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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右儿现在已经出宫了,如是你想,我可以让你现在回家,如何?”

齐右儿一听这话,猛然的抬起脸,一张小黑脸也是有些震惊,是的,震惊,别人听到这话,可能会是高兴,会是兴奋,或许以前她也会,可是现在她只感觉心痛。

难道,他就这以不想见到她吗?

“我……”她咬了一下­唇­,眼内有些湿意,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般爱哭之人,可是现在却是变的多愁善感了起来,而她知道,那是因为,她认识了一个叫作颜浩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却不懂她的心。

她甚至无法面对他坦然过分的双眸。

“我……我想再留一些日子再走。”

“这样也好,”颜浩抿­唇­一笑,“我想也让你多留些日子,毕竟,我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帮我。”

齐右儿听到前半句话,心上一喜,就像是飞上了天堂一般,可是后面一句,又像是下了地狱,哦,原来是有求于她。

“我才不是为了你,”齐右儿哼了一声,“我是为了我三姐,我怕她给我闯祸。”她说完,登登的跑到了狗洞边,又是忘记走正门了,从狗洞里爬了出去,身后还能听到了颜浩低低的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 ,她气极,在钻出来之后,这才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捂住自己的脸,完了,丢大人了

她用力的揪了一把又一边树的叶子,扯光了之后,再揪了一片,可怜的树,都快要被齐右儿给揪的断子绝孙了。

“姑娘,姑娘,”小苏一路跑过来,都是不带喘气的, 齐右儿转过身,一见小苏的架势,算了一下距离,。连忙的向左边一站,结果就听到砰的一声,小苏姑娘,直接撞在了那棵树叶快要断子绝子的树桩上。

“唉哟,疼死我了,”小苏摸着自己的额头,然后委屈的埋怨齐右儿。

“姑娘,你躲个什么啊?”

“我不想你撞到我身上来了, 我可没有树结实,”齐右儿小小的寒了一下,确实的,她真没树结实,这结实的一撞,要是落在她身上,她不死,估计也要撞的几天起不了床。

小苏­干­笑一声,然后抓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了,她这一撞差一点把正事给忘记了,“姑娘,相爷让你过去一起吃饭,他说今日的厨子做的菜都是你喜欢吃的。”

小苏的话还没说完,齐右儿一听吃的眼睛哪着一闪,“什么,有好吃的?”

可是再一想是要和那个男人坐在一起,她就感觉全身不舒服,“你去告诉你家相爷,我不太饿,不去了。”

“姑娘,”小苏苦下了脸,“相爷说了,如果姑娘不去,这菜就要剩下了……”

“什么,剩,那可不行?”齐右儿现来是爱惜粮食的好公民,知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而且都是她喜欢吃的, 这要是剩下了,她就罪就要大了。

第七十三章 私心还是特意

好吧,她将手Сhā在了腰上,不过就是一个男人,又不会吃人,她怕个什么,她齐右儿还没有怕过什么东西呢,她抬起下巴,就像是一个要去赴战场杀敌的战士一样, 那么慷慨,那么英勇,可是一见坐在那边的清俊男子,她刚才的气势全部的,消失了。

现在真的应了一句话,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原来这种话不只适用于男人,还适用于女人。

爱难舍,终……难别。

你来了,颜浩睁开双眸,转身向她伸出手,“右儿,过来,今天都是你爱吃的菜 ,也没有庭澜和庭予和你抢,你可以尽情吃。”

齐右儿扁了一下嘴,“我又不是猪,什么叫尽情吃,要是撑死了,你埋我吗?”

“胡说,”颜颜整了一下衣服,微沉起了脸,“以后这话不可乱说。”

齐右儿吐了一下舌头,好了,开了这么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好似刚才的紧张感觉就这没有了,她就说了吗,不过就是一个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当她坐下来,身边传来这男人身上熟悉青竹气息, 甚至他的每一个动作,她不用看,也能感觉的出来。

是啊,不过就是一个男人,可是却偏生是她的克星。

所以,她真亏。

她拿过了筷子,先吃饱肚子再说,她不断的给自己的碗里夹着菜,吃的到喜欢,这菜的味道确实是不错。

“恩,庭澜和庭予还没有回来吗?”她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问着,没办法,人好奇吗,那两个人本就是颜浩的贴身侍卫 ,整天都在颜浩的眼皮子底下晃,也在她的眼前晃,这一天没见,不是想,而是有些不习惯。

“他们去了定边。”颜浩优雅无比的夹着采,一举一动都有着良好的教养,而他的话让齐右儿明显的一愣,就加夹菜的动作也是跟着停了。

定边,他们去定边做什么?

她的家就是在北定边啊,就在定边的一个小山村子里,那个村子叫石头村,

“他去哪里做什么?”齐右儿扒着碗里的饭,就差把脸埋在碗里了。她吸吸鼻子, 她也好想家啊。

颜浩敲了敲桌子,“齐右儿,吃菜,浪费。”

齐右儿坐直了身体,然后端起了个一盘子,将盘子里的菜全部的扒到自己的碗里, 再对着颜浩挑衅一笑,她心情不好,不行吗?

颜浩被她的这种动作简直弄的就是哭笑不得,这女人的­性­子真让人摸不清头脑,说聪明,聪明绝顶,说笨,稚如孩童 ,有时做出来的事,也跟孩子一样随心而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齐右儿再端起一个盘子,要是再不说,这菜也就没份了哦。她用眼睛威胁人。

颜浩夹起另一道,结果齐右儿在他还没有入筷时,又是抱过了那个盘子,敢和颜浩抢菜的,这世间只有一个齐右儿,可能齐右儿所见的都是颜浩温和的一面,而他冷情时,无人敢惹。

“恩,”颜浩将筷子放下,然后双手环胸的看着非要和他做对的齐右儿。

“我让他们去定边,石头村。”

齐右儿手一松,手中的盘子掉了下来,然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眼前的白衣一闪,然后一只手伸了过来,那个本应该掉在地上的盘子稳稳的被那只手给接住了,然后放在了桌子上,再是一双筷子上伸出,夹起了菜,淡然的吃了起来,似是未发生一切一般。

“颜浩。”齐右儿猛然的站了起来。

“恩,”颜浩细嚼慢咽,似乎是很享受齐右儿不断变化着神­色­的小脸,

等到他知道齐右儿的底线快要到了时,这才是慢条斯理里的拿过了一边丝巾擦了一下嘴角,“我让庭澜买了一些点心去送给石头村的齐家了,也就是你家,还有一些银两,算是感谢他们的女儿正在帮着我们天宇的人民种出可以果腹的粮食。”

齐右儿听完,鼻子一酸,这个男人,他竟然……

“谢谢……”她慢慢的坐下,就听到滴达的一声,她的手背一凉,然后一滴眼泪落在了她的手背之上,再慢慢的晕染了开来,谢谢,她就只能说出这两个字,也只有这两个字,再多的,她也说不出来,再多的,她也无法表达。

“唉,”颜浩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算是安慰,“你不用谢我的, 其实我也有私心,让你专心的植些土豆,并未做什么,所以这句话不用再说了,其实要说谢的, 是我。”

齐右儿用力的抹了一下眼泪,可是不管怎么抹都是抹不­干­净 ,奇怪了,她本来就不是泪腺发达的女人, 可是此时此刻,难过的止不住。

“都是你,”她用着红通通的像是兔子一样的眼神控诉着他。

“好,”颜浩接受她所有的控诉 ,“是,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可好?”

“本来就是你不对,齐右儿还得理不饶人,”她又是端过了一个大盘子,给自己碗里将菜垒的像是小山一样高,她端起碗,大口的吃着,虽然眼睛有些红,可是她的嘴角却是一直在笑,

刚才,他拍了她的肩膀,他帮她去看她的家里人,她还这么迁就她,就算他不爱她,可是总有一些喜欢吧。

她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清新的月牙,在吃完后,还拉过人家的衣服擦了一下手,结果在人家的衣服上留了两个乌黑的小爪印。

“其实,我还是感觉你穿青­色­的衣服好看,因为耐脏。”

“恩,”颜浩对于自己衣服脏了,只是微抬了一眼,至于她的小动作,小报复,也算是默认了。

这小丫头,看起来也是一个不吃亏的主啊 。

不知为何,似乎只是一过了一天的时间,或许更是一顿饭的时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是更加的近了一步,以前还有些陌生,可是现在却是朋友,不,比朋友还要近一些,说是朋友又不适合,那就是比朋友更加明友一些。

而此时,在赶去定边的庭澜与庭予已经在石头村的村口了,他们赶几天几夜的路,累的跟什么一样,也不敢停, 等到他们到了石头村时,两个人就像是土里钻出来的一样。

第七十四章 他太伟大了

“这是什么日子啊?”庭澜不断的用扇子扇着风,一点优雅贵公子的模样都是没有了,现在还要什么形象,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再吃,当几天猪的日了,他们一脚被主子踹出来送些点心就算了,还要十万加急,不然这点心八成都是要长毛了。

庭予只是靠在一边的树上休息一会,然后轻拍了一下身上的尘土,并未去石头村。

“庭予,你要去哪里?”庭澜一见庭予要走,可是却不是进石头村的路,还以为他是给累的糊涂了。

“去换衣服,”庭予皱眉,望着自己的身上的白衣和庭澜身上的黑衣,其实他本是黑衣,而庭澜一直白衣。

“为什么要换衣服?”庭澜不明白了,他感觉就算是不穿衣服,那也是很师气的。

“我不想给相府丢人,”他丢下一句话,就大步的离开,似乎跟庭澜在一起,也同样丢人一般。

“喂,等我啊,”庭澜连忙跟上去,笑话,他当然也要换衣服,他可是要比他同一个娘生的大哥俊美多了,所以说他娘是偏心的,把好的长相给了他,可是,却是把坏脾气都是给了老大,这不,他一直受欺负。

阳光顺着茂密的林子股下了点点光斑,似是这里并未出现过两个男人一般,石头村还是以前的石头村,并不因为谁走了,或者谁来了而改变什么,这里的人依旧过着他们淳朴简单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齐南儿提着一个篮子,她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上的汗水,然后费力的向前走着,有时遇到了难走的路,要走上好长的时间才能到,她这是要进山,而不管多么的辛苦,她始终都是小心的护着怀中的篮子。

她小心的走着,因为这里的路很窄, 而且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山去,非要摔成重伤不可,她咬了一下­唇­,这条路她都走了很久了,所以也是渐渐的熟了。

她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扶着的石壁,一只脚小心的踩上去,然后再换另一只,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她的脚太滑了,还是因为手中的提着的篮子太重的原她的身体晃了一下,就在她想要稳住自己的身体时,却是晚了。

“啊……”就听到她的一道尖叫声,她的身体直直的向下摔去,她紧紧抱着怀中的篮子,已经吓的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阿强哥……她在心里念着那个人名子,真的希望他可以来救她,可是,那怎么可能。

她想她这次一定是活不过了,不知道会摔着什么样子,还有,如果她摔伤了,摔残了,阿强哥,还会不会,要她……

就在她认命之时,等待接下来的那种疼痛之时,却是感觉身子一暖,可是痛意也一直都没出现,

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却是看到这里特有的蓝天白云,还有那些斑驳了一地树­阴­的绿叶,青翠新绿,她微微的眯上了双眼,任树叶间隙间的微落洒落了一地,还有她的脸上,而她抬起脸,一张有着伤疤的男人的脸庞映在她眼中。

她眨了一下眼睛,并没有发现他们现在暧昧姿势,更是不知道,他抱着她,而她因为害怕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她的眼神一直都是放在男人脸上的伤疤上,像是一条蜈蚣一样,从他的左眼角,一直到到嘴角部位,她伸出手指,轻轻的抚上那道伤疤,而男人身体微征一下,似也是意外,竟然就让她的手上去了。

“还疼不疼?”她的声音很柔很细,还加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心疼, “那时一定很疼的,我切菜时被割破了手,都偷偷的哭了好几天,你一定是很疼的。”

“不,”男人抿紧了­唇­角,只是给了她一不字,他的眼内闪过了什么了,痛意,还是过去,都只是一闪而已,那时有多痛,他忘记了。

“可是,我感觉一定很疼,真的,我感觉到了,”齐南儿感觉眼睛酸了,她的眼睫眨了一下,然后一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了下来,正好碎在了男人的手背上,男人的身体再度一僵,他皱紧自己的浓黑的眉毛,任由那只小手放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抚着,其实没有人知道,这是他的禁忌,这里没有人任何人可以碰,除了他自己以外。

齐南儿这才是发现了什么,她连忙放下手,脸也是跟着红了。 “对,对不起……”她低下头,这才是发现自己离地有很远,而她感觉不到疼,是因为她并没有摔在地上,而身上的那股暖意,不是别人,正是这男人的身体。

“啊!”她突然吓的尖叫了一声,男人的手一松,她连忙的挣扎的从跳出了那男人的怀中,脸上的红晕也是从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上,她刚才竟然,竟然在一个男人的怀中不说,还摸了人家的脸。

“对不……对不起……”她结巴的道着歉,抱紧怀中的篮子就像是逃命一样,一瞬间就跑的没有影子了,却是没有发现她身后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

原来,还是怕他的,他轻讽似的抬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手指划过了自己的那处伤疤,四周的冷气都是凉了几分。

“啧,美人投怀送抱啊,哥,你也应该成亲了。”

“你话真多,”庭予早就知道有人在这里,也知道这人就是他那唯孔天下不乱的亲弟弟。

“我话多吗?”庭澜从一颗树上跳了下来,再潇洒的抚一下自己的发丝,刷的一声,他打开自己有随身的折扇,我感觉我的话都少了,如果再多一些,或许你就烦了,可以娶亲生子了。

“你为何不娶?”庭予走过他,淡淡的将话丢回。

庭澜摇着扇子, 慢慢的摇着,头也是跟着摇了起来,“哥,你没有看到我长的这么俊美又风度翩翩的,这世上能配上的我的女子还没有出生呢,我之所以不找,只是怕别人看到我的脸而自卑,要是害她们轻生那么就是我的罪过了。”

“所以, 为了天下女子的安全,我还是低调一些好,”他闭上眼睛,恩,他真太伟大了。

而此时,庭予早就已经走远了,留下他一下人还在这里自言自语的夸着自己,如果齐右儿定然会送她几个字。

神经。

白痴,

花痴,

第七十五章 忍

齐南儿在跑了很远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蹲在一边的路上,捂住自己的脸,脸上烧的都可以煮­鸡­蛋了,她自小还没有和男子这般亲近过呢,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她的名节不是给毁了

她蹲在地上唉声叹气了好半天,直到了脚麻了之后,这才是想想篮子里的饭菜都是快要凉了,。

“完了,菜凉了,阿强哥和阿强婶还饿着呢,”她连忙的站了起来,就向山上那里跑去,阿强家的地都是在上山,上上下下很不方便,所以他们在到了中午时,都是不回去的,这也多亏了齐南儿,供起照顾他们伙食,否则,他们呣子还不给饿死。

大强的爹死的早,虽然家里有几亩田产,以前还行,阿强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一年到头就知道种地种地,阿强娘又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女人,总以为自己的比别人高一等,尤其是齐家,所以这几年下来,银子是没有赚多少,反道是日子过的一日不如一日了。

远远的,阿强又是望了一眼山中,再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都这个时候了,南儿也应该是也来了吧,他的肚子早就饿了,更不要说他娘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齐南儿是怎么回事,想要饿死我们吗?”阿强娘将锄头向一边一扔,这还没有当婆婆呢,就已经摆起了婆婆的架子了, 人也是一ρi股向地上一坐, 气了一肚子气,这都还没有吃呢,人都是气的饱了。

“这还没有进门呢,就给我脸­色­看,这以后要是进了门,我还不受着这媳­妇­的窝囊气。”

“娘,”阿强扔下了锄头,有些不喜欢他娘老是媳­妇­媳­妇­的叫。

“怎么,娘还不能说了?”阿强娘见自家的儿子向着齐南儿说话,脸­色­一下了不好起来,火气也就更大了,“还不没进门就不听娘的,这以后要是娶了媳­妇­,不就是忘了娘了。”

“娘,”阿强又是抹了一下脸,“我和南儿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就没有想过要娶南儿。”他喜欢的是齐左儿,虽然现在齐左儿进宫了,可是他的心还是没有变,就算是以后不可能了,他也没有想过娶齐南儿啊。

阿强娘一听这话,心里才是舒服一点了,反正不管怎么的,她就是不喜欢齐家的那一大家子,以前过的那是什么穷日子,现在还住上了大宅子,几十亩良田种着,一脸的财大气粗的样子,还真的把自己给当回事了,就算是他儿子娶亲,凭他家的条件,最起码也是村长里正的女儿。

阿强娘一想起这事,心里就像是开了花一样,还真的把自己家想的跟土财主一样,不过,她就是舍不得齐南儿每天送的那些饭菜,这要是把这话给桶开了,那不是以后没的吃了,那可不行。

“我说,阿强,这事你不可能对齐家二丫头说,”阿强娘感觉这事可大可小,于是叮嘱着儿子。

“为什么?”阿强边锄地,边问着,我还想都会挑时间跟南儿说一声呢

“不行,”阿强娘突来的大声,还吓了阿强一跳。

“娘,”阿强闷闷的问着他家老娘,不明白她如此激动是为了什么?

“你要是说了,她以后不给咱送饭了怎么办,咱们吃什么喝什么,你想让你娘饿死,还是让你娘老胳膊老腿的天天给爬山送饭,也不怕你娘会摔死,”阿强想想也是,但是,还是感觉有些良心不安,但是,说白了,他也是就一自私的人,摔死别人,就比摔死老娘好,毕竟娘只有一个。

“阿强哥,大娘……”这不他的肚子还在叫呢,就听到齐南儿的声音,然后眼中也出现了齐南儿快速跑过来的身影。

齐南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脸也是被跑的通红,额头上满是汗水,但是脸上却是一抹幸福的笑意。

是啊,哪怕是再累,再苦,只要可以天天见到他,她就会感觉自己很幸福。

“哼,这么晚,想要饿死我们吗?”阿强娘习惯的数落着齐南儿,还端出了婆婆的架子,但是一双眼睛却不由的看向齐南儿手中的篮子,猜着今天做的什么好吃的,有没有­肉­可以吃、

“对不起,”齐南儿小心的道歉,然后傻呼呼一笑,“路上不好走,所以来的晚了……”

“难走你不会早走,非要把我们饿死不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阿强娘又是责备开了。

就连阿强也是不愿意了,“南儿,以后早来一会,我无所谓,娘的年纪大了, 经不得饿。”

“好,我知道了,”齐南儿好脾气的答应,人已经蹲下,将地上的那个篮子打了开来,顿时里面飘出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四菜一汤,还有白花花的米饭,现在齐家的日子好过的多了,自然的这伙食也是好了,时不时的顾氏还会给家里做顿­肉­吃。

齐南儿也是一个老实的,家里的­肉­从来都是舍不得吃,总是省下来给阿强和他的娘。

顾氏对于齐南儿每日给阿强呣子送饭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想着他们以前也受过阿强不少的恩惠,再加上心里明白,和阿强家的亲是结定了,这以后都是一家子人,也就默认了齐南儿每天会给他们送饭。

齐南儿打好了两碗饭,给阿强娘端去,阿强娘坐在地上,摆出了婆婆的样子,就连接饭都是傲慢夫比的, 她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还撇了下嘴,“今天味道怎么这么淡的, 这­肉­也是没有做好,太硬了,”其实明明很好吃的, 她根本就是狼吞虎咽的, 可是总要挑出那么一些刺来。

阿强只是闷头吃着饭,肚子是真的饿了,他们都在吃,齐南儿拿起锄头替他们­干­起活来,格外的卖力,就像是对自己的家一样,却没有一个人问过她,她吃过了没有,她饿 了饿,她累不累,她苦不苦。

不过,对她而言,只要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那么不管多苦多累,她都是自愿的。

第七十六章 一切安好

哪怕是今天差一点摔下山,她也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讲,娘说,一家人就要相互的爱护,娘说,当一个好妻子就要对相公好,当一个好媳­妇­就要对婆婆好,哪怕是婆婆再不好,也要当婆婆的是对的,因为这就是当媳­妇­的根本。

她会当一个好妻子,当然也会当一个好媳­妇­,她偷偷望了一眼阿强,脸上闪过了一抹羞涩,她想要知道,阿强哥什么时候才可以娶也,她都快十八岁了,这在村里都是老姑娘了,可是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和人家提这事。

她在这里卖力的锄着地,人家两呣子吃着饭,还歇着。

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照了下来,一会她的脸都是晒的发疼, 她用袖子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却是笑的傻的让人心疼。

等到晚上回到家之后,她都是累的快要虚脱了,一篮子的饭菜也是被那对呣子给吃了­干­净。

“娘,我回来了,”齐南儿刚到家,就对着里面大喊着,

“二丫回来了啊,”齐东儿一见她 ,连忙接过了她手中的篮子,“看你,累的,”她拿出帕子擦着齐南儿脸上的汗水。

“姐,”齐南儿甜甜 的叫了一声姐,然后拉着她的袖子,“姐,我肚子好饿,饭好了没有?”

“当然好了,”齐东儿帮她整了下身上的衣服,“你看你,是不是又没有吃,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可以受的住,这个痴的,”她戳了一下齐南儿的额头,对于这个妹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劝了。

齐南儿只是笑,拉过了她的手,“姐,咱快去吃饭吧,我饿了,”为了避免齐东儿又是唠叨个不停,她就只好喊肚子饿,齐东儿拿她没折,就只能先去吃饭,饭都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一盘­肉­,比起过去要丰盛了很多。

“姐,今天有客人来吗?”齐南儿奇怪的望着桌上多了好几个菜,顾氏向来节俭,就算是现在日子好过了,也通常不会超过四个菜的,今天这最起码有七八个菜,还有大块的­肉­,甚至还杀了一只­鸡­。

“是啊,有客人,”齐东儿指了一下放在一边的东西,也是齐南儿进来没有看到的,“京里来人了。”

“什么,京里来人了,”齐南儿猛的站了起来,是不是左儿和右儿,她们怎么样了,在宫里好不好,是不是她们回来了,齐南儿一下子问了一大堆的问题,让齐东儿都不知道要从哪边开始回答她?

齐东儿浅浅一笑,给家里人都是打好的饭,“来人说,她们都很好,但是多余的都是没有说,给咱家送了一封信,说是一切平安,勿念,还有一些京里特有的点心布匹之类的,还给小弟带回来了一套文房四宝,还有几封银子,有百两之多呢,这不,爹和娘去还愿了,弟弟被夫子拉着耳朵背书去了,说是他最近太过贪玩,所以功课退步了很多。”

“先等一会,娘一会就会回来了,娘说了,你要是饿了先自己吃,娘就是知道,你一定是为了阿强和阿强娘,没有吃东西,这不饿回来了。”

齐东儿说了一大通,说完后还取笑了齐南儿一顿,“娘说了女大不中留,果然是的啊。”

齐南儿脸一红,“姐,你怎么又说这事,”

齐东儿抿嘴一笑,“还说没有,这不都是向着外人了,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刚才看着这些­鸡­啊­肉­啊,没有想到那对呣子。”

齐南儿这下的脸直接红到脖子了,因为被齐东儿给猜对了,不过,在害羞之余,她却是有些失望,如果早些回来就好了,这样她就能知道三妹和四妹现在的情况了, 不过听说她们平安,她这心也是放了一大截,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远在京城的齐右儿都已经在丞相府门口等了很久了,她每天都会来,看看庭澜和庭予是不是回来了,他们回来就能带来家里的消息,这对她太重要了。

远远的,一辆马车停下 ,从马车上面下来了一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男子一见齐右儿不断的在门口走来走去,又是望向远方,又是叹气和,就知道她又是在等人了。

他下了马车,然后信步上前,在她的面前停下

“太心急了不好,我都说过了,庭澜和庭予大概就是近日可回,你就算是将这里给踩的平了,他们也不可能立即就出现在你的面前。”

齐南儿白了他一眼,“不是你家,你当然不急。”

“呵……”颜浩一笑,笑意醉人,“我想喝你昨天做的那汤,味道不错,要不要今天下下次厨,做给我尝尝,也省的你无聊的到处抓头发。”

齐右儿将手放在自己的头发上,她哪有,她可是很宝贝她的头发的,哪会抓啊,可是她似乎是忘记了,她不久前,还真的抓过了,甚至还是扯下了不少根。

“如何?”颜浩见她不回答,又是问了一声。

“何如?”齐右儿回他,人就已经向里面走了,她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自然是要做些事的, 不然天天这样,她还怕肥呢,她已经够黑了,要是再肥下去,以后就没人要了。

颜浩淡笑的摇头,这丫头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大了,似是他将她给惯坏了一般。

而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用了一个什么样的词语,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也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虽然他总是面带几丝浅笑,可是熟知他的人都明白,他心思素来冷清,也从不易与人交心,就算是亲如兄弟的庭澜与庭予,也是用几年的时间才是得到了他的信任,更不用说别人了,能让他另眼相待的除了庭澜庭予两兄弟之外,或许齐右儿还真的是第一人。

齐右儿走进了厨房里,很快就做出一碗汤,还有几个菜,她的两世可不是白活的, 再加上在宫里的御膳房偷了那么多天的师,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不难吃,甚至还是极好吃的。

她的手艺可是这里的学不到的, 就连极挑嘴的颜浩都是赞不绝口呢。

看吧,她除了会种地之外,又是多了一个好处,现在他知道她的厉害了吧……

第七十七章 又一个死心眼的

她很得意的将自己的做好的菜端了上来,今天心情好,多做了几道菜,“尝尝。”她将筷子给了颜浩,而颜浩也是不客气的接过,直接尝了一口,恩,入嘴棉软,味道独特,油而不腻,回味无穷

这些菜的味道极特别,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出来,还真的对了他的味口,他素来喜食清淡,这些菜有一些微麻的味道,,吃完后真的是回味留香,他就只吃了几次,就这么爱上了。

不错吧,齐右儿趴在桌子上,撑起了下巴,一脸的骄傲 。

“恩,很好吃,”颜浩不客气的给了她,她想要的赞美。

齐右儿眼睛一弯,有些小小的幸福从心里缓缓的滑过,这种感觉真好,很满足,也很,喜欢。她闭上眼睛,感觉着他身上的那种淡淡的青竹气息,很享受两人在一起的时光,只是很快的,她就睁开眼睛,因为这里多了别的气味还有争吵。

“哇,好香,我要吃,”庭澜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就算是面前坐着的颜浩,现在也是没了规矩,没有筷子,手都是上去了,不断的给自己的嘴里塞着东西,还边吃边说好,吃完后不忘记吸下手指,让庭予都是离他三尺远,感觉这个弟弟真的是太丢人了,还有,他都没有看到公子微眯起的双眼,还有他眼内的不悦吗,这是公子喜欢的,他竟然敢抢,真的不想活了。

“好吃,好吃,”庭澜还在一个劲的说着好吃,他已经沉浸在了美食的诱惑中,早就拔不出来了,就算现在有一把刀摆在他的面前,让他去死,他可能都会说一句,让我吃饱了死,可否?

颜浩的脸­色­越来越沉,他放下筷子,然后好整以暇的盯着一脸陶醉的庭澜,恩,胆子大了啊?

庭澜明显感觉四周的空气冷了起来,可是还是停不下来,一,他太饿,二,这菜好吃,三,他得了暂时­性­的失聪。

齐右儿站了起来,她走向庭予,感觉庭予要比他那个弟弟可靠的多了,也要实诚的多。

“庭予,我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庭予沉声道,丝毫都没有托泥带水,讲话就是三言两语的事。

“都好,健康,人没有全,”就这些在齐右儿看来,都知道庭予给了她不少面子了,而后庭予竟然还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这信是齐朋远写的,”她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在信里,而她颤抖的手拿过了信放在自己的胸前,终于是笑了。

她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她家小弟是会识字的。

“庭予,谢谢你,回头我给你做一桌子的好菜吃,”她说完,迫不急待向自己的住的地方跑,也不管什么庭澜和颜浩了,至于最后庭澜怎么倒霉,也不关她的事,颜浩吗,她更不担心,这世上能难为他的可没有几个人。

现在家里要紧,信要紧,

她用了比平日快近乎是三分之二的时间就跑回了自己住的院落里,然后关上门,跳到床上就看了起来。她一字一句看的很认真,信很厚,足足写了有五页纸,齐朋远的书没有白念,写信条理清楚,头头是道,也没有什么难懂的古言文,家里一切安好,家里的十几亩地,齐中种不完的都是听齐右儿,租给了别人,自己种了五亩左右,收成够家里人生活了。

宅子里专门空出了一块地方养了­鸡­,­鸡­生的蛋很可观,除了够一家人吃之外,一个月还能存下不少拿去卖,不过也有不如人意的地方,这就是齐朋远的抱怨了,比如说,齐南儿每天都要去给阿强呣子两个人送饭,晒黑了,也瘦了,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的穿的都是给了那对呣子,可是那对呣子对于齐南儿付出根本就是理所应得,不感动,也不感激,连齐朋远看了都是心里不舒服,替齐南儿不平,他在信中写道,姐,我感觉阿强哥现在配不上二姐姐,他不是以前的阿强哥了,他变了,我二姐姐是最善良,最漂亮的人了,阿强哥五大三粗的,只有一身量力气,阿强娘又和咱家­奶­­奶­一样刻薄 ,二姐嫁过去了,一定没有好日子过,反正他不看好,他还希望他二姐姐嫁给别人呢,就写齐南儿,抱怨阿强呣子的事,齐朋远都是写了整整的两大页,这就能看的出来,到底齐朋远对于阿强有多么的不满意,还说不会再叫他姐夫。

齐右儿放下信,心里也是不舒服起来,阿强的心思,她不是不明白,他自小就喜欢着齐左儿,人是很老实,可是也不能否认,他不自私,她在进宫前对他说的话,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而她现在烦的不是别的,正是齐南儿,齐南儿和齐东儿一样,都是一个死心眼的,要是真成了亲,阿强忘不了齐左儿怎么办,到时苦的不是就是齐南儿。

三个姐姐中,她感觉最亏欠的正是齐南儿,也最心疼这个姐姐,她在方府里受了不少苦,好不容易出来,日子好了一些,可是偏生又是遇到了阿强这样的事。

她又是拿起信看着,信中还说了家里的其它事。

果然的,齐右儿没有猜错,他们家永远不可能会安宁下来,就黄氏和齐老太太能让他们好过才怪,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已经搬进了他们的大宅子里了,还挑了最大的一间院落,老大家的都快要将宅子当成自己的私有物了,要不是现在顾氏强势了一些,有底气了一些,要不是这宅子的名下是顾氏的,说不定早就被大房给霸占去了。

她将信看了一遍一遍,总是舍不得放下,信中有着家的味道,让她想念万分, 她想娘,想爹,也想姐姐,想弟弟,更想他们家的那些田地,想着想着,她的鼻子就一酸,真想哭。

“砰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擦了一下眼泪,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跑去打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她放下手,奇怪于站在门口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颜浩。

“只是过来看看,或许你会有事找我,”颜浩不请自入,只见房间里收拾的很­干­净,里面的东西虽然简单, 但也是实际,不由的心里放心了很多,不然,他还真以为怠慢了这个女人了。

第七十八章 她是孩子

齐右儿跟着他走了进去,然后坐下,自然的颜浩坐在她的对面,两个人开始大眼瞪起小眼来。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的?”她瘪瘪嘴,心想,这个男人的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将她的心总是能猜到个七七八八,确实的,她是想着要找他帮忙的,结果这话还没有说出来,这真人就过来了,也省的她主动开口。

颜浩将手放在桌子上,轻点起了桌面,“我猜的,怎么, 不对吗?”

齐右儿摊摊手,也不会反驳他什么,“是啊,我就是要找你帮忙的,正好你来了,我也省的走路,你不知道这里离你那多远的,走一次要半个小时,我的腿都要困了,”她很老实的说着,还揉了下自己的腿,确实是远,想要蹭个饭,都懒的走。

“恩,”炎了想了想,“是有些远了,要不我帮你换个院子,近些的,可好?”

“不用不用,”齐右儿连忙的摇头, “我感觉这里挺好的,我住的也习惯了,”对于这点她坚持,要是天天见,她还不痛苦,尤其是看着他和那个芳宁公主狼狈为­奸­的样子, 不对,人家是情深意重。

颜浩轻挑眉,“随你吧。”

“对了,”齐右儿这才趴在桌子上,两手撑起了自己的脸,“颜浩,我是有事找你,能在宫里能见到我姐吗?”

“自然,”颜浩点头,似是早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你想要让我将你家里的事告诉给齐左儿是不是?”

“对,”齐右儿连忙点头,“我进不了宫,也不能见到姐姐,现在想要给她说句话都难,家里一切都好,我也希望她在宫里能安心。”

“好,”颜浩­唇­角轻扬,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着。

“那,我姐姐,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她,还好吗?”停了一会,齐右儿终于是忍不住的问着。

“她,”颜浩轻轻眯了一下双眼,宫里的女子都是如此,日日等,天天争,那里不见刀剑,却依旧充满刀光剑影。

齐右儿对此表示十分的同意,她早就说过了,皇宫那个地方,真的不是人呆的地方,天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不傻也要疯了,而宫里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正常的,个个都是变态。

“怎么样了?”齐右儿的语气都是有些急,“她到底怎么样了,还好吗,皇上对她好不好,宠爱不宠爱?”

颜浩拿过了一边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动作是绝对的贵气,他撩起衣袖,而齐右儿急的脸都憋红了,就在她再也忍不住时,颜浩这才是好心的回答她的问题。

“皇上从未见她,何来宠爱,莫非你以为宫里那么多的女人,他都可以一一宠爱的过来吗?”

“什么?“齐右儿猛然的站了起来,差一些碰到了桌上的茶杯,而颜浩不受影响的继续品他的茶。

“你是说,皇上,根本就没有宠幸我姐姐,可是,他为什么,他不是封了她为美人吗?”

“那是因为,”颜浩放下茶杯,­唇­角有着抹微讽的笑意。“她是别人硬塞的,皇上­性­子向来如此,凡不是他自愿的,他从来都不会召见,更不可能会碰。”

齐右儿脸­色­一白,她明白颜浩的说的意思了。

“你是说,我姐姐是你……”

“恩,”颜浩轻应了一声,虽然只是一个字,但是齐右儿知道,自己猜的对了

她缓缓的坐下,放在腿上的双手用力的收紧。

这一切,无解。

“那,你呢?”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是抬起脸,眼内有着庆多的复杂,认真盯着面前的男子,他呢,他对于别人硬塞给他的女人, 会如何,会怎样对待。

颜浩轻浅一笑 ,“我,亦然。”

“我亦然,”这三个字,让齐右儿的­唇­角轻扯了下,就连心脏也是被扯的疼了。她再次的趴在桌子上,长长的睫毛不住的轻颤着,也是挡住了她眼内的某些情绪。

“在想什么?”清浅好听的声音继续传来,可是听在齐右儿耳中,却是讽刺至级,就像是打了她的脸,她有时都感觉这个男人是不是故意的,他在她的面前说这些话,就是为了杜绝她的心思。

是啊,人家是丞相,她不过就是一个乡下村姑,还是一个黑脸村姑,要钱没钱,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反正她啥都没有,和人家公主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她可能连人家一根头发都是比不过。

“右儿……”他又是开口了, 似还带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叹息声,而齐右儿压根没听到,她心不在这里。

“恩,”齐右儿有气无力的回答着,结果她感觉自己的肩膀一暖,然后是那种已经熟至她骨子里的青竹气息接近,她缓缓的抬起脸,就看到眼前的男人漆黑的凤眸潋滟光华,似是闪过了某些璀璨的碎钻一般,绝­色­,清城,出尘。

她是花痴,她承认。

“右儿,”又是一声,眼睛勾魂夺魄也就算了, 就加声音都是销魂若骨。

这男人,她怕了,

“恩,”她又是懒懒的一声,他把她打击的都是没有力气说话了,现在能活着都是她的厉害之处了,要是换了别人,可能都要羞愤的自杀去了吧。

“右儿,你不同的,恩,我从来都没有当你当成硬塞给我的女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吗?你应是知道,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看的。”

齐右儿眼中的眼泪花花,她能说自己伤心了吗。

“我一直拿你当妹妹,呵,多伤感啊, 可是她还是要笑,而且还要笑的灿烂 ,是啊,我们本来就是朋友,我从一开始就拿你当朋友的,原来我比较吃亏,你现在才拿我当朋友。”

她越说,嘴里越酸,其实酸的只是心。

“你啊,这点也要计较,”颜浩伸出手揉了一下她的头上的乱发,还真的把她当成小姑娘了,其实她本来就小,才十四岁,要是在现代,才上初中。

齐右儿任他像是拍小宠物一样抚着的自己的头发,她闭上了眼睛,眼内悄然的滑落了一颗水珠,消失在了她的颊边,自始至终,都是没有人知道。

第七十九章 他还是关心她的

“好了,”颜浩收回手站了起来,“大哥要进宫了,会替你将事情办过妥当的,你就不用担心了,还有,”他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没事到我书房来,好好练练你的字,真的是……”

齐右儿侧过脸,在看到自己的放在桌上的某样大作时,突然的老脸一红。她连忙将那张纸藏了起来,丢在了一边,好毁失灭迹,她的­鸡­爬爬字,完了,被人发现了。

颜浩无奈的摇头,轻拂了一下衣摆,走了出去,他的影子拉的很长,齐右儿也是看的很远,直到他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内,而她突然一笑,那是苦笑。

“大哥……”她轻轻的呢喃了一声。

“是啊,大哥啊……”

她再次趴在桌子上,手指无意识的在桌子上划着什么。

“颜浩大哥,大哥颜浩……”

“姑娘,你快一些行不,相爷都催了好几次了,你这都拖了快一个时辰了,要是再不去,饭菜都要凉了,”小苏在门口不断的唠叨着,齐右儿长长的哦了一声,这才是慢条斯理的穿衣服,拍衣服,整衣服,等到了一切做完之后,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姑娘……”小苏的声音都是咬牙了。

齐右儿很无辜的眨了一下眼睛,“我都说了我不去了,他们非要我去,他们不想等,可以不等啊,反正我又不饿,少吃一顿又不会死,”她的理由还真多,小苏听的都恨不得上前摇她的肩膀。

她究竟知不知道等他的人是谁啊,是她们无所不能的相爷啊,一人之下,万万之上,就连当今的皇上都要忌惮三分的,怎么,她还嫌弃了?

齐右儿在小苏控诉的眼光下,终于是出来了,是啊,她本来就是故意的,她心里不爽,很不爽,发泄一下不行吗,反正那男人都说是她大哥了,竟然是大哥了,妹妹的这些小脾气,他就要包容的是不是,不然他还真的以为,随便认一个妹妹,还不给见面礼行吗。

她慢悠悠的晃着,等到晃到时,这饭菜都是热了一次了,颜浩对她浅淡一笑,来了,就似刚坐下一般,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感觉。

反道是庭澜饿的都是趴在桌子上,一幅骨头没了。

“我的姑­奶­­奶­啊,您终于是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饿死了。”

齐右儿再慢慢坐下,对他们一笑,笑的很是可爱,也很无辜,“对不起,我睡着了。”

庭澜翻了一下白眼,“骗子。”

庭予轻抬了一下眼皮,那一眼,似是有些难言的厌恶。

是的,就是厌恶。

齐右儿低下头,看着桌上这么多菜,还有在坐的几个人,突然之间,她的心里一惊,有股冷风从她的脚底冲上来,再冲到了头底,感觉自己好像做的有些太过分了,她其实在这里什么也不是,可是却是对他们发了脾气,她是不是太当自己的是一回事,人家不过就是不爱她,她以什么身份来指责 ,又以什么理由来责备,她,好像陷进了某些迷雾,而她的额头不由的渗出了一些冷汗。

现在想起自己不久前那些行为,她都替自己感觉脸红和害怕。、

她虽然现在是齐右儿, 可是骨子里还是千年后的那个新代的女人,她的男女平等,她的高度文明,不适合这里。

“对不起,”她真心的道歉,从骨子里的歉意,本来庭澜还要说什么的,可是一见她一幅我错了的样子,也就没话可话了。

“好了,吃饭了,”颜浩并没有多问,他将筷子给了齐右儿 ,齐右儿犹豫了半天,还是接过了筷子,然后说了一声谢谢,她扒着碗中的饭,连自己的最喜欢吃的菜都是没有动一下。

庭予安静的吃着饭,连头也没有抬,似刚的那种厌恶也只是一闪之间,颜浩轻皱起收头,夹了一些菜放在齐右儿碗中,“右儿,吃些菜,是我来的太早了,与你无关。”

齐右儿被动的咬着那些菜,以前的鲜味几乎都是没有了 。

她低垂下眼睛,一粒一粒数着米,吃着,而桌上的气氛有些奇怪的沉重,就连一直神差根弦的庭澜都是感觉到了。

“我吃好了,”庭予站了起来,根本没吃几口。

“我……”庭澜本来还想多来一碗的, 可是一见自己家老大使的某种脸­色­,就只能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将碗一推,“我今天好像不太饿,我也不吃了,你们吃吧。”

颜浩轻点了下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而此时,就只有齐右儿和颜浩两个人依旧沉默。

“我去过宫里了,”颜浩突然开口,一瞬间空气因他一句话流动起来,就连齐右儿呼吸也是顺畅了。她不由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刚才还以为是快要窒息了呢。

“恩,”她应了一个字,继续数着米粒。

“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带句话给你,”颜浩继续说。

“恩,”齐右儿又是一个字,而吃饭的动作慢了一些,“她,说了什么?”

“让你保重, 还有, 她说的事,让你好好考虑一个,就不是为了你,也为了你们家,”颜浩重复着齐左儿所说的话,他不知深意,也只是传话而已。

“我知道了,”齐右儿继续扒饭的动作,吃下的米,就像是咬到了一块沙粒。

她明白齐左儿说的是什么事,她不过就是想要一个靠山 而这个靠山她选颜浩,可是很可惜,她齐右儿这个村枯怎么可能配上的人家一国丞相,所以这件事,她只能说抱歉,她无法帮她。

“右儿,”颜浩放下碗,碗放在桌子上,声音有些重,让齐右儿身体跟着征了一下。

“右儿,吃饭时,不要洒饭粒,恩。”

“啊,”齐右儿抬起脸,就见桌子上还真的洒满了白­色­的米粒,甚至不连她的脸上也是,都成了用脸吃饭了。

颜浩本来还要责备她不爱惜粮食的,可是一见她的一张小花脸,不由的扑哧一笑,他拉起自己的袖子,轻轻的替她将脸上的饭粒擦­干­净,“一个姑娘家的,记的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指,不然小心嫁不出去。”

齐右儿出神的望着眼前男人黑眸间认真,还有一丝不经意的温柔,心微微的疼了一下。

她的嘴角向上弯了弯,笑了……

有些疼在心里,有些笑,只是在脸上。

第八十章 安份些

吃完了饭,颜浩还有很多的事要做,齐右儿闲来无事,就在随便的在院子里转着,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在这府上的地位一点一点的高了,以前是姑娘,现在都快成了主子了,都可以和庭澜庭予少爷平起平坐了。

她正闲的蛋疼,恩,她脸蛋疼,就看到一个负手而立的男子,男子身材魁伟,一身黑衣都是要融进黑夜中,也带着生人勿近的杀气,虽然只是背影,可是却很轻易的让人感觉到,此时这个男人的来者不善。

齐右儿停下,只是静静的等在这里,她在等,等是这个男人开口,因为她知道,他是专门等她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男人突然转过身,梭角分明的脸被黑影覆盖,只有脸上的那一道疤痕轻轻的弹跳着,有些触目惊心,也有些诡异难测。

齐右儿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而她想要知道的,这个男人自然会告诉她。

“你最好不好对相爷有非份之想,他和你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男人走了过来,半张脸终于是有了光线,而另一半脸却仍然是­阴­暗的,不是庭予又是谁。

“我知道,”齐右儿没有否认,她抬起脸,脸上映着某些若有若无的笑,就连眼睛也是跟着眯了起来,瞬间隐起了某些情绪。

“其实你不必专门告诉我这些的,你放心,我对你家相爷或许有些心动,可是远远不及我爱自己。”

庭予的眉尖一紧拧,在听到她的话时,锁的更紧了,而他望进齐右儿一双坦然的双眸内,有这么一瞬间,他有些猜不透这个女人,而他突然冷笑出声,“如此最好,如若你真的有了非份之想,相信我,我不会拿你如何,公主定容不下你。”

齐右儿将双手放在胸前,然后环紧,“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她转身离开,在庭予的面前挺直了自己的背。

因为,当有那么一天时,就是她齐右儿离开的时候, 她在心里对自己保证着。她所要做的,就是在这里培育好土豆,还有,在齐左儿的生活稳定之后,不用他们赶,她也会自己离开,。

庭予的脸再次隐在黑暗中,他的­唇­抿的死紧,莫然中,眼内又是滑过了什么,那似乎是一种叫做担心的字眼,而他的担心,或许还有更多。

齐右儿在纸上刷刷的记着什么,纸上都是一些阿拉伯数字,还有数学公式,她正在算土豆的产量,还好这些就只有她一个人在看,不然给别人看到了,还指不定又是以为她这是在鬼画符了。

她又是换了一张纸,然后再算起了其它的,这时,一双长的极好的看手指,拿过了她放在一边草稿纸,接着他的眉毛也是拧紧。

“右儿,你怎么会番邦文字的?”

齐右儿抬起脸,她抽过了颜浩手中的草稿纸,然后指着上面的文字 ,“番邦的,阿拉伯。”

颜浩不解,“那是什么,这文字我曾看过一回,是某个异国人士所带来的,似乎还有些不同,你从哪里学来的?”

齐右儿将草稿纸反扣在了桌上,“秘密。”

她不想说,所以, 抱歉,没答案。

颜浩早就明白了她的­性­子,也就不再多问了, 可是他心里疑问却是越来越我,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齐右儿这般女子, 明明年岁不大,懂的却五花八门,更甚至有些还是他所不知的。

不过,对此,他虽是好奇,却也没有打破沙锅非要知道不可,毕竟,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他亦然。

“我姐姐好吗?”齐右儿继续在纸上画着,她一边算,一边还能一心二用,问着齐左儿的事。

“很好,”颜浩坐下,再次抽过她手中的草搞纸,研究起来,齐右儿也就任他了。

“她很急吧?”齐右儿又是滑了几道,对于齐左儿的­性­子,可是了解的明白, 她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女人。

“是,”颜浩抬起双眼,­唇­角一勾,“她确实不曾死心。”

“替我带句话给她,”齐右儿将手中的纸向前一推,然后认真的一字一句道。

“让她安份些,她没有和别人斗的本钱,”这话虽然难听,可是却是大实话,齐右儿只是希望 ,齐左儿的脑子聪明一些,不要白送了自己的命。

“好,”颜浩轻点了一下头, 突然认真的望着她低垂下来的小脸 ,“右儿,你似乎比你的姐姐更适合那个地方?”

齐右儿自是知道那个地方是指什么,

“那个笼子,我才不去,”齐右儿无聊的撇了一个嘴,她又不是疯了,刚逃出来,又要钻进去。

“笼子?”颜浩失笑,这个形容还真够贴切,“那地方确实是个牢笼,但也是座华丽的牢笼 ,不过没有几人可以抵挡的那里的权势吧。”

齐右儿继续写着自己的­鸡­爬字,嘴里却没有停,“我也感觉你不适合。”

“那你感觉为兄适合哪里,恩?”颜浩笑出声,震的胸腔都是震动了起来。

齐右儿放下笔,然后咬了一下,“恩,比如说什么隐世高人啊,脾气古怪,沉默寡言啊,白衣如雪啊那类的。”

“为兄不是吗?”颜浩不由的失笑,他的­性­子多少与这些都是沾了些边的,不过,就是在官场的太长了,所以有些心­性­,不得不改。,

“那你为什么要当官?”齐右儿问的很直白,不会是个人爱好吧。

颜浩眼内有些细光敛过,如若不仔细根本就铺捉不出来。

“我与当今圣上是表兄弟,于情于理,这丞相非我当不可,还有,芳宁……”他的话只是说了一半,但是接下来的话,齐右儿却是明白了,她将笔杆用力的咬了下,再继续写着字。

此时,两个人竟然相对无言起来,颜浩就这样安静的望着她,她并没有发现,颜浩的­唇­间润出了一缕细微的轻叹声。

园子里的土豆越长越好, 大有丰收之意,而天公也做美,最近天气晴好,正是适合夏游的好天气,这要是以前,说不定齐右儿还会叫上几个好朋友,偷的浮生半日闲,跑去踏青,带着一些可以吃的喝的东西,等到饿了,渴了之时,就在地上铺上一张油布,然后将所有的吃的东西集中到一起,或许打个扑克牌,这一日必是心情舒畅,也会扫去近些日来的压抑。

第八十一章 踏青

“那个,颜浩……”她突然抬起脸,有些期待。

“我们去踏青好不好,这大好春­色­,不出去真的太浪费了。”

“踏青?”颜浩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不过从齐右儿那里冒出来的新词真的太多了,他也就见怪不怪了,“恩,踏青是何青?”

就在齐右儿想要解释时,他却是站了起来,轻拍了下衣角,“过几日,等我忙完了,如何,土豆也应该浇水了,如果你要踏,不管何青, 我都答应,就当报答这些日子,你照顾土豆的功劳好不好?”

齐右儿眼睛一下子睁的好大,“你同意了?”她还以为要磨很长时间呢,谁让这男人一天到晚都在忙,也不知道忙个什么,她以为最后可能就她一个人去踏青的, 结果他就这么同意了。

“是的,”颜浩伸出手,将她头上的乱发抚平,“你想去哪里都行,也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他在自己的心里说着,长睫再次敛上,隐住了眼内太多的情绪,有些事情连庭予都是看出来,更何况是他。

她是一个好女人, 可是,他却是不能接受,不能回应,而他能做的,就是以这些微微减清自己的债吧,这些齐右儿通通不知,如果她知道了,可能最多的就是悲哀吧。

她要的是感情,并不是可怜。

就是因为她不知道,所以,她现在一片喜悦,就连眼儿,眉儿跟着一起笑着。

她希望时间可以早一些过去,这样就可以去踏青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以前的感觉,还有,这怎么感觉像是约会啊。

可是真到了这一天时,她却是笑不出来了,

“又见面了,小黑脸,”庭澜向她摇摇头,还是从她这里学来的打招呼方式。

庭予冷着一张脸,似是不想多看她一眼,这已经将头扭到了一边,齐右儿都怕他的脑袋会不会扭的太厉害,而给扭断了,不过,显然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事实证明 ,庭予的脖子估计十分软,所以就算是扭成360度,那都是有可能的。

直至出发时,她还是憋了一肚子气,这才不是她想的约会,这根本就是跟一堆电灯炮,还都是特大号的,尤其是是庭澜,嘴巴一路上都是不停的,还不断的向着来来往往的女人抛媚眼。

“­骚­包一个,”齐右儿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声,还有他的那句小黑脸,她可是记在心里了,她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她说黑,虽然说,她的黑是她自己晒出来的。

“你是嫉妒本公子的白皮肤吧?”

齐右儿脸上滑下了三条黑线 ,“是啊,我不但嫉妒,我还羡慕,我更恨 。”

庭澜一听这话,感觉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我就知道本公子的美丽无从可及,不要说男人, 就连女人都是比不过,”他说着,还将自己的手指伸到齐右儿的脸上。

看吧,这能比吗。

齐右儿狠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是女人啊,还白皮肤。”

“你说谁像女人的?”庭澜一这话,差一点跳了起来,“本公子这是玉树临风,你明不明白?”

“恩,明白,”齐右儿一脸的受教,“比个女人都要白,都要美,你真是男人中的女人,”她气死人不偿命的气着庭澜。庭澜伸出手指指都她,“你,你,你是嫉妒本公子。”

齐右儿拍了下身上的衣服,将手背在了身后,这大好天气,本就适应踏青,而她回头对着庭澜灿然一笑,“我早就说过了,我是羡慕,嫉妒,恨,你不用提醒我的, 你也不用怕你的美貌会让我自卑,或者自杀,你是男人中的女人, 我是女人中的男人,我感觉我还是很不错的。”

颜浩停下,然后轻叹了一口气,“右儿, 不要再气庭澜了。”

齐右儿眨了一下眼睛,“我没有啊,我很无辜的,你也看到了,一路上都是别人找我说话的,如果可以,我宁愿当一天哑巴。”

“她这还恶人先告状,”庭澜气的想要杀人。

“好吧,”齐右儿投降,“我不说话了,她很乖,她当个乖小孩。”

颜浩摇头,这丫头终有一天会将庭澜给气死的。

算是安静了一路,齐右儿是意的,而庭澜是憋的。

庭予一直都是紧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他的手里提了好大一个篮子,沉默不语的走在他们的身后,就像量个合格保镖一般 ,不言不语, 却是真实的存在。

有阵风微微的吹了过来,带着初夏的凉意,吹在人身上竟然十分的舒服,他们身在官场,总有这么或者那么一些顾及与身份在里面,很少会像平民一般,放下身边的一切,休息那么一天,暂时忘记一切,只当一个普通人而已。

“就这里吧,”齐右儿指着一条清澈的小河兴奋的和他们摇着手。这古代就是好,有山有水,水是可以喝的, 山上还长着野果,最主要的事,还有一些野味可以打,当然, 这是无主的,谁都可以用。

颜浩随意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也感觉这里不错,他闭上眼睛,阳光透过斑驳的绿­阴­照在他的脸上,就连眼睫的轻晃下也有,惬意,优雅,高贵,甚至让人感觉舒服。

齐右儿不由的多看了一眼,但是很快就移开了眼睛。

再好看也不是自己的,不过,当成欣赏还可以。

她给地上铺了一张油布,然后拿过庭予一直提着的篮子,就见里面别有乾坤 ,是上下两层分的,上面放着一套上好的茶具,这里有山有水,自然是可以用来煮茶喝,当然茶叶拿的是极品的,颜浩是一个会享受的人, 当然也不差钱儿,这茶可都是和皇帝喝的同等的,她不会品茶, 但是偶然的喝过一次,就感觉回味无穷。初入品时有股淡淡的苦味,可是喝过之后,却是一种甘甜,以至于数秒内,这种甘甜还是留在于­唇­齿之间

篮子的下层,放着的是一些点心,这些点心都是府里的厨子做的,还有几样是她自己做的,不要小看她,她做的点心可是很不错的,她以前在蛋糕房打过一阵子工, 做的可不少,而且味道也极好,就是这里的材料不全,她能做出来的也不多,但是,她尝过味道了,绝对很有特­色­,当然,更是好吃。

第八十二章 扔就行了

不一会儿,庭予从林子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提着几样猎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反正齐右儿看到时,面前就已经摆了很多了,有兔子,野­鸡­之类的。

庭予沉默不语的拔着毛,清醒内脏,做这些十分的熟练,想来也不常少做这些事。

就在他要架在火上烤时,齐右儿却是指了一下他手中那些野味。

“给我好不好?“

庭予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颜浩,似是在问,可以吗?

“给她吧,”右儿在御膳房里呆了不少时间,她又是常去府里的厨房偷师,不会做的太难吃的。颜浩睁开了双眼,回答着庭予的疑问。

齐右儿的脸鼓了一下,原来庭予的意思是,她做出来的东西难以下咽吗?

她接过了那只清洗­干­净的­鸡­,心里暗自想着,她一定要做出让这些刮目相看的好美味来。

先给­鸡­的肚子里塞了一些调料,是她自己的独门配方,这里没有荷叶,所以她找几片大树叶包了起来,再用绳子缠上,最后给上面裹了一层泥。

“这能吃吗?”庭澜咽了一上口水,给他吃泥,不不,他才不要吃。

齐右儿才不理他,自己挖了一个坑,将­鸡­给埋进了土里 ,上面再点上火,自始至终,颜浩都是暗自鼓励着她,她看到了,心情极好,还是颜浩识货,所以,她决定了,这­鸡­有两条腿 ,一条是她的,另一条就是给颜浩的,那个庭澜,吃­鸡­ρi股去吧。

接下来还有要烤的,齐右儿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这里装的可都是蜂蜜,是她从一个小犯的手里买来的,这些人可是真不识货,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没人要,说是不好吃。

这古代人啊。

她均匀的给上面抹了一层的蜂蜜,然后一边烤着,一边洒着她自制的调料,有那些大料,配到一起,就成了极好的调味料,绝对是他们没有吃过的。

不久后,烤­肉­的香气就已经传了过来,这种又甜,又香,又麻又辣的,惹的庭澜不断的流着口水,还玉树,还临风呢,现在就是一个谗鬼,恨不得这些全部都是她的, 就见他眼睛里冒着绿光,一双手也是不时的想要上去,可是一见齐右儿还在不时的翻着那些­肉­,他咽了一下口水。再等吧。

齐右儿本来还想要吊下庭澜的味口的, 不过到后来,不但是庭澜,连她自己的都是谗了,再说了,早上吃的那些东西早就已经消化了,所以,她现在也是在不断咽口水中。

为了避免她和庭澜一样的丢人,她就将烤好的兔子­肉­撕了下来,先是给颜浩一份。

“谢谢,”颜浩接过,闻着上面的清香味,也是被勾起了食欲。

庭澜眼巴巴的瞅着那一大块­肉­被颜浩拿了去,那叫个­肉­疼啊,齐右儿又是撕了很大的一块,给了庭澜,庭澜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怎么给他这么多。

“怎么,你不要?”齐右儿装着就要收回。

“要要,”庭澜一把抓住,就怕这­肉­一会就不是他的了。

齐右儿又是撕了一块给了庭予,“给你。”

庭予微微的抬起眼眸,浓眉跟着一拧,他仍是坐着未动,结果一只手上来,正是庭澜的, 庭澜一把抓住,然后扔给了庭予,眼见那­肉­就要掉到了庭予的身上去了, 庭予的眉紧的更加的厉害,然后手一扫,那­肉­就已经在他的手里了,他拿起了一块 ,专心的吃了起来,到不像是吃什么毒药,就是表情有些痛苦。

庭澜含糊不清的咬着­肉­说着,“我哥就是这样,以后不要给他,直接扔就行了,”庭予听后,瞪了他一眼,庭澜继续在吃,这­肉­真好吃,怎么和他过去的吃的不一样,也要比他家哥做的好吃多了。

“右儿,你给里面放了什么,这味道有些不同?”颜浩也是吃出来了,确实是味道不错,很是特别。

“大料,”齐右儿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在他们眼前晃了晃,“这是我们家的独门秘方,只此一家,别人第二。”

庭澜瞅着那瓶子,活像是要将瓶子给吃了一样 。

“这只有这一瓶,所以不能给你,”齐右儿将瓶子放回到了身上,这东西她出来时,带的不多,给了他们,她就没有了。

“小气,”庭澜咕哝了一声,继续吃着自己的­肉­。

齐右儿小口的吃着自己的那一份,她本就吃的不多,所以余出来的都是给了颜浩。就算是这样,已经挨了庭澜不知道多少白眼了。

吃完后,她拍了下手,然后随便找了一根木棍,开始挖起了埋在地下的那只­鸡­,庭予见状,走了过来,拿出自己的佩剑也是跟着挖了起来,这剑可是比木棍强的多了,很快的 ,那个被泥巴包着的­鸡­就被挖了出来。

齐右儿用手一碰,“烫……”她连忙缩回手指,将手指放在了嘴里。

“怎么样,还好吗?”颜浩拉过她的手,有些皱眉的盯着她的手指看着,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玉瓶,从玉瓶里倒出一些药,细细的抹在她的手指上,就在他接近的那一瞬间,齐右儿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快了那么一下。

不过,她也在同时接到了一道极冷的目光,她抽出自己的手,放在背手,连忙的摇头,“没事没事,一会就好,”说完,她还向颜浩摇了摇自己的手指,示意自己的没事

她转过身, 这次小心了,将上面的泥巴打碎,她没有细看颜浩是什么表情,或是什么反应,有时,真的不要给她太的希望 ,不然希望过后只有失望,最后是绝望,不如就让她有些念想吧。

上面的泥巴砸碎,露出了里面的树叶,当树叶一打开时,立即传来了一种清香到极的味道,那种香味甚至都是传的很远

“我的天,怎么这么香的?”庭澜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他连忙蹲下身子,眼睛都不愿意离开那只­鸡­。

齐右儿小心的打开了树叶,顿时整个­鸡­被烤的外焦里­嫩­,她撕下了一只­鸡­腿给了颜浩,颜浩接过,尝了一口之后,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些味道,真的很好吃,和那个烤的兔子­肉­一样。

很鲜美。

第八十三章 她怕身份

看到颜浩一脸享受的样子,就知道这到底有多么好吃了,庭澜迫不急待的上前,就要自己的那一分。

他瞅着齐右儿手中另一只­鸡­腿,那眼光可怜极了,对于他这像是小狗一样的神­色­,齐右儿将­鸡­腿拿了很久,最后还是不得不给了他,不然被他那种哀怨 的眼神看一天,她非要消化不良不可。

“庭予,你的,”齐右儿想也不想的,直接撕下了一块­肉­向庭予扔去,庭予接过,也是吃了起来。

庭澜对她竖起了拇指,看吧,学会真传了。

齐右儿无聊的自己撕下了一块,吃着,虽然味道不如现代的那些好,毕竟调料不全,可是贵在这里的­鸡­都是天然的,所以­肉­质方面,又­嫩­又香,绝对的没有任何的添加剂。

所以,吃起来,到是比现代的香了很多。

“芳宁也应该喜欢吧?”颜浩自言自语的说着,他靠在一边的树上,眼眉轻敛,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齐右儿的手指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吃着自己的。

这一天除去颜浩的那句话, 算是过的很开心,以至于后来,他们每次吃饭时,桌上总会有她的一道菜,也是为了这道菜,她也是被安排到了相府的那张桌子上,她渐渐成了他们的一份子。

土豆苗长势一直都很好,因为下够了底肥,再加上一直都是­精­心护理,锄草,浇水,不愁长的不好。

齐右儿站了起来,然后拍了下身上的土,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她抬起脸,阳光照的她的眼眀些睁不开,在适应了眼前的光线之后,一抹白影就已经走了过来。

“似是又长大了一些?”颜浩蹲下,伸出手指轻抚着土豆苗。

“哪有这么快,你每天都的,说不定连土豆都要被看的害羞了,”齐右儿见他又是来看这些小苗苗,心里就在纳闷,古有闭月羞花,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羞豆苗,反正他本来就长的极好。

“又在糊说了,”颜浩站起,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只是希望早些种出来,这样就能在全国种植了,百姓可以有东西果腹,最起码在严寒的冬日,不必忍受饥饿之苦。”

齐右儿将双手放在胸前,“你放心,这些会如你所想的,”而她低下头,看着这些豆苗,其实她还有一点没有说,就是,她最近发现,这天宇国的土地竟然意外的适合长土豆,说不定还真的会带来大的丰收呢。

右儿,颜浩突然叫着她的名子,可是齐右儿还在发呆,一时间并没有听清。

右儿,他又是叫了一声。

“恩,什么事,”齐右儿连忙缓过神,抬起脸看向他,抱歉,她出神了。

“明天去踏青如何?”颜浩轻笑一声,再拿掉了她头发上的一棵杂草。

“踏青?”齐右儿感觉他在接近,还有些恍忽, 不过,很快的,就明白过来了,“踏青,好,我们就踏青,我这就去准备 ,”她说着也没等颜浩说话,就已经提起了袖子,向自己住的地方跑去。

又是约会啊,虽然说,是她一相情愿,还有一堆灯炮,不过,她还是很开心的,对了,她最近研究出一些新玩意,正好可以和他们玩玩,比如说是麻将,他们刚好四个人。

她要赢光他们的银子,这样就回家就有本钱了,然后开家小酒楼,和爹娘小弟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越想越是兴奋,就连眼睛也是在不断的冒着光,只是她的笑多少总是带着那么一些涩然来。

她跑回了房里,也顾不得休息,就将那些麻将给包了起来,这些都是木头做的,所以份量并不重,还是她找这里最好的木匠做的,做了很长时间,她才是拿到手的,这不就有了用场了。

对了,调料要拿着,桌布要拿着,茶叶要拿着,还要点心,她要去厨房做点心去。

她将包袱向塌上一扔 ,又是马不停蹄的向外面跑,这一忙就是忙了一天,就到了晚上时,她还是的睡不着觉。

明天一定会是一个好天气的,她嘴里念着,然后眼睛眨了几下,似是想要睁开,但是不知不觉, 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有之时,天就已经亮了。

她连忙的从塌上坐了起来,顾不得穿鞋子的就拉开门,在发现是一个大晴天时,她用力的伸了一下懒腰。

OK,可以去踏青了。

她左手一个大包袱,右手一个大篮子,这根本就不是踏青的,而是逃难的, 甚至她将一张木桌子都是扔进了马车里,还好马车的空间大,桌子放中间,也能坐下几个人。

“你要把整个相府搬空吗?”庭澜一见她的行李,不由的眼角抽了下,上次也不见这么大的陈式,怎么今天多了一堆行李,不是吃的吧, 他还好奇的戳了一下那个包袱,结果发现,里面就一堆木头,一下子又是失望又是瞪人的。

齐右儿将包袱抱在自己的怀里,白了他一眼,切,不识货,在这个世界,这可是独一无二的、。

她坐在马车上,不时的揭起马车的帘子,奇怪了,这都这长么的时间了,怎么颜浩还没有来,他不会是放她鸽子吧。

公子会和公主乘一辆马车,庭予连头也没有抬,淡淡的说着。

齐右儿的身体一征,然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帘子,哦,原来她也去啊。她将手放在腿上,坐的规规距距的 ,她数自己的呼吸,然后心口的那一处,像是被一根细细的扎了一下。

一疼,再次一疼,绵绵不断……

“喂,你不用害怕 ,”庭澜将手放在自己的脑后,很是惬意的扬起­唇­角,“只要有公子在,公主是不会把你看在眼里的,再说了,公主也是人,你那么怕做什么?”

