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沂哲也说不太出来现在是什么感觉,他并不讨厌白诺言,可现在他只要看到她就感觉莫名的烦。可他又不想对着她耍脾气,他很不想承认,自己是不想看到她那副委屈的样子。当她眼睛充满委屈看着他时,他会比看到她更感到烦躁。而且他不想赶她,虽然她做出很多超过底线的事,却似乎一直没达到属于他的临界点。有时候他很想知道,自己对她的忍耐度究竟是多少,会在什么时候忍不住直接将她摔在门外,彻底的将她当成陌生人。
他心中竟然默默的期待着那一幕。
他并不是个耐心的人,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尤甚。也因此,他好奇自己对白诺言如此多的耐心从何而来,后来他给予了自己最佳理由,她把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予了自己,女人能有多少个六年?
而且这样的年华,没有任何身份,即使他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并不欠她。男欢女爱,各取所需,一切公平。
可她在他身边太久了,或者说他内心深处也有着那么一点Chu女情结,由此他对她能忍则忍,前提是他知晓她不会翻出多大的浪来。
她看起来胆子挺大,实际上就是个胆小鬼。
他不想看到她,可不想做得太明显,恰好他老妈让他回家,成为了他最好的选择。
他从未觉得,回家是一件如此享受的事。他的听话,让徐素青也诧异,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自然也少不了嘘寒问暖一番。
程沂哲幽幽的躺在沙发上,露出疲态。他这个时候才反应回来,叫自己回来肯定不得是想自己了,那一定就是有事,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儿?
一顿饭的气氛还算好,他们家就这点好,从不在饭桌上说公事,当然私事也少。
这避免了他食欲受到影响。
吃了饭,程志峰像往常那样问了问公司最近的情况,他下一步的计划,他规规矩矩的回答,程志峰也就满意的自己离开。
程志峰一走,程沂哲就知道,看来事情是由自己的母亲开口。
他做出很累的样子,公司最近一直忙一个项目,他的“累”也是理所当然,只希望母亲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话能少则少。
徐素青打量了自己的儿子很久很久,才笑道,“我儿子能将公司的琐事处理得如此干净利落,怎么追个女孩子就这么不上道?”
话题才抛出,程沂哲就暗地里分析,看来是想说他的婚事问题了。
这还好点,可随即又觉得不对,这肯定只是个引子。
“我擅长长跑。”他的表情缓和了很多,“短跑比的是天赋,长跑比的是耐心,天赋不是人人都有,可长跑靠的是自己。”
徐素青摇摇头,“和你老妈也胡说?”
程沂哲蹙着眉,有点不明所以。
徐素青脸色稍稍放严肃,“外人怎么看那人外人的看法,我就问你句实话。你是真对江家那丫头有兴趣?虽然别人说你追得紧,也不见得你就真做了什么,也不见得有多勤。”
原来他母亲是这样看待。
“那应该如何?”他有些好奇。
儿子这不以为意的态度让她直摇头,“不会金屋藏娇吧?”
只是一句随意的话,程沂哲却抿了抿嘴,“瞎想,瞎说。”
凡事提个醒就是了,说太多也招人烦,徐素青想了想才开口,“最近和你堂弟有联系吗?”
“怎么了?”看来这才是重点。
“现在你叔叔婶婶都气到不行了,沂北什么都没告诉你?”徐素青试探的问。
“出什么事了?”
“程家的儿子,看着乖巧,全是做给别人看的。真在大事上,从来不靠谱。”提到这个,徐素青还真来了气,“你也老大不小了,感情的事也不定下来。你要是定下来,也给沂北当个好榜样,兴许他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折腾。”
怎么又到他头上了,不过这不是重点。
他打起了精神,“沂北怎么了?”
“他和泽芸分手了。”
程沂哲脸色一凝,这小子还真有骨气。
当然这话不敢说出来,只好答应着一定去劝一定去劝,心里却好奇程沂北做出这样的事原因是什么。
真是无比的好奇。
程沂哲和程沂北约定的地方还是“归临居”的包厢,这是他们固定的谈话场所,安静,整洁,环境优雅。最关键的是这里的装修不错,古色古香。当然,会员费贵得吓人,这个可以忽略不计。
程沂北是早早的到了,一边听着原生态的曲,一边品着茶,那摸样就一世外高人,让站在门口的程沂哲忍不住笑了。
程沂北放下茶杯,眼神里有着莫名。
“什么时候多了这乐趣?”程沂哲指了指他听的曲调,真难得,还能在这种地方听到鸟叫声。
原来是在笑他这个,程沂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听说这种曲对孕妇有好处,恰好看到了就听下,顺便记住了这名字,回去好搜搜。
“大伯大妈叫你来劝我?”程沂北解开了自己外套,随手丢在一边,样子倒神清气爽。
程沂哲没回答,只是看着他。
许久后得出结论,“你倒是春风得意嘛!”
精神这么好,哪像失恋中的人,该是恋爱中的人才对。
程沂北抖了抖嘴角,“想知道什么,尽管问,过时不候。”
瞧这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