尊再有本事也不会肖想那个位置,想不到慕容尊真的做了。
司徒雪月自己回神,怕什么,错了可以改:“来人!快马急书,说我司徒想与慕容国新少主结瑟瑟之好。”
……
慕容家族对旧少主的死没有任何波澜,纵然是想闹事的也不敢站出来得罪新的主子,慕容尊的威严在慕容家族根深蒂固,谁敢轻易得罪已上位的这位‘仁君’。
但其中的无奈和辛酸只有慕容尊知道,慕容铮死的那一天他一直站在祖祠里,等着武神归位等着龙翔九州,慕容尊看着暗暗萧瑟的少主真元,他突然抬起头盯着祖祠里一张张无血的排位:“结束了……你们选出的人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这座所谓的祖祠,埋没着众多慕容家族英烈的地方,为什么当年偏偏那样对自己,如果不是少主又何必在小的时候给自己那么多的荣耀,既然让自己不同常人又为何剥夺自己的生存希望。
如果不是小鼠,如果不是被下放到木系国,他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活,没有见母亲一眼的可能……
慕容尊斟了一杯酒撒在祖祠的台阶上,静静的看着空寂的祠顶却没有一个人陪他体会此刻的心情……“谁……?”
云儿从角落里出来,恭敬的跪在地上:“属下幸不辱命。”
慕容尊缓缓放下酒杯,他已经知道了,在祖祠象征武神的荣耀熄灭的时候就知道,白小鼠攻打苏国时,连同苏国的武神一起弄死不失为明智之举,只因刚刚悄无声息的武神在消失了片刻后已经开始重新凝聚……
云儿跪在一边,不知该不该退下,这里阴森的环境让云儿觉得毛骨悚然,可慕容尊没发话她不敢轻易退去。
慕容尊突然打破了宁静:“你说,本王和太子谁更适合那个位置……”
云儿微愣随后真心的道:“王爷运筹帷幄、沉稳镇定,若说那个位置当然非少主莫属……”
慕容不解的重复:“运筹帷幄……恐怕在她眼里是没事找事……”沉稳镇定也可以被她理解成居心叵测,为什么实现了理想,却抓不到想抓住的人:“你见过白国的君主,觉得此人如何……”
云儿被问的不知如何作答,她只真正的见过白国君主一次,虽然听说的事迹很多可是君主的身份也不是她可以随便评定的,恐怕自己若说错了,慕容尊不会轻饶自己,慕容尊虽是值得效忠的人,可性情始终是冷了一些:“回爷的话,白主洒脱不羁、性情爽直,是一位性情中人。”
慕容尊笑了,性情中人?恐怕是得罪了所有爱她人的性情,但那又怎样,但凡他要的他就一定会想办法得到有错吗!“她……曾是我在木系国时……最好的朋友……”
云儿怕了,这些话她都不该听,万一慕容尊‘醒过神’来要杀自己怎么办?云儿顿时觉得跟着他更不安全,不知向来自律的慕容尊者是怎么了,今天如此多话。
突然祖祠的坛中射出一道红光!
慕容尊一惊急忙运行真气阻挡出强大的能量。
云儿也吓到了,祖祠重地她第一次进入根本不知道怎么了!
慕容尊根本无法阻挡红光的入侵,庞大的真气击在红光之上如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涟漪!