齐右儿苦笑一声,“身份。”

庭澜恩了一声,然后眯起双眼,认真的想了想,是啊,身份。

再一次的拉开了帘子,她靠在马车上,终于是看到了一辆豪华无比的马车走了过来,拉马车的是两匹油光发亮的马,马的四肢十分的健壮,也能猜的出来皇家御用的,这就算不是汗血,也是极品了。

第八十四章 挑刺的公主

马车也是镶金带玉的,气势十足,也顶他们这个马车两个那么大了,颜浩正在那里面,和芳宁公主一起,他们在做什么,在说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轻轻的叹了一声,她回头,正好看到庭予微拧的黑眸,正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那里清楚明显的传来了一个讯息,你最好不要惹事。

齐右儿闭上眼睛,当成假昧,他真的多想了,她一个小小的宫女,不对,现在只是一个下人,怎么可能去惹公主,她还要自己的小命呢。

马车外面传来一声声响,齐右儿知道,他们这是要出发了,可是,这一次,并不像上次那般。

上次她是兴奋的, 是高兴的,可是这次,却是压抑的,怎么办,她真的不想去了。

她将手放在一这的包袱上,看来,这麻将是打不成了,他们三缺一,或许说,多了一位,而那一位,定然是她。

她将包袱绑好,放在了一边,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马车颠簸的走着,却是一路无言,庭予本来主是话少之人,庭澜知道车内的气氛有些古怪,他几次想要开口,可是一接到他家老大的警告眼神,也就只能当起暂时­性­的哑巴。

马车摇的齐右儿有些昏昏欲睡,她完全没有第一次来时的­精­神,就在她不知道第几十次叹气时,马车终于是停下了,揭开了马车的帘子,她向那两辆豪华的马车望去,就见带着金银珠的车门打开,先是颜浩走了出来,他依旧一身青衣,极素的颜­色­,身上也没有任何的玉佩之物,头发简单的束了起来,虽然只是如此,但是那种被齐右儿称为气质的东西却始终都是挥洒不去。

就见他伸出手,很快的。车内就走出了一名容貌极美的年轻女子,肤­色­极白,且皮肤细­嫩­无比。,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这是养遵处优的, 皇宫里出来的孩子哪有丑的,先不说长相如何,就是这形,就已经美的让人感觉窒息了。

“芳宁公主……”齐右儿无声说着,而她的视线从芳宁公主的脸移到他们相握的手上。

果然是天生的一对,她根本就是一丝机会也是没有。

她将自己费尽千万苦做好的麻将放在了车上,就连桌子也是一样,因为没有人玩,那么自然的,也就不需要桌子了。

这个要怎么办,庭澜指着马车里的木桌子,他们不是要踏清吧。

庭予走过了他,连眼神也没给他一个。

“我问这个……”庭澜又是问了一句,这才发现人家都是下了马车了,现在他在问谁,除了一张桌子之外,什么也没有。、

真是的,走了也不叫我。他嘀咕了一声。

齐右儿站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她轻轻的咬着自己的红­唇­,脸­色­也是失去了某些血­色­。

怎么办,她还是难受。

芳宁公主突然转过身,眼睛扫过了齐右儿一眼,“浩哥哥,她是谁?”

颜浩似是将齐右儿给忘记了,他握紧芳宁的小手,眼内只有她一人,然后轻一笑,“只是一个丫头,做菜很好吃,找来做些给你吃的。”

“哦,”芳宁将自己的头亲密的靠在颜浩的身上,“我就知道浩哥哥对我最好了,”可是,她在说这句话时,脸上多了一些思索,对于齐右儿的。

他们的话齐右儿听的清清楚楚,似乎那些话本就是对她说的一样。

齐右儿抬起脸,让风风­干­了,她眼内的某些东西。

是啊,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丫头,一个厨娘,最起码她还是有些用的是不是,做出来的东西他们能吃,而现在叫踏青吗,对她而言,这根本就是,就是折磨。

一堆宫女跟在他们身后,在找到了一个好地方之后,又是铺锦布,又是布茶的, 把一切都是打理的妥妥当当,还带来了皇宫里的吃食,反道是齐右儿做的那些,有些不入流了。

颜浩扶着芳宁坐下,就已经有宫女机灵的送上了上好的茶水。

芳宁接过,轻抿了一口,然后眼眸一转,“浩哥哥,你那个丫头,是不是就是皇兄给你的那个,你说,你将她带在身边,是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特别的?”

齐右儿耳尖的听到了芳宁的话,她本来不想听的,可是现在却是僵直起了身子,其实也想要知道,在颜浩的眼中,到底,她齐右儿算什么。

颜浩只是轻点了一下芳宁的额头,轻笑道,“你又是在乱想什么,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如若你不喜欢,我将她送走就行了。”

齐右儿的心突然间就疼了那么一下,身体也是僵的更的厉害了。

她木然的去捡柴,和那些宫女一起收拾着野味,就像是自己是一根木头一般,无情不感。

庭澜想要上前,结果却是瞄到了他大哥微眯起的双眼,他就只能停在原地,­干­着急。

不久后,空气里都是一股芳香的气味,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反正只闻其味,就知道这味道一定极好,已经让人开始食指大动了。

齐右儿刚烤好的东西,还没有来的及看一下,就被人连锅给端走了,她愣在那里半天,就只能再拷,结果,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是不是故意的,只要她一烤好,就定然会有人拿走,最后就连这里宫女太监的吃的东西,都要由她来做,她忙的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是没有,就更不要说了吃东西了,她感觉自己的现在就是被虐的份,他们都在吃,她在看,他们吃完了,她还要收拾,她就不明白,她到底是来踏青的,还是来给别人当佣人的,还是这本就是颜浩故意的,故意让她出丑,让她难爱,也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

她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真的想要马上离开这里,最好再来那么一句,老娘不­干­了。

可是,她只能埋头给人家烤着东西,而自己还在饿着

这就是皇权,这就是古代,她还记的,自己是齐右儿。

芳宁看着宫女拿在手中的东西,她轻轻的皱了一下自己的秀眉,然后不悦的道,“浩哥哥,我不知道这些有什么好吃的,又脏味道又怪,”她嫌弃无比的别过了脸。

“是吗?”颜浩淡淡的应了声,然后手一松,将那些­肉­放回盘子里,“我以为你喜欢吃的?”

第八十五章 倒霉的齐右儿

“我才不喜欢的,”芳宁皱皱鼻子,一脸的不喜欢,然后她摇着颜浩的胳膊,“浩哥哥,我不喜欢这里,一点意思也没有,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可踏的。还不如宫里的花来的好玩。”

“随你吧,”颜浩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然后微呼其微的叹了一口气,不过出来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其中有多半个时辰是坐车的 ,现在又是回去,这劳师动众的,还真的否和芳宁公主的­性­子,她本就是这样­性­子的人,却是苦了和她一起来的人,尤其是齐右儿,就在齐右儿刚准备想要吃些东西,加一些体力时,却是发现四周的人都是没有了, 他们上马车的上马车,走的走,给她留下了一个烂摊子,还有很多没有收拾的。

“右儿,走了,”庭澜向她招着手,“你还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走?”

“哦好,”结果齐右儿刚想要站起来时,芳宁却是在这时揭开了马车的帘子。

“齐右儿,”她柔声的叫着齐右儿的名子,明明是在笑,可是齐右儿却是不由的打了一下冷战,真冷。

“奴婢在,”齐右儿挺着背,一直都是低着头,不是她怕,而是也不想给自己惹事。

芳宁笑的越发的唯美了起来,“浩哥哥说做的东西很好吃,所以让本公主过来尝尝鲜,可是,本公主却是大失所望,所以……”她停了下,眼眸中的利光刺的齐右儿背硬生生的都在疼着。

“你让本公主白白跑了一次,还没有好心情,更是连累浩哥哥放下了一天的事,做为处罚, 你自己走回去。”她的声音轻了起来,可是语气却是更重了。

“听说你有一个姐姐还在宫里,记的,凡事多想一下,”她说完放下了帘子,帘子上的珍珠轻晃了几下,带来几声叮当的清脆响声,却如同一块石头一样,重重的砸在齐右儿的身上。

威胁,到底她在威胁什么,还是有意所指什么。

庭澜的脸瞬间变了变,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是听到了庭予的声音。

“如果不想她死的更快,你就说,”

庭澜憋了一肚子的话,最后自己上了马车 ,给了齐右儿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马车的帘子放下,就听到马蹄在地面达达的声音,不多时,这里就只有齐右儿一个人了。

半天后,齐右儿才是反应了过来,她转过身望着一大片的狼藉,然后蹲下身子,认命的收拾着地上的东西,为了姐姐,为了她自己,她忍。

可是她却不断的用袖子擦着眼泪,感觉心里委屈了,因为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替她说过一句话,如果他说了, 如果他说了,是不是她就不用被人这样的欺负了。

她齐右儿虽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可是在家里也是爹娘的手中宝,她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就连前世加起来都是没有,她不断的吸着鼻子,就连袖子都是被擦湿的了,可是眼泪还是没有停。

她难受,她难过,她的心也疼了。

等到了一切都是收拾完以后,她提着两个大包袱,背在了自己的身上,瘦弱的身体都快要被压的弯了下来,刚才是累,现在则是又累又饿,她还有心情在调侃自己,

看吧,现在真的是像是逃难的。

她将身上的包袱向上抬了下,然后向前走着,她就不信,她自己走不回去。不过,就是几个小时的路,有什么了不起……

她一步一步的向前移着,咬着­唇­,忍着肩膀上的疼痛和饿的疼痛的胃,起初还能坚持,可是后来她就发现自己的错了,这些行李越走越重,而她也是越走越慢,越是吃力。

她空出了一只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脚下还在继教的挪着,她知道自己不能停,只要一停下,就真的要走不动了,而她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到了丞相府,这里离城里还有很长的时间,要是回不去了,她估计要露宿街头了,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她不想被那个公主看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长的时间,只是知道这一天是她重生以为过的最糟糕的一天了,疼,痛,饿,热,每一样都是折磨着她,让她连呼吸都是困难了起来。

终于的,她放下了肩膀上扛的那些东西,然后望着丞相府门前,那两个巨大的石狮子,没错的,这就是丞相府,她回来了,她走了好几个时辰,走回来了,她伸出手,向两个石狮子摇了摇,

“你们好,我回来了。”

门口站的待卫自然是认识齐右儿的,在看到她像是从河里被捞出来一样,个个都是吓了一大跳,就见她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是湿了,就连头发也都是一缕一缕的贴在头上,更可怕的是,她还扛了两个比她的都要高的大包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

这时,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出来的正是那个走到哪里都是光华亮丽的芳宁公主,她那一身金银首饰,不知道有几斤重,只要太阳光一照,就会刺的人睁不开眼睛,也不知道,她每天带这些东西,到底累不累。而另一个人,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了,除了那个颜浩还有第二个吗。

齐右儿本来累的想要用手扇几下风给自己,结果却是看到了他们,她放下手,恭敬的低下头,却是在别人看不到地方,用力的翻了一下白眼,果然是一对,一对的不要脸,没道德。

女人恶毒,男人……男人怎么了,无耻,她恨恨的骂着芳宁,连颜浩也是一起给骂了,从这一刻起,颜浩她心中的光辉形象,已经从一个大好人,变成了无耻的小人,而且小的不能再小。

芳宁公主轻哼了一声,“浩哥哥,你府里的丫头还真的是大胆啊,怎么见了公主也不知道行礼,不会是傻子吧?”

颜浩敛起双睫,好听的声音此时听在齐右儿的耳里,就是一根刺 ,刺的她生疼的生疼的,还有他的话,那就是另一根刺。

第八十六章 她不是麻袋啊

“右儿,行礼,”冷漠的不加一丝温度的声音,刺的齐右儿的耳根都是在疼,齐右儿突然有些恍忽,似乎她在丞相府里呆的这些日子都是梦,她没有同颜浩一起种土豆,没有同她称兄道妹,也没有和他坐过一张桌子上吃饭,面前的男人是颜浩吗,真的是他吗,可是那张脸明明就是的,明明一样的好看,一样的有气韵,更是一样的天人之资,无人可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却感觉陌生了。

她缓缓的曲下了膝盖。一滴眼泪在她的眼中不断的打着转转,却是始终都未曾落下,她感觉身边有人走过,一个人的脚步声,两个人的,她就这么直直的跪在丞相的府门前,在那些待卫的面前,在所有人的面前,她感觉无地自容,她感觉羞愧难当,她甚至都想撞在一边的石狮子上,终于的,她的眼前一片朦胧,然后她的手背上一凉,凉的她的身体都是跟着颤抖了一下。

她不知道在这里跪了多长的时间,从天亮跪到天黑,再从天黑跪到了天更黑发,她的头有些发晕。近乎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水,她感觉自己的都快要支撑不住了。如果不是她还有坚持在,可能她现在早就已经倒在这里。

吱的一声,门开了,她抬起脸,就算是在黑夜中,都能看到她眼中的亮光,只可惜,现在却是弱了很多,也是恍忽了很多、

“右儿,”庭澜连忙的跑了过来,他伸出手,想要扶起她,可是一想起男女有别,这站在一边­干­着急,“右儿,”他见她没有反应,再叫了一声她名子,“你起来吧,公子说过了,等到天黑你就可以起来了, 来,不要再跪了。”

可是齐右儿还是跪在地上,丝毫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右儿,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庭澜连忙蹲下身子,不由的扒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右儿,你先起来好不好,有气咱们也不能在这里生,回家吧,其实公子他……”他想要替颜浩解释什么,可是却是不知道要怎么说,一直让他引以为豪的口才,现在也是没折了,而且也要小心隔墙有耳,有些事,还得回去说。

但是齐右儿还是维持着同一个动作,半天仍是没有动。

“右儿……”庭澜已经没折了,他不断抓头发,又不能扛着她走吧。这男女有别啊,而这时,门内又是走出了一名黑衣男子,他径直的走近齐右儿,然后一伸手,直接将她拉了起来,再一转身间,齐右儿就像是被扛麻袋一样,被他给扛在肩膀上。、

“哥,你这是做什么?”庭澜被吓傻了,连忙的跟了过去,“哥,你不是要扔了她吧?”

“闭嘴,”庭予冷声的开口,吐出了同样冰冷的话,“她跪了半天了,脚都麻了,如何起来?”

“哦,”庭澜明白了,可是他一见像是麻袋一样的齐右儿, 真的太同情她了,他想,这有多难受的。

“哥,你能不能换种方法,她很难受的,”他用手指了一下齐右儿,

齐右儿现在连抱怨的力气都是没有了,她闭上眼睛,扛就扛吧,反正她也走不动了,还有,她轻轻的晃动了一下眼睫,然后费力一笑,“庭予,其实我知道你那天说的话,并不是恶言,只是不想我遇到今日的情景是不是?”

庭予的脚步停了下,仍然是没有说话。

齐右儿感觉到了,她抬起眼睫,望着远处一片明亮星空,明天一定又是一个好天气的,她的眼睛弯着弯,到了现在还是可以笑的出来。

“庭予,我还没有对你说声谢谢呢。”

“不用,”庭予淡淡的说着,好歹给了她两上字,对于惜字如金的庭予来说,这都是破了他的例了。

齐右儿无力的扯了一下­唇­角,这就是身份,这该死的身份,还有那个该死的男人,她真的是看错他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累到了怎么样的程度,只是知道她被庭予扛着扛着都睡着了,当她醒来之时,正在自己的房间里,躺在自己的床上,外加还有一脸担心的小苏。

“早啊,小苏,”她蹭了下暖洋洋的被子,全身都是酸痛无比,还有肚子饿的受不了,十成十她是被饿醒的。

“姑娘,你还好吧,”小苏见她醒来还吓了一大跳,眼睛也是红了,“姑娘,你可真是吓坏小苏了,你这都是睡了一天一夜了。”

齐右儿坐了起来,然后伸了一下懒妥,哦,一天,也不算太长啊

“对了,小苏,给我弄些吃的,我快饿死了,”她撑起自己的下巴,一脸的笑容,眼儿也是跟着弯了起来,从中还能看出来她的心情不错

“哦,好我马上去准备,”小苏一听她饿了,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还真的怕再耽搁一会她就可能就要饿死了。

终于的,房间里面再次只剩下齐右儿一人了,她抱起自己的膝盖。 望着打开窗户发着呆,一天了,一夜了, 那个人没有来看她吧,果然是人情比纸薄,尤其是在官场上。

她讽刺一笑,然后再次躺下,在被子里滚了那么几下,等到小苏进来时,在看到她滚来滚去之时,还傻眼的愣到了那里。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恩,”齐右儿眨了一下眼睛,对着小苏俨然一笑,“我抽风了。”

“啊!”小苏的手一颤,差一点没有将手上端着的盘子给扔在了地上,还好被眼尖的齐右儿给接住了,齐右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真险,不然就要没的吃了。

“小苏,”她刚要教训小苏时,结果就发现小苏登登的,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将盘子放在了桌上,拿起一双筷子吃了起来, 管他呢,吃饱了肚子再说。

就在她刚吃了没几口, 心里正赞这饭好吃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她抬起脸,嘴里还咬着筷子,就听到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走进了一堆人,其中就有颜浩,他的神­色­不是很好,就连呼吸也是没有了节奏,显然是一路赶回来的。

第八十七章 她想种菜

齐右儿轻轻抿了一下­唇­角,低下头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结果她的手腕一紧,一只手已经拉过了她的手腕,再按在了她的脉搏之上。

齐右儿用力的抽出手,她知道这个男人会医术,不然也不会在院子里种那么多草药了 、

“右儿,”颜浩轻揉一下额头,“不要闹脾气,让我先看看,你到底怎么了?”

齐右儿继续吃着自己的,连理都不没理颜浩一下,现在来献殷勤了,她一个人背着那么大两个包袱,辛苦的扛回来时,他在哪里。

她跑在府门口,又饿又难过时,他在哪里,

她跪的起不来时,他又在哪里。

她饿晕了时,他又是在哪里。

抱歉,她不需要他的关心,一点也不要。

她用力的给嘴里塞着饭,再用力的嚼着,似乎这咬的就是颜浩一样。

“右儿,”颜浩坐下,紧拧的眉头,似都是再也打不开,他将手放在齐右儿的肩膀上,然后轻握了一下,齐右儿没有理他,但是,却是听到了他低低的叹息声。

“右儿,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齐右儿总算是赏给他眼神了, 她将碗向前一推,然后双手环胸的坐好

好啊,谈啊,说啊,她在听呢。

其它人识趣的都是走了出去,变连小苏也是,这时房间里面就只有齐右儿和颜浩两个人了,

“你在生气?”颜浩轻揉了一下自己酸痛眉心,怎么感觉哄她比哄另一个女人还要难,因为她太不按牌理出牌了。

齐右儿笑,笑的越来越甜,“我为什么要生气,你是主子,我是丫环,就算是你想要让我死,我也会去死,对不对?”她说着还摊了一下手,表示自己很认命,很有自知知名。

“所以,伟大的丞相大人,这天宇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真的不用跟她解释什么的。OK。”

“右儿,不是你想的那般,”颜浩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什么,可是最后那只手缓缓放下,握紧。“芳宁是皇室中人。”

齐右儿撇嘴,她又不是傻子,人家是公主嘛,皇上的妹妹,先皇的女儿,金枝玉叶,天之娇女,她齐右儿呢,是不是就是泥巴。

她无聊的玩着自己的衣带,耳中就算是不想听,还有那个男人的声音,“芳宁自小被宠坏了,也极少会有不顺心之时,她做事全凭喜好,。再加上先皇疼爱,当今的圣上又纵穷,所以­性­子刁蛮任­性­。”

齐右儿撑起自己的脸,然后拉过了自己的一缕头发卷着,“她的任­性­与刁蛮 ,也有部分是因为你。”

这一针见血的话,让颜浩无从反驳,确实的,除了宫墙里那些人之外,他也算是一个。

“所以,右儿,”颜浩微叹一声,“她这­性­子,我最为了解,如若我对你有半分不忍,她定然会出手除去你,而且会用尽方法,我不可能日日都在府上,护你安全,她一直都是我行我素,如此习惯了。”

“你可明白我的苦心,右儿,”他直盯着齐右儿清亮的双眼,他清楚,她懂得的,她本就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

齐右儿看向外面,似乎是真的有些对,以她对颜浩的了解,他确实不是一个冷漠之人,为人虽然不是太热情,可是也不卑鄙 ,再说的直白一些,他还要让她种土豆呢,所以,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她死吧。

她敲敲自己的头,她应该早些想到的,不过,当时是被气疯了,再加上又累又饿,不要说理智了,就连理想都要没有了。

现在想想,她是真的误会了颜浩了吧。

可是,误会,不代表她就不不生气,就会原谅,这笔帐,她还记着。

“对不起,右儿,我知道这次是委屈你了,我会补偿你的,而你有气,可以向我发,万不伤了自己的身体。”颜浩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多话,而且还对一个女人好言的讨好,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估计都能掉了下巴了。

齐右儿站了起来,摸摸自己的胀鼓鼓的肚子,“唉,吃饱了,出去消食。”

“右儿,”颜浩也是跟着起来,好看的眉毛拧的更紧了, 他刚才说了那么多,她到底懂了没有。

齐右儿将手背在身后,然后在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然后转身,双手环在了胸前,“我有那么小气吗,还有,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罚你,恩,”她轻点着自己的下巴。

“我现在还不知道,等我想好再说吧,哼,再者,”她抬起脸,一脸的无所谓,“死就死了,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她这说的豪气万天,其实她知道,她这根本就是装的。

齐右儿这一生最怕,一没饭吃,二,死。

她打开了门,用力的吸呼着外面的空气,真好,她去看她的豆苗去,“对了,”她再次转身,又是跑了过来,拉过了颜浩的手,“颜浩,我们再开一块地,种菜好不好?”

颜浩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在看到了她眼中晶亮之时,微微一笑,“好。”

齐右儿抬起脸,任暖暖的阳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看着蹲在地上正在锄着草的男人,就那么看着,一眼不眨的,算了,她又不是不讲道理, 虽然心里还是不舒服,便是,不得不说,如果她是颜浩可能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走到了一边找了一块­干­净地方坐下,然后晒着暖暖的阳光,有些昏昏欲睡。

“右儿,这块地如何?”颜浩站了起来,转身问着齐右儿,他还真的准备把自己快要长成的药草给拔了,将这块地改成了菜地。

不过,他并没有得到齐右儿回答。因为她已经靠在一棵大树上,睡着了,明媚的阳光照在了她的脸上,将她的肤­色­提亮了一些,也是增­色­了不少,他走过去,就这样蹲在她的面前,第一次的发现,其实她长的极秀气,只是肤­色­黑了一些,正因为这样,让原本的五官也是打了一个折扣,变的平庸,甚至是丑。

第八十八章 眼里融不得沙子

他脱下自己的外衣,小心的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轻然一笑,也是跟着坐下,然后闭起眼眸,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净,意外的,就连心也是跟着一起静了下来,他有好久都未曾有过这样的安静了,朝中的尔虞我诈,早就已经让他的心变的冷了,也是硬了。

四周还有着清新的泥土气息,那一块地里种的豆苗长势越来越好。绿,清脆翠绿­色­,让人一见就心情舒畅。

齐右儿的眼睫轻闪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睁开,她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由的会心一笑,好吧,原谅了,看在这件衣服的份上,也看在,他拔了自己的药草,给她当菜地的份上,那个芳宁的仇人,她就记在她的身上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到也是舒心,不要说齐右儿了,就连庭澜庭予都是,只要公主不来,他们就可以很随意 ,很自由,可以很没大没小,可是只要那个芳宁一来,什么都不一样了,她会远远的躲着,摆明了这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而庭澜和庭予不是有事,就是不在府里,到是让整个府里安静了很多。

“我感觉公主还是不要来的好,她一来,我就没有乐子了,”庭澜无聊的扇着自己的扇子,不由的抱怨道,

庭予突然睁开自己的黑眸,他双手环胸的坐着,姿势未动一分,齐右儿正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来,尝尝,新发明,”她将盘了向前一推。庭澜就已经迫不急待的吃了起来,真是人间美味啊。

齐右儿没事就喜欢研究这些好吃的东西,而她做出来的不管成败与否。都是进了庭澜的肚子里,也不知道庭澜的胃是什么做的,反正是生冷不忌,晕素不管,通通能接受,这不,硬生生的将他的腰给养出一圈的肥­肉­。

“对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齐右儿趴在桌子上问着,她进来时远远就听到庭澜嘀咕的声音, 他这都是在说什么啊。

庭澜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道,“我在说公主啊,我说她一来,我就没有好日子过,不是这躲就是哪里藏的,她最好以后都不要来了,是不是,哥,”他还向庭予努了努嘴。

庭予一直都是沉着脸,但是每一听公主两个字,他的脸以就会变坏几分,想来对那个公主也是不怎么感冒,虽然嘴里没有说出来,可是他的表情已经告诉给所有人了。

“不管你怎么不愿意不喜欢,她以后就是你们的丞相夫人,”齐右儿很不客气的打击着庭澜,果然的,庭澜的脸瞬间一苦,“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想生活在那样的水生火热之下,那感觉糟糕透了,真的。”

“那你呢?”庭澜趴了过来,眨巴一双很无辜的眼神问着齐右儿,那里面的意思,非明是也要把她给拉下水的。

“我?”齐右儿指了一下自己,“我当然是回家找我娘啊,然后开一间大酒楼,赚很多很多的银子,你以为我会给人当一辈子下人吗,如果可以, 这鬼地方,我才不想来,没我们乡下自由,没我们乡下好玩,没我们乡下人单纯。”

人人羡慕的京城,到了她这里,简直就是一文不值起来,尤其是那个被她称之为鸟笼的地方。

“你真要走啊?”庭澜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而且他又强调,“我们可没有拿你当下人,我没有,我哥也没,公子也没的。”

齐右儿撑起自己的下巴,一双眼睛轻弯了一下,“我知道啊,可是我还是下人啊,所以我是一定要走的,我要是不走,以后还指不定被那个公主折磨成什么样子呢,相信我,人的眼睛里是融不得半点沙子的,尤其是芳宁那种女人。”

一次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本­性­了,所以为了她的身家­性­命着想,她只想敬而远之。

“那你走了,我以后吃什么?”庭澜听的­肉­都要疼了,一想到没有美食吃,他什么都疼,估计连掬花都是要疼了。

齐右儿瘪嘴,“我又不是你的厨娘。”

这时一道带着风意的脚步声传来,轻轻的,落落的,走路近乎都是不带半点声音。

齐右儿感觉有阵清凉的风吹过她的脸边,然后是一抹白影走入,正站在了她的身边。

颜浩看着桌上光了的盘子,微微的敛下了眉宇,身上也有一些生人生近的气息。

庭澜的眼角狠抽了一下,他低下头,对着自己的手指,完了,公子似乎是生气了,他都要忘记了,公子也是极美喜欢齐右儿做的东西的,而他给吃光了。

齐右儿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小胳膊小腿的。

“你不用瞪他的,那个是失败品。”

庭澜的脸上瞬间爬满了黑线,他一会要去看看大夫,不知道他会不会吃坏肚子,竟然是失败品。

颜浩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坐下,神­色­也是变的缓了很多,“你们,刚在说什么了?”他淡淡的问着,然后视线定在了庭澜的身上。

庭澜就知道,这公子是不会轻易这么放过他的,真是的。

齐右儿抬了一下肩膀,她去做成功的菜去,至于他们要说什么,她没空听。

庭澜看了看跑的不见人影的齐右儿,再看看自己家像是根木头的大哥,感觉自己的日子真的过的太过悲催了,“那个,我们刚在说……”他硬着头皮,实话实话,可不敢有音分隐瞒的意思

“恩,”颜浩端过了一边的杯子,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说吧。”

庭澜­干­笑一声,神­色­突然间变的认真了起来,“公子,我们刚才说,如果公主嫁进来了,我们的日子就要过的水生火热了。”

颜浩微拧了下眉心,“你们太多心了,芳宁不是不明道理的女子,她只是­性­子刁蛮了一些,没有你说的那样过分。”

庭澜嘴里嘀咕了半天,“什么­性­子刁蛮,根本就是一个一肚子坏水女人,这宫里的女人哪一个是简单的,当然最重要的事,公子啊,”庭澜站近了一些,嘴跟着一撇,“右儿说了,说她不会留在京城里,她说公主眼里融不得她这颗沙子,所以,要回家去,还要开家酒楼,赚很多的钱,她是赚钱了,可是我们就要没有饭吃了。”

第八十九章 总要回去

“是吗?”颜浩的手指无意的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心里有些恍忽,就连声音都是跟着飘了起来,但是面­色­却是如平常一般沉定。

是啊,庭澜苦下脸,我只要一想以后不但没有饭吃,日子要是再不好过,我就难受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结果他的话还没说完,齐右儿就走了进来,手中端着盘子,而盘子里面放着她新炒的菜,颜­色­极好,很容易引起人的食欲,还不用说,那种带着果香的香味,庭澜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

他好饿啊,

他一幅饿死鬼投胎的样子让庭予都是不想再看了。

他站了起来,然后向颜浩拱手道,“公子,我还有事,先下去了。”

恩,颜浩算是应了他,而他已经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齐右儿做出来的东西,向来好吃,而且味道极为独特,这在天宇国,有些都是没有出现过的,他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甜甜的,酸酸的,很好吃,他一连吃了好几口,这才是停下,而庭澜的口水都快要滴到桌子上了,某人压根就是忘记了,刚才谁在说,他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这是骗子,根本就是大大的骗子。

颜浩放下了筷子,然后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齐右儿。

“右儿,你要离开?”

“是啊,”齐右儿也不隐瞒,“反正总是要回去的,等到土豆成熟时,你应该也会让我回去的是不是?”

颜浩再次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奇怪的,他怎么感觉这味道变了很多,再也不是第一口时的样子了,“到时,你要走,我会送你一份礼物的,”就在齐右儿以为他保待习惯­性­的沉默时,却是听到了他这样的一句话。

“我要银子,”齐右儿伸出手,然后再加上一只手,“金子更好。”

颜浩轻恩了一声,声音极小,也不知道齐右儿听到了没有。

此时的气氛有些奇怪的尴尬,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反正庭澜这种少根筋人的都是感觉到了,就更不用说向来冰雪聪明的颜浩还有活了两世的齐右儿了。

本来可以发生什么的,但是,依旧还在原点,不管是他,还是她都是一样。

“那就说定了,”齐右儿微微眯起双眼,眼内的似是朦胧了什么,就连眼前的男子也是跟着模糊了,就在她轻眨了眼睛之后,世界又再是清楚,而她的心却洒了某些尘,终其一生将无法抚去

这种感觉,叫遗憾吧。

“好,”未几,颜浩淡而雅的声音传了过来,很轻,很轻,却是硬生生的砸在了她的心上。

齐右儿望着放在桌上的杯子,开始发起了呆 ,颜浩则是一言不发的吃着盘子里的东西,庭澜站在一边,别的感觉胸口都是疼,他连忙找了一个借口就跑了出来,然后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就在他好不容易感觉胸口通肠之时,却是发现他那个说有事的大哥,一直都是站在外面, 还在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那眼神,真的凉极了。

“庭予,你怎么不早说?”

庭予轻扯了下一­唇­角 ,“要说我什么?”

庭澜气急,被噎的一句话也是反驳不出来。

晚上,齐右儿从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了包袱,她将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有很多的碎银子,这都是她在这里的得来月钱,她将今天刚发的放在了包袱里面,这一数,又是多了不少,算下来,也有近一百多两了,她现在也算是拿着高工资的白领了,到回家时,她一定能赚够钱,开一家酒楼的,这样不但可以做菜,还能让爹娘过上好日子。

虽然说,还有那么一些遗憾,但是,人生哪里没有遗憾发生呢,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自然的,人生也是相同。

她将包袱再放进柜子里,然后站了起来,打开了门,门外早就是一片黑夜了,相府里的夜向来都十分安静,因为有个不喜欢吵闹的的丞相,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按他以前的作息来看,应该是在处理正雾才对。

这一国的丞相,其实并不好当,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

她走了出来,外面的风还带着夜晚的凉意,算算,她来这里都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宫里一年,相府里也有近三个月了,她来时,还有春寒哟,现在都快要夏初了。

而天气也会越来越暖了。

她信步的走在相府里,今晚的月­色­极好,月光洒在地上就如同洒下了一层白霜一样,她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心似乎也是跟着澄净了很多,就如落在自己身上的那片银光,虽然微凉,却是­干­净。

她继续的走,漫无目地,只是因为睡不着,凉风吹在身上,另有一种感触。

她想,京城除了有些烦,但是,不得不说,这里的一个很美的地方,或许有那么一天,她会回来,来看看,他吧。

她闭上眼睛,感觉着吹在脸上的风,意外的,她却是睁开了双眼,因为风里带着一些让她熟悉的气息,那像是颜浩的。

她的脚步停了下,然后转身,向着某个方向走去,如果他在这里的话,那么一定会在那个地方的。

直到她走近后,果然的,看到一张石桌上,坐着一名青衣男子,依旧是一身简单的青衣,除了衣料特别之外,款式并无多少特­色­了,甚至还是素净的, 但是就算是如此,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也有着比一般人多很多的高贵气度。

此时,他坐在石桌前,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面如冠玉,目如点漆,他淡淡平视着前方,因为远了的原因,齐右儿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伸出手,拿起了放在石桌上的白玉杯,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然后再次平视前方,接着又是一杯,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有着什么烦心事,所以在这里借酒消愁了起来。

齐右儿坐在了地上,她将自己背靠在树上,正背着他,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其实不过几米的距离,但是,却似是天涯海角。

第九十章 你是孩子

她再次向那边望去,就见那个一直清润的男子,此时仍在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他的喝的很慢,但是却未停,空气里面有着淡淡的酒香味,也似承着他的贪杯,而越是浓郁了起来。

不久,齐右儿感觉有些昏昏欲睡,似是连她都是跟着醉了。

她睁开双眼,看到云中的月亮隐了进去,顿时将她整个人也是隐滑在了黑暗中,她并不怕,因为,就在不远处,他还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没有走,她也没有走。

他在自饮自酌,而她无声的陪伴。

这一伴就是一夜,这一坐就是一晚,等到­鸡­鸣之时,她转过脸,脸上有着一夜未睡的疲惫,但也有着说不出来的满足之感。

而此时,颜浩睁开了双眼,他站了起来,轻拂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望向东方日出的方向,在金暖­色­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之时,他却突然转身,向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就在他刚走不久,齐右儿从一边站了起来,她揉了一下自己有些疼痛的腰,不由的苦笑出声,果然的,没有休息好,身体的各处都是不抗议了。

她伸了一下懒腰,天亮了,要说晚安了。而她要回去补眠才行。

她推开了自己房门的门,小苏还是没有来,所以也是免了她的顿唠,她趴在床上,拉开了被子,再用脸蹭了一下被子,

“晚安……”她轻轻的笑着,就连睡梦中都是。

可是就在她睡的迷迷糊糊时, 外面地是传来了小苏的敲门声。

“姑娘,起来上,起来了。”

齐右儿忍不住的翻了一下身,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可是那道声音却像是魔音入耳一样,不管她怎么样的缩起自己,都会钻进她的耳朵里,烦的比起一只苍蝇都要烦。

她猛然的拉开了被子坐了起来,然后用力的长吸了一口气。

“进来吧,”她无力的说着,身上的衣服也是皱了巴的,因为一晚上坐在那里,再加上早上和衣睡的,所以这衣服,也都成了黄花菜了。

小苏推开门,一见齐右儿身上的衣服,不出齐右儿意料的就开始像个老大妈一样,啰嗦了起来。“姑娘,你看你怎么能穿着这衣服睡呢,这要是被相爷看到了,又说我要照顾不周了。 ”

“所以,快脱下来,快。”

齐右儿为了自己的耳朵能清净一些,就只能是听话的换了一件衣服,再梳洗了一下,人也是显的­精­神了很多,可是一夜未眠的疲惫依然存在,她揉了一上眼睛。

“我要去园子看看,饭先不吃了,”她说着,就已经走过了小苏,向园子那里走去了。

早上的阳光,带着初夏而来的暖意,还有加着露水的风,此时还能感觉到昨夜的那种清凉感,但是已经消散的只有一个影子了。她进了园子里,先是向里面看了一眼,也在找着什么人。

但是一见园子里空无一人时,有些失望的苦笑一声

她的心里依然有着希望,而她估计自己到了撞了南墙的一天,可能都是这么死心眼,毕竟,有说要忘记一个人,真的很难很难。

园子里的长了一地的豆苗正在迎风招展着,清绿的颜­色­越发的惹人喜欢了,她蹲下身子,用手在根部挖了一下,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应该是长了小土豆了才对。

她忍不住的想要挖一颗看看,可是一见就只有这么几十株,最后还是强压下了这种想法,挖一颗少一颗,这种拔苗苗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她又是走到了颜浩给她的那一块地里,就见里的小青菜什么的都是长成功了,其实她还想在这里种上一颗葡萄村,到了夏天时,就有葡萄吃了,可是谁知道,她还能不能吃到。

她耸了一下肩膀 ,真是的,还想这些做什么,有菜吃就不错了。

她在园子里忙了很长的时间,从早上一直到中午人,到了太阳实在晒人之时,她才是躲进了一处­阴­凉之处,她将园子里的草拔了,再翻了一下地,还有给颜浩的那些药草也是浇了水,这一天过的算是充实,以至于她都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什么。

突然间,有一阵风吹了过来,那种突来顿时让人的整个毛孔都是缩了起来。

好凉快,她不由的感叹一声。

可是,当她抬起脸望向天空之时,却是有些担心了。黑天闭日,这明显就是要有大雨来了。

她今天才是给这些药草浇了水的,不知道这要是再下一场雨,会不会把颜浩的药草给浇死了,如果真成那样,颜浩不知道要怎么瞪她了。

就在她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又是一阵风吹来,也是吹乱了她早上刚刚梳好的头发,她抚好自己的头发,将乱发别到了耳后,然后慢条斯里的将放在地上的农具收好,反正现在也不会下雨,吹吹风也是很舒服的。

右儿,这时一道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见人,先闻其声,就在齐右儿刚要答应进,庭澜的身影就已经闪入了她的眼前

动作真快,真不知道这人是姓什么的。

“右儿,不好了,”庭澜焦急万分的说着,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是皱着,“怎么了,你肚子饿了吗?可是……”她看看天,“庭澜,你不会一天没有吃饭吧?”

“不是,”庭澜抹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汗水,“我吃过了, 肚子也不饿,虽然那些厨子做的没有你好吃……”等下,他怎么又是扯远了。

“对了,右儿,快跟走我,救命啊,”他不由的分说的拉起齐右儿就要走。,

“喂,男女瘦瘦不清啊,你­干­嘛拉人家的手?”齐右儿被迫托着走,这Y的拉的也太紧了吧,她死活挣不开,这手是不能挣开了,但这嘴也不能停,庭澜翻了一下白眼,“齐右儿,在我眼里你还只是一个孩子,什么女人?”

“孩子?”齐右儿真的想要上前砸在他的俊脸上,什么孩子,她在现代是孩子,可是这古代十五岁就已经成年了好不好,再说了,她望着自己的胸部,也不是太小的,虽然不是很大。但也能勉强算上丰满了。

这Y的竟然说她是孩子,不想混了,她不断的给庭澜放着眼刀子,然后一双脚也是跟着跑了起来,谁让她腿短。

第九十一章 雨

等庭澜放开她以后,她才知道庭澜到底说的那个不好了,是什么意思,颜浩正站在书房前,与庭予对待而站。 而此时,天空已经灰的让人感觉压抑,估计再过了多久,可能就会是一场倾盆大雨。

“公子,您已经病了,不能再出去了。”庭予沉声道,冷冰冰的声音又是像渡上了一层霜。

颜浩的脸­色­不是太好,比起前些日子确实是显的疲惫了很多,他将双手负于身后,风不断的吹着他的衣角,甚至都是吹的哗拉响着,但他的身体却是未动,依旧屹立于风中,那般坚定,也是那么清高。

“无事,”他淡淡的言道,然后认看了一眼远处的灰压的天­色­,只是一场雨,要去的依然要去,你可明白,庭予。

庭予握紧手,身体挺的十分的僵直。

“公子,请三思,公主并未有事,公子何必冒雨前行?”庭予再次言道,如若是以前,他绝对的不会说这么多话,可是最近颜浩大过劳累,再加上昨夜一夜未睡,身体已经有些挎了,公子向来最爱惜自己的身体,也很少有生病的时候,只是现在,他的身体确实不易出去,难怪庭澜要把齐右儿给抓来了,这要是再冒雨前行,是不要命了。

“公子,请三思,这雨定然不会太小,”庭澜放开了齐右儿,连忙也是劝道。

颜浩抿紧了自己的­唇­角,青­色­的衣角不断的翻飞着,远处传来沙沙的风吹着树叶的声音,他抬起脸,似是有一滴雨滴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走过了庭予他们,然后大步的走了出去,青衣在他的脚边打了几下转,然后加着雨点的风渐大了起来。

“右儿,你怎么不劝公子?”庭澜转过身,怒瞪着齐右儿,他找她来做什么,不就是为了劝服公子吗。

齐右儿靠在一边,任风将她的头上的发丝吹乱,她淡淡的远着远方,耳边已经听到了清楚的雨声,“我能劝什么?”她轻扯一下­唇­角,“你们不是很了解他吗?他要做的事,什么时候别人可以劝住,只要是关于芳宁公主的事,他就算是死了,也会爬过去的。”

庭澜低下头,一声轻叹被风吹的很远很远,那个公主,真的是太胡闹了,公子这几天是太忙了,所以一直都没有去找她,这都下雨了,非要公子去,难道她不知道,进到了宫门里,就不能坐马车,只能步行,这么大的雨,她是要想公子的命吗。

齐右儿站直了身体,此时雨已经渐大了起来,看样子,这会是一场极大的暴雨。

“庭澜, 庭予,”她突然叫着那两个已成木头人的兄弟两。

“怎么?”庭澜先是反应了过来,而庭予还是面不改­色­的, 反正庭予常年四季都是那一种表情,齐右儿早就习惯了。

“我们要去园子里,将那些豆苗给盖起来才,我感觉这雨……”齐右儿抬起脸望着灰夺夺的一片天,这雨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走吧,”她将手放在当在头上,就已经向园子里跑去。

庭澜的脸都要黑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要管那些豆苗。

齐右儿停下,她握紧了自己放在袖内的手,“相信我,”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头上的发丝被风吹的越发的凌乱了起来,“他可以淋雨,可以生病,可以发生任何的事,因为他有绝对的能力可以让自己好起来,可是,如果那些豆苗出事了,我没有能力了让它们重新活过来,你们的无所不能的丞相也不能,你们的所有的百姓更是不能。”

没等她说完,庭予就已经走到了前面,而庭澜还是愣在原地,庭予停下脚步,回头,“庭澜,还不快走,你想要我们这几个月的心血全部的白费,想要公子一生后悔吗?”

“好,好好……”庭澜连忙答应着,也不敢停的向园子那里跑去了,竟然跑的比齐右儿都要快,他们的本身就有武功在身,再者,都是腿长脚大的,齐右儿护都着自己的头,那些雨打在身上, 竟然是有些生疼,只是不知道这疼的有没有心。

颜浩坐在马车上,他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耳边可以听到雨打在马车上的声音,嘀达滴达的,就像是一根断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端起放在马车中间小几上的茶杯,他只是轻抿了一口,­唇­间有着淡淡的清茶气息,而他放下茶杯,突然之间,一直沉静的双眉跟着紧拧了起来,脸­色­也是比起平日差了很多,少了太多的血­色­。

那些豆苗,无事吧,他握紧手中的杯子,心里开始有些不安起来,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芳宁,而是为了园子里的那些豆苗。

渐渐的,他的手指松了下来,将杯子再次放回到桌边,右儿,我相信你,你会像我一样,爱护它们的,是吗?

他叹了一口气,马车渐行渐远,远处的雨不断的下着,雾蒙蒙的,一切都是看不真切。

“相爷,宫门到了。”马车停下,门外的车夫冻的不断的打着哆嗦 ,就连声音都是颤了起来,

颜浩揭开了马车的帘子,顿时一股浓重的水气扑面而来,也就是顷刻间,就已经让他身上的衣服湿了大边、。

“相爷,您的伞,”车夫将一油纸伞给了颜浩。

颜浩一手撑着伞,走进了雨里,一阵风猛的吹了过来,他的手握紧伞,只是,伞经被风吹的东倒西歪起来,就只有他还是立在雨中,未动半天,他看着手中的伞,然后手指一松,那把伞就忆经掉在了地上,而他迈脚步,向宫里面走去,雨不断的打在他的身上,很快的,他身上的衣服已然湿透,就连他的头发也是湿成一缕一缕贴在他的脸上,他的面­色­透着病态的惨白,唯有一双黑眸依旧是沉静淡漠。

雨下的很大,就连皇宫也都要变成一片汪洋。

芳宁扯掉了花瓶中一朵花,“淡菊,你说,浩哥哥什么时候才能来,都是这个时候了,他不会不来了吧?”

淡菊一直都小心的站在芳宁的身边,就连说话都是多了几个心眼, “公主,你放心,相爷一定会来的, 以前哪怕是下着雪,他都来了,就更不要这样的小雨了。”

第九十二章 累了

而淡菊说完这句话,连忙低下了头,她偷偷的望一眼门外的雨,这个雨叫小吗,还有,她是真的希望丞相可以来,不然到时苦的就是她们这些宫女了。

门吱的一声,带来了外面的水气,还有一缕冷意。

“是谁这么大胆的?”芳宁一见有人不请自入,一张娇俏的脸也是跟着严厉了起来。

“是我,”淡淡的男­性­嗓音加着雨气,芳宁一听是颜浩的声音,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她将手里抓了一朵花扔在了地上,然后脚也是跟着一踩,顿时那朵花都是面目全非了起来。

颜浩正站在门口,全身上下都是水,衣服也是湿透了,甚至还有雨水顺他的衣服不断的向下流着,他的黑眸带着沉定,淡淡的望着芳宁。

芳宁突然之间有些怯步,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感觉今天的颜浩有些冷漠呢。

“浩哥哥,你的衣服怎么湿了:”芳宁这时已经反应过来,连忙指挥着一宫的宫女,“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给丞相准备衣服。”

颜浩依旧站在那里,冷情的望着一室的宫女手忙脚乱,他似是无知无感一般,任由这一身的湿衣贴着他的身体。

雨不知道下了多久,更是不知道下了多少,到了颜浩回去时,才是小了一些,但是依旧没有停。

“相爷,您没事吧?”车夫小心的问着脸­色­差到极点的颜浩。就见他已经换了一件新的衣服,可是在走出宫墙之时, 又是淋湿了,所以,他自始至终所穿的都是一件湿衣。

“无事,”颜浩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脸­色­透着不同寻常的苍白,回府,他放下马车的帘子,外面的雨不断的在下,而里面不时的能听到他一声又一声的咳嗽声。

回到了府里,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先给自己开了一济药,他知道经这一次,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是受不住了,所以,他这一济药,一定要下的重一些才行;。

“公子……”庭澜担心的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公子这样好像很不对劲。

“无防,”颜浩轻摆了一下手,他坐直了身体,气息比起平日都感觉虚弱。

“那些土豆苗呢,无事吧?”他闭上眼睛,似是在忍受什么一般。

“没事,”庭澜连忙说道,也不敢让为颜浩太过担心,“在公子走后不久,右儿就让我们将那些豆苗给盖好,她说,不管公子出了事,都可以自己应付,可是这些豆苗出了事,哪怕公子是通天的神术,也不可能再种出同样豆苗来。”

颜浩终于是笑了,“是啊,她算是了解我的,只要那些土豆苗没事就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他将手撑在自己的耳边,好像是累了,庭澜也不敢打搅他,轻轻的退了出来,再关上了门。

他对着站在门外的庭予摇了摇头。

“公子累了,让他休息吧,我总感觉再这样下去,种们公子非要被那个公主给折磨死不可,我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除了有身份尊贵,长了一张好脸之外,还有什么常处,还不如右儿来的顺眼。”

庭予闭目不言,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甚至都是可以直逼里面的颜浩,但不同的是,颜浩是病的,而他则是气的、

他们丞相府向来都是护短的,公子护他们,他们自然的也会护。只要谁伤害他们府里的人,那么抱歉,哪怕她是公主,他们也不会喜欢。、

齐右儿再一次从床塌上坐了起来,她抱起自己的被子,将脸埋在被子里,外面还有风吹着树叶的沙沙声,可以听到隐约的雨声,可惜这里不是春天,不然还真的有种小楼一夜听春雨的感觉。

她望着外面发了很久的呆,这才是叹了一口气,从一边拿过了自己的衣服披上,然后打开了门,而门一开,顿时一股带着水气的风吹在她的身上,虽然已经是初夏了,可是晚上是有些冷,尤其是还在下雨,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停在原地一会,然后毅然的向颜浩住的院子走去。

她站在门外,却是不知道要怎么进,是敲门,还是转身离开,或者就像那夜一样,她就在这里等一天,站一夜,吹一夜的冷风。

她伸出手,放在空中时,却又是握紧,放下,重复了几次之后,手终于是放在了门上。

“叩叩……”她轻轻的敲着门。

“颜浩,你睡了没有,我睡不着,想来找你说说话,那个,你不要乱想,我真的睡不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道人家醒了没有,让不让她进去,又是一阵风吹来,让她不由的打了一下冷战,

她缩了下身子,好冷啊。

“颜浩,”她站在门口,冻的不断的瑟瑟发灰着,你到底要不要我进去,给个话好不好,如果不让,我就要回去了,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里面还是没有人说话。

“颜浩,”她的脾气本来都是要上来了, 可是一想好像不对,立即推开门走了进去,她知道颜浩本身是有武功的, 而且不低于庭予庭澜他们,虽然她没有见他用过,可是庭澜说,习武之人的五感本就比别人强上一些,更不要说像是颜浩这种心思缜密之人,不然他也不会坐上右相之位了,所以,他一定出事了,不然不可能会让她在外面受冻的。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颜浩,颜浩……”黑暗中齐右儿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向前摸着,她不断的叫着颜浩的名子,只是颜浩始终都是没有回答,隐约她还能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颜浩!”她一急,砰的一声,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人也是摔在了地上,疼的她当场都是起不来了,她挣扎着爬了起来,也不管自己了,连忙摸到了桌子边,摸到了一边的打火石,打着,而她的手都是颤抖的,直到了灯点亮了之后,她起初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光线,眼睛也是一度的不太舒服,好不容易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她一看床塌那边的人,差一点连自己的呼吸都是停了。

第九十三章 会烧成白痴的

“颜浩,颜浩,你怎么了?”她连忙的跑了过去,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被摔伤了。

此时,床塌上的男子脸­色­潮红,呼吸十分的急促,他就安静的躺在哪里,如果不是他的胸口有起伏,还真的会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当齐右儿手一碰到他的脸时,顿时烫的她的手都是一疼。

“天,怎么这么烫的?”她的手再次上去,这都有四十度了吧,这要是烧下去,他非要烧成白痴不可。

“来人,来人,快来人啊,庭予,庭澜……”她逼自己的冷静,其实她已是四神无主了,只能先是叫着其它的人,不久后,整个相府都是忙碌了起来,灭掉的灯重新点着,而府里也是人来人往,请大夫的请大夫,熬药的熬药,

齐右儿站在一边,她靠着一边的柜子,自从来了这么多人后,她就一直站着,呆呆的望着庭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大夫,竟然连太医也是有,这些大夫既然还有衣冠不整的,估计也是庭予硬将人被被窝里给挖出来的。

“怎么样了?”庭澜着急的这都不知道问了多少次了,该死的,能不能不要摸胡子,能能不要摇头晃脑,。能不能先给公子治啊,都烧成这样了,他们想要他们家绝世无双的公子变成白痴吗。

大夫终于是摸够了胡子,这才是站了起来,向庭予拱手道,“相爷这是心里憔悴 ,再加上被风寒入体,才导致了极重的风寒……”眼看着老大夫还要继续啰嗦下去,庭澜脑门上的青筋都已经爆了起来、他还没有说什么,庭予伸出一只手,直接拎起了老大夫的领子,“不要说废话,开药,治,如若相爷有任何的不测,你们就等着给相爷陪葬吧。”

老大夫的额头渗出了汗水,吓的差一点晕倒,到是那些太医能镇定一些,毕竟大场面见的多了。很快的几个药方就已经出来了,庭澜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这到底要选哪个啊,这么多张。”

“要不要一起煮了给公子喝?”

庭予一一看过那些药方,然后一次交给了太医,“麻烦你了,秦太医。”

“不敢,”秦太医连忙拿着那些药方,和其它几个大夫商量了一会, 他们也不敢多耽搁, 不出一会,一碗黑呼呼有药就已经端了上来,然后又是给颜浩硬是馆了进去,此时的颜浩可能已经有些重昏迷了,他根本就吃不进任何药,一连灌了三四碗,可能才有一碗入口。

太医又是拿出了银针,扎的颜浩都快成了有刺猬,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大人,”秦太医站了起来,神­色­还是无法放松,“相爷这病来的凶险,还好发现的早,不然若是烧到了明日,相爷就算不死也会傻了,但是,这烧要是再退不去,那么仍旧是危险的,所以今夜一定要让相爷的身上的热度降下来才行。”

庭予沉着脸,他看向齐右儿,不知为何,他总是感觉在齐右儿身上有着一种特别的东西,她极聪慧,也很有主见,最主要的事,她虽然不懂诗司,不懂通音律,就连字也是写的奇丑,但是她却知道别人都不知道的东西。

齐右儿眼内的集点终于是聚了一些,她站了直身体,然后走了过来,将手放在颜浩的额头上,吃过药的,也用过金针了,热度只是降下了一点,但是估计也在38度以上,她再摸摸自己的额头,确实的,很烫。

“庭澜,帮我准备一些酒,越烈越好,”她替颜浩紧了被子, 对身边的庭澜吩咐着。

“酒,为什么要酒,你要喝吗?”庭澜一头雾水,公子都成这样了,怎么,她现在还有闲心喝酒吗?

“快去,我有用,”齐右儿现在没空和他解释那么多,这要是再烧下出,一个冰雪聪明的丞相,就要成为小傻子了

庭澜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还是出去找酒了。

不久后,他回来了,手中提着一坛子烈酒。

“小心一些,这酒烈的很,估计你一滴就醉了,”他不放心的将酒给了齐右儿,还叮嘱了半天,公子病了,他们已经六神无主了,要是再加一个酒鬼,他们还要不要活。

齐右儿打开了那坛洒,顿时一股浓郁的酒气传了出来,她闻了下,估计一下里面的酒­精­程度,酒­精­是可以挥发的,也能在挥发的过程中,带走一些热气。

现在没有好的降温方法, 她就只能试试了。

“庭予,帮我脱下颜浩的衣服。”

庭澜一听要脱他们公子的衣服,连忙的挡在了颜浩的面前,伸长了手,“齐右儿!”他瞬间都是要炸开毛了,“我们家公子还没有死呢,你就这么迫不急待的想要给我们公子换丧服吗?”

齐右儿拔开他的手,他的话真多,她看向庭予,眼内有着一抹坚定与请求,她希望庭予可以明白,庭澜这个家伙真的太靠不住了。

庭予放下手,大步的走了过来,

“哥,你要做什么,我不许,”庭澜连忙挡住了庭予,谁要敢埋他们家公子,他就和谁拼命。

“让开,”庭予眯起双眼,沉黑的脸,更加冰了半分。

“我不,”庭澜还是挡着。

庭予直接伸出手,然后拎起了弟弟的领子,向门外扔去。

然后他站在塌边, 解开颜浩的的衣服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我也不知道你的用意是什么,但是只要有一线的希望 ,我愿意相信你。”

齐右儿用力的咬了一下­唇­,然后上前,将酒放在了塌边,颜浩的整个身体都是红的,齐右儿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男人的身体,其实他不算壮的, 他还是穿着中衣的,但是,就算是如此,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见到这些都已经是够惊惊世骇俗的了。

“现在要怎么办?”庭予转过身,认真的问着齐右儿。

齐右儿端过了酒,“这是我老家的一种方法,将酒抹到他的四肢,手心,脚心还有腋下,可以降下低温,现在我们没有别的方法, 就只能试试,”她上前,手中的酒已经到了庭予的手里,然后帘子猛然的拉上,挡住了齐右儿的所有视线。

“齐姑娘,你还是站在外面,庭予来就可以了,以免坏了姑娘的名节。”

第九十四章 谁坏了谁的名节

齐右儿转过身,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却又是发现庭予此时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动作,她轻扯了一下­唇­角,苦涩一笑,说是怕她坏了名节,其实是怕她坏了颜浩的名节吧。

庭予按着齐右儿的方法,用酒­精­不断的擦着颜浩的身体,不知道过了多久,颜浩的呼吸真着平缓了起来,就连身上的那种可怕的潮红也是缓结缓的退了去,也是睡的安稳了许多,就连眉心处也是跟着放松着。

好像这次是真的睡着了,呼及缓慢,眉目放心,已经不再是最初时那种痛苦了。

庭予轻轻的抚了一上自己的额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庭澜从外面钻了进来,“怎么样了,公子还好吗?”他担心的望着一直昏迷不醒的颜浩, 不过见他好像比起刚才略有好转时,不由拍了下自己的胸口。

真险。

庭予走了出来,再次拉上了帘子,他沉静的望了齐右儿半天,然后拱起手,微弯下了腰。

“庭予在此谢过齐姑娘。”

齐右儿轻浅一笑,眼内带着太多的疲惫,你不用谢我的,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他。说到这里,她望了一眼沙缦里面,却是什么也看不真清楚。

“他,还好吗?”

“恩,”庭予揭开了帘子,里面传来颜浩平缓的呼吸声,还有,他已然好转了很多的肤­色­。

“公子自幼身体康健,极少生病,再加上他本就是极好的大夫,所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他病的如此严重,如若公子有意识,定然不会让自己的身体变成至此。”

他说完,直视着齐右儿,“齐姑娘,我与庭澜都是男子,虽然跟随公子多年,但是,手脚依然没有女子来的轻巧,所以今夜,公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他拦过了站在一边的庭澜,又是拎住了他的领子,“我们兄弟二人就在外面,如若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吩咐。”

庭澜的手不断摇着,“哥,哥,我还没有说话呢……”庭予哼了一声,直接拉着他站在了门外,而门被关上,此时,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一个男人平稳的呼吸之声。

齐右儿小心的将纱缦别好,这才是坐在床塌边,伸出手放在颜浩的脸上,他的脸依旧白净如玉,神­色­带着特别的清润美好,此时他眉目松展,比起从前来,多了一些随­性­,也是有了一些人情味。

有时她都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第一眼,甚至都是无情的。

她移开手,再放在自己的额头之上,恩,烧退了,已经好了多了,她站了起来,拧了一块湿了的冷帕子放在他的额头上,然后就这样不眨眼睛的望着他,不由的,她的手指轻握了一下,她伸出手,握紧了他的手,用力的握紧。

“颜浩,你放心,你会没事的,”她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抚着,眼底有着淡淡的朦胧之意,“你没事,真好,真好,”她哽咽出声。不时的蹭着他的手,而他全然未知。

她感觉自己的脸边一凉,然后抬起脸,朦胧的视线间,还是那个一直沉睡的男子,或许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接近着他、

再次握紧他的手,“你放心,齐右儿虽然不强大,但是,她会努力的。”

她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泪水,然后轻轻一笑,也不管他是不是能看到,她再次低下头,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手背上,感觉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还是有些烫,却已慢慢的接近于正常体温了。

这一夜,他一直昏睡,而她一夜未眠,到了天亮之时,大夫一查,说了让大家都是松了一口气的话,便是,颜浩已无大碍,只要他醒来就无事了,而且只要颜浩一醒来,那么接下来的事,他自己就能解决。

毕竟他的太夫,在朝中,就连太医都是逊­色­他三分的。

出了什么事,就在齐右儿刚才顺了一口气时,门口就传来了一阵高高在上的声音, 还有一抹华丽的影子旁若无人的走进。

齐右儿的身体僵了一下,本能的感觉到了有种莫名的危险;

而那道如影随形的眼神在她的身上转了好几天,这才是离开了,而齐右儿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

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芳宁一ρi股坐下,再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就见颜浩的眉宇间的折皱似是深了几分,但是依旧未醒

“公主饶命……”这时一连几个扑通之声,那些太医都是跪在了地上,只是除了庭予,庭澜,还有齐右儿。

庭予淡淡的抬起眼皮,然后向芳宁行礼,“公主有礼了,”庭澜也是归侨,然后他不断的向齐右儿挤着眼睛,以前不是很聪明吗,怎么现在这么笨了,快行礼啊,快啊。

齐右儿低下头,她看着自己的脚尖,心头总会有这么那么一些难过在,明明大家都是人,为何要跪?

她的双腿一弯,僵直着身体跪在了地上。

芳宁这才是满意的接过宫女端过来的茶 ,“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浩哥哥怎么了?”她扔下茶杯,这才是发现颜浩似有些不对劲,连忙站了起来,向颜浩那边跑去 。

“该死的奴才,我的浩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芳宁的美眸闪过了一抹杀意,一一的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在了齐右儿的身上,齐右儿没有说什么,她只是将背挺的更直了。

“禀公主,”庭澜拱手道,“公子病了,这几名太医与大夫都是我们请来替公子治病的。”

“病?”芳宁有些不相信,“浩哥哥怎么会生病的。你们是不是让他做了什么了?”她突然瞪向齐右儿,那一眼,真的让人感觉胆战心惊。

“公子的病是因为淋了雨,与他人无关,”庭予淡淡的说着,他半眯着眼睛,脸上落下了那么几分讽刺在,谁让公子病的,谁心里最清楚。

果然的,芳宁的脸­色­僵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自然拉起了自己的袖摆,再坐下,再喝起了茶,“现在如何了,浩哥哥……”她一手端着茶杯,状似不经意的问着,

第九十五章 被抢了功

齐右儿不由的皱了下脸,这是相爱的人应该有的反应吗,难道好她的心里就没有一点担心,一点愧疚吗?

“已无大碍,”庭予一直都是未抬头,声音也是没有半分的起伏。

“好了,你们下去吧,本公主来照顾浩哥哥可就行了,”芳宁轻摆了一下手, 端起公主的架子坐着。

庭澜想要上前,却是被庭予挡住了身体。

“属下告退,”庭予拱手,抓起庭澜离开,这公主向来我行我素习惯了,和她说什么都是废话

庭澜向齐右儿使了一下眼­色­,让她也是跟着离开。

结果齐右儿刚起来,还没有习惯自己有些麻木的双腿,芳宁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阴­阳怪气的,让她险些站不住,这感觉像是被蛇咬了一口,很不舒服。

“齐右儿,你先留下,本公主有话要问你?”

齐右儿诧异的抬起脸,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扯到她的身上来了。

庭澜担心的一张俊脸都是着皱了起来,他扯了下庭予的衣服,“哥,怎么办,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庭予径直的走了出去,然后拉上了门,“哥……”庭澜的用力的叫了他一声,“你说现在要怎么办,公主到底要对右儿做什么?”

“不知,”庭予只是给他两个字,然后又是靠在一边闭目养神去了。

“那我们能做什么?”庭澜挎下脸,老大没有办法,他更没啊,总不能闯进去吧,这样他们三个都要一起倒霉的。

“等……”庭予又是一个字一个句,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他突然睁开双眼,眼底崩出一道冷光,就连­唇­角也是抿的更加的紧了。

房间里面,芳宁高贵无比的喝着杯中的清茶,她慢慢的喝,细细的品,就像是在看着一只猎物一样,这是折磨,也是攻心。

齐右儿轻颤了一下眼睫, 并没有感觉什么惧怕之意,人也是从最初的不明,到了现在的淡定。

“齐右儿,”芳宁终是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感觉也是戏弄够了,不过,让她心里不舒服的事,眼前这个不像是丫头的丫头,竟然对她无惧无怕,更是没有露出一丝的恐惧,甚至就连脸­色­也是未变半分,还真的让她有些不太舒服,感觉自己公主的威仪被她给侵犯了一些,突然的,她的红­唇­轻扬。

“你在这里多久了?”

齐右儿抬起双眼,直视着芳宁的双眼,从她的眼中轻易就看到了一道模糊的妒恨,还有杀意。

“说,”芳宁用力的大喝了一声,对于齐右儿不言不语,真的是反感到了极点。

“一夜,”齐右儿淡淡的回答,她并未看芳宁公主,但也知道自己这个答案一出,芳宁公主定然不会喜欢,结果她的想法刚出,就听到啪的一声,她感觉自己右脸一疼,然后是一种火辣辣余痛。

她上辈子到这辈子,第一次次有人打了她的脸。

她没有什么动作,任由自己的就这般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尊严 ,“齐右儿,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呆了一夜?”芳宁不屑的上下打量着他。“你还真的当自己是什么了,在浩哥哥的心时在,你不过就是我皇兄给他的一样东西,还是他从来都没有看到眼里了,不要以为,你到了丞相你就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奴才就是奴才,永远也不可能变成主人。”

接着又是一声,齐右儿的左脸偏了一下,上面清楚的留下了五个指印,这下两边脸对称了,但是,她对于自己的脸型十分的满意,是一张秀气的小脸,尖下巴,鹅蛋脸,不需要做让芳宁给她人工整形。

但是,她还是谢谢他们,给了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羞辱与难堪。

芳宁见齐右儿一幅无知无感的样子,顿时气的想要杀了她,尤其是齐右儿的这种­性­子,她是最不能容忍的。

她坐回椅子上,红­唇­扬出了一抹冷笑,“齐右儿,告诉本公主,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是否照顾了浩哥哥一夜?”

齐右儿抬起脸,盯着芳宁脸上的嘲弄,还有别有所意,她再次垂下了眼睫,行了一个极为标准的宫礼,“禀公主,奴婢只是刚到,照顾相爷一夜的不是奴婢,而是公主。”

芳宁一听之下,突然之间娇笑出声,“记住你的话,本公主可不想本就丑的你,到时落到了身首异处的地步,还要连累了别人。”

“奴婢知道,”齐右儿再次福身,她心中明如清镜,映出了芳宁所想的一切。

轻轻的拉开了门,她迈起一步,脚步沉了万斤,但是,在门关的上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似是连一点的疼痛感觉都是没有了。

“右儿,你不好吧?公主有没有为难你?”她刚出来,就被庭澜给围了过来。

“没事,”齐右儿想要给他们一个笑容,却是扯动了脸蛋,疼的她都是龇牙咧嘴起来,疼,真疼,就像是被人给撕破了嘴一样、

“右儿, 她打你了,”庭澜一见齐右儿脸上的伤,顿时已经来了气,憋了一天气的他,正愁没有地方可以发呢

“我没事,”齐右儿摇摇头,轻抚着自己的脸,“如果不让她打,她是不会走的,用这两巴掌换以后的安静,我感觉很值,”到这了这时,她还能给自己宽心,也不知道她这是太大了,还是太过宽了。

“你答应了她什么?”庭予突然出声,一双黑眸也是跟着沉了下来。,比起前几日的天气都要感觉­阴­暗。

齐右儿轻叹了一口气,她轻抚着自己的火辣辣的脸,“庭予,我发现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太多了。”

庭予轻动了一下薄­唇­,“你如果不是应答了她什么,她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你离开。”

“是啊,”齐右儿感觉着自己脸上的肿痛,“如果不是答应了,我想我今天就连一张黑脸也都是没有了,”她调侃着自己、

就在庭予的脸还要沉时,齐右儿无所谓的笑着,“其实也没有什么的,你们不要告诉颜浩我在这里一夜就行。”

第九十六章 芳宁受伤

“为什么?”庭澜不明白了,“你明明就在,而且也是你救了公子一命了,为什么不能让公子知道,这不是很奇怪吗,公子好不容易生次病,也好不容易有个救命思人。”要知道,当颜浩的救命恩人,那可是不得了的,以他们公子­性­子来看,怕是要对这齐右儿以后更是不同于常人吧,虽然说,现在已经不同于别人了。

“为什么?”齐右儿重复这句为什么,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她摇摇头,将自己的头上微乱的头发整理了。

“不要问太多为什么,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她讽刺一笑,然后走过了庭家兄弟,只有那道声音还在被风吹着转着,“因为,我要活下去,如果你们不想我和我姐姐死的话,就当我没有来过吧。”

庭澜还是不明白,他想在问清楚,结果人家齐右儿都是回自己的院子了,也没有给他他想要的答案、

不过,在不久的将来,他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齐右儿会这样说了,也要这样做了。

颜浩接过了一碗药,眼皮也没眨的喝了下去,仍是清润如玉的男子,未见半分疲惫,丝毫都看不出来,不久前,他差点病死在一场雨中。

“浩哥哥,你真厉害,这么苦的药也是喝下去,”芳宁捂住自己的小嘴,那娇俏的样子,真的很惹人怜爱,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单纯且没有心机。

颜浩放下碗,淡淡的笑道,“良药苦口,如果吃糖可以让病好的话,那么你就吃吧。”

芳宁吐了一下舌头,她知道颜浩是在说她呢,因为她就是那个喝一碗药要闹半天脾气的。

“芳宁,”颜浩伸过手,握紧她的小手。然后他坐直了身体,将她的鬓角的发丝别在耳后。

“这次谢谢你了。”

芳宁的神­色­微微有些变化,但是很快的,就拉着着他的胳膊摇了起来, “浩哥哥,你以后可不要吓我了,你不知道你昨天没有把我吓死,怎么也无法退烧,如果不是我从书上看到酒可以降温,误打误撞的给你用了,你可能都已经……”

她说到这里,眼眶一红,眼看就要落下泪来,颜浩主动的伸过双手,将她的揽在自己的怀里,他轻抚着她的发丝,偶然的,一双沉静的双眸,跟着暗淡了许多。

庭澜忍不住的想要冲进去,“这恶心的女人, 还真的把自己当成英雄了,她的脸就不脸红吗。抢别人的功劳,竟然还可以抢的这么理所应当的?”

只是他的胳膊却是被给扯住了。

“哥,”庭澜用力的喊了一声。

“管住你的腿,如果你不想让她死的更快的话,”庭予放开手,庭澜的脚再也无法向前一步,他又不是笨蛋,自然是知道庭予说的她是谁,难怪齐右儿不要他们告诉别人,救了公子的是她,陪了公子一夜的人也是她。

原来,她早就料到了这一步了。

齐右儿细心的给那些豆苗浇好了水,然后扒开了一些土,恩,都长出来土豆了,而且还很多,想来收成时,这应该是可以收很多的,她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突然间她抬起脸,感觉着风吹在她的脸上,带走了不少的热气,似乎还有着不久前的雨气。

“唉……”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浇着她的豆苗。

这里太过清静了,芳宁一直都呆在府里, 颜浩也是,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现在天天的在一起,正在你浓我浓,特别情多之类的,而她呢,只能躲的远远的,说实话,虽然她早就知道这样结果,也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这心还是酸酸的,很难受。

她站了起来,离开了园子,风轻轻的吹着她的衣角,在她的脚边打起了一些卷儿,此时,一片树叶正好是吹在了她的头发上,她用手拿了下来,然后放在手中转了起来。

“还没有到秋天,你就已经落下了,我呢,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我们还真的同病相连啊,”她再次转了一下手中的绿叶,轻声的叹息道。

然后她转身,手中一直都是拿着那片未黄的叶子,也是跟着落寞了很多。

她想,她可能快要回家了。

这一日,她正在看着让庭澜从颜浩书房拿过来的书,现在避而不见,反而感觉到优闲了很多,她看不到,听不到,日子到也是不难过,只有到了每夜梦回之时,偶然的,还能感觉到某种顿生的疼痛感。

她又是翻了一页书,手中也是端起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姑娘,”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然后齐右儿手中的杯子一时间没有拿好,就这样掉在了地上,也是发出了啪的一声,碎成了满地的碎片。

小苏一见地上的杯子,不对,现在是碎片,都有些傻眼了, “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她连忙走了过来,从地上捡起了碎片,可是很快的, 又是站了起来,“姑娘,我都忘记告诉你,出大事了。”

“什么事?”齐右儿这时才算是反应了过来,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她还真的是被吓到了。

她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听着小苏接下来的要说的大事,她到是想要知道,什么事在小苏的眼里不是大事,。

“姑娘,出事了,芳宁公主受伤了,现在生死不明……”

又是一声,齐右儿手中的杯子再一次摔在了地上。

小苏只感觉脸前有一阵风吹过,再回过神时,齐右儿都已经不见人影子。

“姑娘,姑娘,你要去哪里啊?”她也顾不得去捡那些碎片了,连忙去追齐右儿,结果却是再也找不到齐右儿的身影了。

颜浩拔出了银针,眼内拥着一片让人无法捉摸的暗淡,通常到了这个时候,其实就是他心思最为复杂,也是事情最为棘手的时候。

“公子,怎么样?”庭澜担心的望着躺在塌上昏迷不醒芳宁,他的脸­色­差到了极点,现在都是和他哥哥庭予同一种神­色­了。

“不好,”颜浩又是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玉瓶,从玉瓶里倒出了一粒青绿­色­的丹药。

第九十七章 失血

这是他师傅的救命良药,世间只有三颗,如果连这个都是救不了芳宁,那么可能就真的要回天乏术了。

而外面, 已经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现在连大气都是不敢出一下。

庭澜一听这话,烦澡的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向来最爱面子的他,也是顾不得他一直平整的发型了,这个公主非要把他们公子给害死不可,他急的团团的转,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公子已经可以说是神医了,就连当朝的太医也是比不过,如果连公子都是救不了芳宁,那么,他们可就麻烦了。

当齐右儿匆忙的进来,看到的就是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还有脸上没有任何血­色­的芳宁。

“出了什么事,她用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公主在相府里出事,可不是好玩的事情,所以,她才会这么激动,芳宁跟她没关系,就算是死了,她也不会流半滴眼泪,可是问题就是这是相府。

万一弄不好,不要说颜浩了,整个相府的人都得为她陪葬。

庭澜一见齐右儿,连忙将她拉到了一边,以免影响颜浩治病。

庭澜小声的说着,“是公主不知道生了什么气,将手腕给划伤了,流了好多血,她又把宫女全部的赶出去,当人们发现时,她都已经成这样子了,还流了好多的血……”说起这个,庭澜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人身上到底有多少血,他不知道,可是芳宁却是真的流了很多的血,那血真的触目惊心。

齐右儿的胸口轻轻的起伏着,呼吸也是不平了起来,她看向一脸深暗的颜浩,而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沉默,冷静的简直就是没有任何的情绪,只知道救,再救。

还有芳宁,此时她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目中无人与不可一世,只是无力的躺在那里,手腕上面缠着厚厚的纱布,上面还在不断的向下渗着血丝,齐右儿知道,芳宁应该是倒霉的割破了腕静脉了,所以才是一直止不住血,她可能是想要叫人的,不过应该是见了这么多血一下子给吓的晕了,这才是太量失血的原因,这要是到了现代,应该是给病人先输血才对。

可是这是古代,并没有这样的医学常识。

如果还不给输血,这芳宁公主可能真的要香销玉陨了。

颜浩的表情越来越不好,他是大夫,自然是知道芳宁现在的情况,现在单纯的以药补血,那已经是不可能了,她现在不能吃,不能咽,算就是能吃能咽,一下子能补的过来吗。

而芳宁会死的。

颜浩闭上了眼睛,眼内闪过了一抹痛苦之­色­,他空有一身医术,却是无力去救她。

“芳宁,芳宁……”他暗暗叫着芳宁的名子,­唇­角苦涩的轻扯了一下。

“你不用怕,浩哥哥会陪着你的,永远……”

齐右儿突然上前,让庭澜意外的都是没有抓住她,“我的小姑­奶­­奶­,你不要添乱啊,公子会杀了你的。”

颜浩见齐右儿走上前,他猛然的转身,眼内闪过了一抹历杀之意。

“怎么,你来看她死了没有,还是在想是不是如果她死了,你就可以得到什么了?”他的声音又讽又刺,带着齐右儿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冷意,齐右儿突然感觉心脏一个紧缩,那种疼痛无法言喻,也是无边无际。

原来,他都知道,原来都知道。

她现在恨不得将自己撞死在这里,因为他用了最残忍的语言羞辱了她,也是伤害了她。

“滚出去,”颜浩背过了身,整个背都是僵直的

如果说刚才的那句话真正的伤了齐右儿的身心,那么现在这个三个字,就是伤的齐右儿体无完肤。

齐右儿用力的抬起脸,却是忍不住眼角落下了眼泪,冰冰凉凉的。她用袖子擦­干­自己的脸,然后走上前,从自己的头发上拿下了一个簪子,再端过了桌上的杯子,扎破了自己的手指,那种疼,疼在指上,同样的,也是疼在了心上。

庭澜想要上前,再次被庭予给挡下了,“等等,她好像是要做什么?”

齐右儿拿着杯子,走到颜浩的面前,被泪水洗浄的双眼格外的清澈,同时也深不见底,也没有人看到她眼中隐藏的伤痕,她相信,颜浩能知道,但是, 他不会在乎,而现在,她自己也不在乎了。

“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救她,但是,我不能保证成功百分百成功,因为这里没有我要的东西。”

比如说,验血。

她就只能赌一下,但是有这一赌总比没赌的好。

颜浩淡淡的望着她, 黑眸间没有一丝的情绪,半天后,他的­唇­角微首其微的动了一下。

“你说。”

齐右儿晃了晃了手中的杯子,“我知道有一种办法叫输血,就是将同型的血从静脉输给病人,芳宁公主正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引起来的休克昏迷,如果你没有办法,或者说没有人有办法,那么就试试我说的,虽然我不能保证成功,但是,最起码,我们还能做最后的努力,不是吗?”

齐右儿将杯子举上前,举的她的手都是僵了,麻了,疼了。

就在齐右儿以为自己还要等的很长时间时,颜浩终于是点了一下头,而她是松了一口气,她有的时间,但是,芳宁没有。

“从我开始吧,我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她走过去,拉过了芳宁的手,想要用金针刺她的手指,结果一个太监一见,大声的斥责了起来,“大胆,公主金枝玉叶,可以能你这种贱婢碰的。”

齐右儿突然转过身,用力的将手中的杯子砸了过去,“不想她死,就给我闭嘴。”她瞪着双眼,现在是救人的关键时候,这种不长眼­色­的东西,到底是人命重要,还是什么身份重要,她是女的,难不成还要让她娶一个女人吗?

颜浩轻摆一下手,庭澜会意的提起那个公公的的领子,将他给丢了出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咱家可是……”那公公不服气的又要摊出自己的身份,庭予一抬手,手中直接砸出了一个石子,正好是砸在了那个公公的哑­茓­之上,就只见那个公公嘴巴一直在动,却是没有半句声音。

第九十八章 她圣母了

里面,齐右儿简短的说了输血的原理,颜浩本就是懂得医术,又是极聪明之人,他越听,虽然脸­色­未变,但是眼内的惊奇之­色­却是不断的在闪着,就连庭澜听的也是一愣一愣。

“原来人的血是可以给对方的,我还以要用喝的。”

齐右儿现在真的不想对他翻白眼什么,喝血能补血吗?

“我先来吧,”齐右儿又是拿过了一个杯子,“我们就只能赌一下,只有亲人的血是可以融合的, 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去找皇上和什么王爷,就算找来了,他们也不一定会给血,我就只能希望老天对我们仁慈一些 ,我们的其中有一人的血,可以和公主的血融合在一起。”这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一半一半的比例。

她刚要理扎破自己的手指时,颜浩却是接过的她手中的碗,不方一言的手指轻一弹,一滴血珠就已经掉落在了碗里。

“我先来,”他淡淡的说道,然后再执起芳宁的手,在她的手指上扎了一下,一滴血红­色­的血珠渗落了下来,但是却不能与芳宁的血融合在一起, 然后庭予也上来,连眼皮也没有眨的扎破了手指,庭澜也是一样,但是很失望的,他们的血都不行。

接着再是进来的几个宫女太监,也没有一个人同芳宁的血能融在一起,眼看着芳宁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血缘,芳宁可能就真的要交待在这里了。

轮到了齐右儿,齐右儿拿着银针,她扎破了自己的手指,这是第二次的,疼的她不由的白了脸了,手指上的血珠子从空中掉落在了碗里,可是半天后,还是没有融合,齐右儿感觉全身一凉。

时间真的不多了。

“快看!”这时,庭澜的惊讶的指着那个碗,齐右儿不明白的向下看去,手中的碗差一点就要摔在了地上,就见那两滴血珠,先是相互排挤着,接着一点一点的融在了一起。

“不会吧?”庭澜揉了一下眼睛,“我没有看错吧,右儿的血竟然可以和公主的血融合在一起,莫不是……”他再次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莫不是,右儿其实是皇室中人。

齐右儿放下碗, 白了他一眼,“你不用乱猜,我是我爹娘生的,我今年十五岁,芳宁不是我娘。”

庭澜被憋的一脸的难受,如果是平日,他可能都要笑的在地上打滚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人命关天,他笑不出来,但是却仍然憋的自己很痛苦。

齐右儿将碗入下,然后挽起了自己的袖子,转身面向颜浩。

“开始吧,我知道你能做到的。”

她伸出自己的胳膊,十五岁的身体,才是刚刚发育,胳膊极细,都可以看到她身上青­色­的血管,她的身量本就极小,站在颜浩的面前,也就只到他的肩膀下方。

她本来应该怕的,其实换个人都会怕的吧,但是,现在她已经忘记了什么是怕,因为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她的命运,还是她一直相信,颜浩会保她一命,

“不行,”庭澜上前,“公子,不是还有其它人吗,不一定是右儿的,右儿这么小……”他真的很担心齐右儿身体,公主是人,右儿也是人啊,万一右儿有了事,那么……

“没有时间了,”庭予突然的出声,让庭澜伸出的手就这么谨在了空中,然后一点一滴的缩了回去。

是的,他们没有时间了。

他们无法保证,是不是下个就是同公主血相融的,万十个人不能,一百个人不能,一百零一个人可以,但是那时的公主就已经死了。

颜浩睁开了双眼,他就这么看了齐右儿半天,然后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指带着温热,很暖,但是在这种暖意之后,齐右儿的手腕却是猛然的一疼,血珠顺着她的手腕流了下来,然后滴达的一声,滴落在了地上。

她其实很疼,但是她却是没有哼一声,只是惨白着脸,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接着隐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线。

颜浩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根管子,扎进了她的手腕上的血管上,这不是现代,她忘记了,真的,现代的抽血根本就不疼的,她捐过血,她知道,可是这次,她却是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叫疼,

疼,真的很疼。手腕上的疼,还有灵魂上的疼。

颜浩拿过了管子的另一头,小心的扎进了芳宁的手腕上之上,是那么小心,那么心疼。

齐右儿别过脸,脸上突然一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哭了,她用力的擦­干­了自己的眼泪,身上越来越冷,她知道这是自己大量失血的原因。

一个的身上如果失去了三分之一的血,那么这个人就会有生命危险。

她轻轻握住自己的手指,顺着那根管子看去。

血不断的从她的手腕向外流着,她的身体晃了一下,脚步有些不稳了,这时正好有人扶住了她,她无力的睁开了双眼,就连眼睛也是跟着无神了起来。

“公子, 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否则,右儿会死的,”庭澜担心的看着齐右儿苍白的脸­色­,现在她的脸都可以和芳宁一比的,他真的怕,公主救回来了, 可是右儿却会死,早知道这样,他不如一刀给她个痛快强。

被人硬生生的抽­干­了血,这样的死法太过残忍了。

可是颜浩仍是背对着他们,一对话也未曾说。

齐右儿轻扯了一下­唇­角,她圣母了吧。

“我真后悔……”她喃喃的自语了起来,声音极轻,也是没有多少力气了。

“右儿,你在说什么?”庭澜一时间没有听清楚,只能是再凑近了她问着。。

齐右儿轻轻的顺着气,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手腕上的管子,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手指一用力的, 那根管子就已经拔了下来,而她手腕上的血顺着她的手指不断的向年流着。

“天,右儿,你做什么?”

齐右儿现在也是感觉不到疼了,因为她疼的都是麻木了。

第九十九章 他们要成亲了

“她死不死跟我无关,我还爱我的小命呢,”齐右儿的笑了起来,却是笑的眼睛酸酸的,模糊中,她似乎是看到了那个男人转过了身,而她再次闭上眼睛,她想,她可能爱错人了,而她,不要再爱了。

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似乎是睡了很久很久,很多次她都是想要醒过来,可是却总是没有力气,甚至连手指都是无法抬起来,嘴边好像是滚入了苦苦的东西,她摇头,不,她不想喝,真苦。

“还是没有醒吗?”她好像听到了某些人的声音,很熟悉,她很想起来,很想睁开眼睛,但是,不管她怎么努力,身体动不了,声音也是没有。

“还是老样子,”小苏替齐右儿擦着嘴边的药汁,“药是喝了不少,可是就是不见好,我真担心,”说到这里,小苏都是哽咽了起来。“这都已经第三天了,要是再不醒来,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庭澜一听,心里有只猫爪子在抓,“公主昨日就已经醒了,可是右儿。”

小苏猛然的打断庭澜的话,语气也是不好了起来,现在她也顾不得什么主仆之分了,她的心里不平衡极了。

“那是自然的,人家是公主,用的都是上好的药,还喝了我们姑娘那么多的血,能不醒吗?到是可怜了我们姑娘,本来好好一个人,又没有得罪谁,虽然是乡下人家出生的,可是命也只有一次。”

庭澜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烧的,这怎么感觉像是在骂他一样。

“其实,公子他……”他还想要帮颜浩解释的,真的 ,公子不是无情之人,齐右儿的伤是他治的, 药是他的开的,就连最初她的药都是他亲手熬的,他家公子,很少自己会熬药的,齐右儿是第一个,这种待遇 就连芳宁公主都不曾享受过。

如果不是芳宁公主突然之间醒了过来,一直缠着公子,否则,公子定然会日日来看齐右儿的。

只是,他这么多解释,说给小苏听有什么用,小苏别过了脸,不说话,也不理人了,庭澜摸了摸鼻子,只能是走了出去,庭予正靠着一棵树闭目养神。庭澜一见他这种没事人的样子,一下子气就上来了。

“哥,你也太没有同情心了,让我一个人被骂。”

庭予淡淡的眯下了眼睛,你可以不去。

庭澜被噎一下。

“公子不能去,你不会去,我不去谁去,”他用力的哼哼,手中的扇子扇出来的风,都是带着闷热。

“她好了吗?”庭予站直了身体,淡声的问道, 他眼眸平静,声音平静,就连­性­子也是平静,问这句话也似在问,今天的天气真好一般。

“好个屁?”庭澜翻了一下白眼,“人醒都没有醒,这都第四天,公子也不急,再怎么说,她也是救了他心爱的女人,连一句谢谢都是是没有?”

庭予微沉下了脸,顿时一股冷气让庭澜不由的打了一下冷战,

“庭澜,注意你的用词,公子的事不是你我们可以乱说的,小心祸从口出,你不要你的命,有人还要。”

庭澜的眼角抽了一下,好,他闭嘴,什么也不说了,这样总可以吧?

但是,他闭嘴,并不意味着,他就不会不生气,每天只要他一见芳宁公主像是没事人一样,天天拉着公子逛这里逛哪里的, 他就一肚子的火,也越对齐右儿感觉不平。

看看,两人都把她这个救命恩人能忘记了,

就这样也就算了,救命恩人还没有醒来,他们竟在就在商量着婚事了,他拉着一张脸,好,他们不去,他庭澜去。

只是当他刚到了齐右儿所住的地方时,却是愣的半天都是张大了嘴。

“你……你……”他伸出手指颤抖的指向前方。

齐右儿奇怪的摸摸自己的脸,她刚才照过镜子了,镜子里的人还是那张脸,谢天谢地,她没有再穿一次,她现在仍然姓齐,仍然也是齐右儿。

“嘴巴合上,小心苍蝇飞进去,”她好心的警告了庭澜一句,然后自己坐下,倒着茶轻品着。

清清茶香,涩中带苦,苦中带甜,果然好味道。

五味人生,茶亦如人生。

“右儿,你什么时候醒的?”庭澜连忙的走了过来,他一ρi股坐在齐右儿的身边,然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她看的清楚。

“你醒了?”

“废话,”齐右儿继续喝着茶,白眼都是懒的给他一个,明明外表这么聪明的,怎么问的都是一些多余的话,她没有醒,现在坐在这里的是谁,喝茶的是谁。

“醒了就好,”庭澜拍拍自己的胸口,还好,醒了,他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对了,他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人也是变的正­色­了起来。

“右儿,你还好吧,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一下?”

齐右儿拿着杯子的手指微顿了一下,“不用了,我很好,”她低下眼帘,落在眼内的光也是不知不觉的暗淡了几份,这府里本就有一位太夫的,不地,现在他没空来管她吧。

“右儿,那个……”庭澜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笨过,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这件事情,她才刚刚醒来,­精­神还没有恢复,不知道会不会再次打击到她。

他不忍心啊。

“说吧,什么事?”齐右儿放下了杯子, 一张小脸上满是淡淡的安静,她勾起­唇­角,“我连死都不怕了,你说,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庭澜沉默了很长的时间,他仍然是难以启齿。

“右儿,”终于的,他抬起脸,声音变沉脸也相同,虽然齐右儿很不愿意承认, 便是,她感觉到了,庭澜的声音就如同压在她的心上,如一块石头。压的心疼。

“公子要成亲了。”

“是吗?”齐右儿轻轻扯了下­唇­角,红­唇­依然带着淡­色­的惨白,那不是要恭喜他了,可惜,她摊了下手,我很穷的,没有钱给他买什么礼了,所以也就不关我的事吧。

庭澜还要说什么,却是见齐右儿站了起来一,然后伸了一下懒腰。

“好了,我要去睡了。”

“还睡?”庭澜不由的揉了下眉心,太阳­茓­也是跟着跳着。

“右儿,你都睡了四天了,再睡下去,你会睡胖的。”

第100章 离意

齐右儿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灿然一笑,“不吃怎么会肥?”她皮笑­肉­不笑的道,

还刚有几分惊艳的庭澜一下子又是被噎了个正着,“真是的,”他抱怨,“本来还以为顺眼了一些,结果还是一样的不顺眼。”

“澜公子,你在这里说些什么呢?”小苏见他一个人嘀咕了半天了,忍不住的问着,还有,今天没有太阳的,你很热吗,这时正好有一阵风吹来,吹在身上凉的让人全身的毛孔都是跟着舒展了开来,怎么可能会热呢。

“本公子抽风不行吗?”庭澜继续扇扇子,越扇越厉害,他现在一肚子气正愁没处发呢。

“怪人,”小苏受不了的自己自己玩去了。

“哥,你说我是不是多事了?”庭澜放下了扉子, 伸出一只手抚住了自己的下颌。他只感觉耳边吹过了一道凉风,然后一个人已经坐在他的身边,顺手还拿过了一边的杯子,也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是庭予又是谁,

原来,他一直都在。

她比你想象中的聪明,庭予轻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言道。

“唉……”庭予叹了一口气, 感觉自己瞬间都是老了,“你说公子在想什么?”

“你不必明白。”庭予继续品着茶,动作极慢,­性­子却极冷。

“可是,我感觉,那个芳宁公主总有一天会害死公子的,也不知道公子是中了什么毒了,怎么什么事都看的通透,就只有这件。”庭澜又是叹气道,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啊。

“那是公子的事,”庭予又是冷血的给他一句回答,反正每一句都不是他要的答案。

“废话,”庭澜也是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们在这边自饮自酌,齐右儿却是趴在桌子上,不断的在桌子上的写着什么。

而桌面的另一端,已经堆满了纸张。

“姑娘,你休息一会吧,天都黑了,你也忙了一天了,”小苏一进来,见齐右儿还是坐在桌前,不由的担心劝道,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睡的时间长了,所以脑子不太灵光了

怎么不久前还好好的,现在却是天天不离开这桌子,不是写就是画,而纸上大多都是一些鬼画符,她一个字也不认识。

“没事,我再忙一会,很快就完了,”齐右儿连头都是没有时间抬,继续写着,她的眉心一直紧着,手中的笔一刻也是没有停。

“姑娘,吃些东西吧,”小苏见劝不到她,只好将手中的提篮放在了桌子上,里面放了几样小菜和一份饭。

姑娘,就算是你要忙了,也要吃了东西是不是啊,她又是像个老太婆一样,不断的劝着齐右儿。

齐右儿一摸自己的肚子,将笔扔在了一边,然后对着小苏一笑,“你看,我还真的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小苏将饭菜认命的向前推了推,就是这样,如果不是齐右儿偶然的还能正常一些,她还真的会以为她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

齐右儿一边吃,一边还拿着笔写写画画,现在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是没有了, 自然的是不能和小苏解释什么,可能就算是她解释了,小苏也不会明白,这东西的技术含量有些高了。

她草草的吃完了几口饭,又是趴在桌上忙了起来,到了晚上,她还是没有写完,小苏已经给她点着了一根蜡烛 ,上面套上了灯罩。 到也是显的屋内明亮了很多。

齐右儿将自己写好的东西放在桌子的另一端,此时,那里已经推了一大堆的纸张的。

她扔下笔,伸了一下懒腰,真累啊。

她站了起来,活动一下自己的有些酸痛的肩膀还有双腿 ,在走到门口时,却是看到了相府里与平日有些不同了,以前这里挂的都是暖­色­的灯,可是,现在却是红­色­,到处都是一种喜气。

“小苏,为什么灯的颜­色­都是变了?”她靠在窗前,眼内映着那些灯光,显的迷离了很多。

可能她是知道的,但是却是在装着糊涂,非要从别人的嘴里听到,才会死掉最后的一分希望与信心。

“这个啊?”小苏边收拾桌上的东西边说,也没有注意到齐右儿的异常。“这是因为相爷快要大婚了,他要和公主成亲了,现在还都不是忙的时候,过了一阵子,这府里就要忙开了。 ”

“对了,姑娘,”小苏这才是想起了什么,连忙的对齐右儿说道,就怕她给忘记了。

“姑娘,记的, 最近不要到处跑了,这府里现在人多嘴杂的,还都是一些不好得罪的人,等到大婚过之后,就会安静的。”

齐右儿轻轻的闭上眼睛,感觉着晚上的微风,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吹在身上,冰冰的。

“你放心,我是不会出去的,”她睁开了琉璃­色­的双眸,眸中似是落下了某点什么,有些光亮闪过,却也隐在了她的发丝间。

“那就好,”小苏见她答应这才是放心了。

“那姑娘,记的,最近不要乱跑啊, 就连那个园子也是不要去了,”小苏不放心的又是叮嘱着,就怕齐右儿初来相府,对于这府上的事不太了解,这相府如果只有相爷,那么一切太平,可是多了公主之后,想来,这水也会深起来的。

他们现在人人自危了,就更不用说,初来的齐右儿了。

齐右儿不知道她想的有多少,她依旧靠在窗前,眼内的恍忽还是没有落下,只是淡淡的望向远方,有红­色­的宫灯,还有安静却也不静的相府。

她走回到了桌前,坐下,继续写着自己的东西。

快了,快了,就这几天了。

是啊,就几天了……

庭澜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公子,这是右儿托我带来的。

颜浩在听到齐右儿的名子时,一直波澜不惊的神­色­似是松动了几分,但是很快的又是恢复到了平静,他拿过了放在桌上的一叠纸,翻了几下,然后­唇­角轻抿着,似是还有加重的意思。

“这是什么东西?”庭澜忍不住的凑上前。

“土豆培育经验,”他有些困难的念了出来,一方面是里面的内容,另一而则是因为齐右儿的标准狗爬字,没一点进步。

第101章 终是要走的

“这字可真够丑的,”他这不是第一次抱怨了。

“她还说了什么没有?”就在庭澜还要抱怨齐右儿的字时,颜浩将那叠纸放在了桌上,淡声的问道,听在庭澜的耳中,却是他家公子真薄情。。

“哦,说了,”庭澜连忙站直了身体,将齐右儿说一字不露传达给了颜浩。

“右儿说,她所要说的都在这里面,她还想要问一下,公子什么时候成婚,她也好做打算了,公子,她要做什么打算啊?”未几,庭澜还要加上这么一句,不要怪他这么好奇,是因为齐右儿的话说的真的太奇怪了。

她都说了自己没有银子送礼的,这又是要准备 ,可是要准备什么啊。

颜浩沉默了半天,玉般的手指轻抚过桌上的那页纸。

“告诉她,我知道了,大婚之日,一月之后,而她……随意。”

庭澜听的真的一头雾水,怎么齐右儿像是在打哑迷。,这公子也是学会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啊?能不能说的明白一些……喂……哥,你不要拉我啊……”庭澜用力的踢着自己的腿,不要扯他的领子好不好,他早就是大人了,这样他很没有面子的。

庭予依旧拉着庭澜的领子,让庭澜的脚不断的在半空中乱踢着,也不知道他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一只手就可以将不瘦的庭澜给举起来 。

“哥,你放下我,放开我……”远远的,还能听到庭澜不断的扎呼声,吵的整个相府的人都是不得安宁。

“闭嘴,”庭予紧拧起眉,只感觉庭澜真的是吵死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他娘亲生的,怎么他们一家­性­子都冷淡。偏生出了庭澜这样一个怪胎来。

“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那我多没有面子的,”庭澜用力的挣开庭予的手,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然后怒瞪着庭予,“你还是不是我哥?”

庭予眯起双眼,“我也不希望是。”

庭澜有气无处发,他哥,真是,太直接了,直接的让人心寒啊,

“哥,”他扯住了庭予的袖子,“你说公子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少来,”庭予从他的手中扯过自己的袖子,“明知故问。”

庭澜嘿嘿一笑,这你也看出来了,不过,他轻抚着自己下巴,有些沉思在眼底,哥,右儿真的会离开吧。

“你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庭予淡淡的说道,“她比我们所想的还要聪明。”

“可是,有时聪明,并不是好事,”庭澜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感觉齐右儿聪明的过了头了。

“如果她不聪明,早就死了,”庭予一针见血,这宫里哪个女人是简单的,她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不容易了,尤其是芳宁公主已经注意到她了。

齐右儿将包袱挂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拍了拍包袱,她也算是满载而归了吧,这几个月的月钱,都是赚了不少,少说也有一百多两了,在宫里的存的都是给家里带去了,所以,她身上的并不多,可是对于石头村的那些人来说,就这些已经算是一比不小的巨款了。

“姑娘,你真的要走吗”“小苏眼泪汪汪的,拉着齐右儿的包袱不放,“你要走了,我可怎么办啊?”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没有脾气,­性­子又好,又大方的主子,还没有舒服过几天呢,这人就要走了,她以后伺候谁去,那个公主吗,公主会扒了她的皮的。

齐右儿一手拉着包袱,一手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总要分开的,”她垂下眼睫,轻晃间,无人知道,那里也加着几许感伤,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很理­性­,有时理­性­的都是过于无情,上一世是,这一世也是。

但是,直到现在,她才是发现,原来,她是感­性­的。

人常说,理­性­的一生寂寞,而感­性­的人一生悲伤,她怎么感觉她两样子都占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扯过了自己的包袱,“你放心,你的日子会一样的好过,”齐右儿拍了拍小苏的肩膀,就当是,她在安慰她吧。

小苏苦起了脸,能好才怪。

可是,就像齐右儿说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管你原不愿意,要走的人,终是要走的。

齐右儿将包袱背在了肩上,外面的风带着这个时候的凉气,不时的吹在她的脸上,她闭上眼睛,有些留恋这里的气息,她想,她是喜欢这里的,真的。

她走进颜浩的园子里,这里比起她最初来时,变的真的太多了,以前的草药现在也是少了很大的一部分,都是被用来种了土豆,要不就是让她种成了菜。土豆长的好,菜长的更好。

她蹲下身子,轻轻的抚过了土豆的叶子。

“看起来,我是不能看着你们长大了,不过,我相信,他会对你很好的,等到来年时,你会也会出现在我家里,到时我要种出整个天宇国最大的土豆,”她侧过脸,有些斑驳的树影落在她的脸上,同样也是婆娑了她的心。

她在这里站了很久,也是看了很久,最后在走出来时,也是将这里放了下来,有些东西,不适合带走,她明白。

“右儿,你在这里啊,我快要累死了,”这时一道气顺吁吁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转身,不由的扑哧一笑,“庭澜,你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吗?”

庭澜扯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说不是从水里挥出来的,这衣服都能拧出水来了。

他白了齐右儿一眼,“还不都是你的错。”

齐右儿指指自己,“我很无辜啊,真的。”

庭澜哼哼,然后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个小包袱, “这是我和我哥的,给你。”他不由分说的塞到了齐右儿的手上,“不要拒绝,这可是我们的心意,你要是不要,就是看不起我们。”

齐右儿初一拿到手,就感觉手沉了一下,这个是,她打开一开,难怪这么沉的,里面是白花花的两包银子,这少说也有三百多两了。

庭澜笑的露出了一口灿烂的白牙,那白的都可以去拍广告了,真是一口好牙,既可以用来咬东西,又可以用来勾引人。

第一章 她要离开

“你不是说要开一个大酒楼吗,这个就是我们给你的本钱,是不多,而且大部分是我哥的,”庭澜很老实,绝对不会贪功的。

齐右儿感觉自己的心里一酸,眼睛也是一红,说不感动那真的是假的。

“谢谢你们,”她抱着那包银子,多的话真的无法再说了,她不过就是随口提提,他们还能记的,还有庭予,那人虽然冰冰的,感觉也没有多少人情味,或许他才是那个最为真心的。

“不用,不用,”庭澜摇摇手,“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不过……”他又是挎下了脸,“以后没有人和我拌嘴,我会感觉无聊啊,我哥又是幅死­性­子,半天打不出来一个屁来,我的日子难过了。”

他皱起一张俊脸,一想到齐右儿要走,他这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

“右儿,你能不走吗?”他忍不住的再问着,“能不走吗?就算是公主进府了,你也可以留下的。”

齐右儿摇摇头,眼眸看的方向有些幽远,“庭澜,相信我,人的眼里融不得半点沙子,尤其是芳宁公主,而我就是她眼中的那粒沙,我可不想我的命丢在这里,丢血可以,命我可不会大方的送给她。”

齐右儿自朝的道,她早就知道,公主进府的一天,就是她离开的那日,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快的,都是让她有些恍忽了。

庭澜也知道齐右儿说的对,所以也不再劝她了,对了,他又是想到了什么,“这是公子给你的。他还有事,所以不能来送你了。”

齐右儿抬起脸,就感觉手中又是多了一样东西,她掂了掂,然后微微的扯了下­唇­角,“他还真小气,你们都给我送银子,他呢,她摇摇手中的小木盒子,就给她这个,盒子是长的很漂亮,不能当饭吃。”

“真不识货,”庭澜白她一眼, “这可是紫檀香木的,有着自然的清香,公子偶然得了一块,就花巨金造了这个盒子,九王爷都想要的,公子硬是没有给,这不给了你,你还要嫌弃, 你不要还我,”说着,他就要去拿齐右儿手中的紫檀木盒子,而齐右儿怎么可能让他得逞,身子一躲,离他远远的、

“我管它是什么做的,反正到了我手上,就是我的,”齐右儿甩甩盒子,和银子一样塞在自己的包袱里,让庭澜看的不断的翻白眼。

“好了,”齐右儿拍了一下手,然后用力的吸了一口长气,就这样吧,那些离别什么的最讨厌了,而且她也不想哭。

她向庭澜用力的摇着手,“庭澜,我走了,你要多保重,有机会到了石头村,可一定要来给我的酒楼捧场啊。”

那是绝对的,我才不会便宜你,庭澜也是和她摇手,不过,心里酸酸的。

齐右儿真的做到了,她没有哭,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哭什么哭。

她转过身,没有让任何人看到她笑意中的悲伤还有不舍,不知道何时会忘却,也不知道何日才会散去。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庭澜突然想起了什么,而齐右儿已经没有留恋的走出很远了,他将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右儿,公子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

齐右儿微微顿了下脚步,却是没有停。而身后庭澜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她抬起脸,­唇­角迎着风绽放了开来,却也是扬起了一抹微呼其呼的叹息。

“公子说,你在信中所说的,他会做到的,还有,让你,一路平安。”

齐右儿将身上的包袱背紧了一下,脚步未停的向前走着,不是没有留恋,而是留恋无用。

那一封信,除了她整理出来的土豆的种植方法之外,还有一句,就是让他看在她帮了他这么多的份上,照顾一下她在宫里的姐姐,她知道他会同意,果然的,他同意了。

这样就好了,她也就放心了。

“还有,三姐,”她转过身,望向远远的还能看到的红墙绿瓦,仍是那般有气势,可是还是同样的压抑与距离,“三姐,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希望你在宫中,一切小心。”

她轻抿了一下­唇­角,不知为何的, 心里的失落,随着她的每一步都会重上几分,她都有些怕,是不是她就要走不出这里了。

耳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叮当环佩的声音,丁丁当当的,十分好听,就像是她以前挂在窗前的那串风铃一般,清脆悦耳,偶然的还能当成无调的曲子来听。

只是,心在,音悦,心不在,音无。

她抬起脸,鼻息中有了一种浓郁的脂粉香的味道,女人的,很多女人的。

“大胆,见了公主还不跪下,”她还没有来的及看清眼前的女人, 就已经听到极大的喝止声。

她握了握自己的手腕,感觉那里有些隐隐的生疼,伤是好了,疼还在。

她缓缓的曲下了膝盖,只想快些结束,早些离开,这京城果然不适合她。

“是你啊,”芳宁从一堆人的簇拥中走了出来,美貌依旧,高傲也依然,她的美眸一扫,落在了齐右儿身上的包袱上。

“恩,你要离开?”

“回公主,是的,”齐右儿垂下眼睫,只能看到了芳宁脚上的一双绿玉宫鞋,连鞋子上面都是有宝石,果然的,皇家的女人真有钱 。

“哦,”芳宁拉长了很长的尾音,然后她轻摆了一下手,那些女人会意的全部的退了下去,此时,就只有她与齐右儿两个人了。

“你很聪明,”芳宁玩着自己的手指,突然间似笑非知的对着齐右儿说道。

齐右儿微蹙眉,不明白她这话的是什么意思?

芳宁莲步轻移,移到了齐右儿的面前,“我知道你对浩哥哥有非份之想,不过,”她弯下腰,伸出手指轻点了下齐右儿的头顶,“这样做就对了,浩哥哥的心里只有我,你也要看看自己的长相,一名农女,就只适合配一个家夫,这宫里的都知道本公主的­性­子,那是眼里绝对的融不得半点沙子的。”

齐右儿握紧放在身侧的手,忍住想要去说什么?

第二章 银子实用

“呵呵……”芳宁娇笑一声,“你放心,你救过本公主一命,本公主也不是一个不通情情理的人,这件事,本公主就和你不再计较了,不过,你最好不要再让本公主见到你,不然,本公主是不会让你现有资格活在世上的。”她的脸­色­猛然的一沉,瞬间也是布满了杀意,那是实实在在的杀意,而齐右儿丝毫都不会怀疑,这公只是在和她开玩笑。

齐右儿依旧跪着,直到芳宁公主感觉无趣了,离开之后,她才是站了起来,然后若无其事的拍拍自己身上的衣服,你放心,我不会再回来的,她突然一笑,笑的有些讽刺。你说,我还回来做什么呢,她自言自语的问道,却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她,

她再次抬起头,望向远方。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出了相府的门,然后一直的向前,一步未停。

而她并不知道,就在离她的不远处,一名青衣男子像是苍松一样站的笔直,一动未动,从很久前他就维持着这一份姿势,已经不知道多少时辰了,他脚边的衣服不时的依着风轻轻的舞着,而他未动,就连眼眉也不曾动过。

他突然的转身,如鬼斧神工雕琢出来的脸上,只有一片淡漠,唯有眼内,似是流转了什么,却是也转瞬而逝、

“公子,公主来了,”远处,一名黑衣男子一直站在他身后,就如同一道影子一样,不见其人,不闻其声。

“我知道了,”男子淡淡的声音挑的很远,突然的,他的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又是很长的时间,这才是大步的向前走去,

一个左,一个右,—个前,一候后,似是两道平行线一般,再也没有再交集的一天。

而此时,皇宫里,齐南儿躺在摇椅之上, 身上的穿着的绵秀织锦,头上带着八宝珍珠珠冠,比起过去,确实是变了很多,高贵了,美了,同样也难懂了。

“是吗,她走了?”她没有动,只有声音有着可以听出来的叹息声。

“是的,”一帘之外,一抹清俊的背影,站立如松,清淡也如菊,就连声音都是淡的出奇,加着些许冷清。

齐南儿拢了一下自己的发丝,她突然一笑,笑的有些累了,“我就知道,她一定会走的,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口子,从小就是如此。我不了解她,小时是,大时也是一样。”

“你呢,想过要离开吗?”帘外的男子问道,也没有想过要答案,只是随口而问。

“我?”齐南儿继续卷着自己的发丝,“我怎么可能回去,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她自然的勾起了红­唇­,“颜浩,你说,我自认为相貌奇佳,就算是这宫里美女如云,我也不差于何人,琴棋书画虽然不如柔妃那样­精­通,但也不俗,为何,皇上就不曾见我一面呢?”她幽幽的问着,在问一帘后的男人,也在问着自己。

一年了,一年了啊,她空有封号,可是皇上却从未正眼过她一眼,为何呢、。

颜浩负手而立,他抬起冷清的眸内,看不到底,“你要学的东西还没有学好,这时的得宠对你而言不是幸,而是祸。”

齐南儿的身体微缩了一下,似是一股冷风从她的脚底吹了进来,她不由的缩下身子,“是吗,还不够,那你说什么时候才是够?”

颜浩转身,他要说的都说了,不想说的,也懒的一句。

颜浩身后的齐南儿再次开口,然后帘子拉开,她走了出来,站在他的面前,也是挡住了他眼前的路,而颜浩平淡的望着这张娇美的脸,竟然眼神都不曾动一下。

“娘娘还有何事?”平淡的语气,淡然的神­色­,平静的心思,这男人的定力真不是一般的好, 不然也不可能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丞相之位了。

“你为何要帮我?”齐南儿有些失望颜浩依旧看不出情绪的脸,,这样的人,太难猜了。

颜浩走过了她,带起来的风也是加着一阵淡淡的青竹气息。

“这个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安份,我保你的安全。”

齐南儿低下眼睛,然后抬起,“是因为右儿吗?”

颜浩这一次没有回她一个字,而他的人也如同一阵青烟一般,消失在了她的面前,这屋子里冷情的要命,如果不是还有那陈子竹香气,可能齐南儿就真的以为,这里并没有人来过。

长长的裙摆逶迤于地,她又是坐回了摇椅上,然后闭上眼睛,将手放在胸前,然后闭目养神了起来。

安全,她红­唇­微弯,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似是颤抖了一下。

“我不只要安全,你明白吗……”

外面的天空依旧透蓝, 这就是京城,让人人羡慕,却也人人自危的京城,这里是天子脚下,这里是繁华之地,尤其是这皇宫中,今天有着这样和那样的事发生着。

春夏秋冬,日日夜夜,这里女人可以享受到这人间的富贵,珍珠首饰,绫罗绸缎,尝尽人间美味,见尽人间美丽,但是,却同样的要忍受这无休无止的寂寞。

这一辈子的寂寞啊。

皇宫的御花园依旧百花齐放,正如同这里的女人一样,每时都在争相斗艳,不管是什么时节都是相同,哪怕是在冬天也能看到了一促又一促的鲜花,偶然的还有几名宫女采上那么一两朵会给自己家的主子赏玩。

颜浩突然停下,他淡淡的望着御花园里各­色­的鲜花,俊秀的眉心也是跟着微拧着。

“庭予,送她了没有?”他连下眸子,声音传有些幽远。

庭予面无表情的站着,“恩,”他就这么一声。

“她说了什么没有?”颜浩又是问道,只是不经意的想起,也是随意的问道。

“她说,她比较喜欢金子, 不喜欢盒子,这盒子是很漂亮,不过没有银子来的实用。”

颜浩的­唇­角轻向下扬了几分,“她还是一样的实在,你们也送了她东西吧?”

“是的,公子,”庭予并没有隐瞒的答道,“我300两,庭澜200两。”

第三章 回家

“你们也是破费了,”颜浩轻抬起眼眸,眸中落下了一片靛兰的天空,“只要她愿意,她想要的都会有的。”

“公子……”庭予向来不是多话之人,可是现在却总是有几分欲言又止。

“好了,不用说了,”颜浩伸出手,轻摆了一下,让她走吧,她并不适合这里。

“是,公子,”庭予听明白了,也不再问了,只是浓眉却总是皱着几分深思,公子的心越发的难猜了,而他甚至是不明白,公子到底在想什么,还有他对那个齐右儿,又是一种什么心态。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因为公子快要成亲了。

他是不是喜欢公主,但是有些事,这本就是注定了的。

颜浩大步的走过了有着各花争艳的御花园 ,比起这些花来,其实,他更喜欢他府内的药草园,最喜欢的还是那些土豆,可以让更多的百­性­不至于饿死,而这些花,只适合这皇宫里。

果然的,他轻轻的叹息一声,这宫里就是一个牢笼。

齐右儿背着一包袱坐在马车里,她聪明的将庭澜给她的银子全部都是换成了银票,缝在了贴身的衣服里,包袱里面留了一些碎银子当路费之外,就别无其它了,她向来知道财不外露。

所以,她走在外面,就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姑娘,一张黑脸还是黑的,左看右看都是不出­色­,估计也没有人来劫财或者劫­色­的。

她将手背在脑后,然后将头靠在了马车里面,包袱随便的扔在了一边。就这样的随意,估计也没有人相信,其实她现在的家底可是不少的。她自己赚的银子,再加上庭予,庭澜给的,也算是一笔小财了。

她突然睁开了眼睛,也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看着那个包袱发呆。

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她抱过了包袱,自言自语的道,心中的酸意未消,反而是随着她的离开而加多了。

都说初恋的是难忘的,一生都难。

她这不知道是不是初恋,因为她还没有恋呢,就没了。

打开了包袱,她从里同拿出了那个紫檀香木的盒子,听说这个很贵,可是能值几个钱,她不是不识货的人,相信颜浩给的,也不会是什么差东西,只是,这盒子能用来意什么。

她左右的看着,然后手指轻一扣,就听到啪的一声,盒子打开。顿时一股浓郁的木香气,站入她的鼻子,这种味道极为的好闻,她忍不住的又闻了一下,待睁开眼睛时,却是猛然的坐直了身体。

这个是什么,她从盒子拿出一张纸,纸上还写着字,她皱着眉头,然后小心的打开,却是在看清上面的字时,瞬间愣在那里,然后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不然她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尖叫出声。

这是,银票。

天和银号,1000两的……黄金。

“天!”齐右儿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银子,是金子,金子啊,这是好多的银子,不计其数的铜板,这金子到了现在,也能让她变成大富婆,了古代,也同样的可以让她成为大地主。

她颤抖着手指,将银子贴在自己的胸口上,只是在惊讶之余,不知为何的, 她并没有感觉多么的兴奋,只是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心酸与悲伤。

其实,他一直都是在懂她的,是不是。

她吸吸鼻子,将这张银票也是放在了自己贴身的衣服里,然后将盒子放回包袱,再一次的对着空荡荡的马车发着呆。

“谢谢你,颜浩,”她呢喃无声的说着……然后揭开了马车的帘子, 望着京城的方向,而她离京城越来越远了,也离那个男人越来越远了。

或许,这一别,就是一生,

或许,这一别,就是永远。

这许,这一别,他们就再也相见之日了。

“再见了,颜浩,”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凉凉的,因为她哭了,却也笑了,“你要记的,幸福啊……”

颜浩正在给土豆浇着水,风吹在他的脸上,一样的清凉,他的­唇­角是扬着的,30度,微冷中带着淡漠,也只有在面对这些土豆时,才会有些真心的笑容。

偶然的,他看向远方,有些思索在眼内,久久的都不曾散去,庭予和庭澜站在一边,也有着无边的沉默。

“真无聊,”庭澜靠在树上,就差抓树皮玩了。

“恩,”庭予抬起双眼,眉心一直未松。

公子越来越沉默了,公主越来越嚣张了,府里越来越压抑了,他,越来越不喜欢这样的相府了……

“哥,你还是第一次和我有共同的感觉啊?”庭澜趴在庭予的身上,眼睛眨啊眨啊,“我今天才发现,我们真的是兄弟,看,我们多么心有灵犀的,”他挑着­唇­角,笑的一脸开心。

庭予打下他的手,继续面无表情,沉默寡言。

庭予揉着自己的红通通的手背,

“我收回那句话,我们是有仇的。”

颜浩听而未闻的继续浇着水,耳边不时的有着庭澜的啰嗦声,让这个相府,还有着那么一丝生气,他的­性­子极静,但是,现在却是奇怪的感觉到,这静的有些沉重了。

土豆长的依旧极好,而时间仍是继续向前走着,时光的长廊里面,不知道落了谁的影子,模糊了谁的心。,

齐右儿昏昏欲睡的坐在马车里,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的时间了,只是知道,这马车坐起来太累人,她ρi股都要坐疼了,现在她真的很怀念现代的火车,汽车,飞机之类的。

不过几个小时的路,这硬生生的走了好几天,来时她都没有多大的感觉,可是回来时,她却是真的感觉了什么什么叫做难受,晕车,对了,就是晕车,她齐右儿,上辈子什么汽车车,火车,飞机,轮船,她都不晕。到了古代里,她竟然晕车了,还是马车。

这一路她是吃了吐,有时都只能吐出酸水,人都是瘦了一圈了,她摸摸自己的脸,刚在相府里养出来的­肉­,这下又是没有了,也不知道她这是亏了还是赚了。

第四章 什么时候成了大房的了

“姑娘,到了,”就在她以为自己的就要活下去时,终于的,外面传来的似是天籁一般的声音,她从马车上面跳了下来,脸上有着凉凉的风,她闭上眼睛,用力的吸了一口。

然后眼睛睁开时,也是跟着一暖,就是这里,就是这种味道,这是她家的味道。

她回家了,终于是回家了。

她将包袱背在了身后,然后从身上拿出了一些银子给了车夫,车夫高高兴兴的去接另一桩生意去了,齐右儿望着熟悉却也陌生的石头村,竟然有了一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石头村还是以前的石头村,其实并没有多少变化,仍是她以前记忆中的样子,毕竟她只是离开了两年,两年的时间说短不短,可是说长也不并长,有时就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而已。

“我回家了,”她喃喃自语的说着,然后眼睛一弯,将肩膀上的包袱甩了起来。

“我回家了,回家了……”

远处的山似还可以听到回音,那一句句我回家了,回家了,回家了……

“娘,我回来了,”她大声的喊着,然后向着自己的家的方向跑去……

不管她走的多远,走了多长时间,她是一定一定不会忘记,她家的方向的。

她笑弯了眼睛,不久前的荫翳也是一扫而光,小黑脸隐约的白皙了很多,露出了她的本来的肤­色­。

石头村的前有一条河,这条河不知道是哪条大河的支流,水清澈无比, 流动中,给石头村带去了他们生命的仰仗,这水里不但有着大大小小的鱼,也是他们一个村子里做饭用水的来源,还是庄稼离不开的何。

这是石头村的母亲河, 这样说来,也没有夸大其词。

齐右儿记的, 在她小的时候,经常和几个姐姐一起过来玩,那时,这条小河,就是他们唯一可以玩的,也是最喜欢玩的地方,尤其是到了夏天,这里的水质清澈,没有一丝的污染,还可以在里在里面洗澡,浅水的地方,不超过小孩子的膝盖,孩子在玩,而大人就在旁边洗着衣服,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而现在依旧如此,远远的,还能听到一阵欢快的声音,不知道是哪家的七大妈八大姨的又在说着村子里外的事了。

他们说着笑着,偶然的还加着几声孩子的笑声,带着乡间特有的纯扑与真实。

而齐右儿有多久没有这样自由的吸呼过空气,没有放松的自己的身体,心,还有灵魂了。

果然的,她还是不适合太复杂的环境啊。

她走了过去,将包袱扔在了一边,然后蹲上身子,捧起了河里的水喝了一口,这河水带着自然的甘甜,真的让她怀念无比,还是自己的家好,河水清清,映着她带着疲惫,却也异常的开心的脸。

她掐掐自己的脸,然后轻轻一笑。

“齐右儿,我们要重新开始,当个大地主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你说好不好?”