当红光渐渐罩住慕容尊的全身,通体的热量排山倒海的涌来,突然又冰冷彻骨,双重交叠的极端瞬间让慕容尊的防备轰然倒塌,没了反抗的真元。
云儿此刻非常后悔出现在这里,她何必要来汇报,早知如此她看也不看慕容尊一眼。
慕容尊突然觉得身体异常难受,但隐隐约约知道为什么,所以他立即放弃抵抗让通体的红光畅通无阻的进入,可为什么会如此,武神百年成活,刚死的武神竟然选主绝对不可能……噗!一口鲜血涌出喉咙,让他险些收不住灵台……
时间过去了很久红光依然闪烁,从未接受过迎武神试炼的身体突然被侵入,使他浑身无力,发不出一点声音……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待红光全部消失时,慕容尊渐渐的能动了,可突然被一股深层次的欲望控制,朦胧间似乎有一个身影在前眼晃动,那是一种潜意识不受感情支配的狂躁。
慕容尊突然压住距离自己最近的人,不得章法的想咬碎她的身体。
云儿一动不动的闭上眼,真气疾走各大脉络先想的是如何保自己不死,衣服被扯开的一刻云儿死心的等待着,她不过是见慕容尊长期没醒,所以想上前看看,谁料慕容尊突然睁开眼就扑了上来,眼中骇人的戾气根本不是因为欲火而是可怕的侵略,所以她便第一时间放弃抵抗,先行自保。
可她等了很久发现身上的人不动了,云儿悄悄的睁开眼,发现慕容尊似乎在隐忍什么。
云儿看着他错综复杂的眼睛,此刻首次佩服他的隐忍力,虽然不知道他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但是看着他忽隐忽现的欲望也能猜出他何等的痛苦。
云儿本身是艺,给一个男人和不给没什么区别,如果能救他,她也愿意,可是云儿不是傻子,慕容尊既然忍了就说明他不愿意,一个他不愿意碰的女人下场是什么……
所以云儿趁他眼里有一丝清明时,真气突然运转到极端嗖的从原地消失了。
慕容尊瞬间倒在地上,一剑刺入自己的腹部,用疼痛驱赶令人恐惧的本能……
白国的宫殿内,白小鼠与小黑对坐着,一人一鼠啧啧有声的摇摇头:“可怜,可怜,他跟谁较劲呢……”不是白小鼠自贬而是她觉得自己尚不够让慕容尊如此牺牲的地步。
小黑更不懂,它从内心深处鄙视所有看上白小鼠的男人,怎么会懂他们想什么。
白小鼠肯定的道:“自我心魔,他肯定是怕他放纵了丢了他‘忍者神龟’的称号。”
小黑卷起尾巴趴在软垫上瞪她一眼,为什么说那么难听,应该是为了自己的信仰和人追求的更好境界忍住了动物的本性,可是本质性的飞跃到自己主子嘴里怎么就变的猥琐了。
白小鼠还是觉得自己理解好,可心里对慕容尊也有丝佩服,确实高手能当上慕容府的当家太子实至名归,难怪元夕夜那么骄傲的人会亲自去木系国请他。
小黑挥舞着尾巴懒散的扫扫胡须:“我觉得他不会聚诸葛家和司徒家的女儿。”
白小鼠吃粒葡萄,说起这个话题,白小鼠心里一阵恶寒,司徒家的少主才十岁,老天哦,如果慕容尊娶回去与娈童有什么区别:“可是,可是玩养成……”
小黑恶心的看小鼠一眼:“联姻?政治联姻!是很神圣的话题!那叫敢于向封建势力挑战。”
这回小鼠不赞成,她承认慕容尊不碰云儿确实是值得另眼相看,可婚事不一样,他不娶这两个人绝不能上升到那种高度:“他与元夕夜不一样,现在是对方有求于他,他接与不接都是自由,明白吗?”
小黑剔剔牙缝:“这件事很重要吗?你为什么替元夕夜说话……”说完小黑故意瞪着小眼睛看着她。
白小鼠整个书本瞬间盖上去:“用你的脑子想点别的吧。”
……
元府的一座构造精致的阁楼里,长孙临律挥退了服侍的丫头,望着窗外越发盈圆的月亮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或许她不该生成长孙临律,也就不会遵从这次的婚约,她想过婚后忘掉那段荒谬的过往,谁知哪有那么容易。
不在第三者面前坦露自己的心思已是她能为名义上的相公做的最后坚持,半年了,他可还记得心甘情愿被他利用的自己……
如今他已心想事成,希望他接下来也顺顺利利,至于那些有没有的恐怕不会在他心里留下一点眷恋……
皇甫府内:
林严已经被安置在皇甫府外的别院里,因为其尴尬的身份不能参与皇甫家族的政事且又因为他是皇甫飞楚的爷爷不可怠慢。
所以皇甫老爷子赠给林严一座别院做安置之用。
林严明显苍老了很多,如果不是那股福韵犹在,皇甫飞楚几乎不敢相信他是自己的爷爷,仅仅两年不见,他已经如此老态。
林严看着渐渐长大的孙子,欣慰的握着孙子的手久久不语,他一直不想给孙子添麻烦,结果还是需要孙子的搭救,是自己没用,不但没帮他反而……
皇甫飞楚安慰的一笑:“爷爷,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是皇甫家族当之无愧的少主,你现在要做的是养好身体,看着我长大成|人。”
林严知足了,一路上走来他知道皇甫国的面积广阔、物产富饶、人员充足,比之木系国胜出很多,想想以前的想法就是井底之蛙,原来公国竟如此之大:“十七皇子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