她对着河中自己的倒影说着,顿时一张小黑脸上神彩飞扬,灵动的双眸也是有了特别的神彩,倒是让此时一张并不出­色­的黑­色­,变的有了几分姿­色­,不对,应该几分的多了几分。

有些人的美外露,而有些人的美含蓄,内敛。

而她,本来就不丑。

她用袖子擦­干­自己脸上的水,还没有来的及整理头发,耳听就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说刺耳,一是因为这声音却是比起别人的要尖的很多,听在耳中,真的不怎么舒服,想来有着这种声音的人, 应该也是比较尖酸刻薄的。

再者,这声音对于齐右儿来说,是真的熟的不能再熟了,她都听了十几年了,只要一出现就准没有好事。

她微勾了一下­唇­角,继续蹲那里玩着水。听着那道尖声又是讲着什么事非。

而有这声音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那个极品大婶。

“齐大嫂啊,我真的是羡慕你啊, 有那么在的房子住,我看你们都成了地主了,以后就要过着使奴唤婢日子了。”不知道是谁说的,好像能听的出那么一些酸味来。

“哪有,哪有,”高氏摇着手,可是那眼里明明就是得意,嘴里还要谦虚着,“这使奴唤婢的日子,咱可不敢过啊,没那份闲钱,虽然说挣的多,可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这什么都要用上银子。”

“我那小儿子, 不是才说了亲了,人家亲家一口就向我们要十两银子,”高氏说到十两银子,再伸出自己的一只手,“你说他们这不是吭人来着,他们家丫头,也不是什么名门闺秀,连个字都不认识,能嫁给我家东生,还是便宜她了呢,”说到这里,高低冷哼了一声,下巴也是抬的极高,这人还没有娶回来,就已经摆出了婆婆的架子了。

齐右儿轻轻的划着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平静的湖面拔出一道又一道的涟漪,然后再散开。她无聊的扬起­唇­角,这大婶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明里在说这彩礼重,其实她是想说,这十两她是绝对可以拿的出来的。

“我说,齐大嫂子,”这时又有人开口了,“你二弟妹的娘家人还住在你家里吧,这都住了几年了,怎么还是没有走,你说,他们是不是赖在你家不走了?”

高氏一听这话,嘴一撇,“可不是,他们还真的能住的下去,那可是我们齐家的宅子,要不是我们看他们可怜,一个瞎眼的,一个房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哪有轮的到他们住的份。”

“是啊,”又有人应声了,你“婆婆虽然嘴是快了一些,可是这人是好人,真是不知道还有这么厚脸皮,怎么就能住的下去呢?”

齐右儿听到这里,脸上就连那抹淡笑都是隐了起来,她微眯起双眼,心里也是跟着不舒服,怎么,她家的房子,什么时候变成齐家了,大房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主人了。

她拿起了自己的包袱,然后拍了拍上面的土,准备回家,找她娘去,至于高氏,抱歉,她懒的看一眼。

她将包袱挂在了肩膀上,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身后还有声音传了过来,隐隐约约,却也清楚。

“齐大嫂子,那个我看怎么像是四丫啊?”

第五章 老四回来了

高氏先是一愣,只感觉头上的冷汗也是跟着冒了出来,她挤挤眼睛,望着已经走远的齐右儿,看的眼睛都要疼了。

“不可能,”她猛然的大力摇头,“四丫现在还在宫里,现在三年的时间还没有到,怎么可能回来,你们真是想的太多了,”高氏虽然嘴里这样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真的是齐右儿回来了吧?

说实话,她在齐家可没有怕过什么人,顾氏那软­性­子就更不必说了,齐东儿和齐南儿也都是好欺负的,只会忍气吞声,难对付的就保有齐右儿和齐左儿,齐南儿是上过学堂的,本身­性­子就不好,也是一个不吃亏的主,以前她还在齐家时,她可是没有少吃过她的亏,而且齐左儿总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让她一见就感觉低人一等,所以,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齐左儿了。

但是, 比起齐左儿,年纪最小的齐右儿更是可怕,明明她是齐家最小的丫头,可是为什么总是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尤其是她的眼睛,自小的时候,她就感觉莫名的害怕,似是她能看到她心里所想的一样。

所以比起齐左儿,对于齐右儿,她根本就是彻底的厌恶。

自从他们两姐妹走了之后,高氏才高枕无优了起来,她虽然不聪明,可是却是将齐老太太拿的准,没事就在齐老太太的面前扇风点火的,不断的给大房争取着利益。

只是短短的的两年时间,宅子分了一半不说,地也是拿了不少, 就连银子也是从二房那里硬搜刮好几两。

只是,齐右儿真的回来了吗。

她的心里此时毛毛的, 都是不敢再想下去了,这不也没有心情洗衣服,更没有闲心去向别人炫耀什么,连忙向家里那边跑去,她要确定一下才行, 不然,她连饭都是要吃不下去了。

齐右儿将身上的包袱掂了掂,值钱的东西现在都是在她的身上装着呢,整了下身上的衣服,她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这刚进去,她的脸­色­就变了起来,这是她家吗,什么时候家里多了这么多人的。

“你找谁啊,怎么说进来就进来?”一个穿着大红花朵的女人走了过来,, 一脸的不屑的斜着齐右儿,齐右儿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下巴尖尖的,眼睛也是小小的,又是一张尖酸的脸,还有,她这穿的什么,以为自己是火­鸡­吗,俗死了。

说实话,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长相的人了,心眼多不说,看着也不舒服。

“我说你这是怎么意思,随便进别人家也就不说了, 还看,看什么看,再看我也是比你长的美,”那女人双手Сhā在腰上,一只手指着门口,“出去,马上给我出去,还想认亲戚是不是?”

她们家,齐右儿扯了下­唇­角,她怎么不知道,她娘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儿的?

她迈开脚步,当眼前的这位是隐形人,懒的和她说一句话。

“你……”那女人显然是气的有些急了,她伸出手就想要拉齐右儿的衣服,可是齐右儿啪的一声,打掉了她的那只手,就像是头后面长了眼睛一样。

“啊!”那女人尖叫一声,捂住自己的手,脸也是跟着扭曲了起来。

“温娘,你怎么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伴着惊叫声响了起来,齐右儿站在原地,肩膀上还背着自己的包袱,她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 双手环在了胸前。

“齐鹏程,你快给我过来,有人硬闯咱们家,还打了我,把她给我送官,”温娘手指指着门口,恨的咬牙。

“是谁这么大胆的?” 齐鹏程一听有人欺负他家媳­妇­,一张脸也是跟着黑了,他嘴巴尖尖的,眼睛小小的,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只老鼠,还真的遗传了高氏的长相,­性­子也是个胆小怕事的。

齐右儿淡淡的望着向自己跑来的齐朋程,她侧过脸,秀眉轻皱了一分。

齐大家的大儿子,听说改了名子,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鹏程万里,还真以为改了名就能万里了,这和血统有关系,想要鹏程,估计就只能等下辈子了,原来都是成了亲了,娘的信中没有说过,想来,也就是最近才发生的事,因为她还在东院看到了那些大红的喜字。

“你是哪里的野丫头?”齐鹏程跑了过来,一见齐右儿,一时间还没有认出来她,因为她白了一些,也长高了不少,两年的时间很短,但是她的变化,却是可以说是惊人的。难怪就连齐鹏程一时间都是没有认出她。

“你是哪里来的要饭的,快离开我家,不然不要怪我对不客气,”齐鹏程见齐右儿不理自己,也是来了气 ,说着就要来赶齐右儿。

他的那只手刚来来,就看到齐右儿微微的扬起了­唇­角,那抹笑带着些三分嘲弄,还有一抹说不出来的讽刺,齐鹏程感觉自己的眼皮子猛然的一跳,这种表情他再熟悉不过了,不对,是他一见全身就不由的发毛。就现在一样。

他本能的打了一下冷战,这张脸现在怎么感觉有些熟悉,而最让人吃惊的莫过于齐右儿脸上的笑。

“你是,右儿, 齐右儿……”他结巴的问着,瞬间也是泄了底气 。

温娘的脸­色­一变,还以为齐右儿和齐鹏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刚要上前,却是被齐鹏程给拉住,并对她不断的使着脸­色­,这姑­奶­­奶­可不是好惹啊。

齐右儿将他们的两个的神­色­全部的看在眼中,然后­唇­角继续上扬,笑容也在加大,但是,讽刺也是跟着多了几分、。

“我还以为大哥贵人多忘事,把我这个堂妹给忘记了呢?”明明是糯米般的声音,可是听在别人的眼中,却是杀伤力十足,让齐鹏程只能是­干­笑着

“右儿,你,你怎么回来了?”他的眼睛不断的乱飘着,就是不敢看齐右儿。

齐右儿扫过了温娘脸上的怨恨,她轻弹了一上自己的衣角,淡淡的一笑,“想回来不就回来了,难道我回自己的家,还要和大哥报备不成吗,还有,这位,恩?”她撑起自己的下巴, 故意装成很奇怪。

“不知道这位大娘怎么称呼?”

第六章 想回来就回来了

“你叫我什么?”温娘一听的有人叫她大娘,一下子跳的老高,就连齐鹏程使的眼­色­也是给忘记了,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说她老,她是比别人长的老气一些,明明才十八年华,可是却似年长了十岁。

齐鹏程不断的拉着自己的媳­妇­,可不敢让她伤了齐右儿一根头发,不然他们就有大麻烦了,齐右儿不好惹啊。

“右儿,这个是你的大堂嫂,叫温娘,她的­性­子就是这样的,你不要生气,”他对着齐右儿陪笑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齐右儿面前,他总感觉自己低人一等,这一想,心里的那股子不舒服又是上来了。

“哦,大堂嫂,”齐右儿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当然那句大堂嫂,也算是她问过人了。

这时,好似又有脚步声传来,齐右儿转身一看,就见一名年纪未达弱冠的少年走了过来,少年长的眉清目秀,皮有一番雅致的风交,­唇­角微向上扬,天然的带着带着笑意的面容,如一夜春风吹来,彬彬有礼的,到显的气质不俗。

少年一见到了齐右儿,先是有几分的迷茫,心只想,这位姐姐好生熟悉,就似在哪里见过一样。

齐右儿挑了下巴,“小子,长的这么高了。这几年是吃什么长大的?” 她走时,才到她的肩膀,怎么现在竟然都比她高上半个头了。、

齐朋远一见齐右儿挑起了眉头,眼睛突然的一笑。

“姐,四姐,”他大步的跑了过来,然后像以前抱住了齐右儿一样,脸还在她的肩膀上蹭啊蹭的,这以前是他最爱的动作,可是现在齐右儿却是一脸的黑线,这孩子是不是忘记自己现在有多高了,还要挂在她身上,这怎么感觉怪怪的。

她用手指点了点齐朋远的肩膀 ,“ 给我站直了,少跟没有骨头一样,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

齐朋远连忙的站直了身体,乖的要命。

“姐,你怎么回来的?”齐朋远这才是反应了过来,“你不是在宫里吗,怎么能回来,对了,三姐呢,三姐呢?”他还左右的看着,想要找到他那个如花似玉的三姐姐。

“不用看了,她还在宫里,”齐右儿将自己的包袱扔给了齐朋远,有事弟弟服其劳,小时候对他这么好,现在应该是报答的时候了。

齐朋远屁颠屁颠的给齐右儿拿着包袱,就像是个十足的跟屁虫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啊?”他边走还奇怪的问着,反正就是非要问出一个所以然来。

“想来就回来了,”齐右儿不想多说,然后回头,看着还像是傻子一样站在那里的齐鹏程夫­妇­。

“大哥和嫂子还是要先回去吧,站在这里像什么,要是被大婶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待慢了客人呢。”

她这一句客人,让齐鹏程一下子变了颜­色­,可是却是没办法反驳。

谁让这房子本来就是人齐中家的, 不对,是顾氏的陪嫁,这不是姓齐的,所以他们心里这底气老是足不起来。

齐朋远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拉着齐右儿的袖子,跟以前一模一样,

“姐,我跟你说啊。”

他唠叨的说个不停,不要看长的这么高。说白了,还是一个孩子。齐右儿虽然看似漫不经心,但是, 却是将齐朋远所说的话,一字不露的听了进去。

恩,原来,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还真的多啊,爹娘在信里并没有多写 ,可能也是感觉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也就不用给她们说了,是啊,真的不是大事,

不过就是齐老太太非要搬进来不说了,就连老大家也是死皮赖脸的挤了进来,这也就不说了,其实这些齐右儿早就猜到了,他们不住进来,她还会感觉奇怪呢。

她可以接受这些,但是,却无法接受大房竟然将儿媳­妇­娶进了他们的宅子,还要将东院全部的划给了她们,没事还要在一起吃饭,这米面粮,自然是齐右拿出的,还要每个月都给齐老太太银子。

齐老太太甚至还学起了人家大户人家,还真的把自己给当成了老祖宗了,非要给自己买个丫环,走到哪里让丫环跟到哪里,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现在发达了一样,在这个宅子里,更是没有人敢惹她,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是老几了。

“外婆呢?”齐右儿对于齐老太太的事,没有多大兴趣,她比较关心的是顾外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吗?

“好着呢?”齐朋远揭开了帘子,让齐右儿进了屋,再一边告诉她关于她想要知道的事。

“娘给外婆请了几个大夫,说是外婆的眼睛好不了了,外婆现在搬到北院那里了,说是那边清静,其实,她不说我也知道,­奶­­奶­还真的当自己高高在上,无人可及了,在家里对所有人都是呼来喝去的,还明里的暗里的说外婆和舅舅不应该住在这里。所以外婆可能是嫌吵,就和舅住了远了一些。”

齐朋远说完了,齐右儿心里的不舒服又是加深了,如果不是她这两年左右的时间学会了忍,以她当初的脾气,现在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而她现在只是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等着齐朋远接下来的话。

齐朋远也是跟着坐下,他撑起自己的下颌,微抿了一下嘴,“娘是个软­性­子的,爹从小最听­奶­­奶­的话了,反到是他夹在­奶­­奶­和娘的身边有些里外不是人,还好娘现在硬气了一些,外婆也是说了好几次要搬走,但是娘都不让,所以才是住进了北院里。”

齐右儿轻抿着杯中的茶,只觉涩而无味,她晃了晃杯子, 相府里的茶将她的嘴给喝的叼了。

“对了,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回来了?”齐朋远又是好奇的问着,这进到宫里的女人,没有个几年时间是不能出宫的,就算是那些运气好的,也至少的三年的,怎么她却突然的回来了。

“想回来就回来了,”齐右儿还是一样的答案,齐朋远苦下脸,“姐,你骗我,”他才会相信会是这种原因呢,应该还有其它的,不过,就是齐右儿嘴巴紧,不愿意告诉他。

齐右儿伸出手,扯着弟弟白­嫩­姨的脸,唉,好皮肤啊。

第七章 一堆烦事

“姐,”齐朋远拍掉齐右儿的手,“不要动我的脸,我都长大了。”

“是吗?”齐右儿又是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是没有喝,如果你长大了,那么就应该知道同样的问题得到了两次以上的答案,那么第三次就不应该问了。

齐朋远被噎了一些,“姐……”他拉长了音,俊气的脸也是跟着皱了起来,五官长开了不少,还真的是一个翩翩美少年了。

齐右儿的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困了。

“我要睡会,你要去哪里玩,就去哪里,”她站了起来,伸了一下懒腰,就要去找自己的房间休息,一路未停,她还真的累了, 一切等她睡醒再说吧。

“姐,”齐朋远又是一句姐,哪有她这样当姐姐的,一句话不说完,想要将人给憋死是不是。

齐右儿睁开双眼、,微眯的眼底带了一些危险,“记的,不要打搅我自觉,我的脾气你应该最了解。”

齐朋远本来还有好多话要问的,可是一听到齐右儿的警告,他连忙的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齐右儿这才是打了一个吹欠,她困了,可不是装的。

只是,当她走进自己的房间时,脸­色­一下子沉了起来。

“朋远,我的房子谁在住?”她站在门口,懒洋洋的问着,却是问的齐朋远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经验在告诉他有危险,而这种危险的源头正是齐右儿。

坏了,他后后自己的头,他好像忘记告诉给齐右儿这件事了。

“姐,你的房间现在春来在住。”

“春来是谁?”齐右儿可没听说过,他们家有一个叫春来的。她还冬去呢,什么怪名子。

“春来是……”齐朋远的额头上冒出一些冷汗,他早就说了,不要打四姐房间的主意,四姐可是要比三姐难缠的多了,而他也能想象到,一会四姐生气的样子了。

“那个春来……”他低下头,硬着头皮回答着齐右儿,因为齐右儿已经在笑了,皮笑­肉­不笑。,

“春来就是我说的­奶­­奶­的那个丫头来着。”

“是吗?”齐右儿放下了帘子,走到了齐朋远的身边,“为何不住大房那里, 非要住我的房间,恩?”她的声音很轻, 可是齐朋远却是听出了她内心中的怒意。

而他的头更低了,他都对­奶­­奶­说过了,可是人家不愿意。

“­奶­­奶­说,反正姐姐的房间是空着的,大房那里本来房子就少,这要是给了一丫环住,就没有地方了。”

“所以就住在我们这里了?”齐右儿接下来他的话。

“是是,”齐朋远不断的点着头,“就是这样的。”

“她还真聪明啊,”齐右儿轻抚着自己的发稍,“靠着一边的柜子站着,既可以省了房子 ,又可以来个监视,监视咱们家到底进帐了多少银子,想来多分一些吧,”

齐朋远一愣,“姐,怎么会,我以为只是一个地方的,”他还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层的意思的。

齐右儿又是打了一个吹欠,昏昏欲睡的,“她能这么简单放过我们家就好了,我看,她感觉就应该将这房子给大房,我们再去住草屋。”

齐朋远苦下了脸,毕竟­性­子还是单纯,以至于他将人­性­想的太过好了。

“我去大姐那住,”齐右儿揉了下眼睛,先不说了,睡觉要紧,她现在困的连气都是不想发了,留一个齐朋远望着她的背影,继续发呆,他突然之间感觉,这次四姐回来,家里好像要好玩的多了。

他笑笑,笑的见牙不见眼,那笑竟然有几分调皮在,谁说他单纯的,他呢,有时可会扮猪吃老虎呢,不过,就是现在没有长大,所以还真的没有看出齐老太太将春来安排在这里的目地。

齐右儿进了齐右儿的房里,就见房间里面打扫的十分­干­净,有一张床塌放在了里面,一边的桌子上还有一些未做好的衣服,她走过去,将脚上的鞋子踢掉,然后趴在床上,

恩,姐姐的味道,香香的,她孩子气的蹭了一下自己的脸,就是这种味道,大姐的,她也算是大姐抱大的,所以,她最喜欢齐东儿了。

她再蹭了一下软软的被子,很快的就睡着了。

不多时,家里热闹了很多,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齐右儿回来的事,不但齐中和顾氏知道了,就连村子里的其它人都是知道了,这不都在站在门口, 想要知道进了宫的人和他们这些乡下人有什么不同。

齐朋远忍不住的翻了一下白眼,哪有什么不同的,还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不过,好像是不同了,他想着齐右儿现在的样子,恩,对了,四姐姐变的好看了。

不对,是他家四姐姐一点也不丑,以前她很好看的, 不过就是越长越黑了。

他这还是在想的入神呢,就听到齐老太太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齐右儿,齐右儿呢,怎么姐姐来了,她还不出来吗?”齐老太太一脸高傲的坐着,一身上好衣料做的衣服缝着金边,头面也有很多都是鑫子打的,再看看一边的高氏也是差不多的, 非要把什么都给头上带,他们这都是种田的, 也不怕头重的种不了地。

齐朋远抿紧了­唇­,脸­色­也是不好了起来。

“姐姐,四姐刚回来,还在休息,有什么事等四姐醒来再说。”

“什么,让她醒来,”齐老太太尖声道,好像齐右儿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一样,“让一个长辈等她,她这是什么教养?”

高氏也是扇风到,“是啊,人家是进了宫的,跟咱们不一样,这不,架子大的连­奶­­奶­都是请不动的了。”

高氏唯孔天下不乱的又在齐老太太的耳边扇风点火,齐老太太近几年当老祖宗当的都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也是被这一大家子给惯坏了,还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一家之主,说什么别人都要听她的。

别人听不听齐右儿不知道,但是齐右儿的脾气齐朋远却是知道的,尤其是这两年,她也是自在习惯了,齐老太太想要拿捏她,做梦去吧。

“朋远,把她给我叫出来,”齐老太太嘴尖了起来,一双眼睛也是不断的死盯着里面,还不忘记指挥别人。

齐朋远离的远远的,“­奶­­奶­,要叫你去叫,我可不敢。”

第八章 不带大房去

齐老太太被堵了一下,然后用眼睛给高氏使着脸­色­,高氏自然是明白齐老太太的意思,可是她却是有些犹豫,这齐右儿怪的她也不敢惹啊。

“怕什么,没出息的,”齐老太太哼了一声,“我是她­奶­­奶­,你是她长辈,难道还要看她的脸­色­行事不成?”

高氏一听这话,心里一下子有了底,就是,她是长辈,齐右儿再怎么厉害,也是要敬她这个大婶的。

她整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抬起下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齐朋远冷冷一笑,靠在一边就当看笑话,。

“齐右儿, ­奶­­奶­来了,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吗?”高氏扯下了嗓子,就当是给自己再壮着胆,结果她的脚刚一进去,里面飞出了一样东西,直砸到她的脸上,她顿时尖声叫了一声,

而地上还扔了一大块银子。

齐朋远扯了下嘴角,不愧是姐姐,这扔银子好,既扔不坏,还能砸到人。

高氏哇哇的坐在地上惨叫着,她捂着脸,脸上火辣辣的疼着,还以为自己是毁了容了。

齐老太太一见这样,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齐右儿,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奶­­奶­放在眼里?”

帘子猛然的被拉开,齐右儿冷着一张脸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眼睛下方还带着些淡淡的青印,显然是没有休息好,被人从睡梦中硬吵起来,让本来就有些起床气的她真的火大了。

她现在才不管眼前是谁。

“­奶­­奶­?”她冷冷一笑,然后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了那块银子,而高氏哭爹喊娘的还在尖叫着,恨不得把嗓子给叫的破了, 但是贪财的­性­子可是一点也没有变,不要以为齐右儿不知道,她的眼睛可是没有离开这块银子的。

齐右儿左右的把玩着手中的银子,一双幽幽的黑眸直视着齐老太太,让齐老太太不知为何的, 身体抖了一下,只感觉有股子冷气从脚底板子给冲了上来,她的头一蒙,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齐右儿扯起­唇­角,“我可不记的我有什么­奶­­奶­,我只记的,这是我家,是我娘的陪嫁,抱歉,我现在脾气不大好,在宫里练出来的,那地方本来就是人吃人,”说到这里,她将手一转,将银子扔进了屋里,齐老太太气的脸­色­铁青,伸出手指不断的指着,都快要把自己给自己给气死了。

齐右儿专身,然后又是转回来,眯起双眼,警告了一眼齐朋远

“好啊,学会看戏了,皮松了是不是?”

齐朋远缩了一下身子,只能是­干­笑着。

砰的一声,齐右儿关上了门,她才不管自己惹了什么祸,反正她现在心里很不爽,除了她爹和娘,谁惹她她砸谁,她才不管,大房,齐老太太,抱歉,她没感情,她不只要不来找她的麻烦,她绝对不会主动的惹人,但是,如果非要找她的事,那么就不要怪她了。

到了晚上时,顾氏和齐中都是从田里回来了,齐东儿和齐南儿也是一起回来的, 她们都在帮忙,大房呢,就厚脸皮的吃现成的,吃饱了嘴一抹,连个碗都是不洗。

顾氏忍习惯了,齐东儿和齐南儿也忍习惯了,就连齐朋远也是看习惯了,所以, 这些年也就这么一直的过来了。

“什么,我家四丫回来了,”顾氏一听齐朋远说完,人一下子都是激动的站了起来,而齐老太太还坐在那里气的全身发抖,高氏肿着一张脸,脸拉的很长,但是现在齐中一家人都是激动齐右儿回来的事,哪管的了其它的,就连饭菜也是没心思去打理了,让齐鹏程和他媳­妇­饿的两眼昏花的。

“大丫,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没有见到你嫂子饿了吧,还不去备饭,” 齐老太太拿出一家之主的气势来。

齐东儿皱了一下眉,她其实想要见四丫来着,她连吃饭的心思都是没有了,怎么可能做饭。

“你还愣在这里什么,还不快去。”齐老太太指向厨房门口,一脸的不高兴。

就当齐东儿转身要去厨房时,这时门打开了。

齐右儿打着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了。

“大姐,我想吃取聚香楼的饭菜,好久没吃了,谗死我了,娘,我想吃,我不要在家里吃。”齐右儿向齐东儿说完,又是跑到顾氏的面前,将自己的小脸埋在她的怀中蹭啊蹭的,就像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

顾氏眼眶发红,都快两年没见女儿了,真的是想死她了,现在不要说齐右儿要吃聚香楼的,就是她要吃天上的星得,顾氏都要想办法给她摘出来不可。

“好好,你想吃,娘就带你去,你想吃什么都可以。”顾氏抹着眼泪,就要拉着在齐右儿去聚香楼。

齐中也是沉浸在女儿回来的喜悦中,他搓着自己的手,顾氏到哪里,他就到哪里。

“走了,爹,姐姐,”齐右儿向自己的家人招了下手,示意他们跟上,她快要饿死了,自然的,他们怎么可能让齐右儿饿到,家里除了齐朋远之外,齐右儿可是最得宠的。

不对,齐朋远不算,她是齐右儿和棍­棒­下打出来的天才儿童。

齐朋远眼睛发亮,聚香楼的,有口福了,那里的东西可不便宜呢。

他登登的跟上,不过眼睛却是看了一眼大房目瞪口呆的样子,抱歉,这是他们家的聚会,不欢迎闲人。

“­奶­­奶­, 这要吃什么啊?”温娘一见人家去下他们,一下子不舒服起来,这人都走了,谁去做饭啊,没的做,就没的吃,她都快要饿死了。

高氏捂着脸,一见儿媳­妇­穿的花枝招展的样子,再加上齐鹏程不断的哄着说着好话,一下子气就犯了出来。

“你不做饭,我要你做什么,当人家媳­妇­的,没见婆婆都在饿着,还不快去。”

温娘这还是第一次被婆婆骂的这么难听,她本来还想要反上那么几句的,可是一见婆婆发黑的脸,就硬是忍住了,不过心里却是不可能服气。

第九章 原来当了娘娘了

真是的, 自己在别人面前受了气就向我撒。我又不是给你出用的,她气的将厨房里的东西摔的啪啪的响着,让高氏真的没有面子极了,好不容易等儿子长大了,娶了媳­妇­了,以为自己可以扬眉吐气了,结果却是娶了这样一个泼辣货,什么也不会做的不说,整天打扮的跟个妖­精­似的,让人一见就有气,她现在真的后悔,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狐媚子来着。

真是给自己罪受。

她现在简就是心疼,肝疼,脸也疼,都快要把自己给气死了。

这边温娘草草的做了饭,可是当摆出来,那样子简直都可以说是惨不忍堵,她自从自了齐家的门,可是都没有摸过灶头的,一直不是齐东儿,就是齐南儿,所以,这很长时间没有做过了,还真的手生了。

高氏不断怕翻白眼,齐老太太本来眼白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翻,

温娘撇了一上嘴,心里却是想,爱吃不吃的,如果不想吃,去跟着二叔一家子去聚香楼啊。

而此时的聚香楼最好的雅间里,已经上了一桌子的好菜,齐中这次也是在放了血了,不但要了这一间雅间,还有这么多菜,这没有五六两银子,根本就是下不来的。

“四丫,你姐呢?”顾氏眼眶依旧是红的,她拉着齐右儿和手,心里七上八下的, 还不就是为了齐南儿。

齐右儿为什么会回来,她回来了,怎么不见齐南儿, 齐南儿人呢,她还好吗?

齐右儿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她一只手被顾氏拉着,只能一只手吃,可是吃着吃着,就吃不下去了, 现在有八双眼睛都在盯着她,她能吃的下去才算怪呢。

“都看着我做什么?”她奇怪的眨了下眼睛,然后放下筷子,回握住了顾氏的手。

“还有娘,你看看我的脸,”她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这样像是出事的人吗,你放心,姐在宫里很好的,她喜欢宫里,不想走,我呢,不喜欢,我就回来了,我们在宫里遇到了一位贵人,他帮我们的,”她说着,却敛起自己的眼睫,眸里有些未知的水气飞过,然后她抬起脸,对着家人开怀一笑,好了,咱先吃饭吧,吃完了再说,反正我们有大把的时间。

她又是给自己的碗里夹着菜,不断的夹,把个齐朋远看的都是眼直了。

天啊,这还是个女人吗,怎么这么能吃的?

顾氏的齐中相视了一眼,也都不再问了,他们见齐右儿吃的这么多,还真的以为是她饿坏了,所以先吃完饭再说,他们哪是知道,齐右儿现在根本就是化伤心为饭量。

直到吃的肚儿滚圆,齐右儿这才是满足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靠在身后实木大椅上。

她以后一定要开个比这个还要大,还要好的酒楼,到时天天都能吃好的,喝好的了。她弯起眼睛,眼内晶晶发亮。

她撑起自己的脸,开始认真打理起自己的家人来。

其实她离开的时间并不久,所以家人的变化也不大。

顾氏的气­色­不错,齐中更是笑容满面,齐朋远呢,变的最多,竟然长高了这么多,至于她的两个姐姐,恩,大姐还是一样的,安安静静的,静如处子,她想,她已经是心如止水了吧。

到于齐南儿,恩,好像太爱出神了一些,会发呆,发呆的笑,发呆的发呆、

这明显就是坠入爱河的表现,只是齐右儿皱眉,不知道,她陷入的是谁的爱河,阿强哥,还是别人,他们家说起简单也简单,说起得杂也要复杂,她真的不适合跟人算来算去,又累又浪费时间。

不过,她想自己有很长的时间是不能闲着的。

回到了家里,不出所料的,齐老太太拉开着一张脸,就像是别人欠了她几百两银子一样,见谁都要翻白眼,齐中不断的和跟老娘回着话,说是齐右儿刚回来,有此事想要和她娘说,所以去吃饭,没有叫齐老太太。

齐老太太的下巴都快要抬到天上去了,又是抱怨了半天,比如,齐右儿多么的不敬­奶­­奶­,他是怎么教女儿,顾氏是怎么教的,简直烦的齐中脸上的赔笑都是跟着僵了。

顾氏有些不舒服齐老太太嘴里不­干­净的话,但是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齐右儿才不管这些,她现在只想和娘说话,至于那个­奶­­奶­,她实在是不想应付,就连赔她吵架,她也嫌累。

“不知道这次爹又是要损失多少两银子?”齐朋远靠在一边,掰着自己的和手指算着,算上这次,­奶­­奶­都能拿他们家十多两银子了吧。

顾氏还警告了齐朋远了一眼。

“朋远,那是­奶­­奶­,就算是你爹给,那也是应该的,”虽然顾氏也是不喜欢齐老太太,但是,却是不想儿子的­性­子有不孝的存在。

我知道了,娘,齐朋远撒妖娇似的弯下腰,然后摇着顾氏的胳膊。

顾氏拿他真没办法,家里就他最小,平日也最疼,看吧,都是给笼坏了吧。

顾氏又是拉过了齐右儿,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问着她关于京里的事,大多都是在问齐南儿。

齐右儿并没有全说,只是捡了一些能说的说,比如她们最初在宫里的生活,还有齐南儿当了娘娘的事。

“谢天谢地,”顾氏双后合十,“当了娘娘就好了。”

齐右儿可没她这么想的好,她真的不想当击顾氏,当娘娘有什么好的,宫里那么多女人, 就只有一个男人,还每天都要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再说了, 现在齐南儿根本就是一个,应该怎么说呢了,皇上眼里没有的女人,她这不叫好,在齐右儿看来,这是惨。

齐右儿扁了下嘴,她没有说自己的事,这些事就让她埋在心底吧,当成一种回忆,或许在不久后,她就忘记在相府里的日子,也会忘记那个人吧。

“好了,”她伸了一下懒腰,“娘,我困了,我要睡觉,对了,大姐,”她拉过了齐东儿,“大姐,我要和你睡,我那房子不知道被哪个女人给睡了,脏了,我嫌恶心,所以,先和你睡了。”

齐东儿摸站她的头发,“真是的,还和以前一样,睡就睡吧,明日,大姐帮你收拾了,被子什么都是新的, 这样你应该满意了吧?”

第十章 蠢丫环

齐右儿不断的点头,她当然是满意的,“不过,那个叫什么春来的,恩, 她应该滚了。”

她对着齐南儿挤了下眼睛,齐南儿不由的扑哧一笑,“明明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齐右儿拉着齐东儿的手,两姐妹去说悄悄话了,至于顾氏现在也有事做,她要多烧几柱香才行,保佑齐南儿在宫里一切平安。

齐右儿突然拉开了帘子,

“娘,记的,姐姐当了娘娘的事,不要乱说,你就当姐姐只是宫女,这现在一切还都没有稳定, 万一被有心人给传了出去,传进宫里那位耳朵里,怕是会对姐姐不利,你不知道,那宫里水深着呢,”齐右儿认真的对顾氏说着。

她不是怕顾氏,她是怕大房那一家人,尤其是高氏,如果让她知道了,她们家还会安生一分钟吗。

顾氏一听脸­色­跟着一白,“好,好,”她连边的答应,“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给任何人的。”

齐右儿这才是放心的收回自己的脑袋,而齐东儿已经替她抱过来了一床新的被子,都是没有人用过。

到了临睡时,齐右儿突然翻过了身,她坐了起来。黑暗中,她的眼睛依旧泽泽有光。

“姐,告诉我,二姐现在是不是有什么事?”

“什么事?”齐东儿轻摇了一下头,“没有啊,对了,”她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了,“二丫现在没事就往阿强那里跑,娘说,要快些将二丫和阿强的事给办了,可是,”齐东儿苦了苦脸,有些烦心,一对秀眉也跟着拧的紧紧的。

“这都多长的时间了,阿强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娘也不可能天天去催着吧,娘也是要面子的人,总不能让人以为咱家的女儿嫁不出去,我都是这样了,要是南儿也这样,咱爹娘,以后还怎么在村子里抬起脸来。”

齐东儿说到这里,突然间感觉心里酸了起来,都过了二十的大姑娘了,村子里像她这么大的,人家的孩子都有几个了,只有她,现在还是在待字闺中,也是连累了爹和娘。

这时,一只暖暖的小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感觉肩膀一暖,心也是跟着平缓了起来,不再那般伤痛了。

“姐姐,后悔吗?”齐右儿停了一下,虽然语气平淡,但是,却是认真的似要探进齐东儿的心里。

那件事,她也有份的。

“不,”齐东儿摇头,她没有一丝的后悔。“右儿,你不知道,”她笑道,­唇­间也是有着一缕柔柔的笑意,而心间酸酸的,却也幸福,“我现在感觉很幸福,也很充足,我可以如此的想一个人,爱一个人,或许你会感觉我很傻,只是一面之缘,但是,我却是无法忘却。”

“与其让我带着他一起嫁人,对不起别人, 对不起婆家,不如,让我就这样想着,念着,这,不是很好吗?”

齐右儿躺下,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唉,痴儿,真是痴。

她家大姐痴,二姐笨,她呢,她摸摸自己的脸,她是白痴。

她翻了一下身,家里有着熟悉的安定气息,但是,奇怪的,她却是有些睡不着了,当齐东儿都是睡着之时,她还是睁大着眼睛一直到天亮,这才是勉强的隐约睡去。

她这一觉睡的格外的香甜,似乎很久都没有睡过这么长的时间了。

真到外面传来了一阵锁碎的声音,僻里啪拉的,她揉了下眼睛,本来人就睡的迷迷糊糊的,也有些小小的起床气,这两年她别的没有学到,就是这脾气大了一些,她皱着眉坐了起来,此时天已经大亮了,不对, 是日上三杆了才对。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也不知道是在搞什么鬼,她娘应该是不会打搅她的,她有起床气这件事,娘从小就知道了,两个姐姐更不会,那么这声音是哪里来的。

她下了床,揉着眼睛,揭开了帘子一看,就看到有个陌生的年轻女人一会翻衣服,一会抱怨,走路的声音都是啪啪响着,恨不得将地面都是给踩出个洞,而且那样子,让齐右儿一看就心里很不舒服, 她这个天生的敏感,尤其是重生了一回,这种感觉就更加的强烈,她的直觉在告诉她,这个陌生的女人绝对的不是什么善查。

她双手环胸的站在门口,还真的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想要到做什么。

“让开,挡到我的路了,”结果她还没有说话,人家就已经主动的惹上了她。

齐右儿轻抚着自己的发稍,眯起一双眼睛,将这个恶人先告状的女人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哦,这就是住她房里的那个齐老太太的丫环吧,可能打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主意呢?

“我问你,你是谁?”那女人扔下手中的东西,似是有些生气了,就连脸也是拉长了起来。

齐右儿冷笑一声,好啊,住了她的房间,弄脏了她的东西,吵醒了她的睡眠, 现在还要惹到她的人,她到要看看,到底这个家是齐中的,还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蠢女人的。

她走了上去,然后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并没有去喝,而是无聊的在手中转动着杯子,似笑非笑的盯着这个快要炸毛了女人

那女人被看的有些莫名其秒,“你,你是哪里来的疯子,怎么胡乱进别人家?”她说就要冲过来,抢齐右儿手中的杯子。

结果就听到啪的一声,齐右儿直接将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杯子正好砸在了一边的墙上,摔在地上,成了一地的埣片,而那女人的脸­色­猛然的惨白了起来,就连­唇­也是跟着颤抖了。

差一点,就差一点。这杯子就要砸到她这张长的还不算是难看的脸上。

“啊!”她突然尖声叫了起来,然后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齐右儿拍了拍自己的手,然后旁若无人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她用右手撑着自己的下颌,还在不断的打着哈欠。

“出了什么事,春来,你在这里大叫什么,是不是谁欺负你了?”齐老太太踩着自己的小脚跑了过来,一进来就知道是兴事问罪的,听听这话,怎么不是她欺负别人,到成了别人欺负她了,敢情这齐中一家连个丫环都不如吗。

第十一章 发火

“老夫人,老夫人救我啊,”春来一见齐老太太就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连忙跑过去,跪在了地上,“老夫人救我救我啊,这不知道哪里来疯子,她就要杀春来啊。”

春来的手指指向齐右儿, 那一幅恨的咬牙切齿的样子,真的就像要抓烂了齐右儿的脸一样。

可是齐右儿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漫不经心的转着手中的杯子,而春来不知道为什么,不由的打了一下冷战,尤其是怕极了齐右儿手中的杯子。

“齐右儿,你想要杀人吗?”齐老太太大了嗓门,就连她身后的高氏也是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而齐右儿真不知道,她这是高兴是个什么劲。

她站了起来,踢了一下脚边的东西,都是那个什么春来搬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大房那里送的,想来,是没有少从他们这里拿东西。

“齐右儿!”齐老太太黑了脸,感觉自己的权力受到了极大的藐视,这家里,哪一个不是对她唯命事从的,怎么就多了齐右儿这样一个意外出来。

“­奶­­奶­,你要我说什么?”齐右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正睡的好好的,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人就在外面给我打鼓,我怎么不知道,我到了自己家里,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还有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丞相府的人都不会对我大声说一个字,怎么,她到敢,难道她还是公主不成?”说到这里,她的脸又在沉了,丞相府里,如果不是来了那个什么公主,她都是可以横着走的。这该死的,她的心情更加差了,怎么又是想起丞相府了,那地方就是她的忌讳。

春来一听这话,身体软了起来,她有些惊恐的低下头,手也是不断的绞着自己的衣服,完了,她怎么就忘记这号人物了,齐中家四女儿,听说是进过宫的,脾气不好,人也是难相处,听老夫人说,她最不喜欢就是这个孙女了,因为太难管, 而且心思也多,脾气更是古怪。

而且少爷齐朋远也是曾警告过她,她娘和两个姐姐都是个好说话的, 但是家里有两个人绝不能惹,一个齐右儿,一个齐左儿,怎么这个刹星回来了,这一回来,还被她给碰上了。

齐老太太也被齐右儿这么直白的话给问住了,一下子没有了脸面。

“怎么,我给家里招个丫环,碣着谁了,我养活你们一家就算是没有个功劳也有个苦劳吧,如果当初没有我,你是怎么生出来的?”

齐右儿真的想要笑,不对,是她现在连笑都是懒的。

什么时候,她们家还要齐老太太养了?

“出了什么事?”这是外面又有几道声音加进来了,这是顾氏回来了。

顾氏一见家里的阵式,明显的有些不高兴了,尤其家里的地上摆了一堆的东西,再加上齐右儿脸­色­不好的站在那里,她就知道,这准没好事发生、。

“顾向花,来管管你的好女儿,”齐老太太用力甩了一下袖子,高氏也是在帮着腔,“是啊,弟妹,这四丫也是要好好的管管了,一回来就惹娘生气,你看,娘都快要被气的病了。”这没事找事的嘴脸,再加上一幅尖细的嗓音。让人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大嫂,这你说的就不对了,我家右儿在家时好好的呆着,怎么就能惹到人了?”顾氏本来就对大房一家人没有多喜欢,怎么在自己家里还能惹到人,这房子还算是她的陪嫁,这高氏是不是好日子过的时间长了,忘记自己不过就是个客人。

高氏被说的脸面无光,也是讪讪的。

齐老太太尖起了嘴,“顾向花,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将我们赶出去是不是?”她说到这里,就有些风雨欲来的可能,这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可是绝对的行家。

顾氏还没有说话,就听到齐右儿嘀咕了起来,“就算是要赶,也要有人出去才行。”

齐老太太本来是要嚎的,可是一听齐右儿这句半讽半刺的话,一下子这也喊不出来,只能是将自己气个半死。

齐右儿踢了一下脚边的东西,都是一些家里常用的,她再踢了一下,“娘,让人把这些东西扔了,还有,我要住我自己的房间,对了,我还要新被子,也不知道是里面的东西能不能用,脏死了。”

她嫌弃的皱了下脸,“还有,我饿了。”

顾氏也心疼齐右儿,知道她风尘仆仆的回来,路上一定受了不少苦,本意是想让她好好的休息的, 结果偏生这总有人闹事。这大房是个不安宁的,难怪齐右儿这么生气,就连她这个当娘的心时都是不舒服了。

“先忍忍,娘这就去给你做饭去,”顾氏连忙的向厨房走去,不过她身后的齐老太太却是不愿意了。

“顾向花,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氏真的不想和她们这样吵,她忍住心里的气,回头,“娘,当初你说过了,说是四丫的房子先给春来住,可是现在四丫回来了,我让春来搬过去难道还不行吗,还是你想让四丫住在您那里?”

“那可不行,”高氏一听这话,已经不愿意了,这齐右儿这么难缠的,要是住在她那里,她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齐老太太自然也是不愿意的,可是就是不能咽下这口气,“那么春来受的委屈怎么办,你就这么不管了吗?”春来一听齐老太太提起她,也是跟着哭了起来,“老夫人,春来不活了,你就让我去了吧,我这受人嫌的……”

齐右儿的闭上眼睛,眼角也是跟着跳了一下。

就在春来还要说什么时,齐右儿猛然的睁开了双眼,“你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一个狗奴才 ,难道你以为自己是小姐什么吗,奴才是什么,如果你知道,马上去人牙子里那里问问去,怎么,你还想让我给我道歉不成,你想死,好啊,”齐右儿直接进了厨房里,从里面拿出了一把菜刀,“你不是想死吗,现在就死啊,死啊,卖身契写的很清楚,凡是卖身为奴的,生死都随了主家,不要说你一个春来,就是十个你,今天我就是把你在这里剁了,切了,我也不怕。”

第十二章 脾气大了啊

菜刀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不要说春来了,就连顾氏都是被吓了一跳,齐老太太的脸­色­真的­精­彩极了,她的嘴巴张的大大的、而地上的那么菜刀还反下了冰冷的银光,正好是照在了春来的脸上,春来只感觉身上突的一冷,差一点没有给吓的晕了过去。

齐右儿才不管自己造成了什么后果,她自己跑回齐东儿的房间继续睡觉,一大早的让人连个觉都是睡不好。

都说宫里水深,怎么连她家里也是,以前没钱烦,现在有钱了也烦。

“娘,您还是先回去吧,四丫怕是沾上了宫里的那些人的脾气,你也不要怪她,”顾氏这话说的有理,表面是齐右儿的不对,其实是在警告,他们家四丫可不是随便能搓扁了捏圆的,脾气大着呢。

齐老太太现在能说什么,菜刀都是拿出来了,她就这嘴上不饶人,雷声大雨点小,其实是最怕事的,她还真的怕齐右儿沾上宫里那些人的­性­子,万一这菜刀上真的沾了血,这可要怎么办,所以也就不敢停的离开了。

顾氏长长的抒了一口气,她从地上捡起了菜刀,然后进了厨房里,不多时,就已经做了一碗小米粥。

齐右儿一听有人进来,连忙的从塌上爬了起来,她一见是顾氏,笑的眼睛跟着弯了起来。

“娘,我好饿啊,”她连忙跑过去,从顾氏的手里揭过了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还是娘做的粥好,哪怕是宫里的山珍海味,都是比不上娘的一口粥,”她边喝还边说,让顾氏刚刚生出来的气, 就这么瞬间没了了。

“你啊,”顾氏揉着她的头发,“怎么两年没见,你这脾气变的这么坏了,菜刀都是拿出来了, 这要是被人给知道了,你这不是成了悍­妇­吗,看以后谁还敢娶你?”

齐右儿继续喝着菜,嘴里还含糊道,“没事,我娶别人就行了,家里都是好人,总要有个坏人的,这坏人就让我来当吧,反正我很有当坏人的潜质,”她说完,还不忘记调侃了一下自己。

顾氏不由的叹了一声气,“你这­性­子啊!”

齐右儿可不敢反驳娘,她极乖喝着粥,在娘的面前,她就是个乖乖宝宝,而顾氏也是在考虑,是不是要给齐右儿招个上门女婿来着,这女儿自小就与别家不同,想是一般的男子无法拿住她,她也怕她真的嫁人了,以后这不服输的­性­子,可是要吃亏的,所以,这事要和他爹好好商量一下才行。

等齐中回来时,又是一脸的疲惫,想来,也是没有少受齐老太太的抱怨。

齐东儿抱起一床新被子替齐右儿铺了起来,齐右儿正用力的擦着桌子,恨不得将桌子上的漆都给擦­干­净。

东东儿见她这样,不由的一笑,“四丫,我看你不如不擦了,让爹帮你重新打上一套新的好不好?”

齐右儿吐了一下舌头,“我也想啊,不过,爹一定会说,这家具都是新的,太浪费了。”

齐东儿扑哧一笑,“见过­干­净的,没有见过你这么­干­净的。”

齐右儿继续用力的擦着桌子,没办法,她有些小小的洁癖,这桌子被那个什么春来用过了,还新呢,她看根本就是臭的,里面的东西大多都是不见了,想来也知道被某个无良的女人顺手拿走了,反正她也不要了,丢了就丢了。

对了,齐右儿扔下手中的抹布,“二姐呢,怎么她一早就不见人了?”昨天晚上,她累,齐南儿回来的晚,她醒来,齐南儿又是离开了,这神龙见头不见尾的, 还神秘起来了。

“你二姐去山上给阿强送饭去了,”齐东儿笑着说道,“咱家可能快要办喜事了。”

二姐和阿强,齐右儿撑起自己的下巴,这感觉怎么有些奇怪的,她不知道哪里怪,唉,她叹一口气,趴在桌子上,烦啊。

“你又是怎么了?”齐东儿走了过来,轻轻的揉了下她的头发,对于小妹可是真心的疼爱,见她又是叹声,又是唉声的,还真的不知道这小妮子每天都在想什么。

“我在想,二姐如果嫁到阿强哥家去,会不会吃亏啊?”齐右儿眨了下眼睛,都说爱上的人比较吃亏,她那个二姐也是个死心眼的。

“不会吧,”齐东儿跟着坐下,也是思索了起来,“虽然说阿强娘人有些刻薄,但是阿强哥是个老实的,如果二丫真的嫁了过去,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委屈的。”

“但愿吧,”齐右儿想想也只能是这样了。

“好了,”齐东儿拉起了她,将抹布放在她的手上,“快些收拾 ,不然看你晚上睡哪?”

齐右儿甩了甩手中的抹布,“跟姐姐睡。”

齐东儿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还是孩子一样,”她笑道,一双杏眸也是跟着微弯了起来,身上有着一股自然的温柔之气,齐右儿突然之间有些心酸,她大姐这样的好女人,如果不嫁人,真的太可惜了。

可惜齐东儿已经心如止水了,成亲对她而言,似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她继续替齐右儿收拾着房间,秀气的脸上如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月光,平静而又柔美,长长的睫毛跟着落了一下来,在眼下留下了两排淡­色­的影子,映成了一幅深浅合度的绝­色­水墨画、。

宁静也唯美。

齐右儿看着这样原齐东儿,不由扁了下嘴。她可怜的大姐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齐右儿那一菜刀的吓到原因,大房那边到也是安生了几日,就连饭菜也是分开了吃了,想来,大房那里可能都是­肉­疼吧,平白的多做了几顿饭,那要多少银子啊。

吃完了饭,齐右儿没事就向北院走。她要去看看外婆,外婆人最好了,不知道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她回来还没有来及去看她老人家呢,不过娘在这里,外婆应该是过的不错的。

不过,冤家路窄这个词还真的好,这不,她还没有到,就看到了她的那个极品大婶穿的花里胡哨又在院子里晃悠,这人黑吗,就低调一些,非要穿个红的,跟被火烧了毛的­鸡­一样,还以为好看,根本就是土死了。

第十三章 人有自尊

齐右儿绕过她走,不是她怕,而是嫌麻烦 ,跟这种人吵架,真的很没有格调的。

只是她刚要转身时,却是听到了高氏那种独有刺人声音,真的很刺人耳朵,还是好种加着三分讽刺, 几分高傲 ,又有一些嫉妒的,一般人还是学不来,所以齐右儿只要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我说顾向英啊,怎么,又是从顾向花那里要了多少钱啊?我还真的羡慕你有这个姐姐啊,这都嫁了人了,还要养着弟弟,”这又讽又是嫉妒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

顾向英一见是齐家大婶,也是习惯的饶着她走,可是他想走,人家未必想,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齐家大婶一天不讽刺几句,似心里就是不舒服一样,而她认定了是顾氏给自家的弟弟好处了

不过,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她自己没好处吧。

“齐大嫂子说笑了,”顾向英脸上面无无情,声音却是不卑不亢的,“我自然是知道我姐成亲了,我自己有地,我有手有脚,为何要要姐姐的东西?”

“哟,”高氏笑的捂住了嘴,“这还真的睁眼说瞎话啊,还有手有脚,有手有脚还要住这里,这可是我们齐家的宅子,你要真的有骨气,现在就走啊。”

“你……”顾向英握紧了双手, 眼睛都是气红了起来,就算这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奚落,但是他还是无法忍受。

可是, 他一想起家里瞎眼的老娘,如果不在这里,娘就要受苦,所以,他只能忍,忍的心都疼了,还是要忍。

高氏见顾向英隐忍的模样,心里得意极了,这几天受的气也是因为这一场小小的胜利而少了很多。

就在她哼了一声要转身走时,却是脸­色­一变。变的又难看又是尴尬。

“大婶在说什么啊,恩,要不要也告诉我一声?我到时再说给爹娘听听,这村子里的新鲜事太少了,我还真的是无聊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是不是?”齐右儿靠在一边的树上,用手当着扇子扇着风,一幅闲散的样子,可是唯有那双比起别人黑很多的眸子闪过了一抹至深讽刺。

高氏哼了一声,有些讪讪的从齐右儿身边走了过去,却是感觉齐右儿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就像是一根刺一样,不断和刺着她的背,让她怎么来怎么不舒服。

“舅舅好,”齐右儿站直了身体,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她家舅舅还是一如从前般的斯文,说实话,这舅舅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读书人,而不是一个农夫,可惜,他就是的。

“右儿,回来了,”顾向英一见是外甥女,也是跟着一笑,身上的一直紧绷的肌­肉­跟着也是放松了下来。

“是啊,我回来了,”齐右儿走了过去,像是以前的一样,轻轻的拉着顾向英的衣角,“我说舅舅啊,这几年你怎么一点也没有变。”

“哪有?”顾向英扑哧一笑,忍不住捏了下齐右儿的脸,“你又是拿你舅舅开玩笑了,舅舅都快三十的人了,早就老了。”

“不老不老,”齐右儿不断的摇头,她瞅着顾向英的脸,浓眉大眼,下颌的线条长的极好,这要是到了现代,也是一个大帅哥的,不对,在古代也不差。

顾向英眼内落下了两汪淡淡的泉水,期文的脸上,终于是有了一抹真心的笑容。

“回来就好,外面再好,也不如自个的家里。”他有感而发,也不知道是在说着什么。

齐右儿轻轻点了下自己的下巴,恩,她要好好的想想才行。

她先是去看了顾外婆,外婆的身体很好,这几年的日子也是好了很多,所以气­色­比起从前要红润不少,也是胖了一些,不过齐右儿可以看的出来,她的心里还是有心结,应该是舅舅吧,这个心结不打开,她是不可能真正好起来的。

出了顾外婆的院子,她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一个荷包,这个荷包外表普通,可是里面却是装了一张1000两的黄金的银票,这些她不敢随便放,因为她家里的眼线太多了,她可不放心,自己的财产被给人给瞪了去,

要是被大房知道了,她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低调一些好。

她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此时,顾氏也是回来了,她一见齐右儿就拉过她的手,又是问东问西的,比如,家里住的还习惯吗,被子软不软,对了,顾氏还拿出一件衣服,是新的,齐右儿知道,这是顾氏新给她做的,她都是忙了好几日了。

齐右儿拿过衣服抱在自己的怀里,那种感动,让她突然间有些眼泪汪汪的。

舅舅说对了, 外面再好,也不如家好 。

“都多大的姑娘了,还和以前一样,”顾氏拔着她的头发,不由的有些感叹,这一晃眼这么多眼过去了, 孩子都是长大了,她也老了。

齐右儿靠在顾氏的怀里,用力的闻着娘身上的味道,恩,香香的,和以前一样,“我多大了还是娘的孩子 ,”她皱皱鼻子,这可是实话,在父母的眼中,孩子多大了还都是孩子。

“对了,娘,我要和你说说舅舅的事,”齐右儿坐直了身体,好了,腻歪完了,现在要说正事了。

“恩,”顾氏也是正了脸­色­,“怎么了,你舅舅他如何?”

齐右儿用自己的手撑起了下巴,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娘,你有没有想过,将舅舅住的那处院子给分出去?”

“分出去?”顾氏皱起眉,“这要是分出去了,你外婆不就没有人照顾了,”顾氏的本意就是为了容易照顾老娘,所以才是将顾外婆安排的那么近的,这要是分出去了,不就远了,就有太多的不方便了。

齐右儿低下头,又是无奈的低叹一声。

“娘,你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顾氏不明白了,她还有什么是没有想到的。

“人的自尊,”齐右儿睁开琉璃­色­的双眸,眸­色­也是跟着微沉了一下,自尊人人都有,男人比女人还有多,这两年,舅舅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吧。

顾氏一听这话,愣在那里不再说话了,她绞着自己的手指,神­色­也是难堪了起来。

第十四章 买地

“所以,娘,这事就交给我吧,”齐右儿站了起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好了,明日再说,今天她要好好的想一下。

顾氏又是揉了一下齐右儿的头发,“还是你想的周道,娘是真的忽略了,以为这样就是对你舅舅好,却是忘记了,你舅舅也是一价男人,哪可能依着姐姐过活,虽然说,他有地,也有种,也没有要过咱家什么,可是外人怎么知道,指不定还指着你舅舅的脊梁骨呢,这真的我的错,”她说着,就是难过的抹起了眼泪。

想来,她忽略的让顾向英受了不少人的白眼,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齐右儿安慰的拍着顾氏的背,“娘,没事的,舅舅他知道的你是好意,他不会多想的。”

顾氏抹了下自己的眼泪,然后难过的一笑 ,“娘知道,还是我的四丫乖,明日娘就和爹商量一下,将那院子给分出去,到时就没有人说闲话了。”

齐右儿不断的点头,就是这理,分出去,就是两家了,反正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是顾氏的陪价,顾氏接济自家的娘家也不是什么错。

跟顾氏说完了话,齐右儿就回了自己的房里,她在纸上写写算算了好长的时间,直到一根蜡烛点起来时,她才是伸了一下懒腰,好累啊。

“四丫,吃饭了,”齐南儿从门口走了进来,然后向她招着手,“不要再弄你那些了,吃饭要紧。”

“知道了,”齐右儿将那些纸放在一起,然后跑了出来,结果却是跑到齐南儿的面前,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看到头。

最后还品头论足了半天,让齐南儿一下子红了脸,“四丫,你看什么啊?”

齐右儿很无辜的眨着一双眼睛,“二姐,我在看阿强哥对你好不好?”

齐南儿伸出手揉了一下她的额头,“小小年纪,这是跟谁学来的坏思心,这哪能看的出来,”而她说着,脸比起刚才更红了,就似飞过了两片红云一般。

怎么看不出来,齐右儿点点自己的额头,然后煞有介事的凑近了齐南儿。

“二姐,你看你的脸,红成那样了,谁看不出来?”

齐右儿连忙捂住自己的脸,可她一想又不对,又是空出了一只手,捂住了齐右儿嘴,“四丫,这话以后可不能乱说的,小心让人笑话了。”

齐右儿连忙的点头,示意齐南儿放开她,她快要没气了。

齐南儿连忙松了手,又是顾自己的脸去了,齐右儿这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真是,这年头,说个实话都是不行,那什么行。

吃完了饭,齐右儿又是在纸上画自己的东西,顾氏拉着齐中正在说着事,齐右儿偶然的听到了顾向英的名子,想来也是再谈分院子的事了,她咬了一下笔,手指无意的又是碰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间的那一个荷包。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是不是已经和芳宁成亲了,他们这个村子太过偏远,京里的消息根本就是到不了,就算是到了,或许那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了。

而两个月,能改变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她拍拍自己的头,“好了,齐右儿,你不能再想了,你们都没有关系了,还想着做什么,给自己添烦是不是?”她狠狠的骂了自己一顿,然后又是沉下心思,继续写着自己的东西。

第二日,天还未亮,外面就已经吵闹了起来,齐右儿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现在又是过上了当猪的日子,什么事也不用做,平日不是这里转转,就是那里玩玩的,反正家里的事两个姐姐都包了,地里有爹在,她呢,只管玩就行了。

就连齐朋远都是天天被关起来记书,就她,够腐败的。

她走了出去,就见家里多了一些人,她奇怪的看着这些人,不知道这又是要做什么。

不过,很快的,她就知道了,这些人都是起房子的,他们将他们住的院子和顾外婆住的扎了一道墙,在另一侧开了一个门,这并不是什么多难的事,也不费什么时间,短短的两日时间,就已经完了,这样分下来,虽然说还是在一个院子里,但是,却是成了两家了,顾氏要去顾外婆那里, 必须要从自家的正门出去,再进顾外婆家的门。

虽然说多走了几步路,也是麻烦了一些,不过这样下来,奇怪的,就连顾氏的心也是跟着舒服起来了,也像是回娘家了。

高氏一见这情况,眼睛红的要命,这登登的就跑回了自家的院子,齐右儿淡淡的扫过了那边一眼,然后又是收回了眼神,懒的再看,他们要闹什么事,随他们。

她拍了下自己的衣服的皱折,然后准备出门,她这几日一直都是这样,有时这里转,那里走走的,也不是没事做,她呢,只是在找机会。

听说,何员外要有一百亩的地要卖,她想了想,然后就折过了身,去看何员外家的地了,这地大部分都是良田,八十亩的旱田,二十多亩的水田,地都是极肥的,因为何员外要搬去别的地方住,所以要把这地全部的都给卖了。

但是他有一个条件,就是连地后的山头一起卖,一共350两,那山头基本全是荒地,不种,也不长,而这地不多不少,也有几十亩了,这田有人要,可是这荒地就成了问题了,种吧,要开,费时间,费肥料,还不知道能不能种出东西,且这银子也不少,所以,这也卖了几天没有出手。也正好让齐右儿给碰上了。

齐右儿将银票放在了何员外的面前,再向前一堆,“350两,金贵的钱庄的银票,通用。”说完,她玩着自己的手指,眼睛却是不眨的盯着何员外。

何员外拿过了银票,然后交给了身边的师爷,师爷看了半天, 然后向何员外点了一下头,“是京城的银票,没有问题。”

“好,”何员外摸着自己的小山羊胡子,“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为谁做事的,哪家员外买了我这些地,要说起这地,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肥,买了,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第十五章 游说

齐右儿笑的一脸无害,“我家员外是京里人,现在人未到,”她就只说这些,其它的,她一字不露。

何员外轻点了一下头,想来也是知道,这大户人家都有些怪脾气,他也不例外 ,所以也就没有多问,这就一手银票,一手地契,还是加了官印的,就交给了齐右儿。

齐右儿晃着手中的地契,不由的一笑,恩,她成了地主婆,以后有这些地,她也可以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了。

至于那块荒地,她有用。

回到家时,她闭口不提这件事,然后等吃完了饭,就去了顾外婆家。

顾向英一见是外甥女,还有些意外,“右儿,怎么了,有事吗?”这么晚啊,他不由的望了下窗外,天都黑成这样了,齐右儿向来是极懒的,这时应该是睡了才对,就算是不睡,也要趴在床上,怎么现在却来了。

齐右儿坐下,然后她从身上拿出了一样东西给了顾向英。

顾向英茫然的接过。“这是什么啊?”而他在打开一看时,脸一下子给变了­色­,他没有读过多少书,可是地契却是认得的。

“右儿, 这是哪里来的?”他连忙将地契放在了桌上,就如同拿了什么烫手的山芋一样。

齐右儿拿过了地契, 然后翻了两下,再放在桌子上,向前一推。

“舅舅,这是我用在宫里赚的银子买的,”

顾向英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就算他已经见过的事情太多了,可是如今一见这么多的地契,他还是无法反应过来,真被吓了一跳,

“右儿,这地契怎么可以乱扔呢?”他脸­色­凝重的将地契折了起来,放在了齐右儿的手上,“这应该交给你爹娘的。”

“可是,”齐右儿摊开手,指着手里的地契,“这上面的名子写的你啊。”

“什么?”顾向英突然叫大声叫了一声,不要怪他,这个炸弹真的炸的太响了。

齐右儿揉揉自己的耳朵,她还以为舅舅很淡定呢,结果这个小小的反应还真的是……恩,人之常情,她理解。

“舅舅,你声音小一些好不好?”她埋怨着顾向英,都快要震破她的耳膜了,“还有,外婆只是眼睛看到,她的耳朵可是好好的。”

顾向英尴尬的红了一张脸,站在那里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手也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右儿,你刚才说了什么,这地契的名子是谁?”他又是问了一次,而且很小心,很谨慎,是不是他刚才听错了呢。

“是舅舅的名子啊,”齐右儿打开了地契平铺在了桌子上,“看吧,顾向英,三个字的,舅舅应该知道自己的名子。”顾向英傻傻的点着头,是啊,他是会写名子的,可是为什么这上面有他的名子啊。

“舅舅坐,”齐右儿倒了一杯水放在顾向英的面前,以防他太过激动。

顾向英端过了水,一下子喝去了半杯,脸­色­这才是变的平缓了起来,他将手放在桌子上,然后握紧,“右儿,现在告诉舅舅,这是怎么回事吧?”虽然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但是人却是镇定了多了。

齐右儿也是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舅舅不是看到了,”她放下杯子,见顾向英定平着一张脸,然后慢慢的答道,“这些地是我用我自己的银子买来的,现在要交给舅舅,对了,还有几亩荒田,这荒田要做什么,我已经想好了。”

“可是为什么要写我的名子?”顾向英现在只是想知道,为何要写他的名子。

“这个啊……”齐右儿轻抚着手中的杯子,抬起的睫睫轻颤了几下,“我家已经过的不错了,有房子,有地,这些就够了。”

“地不嫌多,”顾向英接话,谁会嫌地多,谁会嫌银子多。

“恩,是不嫌多,”齐右儿轻笑,眸中却是一些淡讽滑过,“这地是我的,但是如果到我爹的手里,那么估计有一半会成为大房的,我这人呢,”她卷着自己的发稍,一下又一下,伴着她和声音也是轻飘了起来。

“我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善人,我可不想为人民服务,这些银子可是我用命换来的,”恩,她汗,没有这么严重,但是也差不多的。

所以,她接着说,“这些放在舅舅这里最好不过。”

“可是,你不就怕我不认帐吗?”顾向英抿起了­唇­,感觉这担子太重了,压的他都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相信舅舅,”齐右儿笑着,眼睛跟着一弯,但是双眸内却也闪过了一抹­精­光,“但是,舅舅不要以为我就是什么也不做,这地契只有五年的时间是舅舅的,五年之后,舅舅要归还于我,还有,这地所赚的钱,舅舅自是要分五成给我,舅舅不可以买卖这些地,当然舅舅以后自己买的地,我无权反对。”

她摊下了手,“舅舅感觉这样如何?”她想的很多,也很全面,这样既保了顾向英的面子,又让他没太大的压力,而且,还让以后她未来的舅娘,多了一些顾及,她可是很­精­的, 别人想到的,她想到了,别没没想的, 她也想了。

顾向英有些心动了,这就等于是他租种齐右儿的地,名义下这名子是他的,但是实则是齐右儿,这样一想,也没有占便宜什么的,

“舅舅,你不帮我吗?”齐右儿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睛跟着泛雾,似是要哭了一样。

“舅舅,我可不想我用命换来的钱被我大婶和­奶­­奶­给拿走,他们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可不想血本无归,舅舅,我现在能相信的就只有你了,”看她说的多好,多情深意切啊,其实她自己都是有些心虚,

她没有那么可怜吧。

“这……”顾向英有些犹豫了,“这么多地,你知道,你外婆她 ……”

“这个包在我身上,”齐右儿拍拍自己的胸口,这些她早就想过,外婆她会安排好的。

“恩,”顾向英是真的松动了,“那,我……”

第十六章 买仆

“舅舅答应就好,”他这还没有开口,齐右儿就已经替他做了决定了,这下顾向英就像是被赶鸭子上架的一样,这不接得接,接了也得接,他拿着手中的地契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而齐右儿已经哼着歌离开了。

在她走出来时,深深的望了一眼已经变成独立的小院,红­唇­向两边绽放着。

她一直感觉顾向英不适合种地,他更适合当个管理者,种地,太过委屈他了,好了,她拍拍自己的手,然后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恩,这件事办好,她也要去想着去筹划她的大酒楼了。

而远处,天­色­已暗,朦胧中,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有月光洒下之处,似是结了一层白霜。

让孤单的人,心开始微凉。

遥远的千里之外,此时银白的月光洒落在一名男子的身上,素衣在风中轻扬,皎洁­干­净的颜­色­一如他的五官一般清爽 ,他转过身,身后是一大片的红­色­,红­色­的锦缦,红­色­的床塌,还有上面红­色­刺眼的鸳鸯戏水。

他好看的­唇­角轻扬了起来,但是,那里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讽刺。

时间悄然的流逝中,木格窗户外透出来的阳光已经隐约的照了进来,带着这个季节所特有暖意,但是,让一夜安睡的人,却是有些刺眼了,一只小手伸了出来,挡在自己的脸上,可是那些阳光不弱反强,照在脸上,已然是让人无法睡着了。

齐右儿猛然的坐了起来,被子也是滑了下去,她摸摸自己的脸,哦,又是日上三杆了,她还真能睡。

她揉了下眼睛,好了,一天的又是到来了。

用力的伸了下懒腰,她将自己的收拾了一下,铜镜里面是一张清秀漂亮的小脸,“恩,好像不那么黑了,”她不信的再摸摸,以有没有注意到,想来是这几些日在这里吃好的喝好的,心情好,再加上不太见太阳,所以这肤­色­好像是有些变回来了。

还好有希望 ,她松了一口气,出来时,果然的,人家都是早起了,只是,外面来来往往的人,却是让她不由的奇怪。

“娘,这些人哪里来的”齐右儿指着外面奇怪的人问着在家里忙着的顾氏

顾氏站直了身体,脸­色­有些不太好,就连­唇­角都是向两边微撇了一下,“你大婶说是也要将东院扎个墙,说是去地里方便。”

齐右儿不由的翻了下白眼,这借口还真的好,这不是变相的将他家的房子占为已有吗。

“算了,就由她吧,”顾氏继续忙着自己的,可能都是这些年被高氏层出不穷的占便宜给弄有些麻木了。

齐右儿心里还真的不舒服,这房子是他们家的,凭什么他们想要瓣就搬要分就分,不过后来想想,分了也好,以后家里少了些闲人,他们还落的清净一点,不过,她把高氏的齐老太太想的太过简单,也将他们的脸皮想的太薄了,到了中午吃饭时,大房的一家子又是托家带口的过来蹭饭了,大的小的,少的老的。男的女的, 再加上齐中一家子,足足坐了两桌子左右。

齐右儿低下头,无聊的玩着手中的筷子,说实话,她已经无言了,真的无言了。

倒是齐中很开心,一大家子能聚在一起,他这脸从头到尾都是笑呵呵的,好吧,齐右儿告诉自己,就看在老爹这么高兴的份上,她忍了,反正娘都忍了,她呢,也忍吧。

吃完了饭,齐右儿到处走着准备消食,她现在已经够腐败了,可不想以后当成个大胖子,这人都够黑了,要是再胖,要嫁不出去的,

她刚走了几步,家里就来了客人了。

“请问是,齐中家吗?”一个年纪约四十多岁的婆子站在外面,对着里面试探的问着。

“你是?”齐右儿侧过脸,“恩,你是张牙侩吧?”

“是,是,”张牙侩满口答应着,“你是齐四姑娘吧,你要的人我帮你找来了。”

“恩,进来吧,”齐右儿让张牙侩进来,而张牙侩进来后,身后还带着一群人,顾氏在身上擦擦手也是跟着出来了。

“四丫,你怎么了,咦,张牙侩,你怎么也来了?”顾氏还奇怪,这张牙侩是他们这一代有名的快嘴,也是一个人伢子,做的都是买卖人口的工作 ,在天宇,这种买卖人口的犯子,约称为牙侩,也算是合法的。谁家要是实在提不开锅,就会找牙侩,卖儿卖女的,有人甚至还会将自己给卖掉。

齐右儿上前拉了一下顾氏的衣服,“娘,这是我找来的,舅舅现在有事要做,外婆那里就没有人照应了,我想买几个人给外婆那里看着。”

顾氏这一想,心里也是一暖,“你看我, 把这事都忘记了。” 齐老太太都是有了个丫环,她娘那样子,应该也有了,她这粗心的,怎么就忘记了, 再说了,弟弟确实最近忙开了,她就算是有心,也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娘哪里,买个人,她也就放心了。

见顾氏同意了,齐右儿这才是打量着面前的几个人,又是让他们伸出手,看看指甲有没有黑的,手洗的­干­不­干­净。

最后,她选了三个人,一个是个老妈子,舅舅那里的饭,打扫卫生什么的,都是交给她了,一个机灵的丫环,端个茶倒个水的不错,对了,还有一个半大的小子,这里的有个什么重活,或者跑腿的,给他就行了,毕竟是大小伙子,也能顶上半个男人了。这个小童没事时还可以跟着顾向英到处跑,也算是一个帮手。

本右儿本来还想要给他们家买上一个去帮顾氏的忙的,可是顾氏死活也不要。她说,他们家有她,还有齐东儿齐南儿的,哪有那么多的事做,再说了,一下子给娘家添了三个人,她这心里都是有些压着的,所以说什么也不能再买了,这买仆可是要银子的。

和张牙侩很快的办完了应该办的手续,一手卖身契,一手交人,这才花了不到十五两的银子,说这古代的人不值钱,还真的是的, 一个人才平均不过五两, 齐右儿现在还真的感叹,这真是没有人权的时代。

第十七章 又来闹事

反正不管她原不愿意,这些人她都是买了,而这几个人适应的很快,也都是做习惯了活计的,一到了顾外婆的院子,几个人都是忙了起来,将院子打扫的­干­净不说,还将脏了被子什么的都是洗了­干­净,也将顾外婆照顾的很好,顾氏一直都在看,怕他们怠慢顾外婆什么的,不过,见这几个人都是老实本的,所以也才是放了心。

至于齐右儿,她现在可没有时间管那些人,交给顾氏就行了,不过顾氏好像也硬气了很多,她现在虽然是在忍着大房一家,那也是因为他们没有触到她的底线,不然,她也不可能这么沉默下去的。

齐右儿趁天气还不是太热,就去了他们新田里,她刚到,就看到顾向英已经在那里了,可能是一早就到的,他正在认真的和佃户说着什么、

“右儿,你怎么来了?”他一见齐右儿,一下子笑开了脸。

齐右儿走了过去,从身后拿出下个小纸包,“给,娘做的。”

“哟,我还真的是饿了,”顾向英连忙接过了那个小纸包,独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对了,右儿,我才的这里的佃户说了关于种地的事,”他用力的咽下了嘴里的东西,然后给齐右儿说着,“我想大家都是个不容易的,所以,这些地,我也没有多大变化,租子还是以前的,人也没变,就是收租子成了我们家的。”

“你看这样行吗?”他小心的问着,就怕齐右儿不同意。

“舅舅,”齐右儿板起脸,一脸的不高兴, “我都说了,这些地是舅舅的,不用跟我什么都报备的。”

顾向英一见外甥女生气了,突然一笑,他知道,她这是责备他刚才的小心了,要是他再不如她的意,可能这小丫头就要跳起来,骂人了。

“好吧,”顾向英明白了,“右儿放心,舅舅定然是会管好这些地的。”

对了,现在这地先不说,让顾向英很心烦的就是那片荒地。

“右儿, 那片荒地要怎么办,空着浪费,可是又用不上别的用处,这可是真金白银买回来了,这放着那里闹心啊。”

“这个啊,”齐右儿一手卷起了自己的发丝,眼睛跟着清亮了一下。“我早想到了,舅舅放心,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顾向英还是有些纳闷,不明白齐右儿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是一见齐右儿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不何,那荒地的事也就没有那么压人了。

齐右儿最近很忙,基本就是早出晚归的,顾外婆那里有三个人在照应着,她没事就过去看看,到是也是感觉比平常轻松了很多,至于齐右儿,顾氏也就由着她了,顾向英的手里有了一百多亩的土地,这事并不是什么小事,这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整个村子的人都是知道了。

齐老太太和高氏怎么可能坐的住,想着这些地是不是齐中整下的 ,这些年,他的那些地可没有少赚银子,这要真的是齐右赚来的,那么就是老齐家的财产,再怎么说,高氏以为自己也能分上一分的,齐老太太更是受了不了,这是他儿子的,自然是她的,这要一百亩呢,要是一年收上那么几次租子 ,这不是几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她这越想越是心疼,人也不敢停的就来找顾氏兴事问罪了。

把还在田里忙伙着的齐中也是叫回来了,大大小小的一家子都是坐在一起,齐中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娘的脸­色­这么难看,就像是谁把她的半个包子给吃了一样。

“齐中,你说顾向英手中的地怎么来的?”齐老太太气白了一张脸,真的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了。

“这个我不知道啊,”齐右真的是一头雾水,什么地不地的,就算是有地,那也是小舅子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还给我胡说,”齐老太庆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你说,顾向英手中的一百亩地哪里来的,是不是你给他买的?”

“没有啊,”齐中连连的摆手,“娘,我可没有那么多银子买地,一百亩,那要多少两啊,少说也有二三百两的,我哪有啊?”而他还真的吃惊,这小舅子怎么可能会有一百亩地的, 哪里来的。

顾氏如平常一样吃着饭,这些她早就知道,因为齐右儿对她说过了,这些地算是她借给顾向英种的,不然顾向英也不可能天天出去忙,而没有时间去管顾外婆,要买人过来了。

高氏一见顾氏的装沉默,一下子心里就来了气,嘴里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大哥,你也要看好你的银子啊,小心被人不小心人使了去。”

顾氏将碗放下,这明显的意有所指,傻子都可以的听的出来这是针对谁的。

“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弟弟家的地,碣着谁了?大嫂是不是说我给我娘家买的,这还不是我买的,就算是我买的,那也和大嫂无关吧,大嫂也不是将你们的四亩地给了你自己娘家哥种的,”她抬起起脸, 一脸的不高兴,也是戳中了高氏的软处。

高氏笑的有尴尬了,“我不过就是随便说说,”而她别过脸,故意的用手扇着脸前的风,不过就是脸烫的要命。

齐老太太瞪了一眼高氏,高氏这事被点出来,她也不高兴,不过,就四亩,和一百亩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不能比,四亩她不计较 ,可是这一百亩,绝对不可能。

“齐中,你实话告诉我,那些地是怎么来的,顾向英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地的,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齐右的头都快要摇断了,“娘,我那些地一年能收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花销都在这里了,娘的零用,一日三餐,这才给鹏程娶了媳­妇­,这哪样不用钱,现在家时里钱就那么一些了。”

齐右搓了一下自己的手,他这日子过的紧巴巴的,虽然说赚的多,可是同样的,也花的多啊。

齐老太太一听这话,脸上烧的要命,就连齐大也是,确实的,这两年,他们可是把齐中的便宜给占了一个­精­光,齐中除非是捡了几百两银子,否则是不可能买的起那么多地的。

第十八章 只有十两

而且他为人向来老实的,说不是就不是。

顾氏在心底冷笑,但是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是啊,他们家还要养老大一家子呢,当然的没有多余的银钱,那银子可是她女儿带回来的,不过这事,她可不会告诉别人。

“顾向花,你说那些地是怎么来的?”齐老太太见齐中死不承认,也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个什么了,但是让她就这么算了,说实话,她做不出来,这事就像是一只狼的爪子一样,没事就在抓她,让她的心又痒又痛,这要是每天来上这么几回,她还能活不,这不,她又是问着顾氏,打定主意非要问出来所以然不可。

顾氏板平着脸,“娘,你这是说笑了,我娘家的事,我怎么知道,现在院子都是扎上了,他们过他们的,我过我的,大嫂的娘家不是也才起了房子吗,怎么娘就不问问她呢。”

这闰女嫁人了,自然就是夫家的人,不能过问夫家的事,自然的,也不能过问人家娘家的事,齐老太太这话问的,让人都是笑了。

果然的,齐老太太的脸变了一下,再多的话也是被噎到了那里,她的心憋的很难受,但是齐中死不承认,顾氏又是给她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着实的让她难受的紧。

齐右儿可不知道家里现在正在开着家庭会义,她和顾向英站在荒地中,望着这几乎都是野草的地发着呆。

这么大的,还怎么整啊。

“右儿,你看这要做什么?”顾向英蹲下,拔了一根野草,这荒田,能做什么,而且这土质也不是太好,不长粮食的。

齐右儿也是跟着蹲下,学着顾向英的样子,不断的拔着草玩。

“舅舅,我过些日子, 会让人送些藕回来,咱们种藕。”

“种藕?”顾向英一愣,反正的念着这两个字,“右儿,这藕可难种啊,那可是有钱人的吃食,而且种子贵的要命,咱们再想想好不好?”

齐右儿眨了下眼睛,难怪了,她还奇怪一直没有见过莲菜呢,是难种啊,不对,是古代人不会种,可是她不同啊,她会的。

“没事的, 舅舅,”齐右儿安慰着他,“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她保证道,心里却是在想,回去要将种莲菜的事写下来才行,她知道的不多,不过也够用了,应该可以种出大片的莲菜的,这就是她要这片荒地的原因,就是为了种莲菜的,而且有莲菜吃,有连子可以吃,有荷叶可以用,荷叶也可以做很多吃食的,她这人对吃的现在是别有用心,这可是以后她要开大酒楼一个招牌菜啊,当然现在就要好好的准备了。

顾向英其实还有很多的话要问,但是一见齐右儿沉思的模样,也就没有再问了,想来,能不能成,就只能等齐右儿愿意说了。

齐右儿在田里转了一圈,感觉够了这才是回到了家里,不过刚到家,就发现家里的情况有些奇怪,还有着一股很是压抑的气息。

“娘,我回来了,”齐右儿叫着顾氏,感觉那种压抑感少了很多,原来是顾氏发出来的。

“四丫回来了,”顾氏一见是四女儿,一直板着的脸也是有了笑意,她拉过了齐右儿,用袖子擦着她脸上的汗水,“看你,一天都去哪里了,也不学学你的姐姐,没事在家里好好的绣绣嫁衣,怎么跟个野丫头一样。”

齐右儿嘿嘿一笑,她这人女红差的银啊,要是让她真的绣出了嫁衣,她这十根手指头,估计也要没了。

“对了,怎么了,爹怎么回来了?”齐右儿这才发现齐中也是在家里,他不是现在应该在田里忙吗,怎么今天在家,发懒了吗。

顾氏听齐右儿一问,一下子脸­色­又是变了,“还不是你的大婶和­奶­­奶­,非要问你舅舅那些地从哪里来的, 问我,我问哪知道?”顾式故意将声音抬的很高,齐中听到了,相信东院的那人也是听到了。因为他们可是时时的注意着这里的事呢。

齐中一脸的尴尬,他也感觉娘过分了,可是他身为儿子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是被顾氏给瞪着,这都不知道瞪了多长时间了。

顾氏越说越是气,“你说咱家现在有多少银两买地,一大家子,十几口人的吃食,还有每月你娘这个要银子,那个要银子,一会要娶媳­妇­,一会要治病,一会要补品,一会还要衣服,就算是有个金山也要给弄完的。”

说到这里,顾氏是真气了,平白让大房在这里吃饭,这是个什么理?偏生的齐中就暗个老实木纳的,说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热闹,可是他哪知道,这一月的米钱,面钱,油钱,要多大的开销, 而且齐老太太还是一个无­肉­不欢的人,要是哪天没了­肉­,她不不给吃了人了。

所以,齐中现在是地多了,也有了银钱,但是算下来,这一年也是紧巴巴的。

“他娘,咱们坐一起吃饭多热闹的是不是?”齐中又是劝着顾氏了,来来回回都是一句话。

“可是,爹,咱家要存银子啊,”齐右儿塌了下嘴,给齐中分析着,“爹,这多余的银子就是从嘴里扣出来了,你想,二姐这要是成了亲,就要嫁妆的,三姐那里现在虽然不说,可是这一要钱,就是一大把打发人,还有小弟,他可是要赶考的。”

齐中一听这话,头上都是汗水,人也是坐不住了,天啊,他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他家三丫现在可是在宫里,这要是要银子打点的,那可不是一二两的事,还有儿子,也要赶考,也要娶媳­妇­的。

他家的银子确实是没有多少了,这要是真算开了,这不是要揭不开锅了。

他越想,越是心惊。

“他娘,咱家现在有多少银子?”他着急的问着顾氏,要不是齐右儿提醒,他还真的没有想这么多的。

顾氏咬了一下牙,然后走进了屋里,在柜子里翻了半天,才是翻出一个小布包,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碎银子,“就这么多了,不到十两。”

“怎么会这么少的,”齐中大叫了起来,他一年少说也要赚个上百两的,“怎么才只有十两,不会是弄错了吧?”

第十九章 吃习惯了

这也太少了吧,齐中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顾氏是故意拿他开玩笑的。

顾氏凉凉的将银子向前一堆,“你大哥的儿子成亲,从你这里拿走了十两,说是要还的,现在都不见说句话,你娘半年前拿走了十两,说是生病,要找大夫,前些日子又是五两,又说要治病,一次买米要花好几吊钱,你娘和你大哥一家子一日三餐全在这里,能余下十两都很不错了,咱家的大丫和二丫一年都没有加过新衣了,你都没有看到吗?”

顾氏说的心都疼了,明明那么多的银子,可是她还是舍不得花,这都是闹的什么事,这一年到头都是给别人忙伙了。

齐中被说的面红耳赤的,这些顾氏不说,他都不知道啊。

不要说齐中了,就连齐右儿都是震惊了,天啊,这也太能花了吧,要是她不回来,顾氏的心软,又是不说,她估计过不了几年,她们家就要卖房子卖地了。

“这……”齐中口吃了,他抓了把自己的头发,也是感觉事情严重了,要是照这样花下去,他也知道这不是好玩的。

“爹,咱家都与大伯家早分家了,不用再一起吃钣吧,”齐朋远斜斜的靠在一边,也不知道听了多少,“还有,夫子说了,吃饭讲究食不言的,家里每次吃饭,就像打仗一样,我都是没有味口,”他说着,还撇了下嘴,一幅很嫌弃的样子,“爹,大伯一家过来,什么都在抢,如果我学成那样,会被夫子给敲死的。”

齐中的脸更红了,这简直就是打了他的老脸了。

可是,可是, 那要怎么办,娘的脾气,他也想要分开啊,问题是,他开不了这口,更是说不过齐老太太,估计要是真的说出来,那就成了家无宁日了。

齐朋远苦下脸,唉,看样子,他还要去夫子家吃才行。

齐右儿点着自己的下巴,恩,这事确实难办,不过,她的眼睛一转,办法是由人想出来的, 他们竟然能来,她也能让他们没脸来,人活脸,树活皮,她还真的不相信,他们真的就只要银子,不要脸面。

晚上,顾氏做了一桌子的菜,还有一些­肉­,加上齐右儿自己做出来的那些调料,放在里面,简直就可以说是人间美味,连一向不喜欢回家吃饭的齐朋远都是不断的咽着口水。

“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啊,娘,”他这都不知道第几次说饿了。

他的头猛然的被拍了一下,他委屈的回过头,“四姐,能不能不打头,会打笨的。”

齐右儿白了他一眼,“不要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给我有点气质,”说着她又是拍了一下齐朋远,齐朋远龇牙咧嘴的,“还什么气质,现在肚子重要,”不过碍于齐右儿真的会揍她,所以,他只好躲这个四姐远远的

这饭香味,不但让齐朋远受不了,而且香味还飘的很远,都是飘到东院去了,东院的那一家子,闻着这香味,不比齐朋远好多少。

尤其是温氏,现在都在不断的咽着口水,还掐了一下齐鹏程的胳膊,“咱到底什么时候去吃饭啊,这要是去的晚了, 没了怎么办?”

齐鹏程也是谗了,但是却只能忍着。“这不是还没有到时间吗。”

他能忍住,可是齐老太太却是忍不住了,她呼的一声站了起来,“什么时间,我就是时间,”她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像是要找人麻烦一样,去了齐中家里,可是一去,却是发现齐中的家的门大关着。

这还是第一次,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老娘进儿子的家的门,还要敲门吗。

“齐中给我开门开门,”她不断的拍着门,恨不得将门给拍烂了。

“齐中,你想要饿死你的老娘吗,还不快开门。”

他不断的砸着门,这手上去,连脚也是一起上,将门给砸的砰砰响着,直到门从里面被打开,险些还将齐老太太给撞倒了。

“齐中,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养老娘是不是?”齐老太太一见是齐中,狠狠的戳了一下他的脑门,齐中摸着自己的脑门,老实八交的被人骂着,而门外面,是齐大的一家子,齐大,高氏,两个儿子,一个丫头,还有一个媳­妇­,整整七口人,这队全显然还有越来越壮大的意思 。

齐大不好意思的笑着,可是也没有说要回家吃,他也是吃的习惯了,这要是到了家里吃一顿,他还真的怕自己吃不习惯了。

齐老太太气冲冲的推开了齐中,“给老娘让开,挡着路做什么,老娘不过就是吃你一顿饭,怎么,还不愿意了,老娘白生了你是不是?”她尖声的吼着,脸­色­也是变的又长又难看,心里想着,又是顾向花给挑唆的吧。

只是,当她领着自己的一大家子到了齐中的大厅时,却是发现了这大厅里不但有齐中的一家人,还有里正。

村长里面一直都是沉着脸,脸­色­差的难看。

“你们这是做什么?”他站了起来,看着同样脸­色­同样差的齐大一家子,这一大家子来这里难道是来打架的吗,不是都说齐大和齐中兄弟不错吗,怎么,这传言不实。

齐老太太愣在了那里,齐大愣在那里,高氏也是一样,就这样和村长里正大眼瞪着小眼起来,齐老太太的脑门上渗出了汗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里正会在这里,这么说,她刚才的大嗓门被他给听的一清二楚了。

她这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一阵状似不经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恩,­奶­­奶­是和大伯一家子过来吃饭的。”齐右儿很无辜的解释着。

“吃饭?”里面的双眉皱的更紧了,哦,原来是吃饭,可是吃饭,也不能像是见了仇人一样吧。

“娘忘记把门锁了,­奶­­奶­和大伯每次来都是不锁的, 这次娘是忘记了吧,所以­奶­­奶­才生气的,”齐右儿很抱歉,也很内疚的又解释道。

村长的脸­色­猛然的变了。

“每次,每次是什么意思?”

齐老太太的嘴巴动了几下,一个字也是崩不出来。

“就是天天啊,一日三餐,次次不缺,”齐右儿说的很是理所应当。

第二十章 有意无意

村长的脸都是气的红了。

“齐大嫂,哪有你这样的,这不都是分家了,你说你一家子人每天都来,想要吃穷齐中吗,这齐中也是要吃饭的。”他暗自数了一下齐大的一家老小,这七口人了,就有三个重劳力,这­干­活重,吃的自然也多,他们真的吃的下去。

他知道这齐老太太爱占人便宜,可是便宜也不能这样占着,如果他今天不是过来了,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这人都是住进来了,还把人家的院子硬是分去一半,这也就不说了,也不能天天吃人家吧。

齐老太太老脸一红,嘴也是跟着结巴了起来,她在齐中面前就像是土皇帝,可是在村长面前,也是要老脸的。而她心虚,自然的一句话也是说不出来。

“村长,我娘她……”齐中连忙的想要给齐老太太说话,可是齐老太太却是死瞪着他,就像这是他故意的一样。

齐中真的是有口难言啊,他也不知道村长怎么就来了,他这不是还没来的及吗,这能怪他吗。

这能怪谁啊。

“齐大,”村长又是转向齐大,齐大的脸比起齐老太太还要烧,这被一大群人看着,他真的想要找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这太丢人了。

“齐大,你和齐中早就分家了,就要各过各的,怎么,你那些地是白种的是不是?自己没米没面,还是你媳­妇­没手没脚,非要每天都到齐中这里,你也能吃的下去,也不怕你的脸烧的话。”

齐大的低下头,被村长给骂的一个字也吭不出来,他的脸都快要烧到脖子上去了。

村子说完齐中,又是转向齐老太太,他沉着脸,一字一句说的清楚,“齐大嫂,不是我说你,做人不能太刻薄了,这家都是分了,当初也是说好的,再说了,”村长极不愿意说起一件事情,可是现在又是不得不说,他拉下脸,敲了下桌子,“齐大嫂子,你不要忘记了,现在齐中按理来说,和你们老齐家可是没有关系的。”

齐老太太的脸再次一白,嘴­唇­也是跟着颤着,那件事,她都快要忘记了,齐中其实已经不算她的儿子了,就算是齐中现在要将他们赶走,他们也是无话可说,

要是真的走了,这么大的宅子,这伸手就能要的银两,没事就能吃的­肉­,要都是没有了,她还要怎么活,她越想, 这脸­色­就越是差,一会青一会白的,这变脸的技术,让齐右儿都是惊叹了 。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变脸这么快的人啊。

齐大家的没有吃上一口饭,就这么灰头土脸的走了,顾氏一脸为难,齐中又Сhā不上话,谁敢说,村长一个利眼扫过去,他们就什么敢不敢说了,不过,这事一出来,相信以后齐大家也是没脸来了。

“对不起,他村长大叔,这让你看笑话了,”顾氏这才是反应了过来,给里正倒上了酒。

“唉……”村长也没有喝酒,只是叹气,“齐中媳­妇­,我知道你是心好的,不然也不会忍了这么多年了,你娘那人就那样,不管怎么样,她都是齐中的娘,你们以后好好的过日子,这吃饭的事,我帮你解决了,你们也有四个孩子要养,还有三丫……”他的眼睛看向齐右儿,“那里的有些什么东西总难解,好好的存银子,以后或许有用,”村长站了起来,这饭也是吃不下去了,他这今天来的,真是受了一肚子气啊,不是齐中的, 而是齐大一家子的,这人活到这份上,他真的不知道这脸要怎么写了。

村长就这么走了,饭是没有吃几口,还吃了一肚子的气。

齐中的夫­妇­相视了一眼,也不知道都在愁着什么。

齐右儿摸摸自己的肚子,唉,饿了。

“娘,我饿了,”她还没有说,齐朋远就已经饿的想要在地上打滚了。

顾氏心疼儿子,连忙的让齐朋远坐下,齐朋远才不管齐老太太气个什么,他只要管好自己的肚子就行了。

“他娘,你说这门怎么锁了啊?”齐中就不明白了了。

顾氏也是不懂,“可能是我顺手关上的吧,不过,就算没这门,里正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毕竟大哥家那么多人呢。”

齐中一听,这也是啊,谁知道今天村长突然会来,这么意外的。

齐右儿安静的吃着饭,她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安静的很。

结果她的袖子被人给拉了一下。

“姐,村长是你请来的吧?”

齐右儿白了他一眼,“我可没,”她抽出自己的袖子,“是舅舅有事要找村长帮忙,结果村长先来咱们家了。”

齐朋远哦了一声,继续给嘴里扒着饭,然后咕哝道,“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齐右儿伸出手揪了他一把头发,“什么叫我搞鬼?”

齐朋远抓回自己的头发,一下子脸都是苦了,“四姐,你真凶,小心嫁不出去。”

齐右儿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拿着筷子,一粒米一粒米吃着,她的眼睫晃过了一些愁绪,似是有些许伤痛闪过,在齐朋远还没有来的及捕捉之时,却是已经消失了,齐朋远摸摸自己的头,

怎么他感觉有些古怪,但是又不知道怪到哪里,只是知道,这玩笑,他以后是不能再开了。

草草的吃完了饭,齐右儿就回自己房里了,齐朋远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跟上去。

“怎么,惹你四姐生气了?”齐东儿揉了下弟弟的脑袋,

“我没有啊,”齐朋远扁了一下嘴,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可是,他就是知道,是自己的问题,所以,他低下头,拉着齐东儿的袖子, “姐,对不起,我错了。”

齐东儿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没事的, 你四姐不是那般小气之人,相信我, 她明天就没事了,还有你只要有出息了,你四姐一定是最高兴的那个人。”

“恩,”齐朋远用力的点头,他在心里发誓着,他一定要有出息才行。

他握紧自己的拳头,他要去读书,一定要考个状元出来。

齐右儿趴在床塌上,然后从自己的脖子上取出了那个荷包,荷包里有着一千两的金票。

第二十一章 喜欢她

她将脸在枕头上蹭了一下,心又是酸酸的。

我想我会很快忘记你的,真的,她闭上眼睛,可是眼角却是悄然的滑落下了一滴泪水。

很久以前,有人告诉她,那是爱。

后来她却是知道了,原来,那是痛。

外面的天­色­渐渐的暗了起来,华灯初上,家是一个温暖的地方。

而天宇皇宫内,比起白日更是显的热闹了几分,人来人往,宫灯遍布。

颜浩端坐于椅上,手中的捧着一个白玉骨瓷杯,好看的手指揭开了盖子,然后抚去杯中的茶叶,动作既随意又是透着几分贵气,不少年轻的官家子弟都想要模范他的动作,却总是只有神,却是没有魂,有些东西是学不来的, 也是模仿不来的,比如说,气质。

颜浩放下杯子,黑眸淡淡的抬了起来,然后扫向一直坐于锬帝左手边的男子。

只见这男子长的俊眉星眸,姿­色­过人,微长的凤眸伴着长睫,竟然有着女人般的媚气,淡樱­色­的红­唇­天生的上扬着,就算是不笑也是带着三分笑意,而他的耳朵上竟然带了一只宝兰­色­的猫眼石耳环,偶然的还能看到他的眼内泛着雾兰­色­的光泽,柔滑黑亮的发丝,整齐的束在头底,偏生有几缕发丝,随着他微微仰头的动作,不受约束的飘于鬓角左侧,如同妖孽一般,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人心神都是跟着不定了起来。不笑三分俊,笑也却有七分媚,这男人,长的竟如女子一般的勾魂夺目,他的面容不下于颜浩,却是比颜浩的冷情,多了三分浑然天成的邪气,而这种邪气不要说女人, 就连男人有时都是难以招架。

他也察觉到一道过分专注的视线,然后转过身来,对上颜浩幽深的黑眸,­唇­角扬的更开了,而后他向颜浩轻点了一下头,雾兰­色­的眸内闪了几许,颜浩低下眼睫,继续喝着自己的茶,不发一言。

琉西国的太子,景雾泽。果然传言不虚,容颜上乘, 且­性­子邪气,上至八十岁老人,人下至八岁孩子,都是无法免疫他的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可以夺去人的心魂,而且心甘情愿。

颜浩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眉宇拉过了一抹淡淡的愁绪,景雾泽突然来的造访,他想要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景雾泽的桃花眼一闪,顿时如雾如幻,上扬的红­唇­泛着暖粉­色­,让人恨不得一亲芳泽,这种美,就连男子都是跟着脸红心跳了起来,就更不用说女人了。

他耳朵的猫眼宝石闪了一下,那光刺进了太多的人眼内,竟然无法拔出来,就算是若­干­年后,相信,还有人记的这个如妖­精­般蛊惑于人心的男子。

芳宁此时心绪不宁,心口如同揣了一只小兔子一般,从来都没有这样跳过,跳的那样激烈,那样大声,都似要跳出了她的胸口一般 。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脸上飞快的抹上了两片红云,更是不断的向景雾泽那里偷望着,却是发现他正好向她这看来,与他的视线相对,顿时,她就似被粘住了一般,再也无法移开。

颜浩的眉心皱的更紧了,他轻轻的抚着手中的白玉骨瓷杯,微微抿紧了­唇­瓣,景雾泽,你到底想要做何。

咳,锬帝不由的轻轻咳嗽了一声,想要让芳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指,不要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一名男子看,尤其她与颜浩的婚期已定,不要让别人看了笑话,尤其是琉西国的。

可是芳宁就是无法移开自己的眼睛,她已经被被吸入到了一个美秒无比的幻境中,无法自拔。

男子挑起­唇­角,微眯的桃花眼,还有一张男女未分的脸,就这样印在她的脑中,再也挥之不去。

芳宁从宫内回来,一直都是心神恍忽,脸也是虫红不已,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一个劲的脸红心跳,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她用力的扯过了手中的一片花办,然后再是揉碎,就连这些动作都是没有意识的,似是被人给钗去了心魂。

这时一道宝兰­色­的影子落在她的面前,恍忽间,她感觉眼前蓝光一闪,然后抬头间,就落入了一片雾兰­色­的光影之内。

“雾泽……”她的红­唇­轻轻的动了一下,然后眼前一黑,一股带着清新绿茶的气息迎面扑了过来。

“嘘……”影雾泽微扬着­唇­角,然后手一伸,直接拉过了她的手,芳宁只感觉手一热,顿时人已经晕了三分,她望着拉着自己手的那只大手,心脏扑通扑通的不断乱跳着。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嘴里结巴着,但是脸上却是有浓出了一抹春­色­,更是没有想过要挣脱开。

“你一会就知道了,”景雾泽淡回过头,对她灿而一笑,雾兰­色­的眸子闪过了波波柔光,都差些要溺闭了芳宁,也是惹的芳宁的那颗少女之心,再也把持不住的被人生生的给勾了去。

直到了一处无人的假石之后,景雾泽手一松,然后身体向前一压,就已经将芳宁困在了自己与石头之间。

“你……”芳宁的红­唇­开开合合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鼻息间竟是男子的气息,头一次的离自己这般近,说实话,她从来都没有离一个男人这般近过,就算是颜浩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那也是止于情,发乎理,甚少会有什么亲密的时候。

而且,眼前的男子并非颜浩,她分的很清楚,颜浩身上的气息向来淡,淡的都是有些冷,可是这个男人的身上却是有着一股子致命的花香,却是男­性­十足,尤其是这么近的,她都可以看到这男子扬起的­唇­角,饱满的红­唇­,有种让她口­干­舌燥的冲动。

她无法动弹,她无法呼吸,她甚至也是无法思考,就在这个男人的手指向抚上她的面颊时,呼的一声,就像是什么要炸开了一样……

“我喜欢你……”她的耳膜在颤动,灵魂也是深深的印下了这么四个字,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你……”

景雾泽他说,他喜欢……她。

第二十二章 她不嫁了

芳宁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宫里,她将手放在自己的­唇­上,­唇­上还有着一种酸麻的感觉,他的手指碰过她的脸,他的­唇­,他的气息是那般的好闻,他的长相又是那般的英俊,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着迷了……

而她甚至都是忘记了, 自己已经是待嫁之身,更是忘记了既将要成为她夫君的那一个男人……

夜­色­沉静,月光谈谈……

丞相府内有着暖­色­的灯一一的亮了起来,一盏一盏的也是照亮了相府的每一条路,依旧如从前一般。

“你看那个景雾泽真是长了一张狐狸脸,”庭澜撇了一下嘴,“走到哪里眼睛翻到哪里,还以为是自己风流潇洒,不过就是一个­骚­包而已,”他用力的扇着扇子,恨不得都将手中的扇子给扇透了。

“和你无关,”庭予送了他一句,凉的都结了冰,

“什么叫与我无关,你没有看到他在挑衅我吗?”庭澜哇哇的怪叫了起来。

“有吗?”庭予锁起下巴,他未看到。

“有,有,”庭澜合上扇子,指着自己,“我两只眼睛都是看到了。他就在向这里看,不停的看,不断的看,大家都是男人,再看,我也不会喜欢他的。”

庭予轻动了一下­唇­角,­唇­边也是微微的抿了起来。

“他是在看公子。”

……庭澜无言。

“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他的长相,哪有男人长成那样的,比起女人都要漂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庭予用力的沉了一口气。

“闭嘴。”

“为什么?”庭澜跳了起来,“ 我又没有说错,男人长成那样,就不要出来……”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颜浩转过了身,清月般皎洁的面容落在他的眼内,顿时将他眼角抽了抽,他似乎是忘记了,他自小跟的主子,这张脸也是男女不分的。

他低下头,将还没有说完的话硬是给咽了下去,然后讪讪的扯了嘴。

“公子,景雾泽有何目地?” 庭予抬起眼,表情比起刚才再沉,再暗。

颜浩坐下,光洁好看的的手指轻点着桌面,贵气的面容透着些许不知何时才染上的冷漠,他的薄­唇­轻开,吐出来的字也是加着太多的凉意。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至于是什么,我们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而他并没有说出 ,他有一种感觉,景雾泽这一次来到天宇,似是与他有关。

最近整个宫里都似压着一股奇怪的气息,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就知道锬帝的面容一日比一日烦燥,脾气也是一日比一日爆,他坐下,用力揉着自己的额头。

然后他无奈的睁开双眼,芳宁,你到底有没有身为女子的矜持还有自觉,这样的事,你也可能说的出口,不要忘记了,再过几日,你就要成亲了。

“我不要成亲,”芳宁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断的摇着头,“我不要成亲,就是不要成亲,皇兄,我说了, 我不要嫁给浩哥哥了。”

锬帝感觉自己头痛欲裂,偏生的芳宁走了过来,扯住了他的袖子。

“皇兄,你就答应我吧,我不嫁了好不好?”

“不嫁,”锬帝冰了一张脸,语意里全是深深的讽刺,“你说不嫁便不嫁,你当朕的指意是白下的,你当我金口白开,还是你拿颜浩当傻子东,不要忘记了,当初说嫁的人是你,现在不嫁的人又是你。”

芳宁被说的哑口无言,她用力的咬住自己的­唇­。

“皇兄,我不嫁,”她扭过脸,咬­唇­的­唇­都是疼了,“如果你真的让我嫁,那以就嫁我的尸体吧。”

“你……”锬帝用手指指着她,骂也不行,打也不行,偏生的芳宁跟本就不当他当皇帝 ,自小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也是真心的疼她,都是说这帝王无情,他本就不多的真心,全是给了这个妹妹,可是,她今日却是让他太失望了。

他闭上眼睛,感觉疲惫无比。

“皇兄,”就当芳宁还要说什么时,锬帝却是伸出一只手,让她什么也不要说。

“如果你能劝服颜浩,那么随你。”他睁开双眼,那一双眸中,满是失望与优心,颜浩是个可以脱付终生的人,他好话说了,可是芳宁就像是被什么给糊了心了,死活就是不同意。

失去颜浩是她的损失, 以后不要后悔,这道姻缘是她自己牵上,那么就由她自己扯断吧;

芳宁一听这话,脸上顿时一喜,“皇兄,你放心,浩哥哥那么疼我,一定会同意的,我这就去告诉他,”她急匆匆停都不待的就要向外远,却是错过了锬帝脸上深深的讽意。

“恩,”颜浩转过身,将手负手身后,手中还拿着一本看了几页的书。

“你决定了?”他淡淡的问着,未见半分异­色­。

“是,浩哥哥,你是最疼我,一定会帮我的是不是?”芳宁拉着他的袖子不断摇着,而颜浩只是沉静的望着她,让芳宁都是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他的那双可以洞息人心的双眸。

她不得不承认,有时,颜浩沉静的都是让她感觉可怕,感觉压抑,而她也更加的想念景雾泽的温柔与体贴,还有他的笑,他的风趣以及他过人的美。

“浩哥哥……”她硬着头皮,忍住头顶传来的阵阵冷意,又是求着,“浩哥哥,皇兄说过了,只要你同意,我们的婚事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你不是很喜欢那个黑脸的齐右儿吗?你现在想怎么都可以,我也不会管了 ,你说好不好,你得了你要的,我也得到了我的幸福,”她抬起脸,撒娇般的说着,却是突然一冷,就见颜浩冰起了一双沉静黑眸,幽深的看不到底,她的手一松,那种寒意直刺她的骨髓之中,让她又敬又怕。

颜浩走到了书柜前,将手中的书放回了原地,芳宁一时间有些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但是颜浩的不言不语越发的让她不安了,她不断的绞着自己的双手,额头上也是渗出了一些汗水。

他就这样,有时习惯的不发一言,让人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偏生又没有人敢硬去质问,就连她也是一样。

第二十三章 婚约取消

“你确定?”颜浩将书放好,然后转过身,平静的眸子如同未发生任何事一般,静的都是有些过分。

芳宁硬着头皮,她最后还是点了下头。

“对不起,浩哥哥,”她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道着歉,可是,退亲之事,她仍然坚持,因为那个男人,才是她喜欢的, 她要的,而且他也说过了,他喜欢她。

颜浩淡淡的望着芳宁脸上一闪而过的绯红,­唇­角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就在芳宁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却是开启薄­唇­,只给她了四个字。

“如你所愿,”然后一道冷风吹过了她的脸,芳宁的心脏猛然的狂跳了一下,然后惊讶的抬起脸。

他同意了,他真的同意了……

“谢谢你,浩哥哥,你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芳宁难俺脸上的喜­色­,她提起自己的裙子,一分也不想多呆的,就想要告诉某人这个好消息了,颜浩平静的站在原地,不动任何声­色­的望着她走远,消失,然后成空。

他转身,然后轻轻的抒出了一口气……

“景雾泽……”他默念着这三个字,双瞳又是幽暗上了几分。

不久后,宫里发生了一件可以说是惊人的消息,丞相颜浩既然退了公主的亲,这皇室的亲哪是那般容易好退的, 可是偏生这颜浩就是生了一幅好胆子,让锬帝气愤不已,一道圣旨下去,将颜浩禁于丞相府,已有三日未上朝了,至于处罚,现在皇上并没有处决,不过,大家猜测,这右相,这一次可能凶多吉少了。

更有一道传闻也是紧跟其上,公主据闻颜相退婚,伤痛欲绝,几欲寻死,正好遇到前来天宇做客的琉西国太子,日夜陪伴,息心劝导,才是让公主消了寻死之意,却民也因为这几日的相处,让琉西太子对芳宁公主动了真心,于是开口求亲,皇上见公主琉西太子真心实意,再加上两国交好,于是已然将公主下旨赐于琉西太子,一泽是为了两国通婚,二泽让她离开天宇这个伤心之地。

宫里的传了好几个版本,这几乎就像是一部跌宕起伏的小说一般,让宫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是在整个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庭澜停下了手中的扇子,气的都不知道抓断了自己多少根头发了。

“我说公子,明明是芳宁公主自己退婚的,为什么所以的罪责都是到了公子的头上了?”他就不明白了,这事跟他们公子有什么关系,要说成亲的是芳宁,要说退婚的也是芳宁,可是最后他家公子到成了使乱终弃者,而芳宁到成了受害人。

“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庭予虽然不说话,可是紧拧起的眉也是在告诉给别人,他现在心里很不满,极度的不满。

颜浩手中手中正拿着几页纸正在细细看着,将庭澜的抱怨听在耳中,却是未给他任何的回应。

“公子,”庭澜走了过来,真不知道他家公子这脑子里在想什么,他的名声,他一辈子的名声就这样没有了,被那个芳宁公主毁了,他难道就真的要于动无中到底,不给自己任何的解释吗。

颜浩突然抬起脸,黑­色­的双眸依旧沉静无比。

“公子,”庭澜一脸喜­色­,“公子要行动了是不是?”

“庭澜,陪我去看看土豆,这几日应该就可以收成了。”

庭澜的眼角抽了一下,莫不是,他这说了半天话,白说了。

颜浩站了起来,轻拍了一下衣服上的折皱,然后将手上的几页纸,小心的放在了书柜里,这才是转身,走出了书房,外面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他的脸上,一张洁静贵气的脸,跟着透明了很多。

他抬起双眼,长长的眼睫落下的­阴­影柔和也轻巧。

庭澜的心头猛然的一震,公子似乎和以前不同了,他似乎是放下了什么,整个人都是跟着轻松了起来,可是就在他要细看细想之时,自己的领子却是被给人拎了起来。

“哥,你不要总是这样好不好,我有手有脚的,不用你提着我走的,这样我会很没有面子的……”他不断的挥着自己的双手抗议。

庭予听而不闻的继续拎着他走,他感觉这样能简单一些。

园子里的土豆长的异常的好,一促一促的绿叶生机盎然,而园子里除了一些珍贵的药草之外,还有几处空田,种着一些蔬菜,种的这园子里简直就是格格不入,但是却是长的极好,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给细心护理过的。

颜浩蹲下,然后他用手扒开了一些泥土,意外的,他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庭澜连忙的上前,也是跟着蹲在了地上。

“老天,这么大,”他小心的从地里挖出一个土豆,比他的手都要大、

“公子,你看,我们种出来了,比起那些种子还要大呢,”庭澜双手捧着那个土豆,不知道为何,眼眶竟然有些湿润,这是他们小心种了几个月的东西,怕晒了,怕淋了,怕冷了怕热了,现在终于种出来,这种激动别人是无法理解的。

恩, 颜浩伸出手指。轻抚过庭澜当宝似的拿在手中的土豆,他的眼内闪过了些润润的光线,然后隐没不在见。

“就是可惜了,”庭澜抱着那个大土豆,也不怕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可惜什么?”颜浩用眼神问着他。

庭澜将土豆举高,“我想吃右儿说过的土豆烧­鸡­块,他说这些土豆比起­鸡­块都要好吃,我都想了好几月了,做梦都在想,可是,”他瘪了一下嘴,“现在土豆我们是种出来了,但是,这道菜,我还是无缘吃到。”

颜浩的­唇­角再次抿了起来,他低下头,再次从地里挖出了一个土豆,然后又是一个,这双手像是机械,又似无意识一般,或许说,他的心已不不在此处了。

“阿嚏……”齐右儿揉了下自己的鼻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她老打喷嚏。

“右儿,你怎么了?”顾向英走了过来,伸手放在齐右儿的头发上,摸了摸,生病了吗?

“没事没事,”齐右儿连忙摇着自己的手,可能是有人在想我吧,对了,她又是想起了什么,“舅舅,我们买的藕都是买回了来吗?”

第二十四章 管理人才

“当然,”顾向英见她没事,也就放心了下。而他一说起藕,也是神­色­喜极,“已经回来第一批了,不管是从品相,还是味道上都是属于上乘的,就是这银子,花的有些多啊。”

说到这里,顾向英都感觉自己的心又疼了,

就这么一些藕,就花去了好几百两,这他们要种多少地才能赚回来啊。

齐右儿可没有顾向英这么心疼,这藕是花了银子的,但是,她却是可以让这些银子再生银子。

“舅舅,走,我们去看藕。”她拉着顾向英的手,现在就要去看那些藕。

“看你急的,” 顾向英无奈的摇头,这丫头就是­性­子急,也不知道是跟了谁了。怎么大丫和二丫都是心­性­平和的孩子,就她这­性­子脱出了齐家了。

齐右儿现在就是急啊,因为她相吃莲菜想的快要疯了。

当她看到一堆莲菜时,真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么多, 可以炒多少盘啊。

顾向英心疼的挡住了齐右儿,“右儿, 这些不能吃的,你说过是用来种的,”这一小节就要好几吊钱,这要炒上一盘, 不就要一两银子了,他们可是吃不起啊。

而他真的怕, 齐右儿会忍不住的抱回去几个给炒了。

齐右儿扁了下嘴,“我知道的,我不过就是望下梅止下渴,”虽然说,她是真的很想给自己抱回去一个,可是一见顾向英一幅她是小偷的神­色­,这想法也就不敢有了。

她还是老实的种吧,等到种出来之后,她想要吃多少就吃多的。

等咱出来了,她要吃一半倒一半。

她在这里YY着,却是不知道顾向英一见她亮的发光的眼睛,心又是悬了起来。他现在在想,要不要先把这些偶给藏起来,他还真的怕,过不了几天这些藕就要被齐右儿给忍不住吃了。

齐右儿转过身,一见自家舅舅对她露出的那种防贼似的表情,一下子苦了脸,“舅舅,我有这么可怕吗?”

顾向英很老实的点了一下头,“你不要打这些藕的主意,就不可怕了,这藕太贵了,回家让你娘给你烤地瓜吃。”

那不是一种味道,齐右儿扭过脸,她要吃莲菜才不要吃地瓜,可是顾向英那一幅没的商量的样子,让她就只能用力忍住自己的向藕伸去的小爪子。

“好了,右儿,你说现在吃们要怎么办?这些藕放着也不行啊。”顾向英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孩子怎么有时­精­明的很,有时却像是三四岁的孩子,皮的不得了。

他这等了半天了也不见齐右儿回答,结果一低头,这脑门又是一疼,齐右儿正蹲在地上,双后捧着自己的脸,对着一堆连藕在流口水。而他现在开始担心,齐右儿真的可以种出藕来吗,

不要到时血本无归好。

不过,他的担心看来是多余的, 不要看齐右儿玩起来没个大人的样子,可是她如果认真起来,谁也不能怀疑她认真­性­。

齐右儿蹲在河边,将手伸进了水里,仔细的感觉着这水的温度。

莲是喜光喜温­性­植物。莲的萌芽始温在15℃左右,生长最适温度为28~30℃,昼夜温差大,利于莲藕膨大形成。这些水可以了,完全否合。

她和顾向英和小远,找了一些人,先是将那些荒田挖成了一个大河塘,而那些挖河溏的人还以为顾向英是用来养鱼的,他们绝对的想不到,其实这是来种莲藕的。齐右儿本来就是看中了这一片空地,这里有一面是在山前,正好这里离河边不远,只要挖通就能引水了, 这片荒地的土质很差,是种不出来什么好粮食来,但是,却是十分适合种莲藕。

水就从村头那条河里引,然后他们将选好的莲藕种,就是藕头上有­嫩­芽的那种先是分了起来,然后找人斜着种进了水糖里,对了,小远就是齐右儿给顾向英买的那个小书童,人机灵着呢,齐右儿种藕这件事,他们都没有告诉给别人,所以叫上齐中,三个人都是种过田的,不出一天就是完成了,这和种稻米都是差不多的,所以也没有大多的技术含量。

他们将藕种好,就立即从挖好的河道里给河塘放了水,清清绿绿的水在阳光的发­射­下,波光淋淋,竟然还有些刺眼,齐右儿坐在河塘边,感觉着微风吹在自己的身上的感觉。

“恩, 可以养些鱼。”

顾向英站在一边不断的点头,“对,可以。”

“可以养些鸭子。”

“是,可以,”顾向英也同意。

“可以用来游泳,”齐右和接着道。

顾向英的脸黑了,“齐右儿,你别想,”这里可是种的他的宝贝莲藕,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长的出来,可是他却是极有信心的,在这里游泳,她还真的想的出来。

齐右儿弯起眼睛一笑,脸上的酒容也是跟着陷了进去。

她想,如果到莲花成开时,莲藕也是长了出来,到时以一轻舟泛于湖上,唱着彩莲歌,穿地于莲花从中,水下又是鱼儿在浅游着,那时看着莲花,吃着莲子,将是多好的享受。

她现在可是很欣慰的,毕竟她也是高雅了一回了。

莲藕种上了以后,她心里最大的事算是放下了,其它的也就交给了顾向英,她没有看错人,她这个小舅舅确实是一个管理的人才,虽然才是刚刚上手,但是, 已经做的极不错了。

赏罚分明,又是给糖又会给鞭子,这人如果放在现代,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至于外婆那里,一个婆子和一个丫环桃花照顾的很好,吃的好,穿的好,还有人陪说话,齐右儿没事就往那里跑,一眼就能看的出来,现在顾外婆可是打心里高兴,没事就拉着桃花的手,说着顾向英怎么了怎么了。桃花每次听到这些脸都会红了起来,可惜顾外婆看不到,但是,她的心那可是雪亮着呢,这桃花年纪才不过十八,虽然为奴,但是­性­子良善,人也极好,顾外婆这是看在心里,也是想在心里的。

齐右儿自然是知道顾外婆是想要让桃花当儿媳­妇­,毕竟顾向英年纪在这里来说都是极大了,也应该是成亲了,前些年,不是因为这个不充许,就是因为那个不行,现在有了条件了, 当然,在顾外婆的心里,这可是她现在最大的心愿了。

第二十五章 拿她二姐当苦力

齐右儿对此保持沉默。不过,这件事她也乐见其成 ,桃花是她选出来的, 她自然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她不在乎自己的舅妈是什么背景,或者长相什么的,她只是要她能照顾好顾外婆,人本分一些就行了。

莲藕事的一完,齐右儿又是闲了,她本来还说要开一个大酒楼的, 不过,现在连个酒楼的影子都没有,家里的零零碎碎的事太多了,看来她的大酒楼,要无限的时间的向后延迟了。

早上,她这睡的日上三杆的懒人还没有醒来,就被厨房里的传来的叮当声给吵醒了。

她打着哈欠,懒懒的从自己房间里出来,然后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齐南儿忙来忙去的。

不一会儿,齐右南就做好了一顿时香味十足的饭,她还用碗盛出一些,结果这手还没有放下,齐右儿就接过了那碗,“二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知道我饿,所以先是盛给我,”她端起碗还在自己的鼻子底下闻了一下

“恩,就是香,香透了,还有­肉­呢,最主要的事,这有心在呢。”

齐南儿一把她从她的手中抢过了碗,脸也是跟着红了起来,“这些不是给你的,你要的话,在锅里,”她脸皮薄的将碗里的装在了一个篮子里,后又是给里面拔了一些菜,从齐右儿身边走过,不过就是不敢抬头,因为她能轻易的感觉到齐右儿那道暧昧的眼光,让她脸都是烫的不行。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齐右儿感叹的说着,齐南儿脸越加的红了,她咬着­唇­瞪了齐右儿一眼。

“四丫,你取笑二姐。”

“我没有啊,”齐右儿笑的眼儿弯弯的,“我可是老实人,再说了,这本来就是事实啊,咱家的人都知道,你可是给阿强哥送了两年的饭呢,娘还说,等到最近忙完了,就去提亲呢。”

齐南儿被她说的不敢再呆下去了,不然她的脸非要烧着了不可,而她听到齐右儿说娘说要阿强哥提亲,在脸红的同时,心里也是多了一些喜悦与甜蜜。

齐右儿连忙喝了一大碗粥,然后偷偷的跟在了齐南儿的身后,她这是好奇心犯了,反正在家里又没有事,她不如去看看热闹。

而齐南儿也因为有着一肚子的心事,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人给跟踪了。

齐南儿刚到了阿强的地里,人还没有走到,就听到了阿强娘不悦的声音。

“怎么现在才来,想要饿死我们吗?”阿强娘坐在地边,一张脸满是生气。

她都在这里等了多久了,现在就给她拿娇,以后进了门,还不翻了天了。

“娘,我们不是才刚来吗,”阿强无知的拆着他娘的台,根本就不知道他娘这是在摆婆婆的架子。

阿强娘被噎了一下,气的瞪了一眼阿强,阿强摸摸自己的头,真不知道他这是说错了什么了。

齐南儿见阿强娘生气,连忙小跑了过来,“阿强婶,对不起,今天起的晚了, 所以来的晚了,”她说着,就蹲下,从篮子里面拿出了碗筷,阿强娘看着那些饭,下巴一台,又在教训起了人。

“起晚了,齐南儿, 我不想知道你在你家是什么千金小姐,想要进我们赵家,就要守我们赵家的规矩,婆婆坐着,你站着 ,婆婆说话,你不能Сhā嘴。”

齐南儿不断的点头答应着,也全是记在尽里,手脚麻利的给碗里盛着饭,然后端给了阿强娘吃。

阿强娘端过了碗,一见里面菜­色­脸­色­难看了一些。

“怎么没有­肉­?”

齐南儿不好意思了,“阿强婶,家里的最没有割,所以没有了。”

“没­肉­怎么吃?”阿强娘重重的将碗向地上一放,那声音吓的齐南儿忍不住的缩了下身子。

“对不起,”她低头道,手也是紧紧绞着自己的衣服,“明天,明天爹说了,就会有­肉­的。”

阿强这时走了过来,劝着他娘,“娘,你就先吃吧,明天就有­肉­吃了啊,”他自己也是端起了碗,然后对着低着头的齐南儿说着。“南儿,地里的活你先­干­着,我一会吃完了饭再回来。”

“好,“齐南儿一见阿强和她说话,脸上也是有着忍不住欢喜。她站了起来,就拿过了阿强放在一边的锄头,开始锄起了地,她用力锄着,小小的身子其实根本变连锄头都是拿不起来,脸也是累的有些苍白,但是她就是没有停。

阿强呣子吃完了饭,就坐在地里休息了起来,根本就是忘记了齐南儿现在正在忙着。

阿强也是理所应当的让齐南儿­干­着活,就如同这是天经地义的一样。

齐右儿躲在一边,她轻轻抿着­唇­,脸­色­也是变的沉了起来。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傻二姐竟在被人这样的欺负着,她本来以为阿强是个老实人,当时想着如果他接受的齐南儿,也算是让齐南儿得长所愿了,可是,她真没有想到,自己也有看走跟的时候,果然的人心隔肚皮,这对呣子还真的是极品到家了。

她就这样的冷冷的站着,她到要好好看看,他们到底要怎么将齐南儿欺负到底。

而她越看越气,最后都是气的自己胸口疼,如果不是她用力的忍着,可能现在真的想要从地上拴起一块石头去砸前面的那对,不要脸的呣子。

说他们不要脸,她都感觉抬举他们了。

他们根本就是把齐南儿当成佣人在用,一会给他们倒水,一会帮他们­干­活,一会还检帮阿强娘捶背,还要被阿强娘骂,就连阿强有时也是生气,埋怨齐南儿笨手笨脚的,连个小事都是做不好,一点也没有维护的意思。

可是齐南儿一直都是笑着,哪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没有露出一丝的不敬来。

齐右儿深深的吐出了一口长气,她已经看不下去了,有这样一个婆婆,齐南儿要是不嫁才好,如果嫁了,可能比起她娘顾氏还要惨,这个阿强娘可不是什么个省油的灯。

晚上,齐南儿回来时已经累的不想动了,她的肩膀疼,腿疼,脚也疼,不过这种疼她都忍的习惯了,她这每天的早出晚归,家里也都是明白的,所以都会给她留下一份饭菜,她去厨房里端出自己的那一份,刚准备回房去吃时,却是看到意外出现自己房里的齐右儿

第二十六章 非嫁不可

“四丫,你怎么来了?”齐南儿真的意外了,一般这个时候,齐右儿就会在自己的房间看书,要不就是写着什么,或者是睡觉,怎么今天会突然来的。

“二姐,我找你有事,”齐右儿很认真的说着,然后她指了一下自己的对面的坐位。

“二姐,坐。”

“好,”齐南儿放下了碗,看齐右儿一脸的沉重,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的坐下,等着她开口。

“二姐,”齐右儿将手放在桌子上握紧,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她了,一个齐东儿是那样,另一个也是,他们家的女人这都是怎么了。

“恩,”齐南儿一头雾水,“四丫,你想要说什么啊?”

齐右儿看着她一张黑了很多的脸,就知道这是晒的,因为她也晒过,不过就是她现在一天比一天白,齐南儿却是一天比一天黑,这张脸本来长的很好看的,可是现在硬是土了几分。

“二姐,你告诉,你真的要嫁阿强哥吗?”

齐南儿的身体猛然的一愣,说实话,她真的没有想到,齐右儿会问这样的问题。

她难以启齿,她的脸也红了,“四丫,你怎么会问这句话呢?”

齐右儿见齐南儿这样一脸心神向往,她的手心里紧张出一手的汗,完了,他们齐家女人的犟病都是犯了,齐南儿这是铁了心要嫁了。

“二姐,今天我看到了,”她的声音突然冷静了下来,人也是冷了下来,齐南儿也是感觉出她的不同,连忙的抬起脸,却是看到了齐右儿一张小脸上满是不赞同与气愤。

“你看到了,”她结巴了一下,然后眼神也是跟着闪躲着。

“你不要误会,阿强婶就是那­性­子,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说说,没有坏心眼的,而且阿强哥的山上的地多,所以我有时会去帮忙,”她连忙的解释着,真的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越是解释,越是掩饰。

“二姐,”齐右儿上前,伸手放在她的头上,看她是不是发烧了,“姐,你还要骗自己的吗?阿强他们呣子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你能想象的出,如果你嫁过去了,日子一定会很难过的,明知道这并不是你的好归宿 ,为什么还要跳进去呢?”

齐南儿柔柔一笑,她拉过了齐右儿手拍了拍,“四丫,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站了起来,一张脸上满是无怨无悔,那种似是感恩般的情感流露真的都是震到了齐右儿。

“四丫,我知道自己要走什么路,”齐南儿转过身,对着齐右儿一笑,“我小就喜欢阿强哥,喜欢的十几年了,我也想要嫁给他,哪怕日子再难过,我也认了,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四丫,你没有爱过人,你不明白,等你的爱上了,就会知道,这是一种哪怕是死,都是无法割舍的情感。”

齐右儿沉默了,她别过脸,望向桌上放着的一盏烛灯,她怎么能不知道的 ,她知道,知道啊,她的眼睛微微的酸了一下,就连鼻子也是,她用力的忍住这中股酸意。

然后她又是看向一直无怨无悔的齐南儿。、

“姐,你真的要受很多苦,你要想好了,两个人的感情,虽然没有输赢,便是爱的多的那一方,却是苦的。”

“恩,”齐南儿点头,笑中有泪,“四丫,相信二姐,只要可以嫁给阿强哥,我就会幸福的。”

齐右儿却是在心里替齐南儿悲哀,她真的不想说那句话,也不想告诉齐南儿那个事实,因为,阿强他,不爱她齐南儿啊。

这件事就这样压在了齐右儿的心上,她每天都会跟着齐南儿的身后,越看越为她心疼,越看也越是生气,她真的想要直接拉走齐南儿,或许臭骂一顿阿强呣子。

可是她知道,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最后受苦的还是齐南儿。

顾氏叹了一口气,连离她最远的齐右儿都是听到了。

“娘,你叹什么气啊?”齐右儿站了起来,然后坐到了顾氏的身边,奇怪了,现在他们家可以说是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大房也是不太来了, 应该很清净了才对,怎么顾氏无缘无故的却是老叹气呢。

“你不明白,”顾氏揉了一下齐右儿头发,“还不是为了你二姐的事,你大姐都让我­操­碎了心,但那是命,我认了,可是你二姐这亲事,我也愁啊。”

齐右儿也是跟着脸一暗,她也愁啊,齐南儿根本就是一个死心眼的,她就跟齐东儿一样,哪怕是再苦的日子,她都是跟定了阿强了。

顾氏这一说起齐南儿,也是不断的叹气, “阿强家也算是可以,在村子里家境也不错,虽然说这几年有些不成了,但是山里的那些地还在的,山上的地一年的收成也不少,你姐嫁过去,也不至于受苦。”

齐右儿扁了一下嘴,不受苦才怪,再多的银子,那老太婆也不会舍得给齐南儿用一个铜板,每天吃他们的,还要说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真是钻钱眼里去了。

而顾氏的还在继续,“他们家是好,可是阿强娘,却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二丫跟着他们阿强都已经两年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村子里人多口杂的,都有人说闲话了,可是阿强家那边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样下去,你二姐的名声就要坏了。”

“就算是以后是成了亲,她在咱村子里也要被人给说三道四的。”

齐右儿听的一头闷气,那个阿强想要做什么,不会是想把她二姐当成免费的劳力,吃免费的东西,到最后想要一脚踢开吧。

“我和你爹想过了,”顾氏一脸的愁容,想来在儿女的事上,可是没有少­操­心,一个齐东儿就已经够让他们心里憔悴的了,要是齐南儿再这样,他们可能连哭都是无力了。

“想过什么?”齐右儿不解的问着,“不会是把二姐关起来,不让她出去,再随便找个人把她给嫁了吧。”

顾氏抬起脸,摇摇头,“这事,我和你爹做过的, 可是你二姐地也是犟­性­子的,关几天,她就几天不吃饭,对那个阿强真的是铁心了,铁心的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第二十七章 待嫁

“啊,”齐右儿这下惊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她还真的不想到齐南儿会有这般的­性­子,她还一直以为她­性­子软呢。

顾氏摸摸齐右儿的头发,愁容不减,“所以我和你爹商量着要去找阿强娘,尽快将他们的事给定下来,这下面还有你呢。”

齐右儿的老脸一烧,这怎么说到她身上来了,她,不想嫁啊,她的酒楼还没有盖起来,她还没有赚够钱,也没有玩够啊。

可是一见顾氏一幅优心重重的样子,她就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现在齐南儿就已经让她够费心的了,要是再多她一个,娘还不给气死。

顾氏和齐右儿在这边吐了大半天的苦水,到了中午时分,就和早早回来的齐中一起出去了,齐右儿站在门口,感觉自己的一个头两个大,爹娘这是去了阿强家了吧,说实话,她现在真的不愿意自己家和阿强家扯上什么关系,可是偏生的齐南儿是着了魔了。

她跑回自己的房里,然后将头扎到床塌上的被子里面,手不断的捶着床板,半天后,她从被子里钻出了头,一张脸变成了苦瓜样。

到了晚上时,顾氏和齐中回来了,两人的神­色­都不是不好,齐右儿想着,他们是不是碰了钉子了。闹的她也不敢多问,而几天都是这样,但是他们却是着手的替齐南儿制办起了嫁妆来了,齐南儿一脸的红晕,也是躲在房里给自己绣嫁衣着。

“二姐要嫁了,为什么爹娘不高兴呢,齐右儿这下想不通了,齐南儿嫁了,最高兴的就是他们啊,怎么跟少了几百两银子一样。”

她的头发被人给揉了一下,转身,就看到了齐东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把她的嘀咕也是听了清楚、。

“大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她拉着齐东儿,奇怪的问着她。

“呵,”齐东儿一笑,秀气的脸温柔似水,就连声音也是,真是柔到了骨子里了。

“四丫,不要管,等你二姐嫁了,就是你了,不过你的嫁衣可要早些绣好才行,”齐右儿一听这话,脸一下子烧红了,不是因为齐东儿所说的嫁人什么的,而是因为她的女红,实在是太烂了。

“那个,我还有事,我要去舅舅的田里,”她可不想齐东儿再说下去,不然她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这不,她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一路上,很多村民都是向地里走着,这应该­干­活了,偶然的还能遇到什么三姑六婆的,凑在一起说着什么,齐右儿对这些七大姑八大姨,没有什么太多的好奇心,所以也不想听,径直的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去,手里还拿了一根野草不断的在摇着。

可是她却是突然停下,因为她听到齐南儿的名子,

“张大婶子,你听说了没有, 齐中家的二丫要嫁人。”

“谁啊?”

“就是阿强啊。”

“我看那是迟早的事,那个二丫都跟了阿强两年多了,谁知道是不是大了肚子的,”这话说出来真的有那么一些缺德在,齐右儿眯起了双眼,已经白了很多的小脸也是被气红了。而那些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这大着肚子我不敢说,我看阿强娘本就不想要这个媳­妇­, 不过就是拉不下个脸,所以齐中和顾氏找媒婆说时,阿强娘竟然狮子大开口,彩礼少的可怜不说,还要人家陪嫁十亩水田。”

“这在咱们村可是大手笔了。”

“再多人家也赔的起,”这时有人说话有些不好听了,“人家这几年可是发了财了,住了大房子不说,田也是一年比一年多,就连人家的大舅子手中也是有了上百亩地,还有一个大河糖据说还种了藕,那可是有钱人才能吃的东西,我要是阿强娘,就多要她几亩,谁知道这二丫以前在方府发生了什么事,要不齐中也不可能厚着脸皮让人家娶她女儿吧?”

齐右儿听的那个火,都快要把自己的给烧了,她用力将手中的野草丢在地上,然后气冲冲的离开了,可是这些三姑六婆的还不愿意放过她,现在又是在说她,

那声音她不想听,也非要飘进她的耳朵不可。

“我看他们家那个四丫头从京里刚回来了,谁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估计到嫁时,顾氏也要贴上十亩地才行,那张脸黑的,都是没有人要的。”

齐右儿回头狠狠瞪了那些三姑六婆一眼,她黑怎么了,她黑碍着他们什么了,真是一群八婆。

她气的鼓起了脸,可是到了家门口时,脸上又是扬起了一抹笑容。

“娘,我回来了……”

顾氏从房里走出来,一见她,终于有了一些真心的笑容,“又是去你舅舅哪里了,对了,你舅舅那里怎么样了,还好吗?”

“好,”齐右儿边走边说,“舅舅给河糖里放了鱼苗,还养了几百只鸭子,娘,你不知道那些小鸭子可好玩了,一只接一只的,真可爱,”她兴奋的说着,顾氏听的也是心情极好,

“等娘忙完了,也和你去看看。”

“好啊,”齐右儿笑弯了眼睛,嘴边也是绽出了一抹笑花,可是当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后,脸上的笑意却是落了下来。

“这万恶的古代,”她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抬起自己的手,吹了吹,恩,真疼。

齐南儿的婚事,就定在几月之后,齐右儿见这事都已经是无法改变了,也就只能替齐南儿认命了,路是她选的,好不好,她只能一律承担,可是每次见到齐南儿一脸幸福的绣着那件嫁衣,她就知道的,齐南儿那是无怨无悔的。

除去齐南儿这件事不说 ,那河塘到是让她每天心情不情,河塘里养了鱼了,又是放了鸭子,她没事就会去看看,现在还看不出那些莲长的怎么样,不过据顾向英说,他看过了, 说是都在发芽,想来过了几月,就能看出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根据顾向英的神情,齐右儿大概能猜的出来,发芽率应该极好的,不然,顾向英不会连走路都是带了风了,这要是把莲藕一卖,那可不是一笔不小收入呢。

第二十八章 回京

齐右儿在河塘子那时玩了好半天,肚子饿了才是准备回家,可是刚到家里就发现家里似乎有一股子愁云不断的压着。

怎么了,难道是齐南儿的婚事又有变动,她这一想,额头又是抽动了几下,在她眼里,阿强是根本配不上齐南儿的,如果他们家再敢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她要生气了。

“四姐,”而她沉着脸刚进去,就看到齐朋远苦着一张小脸。

“四姐,信。”

齐朋远手里拿着一封信,无力的摇了摇,顾氏和齐中坐在一边,不断的哀声叹气,就连齐南儿此时也没有往日的待嫁之心,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出了什么事?”齐右儿大步的走了过去,从齐朋远的手中接过了那一封信,大概的看完了之后,脸­色­跟着变了几变。

是齐左儿的。

“四丫,你说你三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还不如和你一起回来,在那里宫就算是吃的金子银子,也比不上咱家的一口清粥啊,”顾氏抹着眼睛,声音都是哭哑了。

一想起自己的女儿在宫里无依无靠的, 又被人欺负,又活的胆战心惊,她这心就疼的要命。

齐右儿拿着信坐下,她抿紧了自己的­唇­,然后又是站了起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门外还隐约可以听到顾声的哭声。

她将信向桌子上的一摔,然后重重的将手压在了上面。

这些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就是要吃宫里的金子银子,不想过这里平庸的生活, 所以这些寂寞,这此算计,这些痛苦,这些孤单,都是她自己应得的,她自作自受,可是那毕竟还是她的姐姐啊。

这信,其实是写给她的,齐右儿又是拿过了信,她将手握紧,然后再松开,就似要将这封信给揉烂了一般。

齐南儿在信中说,她在宫里的日子过的并不好,虽然是皇上的美人,可是却是有名无实,连皇上的面都是没有见过,那些宫女太监见到她,也没有给过好脸­色­,宫里的那些补给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她把自己说的很可怜,可是齐右儿知道,她这绝对的是夸了大的。

颜浩曾今答应过她,会照顾齐左儿的,她绝对的不相信,她会如信中所说的那样,过的那般凄惨

她不知道自己的为什么这么确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相信颜浩,但是,她有一种感觉,一种直觉,颜浩是一个可信之人。

而信中除了说这些,就是要让她去次京城,让她帮忙 ,否则她非要死在宫里不可。所以顾氏才是难过,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能不疼吗。

齐右儿冷冷一笑,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无权无势的,也胸无大志,她能帮什么,宫里的水深,她又不会游泳,能帮上的什么忙,更不要说成就一个宠妃了。

她把她想的太万能了吧。

“四丫,”顾氏走了进来,叫着她的名子。

“啊,娘,”齐右儿将信放在桌上,一见顾氏哭的跟个泪人一样,真的恨极了齐左儿了,怎么她还是以前一样的自私,他们家无权无势无银子,哪来的人能帮她,她这不是为难娘,让娘难过吗。

“四丫,”顾氏走了过来,将手放在齐右儿的头发上,轻轻的抚着。

“四丫,娘知道你是个机灵的,也是个有主意的,你要能帮,就帮你姐姐吧,爹和娘是个没出息的,也帮不了她,她才多大啊,又没有出过门,宫里个地方,她是怎么活下来的,”顾氏说着说着,那眼泪就大颗大颗的向下掉着,哭的齐右儿都想哭。

“娘,”她抬起脸望着顾氏两鬓间的早生华发,然后咬了一下­唇­,“我试试。”

而她这句话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了,她只是知道,这一次京城她非去不可了,如果她不去,爹和娘就要去,她去还是爹娘去,她没有办法选择。

但是, 京城那个地方,她是真的不想再踏入了,那人,那事,还有那片被她强压在心底的伤,她不想再揭开。

而当她再一次的坐上去京城的马车时,说实话,真的是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她本来以为自己这一生也不会再出现在那个地方了,可是,她现在却是一步一步的接近着。

或许用不了三天的时间,她的脚又会再踩在京城的那片土地上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很长的时间,她只是沉默的坐在马车里,心中想过了太多的事情,当她下了马车时,一双脚已然是踩在了京城的地界上了,

高高的大门挡在她的面前,她知道这就是京城了。

她将自己的包袱背好,走进了这扇极高的城门里,说实话,有那么一秒钟,她是想要转头就走的,但是,到了后来,她的脚仍然是踩在了一个叫京城的地方。

这里不算陌生,可是也不熟悉,她站在路中间,身上背了一上小包袱,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那宫里,不是她能随便进的。

齐左儿将她想的太伟大了。娘将她想的太万能了, 她将自己想的太圣母了。

随便找了一家客栈, 她将包袱向客栈的床上一扔,将自己也是给扔了上去,她不想知道京里的事,也不想离宫里太近 ,这里只要一出门,就一定会知道关于那个人的事,毕竟,这不是他们的那个村子。而他也不是默默无名的人。

他应该成亲了吧

如果她去找他帮忙,他应该会帮吧 。

她翻过了身,将自己的包袱抱在怀中,其实她知道,自己除了去找他之外, 没有第二条路,可是,可是,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最不想求的人也是他。

说放弃很简单,但是想要忘记却是太难,太难了。

迷迷糊糊的,她闭上眼睛,连晚饭也是没有吃,一路的劳心劳力,也算是可以睡着,等到她第二日醒来时,确实说是被饿醒的,随便叫了一些吃的东西,她吃饱了肚子,然后又是换了一件新的衣服,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半天。

第二十九章 土豆丰收了

好像脸不太黑了,她摸摸自己的脸,白了很多,也不丑了,衣服是新的,到也提醒她,她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了半天了,再是整着自己的衣服,可是手刚上去,却又是想起了什么。

齐右儿,你在做什么,你就算是打扮的再好,人家也不可能再多看一眼的,再说了,他都成亲了,难道你还要去做小三吗?要知道,她是最恨小三的,上辈子的苦没吃够,这辈子还要再来一次吗。

她将手放在自己的头发上揉了揉,让头发看起来乱乱的,这才是出了门。

此时应该才是早上的七点多钟,可是这京里就已经是人来人往了,丞相府的两个大狮子依旧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门口着着穿着盔甲的待卫站的笔直,微暖的晨阳落在他们的身上,也似给他们渡上了一层淡淡的暖光,但是,还有那么一些凛然的让人不可侵犯 ,行人都离丞相府门口远远的绕过而行,不知道是因为两只大狮子,还是因为站在门口的那几名待卫。

她将自己的手放在身前,用力的握紧,再松开,始终都是不知道要如何迈开脚步。

这不是近乡,却是情怯。

她想要进去,可是脚却是像是被钉在这里,死活也是迈不出一步。

就当她还在犹豫这时,相府的大门却是开了。

她本能的向后一退,转身就要走,可是却是感觉眼前白光一闪,一把白玉扇就已经挡在她的面前,还有一声怪叫声,“天,右儿,我没有看错吧,是你,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眼睛花了吗?”

庭澜用力的再揉了下自己的眼睛,“恩, 白了一些,感觉好看了,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来找我的?”他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那白的简直就是刺眼。

齐右儿将手挡在自己的眼前,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是刺伤了,可不可以不要笑的这么­骚­包的,鬼才是来找他的。

“咦,你不是来找我的啊?”庭澜自动翻弃着她多变表情,“哦,那你是来找公子的,走,我带你去见公子,公子看到你一定会高兴的,还有我告诉你啊,土豆长大了,也丰收了,你不知道那么大个呢,他比了一个西瓜大小的。”齐右儿真的想要翻白眼,有那么大吗 ,可是她一听说土豆丰收时,不由的心里也是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

“真的,丰收了,带我去看看,”她这一激动,把自己来的目地都给忘记了,就直接向相府的门口跑去,那些待卫见她也没有拦,依旧笔直的站着,身上的盔甲此时也因为阳光的光系,跟着暖了几分。

而他们的­唇­角竟然向上轻扬着,也不知道有人注意到了没有。

齐右儿熟悉的向药草园跑着,让庭澜在后面追的很辛苦,他就不明白了,怎么齐右儿的两条短腿跑的这么快的,这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她就已经跑进了园子里。

“我说,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庭澜忍不住的轻抚着自己的眉心。关似很头疼。

齐右儿跑到药草园子里,连口气都没有敢喘,就直向种土豆的地方看去,可是却是让她傻了眼了,

“土豆呢,我的土豆呢?”以前种土种的地方,现在都是成了平地,不要说土豆叶子,就连一根杂草都是没有了。

“右儿,我都说了……”庭澜总算是来了,他靠在一边,用手轻轻的扇着眼前的风,就连扇子都不用了

“说了什么?”齐右儿纳闷,她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啊,

庭澜翻了下眼睛,“我说了土豆丰收了。”

“是啊,”齐右儿白他,不丰收 ,她能跑进来吗?

“丰收了当然是公子小心收着了,还能长在这里吗?”

“可是长在地里不是最好?”齐右儿还是转不弯来。

“笨,”庭澜第一发现齐右儿原来也不是太聪明,“公子是想要留种再种的。”

齐右儿一听也是,但是,她还是感觉在地里更好,说不定还能长的再大一些,可以说,她这人其实还是很贪心的。

“那土豆呢?”她拍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这里没有土豆,藏在哪里了。

“你跟我来,”庭澜站直了身体,将扇子合了一下,然后走出了药草园子,齐右儿连忙跟上,可是不经意的却是偶然的回头,看到了药草园子里那一块菜地,原来还在这里。

她没有多想, 因为庭澜走的很快,而她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七拐八拐之后,她突然感觉身上有奇冷,她抱住肩膀 ,怎么像是突然从夏天到了冬天一样。

“相府内有一个天然冰窖,土豆就是放在那里的。”庭澜一面解释着,而他回头,对着齐右儿扯开了嘴角,你说我家公子是不是很聪明。

齐右儿冷的牙齿不断的打架,那个,不需要的冰的,平常的室温就可以,但是,也不能否认,如果天气冷一些,可能保存的会更好。

向前越是走,齐右儿就感觉越冷,反道是庭澜压根就感觉不到一样,嘴巴还在说个不停,直到他们下了几阶很深的台阶,齐右儿这才是第一次的知道了原来在丞相府人,还有这样一处地方。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冰窖,也不知道是怎么样形成的,里面的气温四季不变,而且里面到处都是冰

齐右儿裹着庭澜不知道从哪里捞来的棉衣,才没有把自己给冻死。就在冰窖的一处放了一大堆的土豆,

齐右儿眼睛跟着一亮,跑了过去,长的这么大啊,她拿起了一个,虽然没有庭澜所说的那样夸张,有西瓜那般大,但是四分之一的西瓜却是有的,她拿起一个又一个,心中想的是土豆烧­鸡­块,土豆条,土豆片,谗的她的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右儿,土豆烧­鸡­块,”庭澜也是蹲下,然后抱起了好几个大土豆,牙齿又白又亮,那眼神简直跟齐右儿是一模一样了。

“好,”齐右儿想也没有想的答应着,可是这里冷的让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人也是跟着清醒了几分。连忙放下了怀里的土豆,然后站了起来,人也跟着冷静了起来,她都要忘记自己来到丞相府是来做什么的了。

第三十章 找他帮忙

“怎么了?”庭澜奇怪齐右儿的变来变去的神­色­,他还等着土豆烧­鸡­块呢。

“庭澜,我想见……颜浩。”

齐右儿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也如这冰窖一般加了几许冷清。

颜浩的书房内,齐右儿有些不自在的站着,四周都是书,整个房间里也因为有书的原因,所以多了一股子淡淡的墨香味,她喜欢这里的气息, 但是,却是不喜欢现在的气氛。

颜浩坐在书桌前,墨黑的眸子平静凝神的望向她,从她进来到现在一直如此。

齐右儿却是感觉很不自然,半天后,她定了下神,然后走上前去。

“相爷,”她轻轻的福身,礼数十足,却也是忽略了颜浩的眸中划过了些许微光。

“恩,”颜浩淡淡的应着,然后手指翻着手中的书,状似沉眸不再注意她。

齐右儿抿紧了­唇­,她还是福着,“相爷,能否帮我一忙,右儿定当铭记于心,”说实话,这官话说的她都要咬掉自己的舌头了,绕来绕去的, 难受 。

“恩,”颜浩还是同样的声音。

齐右儿现在都不知道他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这恩,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就在她急的额头在出汗时,颜浩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而她也只感觉头顶上方落下了一片­阴­影,顿时那种熟悉的青竹气息传来,让她心念一动,同时也是一伤。

原来,恍如隔日了。

“是为了你三姐的事吗?”颜浩负手而立,同时也伸出手,示意她起身。

齐右儿意外的抬起双眼,他怎么知道的?

“那信是我送于你那里,你说我如何知道?”颜浩解释着,­唇­角不笑亦扬,已带三分笑意,但是和以前相比,多了什么,齐右儿不明白,现在也不想明白。

她低下头,长睫跟着轻颤了一下。

“我想见见我三姐。”

颜浩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的恩了一声,这一声极淡极轻,也似带着一些微不可见的叹息声。

齐右儿从颜浩的书房里出来,她抬头不由的抒出了口气,却是扫不去心中那种淡淡的寥落感。

他答应了,那就好。

她轻轻的扯动了下­唇­角,望着自己身处的丞相府,其实和以前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山还是以前的山,水还是以前的水,不同的就是多了一个女主人吧

“右儿,土豆烧­鸡­块,”远远的庭澜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 ,然后他抱着一怀的土豆跑着,再献宝似的举过了那些土豆,看,我挑的最大个的,够了吧。

齐右儿一见他满怀的土豆,有种想要踹他一脚的冲动,这么多,他是猪吗?

“我要回去了,”她转身,将庭澜摆在一边,同样也将那些土豆扔在了一边。

“回去,回哪里?”庭澜纳闷及了,“你不是要回乡吧,可是还没有来几天就走,路费都不够的。”

“回客栈,”齐右儿白他一眼,她不回去,难道还要住这里,被那个公主看到了,还不要她的小命。

“可是不用啊,你的住处……”庭澜这话还没有说完,人家齐右儿早就已经跑远了……

而他望着自己一怀的大土豆,嘴角向下一弯,完了,今天又不能吃到土豆烧­鸡­块了。

回到了客栈里,齐右儿才是感觉轻松了很多,但是,却有什么压在她的心上,更重了,她趴在客栈的床上,然后闻着这里陌生的气息, 心头烦乱无比,人也是懒的不想动,就连饭也是不愿意吃了。

她闭上眼睛,双手拉紧了被子。

不知不觉的,眼睛酸酸的,喉咙也是酸酸的。

“颜浩……”她轻轻的念着这个名子,心口上的那道伤又隐隐的疼了起来。

她感觉时间过的真慢,一分一秒的都是度日如年一般,不出意外的,她这一夜失眠了,直到第二日眼睛还是发涨着,当她整理了自己的东西出来时,客栈门口就已经停了一辆马车。

那是颜浩吧,他一早就来了吗?

“右儿,你好懒啊,”坐在马上当车夫的庭澜一见她就抱怨了起来,我们在这里都等了你好长时间了,早上刚吃的饭都是等的没有了。

齐右儿站在原地,脚动不是,不动也不是。

马车里是他吧,不知道还没有一个她……

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庭澜甩着马鞭不断的催着她,快些上车,我们要进宫去,公子正好要上朝。

齐右儿这才是向前移动着脚步,当她上了马车,都能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的跳着,不安,紧张,也气堵。

她进了马车里,一直微眯的双眸也是跟着睁开,却是发现马车里面只有颜浩一人,芳宁公主并不在。

颜浩倒了一杯茶,放在桌边,然后又是倒了一杯,放在她的面前,润白如玉的面容,透着淡淡的暖意。

“给你,”他的­唇­角轻动,好看的手指也是微曲,将杯子拿的离她更近了一些。

“谢谢……”齐右儿双手接过了杯子,然后坐在一边喝了起来,杯子里的茶很香,她不太懂喝茶,但是却能喝的出来,这茶入口极香,茶香浓郁,她喝了一小口,然后不留痕迹的打量着坐在自己的对面的男人,他手中正拿着一本书,不时的翻动着,手指骨节分明,指腹也是一如从前般­干­净,如缎般亮泽的发丝有几缕垂在了肩膀,鼻如悬河,眸如星子,头顶有一顶玉冠束发,身上仍是一纱青衣,未无任何的装饰,端的气质高洁如云,清淡如菊,确是一个让人感觉极舒服的男子。

她的眼睫轻轻的晃了一下,将怀子拿的更紧了,怀子上还有茶的余温,也是跟着暖了她的手指。

马车摇摇晃晃,她的眼睫也是一张一合,可能是因为昨天一夜未睡的原因,不知不觉的她就在摇晃的马车内打起了盹,当她醒来是,杯子已经放在了桌上,而她的身上盖了一件衣服,衣服上有她熟悉的青竹气息,淡淡的青­色­外衣,­干­净,布料也上乘。

“醒了?”头顶上传来男子温和如玉的嗓门,而她也是随之清醒了不少。

“谢谢,”她拿开了衣服然后放在了一边,多余的保持沉默。

谢谢,谢谢,还是谢谢。

第三十一章 再次进宫

“不用对我客气的。”颜浩揭开了马车的帘子,黑眸幽深的让人难以见底,他的­性­子向来如此,看似猜透三分,实则一分也没有

“已经到了宫里,记住,宫里人多,自己小心一些,下朝后我会来接你。”

颜浩转过身,对她一笑,那笑意明明很好看,可是却像是一根刺一般,扎进了齐右儿的心上,再次的一疼、。

“好,”她也跟着扯了下­唇­,任由心口上那种痛意加大,她想,一会就好了,一会就会好了。

马车在宫门外停下了,颜浩下了马车,她也是跟着,高墙之内,里面是极尽奢华的宫殿。

这里有太多的利益,也有着太多的黑暗,她不喜欢这里,但是没有人可以逃的出这奢华之内的权利的吸引,人心都是不容易满意的,在这里更是。

她被人带着去了齐左儿的宫殿,齐左儿只是美人,住的地方也离皇上的寝宫最远,难怪颜浩说,锬帝不会对齐左儿有任何的兴趣,端看将她安排到这里的就知道了。

齐左儿本就是一个乡野丫头,就算是国­色­天香,也不一定能入得了锬帝的眼,而这个宫里,从来都不会少国­色­,也不会少天香,能进来的,哪一个不是容貌出众,那种绝­色­在这里也是遍地都是。

当她一进齐左儿的宫里,便能感觉的出来,这里的落寞,还有寂寞,这宫里的女人如果没有皇上的宠爱,那么在这长长的岁月了,有的就只是那一天天一日日无休无止的等等。

可是这等等却是人最初的苍老,而后便是真正的苍老。

等到年华已老,等到心死成空,怕也是无法等到那个应该去等的人。

反到是蹉跎了自己的半生的岁月,到头来也只是镜花水月空欢一场。

齐左儿又不是笨蛋,她自是知道自己不想这般等下去,所以,她要想尽能想的办法,用尽能用的人。

而她能用的,也就只有一个齐右儿。

宫门大开,齐右儿走了进去,变看到穿着宫装的齐左儿斜靠在那里,肌肤如白瓷一般透明,整个人也是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有了这宫里女人的贵气,但是同样的,也染上了这里那种独有的荫翳之气。

而齐右儿闻到了。

“右儿,过来,”齐左儿向她伸出手,示意她过去。

齐右儿缓缓的走过去,然后轻轻的福了一下。

“民女齐右儿见过娘娘,”她行的是标准的宫礼,在这里礼是最不可废的, 就算是至亲如姐妹也是相同,

“起来,自家姐妹不用多礼,”齐左儿虚扶起了齐右儿,然后对着身边的太监宫女摆了一下手,很快的, 这宫里就只有她们姐妹两个人了。

“右儿,坐吧,”齐左儿轻甩了一下云袖,然后指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位置

齐右儿安静的坐下,然后一直低着头,她在等,等齐左儿接来的话,她知道,齐左儿那封信,本就是为了她写的。

“右儿,我们姐妹都有这么久没见了,怎么生熟了吗?”齐左儿坐直了身体,然后拉过了她的手,“你还记的吗,小时,三姐就是这样拉着你的手,我们是至亲的姐妹不是吗?”

齐右儿抬起脸,认真盯着齐左儿眼中的回忆,确有些伤怀在里面。

她轻轻抿了下­唇­,握紧了齐左儿的手,“三姐。”

齐左儿眼眶红了红,但是却已经失去了落泪的资格了,她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窗边,望着窗户之外的那些花的争奇斗艳,就像是在这皇宫里一样,永远都会有旧人,也一直不缺新人。

“右儿,我知道我选的是什么路,我也知道,你并不赞同,”她转过身,脸上滑过了淡淡的朝弄还有说不出来的凄凉。

“我更知,我这一条路走的有多么艰辛,我没有家世,琴棋书画也是平平,那时我以为自己已经是才女,到了宫里我才知道,我所学的,所知道的,不过主是这宫里的皮毛,想要在这聚集天下女子的地方脱颖而出,又是如何的困难。”

“到了今日,我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过,右儿,你可知,要是如此下去,我便是等到老,等到死都是无法得到我要的那一刻。”

“你可知,爹娘也会因为我难过,你可知……你可知……”她喃喃自语着,将手放在窗格上握紧,手背上面也是隐出了一些青筋来,“你可知,我真愿,我的爹娘是朝中大臣,或者有万贯家财,可是,我什么也没有……”

她说着,两行清泪跟着滑落而来,那是真的难过,也是真的凄苦。

齐右儿喉咙一哽,她低下头,轻轻绞着自己的手指,她知,她怎么能不知道,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到了这宫里,不要说得到宠爱,就是活下去,也是困难重重,齐左儿比她想象中要难。

她是不是做错了,也想错了。

她一直在埋怨齐左儿的同时,是不是忘记了她的处境 ,这没有休止的等等,这对她而言,是一生啊。

还有,她不是别人,她是她的姐姐,和齐东儿齐南儿一样的姐姐啊。

你要我做什么,她抬起脸,直视着齐左儿眼中偶现的­精­光。

她就是知道,她叫她来,不是平白无故的,但是她,认了。

齐左儿上前,然后蹲下了身子,平视着齐右儿通透的双眼,这双眼睛平静如水,看似平淡,但是隐在里面的智慧,却是这世间女子少有的。她绝对的相信这个妹妹,只要她愿意帮忙,她齐左儿一定可以得成所愿的。

“右儿,你一定要帮帮三姐 ,”齐左右握紧齐右儿的手,握的她都是有些疼了。

齐右儿微微的蹙起眉,“三姐,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女,我能帮什么?”

“你可以的,”齐左儿坚定的道,她认真盯着齐右儿的双眼,非要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一样,“右儿,帮我,只有你可以帮我。”

齐右儿收回自己的手,这怎么感觉跟赶鸭子上架一般。

“我能帮你什么?”她别过脸,真的不都不想听齐左儿下面的话了,因为她知道,那绝对会是强人所难的。

第三十二章 嫁给颜浩

齐左儿一笑,笑意漫止眼底,那笑有些扎齐右儿的眼。

齐左儿红­唇­轻开,清楚的吐出了几个字。

“嫁给颜浩。”

“什么?”齐右儿猛然的站了起来,她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齐左儿说了什么,嫁给颜浩,让她嫁给颜浩,让她给颜浩当小老婆,让她当小三,让她芳宁的佣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齐右儿虽然不是人间绝­色­,也不是千金小姐,可是她有自己的坚持,就算是她喜欢颜浩,可是也绝对不会给人当小三。

“我不会嫁人做妾,”齐右儿握紧自己的双手,声音虽然清,可是却是极力的压抑着。

“没人让你当妾 ,”齐左儿捂住嘴娇笑了起来,“右儿,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齐右儿没好气的问着,心想这三姐提的要求果然的是强人所难中的难。

“呵……”齐右儿又是一笑,笑的那个媚,一个妩,“颜浩,他,并没有成亲,芳宁嫁给了琉西太子。”

齐右儿愣了一下,有一瞬间的恍忽,她不会是听错了吧,她转身,认真的盯着齐左儿,“他没有成亲,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的?”齐左儿伸出手将齐右儿身上的衣服抚平,眉眼淡淡的让人看不真切,“他确实是没有成亲,如果你嫁于他,这样我就有了最大的靠山,以皇上和颜浩的关系,我受宠那是绝对的。”

“到是,我荣华,你富贵。我们姐妹两个人在这个宫里,就无人可及了,你说,这样可好?让那些欺负过我们,看不起过我们的人都去后悔,让别人看我们的脸­色­,那将是多大的快事。”

齐右儿拉开齐左儿的手,站的离她远了一些。

“姐,”她将这个字拉的很长,同样的自己的心也是跟沉着,默着。

“恩,”齐左儿仍在笑,她相信,齐右儿并不笨,这般的好亲事,她自然是愿意的。

齐右儿深深的吐出了肺里的烛气,她淡淡的垂下了眼睫,然后抬起脸,脸上是一片不会改变的坚定。

“姐,我不会嫁的。”

齐左儿的脸­色­变了变,“妹,你不要再傻了,难道你要嫁于一个普通的农夫过一生,这样的日子你愿意吗?像娘一样,被­奶­­奶­欺负,被大婶欺负,你愿意吗?”

“娘有什么不好的?”齐右儿抿了一下­唇­角,“娘虽然过的清苦,可是她有爹,有我们,她的心从来不会觉的苦的。”

“而且我也没有感觉当农­妇­不好。”

齐左儿用力的长吸着气,整个人都是­阴­了很多,齐右儿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三姐,原来,在这个深宫之中,能改变的真的太多了,现在的齐左儿,早就不是过去的那个齐左儿了。

她变的自私,学会了算计,也学会了利用。

“右儿,你真的不愿帮我?”她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齐右儿。

齐右儿抬起的双眼也是一眼不眨的望着她。

要大眼瞪小眼是不是,就比比谁的眼睛大。

最后还是齐右儿先别过了双眼,不是她怕了,也不是她认输了,而是她自从来这个京城起,就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否则,她绝对不会踏出家门一步。

“我会帮你的。”她淡淡的说着,望向远方的眼神有些幽深。

“嫁给颜浩,”齐右儿锁紧的眉心没有松开,她直觉的齐右儿不是这般容易妥协的。

“就算是不嫁给颜浩我也能帮你,”齐右儿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然后她望了齐左儿一眼,“三姐,我希望你能好自为之。宫里这地方, 一但你踏入,你一生都将被关在这里。”

齐左儿坐下,她突然笑了起来,但是却是齐右儿听的出来的苦涩。

“我知道,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

齐右儿知道她要什么,权利,别人的羡慕,还有高高在上,可是这些,她不需要,此时,门外传来了宫女的声音,“娘娘,御膳房已经送来了晚膳,娘娘需要用吗?”

“送进来吧,”齐右儿将云袖放在自己的膝上,已经有了娘娘的仪态。

她又是拉过齐右儿的手,“右儿,我们一起用膳吧,我们姐妹两个人好久都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

“好,”齐右儿答应着,但是却是抽出了自己的手,她将手背在了身后,齐左儿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还是笑着,那笑却是淡了很多。

没有谁喜欢被利用,她也亦然。

宫里的饭菜果然的是­精­致,每一餐都是宫中的御厨­精­心准备的,齐右儿在信中果然的夸大了自己的遭遇,她的伙食一点也不差,甚至还要比与她同等级妃嫔还要好一些。

这饭­色­香味全俱全,但是,齐右儿却是吃的食之无味。

“你准备怎么帮我?”齐左儿只是吃了几口,然后放下了筷子,认真的问着齐右儿。

齐右儿吃着自己的,到也是没有浪费这么好的食味。

就在齐左儿等的都有些不耐烦时,齐右儿终于是抬起头,一脸的老实,。

“我不知道。”

“不知道?”齐左儿有瞬间发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知道,那答应个什么?

“机会是等的,”齐右儿站了起来,然后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好像是压皱了。“姐,我要回客栈去了,”她在齐左儿还要开口时,打断了她的话,“姐,机会是有的,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帮的。”

“如果帮不了,你就嫁给颜浩,”齐左儿接下,还是这句话,齐右儿听的心里都是有些烦澡。 不要总提这个名子好不好,她和颜浩不可能的,不管是他有没有成亲,他们都不可能在一起。

因为颜浩他,不爱齐右儿。

为了避免一会齐左儿又是提出什么,她也没有呆的就出了宫,而且打定了主意,在没有找到这个机会之前,她绝对不会再进宫见齐左儿。

回到了客栈里面,她这才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摸摸自己的有些有此胀痛的胃部。

“宫里的东西是好吃,可是小心消化不良,”她自言自语的说道,然后站了起来,走到客栈的窗户边,看着京城热闹的大街。

第三十三章 土豆­鸡­块

她远远的看着,心思却也是跟着一起远了起来。

她在等那个机会,可以帮齐左儿的机会,却是不知道这个机会什么时候才到,齐左儿还在打着让她嫁给颜浩的主意,她轻斥,颜浩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颗土包子,不对,还是一颗黑包子。

他是丞相,而她不过就是普通的村女,所以这样的事,她就没有想过,她告诉自己,失望一次就已经够了,她不相失望变成绝望 ,而她承受不起这样原绝望。

她心中有念想,那么,她还是可以告诉自己,那是幸福的。

“右儿,”砰的一声,随着房间门被人用力的推开,她的名子,加着一个男子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也不知道等她走了之后,这客栈老板要不要重新换张门,

“右儿,”庭澜一手放在空中,一手扇起了扇子,潇洒又风流,可是在齐右儿的眼中,那就是­骚­包的代名词。

“我说,庭澜,你不能对我的门温柔一些,我可是没有银子给人家赔门,”齐右儿都想要抓自己的头发了,这人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可是我感觉这样方便啊,”庭澜笑的露出了一口白牙,他旁若无人的坐下,再给自己倒水,然后自顾的喝了起来。

“右儿,相府有地方住啊,你为什么要住这里,又费钱,又不方便,又不好玩。”

齐右儿翻了一下白眼,每次来都是同样一句话,他就不烦吗?

“你不要给我找借口,你不过就是想要吃土豆烧­鸡­块。”

庭澜放下杯子,眼睛都是笑成了一条缝,“真是知我者右儿是也,”他趴在桌子上,撑起自己的脸,“右儿,你说过要做土豆­鸡­块的, 现在土豆都种出来了,你为什么要食而言肥呢,小心你变成大胖子。”

齐右儿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胡搅蛮缠了,她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做土豆­鸡­块的,她明明只是提过,说过,结果被某个谗嘴的男人给记下了,现在天天来她这里唠叨,每次还都不敲门 ,非要把门砸开不可。

这人根本就是不讲理的,不对, 是不要脸的。

“右儿,我把土豆给你拿来了,”庭澜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一个大土豆放在桌上,“这可是那里最大个,最好的,最漂亮的一个,看我对你好,挑的土豆都好看。”

齐右儿的脸上滑下了三条黑线,颠倒黑白,果然是颠倒黑白。

什么对她好,是他自己嘴谗吧。

“右儿,”庭澜伸出两根手指,轻扯了一下齐右儿的袖子,“右儿妹妹。”

齐右儿别过脸,她不下厨,绝对不,叫姐姐也不行。

“右儿姐姐,”庭澜撒着娇,那可怜劲,让齐右儿都是跟着汗颜,这怎么跟只要吃骨头的小狗一样。

“右儿姑­奶­­奶­,给做土豆烧­鸡­块吧,”庭澜再扯着齐右儿袖子,就像她要是不答应,就不放手一般,这死皮赖脸的样子,连齐右儿都是替他汗颜了。

齐右儿被缠的没有办法,“好,”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吐了出来,那个字最后都像是咬出来的。“你去买­鸡­,我做。”

庭澜一听,眉眼都在笑,“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本公子早就准备好了,也杀好了,在厨房里等着你呢的,很肥的一只哦。”

齐右儿黑了脸,莫非这就是先斩后奏,她怎么感觉自己是中了这小子的计了,可是既然答应了, 她也不可能反悔,就只能认命的去做土豆烧­鸡­块了,结果等到做出来一盘子之后,总算是见到了,什么叫做猪的吃相了。

庭澜满足的咽下了最后的一块土豆,他摸着自己的鼓起来的肚子,然后用力的叹了一口气。

好饱,好幸福,好好吃,好想再吃,他把自己的那一份吃完,眼睛还在瞅着齐右儿面前的那一盘,齐右儿就捡了几块土豆,等于是原封不动的摆在哪里,庭澜虽然吃的肚儿滚圆,可是还是受不了美食的诱惑,现在都能听到他在咽口水的声音。

他真的把丞相府的人给丢光了。

“右儿,你不吃吗?不吃可就不好吃了,”他关心的问着,其实是在关心菜吧。

“放凉了热热就行了,”齐右儿无所谓的回答着、

庭澜听的一脸­肉­疼,“那味道就不对了,还是刚做出来的菜好吃。反正你会做,我明天再拿几个大些的土豆,你想做多少都可以。”

“没门,”齐右儿不客气的拒绝,“那些土豆是用来留种子的,哪经的起你这个大嘴巴天天吃。”

庭澜苦下脸,“我就吃那么几个,就几个,他伸出自己手指,就两次还不行吗?”

齐右儿别过脸,拒绝的很明显,“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除非以后土豆像是现代那样遍地都是,”那么她才会再次下厨,不过,也不是做给他吃的。

“那么这个?”庭澜指着齐右儿面前的盘子,好吧,他退而求其次,“我哥还没有吃过呢,对了,公子也没有,你要不要也给他们尝尝?”

“你帮他们都尝了,”齐右儿端着自己的盘子,一幅很小气的样子。

庭澜被堵的无话可说,可是眼睛却仍然是没有离开那个盘子,“右儿,你可不能这么小气, 你不是都说了,好东西要和大家一起分享,好吃的也要大家一起吃对不对?”

齐右儿不理他,转身,不知道在做着什么。

庭澜见人家不回他话,瘪了下嘴,“右儿,你真小气。”而他郁闷个脸,嘴里还有着那些土豆的味道,真的是他从来都没有吃过的,这味道回味无穷啊,他真的真的好想再吃一次,可是只有齐右儿一个人会做,不然,他早就偷出去找人做着吃了,这土豆正如齐右儿所说的那样,是公子用来留种子的,如果不是齐右儿懂得做这些,他根本就不会拿出来,公子也不会给的。

不过,当他从客栈里出来之后,脸上的郁闷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隐然不住的得意与满意。他就知道,齐右儿不是那么小气的人,看吧,这么一大盘了,最后还不是给他带回去的。

第三十四章 这才是土豆的味道

可是,他又是一扁嘴,可惜,是公子和他大哥的,人家说了,他没份,谁让他跟猪一样,将一大盘子给吃的­干­­干­净净,就差去舔盘子了,早知道他就分开吃了, 最起码回家还能再细细的品尝。

等到这一盘菜被放在相府的桌子上时,庭予习惯的皱眉,“这就是你日日惦记的土豆烧­鸡­块?”

“是啊,”庭澜的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这盼了很久,求了很久,右儿才愿意做的,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小气,反正就是不愿意多做,就这一盘子,没有第二盘,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撒着谎。”

“我可是就是闻了味了,没吃的,”说完,他还强调了一次自己没有吃。

庭予一见就知道他这是在睁眼说瞎话了,他没吃过才怪。他拿过了一双象牙筷子递上。“公子。”

颜浩接过了筷子,夹了一块土豆,一闻之下,就有着特别的香味,这种味道是他平生所没有闻过的,这感觉真的很不错,他咬了一口,入口的是一种极香的味道,配着调料的香味,还有着土豆的余味。

这东西他不是没有吃过,想当初刚得到种子时,他就找人做过,可是味道却是很一般,原来,做法不同,所吃出来的味道,就成了天壤之别了。

他放下了筷子,仔细回味着刚才吃进去的味道。

她说过,用土豆烧­鸡­,土豆既有本身的香味,也有­鸡­的味道,更有调料的味道,这三种味道结合起来,最后比起单纯的­鸡­块还要好吃,她说,土豆还可以做成很多的东西。

就一个土豆丝,就可以炒出十几分种菜样。

酸辣土豆丝,凉拌土豆丝,老­干­妈土豆丝,清炒土豆丝,炸土豆丝,他竟然全部的都是记的,一字未忘。

他又是夹起了一块,放在嘴边,一咬,顿时那种香味再次冲入他的味雷,带来那种绵长的香味。

这味道,想来没有人会不喜欢,

这味道,也没有人愿意拒绝。

这味道,在他的心里就这么深深的印下了。

庭澜见颜浩吃,不断的咽着口水,心里谗的要病了,他还真的怕,颜浩也是谗了,就一块不给他剩了,但是,他是真白担心了,颜浩向来都是一个懂得节制的人,他只是吃了几口,然后就下了手中的象牙筷子。

“庭予,你也来尝尝,这就是我们种了几个月的成果。”

“是,公子,“庭予也是拿出了一双筷子,丝毫不客气的夹了一块。急的庭澜脸都是红了,庭予淡撇他一眼,给他出息一些,不过就是一个土豆烧­鸡­块,看他活像一辈子没有吃过一样。

他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刺激庭澜吗,庭澜鼓起了脸。

死老哥,臭老哥,一点都不知道疼弟弟。

可能是他的埋怨终于是有了效果,庭予尝了几块之后,终于是不吃了,这一盘子,又要进到庭澜的肚子里了。

颜浩双手负于身后而站,门外的微风不时的扬起他的衣角 ,总似吹过一些冷情疏离之感,不知道何时他变成了这般,还是他的­性­子本就如此,他们只是被眼前的表现所迷惑了

他看似温和如玉,或许才是那一个最为冷若冰霜之人。

“公子,可是为了最近琉西太子而烦?”庭予站在他的身后,沉闷的声音就是一针见血。

“是的,”颜浩也没有隐瞒,“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想这一次他们定然是有了万全的准备了。”

庭予抿抿­唇­角,双手环胸而站。

“公子是在担心公主,还是另一个人?”

颜浩轻敛起自己的眼睫,没有再吐出一个字,给庭予的也就只有长长久久的沉默,还有虚虚实实的不定。

到定是为了谁,只有颜浩自己能知道。

颜浩沉静,而庭予沉默,还有屋子里一个吃的都要走不动的庭澜,庭澜伸出手,不断的想要抓什么。

“哥,公子,救命啊,撑死我了。”然后抱着肚子都快要爬到地上去打滚了。

颜浩握紧放在袖内的手指,黑眸间又是溢出了一抹光亮,然后转瞬而逝,他转身,风吹着他的衣角扬起又落下,隐约的这就是他的岁月,从指间如风而过。

齐右儿在京里到处的逛着,她一个人也是逛的很开心,买了很多的东西,当然也是花去了不少的银子,总算是找到了一些在现代的感觉了,不过,不同的是现代她喜欢的很多,能买的却很少。

但是现在却不同,她想要买什么都行, 不要忘记了,她现在可是身上有着巨款的,就挂在她的脖子上,她习惯的抚上自己的脖子,在摸到挂在胸前的荷包时,心跟着也是静了一些。

这都成了她冷静的好办法了。逛完了集市,她大包小包的提回了客栈,本来关上门想要清点她的战利品的,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她却是寂寞了起来,一个人的日子,还真的不好过,

她想家,想爹,想娘,也想姐姐了……

“右儿,右儿,开门,是我啊,我来了,”她还没有安静一分钟,那个习惯大呼小叫的声音都已经吵着。她站起来,走了过去,打开了门,然后再坐回椅子上,翻着自己的新买回来的东西。

吃的, 用的,还有一些小玩意,笔墨纸砚等等,被她给扫了一大堆。

“哇,右儿,你买的还真多,”庭澜一见一桌子的东西还真的是吓了一大跳,“你不会是要把整个京城都给搬回去吧?”

齐右儿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没事还会给嘴里塞上那么一两块的点心,“怎么,今天闲了。”她斜过了庭澜一眼,庭澜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坐下,不客气的拿着点心吃了起来。

“我哪闲啊,现在府里都是忙的都是没有时间吃饭了,我这不抽个空,过来看看你,再给你送些东西。”

“东西?”齐右儿奇怪了,“送什么东西啊?”

庭澜拍了拍手,然后对她如花般一笑,恩,一朵­骚­包的喇叭花。

然后就是一堆人走了进来,手中都是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被子,枕头,甚至就边茶壶杯子都有了。

齐右儿不解的眯起了双眼,就连手中吃了一半的点心也是跟着扔在了桌子上。

“做什么?”她问。

第三十五章 她要见颜浩

庭澜裂开嘴笑的极灿烂,“我怕你住的不习惯,所以从相府里面拿出来的,这些可都是新的,保证绝对的­干­净 ,没有什么味,你不愿意住在相府里,也不能让你在这里住的不舒服是不是?”

齐右儿低了低眼睫,然后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这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被人如此关心的感觉真好。

“不用,不用,”庭澜连忙的摇手,“我们都是一家人嘛,我早就把你把妹妹了,这些都是应该的。”他说完,就指挥起人将那些东西放好,很快的, 这个普通的小房间就是大变了样子,虽然不是齐右儿的家,最起码,这里面有着她喜欢的­干­净 ,也能睡个好觉了。

等到这些收拾完后,庭澜继续抓着桌上的点心吃,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肚子,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胖,天天这样吃,还是能保持一幅好的身材,还好齐右儿现在不胖,不然,她非要嫉妒死不可。

“庭澜,府里最近在忙些什么?”她状似不经意的问着,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问题里包含着几重意思,还有她多少的挣扎,她都说了,不再管那里的事,那个人的事了, 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忍住。

“你说这个啊,”庭澜塞了满嘴都是点心,手里还拿了一块,眼睛再瞅着另一块,嘴巴在动,声音也是含糊不清的传了出来。

“还不是那个琉西国太子,说要带着新太子妃回来省亲,你说省亲就省亲,来了就行了, 还要带一堆的使者,还有一些奇人异士,想来也是不安什么好心。”

“存心相让天宇丢脸吧。这事他们可不是­干­了一两次了,公子不就是在烦这个呢,到时肯定两方要有什么比拼的东西,比如说歌舞,诗词之类,反正这些只多不少,公子这不就是在想节目呢,那里乐部的, 能拿出来的都是一些千篇一律的东西, 太旧了,太沉了,太无趣了,人家琉西国这次可是有背而来的,如果咱们拿不出一个好东西来,不就是输了,输自己可以,可是输了国家就不好了。恩,真好吃,”他说着又是给嘴里塞起了点心,“右儿买的点心就是好吃,我还真怀念你在府里的日子,如果那时没有……”

他刚说到这里,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完了,他什么不说好,偏要说这个,不知道齐右儿有没有多想,他低下头,用力的咽着嘴里的点心,却是发现齐右儿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而是自己沉思着什么。

她撑起自己的脸,一动一动,就连眼神都是集中在一点。

“你在想什么?”庭澜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莫不是他刚才说的都是白说了,对牛弹琴了。

啪的一声,他的手被齐右儿给拍掉了。

庭澜摸着自己的有些微红的手腕,真是一个暴力的女人,“你没有嘴吗,说一声不行,非要用打的?”他委屈无比的扁嘴。

“我愿意,”齐右儿站了起来,然后用力的伸了一下懒腰,突然间有那么一丝清松盈满她整个身心。

“庭澜,我想见颜浩。”

“咳……”庭澜猛然的咳了一声,“水,给我水,”他伸着手,一杯水正好到了他的手时,他连忙的灌了一大杯水,才是没有让自己噎死。

“右儿,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他拍着自己的胸口,可怜的给自己顺着气。

齐右儿很无辜的眨眼,“是你自己吃的太多了。”

打击,真的是打击,庭澜用力的咬了一口点心,再喝一口水,为了土豆­鸡­块,他忍。

吃饱了庭澜晃晃悠悠的回到了相府,这刚一时门,肚子就咕的叫了一声,“我就说嘛,”他摸摸自己的肚子,“好像是扁了,那些东西根本就是不能当饭吃的,要是一份土豆­鸡­块,现来一碗大白米饭,唉,真是好享受。”

他的肚子再叫了一声,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走进颜浩的书房,就见颜浩正在在桌着写着什么,庭予似是影子一般的站在一边,就连吸呼声都是安静平缓,丝毫都未弄出一丝的声响。

“公子,我回来了,”庭澜一进来,就开始给自己邀着功,看吧,时间短,效率快,最主要的事, 还顺便混了一顿吃的

“东西送到了没有,”颜浩并未抬头,手中的笔未停,而写在纸上的字迹轻灵飘逸,一笔一画都透着灵秀,他的字比起一般男子要温和一些,但是,却是极为大气。

庭澜拍拍自己的胸口,“公子,我做事,你应该放心的,我虽然平日吊儿朗当的,但是,我哪次没有办好事的。”

颜浩终于是停下了笔,他将笔放在一边,然后将手放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她,喜欢吧?”他的声音顿了一下,黑眸也是着微闭了起来。

“喜欢,”庭澜点头,“她一个人住在那里也不容易,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就是不愿意搬到相府来。”

“她有心结,”颜浩将手放在桌上,然后轻握在了一起,“如果她还需要什么,庭澜,你就帮忙送去。银子,向帐房支就行了。”

“好,”庭澜答应着,可是他就不明白了,“公子,你为何不让属下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公子的主意。就连那里的掌柜都是了被您吩咐过了,让那店里的人都是地她格外的照顾,却偏偏不让人知道呢?”

颜浩睁开了双眼,好看的­唇­角微微的弯了起来,那是一抹笑,淡的出奇,却也淡的好看,淡的真实。

“她这样会习惯一些吧,”而且他并没有说出来。他知道,齐右儿是不想和他有任何的关系,那么相府的给的,她也不会要,如果以庭澜的身份,她就会收了吧

而他猜对了。

“对了,我把正事给忘记了,”庭澜用力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差一点就要误事了,他一下子只顾说话,忘记的­干­­干­净净。

“恩,”颜浩挑眉,还有什么事

而庭予对他则是一个警告的眼神,“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三十六章 舞

庭澜回瞪自己的老哥一眼,“什么叫成事不足,我的事明明办完了,”两个兄弟在空中瞪了对方好几眼,庭澜这才是转向颜浩,而颜浩一直在等他的答案,也没有露出任何的不耐来。

公子就是公子,定力好。

“公子,右儿说要来相府,要见你。”

颜浩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后再次握紧,他将背再次陷入身后的红木椅上,闭上的清眸无人可知里面的情绪。

齐右儿不是第一次来相府,也不是第一次来到颜浩的书房里,其实这以前,她没有少来,这里熟悉的依如她记忆中的一样。

“好久不见了,”她笑,但是却是隐不住笑中的不自然。

“是好久不见了,右儿,”颜浩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边,然后仔细看着她的脸上,“你的脸,白了不少,”其实他上次就发现了, 不过,现在却才有机会说。

“是吗?”齐右儿摸摸自己的脸,好像是有些,不过现在不是说她脸的时候,“颜浩,我有事找你帮忙,”她开门见山,真的不需要和他叙什么旧的。

“我答应你,”颜浩淡淡的说着,笑意如春,而齐右儿有很久都没有见过他笑的这般轻松了,以前总感觉像是隔岸观火,看不真切、

“答应?”齐右儿意外,微微的皱了下眉头,“你都没有问我是什么忙,就答应的这样武断,要是我要你的命,你还真的把命给我吗?”

“恩,”颜浩轻点了一下头,“我答应,我相信右儿不会要我的命的,是吗?”他的那句是吗,声线极浅,还带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温柔在,齐右儿的心猛然的跳了那么一下,她握紧自己放在袖内的手指,忍住这种不应该有的感觉。

“为什么?”她垂下眼睫,淡声的问着。

“为什么?”颜浩复着她的话,­唇­角溢出来的笑意有些深远,但是,齐右儿却是没有看到,如果她看到了,或许能感觉出什么,但是她没有。

“是啊,为什么?”齐右儿看着自己的脚尖,鼻息有着那股熟悉的青竹气息,却也恍忽。

“我欠了你的,”颜浩伸出手放在空中,但是最后也只是在空中握了握,然后再次放下,有些颓然之意

欠了她?齐右儿轻扯了一下­唇­角,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变相的对不起,欠了她的血,欠了她的委屈,欠了她的感情,可是如果只是一句欠了她,她齐右儿,真的不想要。

她抬起脸,无所谓的一笑,“那些事我都忘记了,再说了,你也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们就算是扯平了。”

颜浩淡笑不语,黑眸间的碎光闪了几闪,然后背过了身,窗户的暖光落在他的脸上,白净无暇,气质也如莲。

“想要我做什么,都可,相府的门,只要你愿意,随时可进。”

齐右儿袖内的手指再次紧握,哦,这是给了她通行证了,好啊,她应答的很痛快,反正这忙必须他帮,她也就不客气了。

没有人知道齐右儿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没有人知道,她要找颜浩做什么,只知道最近相府内的人来来往往很多,有陌生的,也有熟悉的,因为琉西国的特使要来,颜浩身为丞相,有些事,他不得不管,所以丞相府的最近的异样也就不是什么异样,反道是再正常不过了

“最近右儿都在忙什么啊?”庭澜咬着筷子,可能是把筷子当成土豆在吃了。

“不知道,”庭予的嘴里好不容易才崩出了三个字,让庭澜的不断的翻眼睛,“哥,你不没有一点好奇心吗?她这每天都在忙什么,也不给个信。”

“别再打那些土豆的主意,公子留着当种子的,” 庭予这一次说的话字是很多,可是却是严厉的警告,这个弟弟眼睛一转,他就知道他在什么了。

庭澜苦下脸,埋头吃饭,继续咬筷子,嘴里也在咕哝着,“你真虚伪,明明自己也想吃,却不说出来。”

啪的一声,庭予将碗放在桌上,这一声还真吓到了庭澜,他拍着自己的胸口,小心的安慰着自己受到了惊吓的小心脏。

“哥,会吓死人的, 不吓死,也要被你给噎死了。”

庭予瞪人,然后端起碗,走到一边吃白饭去了。

庭澜愣了一会,然后继续拿起筷子,不吃才好呢,这些菜都是他的了,他一个人的。

再说齐右儿现在正在忙什么,别人不知道,那是因为她在保密中。

“就是这样,手高一些,”齐右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手中还端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还在指挥着。

“不对,不对,你的腰要软,这么硬的,怎么弯的下来。她放下杯子,拍拍桌子,我就说你呢,都教了多少回了,这舞主要是体现一个软字,你的身体”“那么硬的,怎么的跳的出美感来?你能想象到飞是什么感觉吗?”

她突然站了起来,直到一名跳舞的女子身边,那女子苦着一脸,“齐姑娘,我不会飞,也不知道要怎么飞,所以不知道飞是怎么感觉?”

齐右儿揉了下自己的眉心,感觉自己的头真的很疼,意会,意会,她明白吗?

“颜浩,”她转过身,望向站在一边当影子的颜浩。

“恩,”颜浩应道,然后走了过来,将双手负于身后,衣角跟着在脚边轻轻的打着卷,那一股洁净如云,让被齐右儿刚才教训的女人开始发起了花痴。

齐右儿伸出手放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喂,回神了,他这张脸你都看了多少天,怎么还没有看够吗,再美的东西看的多,也会腻的吧,怎么还会发呆,还会花痴?”

那女子一下子羞红了脸,然后低下头,一脸的娇羞状,看的齐右儿真的想要拔自己一根头发去上吊。

颜浩淡淡的笑着,醉如清风,也似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有那么一些真­性­子出现。

“如果不想跳,换人,”齐左儿用袖子轻轻的式去自己脸上的汗水,然后坐在一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轻抿了一口菜,一双美眸也是跟着危险的眯了起来,那森冷的眼神,让那女子猛然打了一下冷战。

第三十七章 所谓飞天

砰的一声,那女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的在磕着头,“娘娘,绕命,绕了我吧,奴婢一定会努力,不会辜负娘娘的期望的。”

齐左儿只是轻轻抿着茶,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这群女人的头肯的更厉害了,就当她要再次重重磕下去时,领子却是被人给拎了起来,“你要磕也可以,等我拿个枕头放在地上,记的,你的脸可不要给我磕坏了,我不想再换人。”

女人的脖子僵着,这磕不是,不磕也不是。

“颜浩,”齐右儿松开手,然后拍了拍,叫起了颜浩好的名子。

颜浩站在她身边,虽然未答应,但是别人知道,只要齐右儿一句话,他定然会出手,

“让她体会一下飞的感觉,”齐右儿双手Сhā在腰上,说的很简单,很容易,可是听在别人的耳中,却是那么的让人胆战心惊。

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一抹黑影走了过来,正好挡在她的面前,她的领子刚刚才松开,也才呼吸了那么一口新鲜空气,接着再是一紧,

“啊!”她的尖叫还没有出口,就感觉身体一轻,然后眼前景­色­就开始飘了起来。

“啊,救命啊……”

她的救命还没有出来,两眼一翻 ,人就已经晕死过去。

一只大手再次伸了出来,抓住了被扔在天上又是掉下来的她。

而其它人的则是满脸的黑线,难道这就是齐右儿所说的飞,可是这飞也太突然了吧。

“下一个,”齐右角坐下,然后给自己倒茶,再喝,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是倒了一杯,递给了颜浩。

“你的,”

“谢谢,”颜浩接过,然后跟着坐在一边,眉眼间皆是温温的笑意。

“你不上朝吗?”她状似低眉的喝菜,不明白他怎么又来这里了。他不是很忙,天天有正事要处理吗?

“恩,”颜浩捏了一块点心放在­唇­边,然后轻轻的咬了一口,“已经办完了,现在无事。”

齐右儿伸出手,向着庭予摇了摇,示意他可以开始了,而她自己也是吃着桌上的点心,有些沉默,也有些尴尬,但是,也有那么一丝丝的默契,似乎他们早就认识了许义,那种熟悉在骨子里面发酵着,习惯着。

庭予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不要说刚被扔到天上差一点摔死的那个,就是齐左儿都是变了脸­色­。

“扔,”齐右儿的红­唇­吐出了一个字,果断又是坚定,听在几个女人的耳中,简直就是无情,此时的她不可爱,不漂亮,不可爱,根本就是一个恶魔。

七个女人之间,就有一个是齐左儿,她是主角,另外五个是齐左儿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为了选这几个人,她可是费尽了苦心,不要长相丑的,但是又不能比齐左儿漂亮,要身体柔软,有着舞蹈基础的,而且还要学动作快的,齐右儿帮齐左儿出名的方法就在这只舞上了,其它的不能差,但是绝对不能比齐左儿出彩。

但是这些也要看齐左儿的,如果她真的是没有跳舞的天份,那么这舞也不用排了,齐左儿自是知道这是她唯一可以接近皇上,可以让皇上注意的机会,所以她格外的努力,不管是多苦多累,她都是坚持了下。只是这飞,就真的强人所强了。

“扔,”齐右儿又是一个字,真是站着不知道腰疼。

庭予伸出大手,直接拎起了其中一人的领子,向上一扔,接着就是极大的尖叫声,就在那女人以为自己要摔成人­肉­饼时,庭予再次伸手,准确无比的抓住了那女人的领子 ,又是将她给放在了地上。

而那女人早就吓的脸­色­发白,­唇­瓣发青,显然都是傻了、

“再扔,”齐右儿拿起一块点心吃着,红­唇­里吐出来的字,此时都想要让人把她给掐死,见过练舞,没有见守她这般练的。

庭予站着未动,然后转过身,直视着齐右儿。

“于理不合。”

齐右儿挑眉,“你不要当她当娘娘,当成普通人就可以了,如果连这些她都做不到,那么可以跟我回家种田了。”

齐左儿咬了一下­唇­,都是尝到了那种疼痛感。

“庭予,扔吧,”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然后闭上了眼睛,不,她绝对不要回家,不要种田,她从小到大所想的都是出人头地,就是活的比别人好。

“娘娘,得罪了,”庭予抱拳,然后拎起齐左儿的领子,手一扬,齐左儿就已经被扔上了天。

那姿势绝对不可能是美的,甚至是狗刨的,她紧紧闭着眼睛,脸­色­也是被吓的青白。

“你应该相信庭予,他向来最老实了,说不会摔人就不会摔到,”齐右儿的声音绵绵的响了起来,在风中脆生生的,异常的好听,“我要你们找的就是在空中的感觉,行云流水,自然流露,不要把动作做的那么僵硬,你要感觉你们的身体是软的,是没有骨头的,这样才能跳出这只舞的­精­髓 ,”齐右儿站了起来,然后起起头看着在被庭予扔来扔去的女人。

“恩,”她双手环住的胸口,“扔的够了,现在要用绳子了。”

几个女人顿时的脸­色­一变,心里都是有了一种不很好的预感,齐右儿到底是在教人跳舞,还是在整人。

偏生的,她又不会跳,跳出来的动作也是奇奇怪怪,却要他们完成她动作的百分之五百,这简直就是强人所强,难。

而齐右儿要的就是这种强人所难,所谓的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她本来就是不跳舞的料,这只舞她也真不跳,只是记的在有一年的春节晚会上看过一次,名子就叫飞天,是几个人合跳的,这舞确实极美,而且美到了一种圣洁的地步,在古代也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但也是一种很痛苦的舞,跳舞之人的痛苦。

这种痛,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所谓尝尽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而这种苦,很快的, 包括齐左儿在内的七名女人都是知道了是什么滋味,她们被绳子吊在了空中,双脚离地,这是齐右儿让他们知道飞天是什么感觉。

这简直就是痛苦的折磨,可是齐左儿都在咬牙忍受着,其它人就更不是喊苦了。

第三十八章 好吗

齐右儿抬起脸,恩,她要的就是这样,这舞就是痛出来,越是痛,出来的效果就越好。

她打了一下哈欠,困了。

几个女人被吊在了空中,她呢直接将桌子上的点心什么的都是放在一边,自己趴在石桌上睡着了,等到她醒来后,都不知道是多久的事情了,而她的身上还盖着一件外衣,青­色­的长袍,素雅也­干­净 。

她小心的将衣服拿了下来,然后放在了一边,齐左儿他们已经被放了下来,脸­色­都不太好。

齐右儿撑起了下巴,然后认真的望着她们。

“如果你们现在想要反悔,可以不跳,这只是开始,后面的还要辛苦。”

齐左儿没有丝毫犹豫的摇头,“我是不会放弃的,都受了这么多苦了,如果放弃了,我还有什么脸面说出人头地,”齐右儿给了她一个机会,如果她没有把握好,那么,她就真的要在宫中寂寞一辈子,孤单一辈子,也要遗憾一辈子。而她不要这样。

其它人也是摇头,就像齐左儿所说的那样,如是在这里放弃了,那以前的苦不就是白受了。

齐右儿坐了起来,然后轻轻的拍着手,“OK,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们可以去休息了。”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他们休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那就是坚持,还是坚持。

他们去休息了,她现在却是要忙了,她坐在石桌上,不断的用笔画着,她不会用毛笔,所以直接找了一块墨炭,想办法弄尖了一头,这才是认真的画着,她已经画了有三天了,那些跳的人辛苦,她也辛苦

她坐直了身体,然后伸了一下懒腰,手疼,脚疼,肩膀疼,腰疼,哪都疼。她扁了一下嘴,真不是人­干­的事,累死她了。

“累了?”好听清润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趴在桌子上,懒懒的点了一下头,“是累了,这些要是画完,我可能都要累死了。”而她侧过脸,可以看到颜浩利落的下颌线条,很是柔和,不冷清。

颜浩坐下,然后拿过了桌的上纸线,这一看,眼内快速的闪过了什么,似是意外,也是惊艳,这种画风很独特,还有这些衣服,竟是他平生所未见的,但是,他毕竟是颜浩,也只是有些奇怪,但是却没有露出太多的异样神­色­。

“要不要我帮忙?”他放下手中的画纸,一见齐右儿趴在桌上的样子,心中有些微微的疼痛感,很陌生,他伸出手,倒了一杯茶放在了齐右儿的面前,神­色­依旧平日一般沉静。

“帮?”齐右儿抬了抬眼皮,然后有些苦笑,“能帮就好了,可是这些都在这里,”她指着自己的脑子,“除了我自己,你说谁可以拿出来?”

颜浩轻笑一声,然后拿过放在一边笔,挽了一下衣袖,将笔沾上了墨汁,拿过了一页纸画着什么,齐右儿坐直了身体,然后凑了过去,这一看,她就移不开眼睛了。

“好厉害,”等到颜浩画完了之后,齐右儿拿过他画的那幅画,吹了吹上面的墨汁,就见上面所画的就是一幅工笔仕女图,不管是从神­色­,神态,还是衣服,都是与她画的有一曲同工之外,不对,比她画的还要入目三分,就连画上女子的表情都是带上了,盈盈浅笑,沫沫柔情,尤带着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来。

“这样可否?”颜浩放下了笔,然后低下头说道,“你可以只画一个大概的形来,其它的由我来润­色­,你会不会感觉轻松一些?”

齐右儿差一点就说那个好字了,可是这话都到了喉咙里,又是被咽了下去。

“我自己来吧,你太忙了,”她收好那些画,隐藏起自己的内心中太多的复杂,这些日子他很忙,她看到了,或许有他在,她会轻松,可是他呢,他也会累的。

同样是人,没有人是不知道累的。、

“无事,”颜浩拿起笔沾上墨,再次在纸上画了起来,“这并只是你的事, 我是应该是感谢你的,右儿,”他抬起脸,对她突然一笑,那笑意如云流水般清澈真实,似洗净了一片天空,同时还有,她的心。

还有,他刚说说了什么,感谢她。为什么。

“我没有什么让你谢的?”她不喜欢这个谢字,真的,因为这会让她想起,他以前的那些无情来,历历在目,无法忘记,他现在越好, 他记的越清,也越是知道,他这是在补偿,可是她,齐右儿不需要。

他们两清。

颜浩的神­色­暗了暗,就连­唇­角也是都是向下微落着,也是感觉到了齐右儿对他的排斥 ,“我感觉你的是这舞,或许解决了我的难题,所以,这忙,我是非帮不可。不为了你,也不为了齐左儿,而是为了整个天宇。”

“这和天宇有什么关系?”齐右儿纳闷,“不会是你们想不出好节目,所以要拿这个冲数吧?” 她思来想去的,也就只有这点可能­性­。

“算是吧,”颜浩无奈的轻摇头,“天宇不伐才子佳人,但是却也都是千篇一律,缺少新意,这一次琉西有备而来,我们要准备的还有很多,要担的则是更多,不知道那边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我相信,只要这舞排好,那么,就是我们最有实力的东西。”

他说着,又是画好的一张,放在一边,“右儿,不要把这件事全部压在你的身上,适当的分给我好吗?”

好吗,

好吗?

好吗……

齐右儿突然之间感觉心有些酸味,她连忙的抬起眼睛,眼前的景­色­晃了下,也是带起了一些朦胧,就在她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之后,再次清晰。

有多久没有人对她这样说了,给他一些,好吗?

她轻轻的点了下头,“好,那我画初稿,你画成稿,然后拿着这些让她们去研究,去体会。”

颜浩自是乐意,就已经和她分工了起来,突然的,就在齐右儿认真的低头画画时,颜浩却是抬起脸,望着她有些白皙的小脸,­唇­角微扬,眼内也是温了起来。

减了冷清,少了距离,也多了一些未解的情意。。

第三十九章 苦不堪言

“衣服,就要这样的,”齐右儿和颜浩坐在一张桌子上,远处的几个人正在练舞,已经颇有些了灵魂,全靠这些以假乱真的画,尤其是齐左儿,她简直就是舞出了飞天舞的­精­魂所在。不管是从动作,神态,还是从眼神上,都已经超越了她自己了。

这舞起初练起来真的很苦很累,可是练着练着,这些舞者都是有了兴趣,只因为这舞真的是他们平生没有见过,舞步优美不说,舞起来还偏若惊红,翩翩如仙,真的让人如临仙镜,不要说舞着的人,就连看着的人,都是惊叹到无法言喻的地步。

庭澜揉了一下眼睛,“乖乖,我服了。”

庭予点头,算是同意了庭澜的话,也难得他会和自己那个脑子少根筋的弟弟有同感。

“现在才是起步,“齐右儿听到他们的说话声,轻轻的扬了下扬­唇­角,‘等到真的跳成了,他们就知道这舞美到何种程度了。”

“恩,对了,”她再次低下头,好像是分神了,却是对上了颜浩目不转睛的眸子,她连忙的别过脸,有些不敢再看,这样看她做什么,她长的又不好看,人又黑。

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同时也是转过了自己的心绪,开始说着正题。

“我们刚说到哪里了?”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手,尽量不多看颜浩,也是用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过多的分出去的心神。

“衣服,”颜浩提醒着她

“对了,衣服,”齐右儿拿过了一张画,然后指着画中人物所穿着的衣服,“这种衣服我要纱制的。就是越是飘逸越好,上面的花纹我会画的再大一些。”

“恩,可以,”颜浩伸出手,手指轻轻抚过了画纸,“我会找最好的织女还有成衣师傅来府里,这些都要秘密进行,以免节外生枝。”

齐右儿也是同意了,这舞可是他们的秘密武器,给人知道了,那么就没有什么神秘感了,她还要靠这个爆出个冷门呢。

还有最主要的一点,齐右儿这才是想起了什么,她把最重要的事给忘记了,她拿过自己的笔, 然后在纸下画了起来,不久后,就将纸放在颜浩的面前,“这个要找打铁的师傅帮忙打一个,最好的可以和下面的园盘连在一起,做成莲花造型。”

她所画手就是飞天舞的那个刑具,也就是套在脚上,用来固定脚的,她可不希望节外生技,说白了,就是古代的科技是真的太落后了,让她无法相信,所以最好的,最安全的,就是直接将这个与底下的圆盘全部的做成一个死的,到时就算是想出事也没的出。

颜浩拿过来了一看,然后交给了站在一边的庭予,“这个你去办好。”

“是,公子,”庭予接过了那页纸,他看一眼画中的东西,很奇怪的东西,怎么看起来像是刑具啊。虽然有很多的疑问,可是向来话少的他也没有多问,就只是向颜浩抱了一下拳,转身,已经去办了。

现在衣服首饰还有道具都是准备好了,他们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而她所说的东风,就是齐左儿她们了,这些东西再好,再有用,再漂亮,如果没有合格的舞者,那么都是白费的。

万事以人为本,这句话她牢记在心。

齐左儿舞完了最后一个动作,然后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汗水,她满意的轻点了一下头,对于自己的表现想来是是很满意的,在这以前她以为自己的舞已经算是绝有了,但是和宫里的人比起来,就是差了不止一点,而这宫里的那些女人和齐右儿所教的,又是可以说天地之别,她已经可以肯定,只要她以这样的舞出现在皇上的面前,何愁得不到皇上的注意 。

她见齐右儿过来,然后高兴的迎了上去,“右儿,你感觉我跳的如何?”

“好,”齐右儿很老实的说着,是好,非常好。

“那么,我们是不是就算是练好了?”齐左儿继续擦着脸上的汗,虽然辛苦,却也幸福,当然眼内也有着不加隐藏的满意 。

“好?”齐右儿眨了一下眼睛,“姐,你想的太简单了,这才是刚刚开始。”

齐右儿僵在那里,什么叫刚开始,而她望着齐右儿脸上明显的同情之意,不由的硬生生打了一下冷战,而她很快就知道齐右儿同情是从何而来了。

这一日庭予让十几名大汉抬着一样很奇怪东西走了进来,是生铁制成的,一个莲花大盘,上面有着很多铁柱一样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却是很像刑具。

齐右儿一听自己的道具上来了,连饭也没有吃的就要去看,结果她人刚走了一步,就看到眼前伸出了一只手。

“拿着吃吧,”颜浩走了过来,手中拿着的正是一块点心,是她最爱吃的。

“谢谢,”齐右儿一把抓过了点心, 就要出去,在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

“那个,你要不要一起去?”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因为,她把眼前的这个男人给忘记了,那个道具可以说是他一手建成的,要是看,也应该是他第一吧。

“一起吧,”颜浩的脸上挂着如风般的笑意,他走向前, 站在了齐右儿的身边,倒是让齐右儿不自然了。

“走吧,”颜浩先起步,齐右儿小步的跟上,两个人一左一右,虽然高低不同,却也意外的和谐。

等他们到了之后,那个圆盘上边已经围了一堆的女人了,包括齐左儿也是在内。

“右儿,这是什么?”齐右儿轻蹙起了秀眉,十分不解自己眼前的怪东西。

“刑具,”齐右儿很认真的回答着,那认真劲,让齐左儿都是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这到底是怎么刑具啊,怎么她感觉自己的心有些渗。

齐右儿走上前,然后站到了台子上面,她拍了拍手,让底下的乱了三魂的女人注意她

“看我这里,这个就是你们用来表演的,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个,那么这只舞最多就只得三十分,相信我, 只要你们坚持下来,那么一定会一鸣惊人的。”

她这嘴里说的很简单,很容易 ,因为她不是跳舞之人,那些人将一只脚放进那个铁圈里,这样一只脚就硬是固定了起来,只有一只脚可以动,这也就不说了,还要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有时一天下来人,她们一条腿都是肿的,真是苦不堪言啊。

第四十章 重与轻

但是让齐右儿感觉很满意的就是,她们没有一个人说苦的,只要愿意,那么什么都可以做到,只要愿意,那么什么苦就都不是苦了。

过了几天,就在他们的舞练的有模有样时,齐右儿所定的衣服也是好了。

这些衣服都是由齐右儿亲手设计,颜浩润笔,找了最好的绣工,最好的裁缝, 还有上盛的天纱丝所制,轻柔飘逸,穿在身上,比起蚕丝来都要软上几分,也要透上很多。

尤其是风轻轻的一吹,就会飘动起来,还真的让齐右儿给惊艳了一把,也还真的没有想到,这天宇竟然还有这样的技术,都可以直逼现代了。

她忍不住的拿出了一件放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然后满足的笑了起来,真软啊。

她蹭了半天,舍不得了半天,最后将这些舞衣全部放在一起,好了,她要去睡觉,让别人继续练着吧,她伸了一下懒腰,她真的是最不负责任的教练了,这些动作让颜浩来就可以了,也不知道他的脑子是什么做的,不过就是几天的时间,他竟然就将这种舞的­精­髓硬是给猜了七八成,齐右儿也是乐的清闲。

而她更是绝对的相信颜浩。

对她而言,如果这事上连颜浩都没有办法相信,就没有人可以信了。

她走回自己以前的住的小院,这里还是像以前一样,一切未变,也有小苏帮她打理一日的所需, 她关上门,将背轻抵在了门上,恍然间,有些感觉这好像是回到了从前。

那时,她只是齐右儿,一个死里逃生的齐右儿。

她坐下,眼睛却是意外的扫到了桌上放着一个盒子。

“奇怪了,这是谁放在了这里的?”她将盒子拿了过来,然后上下的翻看着,她记的自己早上走时,并没有这个啊,这是谁放下的?

她忍不住的好奇的打开,里面竟然一件衣服,很漂亮 ,是淡淡的紫丁香­色­,袖口和领子都是­精­致的茶山,素净也华贵, 却是一点也不张扬,这花­色­她喜欢,她拿起衣服,手指轻一碰里面的衣料,意外了一下,不对,她将衣服贴在自己的脸上,就是这种感觉,这不是那些天纱丝做成的舞衣面料吗,据说很贵的,一个绣娘一年也是织不了多少,那些舞衣用料少,都已经花了不少的银子,这银子可能都可以说是天价了,也就只有颜浩有这么大的手笔,而她手上的这一件,里三层外三层的,摸在手中面料细软贴肤,舒服的不得了, 就更不要说穿了。

这件衣服能顶上的三件舞衣了。她抚着衣服的手指微微的顿了一下,然后将衣服小心的放回了盒子里,再装好,她将盒子左右的转着,不知道这个要放在哪里的好,这太贵了,她可不敢穿,也不能乱放,万一丢了,她会­肉­疼死的。

她找了半天,最后决定将这件衣服,放在箱子的最底下,上面再盖上了一堆别的衣服,最后再压了压,她想着,要不要弄把锁过来,不过最后还是算了,她这里从来都没有上过锁,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她这里有巨款吗。

等到藏好了衣服之后,累的爬到了自己的床上,拉开被子就要睡觉。

对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这到底是谁送的衣服。

其实她的心里早就有了答应了,却是不愿意承认,也怕是她自作多情了。

不管了,先睡觉再说。她将被子拉在了头上,翻过了身,才不管外面是不是烈日,是不是中午,反正现在正是睡觉的好时机。

等到她睡的自然醒,都是到了晚上了, 也应该是到晚饭了。

她揉了一下眼睛,然后坐了起来,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姑娘,你醒来没有,相爷让你去吃饭呢,”

“哦,来了,”齐右儿连忙的穿好了鞋子,肚子也是传来了一阵咕咕的叫声。与其说她是睡醒的,不如说她是饿醒的。

到了大厅里,别人都是坐好了,就只有她一个人姗姗来迟心,而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说实话,她还真的是有些心虚。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她道歉,其它人到是好脾气,一点责备的意思也没有。

她坐下,面前已经有摆好饭了,饭菜还有着热气,看来也是才做好没有多久的。

“吃吧,”颜浩低下头,拿起筷子夹起一根菜,放在了齐右儿的碗中,“多吃一些。”

“谢谢,”齐右儿垂下眼睫,开始闷头吃着饭,但看颜浩一脸的平静,长长的眼睫跟着垂下,在光与影之下,如温玉般的脸上,透出了两抹青­色­的影子,偶然的还会变浅一些。

“为何不穿我送你的衣服?”他突然开口,同时放下了手中拿着的筷子,盯向齐右儿,“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齐右儿差一点没有被嘴里的饭给噎死,她连忙的端起了茶水喝了起来。颜浩伸出手, 自然的拍起了她的背,好让她顺顺气。

“我并没有责备你,你不用太紧张的 。”

齐右儿不断的咳着,咳的脸都是胀的红了,她也不想的,谁让他问的这么突然的。

“恩,”颜浩收回自己的手,挑眉,正在等齐右儿的答案。

“太沉了,不想穿,”她又是灌了半杯子茶,才是感觉舒服了很多。

“天纱丝织的衣服不会重的,极轻,”颜浩皱眉,“我看过的,那件衣服穿在身上如同无物一般。”

齐右儿瘪了下呢,“太重了,因为太贵了,你不是说天纱丝一尺寸就要几十两银子吗,这一件下来,不知道要多少了,穿在身上能不重吗。我现在真的是怀了巨款了,都不知道要藏在哪里好?”

扑哧的一声,庭澜忍不住的喷出了嘴里才喝进去的茶水,一下子贵公子的形象也是荡然无存了起来。

齐右儿瞪了他一眼,笑吧,笑吧,笑死他,笑的真欠抽啊。

颜浩也是警告了庭澜一眼,庭澜心里很纳闷的, 本来就好笑吗,难道还不让人笑,这表情都是管住了,是不是太过霸道了一些,而他对上庭予一脸面无表情,脸就跟着挎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 颜相的魅力

“哥,我都怀疑你脸上的肌­肉­是不是萎缩了,怎么就不动一下?”当然这个萎缩可是他从齐右儿那里学来的新名词。

庭予一板一眼的给自己嘴里塞着饭,还是无一丝表情。

庭澜的脸上滑下了三条黑线,无趣 ,真无趣 ,而他的眼珠子离开了庭予,又是转到了齐右儿和颜浩的身上,颜浩夹过了一些菜放在自己的碗中,极好家教的吃着。

奇怪了,为什么公子不吃那些菜呢,明明是公子喜欢吃的,这次却是一个也没夹过,厨子的水平下降了吗、

就在他乱想之时,却是见齐右儿直接夹起那些菜放在自己的碗里,很快的又是一筷子上去。

他明白了,庭澜点点头,恩,他真的明白了。

但是,他不明白的事,公子到底对右儿是什么样的心,怎么越看,他越是糊涂呢。

琉西国使节来天宇的日子一天天的接近着,那一天的节目也都是排演着,从宫宴的菜,用的酒,所坐的桌子椅子,包括来参加的人,都是有严格的规定。

再丢人,也不能丢给琉西,所以,一切用度,都是仔细再仔细的检查着,

齐右儿所排的飞天舞也是进到了最后的调整附段,现在道具,衣服,还有首饰都是完全的准备好了,就连那舞跳起来也和齐右儿看过的春晚表演不相上下。

齐右儿看完了她们的一次完整的舞蹈,绝对是惊艳的,说实话,这舞她看她们跳了不止一次了,可是每一次给她的都是震撼,这舞是她与颜浩共同完成的,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只舞可以跳成这般的,需要用震惊来形容。

他们这次所挑的舞娘,腰肢奇软,跳起这舞来,自来的多了那么一些天生的妩媚还有神韵,齐右儿想,这可能就是古代人所特有的灵气吧。

“啪啪啪……”颜浩走了过来,他的手在轻轻的拍着,而他身站着的的同样震惊庭澜与庭予, 庭澜的表情比较夸张,他揉了好几下眼睛,“乖乖,这是仙女吧,太美了。”

庭予虽然表情淡一些,可是在他眼内,也是可以看的出来那么一些惊艳来,庭予的一些,就等于是别人的很多很多了。

齐右儿对此很是自豪,当然了,这可是现代与古代的完美结合,是天宇国所没有的,她要的就是这种惊艳。

飞天,意为飞舞的天人。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天指苍穹,但也认为天有意志,称为天意。在佛教中,娑婆世界由多层次组成,有诸多天界的存在,如三十三天、兜率天等,这些天界的众生,中文翻译为天人,个别称为天神,常简称为天,飞天即此意。道教常称作天仙。

飞行云中,神化轻举,以为天仙,亦云飞天。

“右儿,恭喜你,你成功了。”颜浩放下手,好看的­唇­角弯了起来。

“也恭喜你,”齐右儿伸出了手,放在空中,这是我们共同的成果。

颜浩看着她放在空中的手,有此不解。

“啊,”齐右儿脸一红,她差点忘记这是古代了,不流行这种握手礼,可是就在她要收回手时,颜浩的大掌却是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顿时一股暖意从她的手指尖慢慢的渗放到了她的身体里,直达心脏上。

她的心扑通的跳了起来,大的她自己都是可以清楚的听到。

她连忙抽出手,放在身后挡了起来。

“我们同喜同喜,”她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然后背对着身后的男子,对着向她这里大眼瞪小眼的几个女人拍着手,“再来一次,而她的小脸­阴­了­阴­,如果跳坏一个动作,就给我来三次。”

齐左儿轻轻的擦去脸上的汗水,红­唇­挑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当然齐右儿并没有注意到,她现在只是想着要怎么整人。

在这些女人被她折磨的惨不忍睹时,她总算是软了心,拍了下手,“OK,结束,大家休息,明天继续。”

齐左儿跌坐在地上,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腿,疼了,但是,她的眼神一冰,因为她还要忍,只要忍,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庭澜走了过来,然后蹲下,给了她们每人一个小玉瓶,“这是我家公子专门配制而成的, 对于活血化淤有奇,你们晚上擦上,明日就会好很多的。”

说完,他将药瓶放在了一名女子的手上,那女子受宠若惊的接过,一张脸也是羞红到了底。

齐右儿叹了一口气,这男人能不能少笑一些, 这非要把这些女人的魂都给勾走不可吗。

“右儿,”耳边传来了一阵好听的男声,也是打断了她此时的思绪,当她反应过来时,眼前也是出现了一只漂亮的小玉瓶,青­色­的药瓶,­精­­精­巧巧,也不知道是不是玉做成的。

齐右儿抬起脸,有些茫然的指了下自己。“给我的?”

“是啊,”颜浩拉过她的手,将药瓶放在了她的手上,又是这种感觉,齐右儿心脏又是狂跳了一下,她握紧手中的小玉瓶,还能感觉到玉瓶上面有着暖暖的温度,正是他留下的。

可是,可是,她敛下眼睫,“我又没有跳舞,腿不疼的。”

“不是治腿的,”颜浩低下头,凑近了她的脸,还能看到了她脸上肤­色­的不均匀 ,“这是我特别配制的,可以治好你脸上的晒伤。”

晒伤?齐右儿有些傻住,“你怎么知道我的脸是晒的?”她摸摸自己的脸,这晒的多均匀的,多成的。别人都以为她是天生的呢。

“我是太夫,”颜浩伸出手指,轻点了下她的额头,“姑娘家的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脸,晒成这样,以后怎么嫁人?”

齐右儿捂住脸,“我这人天生容易晒黑,太阳一大就这样了。”

“说谎,”颜浩不客气的戳穿了她的假话,齐右儿将玉瓶放在自己的身上,“好了,这个我收下了,还有谢谢你,恩,”她撑起脸,“晚上我做土豆烧­鸡­块给你吃吧。”

“好,”颜浩站直了身体,清润­干­净的面容跟着柔和了起来,减了不少的冷清,此时他的笑淡若秋菊,却是极为的勾人心魂,齐右儿脸一烫,“那个,我先走了,其它的交给你吧。”

第四十二章 报他的名就行

她转身就跑,原谅她,她可没有那么厚脸皮,她是女人,自然也是会害羞的,不过这感觉怎么跟那些的对庭澜发花痴的女人一样,难道说,其实她的骨子里也是花痴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关上了门,然后把自己的丢到了床上,才是拿出了那个玉瓶,放在眼前不断的晃着。

高级的擦脸油,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她猛然的坐了起来,跑到了桌边,拿过了桌上的镜子照起自己的脸,镜子模糊的只能照出一张清秀的小脸,五官到是很­精­致,就是有些小土。

她拉开了袖子,将胳膊和脸放在一起,这什么都是需要对比的,这一比,她的胳膊就成了雪,而脸就成了煤。

她打开了那个小玉瓶,顿时的空气里就有了一种淡淡的玉兰花香,她忍不住的长吸了一口气,也是将这些花香全部的吸进了肺里,然后再是一口,她怎么感觉闻这种香是会上瘾呢。

她吸了一口又一口,这才从瓶子里倒出了一些水质的东西来,抹在手上凉凉的, 润润的,尤其是这气味,越是浓郁,但是浓的只会让人着迷,一点也不会让人感觉香腻。

她给脸上抹了一些,恩,很凉,很舒服。

要知道几是颜浩出品的, 必是­精­品,这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她只要抹上就行了,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要白,她要白,她要漂亮,她不要再当黑妞,是个人都比她白,就连庭予都要比她白,为了这些,她没有少挨庭澜的笑,他说,庭予的肤­色­已经黑到底了,想不到还有比他更黑的,还是一个女人。

她被打击的现在­肉­都在疼,所以,她一定要白,要白给所有人看,也要白给……

她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然后继续给脸上抹着,

女为悦已者容,她微微苦笑,她这也是吧。

可是就算是白了,有什么用,因为还是陌路,算了,不想了,好不容易心情好了一些,就要去想一些没有营养的事,她还是安份的生活,安份的过日子行了。

她将玉瓶盖好,然后放在一个保险的地方,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起了呆来,这一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这一呆,也似沧海了,桑田了,她又是一个轮回过去了。

时间就在她不时的发呆中,还有飞天舞的完美中悠悠的流逝着。

转眼间,琉西国的使节已经到了天宇国内,齐右儿还有些好奇,这琉西国的使节长的什么样子,不会是外国人吧,可是当她偶然的看到了一个,一下子就没有了兴趣,什么外国人,还不都是一样的。

她打起了­精­神,明天又要进宫了,说实话,那个笼子她是一点也不想进去。

“右儿,”齐左儿款款的走了过来,莲步轻移间,然后坐下,“你说,我真的可以一舞成名吗,可以让皇上注意到我?”她现在还是有些不确定,虽然说,这舞真的是惊为天人,连颜浩都是赞叹不已,但是她的心还是有些虚,如若不行,那要如何。

“我不知道,”齐右儿摊了下手,然后将下巴贴在有些冰凉的石桌上。

“你一定可以脱颖而出的,但是皇上会不会注意你,我不好说,毕竟都是说了君心难测,谁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且这世上最复杂最难猜的就是人心了,我猜不到,也不想猜。”

齐左儿有些失望,确实如齐右儿所说的那样,未来,又怎么可以预定结果。

“那么右儿,如果这计不行,你……”

齐右儿猛然的站了起来,“姐,我肚子饿了,先去吃饭,还有,如果你有这心在这里担心来担心去,不如好好的练你的舞。”她可不想让齐左儿再说下去, 看来,齐左儿还是没有放弃让她嫁给颜浩的事,她才不会为了别人的利益利用的自己的感情来交换,就算是亲姐姐也一样。

她齐右儿本来就自私。

她将手背到身后,慢慢的走着,偶然的还会揪下一片叶子。

“反正我不会嫁的,”她咬了下­唇­片,然后向自己的住的地方跑去。

齐左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站了起来,又是练着飞天舞的舞步,有些事,只能靠自己,她明白。

也不知道这一晚上到底是几个人的不眠之夜,反正齐左儿是失眠了,她一天到晚都是想都是想着自己穿上舞衣的那一时刻,所以,第二日,就顶着两只熊猫眼起来了。 这一见自己的黑眼圈,还发了好一通脾气,也是将身边的宫女给骂的狗血喷头的。

如果不是齐右儿说没有关系,她可以搞定,可能齐左儿气的都要杀人了。

一个多月的努力排练,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多少罪,腿肿了,脚破了,都是这么一天天的坚持了下来,如果真的跳不成了,她非要将自己给气死了不可。

齐右儿这几天也是没有闲,她在弄自己的秘密武器呢,等到进宫时,她穿了一件很普通的衣服,头发也是随便的扎了起来,肤­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了那些药的原因,到是白皙了不少,但是,一眼看去还是平凡普通,唯有一双眼睛,水灵清澈,又是充满世间这女子少有的智慧及洒脱。和她身边的齐左儿比起来,容貌或许欠缺,但是却是一点也不失­色­。

“右儿,你这里装的什么啊?”庭澜指着齐右儿抱在怀里的小箱子,她最近都是在捣鼓着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神秘的他的好奇心都是被吊出来了。

“这个啊,”齐右儿拍了拍怀中的箱子,“这可我的秘密武器,一会你就知道了。”

她说完,就已经跳上了马车,怀里还在抱着那个箱子。

这个很重要的,不能丢。

颜浩跟着上了马车,他坐下,拿过马车里小几上的茶杯,给了齐右儿。

“一会到了宫里,跟着我就行,旁人问起来,就说是我相府的,明白了?”他眼神泽泽的望向齐右儿,那里面闪过了一分但心,就怕她会遇到什么麻烦。

“知道了,”齐右儿接过了他手中的杯子,低下头喝了起来。“反正有事,报你的名子就行了,不过,你的名子真的就有这么好用吗?”她对此保持怀疑。

第四十三章 双国之争

马车走的到是平稳,一是因为这京里的路确实是比较宽整,二是这架车人水平极高,丞相的待遇,还真的不同。等他们到了宫门口时, 就必须履行宫里的规矩,那便是步行到内宫,齐左儿先是回自己的宫去准备了,她可以自由出入这深宫之中,想来也是因为颜浩对锬帝说了什么。

现在琉西国的使节还没有来,但是宫里早就在很早以前忙开了,现在更是忙的火热朝天的,各种各样的水果,刚做出来的­精­致点心,不断的给宴会宫殿那边端着,这一盘又一盘的,让人看的都是流口水,就更不要说那种味道,远远的闻起来,就知道那有多香了。

又是一个宫女拿着大盘的点心走过去了, 齐右儿盯着那盘子点心,直到看不到了才是不舍的移开了眼睛,那点心她曾今吃过一小块的,还是在御厨膳房里偷吃的,好吃极了,那种味道她现在还是记忆犹新的。

不过,她今天可是吃不到了。可能以后也没有可能了,这宫里的东西,外面哪能那么容易吃的。

颜浩突然回头,将她的失落的表情全部的看在眼内,然后再次起步,在走过了几步之后,他就已经去办自己正事了, 齐右儿抱着她的宝贝箱子,被人带去了宴会的地方,而她呆的地方,就被她简称为,后台。

这个后台,其实就是宴会不远的一处小宫殿内,里面已经有了不少的人,乐师,舞者,都将这里给挤的水泄不通,还好她所在的地方,是个独立小院,这也是颜浩专门为她准备的,也不用和别人一起抢地方。

果然还是有后台的好,齐右儿坐在椅子上,舒服的喝着茶水,吃着她从相府里面带来的点心,不知道有多么舒服。

门吱的一声被打开,齐左儿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其它的几名同她一起跳舞的女子 。

“右儿,我们是否可以准备了,”她坐下,有些焦急的问着齐右儿,大家都是在忙了, 她一点也就不急吗,现在还有空吃点心,喝茶,如果这里有张床,可能她还会躺下去睡上一觉。

齐右儿慢条期斯里的再给嘴里放了一块点心,“不急啊。”

“右儿,”齐左儿用力的将手放在桌子上,一张漂亮的脸也是因为生气而微微的冷了一些。

齐右儿伸手拍掉手上的点心碎屑,当她准备要再次拿起一块时,手却是被齐左儿给打了一下,“右儿,给我认真一些。”

齐右儿很无辜的眨了一下眼睛,再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背,“三姐,我很认真啊,我算好时间的,你们的节目是最后一个上,现在使节还没有来,他们来后肯定还有领导讲话,讲完话再要客套几十分钟,最后才轮节目上场,这一个一个轮,也要轮不少时间的,到时你们妆的早就花了,我能保证的就是你十最多半个小时的妆容效果,可能这还是长的,弄不好,你们一热,一出汗,一个紧张,这妆就要花的更快。”

她将那具小箱子打开,里面都是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我能找到的就只有这些,如果你们现在想要开始,我也不反对。”

齐左儿这才是冷静了下来,她握紧放在袖内的手,身上的肌­肉­都是在紧绷着,有音乐声响了起来,齐右儿知道,那是因为宴会已经开始了,至于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并不知道。

她还真的想要去看看,宫宴一定很好玩的。

好玩,如果让别人知道她对宫宴的理解是好玩,可能都要被人给拿唾沫咽死,用眼神给瞪死。

这宫宴说的难听一些,就是拿身家­性­命在赌的,尤其是现在,不要看两方人马都是笑着,但是,笑里都在藏着话,话里也是有着箭。

景雾泽玩着芳宁的的手指,一幅情深的模样,他撑起自己的脸,雾兰­色­的眼瞳跟着微微的眯了起来,然后直视着坐于锬帝身边的颜浩。颜浩的手指微顿了一下,他放下了杯子,将杯子拿到了空中,敬了一下景雾泽。

景雾泽­唇­角一扬,也是端起的中的杯子,回敬他。

芳宁则是一脸的幸福,她与景雾泽的手指相握,她是高调的向别人展示着自己的幸福,丝毫都没有留意锬帝不是给她的警告。

“皇上,我国新排了几个节目,请皇上欣赏可否?”景雾泽坐直了身体,可是那自然天成的妩媚,连女子都要自惭形秽起来,他身上穿着月白­色­的锦­色­长袖,袖子轻轻的一落,就会露出他的手腕,比起女子的还要白,还要好看,已经让很多女子都是不敢抬脸了。

“那是自然,本皇也有此意,正巧本皇这里也是新排了几个节目,过来也凑下热闹吧,这样吧,”锬帝想了想,然后从自己的手指上取下来了一枚巨大的青­色­玉戒。

“这是本皇偶然得来的,就当任彩头如何?”他问着景雾泽,­精­神的眸子跟着一点 ,也是隐住了他心中的朝弄,真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他就要看看,这琉西国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那正好,”景雾泽雾兰­色­的双眸跟着一变,他拍了下手,已经有一个使者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个盘子

打开,他撑起自己的下颌,淡淡的对着使者道。

使者轻点头,然后打开了上面的所盖着的红布,里同竟然是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就算是白天,也无法阻挡这颗夜明珠的光华,已经眩目了不少人的双眼。

“这个也当本王的彩头可否?”景雾泽妖娆一笑,继续玩着芳宁的小手,但是一记别有所意的视线向颜浩扫了过去。

颜浩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依旧自顾的喝着手中的清茶,茶有余香,而他的心静如茶面。

“好,”锬帝一捶定音,已经有丝竹之声响了起来,这些节目不管是正在表演的,还是准备上的,都是­精­心训练而成,无论是哪一方,都不能出任何的意外,否则,那就是丢了国家的脸,丢了皇帝的脸。

第四十四章 貌似输了

一曲完后,掌声都是跟着响了起来,坦白说,两国因为文化的不同,也因为的地域的不同,所以在这些节目上也都有各自的特­色­,比如说天宇国就比较重视大气与隆重,而琉西因为天气比天宇­阴­冷,也因为有异族血统,所以在舞姿上,多了一些异域文化,而这般的比下来,不能说是谁输谁赢,只能是平分秋­色­。

“好,”锬帝举了酒杯,笑的很满意,一曲完后,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也是贪多了几杯。

景雾泽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他在这时拍了拍芳宁的手,然后凑到了她的耳边,温和的气息也是跟着洒在了芳宁的耳朵,芳宁,现在要看你的了,他在说话时,­唇­甚至会不断的碰着芳宁的耳垂, 这般如此明显的挑逗,让宴会上,一些还没有出嫁的姑娘,都是羞红了脸。

芳宁也是一样,虽然成亲都有很久了,可是她依旧无法逃过景雾泽的刻意的魅惑,就像是中了毒的人一般,而景雾泽便是这毒的名子。

锬帝握着酒怀的手指微紧了一下,笑意从眼内落下了一些,反道是脸上的加大了。

“看来朕的皇妹和太子间夫妻情深啊,还真的是让人羡慕。”

“那是自然,”景雾泽语气虽轻,却是有着某种让人不舒服的高傲,“我琉西待公主可是上宾,自是不会亏待于她,奇珍异宝任她玩,山珍海味让她浪费,她自然的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话说的让锬帝当时就变了变脸­色­,芳宁在天宇难道就是吃糠风喝凉水的吗,他这隐指他们虐待芳宁还是说,他们天宇国养不起一个芳宁。

颜浩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然后抬起脸,上扬的­唇­角露出了一抹浅而又浅的嘲弄,这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他恭敬无比的将一个小盘子放在了芳宁的面前。

“公主,这是您最爱吃的翡翠羹,是热着的,一百二十条鲜鱼的脖子上最­嫩­的一部分。”他说完,退到颜浩的身后,低头而站,而这句话说出来。景雾泽的脸­色­变了一下,然后又是旁若无人的笑了起来。

芳宁端起了碗,不客的气的喝了一口,“还是这种味道,我都有多久没有喝过了,”她拿起勺子放在了景雾泽的面前,“泽,这可是我们这里的特产,宫里就只有我能吃,一百多条鱼脖子最­嫩­的一个地方,我以前几乎天天在吃的,你也尝尝, 很好吃的。”

“不用了,你吃吧,”景雾泽将自己的脸别过,眼内也是闪过了一抹厌恶之­色­。

可是芳宁非不死心的再一次将筷子放在他面前,“泽,你就吃一些吧,真的很好吃的。”

勺子离景雾泽的嘴近的只要他一张嘴就能挨到,而此时两道冷光向他这里­射­来,一道是颜浩的,一道则是锬帝的,他沉了沉心,只能是张开嘴将那碗鱼羹给吃进了嘴里。

说实话,他根本就尝不出来这味道是什么,鱼不鱼,菜不菜的,好不好吃,他不想知道,他只是知道自己的脸被这个女人给丢光了。

蠢死了,他在心里冷讽一声,果然是胸大无脑的公公。

芳宁见景雾泽吃下去了,这才是满意的自己的品尝着。

直到她吃饱喝足了之后,下面的节目也是一个一个的到了尾声。而两国这场不算比试的比试,到了现在,也等于是平局。

这不是景雾泽要的,同样的也不是锬帝要的。

景雾泽突然一笑,他的手指轻轻低着芳宁的发丝绕了起来。“宁儿,你现在已经我琉西国的太子妃,也应该为本太子尽一份力是不是?”

芳宁挨着他,娇声道,“那是自然,我现在已经是琉西国人了,自然的是要为太子分担的。”

她的话落,锬帝的脸猛的变的很难看,怎么,他疼了十几年的妹妹,这嫁人还没有半年时间,就已经不认家,不认他这个哥哥了,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芳宁站了起来,她对于自己的舞向来是最有自信的,当然这也是整个天宇皇宫众人皆知的事情,天宇皇宫有这么多的公主,但是,只有一个芳宁是最得锬帝喜欢的,一是因为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妹,二就是因为芳宁天姿出众,她的身体极为的柔软,而且对于舞蹈有着异于常人的灵气,哪怕是再难的舞步,她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学会。加上身体的柔软­性­,所以她的舞在整个天宇这么多年来都是无人可及。

锬帝担心的看了一眼颜浩,却是见为颜浩手里拿着一块点心,放在另一个盘子里,也不知道是在搞着什么,他神­色­平常,而且还有些失神,竟似心不在这里了。

音乐声已经响了起来,这正是芳宁最为拿手的一舞,锬帝的额头冒出了一些冷汗,这舞要是一出来,那么他们定输,这个芳宁还真的会给他惹麻烦。

芳宁一抬头,一转手,再一转身,加上身上所穿的华贵衣服,身体柔软的近乎是无骨,把什么人的都是比下去了,估计下面的就算是有,也可能要自惭了。

等到芳宁跳完时,她也是跳出了一身的香汗,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抱住了景雾泽的胳膊,“太子,我跳的好不好?”她邀着功不说,还不断晃着景雾泽的手。

“好,自然是好,本太子的太子妃怎么可能不好?”他捏了下芳宁的脸,然后转向锬帝 ,“皇上,您说呢,芳宁的舞跳的是不是极好?”

“那是自然,”锬帝有些僵硬的说出了这句话,他又是去看颜浩,只见颜浩正在品着一杯茶,从头到尾都是未说一句话,未表一个态。

颜浩也是发现锬帝在看他,他向锬帝轻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少安毋躁。

锬帝沉着脸,莫非颜浩还有什么好办法,这样一想, 他便将心放回了肚子里,也是开始心平气了起来,只要颜浩说有,那么就一定有,他绝对的相信这个人。

所有的节目都是结束了,其间,芳宁和景雾泽两个人根本就是旁若无人的显示着他们的恩爱,让其它人都是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要爱回去了慢慢去爱。非要这里显摆,这是摆给谁看的。

颜浩吗?

第四十五章 惊世飞天舞

可惜,不知道颜浩是不是定力太好了,他从头到尾,几乎都是未看芳宁一眼,到是专注于眼前的点心 比芳宁要多

芳宁也是注意到了,虽然她现在已经成亲了,可是见颜浩如此的忽视她,心里还是不怎么痛快。她是公主,她是天之娇女,她八不得所有男人都为她争风吃醋,大大出手呢。

可惜,她不是银子,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上她。

景雾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然后伸出手,他的手下就已经将那颗夜明珠放在他的手上,他把玩着夜明珠,­唇­角轻上扬了三十度。

“皇上,我看这彩头可能要给芳宁了,皇上说,是不是?”

芳宁也是抬起下巴,“那是自然的,本妃的舞无人可及,这彩头定然就是本妃的。”

锬帝的心里憋了一口气,正难受,就见颜却是淡声开言。

“太子,还有一舞未欣赏 ,怎么能这般快的下了结论,不如看了如何?”他平静着嗓音,也是平静的脸,如清茶般淡然的脸带着一丝浅笑,如玉,如风,也如水。

景雾泽微愣了一下,虽是表现的并不明显,但是从他握紧那颗夜明珠的手指却可以看的出来。

“还有一舞吗?”锬帝也是意外,“怎么从未听说过。”

“皇上看了便知,”颜浩伸出手,“皇上请,此舞要在外面欣赏。”

锬帝跟着站了起来,心里也是有一头雾水,不过,颜浩既然说有,那就一定是有,他倒想要看看,还有什么舞是这里不能表演的、。

锬帝既然起身了,自然的,其它人不能再坐了,也都是奇怪的跟着锬帝走了出去。

景雾泽微微眯起了双眼,不知道颜浩的这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而此时,正好颜浩转过了身,与他的视线相对,两个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了什么,然后颜浩轻点头,比了一个请字。

景雾泽皮笑­肉­不笑一下,拉着芳宁的手就已经走了出来。

颜浩看了看他们紧握在一起双手,然后转身,神­色­自然平静,就如同他们只是陌生人一般、。

而当他们出来时,却是一愣,就见在御花园中,百花争芳中搭了一个华丽无比的台子,台子都是用轻纱和鲜花制成,风一吹,轻纱就会飘起来,也是会有着淡淡的花香味传了过来,真是美如仙摬。

正在大家都是在欣赏着这如此美景时,突然,四周的宫灯全部的熄灭,那个台子也是瞬间看不清楚。

就在大家还在唏嘘,莫名其秒时,就听到耳边有音乐响了起来。这乐声极为的缥缈,似是天边传来一般,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闭眼聆听这天籁之音。

再啪的一声,所有的灯光亮了起来。

顿时就传来了极大的抽气之时,就见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台子上,此时出现了七个年轻貌美,身材婀娜的妙龄少女,上衣只到胸下,袖子是长长的喇叭袖,腿上穿着这大了喇叭裤,布粒是上上乘的天轻纱所制,哪怕是轻轻的一个动作, 就会让人看到其浓纤合度的身材,尤其是露在外面的那截小蛮腰,脐上,竟然还挂成了晶亮的坠子,将人的眼睛瞬间全部的吸了进去。

而在他们正中是一名脸带面纱的女子,就见她轻眸微敛,眼睫极长,轻轻的晃了一下,就似晃过了一旺清泉,只看其一双眼睛,也就能知道这女子到底长的是何种的天香国­色­。

灯光再一次亮了起来,而底下的抽气声更加的大了,就见台上的几名女子,伸开手,然后他们的手中竟在飞出了像是仙光一样的东西,亮亮闪闪的,慢慢的飞在到了御花园的各处,而她们的指早上同样也有着晶亮的眩光,眼力极好的,就会发现她们的手指上竟然贴着极为漂亮的小颗宝石,他们指甲上的光正是这些宝石折­射­光线而来。

这时四周无风,但是上面的那些女子的衣服竟然轻轻的飘了起来, 莲台上,她们的舞极为的另类,或弯,或扭,或直,就像仙子一般,让人感觉随时都会翩翩欲飞,尤其是一只脚永远的踩要地上,不曾动一下。

这些少女纯洁和纯真的笑着、高雅和脱俗的舞着。

或一高一低、一动一静、一左一右,或联袂、对望、交绕,长长的袖绸忽如长虹,再若回云,变幻莫测,简直看的都是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这时风再起,吹的她的身上的绸带跟着飘了起来,就似要马上飞仙而起一般,让人忍不住的跟着心弛了起来,就怕她们会真的离去,而他们再也看不到如此美秒的歌舞。

而这舞真的只有天上有,而人间无人可以跳的出来。

台上光亮更大了一些,就见中间的带着面纱的女子突然间一转身,身体竟然平行莲台之上,而她只有一条腿立于台上,一只脚这弯了起来,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其它人连想都想不到,也正在这时,她脸上的面纱掉了下来,轻轻的掉落于一束正在盛开的牡丹之上,然后被风吹了又吹。

而那张芙蓉脸也是映在所有人的面前,再次是一阵抽气声,这宫中美女无数,可是也没有一个人像她这般,怎么的一个倾城绝­色­,绝­色­倾声,千朝回盼,万载流芳,柔弱无骨,妩媚纤弱。 如短如长,弗浓弗细。

这所有的词落在她的身上都不为过,她直起身,长长的发丝披散于身前,淡粉­色­的樱­唇­也向上扬起了一抹完美的弧度,顿时又是一阵柔桡轻曼

让人无法移开双眼。

虽然这几名女子都是美人,可是同中间的那一个相比起来,端的是与众不同,姿­色­绝俗。

她的皮肤上乘,­嫩­的可以掐的出来水,她的脸颊红润,气­色­极好,她的眼睫极弯,如若秋水,她的眼睫极长,可以轻刷过每个人的心,她的笑入目三分。

芳宁嫉妒无比的绞着自己手中的丝帕,她自认为在整个天宇国里无人可及,不管是那些后妃还是公主,都不及她的一根指头,可是这几个人从哪里的来的,容貌让人一眼难忘记也就算了,怎么就连舞都是比她强,虽然她真的不愿意承认,可是她心里知道。这些舞步她根本就是做不到的,不对,是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做到,人无法将身体弯到这样的程度,因为没有平衡可以把握。

第四十六章 赢了

台上又是升起一片青烟。烟雾朦胧间,更似海市蜃楼一般,台上的仙女怕是要飞仙而去了。

所有人的看的都是如痴如醉,耳中是仙乐,眼前是仙女,都已经以为自己是在仙镜了,就连同锬帝也是相同,他的眼内有了一抹热情到极点的光,他告诉自己, 那个仙子他一定要得到,他身为天子,什么女人没有,什么美人没有见过,可是唯有眼前的这一个,真的挑起了他的兴趣,还是一种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兴趣。

景雾泽握紧手中的夜明珠,手指用力恨不得将这珠子给捏碎了不可,他危险的眯起了双眼,然后直视着颜浩。

颜浩,是他吗。

颜浩感觉到了他的注视 ,只是礼貌的对他轻点了一下头,景雾泽冷笑一声,果然啊,颜浩,有意思,真有意思 。

他们正在入迷中,却不知道此时的台子后面却是另一番景像。

“给我扇,用力扇,把烟扇的大一些,”齐右儿用扇子用力的扇着火,她捂住自己的嘴,不断的咳嗽着,脸也是黑了一块又一块,不过,这也能看出来,她是真的白了,因为能看到比她更黑的东西了。

她胡乱的擦了一下脸,用扇子指着台下转着那个大莲盘的相府待卫,这个莲盘现在可是人力在转动,上面看起来像是仙镜,可是台子下, 那几个待卫转的简直都是汗流夹背的。要抬起一个几百斤重铁圆盘不说,上面还有七个女人,这重量可真的不是一般重。

“换,给我换,”齐右儿一边扇着火,让烟冒出来,一边指挥着,很快的,又是换上了另一批的待卫,让那几个转累的先休息,一会再接着上。

“庭予,风,风,再大一些,”她转身又是对着身后的庭予说着。

庭予沉着一张脸,然后双手发力,顿时一股风从他的手中吹了出去。

这就是内功。这个时代的内功,可怜的的庭予。这么高深的内功,竟然被齐右儿用来当风扇, 这不他这张黑脸一直都是拧紧着,就连脸上的疤痕现在都是微微的颤动着。

“庭予,你不要这么不高兴啊,”齐右儿一边扇,一边和他打着商量 。

“等忙完了,为了补偿你的内力,我做土豆丝给你吃好不好?”

庭予拧的眉头更紧了,“那些土豆已经少了一半了,”这说起来,简直让庭予头疼,齐右儿不进府还好,一进府,嘴里说不吃不吃的, 是谁没事就会拿上几个土豆跑去厨房里,今天土豆丝,明天土豆片,后天土豆烧­鸡­块,土豆烧鱼块,土豆包子,土豆饺子,还有来个什么洋芋擦擦,他是每个都吃过, 但是不知不觉的,冰窖里的土豆就已经去了三分之一,想来还有可能再下去的趋势。

对此,他已经想要杀人了。

齐右儿用力的扇着扇子,再抹了一下自己的脸,都成了小花猫了,“你放心,明年还能种出来,反正这些也够留种子的,不吃会长毛的,”她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什么长毛,那冰窖里能长毛才叫怪,长芽了估计还有可能。

庭予听完,脸更黑了,他沉默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在憋什么?

“我要薯条,”他用力的推了一上内力,让风更大了一些,和齐右儿谈条件。

“一斤,”齐右儿伸出一根手指,还没有忘记继续扇着风。

“两斤,”庭予板着脸,没有看齐右儿,可是嘴里却是吐出了坚定的两个字,

“成交,”齐右儿放在空中有小手握了一下,然后再扇,她用力扇,她努力扇,然后最后的定格, 她打了一下响指,“关灯。”

庭予收手,然后用力的一挥,顿时挂在舞台四周的宫灯全部的熄灭,他们这里又是一片的漆黑,也就是在这时,台子上的人立即从从台上下来,几十个人迅速而上,几乎就是在几息之间,将台布道具,包括人,全部的打包好,然后飞快运了出去。

就当其它的宫灯再次点亮之时,以前有台子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了,只有地上的面纱被风吹的极远,空气中还有余余的花香,及那种三日绕梁的仙乐声依旧仍在。

“好,好,好……”锬帝大笑的说了三个好字,然后拍着手,其它人也都是跟着拍着。

“朕今日算是大开了眼界了, 原来世间竟有如此美秒的舞蹈,芳宁,你认输了吧?”他突然将话转向了芳宁,芳宁一愣,然后别过了脸,一脸的不高兴,心里也是在气锬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生气了,她跺了一下脚,刁蛮的­性­子也是上来了。、

“皇兄,太子,我先回宫了,这里不好玩,没意思,”她说完也不管这一大堆的大臣还有皇后妃子,已经带了几名宫女回宫去了, 到是弄的锬帝很尴尬,大家也是都尴尬。

景雾泽玩着手中的夜明珠,他突然一笑,“看来,本王就只有原赌服输了, 这彩头,皇上拿的实至名归,本王,服了,”说完,他深深的弯下了腰,可是低头间,谁又能看到他脸上的收起的笑容,还有一身的杀意。

“那就多谢太子美意了,”他会装,锬帝自然也会,这几年的皇帝可不是白当的。

他向身边的人招了下手,“小路子,将夜明珠收好了,这可是琉西国的至宝,要是摔了,打了,真可以拿你誓问。”

小路子连忙的走了过来,小心的拿过了夜明珠,放在了托盘上,这就像是托了自己的脑袋一样,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不敢乱动一下,

而锬帝的视线再一次落到御花园中,心思却是有些飘的远了。

他感觉到了一种失落,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征服感,更有激动感。

他勾了一下­唇­角, 仙子嘛,不管你是真仙子还是假仙子,朕一定会让你成为朕的女人。

颜浩轻闭起双眼,然后睁开,眸内闪过了某些情绪,然后如同水中的清浅涟漪一般,转而即逝。

锬帝自是满意而归,不过景雾泽就开始皮笑­肉­不笑了。

虽然说两国并没有胜负什么的,便是,这次他们丢了面子却是真。

第四十七章 她会咬人的

他有些嘲弄的扯了一下嘴角,颜浩,好一个颜浩啊,果然的是个好对手,这时一双小手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他,他的眼眸微沉,也是清楚的闪过了一抹厌恶之感,然后拉下了那只小手,握在手中,脸上是别人无法轻易看出来的虚情假意。

“芳宁,你说什么时候,你们天宇也有这般厉害的舞了?”

芳宁一听这话,脸­色­突一变,咬攻切齿道,“什么厉害,哪有我厉害,我可是天宇第一舞蹈高手,”而她说到这些,脸上是一抹欲除之后快的狠­色­。

景雾泽满意一笑,雾兰­色­的双眸也是跟着暗了起来。

而他抬起头,意外的看到了端着盘子的颜浩。两人的视线对成一线。

颜浩只是淡淡的点头,然后走过了他。

“浩哥哥,”芳宁也是发现了颜浩的身影,她连忙的打着招呼,可是颜浩却只是对她一笑、。

“太子妃好,”就这一句话,就连感觉都是陌生的很。

“浩哥哥……我……”芳宁还想要说什么,但是颜浩却是转身离开了,青­色­的衣角在他脚边跳动着,也是带出了一些无情之意来。

齐右儿收拾着箱子里的东西,然后合上她的百宝箱,甩了下手,扇扇子可真的累,这吭爹的古代,连个烟雾都要人造的。

“右儿,你这个……”齐左儿走了过来。已经卸过了妆,虽然还是天姿上乘,可是比起刚才,却要失­色­几分了,这化妆术可不是白来的,只要用的好,哪怕的丑女都可以变成美女 。

齐右儿抱紧自己的箱子,她斜了斜齐左儿,“三姐想要?”

齐左儿坐下,手指抚过了那个箱子, 里面真的是什么都有,什么胭脂水粉,还有一种贴在睫毛上的,她的眼睛之所有那么有神,就是因为有了那个东西的原因。

“你知道我在宫里不容易,如果没有一些出众的东西,那么我……”她叹了一口气,看向齐右儿的眼内有些恳求。

这个正是她要的。

齐右儿想了想,最后还是将箱子放在了桌上,“反正我拿来也没用,给你吧,”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脏了,要洗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中却是有了一些失落。

齐左儿已经不是以前的齐左儿了,也不是她的三姐了。

或许她以后还会变,变的让她认不出来。

回到了相府里,天已经很晚了,她打了一个哈欠,终于是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她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却是发现桌子上放了什么东西,她连忙的走了过去,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桌上的放着的盘子。

而盘子里全部都是点心,是一大盘子点心,就是她对着流口水的那些点心。

“这是谁放的啊?”她左右的看着,也不见什么人,她忍不住的拿起了一块,咬了一口。

“恩,就是这个味道,太好吃了。”她坐下,端着盘子吃了起来,反正现在在她的房间里,在她的桌子上,这点心不就是跟着她姓了。这放在这里,本来就是给她吃的, 她自然的不用客气。

她吃的肚儿滚圆,也不知道能胖几斤,反正现在嘴巴是有福了,其它的她也顾不上。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又是打了一个哈欠,睡觉。

却不知在她睡的正熟之时,门吱的一声被轻轻的推开,只因为她是太累了,最近也是一直没有休息好,所以现在一放松,自然的睡的死,也不知道有人进来过。

只是翻了一下身,继续睡着。

黑暗中,出现了一抹柔和的亮光,也是一点一点的照亮了整个房间。

“唉……”男子轻轻的叹了一声,然后伸过手,一手拿着一颗夜明珠,一手端过了桌上的盘子。

“我放了一盘,你还真是贪, 这都吃了半盘了,也不知道你的肚子是否受的了?”

他将手中的夜明珠放在桌上,然后走了过去,安静的凝视着睡的正香的齐右儿。

夜明珠光带有几分玉­色­的朦胧,也是让齐右儿微黑的肤­色­变的明亮了很多,就见她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比起给齐左儿所带的假睫毛还要长,密密的复在了她的脸上,红­唇­不点而朱,此时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向上弯出一抹柔美的弧度。她突然再次一笑,手无意识的抓了一下被子。。

颜浩伸出手,将她身上的被子拉好,然后走到了桌边,将那个夜明珠拿了起来,然后再走回床边,将夜明珠放在了她的枕头边。

“这个是你应得的,”他轻声的说道,一直冷情的双眸内也是盈满了温温的情意。

只是某人现在睡的正死,所以注定了她的感情道路会很曲折,也比较难走。

门再次的关上,夜明珠将房间照的有些柔亮着,却并不影响人睡眠。

齐右儿自然是的一夜好眠,等到了早上时,她才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可是手却是偶然的碰到了一个凉凉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她拿起了一个圆珠珠似的东西,左看右看的,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又是怎么跑到了她的床上去的。

“不会吧,”她揉了眼睛,脸上也是滑下了无数条的黑线,这不会是她生的蛋吧。

她连忙跳下了床,连脸都是没有洗,就去找救星了。

不久后,她双手捧着那个圆珠珠,眼睛都是眯成了一条缝。

夜明珠,夜明珠啊,这么大颗,这可是外国的好东西,据说可是无价之宝,这沉旬旬的,全是金子啊金子。

“你说,她不会是要卖了夜明珠吧,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庭澜忍不住的用扇子扇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见过爱财的,没有见过这样的,这夜明珠是很贵重,可是也不能用这种可怕的眼神吧,那样子就像是捡到了­肉­骨头的狗狗,谁见咬谁。

“哥,你要不要从她手里抢抢试试,看看她会不会咬人?”庭澜突发奇响的撞了一上庭予。

庭予皱紧眉头,然后走上前,伸出了自己的大手。

齐右儿一见有手伸过来,双手紧紧的抱着夜明珠,脚是用来跑路的,现在就只有嘴了,她用力的向那只大手咬去,想要她的夜明珠,没门、。

庭予眼明耳快的收回手,然后走了回来

第四十八章 别有所意

庭澜突然间大笑了出来,他不断的拍着桌子,都快要笑咤了气,

就连一直一板一眼的庭予,此时黝黑的脸上都是跟着有了几分笑意。

所以,千万不能抢齐右儿手中值钱的东西,事实证明,她是会咬人的。

“你们又在欺负她了,”颜浩正好走了进来,一见齐右儿双手抱着夜明珠,用力的瞪着庭澜兄弟两个,就知道庭澜又是在开齐右儿的玩笑了,他不由的摇摇头,“小心她的小脾气来了,你们没有土豆烧­鸡­块,没有薯条吃。”

“我哪有啊,”庭澜大叫委屈,“我不过就是想要知道,有人想要那颗夜明珠,她会是什么表情,是我哥做的,不是我,”他指了一下身边的庭予,将庭予给贡了出去,。

庭予向来都是沉默寡言的,所以也是懒的为自己解释什么,这不,罪名又是落到了他的身上,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果然的,庭予绷紧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

齐右儿哼了一声,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然后将夜明珠放在桌上,不时的玩着。

颜浩跟着坐下,倒了一杯茶给她,“你喜欢?”

齐右儿接过他手中的茶,自己喝了起来,颜浩不由的一笑,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

“肯定,”齐右儿喝完了茶,放下了杯子,一幅那是自然的意思。这里连个电灯都没有,这正好可以用来当电灯用。以后她晚上就有福了。她趴下,一只手不断的点着夜明珠,眼睛也着珠子动着。

颜浩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神­色­间有些淡淡的疲惫,可是却一直都是在浅笑中,心情似是不错。

“你姐姐被封为妃了,皇上昨天点了她的牌子,她的愿望实现了,”他说着,无意却也有意的观察着齐右儿的神­色­。

齐右儿继续戳着夜明珠,将下巴贴在石桌上,她停了下手指,再次像个孩子一样玩了起来。

“是吗?”她轻淡的回问着, “她当了妃子,那很好啊。”

“你不高兴?”颜浩发现了她眼中的不愿意,他伸出手拿起了夜明珠,也是玩了起来,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玩的,怎么,就一个珠子, 也能吸引她这以大的兴趣。

“高兴,”齐右儿坐了起来,双手放在石桌上轻点着。“没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我也做到了我的承诺,只是希望她可以好自为知,这宫里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的。”

颜浩轻轻的叹了一声,将夜明珠放在她的手上,“这是景雾泽的彩头,是你的了,皇上的那枚玉戒,你不能要,我送给了你姐姐, 她自然的会好好的利用,至于她在宫中,你可以不用担心,”

“我会帮你的。”

“谢谢,”齐右儿将脸贴在夜明珠上,脸上有些冰凉,而她的心也是凉了。

他话让她有些凉,因为,她好像要离开这里了。

颜浩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他只是喝着杯中的茶,不知何时就连庭予和庭澜都是离开了,而他们之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气氛,正在慢慢的酝酿着。

就此不言,似是有无数的话要讲,但是最后,也只有无声。

齐右儿再一次来到了宫中,此时的齐左儿身上已经穿了新的宫装,一品正妃的装扮,头上带着八宝琉琉金冠,下面吊着珍珠做的琉苏,长长的垂到了肩边,轻轻的一抬头,一低头间,就会听到玉珠的响声。

丁的一声,格外的动人心弦。这身衣服,这身装饰,让她瞬间变的贵气了很多,不过就是一夜的时间,她就已经变了,自信,高贵,美艳,还有高傲 。

“参见娘娘,”齐右儿行礼,却是被齐左儿扶了起来。妹妹多礼了,坐吧,自家的姐妹不用这么客气的,她拉过了齐右儿的手,让她坐下。

“来人,上茶,”她喊了一声,此时,已经有机灵的太监端了两杯参菜走了进来,

齐右儿并没有动茶, 因为她知道,这宫里的茶无好茶,宴地好宴。

齐左儿放下茶杯,然后看向齐右儿。

“右儿,姐姐现在已经是皇妃了,我想将爹娘接过来,你看可好?”

齐右儿抬起脸,立即摇头,“不好。”

“为何?”齐左儿挑眉,这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她当了皇妃,自然是光宗耀祖,齐家的哪一个有她这般的虚荣与地位,为何不让家人来京呢?

齐右儿用力的抿紧了红­唇­,然后她抬起脸,认真的盯着齐左儿的脸,“三姐,”她没有叫她娘娘,而是三姐, 就是在说,这是姐妹的身份,而不是主仆。

齐左儿的眼眸微眯 ,似是有些不高兴了。

“三姐,爹娘都只是普通人,他们一辈子都没有出过石头村,现在让他们知道,会吓到他们,要是他们到京里来,到时遇到了那些达官贵人,你以为他们可以应付得了。还是你的那个想法还是没有放弃。想着只要我到了京城,或者大姐三姐一起来,到时就能嫁给这京里的王宫贵族,可以成为你的靠山。

就算是我不嫁给颜浩,嫁给别人你也愿意,是不是?”齐右儿的那一句是不是,说的很重,也是说中了齐左儿的心事,只见她的脸­色­微一变,也有几尴尬之意,她将头偏了一下,正好偏出了齐右儿视线,不过心中却是飞过了一些不悦。

“我这样做有何不可?世上哪有女子不愿意嫁于如意郎君的?”她说着,告诉自己她并没有做错,她是自私,是别有用意,但是这是双利的, 为什么不应允?

“二姐宁愿嫁给阿强,”齐右儿轻抬了一下红­唇­,脸上却是让齐左儿不舒服的坚定,“大姐宁愿终生不嫁,只为她的梦,我宁愿嫁给农夫,只要他只喜欢我。”

“不是每个人都想像你一样,不是每个人都想要和别人分丈夫,你要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

“王宫贵族是好,可是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女人的年华易老,青春不易,红尘也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到时新人换旧人,我不想让自己那时哭,那时变,我只想做自己。”

齐左儿哑口无言,根本不知道要如何的反驳。

第四十九章 要回去了

“你不用告诉我,现在的男子都这样?”齐右儿彻底的夺走了齐左说话的权力,齐左儿果然的被堵住了嘴,“她要说的正是此话。”

“不是吗?”她反问

齐右儿轻哼一声,“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男人有一钱就变坏,女人一变坏就有钱。”

齐左儿无语,她这个妹妹怎么如此刁钻,可是她似是忘记了,如果齐右儿像普通女子一般,现在的齐左儿,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宫女,不识字,不懂不明书画, 也不能坐上皇妃的位子。

她虽然是知道齐右儿的话有些无礼,可是却是说不过她,无理却在理。果然的刁钻整人。

“我要回去了,”齐右儿突然出声,却是吓到了齐左儿。

“怎么会,这么快?”她以为她会多呆几日的。

“没有留的理由,”齐右儿这才端起了杯子喝着茶,当了娘娘就是好,连茶都是上好的。“等我回去,我不会说这件事,等爹娘接受了, 我再说,还要等二姐的亲说办了才行,我有些不相信那个阿强,”说到这里,她心里堵住了,很不悦,“那人配不上我二姐。”

齐左儿冷笑一声,“本宫的姐姐,一个阿强,本就配不上了。”

齐右儿对此不发表意见,他们说的两码事,

她说的是感情上,可是齐左儿说的却是身份上,他们齐家女个个都是怪的,个个也都是痴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是不喜欢,齐南儿喜欢阿强,不会因为身份地位,金钱所改变。

能改的,就是一颗心,

活的, 或者死的。

“颜浩呢?”齐右儿见她很久不言,突然又是提起了颜浩。

“他?”齐右儿的手指顿停了一下,将杯子放到了­唇­边。细细喝了一口。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你放心,就算是没有我,他答应也会照应你, 所以你不用打我主意的。”

齐左儿扯了一下红­唇­,“他以前也说过,可是不一样的。”

齐右儿自然是明白,她所说的不一样的是什么意思 ,一家人,与两家人,那是天地差别,可是,原谅她,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再多的,她无能为力。

齐左儿看了齐右儿很长的时间,眸里的光转了好几次 ,也是复杂难测,可是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口气。

“你这一走,我们不知道要何日才能相见?”

齐左儿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或许等我嫁了之后吧。”

齐左儿的­唇­角微动了一下,却是无话。

齐右儿站了起来,“娘娘,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她向齐左儿行了一下礼,却是看到了她芙蓉面上的泪水,顺着那张有着­精­致妆容上的脸滑落了下来,晶莹剔透。

齐左儿哽了一声,或许有算计存在,可是她们仍然是姐妹,“你这一走,这宫里就只有我一人了。”

齐右儿低下头,眼睫轻晃了几下,这是各人的选择,无论结果如何,这便是代价。

“三姐,”齐右儿抬起脸,很认真的叫了她的名子。

“恩,”齐左儿还是哽咽,脸上的泪水一颗一颗的向下掉着。

“三姐,”我有几句话要送你,齐右儿闭上眼睛,然后睁开时,清澈到底。

“恩,”齐左儿不明,有何说的,她在听。

齐右儿转过身,伸出手轻轻的扯了桌上的鲜花一瓣,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花瓣,其实有些事,她是真的不想,但是,又不能、。

“姐,记的,在皇上的面前时,多说皇后的好处,如果皇上在你这里来的时日多了,你要装病劝皇上多去皇后那里。”

“为何?”齐左儿打心底里不高兴,“皇上现在正在盛宠于我,我为何要将皇上向别人那里推?”

“为何?”齐右儿扯了一下­唇­角,“姐姐,你也是念过书的,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风秀于林,风必毁之,皇后在这宫里已有十年,家中又是错宗复杂,如同一张网一般,将整个皇宫给紧密的覆盖了起来,你这里就连打一个喷嚏 ,人家都能知道。”

“相信我,只要皇后不找你麻烦,你在宫里的日子就会好过起来。”齐右儿握了一下自己的手, 再松开时,那片花瓣从她的手心里面慢慢的飘落了下来,其实她很不愿意教齐右儿这些宫斗之事,可是,为了她的小命,就算齐左儿再不愿意,她还是要说,齐左儿不是笨人,自然的,齐右儿一点就通,也是一点就透。

她有些颓然的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脸­色­也是苍白了很多。

她从来就知道,在宫里只有宠爱是远远不够的。

可是如果有了颜浩的帮忙,那么,不要说皇后,就算是皇上也要敬她三分,可是,她抬起脸,对上了齐右儿平静如水的双眸,她摇摇头,袖在袖内的手指也是跟着紧握,甚至都是掐疼了自己。

齐右儿轻福了一下身,“娘娘,我要走了,请娘娘保重。”

齐左儿勉强一笑,我给家里带了一些东西,你也一并带回去吧,告诉爹和娘,她喉咙一酸,险些都是说不出话来,“告诉他们,三丫不孝,以后不能呆在他们的身边尽孝了。”

齐右儿轻轻的点头,也没有安慰什么,有时自己的平静,要比别人的劝阻好的很多。

等她从宫里出来时,深深的长吸了一口宫外的空气,感觉心上的压力都是去了很多,但是依然无法放轻,她有时都在想。人为什么都要长大呢,如果当一辈子孩子,那有多好的。

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 那一直忍住没有落下的眼泪,掉落在她的手背上,凉的钻进了心里。她平视着前方,一两马车已经停在宫外等了很久,马安静的站着,有时还会踢一下马蹄,鼻孔里也是喷出两道热气,似是有些焦躁。

齐右儿跑上前,马车的帘子正好拉开,从里面伸出一只格外好看的手,虽不看人,就这样,已经能猜到这马车里的人到底有何等和风华绝代。

“看完了?”颜浩揭开了帘子,对她笑道,那笑温温的,暖暖的。

“是啊,完了,我可以回家了,”齐右儿自己上了马车,然后坐在了里面

颜浩顺手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她,“ 这就要回去了?”

第五十章 宫女

“是啊,”她接过,不愿细想他声音里的叹息代表什么,只是喝着茶,茶味轻秀,回味却也苦。她本来以为颜浩还要再问什么,或者再说什么的,但是,一路上他都是沉默的闭目养神,有时齐右儿还会偷看他一眼,结果发现,他的眼睛近乎一路都未曾睁开。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失落,复杂,还是放弃。

在相府里呆了一天,她又是将颜浩存的那些土豆给吃了够 ,临回家时,还拿了几个当种子,让颜浩的土豆种子硬是去掉了三分之二,颜浩也不心疼,临走时,还送了她很多东西,但是, 人却是和上次一样,没有来。

齐右儿坐回到马车上,轻轻的抱了抱自己的肩膀,齐右儿,你还在想什么,还在期待什么,有些人就是没有缘份的,要不也不会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了。看来,你就是一个嫁农夫的命。

她抬起脸, 望着自己的所坐的宽大马车。这马车是相府里的,也是颜浩私人的,她带了太多的东西,就是齐左儿给家里有就有半马车了,还不要说相府里的,她自己买的,为了安全起见,颜浩将自己马车借给了她,同时也是让庭予和庭澜两个人护送她回去,现在算是热闹了吧,有多话的庭澜在,她到不怎么无聊了。

车是好车,马是好马,也就几天的时间,他们就到了石头村,村里来了这么一辆又大又好的马车,怎么可能不让人注意 ,这不马车走到哪里,人就跟到哪里,一见停在了齐中家的门口,村子里的人都是炸开了锅了,想着是不是齐中家的那个三丫头当了娘娘了,就算是不是娘娘那也是个不小的女官了,不然怎么能坐的起这么好的看的马车。

齐右儿从马车里马走出来,一见这么多的乡亲,她的头就有些大,车上这么多东西了,想低调都低不了。

“庭澜,”她叫着庭澜的名子,然后和庭澜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OK,”庭澜比了一下OK的手势,眼睛笑的桃花乱飞,惹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个个都是闹起了大红脸。而庭澜还在眨着自己的桃花眼,勾着人,齐右儿忍不住的翻了下白眼,长成这样,就不要出来祸害人了。

庭澜露出一口白牙,然后一甩鞭子,马车就在所有人的惊呼中扬场而去。

哦,不由的,让大家都是有些失望,本来还想都会是不是可以从马车里面能搬出什么东西来,他们想着齐中是不是又要发财了,虽然说,他们家现在已经在村子里够富的了,但是,谁不嫌钱多啊。

齐右儿头大的走进自己的家里,这一听到风声,大房的一家人都是过来了,领头的自然就是齐老太太了。

齐老太太睁着自己的三角眼,不断的在齐右儿的身上扫着,就像是雷达一样,可能是在猜着齐右儿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齐右儿主拎了一个小包袱,里面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抱歉,她身上什么也没有带。

“娘,我回来了,”齐右儿懒的理大房一家人,那家人就像是吸血鬼一样,没事就来吸一下。

“四丫回来了,” 顾氏一听到声音,就连忙跑了出来,一见齐右儿一下子眼眶红了,“四丫,你可回来了,怎么了,你三姐在宫里还好吗?”

齐右儿恩了一声,然后向顾氏全了一下脸­色­,顾氏也自是不笨,一见四周这么多眼睛,这下面的话也没有再问了。

“姐姐,”齐朋远从里面跑了出来,俊秀的小脸上满是兴奋。“姐,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

顾氏好笑的摸了摸儿子的头发,“就知道礼物,书背好了没有?”

“那是当然,”齐朋远抬起自己的胸口保证明,“我读书你放心,夫子可是天天夸我的。”

他又是眼光闪闪的看向齐右儿,“姐,礼物呢?”他伸出手,要礼物,非要不可,如果不给,就不是他姐。

齐右儿抬了抬自己肩上的包袱,齐朋远很有眼­色­的过来接过她的包袱,“姐,这种重活,弟弟来就可以,”然后他又是掂了下包袱,“姐,我的礼物在里面是不是?”

“是啊,便宜你了,”齐右儿碰了一下他的头,“整天就知道礼物,不思上进 。”

齐朋远嘿嘿一笑 ,拿着齐右儿的包袱就忍不住手的要打开,而很多双眼睛几乎同时的移向那个包袱,包袱是小,可是谁知道里面是不是银票之类的,齐朋远也是感觉到了,他转了一下身,挡住那些吃人的眼神,这才是打开了包袱,然后他在里面翻了半天,才是翻出了一包点心。

“哇,姐,这就是我要的,”他将包袱放顾氏的怀里一扔,“夫子最喜欢吃京里这家的点心了,我去拿给他,他一定会高兴的,”齐朋远抱着一包点心,就已经向外跑去,而顾氏抱着齐右儿的包袱,此时包袱已经打开,里面都是一些换衣服的衣服,什么银票金票银子,铜板的通通没有。

齐老太太老脸一青,高氏也是撇了一下嘴,齐鹏程的眼内明显的露出了一抹不甘,他还想着大伯如果这次进了银子,好借来用的,他要在城里开家店铺,到时他们家的小日子就会越过越红火的。

可是现在一见,不要说银票了,铜板都没几个。

顾氏平静的将齐右儿的包袱整理好, 再自己的拿着,“你姐还好吗?”她装做不经意的问着。

“好啊,”齐右儿也是和娘聊了起来,“姐现在在宫中的当了一个不小的官,管了三五个人,月俸也是长了很多,想来再过几年就能回家了,到时存的钱,也就可以给自己准备一份厚重的嫁妆了。”

她这话说的很直,齐左儿的银子,谁也是别人想打主意,这可是人家的嫁妆。

果然的, 齐老太太和高氏不高兴了,齐鹏程的脸也是拉开了。高氏还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再高的官,还不是个宫女,我还以为是娘娘呢,出来就成老姑娘了,还有谁要?”

第五十一章 又见恩人

这话说的酸溜溜的,可是人家未必理她,顾氏照样和齐右儿说着话,连屋子里多出来的人都没正眼给过。大房一家见人家不搭理自己,也都是脸­色­讪讪的自己回去了。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顾氏这才是关上了门,见真的没有人时,才是焦急万发的问着。

“四丫, 你三姐怎么样了?”

齐右儿示意娘不要太激动,她让顾氏坐下,这才慢慢的说着,“三姐现在在宫中当了妃子,但是她的根基不太稳,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帮她什么,也不能给她惹麻烦。”

“所以,这件事,还是保密的好,省的让某些人知道了,仗着三姐到处胡作非为,到时要是皇上怪罪下来,三姐不是有危险了。”

顾氏脸­色­变了又变,又是激动,又是害怕的。

“对对,不能说,不能说,”她站起来,不断的到处走着,这人激动的都不知道要怎么好。

“那么我们要做什么?”顾氏过来,拉住齐右儿的手,齐右儿苦笑一声,娘啊,你的手能不能不那么用力,疼啊。

她扁下了嘴,她可真是娘可怜的女儿,而她也不敢让老娘久等,拉着顾氏的袖子,好救出了自己的胳膊,“娘,我们什么也不做就好了,等到以后姐姐的根基稳了,自然的我们就能见姐姐了。”

顾氏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她却是知道了,自己女儿当了皇妃的事,这不能给别人知道,不然她的女儿就会有危险,只要关于孩子的事,顾氏向来都是最在意的。

“四丫,记的,这件事,你不要再告诉给别人了,”她想了下,然后认真的对齐右儿吩咐着。

“爹也不能说吗?”齐右儿拍拍自己的手通通的手碗,顺口问了一句。

“自然,”顾氏用力沉下了脸,“你­奶­­奶­和大房那边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又不是个会说谎的人,万一他嘴巴不紧,被大房给知道了,到时还不传的满村皆知。”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不知道。”

“恩,”齐右儿也是这样想的,如果要保住秘密,那么就越少人知道越好。

“对了,娘,”齐右儿又是拉着顾氏的袖子,“等到晚上时,让弟弟去门口等着,我们还有东西没有拿回来呢。”

“还有东西,”顾氏意外了,“那个包袱……”

齐右儿嘟了一下嘴,“财不可外露,那可是给爹娘的,可没有大房的份。”

顾氏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齐右儿的额头,“你啊,还和是以前一样贼­精­贼­精­的。”

齐右儿捂住自己的额头,这话她可不同意了,什么叫贼­精­啊,她这可是聪明好不好?

“娘,二姐和大姐呢,”齐右儿左右了看了下,也奇了,她都回家这么久了,“怎么都没有看到齐东儿和齐南儿呢?”

“恩,大丫给你爹送饭去了,”顾氏笑着回答着,“二丫……”

“去给阿强家送饭了是不是?”齐右儿替顾氏回答着,心里真不舒服,“娘,阿强那家人根本就不把姐姐当人看,我真不知道,这亲结的是好还是不好?我还真怕姐姐以后嫁过去会被那家人吃的死死的,还指不定受什么苦呢?”

这都是一个可以预见的失败婚烟啊。

顾氏轻轻抚着齐右儿的发丝,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四丫,是这就是命,这就是你二姐的命,只要她愿意的, 就算是受再多的苦,她也不会感觉苦的。”

命?齐右儿咬了下自己的­唇­,她,齐右儿, 真的不想认命。

“好了,先去休息会,娘给你弄些吃的,”顾氏拍了拍齐右儿的肩膀,就将她微房间里堆。

齐右儿一听有吃的,感觉自己的肚子还真的饿了,她不由的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怎么感觉头疼了,不知道庭予和庭澜那两个人吃饭了没,到是不要饿到了就好。

不过再想想,她也就没有这般担心了,他们是不可能会饿到自己的,尤其是贪吃的庭澜。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这一路虽然不算是奔波 ,可是坐马车坐的人也快要散了架了, 这一躺到床上,迷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 就连顾氏叫了好几次,她都是没有起来。顾氏就只能先将饭菜热着,等到她醒来再说 。

而外面,其实才是到中午。

齐南儿提着一个小篮子停了下来,她抬起脸,望着头顶上的大太阳,还真的热,她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这山上的路本就不好走,就算是她走了已经有好几年了,可是有时还会摔倒。

咦?她突然停下,看到了一辆十分大的马车,这马车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就算是她在方府时, 方府的马车也没有这般阔气的,她猜能坐这马车的一人,一定是非富即贵的

而让她惊讶的并不是马车,这马车再好也和她没有关系,而是靠在马车上的黑衣男子,就见他闭着双眼,双手环胸而站,额头上有着汗水,但是依旧纹丝未动。

如若是别人,她估计也就是惊讶一番然后离开,但是偏生的这男子她是认识的, 也是记的清楚,就是因为他脸上那道从眉心到嘴角的伤疤,让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而这个男人就是别人,就是上一次救了她命的人。

这么热的天,她又是抬起脸看着头顶上的大太阳,他就在这里站了多久了,呆了多久了,会不会很热啊。

她轻轻的咬了咬红­唇­,然后提着篮子向前走去。

庭予猛然的睁开了双眼,浓眉跟着紧缩了起来,如果是孩子,可能看到他这幅恶样,都能被吓哭了去。

他依旧神思未动,但是眼内却是有着一个向他走来的女子。

齐南儿走近,然后抬起脸才能看到他的眼睛,她发现这个男人好高,比她记忆中的还要高。

“救命恩人,你还认识我吗?”她指着自己,小脸有些微红,不知是晒的还是羞的。

庭予不说话,不过记忆却是极好,这女子,他确实是认过,当然,也救过,所以,这救命恩人一词,他受得。

第五十二章 被打

“恩人,”齐南儿见他不答,还以为他是忘记了,她回身指了一下后面,“上次你就是在那里救的我,我还没有谢过你的救恩之恩呢,”齐南儿低下小脸,小手轻轻的绞着身上衣服,她那次都没有说声谢谢就跑了,想在想来,还真的很羞愧。

“无妨,”就当齐南儿以为他不会回答什么时,终于的从庭予冷冰冰的嘴里吐出两个字。

齐南儿对他一笑,那笑不见任何的心机,是纯然的单纯与感激,庭予的眼眸再次一点,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

“恩人,你要不要喝些水,我这里有,”齐南儿放下自己提着的篮子,然后从篮子里拿出了一个壶还有杯子,她倒了一怀水放在庭予的面前,“杯子是很­干­净的,我早上才洗过,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那……”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庭予就已经接过了杯子,她的手很小,而他的手很大,能顶她两个,她有些愣,心头也是有些异样的紧张,就连眼睛也不敢乱瞄。

“还有吗?”庭予喝完了一杯,还感觉有些欠,于是将杯子放在齐南儿的面前,声音还是一板一眼,声音是凶,人也凶,但是,齐南儿却是感觉他是一个好人,所以,她一点也不会害怕。

“有,”她连忙的蹲下,再次倒了一杯水给了庭予,庭予连喝了三杯才感觉不再那般渴,又是像柱子一样靠着马车站着了。

齐南儿想了想,她咬了下­唇­,又是将篮子的第二层打开。里面是两碗米饭,还有一些菜。

“恩人,你饿吗,还有饭菜,你吃些吧。”

她给饭里拨了一些菜, 然后端上前,碗很重,她的手腕很细,这么大的碗,她的手似都是端的摇晃。

庭予半天没有接,可是齐南儿还是固执的端着碗,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都是盯着他的脸,还有他脸上还会轻微颤抖的伤疤。

就当齐南儿实在是端不动,手酸了时,双手却是一轻,就见一双大手端着那个碗。

庭予席地而坐,随意而又自然的拿过了她手中的筷子,他身上的­阴­影落在了齐南儿的身上,也是替她完全的挡住了有些火热的阳光。

“谢谢,”一声淡哑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正是那个男人的,虽然还是冷漠,但是,她却是听出了一些人气。

“不用谢,”齐南儿对他一笑,顿时一张被太阳晒的红通通的小脸上如成开了的玫瑰花一般,竟在有些淡淡的香气凉来,庭予低下头吃着饭,饭菜只是普通的了家做饭,没有相府厨子做的好,但是对于饿了他来说,确实是好吃。

很快的,一碗饭已经被他吃进肚子里,肚子也有了八分饱。

齐右儿将篮子收拾好,然后站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才到这个男人的胸前,如果不抬头,可能直视的就是他的胸口了。

“恩人,”她指了一下一边的树下,“你站在那里好吗,这里太热了,这里不远处是我家,如果你没有地方去,等到一会我回来,去我家可好?”而她说完这句话,突然间,心里乱了一下,怎么感觉这话怪怪的。

可是一见了庭予一身杀气,黑衣沉稳,但是神­色­并无异常,她的心也才是松了下来,本来要烧着的脸,也是不在烫了,

她想,恩人是个正人君子,他一定不会多想的,所以她也不能乱想才是。

她又是看了一眼靠着马车而站的庭予,然后转身又是向上前走,直到她再忍不住回头时,才发现庭予已经走到了树下的­阴­凉处,她站在山角下,素­色­的裙子轻轻的随风轻摆着,柔软的发丝也是跟着不时的吹向脸上,她灿然一笑,然后双手提着篮子向山上艰难的走着。

却是不知道,就在这时,有个男人的视线一直都是停在她的背上。

“哥,哥,我回来了,”庭澜神清气爽的回来了,不但洗了澡,还换了衣服,本来还想要睡一觉的,结果这才是想起自家的大哥还在看着马车,也在饿肚子,就连滚带爬的来了。

“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了,”他一跑过来,就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手中还提着一个极大的食盒, 然后从里面端出了两大碗饭,有好几个菜。

有菜,自然还有酒。

可是庭予连眼皮也不眨,更是不看那些饭菜,冷嗖嗖的眼神盯的庭澜不断的起着­鸡­疙瘩,“哥,你不要这样看我啊,我这不是给你送来了,虽然说,时间稍稍长了一些,可是也饿不死人啊。”

庭予直起了身体,黑衣吹过了一席凉风,冷的他不由的打了一下冷战。

再看庭予,人家已经走的离马车很远了。

“哥,你要去哪里啊?”庭澜一头雾水,“还没有吃呢,怎么就要拉吗?”

庭予猛然的冷眼一记扫来,庭澜连忙闭上嘴巴,当他没说。

“你自己吃吧,”庭予凉凉的吐出了几个字,继续向前走,“可是,哥,马车呢?”庭澜傻傻的指了一下身后的马车,这可不能丢啊,他们赔不起,公子也会生气的。

“你自己看着。”留下这几句话,庭予凉身而去,人就已经不见影子了。

“为什么我要看马车?”庭澜瘪下了嘴,他还想回去睡觉呢,客栈多好的,又凉快,又人有伺候,马车里面是大,可是全是东西,这地方又热,又没有好玩的。

可是他看看马车,还有地上的那些酒菜, 最后无奈的就只能将酒菜放到了一边的树­阴­下,开始自己吃喝了起来,嘴里还不断的嘀咕着。

“真是的,一点也不会享受,这饭菜多好吃的,不吃饿死你,”他在这里大吃大喝,非要把自己的肚子给撑圆了不可,而马在一边吃着草,他们这对难兄难弟同晒太阳。

再说庭予几个起身之后,人就已经到了山顶上,上面比起山下还要热,他眯起双眼, 就如同遇到了危险的黑眸一眯,眼力极好的他。似是听到了什么,,起身一闪,人再一次消失不见。

齐南儿咬着­唇­,连哭也不敢哭,就是低头掉着眼泪。

背上猛然的一疼,她都是不敢呼出声。

疼,真疼。

第五十三章 家里来客人了

“齐南儿,你想要饿死我还是阿强,你说,你说,连饭都没有,菜也是少了一多半,是不是你吃了? 还是你倒了?”说着,木棍又是打在了齐南儿的身上,阿强娘就像是对仇人一样,狠狠的打着齐南儿。

阿强在那里也是生着气,不劝也不说话。他别过脸,对于齐南儿的眼泪,可是没有一点感觉,本来他娶齐南儿就是因为她对他娘好,可是现在她竟然这样对他们娘两,他心里能舒服才怪。

没有齐左儿漂亮,没有齐左儿有意思,没有齐左儿活泼,又是一幅不爱说话的死­性­子,说实话,他一点也不喜欢,

齐南儿求救似的看着阿强,一双眼睛也是雾气朦胧,可是阿强却是别过了双眼,就当是没有听到,没有看到,任自己的老娘抽打着齐南儿。

又是一棍子打下来了,齐南儿忍不住的呼痛了一声。

“阿强婶,求你别打了,别打了,饭菜我没有吃也没有丢啊,只是遇到我的救命恩人,我见天气炎热,给他吃了,我怕你们饿,所以先上来把这些送来,。一会我再回家拿好不好?”

她护着自己的脸,哭着说道,可是那棍子这一次落的更凶了。

“什么恩人,是不是哪个野男人啊,好啊,齐南儿,”阿强娘脸一冰。打的更凶了,“你现在还没有成亲呢,就给我们阿强找野男人,你想想我们家蒙羞是不?”

“不是,不是,啊!”齐南儿疼的蹲在了地上,她不断的摇头,她没有找野男人,真的没有,阿强娘咬着牙,棍子轮的更狠了。就在她的棍子还要下来时,阿强却拉住了那棍子。

“娘,别打了。”

齐南儿朦胧着双眼,虽然身上很疼,可是阿强的那一句,却是救了她的命,也救了她的心。“阿强哥……”明明身体很疼的,可是她的心却是很暖,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阿强的袖子。

结果阿强却是一甩手,硬是让她只抓道一阵风。

齐南儿收回手,眼里有些迷茫还有失落。

“娘,别打了,”阿强见自己的娘又是举起了棍子,连声阻止着。

“为什么不要,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个吃里爬外的小贱蹄子,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现在还没有进门呢,就给婆婆甩脸子,会养野男人了, 以后要是娶了那还得了。”

阿强拉下了他娘手中的棍子甩在了一边,先是让他娘消着气,这才是劝道。

“娘,你已经打的够多了,这要是有了伤,回去被齐家人看到了怎么办?”

阿强娘这一想,头也是冒出了一声冷汗,她只顾自己出气了,却是忘记了,现在齐南儿还没有成亲呢,要是被齐家的人知道了,那么,他们还不找上门来,这要是成了亲,她想怎么样都行,但是现在一定要忍住。

齐右儿身体一僵,来自于心上的痛远比身上的痛痛了好几倍。她低下头,紧紧的抱住自己,只能任自己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黑­色­的泥土里。

“你还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去­干­活,”阿强娘是不打了,但是她可没有这么容易放过齐南儿。

“是,是,”齐南儿连忙答应着,她站了起来,眼泪却是滴的一声,从空中落下,那一颗透明的, 也破碎的眼泪,折出了同样难过的她。

而在一颗树上的庭予正静静的站着,他双手环胸的看着,脸上虽然没有多少表情,但是那道伤疤却是轻轻动了一下。

齐南儿拿起了锄头,像是个男人一样用力的锄着地,炎热的太阳照在她的身上,她的嘴­唇­都是­干­了,但是,却是连一口水也是喝不上,阿强和阿强娘正在生气,而她不敢停。

到了晚上,她终于是可以回家了,她忍住身上的疼痛,小心的自己下了山,本来是要回家的,可是却是想到了什么,又是转了一下方向、。

在看到那个地方没有马车时,她才是轻轻的吸出了一口气。

走了,走了就好了。

她吸了一鼻子,然后小心的碰了一下自己的后背,

“嘶……”她疼的缩了下身子。“好疼,”不用想也知道是一定是青了,这不是阿强娘第一次打她,但却是最重一次,而她还要像没事人一样,在走到了家门口时,让自己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怎么会多了一些沧桑之感,明明只有十几岁,人生也算是平顺,更没有大起大落,却是真的沧然到此了。

好刚到家,就听到齐右儿的笑声,猛然的,她的眼睛跟着一亮。

“四丫,是四丫吧,四丫回来了吗?”

“二姐,”齐右儿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连忙拉住了她的手,“二姐,你回来啊,快进来,我带回了好多东西呢,不过声音要小一些,我们可是偷偷进行中,”说着,她将手指放在了­唇­边,还嘘了一上。

齐南儿虽然单纯,可是却也知道齐右儿的意思。

她也是将手指放在了­唇­边,跟着嘘了一下,自然的也是压低了声音。

“对了,三妹还好吗,她在宫里过的怎么样?”齐南儿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齐右儿弯了弯眼睛,然后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这笑的,就知道她在宫里好不好了,先不要说这些,走,娘做了好多好吃的,还有我从京里带回来的一种新东西叫土豆,好吃极了。”

“土豆?”齐南儿眨了一下眼睛,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就更不要说见了,而里面传来了很香的饭菜味,让饿了几乎是一天的她,忍不住的咽着口水,不过,她­性­子本身就比较腼腆,所以只是安安静静的跟着齐右儿走了进去,倒是不提那个饿字。

结果她一进到屋里,就发现家里除他们一家人之外,还有两个外人,而其中一个还是她熟悉的。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差一点就要尖叫出声,脸­色­也是跟着变了几下。

“怎么了,二姐,”齐右儿眼尖的发现齐南儿似乎是很怕庭予他们。

“没事,没事,”齐南儿连忙的摇头,“家里来了客人了?”

第五十四章 你说谎了

“是啊,”齐右儿指着庭予和庭澜介绍着,“他们是送我回来的人,那个小白脸是叫庭澜,那个黑脸的叫了庭予,是兄弟两个,你不用害怕的,虽然庭予表情严肃,但是,人他人却是很好的。”

齐南儿飞快的看了一眼庭予,然后低下头,都不敢说什么,原来,他叫庭予,确实是的,他的脸长的有些可怕,但是,她知道,他是一个好人的,不然上次也不会救她的。

可是,这样子很尴尬啊,而且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相处,甚至是说话,所以一直都是沉默不语,就连吃饭时, 也是吃的小心,都不敢多吃,而且,她还感觉,总有一道莫名的视线在她的身上,让她总是不太自在。

“二姐,怎么了,不好吃吗?”齐右儿见齐南儿埋头只吃米饭,有些奇怪,这些菜明明很好吃的,怎么她不是不动一筷子,看庭予那幅没出息的样子,她就知道这菜有多好吃,怎么,齐南儿不喜欢吗。

“没没,好吃好吃,”齐南儿抬起脸,有些焦急的说着,

“好吃?”齐右儿夹了一块土豆放在她的碗里,“你都没有吃就说好吃,难道说你是用眼睛吃的,还是耳朵吃的?”

齐南儿被说的面红耳赤,感觉全家人的眼神都在她身上,她这头也就垂的更低了。

“四丫,不要再说你二姐了,”还是齐东儿了解齐南儿,知道她有些不习惯家里来了两位客人, 还是男人,所以让齐右儿注意一些,小心一会齐南儿被气哭了。

“哦,”齐右儿明白了,她又是夹了一块土豆放在齐南儿的碗里,“二姐,这个一定要多吃,不要被那个谗鬼给吃光了,小心他以后肥了娶不到老婆,到时就是你的错。”

齐南儿茫然的抬起脸,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结果庭澜还是照吃不误,就算是齐右儿指的是他又如何,他这身材多标准的,吃不胖的。

齐右儿想要去夹远一些的菜,结果没注意一下子碰到了齐南儿的肩膀,齐南儿的脸­色­猛然的一变,一阵痛呼声,差一点就要咬出了口。

她连忙咬紧了自己的­唇­,忍着肩膀上传来了疼痛。

“怎么了,二姐?”齐右儿也是发现了不对,她将手放在齐南儿肩膀上,只是轻轻的一碰,再一次,齐南儿缩了下肩膀,这是人对于疼痛的本能反应,齐南儿受伤了, 可是什么时候有的伤。

“没事,“齐南儿摇头,浅浅一笑,“只是回家时不小心撞到了,没事的,过几天就好。”

“原来是这样啊,”齐右儿一听也是放心了,这不也不敢碰齐南儿的肩膀了,她记的颜浩好像送了她很多药的,她一会找找,看有没有治跌打损伤的,给齐南儿送去,

可是,她却是鼓起了脸,她真的好想埋怨阿强呣子两句,家里也不算穷的, 怎么没事就知道让齐南儿给送饭,要吃­肉­吃什么的,这也就罢了,还要每天让齐南儿很晚才回来, 就算是佣人也有休息的日子吧。

可是现在家里气氛这么好的,又有庭澜和庭予在,她的牢­骚­还是先放在心里,等一切都是步入正轨了,她再好好的和齐南儿说说。

家里好不容易来了两个大哥哥,齐朋远可是高兴,一听他们两个还会武功 ,吵着不睡觉的要学武功,一张嘴也是甜的不得了,澜哥哥,予哥哥叫个不停。

一会就和庭澜和庭予称兄道弟了起来,庭澜自是不用说了,他话多,与齐朋远一拍即何,让齐右儿意外的是庭予,

竟然也是间接的教了齐朋远一些东西,齐朋远喜欢庭澜,却是尊敬庭予。

等到了酒足饭饱了之后,庭澜和庭予就要告辞了,如果不是因为怕人家说闲话,齐朋远就吵着不让他们走,这都快要打更了,齐右儿累的不断的打着哈欠, 顾氏很好客的拿出了家里的很多的士货给了庭家兄弟,

庭澜嘴巴甜的差一点让顾氏认了­干­儿子,齐右儿估计这要是他多呆上一天,可能她就真的要多一个­干­哥哥了。

齐右儿先是忍不住睡觉去了,她才从京里回来,身体受不了。

其实齐南儿很累,可能这家里最累的人就是她了,她收拾好家里一切,走到了院子里,天上挂着一轮明月,她抬起脸,对着月亮发起了呆。

“你说谎了,”突然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声音,还有身后可以感觉到的温暖。她猛然的回头,眼睛也是跟着一睁。

“是你,恩人,”齐南儿震惊的后退了一步,小脸也是顿时变的惨白。

庭予皱紧了眉头,怎么,他的脸就这么吓人吗,她以前不怕,现在却是怕了。难道他又丑了。

“恩人,你没有走吗?”齐右儿总算是顺过了气,她站直了身体,用力的抬起脸,才能看到庭予的脸,而她眼中的并不是害怕,而是奇怪。

“你弟弟缠着庭澜学武,一会即走,”难得的庭予多说了几个字,这一多,还真的组成了一句话。

“对不起,弟弟太不懂事了,”齐南儿抱歉的说着,脸再一次一红,为了齐朋远的不听话。人家是客人,怎么可能不让人回去休息呢,都不看现在是几时了。

“无防,”庭予又是吐出了两个字,死板又生硬

“手给我,”突然的,他又是崩出了两个字,这两个字还让齐南儿一头雾水,手,什么手,他要她的手做什么、。

庭予见她不伸手,抿了一下削薄的嘴­唇­,直接拉过了她手 ,两个人的手有着明显的区别,一白一黑,一大一小,一软一硬,齐南儿从来都没有被人这般拉着手,只感觉手上的传来的温度,似都是要烫化了她一般。

而她的手里突然一凉,手里被放了东西,而刚那个给她热源的大手也是瞬间离开,她张开手心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小的玉瓶。

“这个是?”她不解的问着庭予,给她这个做什么。

“药,跌打损伤,”庭予沉声说道,而且声音似是冷了半分。

齐南儿不由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我的伤不碍事的,”她这不知道是在告诉自己还是别人。

“不严重吗?”庭予伸出手猛然的按在了齐南儿的肩膀上,齐南儿疼的小脸都是皱着,一声痛呼也是跟着出口。

第五十五章 她还要嫁吗

“不痛吗?”他又是出声问道。

齐南儿咬着自己泛白的­唇­片,又是摇头,“不疼的,真的不疼的。”

庭予收回手,背后,然后双手在身后紧紧的握住。

“你说谎了。”

齐南儿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关系,真的不严重的,一两天就好了,就是我不小心摔的……是我……”

“你说谎,”庭予又是一句,打断了齐南儿喃喃自语。

“我都看到了。”

齐南儿的心猛一惊,他看了,看到了什么?

庭予沉下了身子,与她的视线平行,齐南儿后退了一步,脸上也是有着恐惧,只感觉眼前的男子黑眸过分的深沉,似得一根针一般,狠狠的扎进了她的心脏上,带来的那种压力,她甚至都是无法承受。

而他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了出来,每一个字,都会让齐南儿颤抖一下。

“我看到了, 看到了他娘在打你,他对你不闻不问,任别人欺负,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是保护不了,这样的男人,你还要吗?”

齐南儿眼睛猛然的睁大,她想也没想的伸出手放在庭予的嘴上,“别说,我求你,别说,千万别说……”而她的眼里冒出了泪花,再次凝结成珠,就这么滚落了下来,从眼角,到脸,再到下巴,最后碎在了空中。

庭予拉开她的手,然后放下, 他轻扯了一下­唇­角,脸上有着淡淡的讽刺,“你放心,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自然不会说什么。”

“但是,我只想说一句,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喜欢你,这样的他,你还要嫁吗?”

齐南儿轻轻咬住自己的­唇­,嘴里也是尝到了自己的泪珠味,又苦又涩。

她摇摇头,泪中却是有笑,“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是我喜欢他,从小就喜欢。他喜欢是我的妹妹,我本来以为我们没有机会在一起了, 可是上苍给了我这么一次机会,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感激,多么的感恩,哪怕,哪怕受再多的苦我都是愿意,只要他的心里有我一丝丝的地位就可以,我相信,只要我坚持下去,那一丝一定会多起来的……”

她的脸上吹过了一道冷风,然后是一席黑衣从她的眼前飘过,再看眼前的男人了,他已经离开了, 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就这么走了。

齐南儿握紧手中的瓶子,她低下头,手背却是滴落了一滴又一滴的水珠。

所有人都在劝她,就连救她一命的恩人都在劝。

可是,她还是无法忘记阿强,哪怕,他比他们所想象中的对她还要不好。

这一夜,似是过的很快,也可能是因为太累的原因,所以齐右儿一睁开眼就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伸了一下懒腰,好了,新的一天到了,她回家了,现在就要去看看她的莲菜, 看长了叶子没有,她还没有忘记她可是有大理想要做的,那就是开家大酒楼,赚很多的银子。

对了,她又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在在一边的柜子里翻了起来

“在哪呢,哪呢,我记的就在这的,”她把柜子翻了个遍,也是没有找到她要有的东西,接着,她不死心的再次翻着。床底上,桌子底下,就连个老鼠洞都是没有放过。

“找到了,”她手里拿了一个青­色­的玉瓶,玉瓶上面写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四个字,跌打损伤。

这是颜浩写的,颜浩就知道她认不得药,所以提前在药瓶子上写上了每种药的名子,还有药用。让她一翻就能找到。

“就是这个了,”她握紧了药瓶子,然后跑着去找齐南儿。

“二姐,二姐,我找到药了,这个可是好药,你记的自己擦,”她揭开了齐南儿的帘子,将药放在桌子上就走,齐南儿还没有来的及和她说上一句话,这人就一溜烟的不见了。

齐南儿走过来,拿过了那个青­色­的瓶子,而她的右手松开,右儿也是同样的瓶子。

她摸摸自己的仍在疼痛的肩膀。

不知道这世上,可否有治心的药,如果有,我真的好想试试,她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苍然一笑,眼角再次滚落出了一颗泪珠,却是被她用袖子擦去了。

齐右儿跑到那个人工河糖时,就见河中游着一群鸭子,比起她离开时,长大了不少,而且河面上竟在有小小的一团团连叶。

长出来了,她跑上前一看,果然的都是长出来了, 而且还不少,可见这次种的十分的成功,而且里面也养了很多条鱼,有时鱼浮上来,尾巴一甩,再一次沉入到了糊底。

“四丫,”顾向英一见河糖边站了个人,就知道是齐右儿了,这么早的,能来的这里的,也就只有她了。

“舅舅,”齐右儿转身对他摇着手,“舅舅,你快来看, 长出来了。”

“是啊,”顾向英走过来,跟着蹲下,“前些日子就长出来了, 而且长的都极好。”

“那就好,”齐右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没有多大把握,只是试种,想不到效果这么好,“对了,舅舅,我这次从京里带回来了一个新品种,你帮我开一片地出来,我想试种一下。”

“好,”顾向英答应着,也是记在心里,想着一会就让人开出一片地,给齐右儿种,她想要种什么都行,随她愿意。

“舅舅,我送你的礼物收到没有?”齐右儿的随便的坐下,问着顾向英,手也是在水里不断的拔了起来。

“收到了,”顾向英笑着,“一早就收到了,你外婆最喜欢那件衣服了,她说料子好,手工好,她很喜欢。”

“那可是,”齐右儿一听送到人心上去了,这才是感觉辛苦没有白费,那件衣服可是京里最好的绣娘绣出来,而且价钱不便宜呢,不过,她可不敢说,要是被外婆知道了,可能都要存着,而不敢穿了。

而她认真的打量着顾向英,发现他似是有些变了,笑容多了,人也是变的轻松了很多,对了,身上还有了一件新的衣服。不是外婆做的,也不是他自己的做的,更不是买的。

第五十六章 被退婚了

“舅舅,说实话,这是谁给你做的?”她十分暧昧的问着顾向基,其实她从顾氏的那时大概都是听说了,舅舅好像和那个买来的丫头桃花有些古怪,这男未婚,女未嫁,她舅舅长的又体面,现在又是可以说个东家,小桃花呢,要不是家道中落,虽然不是千金小姐,也算是一个小家碧玉来着,也识得几个字,人品吗,娘说,很好。

她娘说出很好,那就是不错了。

“你这丫头,”顾向英无奈的笑笑,“没事乱说什么,小心你娘回去打你嘴。”

齐右儿摆出一幅很是无辜的表情,她怎么了,她没有乱说什么啊,她站了起来,坐的离顾向英近一些,这才是认真的面对着他。

“我说,舅舅,如果你真有那意思,就娶了吧,外婆想你娶亲很久了,咱家都是穷的,也不用在意什么身份,只要是个好女人,你就值的娶,不要到时被人家给盯上了,你就穿别人做的衣服吧。”

她这说话的玩笑,可是实质上却是一点也不玩笑。

顾外婆确实是等顾向英娶亲等的的头发都白了,她就不相信顾向英不明白,以前是没条件,现在他有房,有车,有地,有河糖,有银子,还怕娶不起吗,与其娶那些看中他们家财的,还不如娶个知根知底的呢。

顾向英的脸上的笑意收了收,果然的,他听了进去,也在认真的想了。

如果娶了桃花,似乎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

他伸出手轻轻的抚了一上齐右儿的头发,“四丫也是长大了,也懂这事了 。”

齐右儿翻了下眼睛,她在一岁时就懂了,因为她是重生的,再说了,她现在早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

顾向英又是叹了一口气,就当齐右儿奇怪他为何叹气时,顾向英的下一句话,将她给雷到了。

“看来,四丫应该也要说个人家,要嫁人了。”

齐右儿脸上的笑落了那么几分,不知何时,她长睫下落下的­阴­影内,有着几分寥落轻轻的闪过。

是啊,要嫁人了,迟早总是要嫁的。

她站了起来,用力的伸了一下懒腰,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反正她本来就不是淑女,只是一个野丫头

“舅舅,我去镇上,”她说完,就跑开了。但是,身后顾向英的暗笑声, 却是让她脸上爬满了黑线。

“这丫头,害羞了。”

齐右儿摸摸自己的脸,她自认为自己的脸皮够厚的了,害羞,这似乎不是她能有的反应。刚走到村头,她又是折了回来,长时间没有回来,她怎么就忘记了, 这里可是没有班车的,要去傎上。就只能坐马车,不对,这石头村,流行牛车。

爹在忙,她总不能自己赶着牛车吧,所以今天去不了了。

她无聊的踢着小石子,算了,改天再去吧,回家睡觉去。她这一想通,心情又是好了起来,脸上也是布满了笑容,就在她刚到家门口时,却是听到了齐南儿的哭声。

“二姐,怎么了?”

她连忙的跑了进去,就见齐南儿哭的个难过,眼睛都是彻底的哭红了,一边的顾氏和齐东儿也是在抹着眼睛。

“出了什么事?”她有些蒙了,不会是家中出了事了吧?

顾氏擦了下眼泪 ,然后拉过了齐右儿,“你二姐被退婚了。”

“什么退婚,那怎么可能?”齐右儿差点尖叫出声,她抿紧了自己红­唇­,才没有让自己太过失态,她虽然不喜欢现在的阿强,可是也没有想过阿强会退婚啊,在这个时代,女人如果被退婚了,不是不洁,就是­性­子有问题,想要嫁第二回那可是不好嫁的, 估计就只能给别人当填房了。

齐南儿这相貌,这品­性­,给人当填房,齐右儿只要一想,心里就想抓人。

齐南儿只是一个劲的哭,眼泪可能都要哭的­干­了。

“还不是阿强那一家子,据说是被镇上的一家员外的小姐看上了,要给人家当上门女婿,”齐东儿握紧自己的小手,一张柔美的小脸上,此时也是气的发青。

“怎么可以这般,她竟然还说三妹在方府时就已失贞,拿这事来说事,现在满村人都是知道了,三妹被退了亲,他们家连财礼都是不要了。”

齐南儿捂住脸,眼泪从下巴上似是一条小溪一般,不断的向下流着。

齐右儿这一听,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敢情他们这是嫌贫爱富了。

“四丫,” 齐南儿突然拉了拉齐右儿的手,“你说,如果咱们将你三姐在当贵妃的说出来了,阿强会不会回心转意?”

齐右儿蹲下身子,然后平视着齐南儿泪眼朦胧的双眼,“二姐,只要你这话一说出来,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齐南儿一听,脸上瞬间闪过了一抹光彩。可是齐右儿的话并没有说完。

她用力的握了一下齐南儿的手,“可是二姐,这样的男人,可以弃你一次,也可以弃你两次,他是会娶你,但是,到时他手头上的有了钱,以阿强娘的­性­子,到是使奴唤碑,那是一定的,家里的女人多了,你以为你的阿强哥,还能只守着你一人吗?”

齐南儿脸­色­灰败的跌坐在了地上,齐右儿的话就像是一根针一般,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口上,那种一阵一阵的剧疼,让她疼的蹙起了眉,久久不断,

她知道,这亲是退定了。

齐右儿说的对,这确实是阿强能做出来的事,还有,她不可能拿齐左儿用来当条件,她不能因为自己而害了自己的三妹妹。

许是太过伤心,也太过沉痛了,齐南儿非要哭­干­了自己的眼泪不可, 这都是第三天了,她茶饭不思,滴水不尽,人也是急剧的瘦着,顾氏和齐中也是相对无言,听到最多的就是他们的叹息之声。

这一个女儿不嫁,另一个又是被退了亲,他们家这都是出了出了什么事啊。

齐右儿揭开了帘子,手里还端着碗。

她走到了齐南儿的身边,然后坐下,将碗放在了一边

第五十七章 她不是好惹的

齐南儿抱着膝盖,两眼无视的望着前方,就连齐右儿进来了,都是无知无感。

“二姐,吃饭了,”齐右儿再次拿起碗,将碗放在了齐南儿面前。

齐南儿还是纹丝未动。

齐右儿拿过了一边的帕子,轻轻的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却是感觉齐南儿的身体了微微的僵了一下,而她继续擦着。

“女人的每滴眼泪都是珍贵的,不应该为了不珍惜她的人而流,女人的感情都是易碎的,不应该为了不爱她的人而失去,他不爱你,那是他的损失,你为了她求死求活,哪怕你真的死了,相信我,他也不会为了掉半螵眼泪。”

“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值得吗?”

齐南儿眼角再次聚起了一颗泪珠,然后缓缓的落了下来,她的眼内也渐渐有了光线。

然后她低下头, 伸出颤抖的手指,端过了那一碗饭,开始吃了起来,却是和着自己的眼泪吃着的。

是的, 就是这样了,齐右儿会在一边看着她吃饭,她伸出手,替齐南儿梳着头发,这长长软软的发丝,很黑,很亮,就如同上好的绸段一段,齐家的四个女儿没有是丑的, 齐东儿温柔,齐南儿单纯,齐左儿美艳,齐右儿灵秀。

就算现在的齐南儿把自己的弄的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 可是就算以这幅病容,也是着一份特别的神韵在。

齐南儿哭了三天,不吃不喝了三天,也只有三天,可能她也在用这三天让自己去哀悼这份失去的感情,到了第四天,她开始吃饭,开始帮娘­干­活,脸上只是少了以前的笑容。

阿强退婚之事,给她的打击不是一个三天能好的,或许还需要很多很多个三天。

顾氏还怕齐南儿寻短见,所以几乎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这一点,齐右儿并不担心,齐南儿是外柔内刚型的,她或许会痛不欲生,可是她绝对不会寻死,不会让爹娘为她伤心难过。

这一天,齐右儿正在陪着齐南儿打络子,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大喊大叫声。

听声音好像是阿强娘的,齐南儿的身体一颤,就连络子也是打的错了。

齐右儿站了起来,起身向外面走。她到要看看,这个阿强娘,还有什么脸到他们家里来。而她回过头时,却是看到了齐南脸眼中一闪而这的光亮。

“二姐,”她叹息一声,“你还在想着他会回心转意吗?”

不会的,如果一个男人不爱你的,他永远都不会爱你的。何况,那个人从来都没爱过你。

外面,阿强娘像是一个泼­妇­一般,坐在地上不断的大喊着,“这天杀啊,有没有天理啊,我儿子娶个媳­妇­容易吗 ,这退婚,也不是我们家的错,齐中家的,你们的心更狠啊,想要将我儿子打死吗?”

齐右儿站在门口,就像是看戏一般,看着面前的闹剧,而她感觉到身后的帘子动了一下,然后又是垂了下来,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帘子,而后再继续看着戏。

此时,已经围了很多的乡亲邻居 ,都在对着阿强娘指指点点着。

齐老太太一家早就到了,非但上不前帮忙,还在那里幸灾乐祸着,甚至高氏还在捂着嘴笑了,齐右儿垂下双眼,冷冷一笑,这就是亲人啊,多好的亲人。她讽刺着。

阿强娘已经在地上打滚了,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话 ,不多时 ,齐中回来了,顾氏和齐东儿也是从外婆地里匆匆过来,就连顾向英也是一样。大房的人不管,可是三房却不是会。

黄氏双手Сhā在了腰上,“哼,打的好,吃了我们家那么多,用了那么多,把我们家二丫当成佣人用了几年,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阿强娘老脸一黑,又是打起滚来,“见官马上见官,我儿子现在还起不来呢,这要少了一根头发,我就让齐朋远坐大牢。”

顾氏气的身体都在颤抖着,顾向英脸­色­一沉,“阿强娘,那你要如何?”她虽然不了解释,但是知道,齐朋远一定是打人了。

他可是护短的,就算是齐朋远打人,那也不是他外甥的错。

“见官,”阿强娘披头散发的坐了起来,一双老鼠眼不断的瞪着顾氏和齐中,将见官两个字咬的极重,顾氏和齐中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这一听见官,一下子都是愣神了。

齐右儿抬起了双眼,脸上无波无绪,她站直了身体,然后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就当顾向英要说什么时 ,齐右儿挡在他的面前,示意他不要说什么。

顾向英是有些奇怪,但是他一见齐右儿脸上的沉静,也就呆着不再说什么,但是一张脸却是沉的难看。

齐右儿走了过去,然后蹲在阿强娘的面前,一双清澈的双眼直视着阿强娘的绿豆眼,阿强娘本来还要破口大骂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被齐右儿这双看似清澈却是冷然的眼神一盯,全身竟似冻弹不得,就连那些骂人的话,也是喊不出来。

“我将你们家的给彩礼退回去如何,要是再加上一份呢?”

阿强娘的眼神闪了闪,又是准备大喊大骂,齐右儿却是勾起了红­唇­,“原来你不要啊,那好啊,咱们去见官,你们拿了我的给还我回来,吃了的给我吐出来,不要以为我们家都是软事的。”

“还有,”她凑近了阿强娘,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上,。

“你不可忘记了,阿强的娘,”她咬重了这几个字,不知为何,阿强娘却是听的一阵心惊胆寒

而齐右儿的声音就像是冷风一般不断的灌进她的耳朵里。

“你不要忘记了,我可是宫里出来的,我虽然不是混的太好,可是也认识几个官的,”当然,她可不说,她认识的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而阿强娘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而且你要的不就是这些吗,你们家的彩礼,我们家一分也不要,要了也恶心。”她站了起来,连一眼都是懒的给阿强娘。

这退亲之事,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聘礼都是必须留下。

阿强娘这明的闹事,暗里可就是打这些聘礼的主意吧。

齐右儿走回到了顾氏的身边,拉过了顾氏的有些冰凉的手。

第五十八章 她也要嫁

“娘,让爹把阿强家的聘礼给送回去,咱又不是缺这些,这些留下看了心烦,至于打人,晚上把弟弟姝有叫回来,我到要问问他,怎么不不叫我,让我多踢那王八蛋几脚。”

齐右儿这话说的其它人都是汗,可是齐右儿却是笑的眉眼微弯。

她哪一天,一定要踢那个忘恩负义的人几脚才解恨。

齐中一听这话,用力的哼了一声,“那些没用的东西,要来做什么,这样的人配不上我女儿。”

阿强娘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周围的人也都是在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谁,但是阿强娘回去时,却是笑了,因为她可是拿回了他们家的聘礼,她抬起下巴,脸上又是泥土又是土,还偏生要装成老夫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她到底有没有老夫人的样子。

这还真的是一场闹剧,在所有人都是散了之后,齐家也算是安静了下来,齐南儿一直都是惨白着脸,什么也不说,然后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让顾氏担心不已。

晚上,齐朋远回来了,他本来还以为自己的会挨一顿揍呢,结果爹和娘都是没提这事,反到是自己那个­精­明的四姐,怪怪的。

他还没有来的及把自己给藏起来,就被齐右儿给堵住了。

“打的好玩吗?”齐右儿似笑非笑的问着。

好玩?齐朋远低下头,对着自己的手指,“对不起,四姐,我, 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气不过,用着庭澜哥哥教的揍了阿强,可是没有想到,他这么不经打,我就捧了一拳,真的,”他可怜的眨着眼睛,表示自己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齐右儿伸出手,齐朋远还以为自己又要挨揍了,结果齐右儿只是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齐朋远,记的以后遇到了这种人渣,不要给姐手软,往死了揍。”

齐朋远张大了眼睛,嘴巴张的好大,他家四姐,好暴力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强娘的这场闹剧,让齐南儿死了心,渐渐的也是正常了起来,只是除了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也可以和家人有说有笑了,这样顾氏也就放了心

再说阿强,也在不久前,就入赘到了镇上的员外府,这一回到了村子里,穿金带银的,还真的以为是自己员外了,就连阿强娘也是一样,穿着新衣服,带着金头面,身后带着一个丫环,逢人就说,自己吃的什么,穿的什么,这一来二往之间,道是没有几个和他们有来往的人了。

这到是对了齐老太太的品­性­,两个人要是碰到了一起, 都会自吹自己。

阿强娘是看不起齐老太太的,因为他本就身看不起齐中家,不过就是有几亩田,有个大宅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算是再有地,也不可能会是他们家的,人家齐中还有齐朋远呢,可是人家孙家就不一样的,要是以后孙员外百年了,这孙家的财产还不是她了儿子的,再说齐老太太不过就是沾了齐中的光,外强中­干­的,谁不知道,她那些衣服,可是前年的 。

有时齐右儿偶然看到了, 还能当成看戏,而她现在心里竟然是有庆幸,幸好,齐南儿没有嫁成, 不然吃苦的还在后面

她那么好的二姐,嫁给阿强家,真的有些糟蹋了。

她刚坐着人家的牛车逛完了镇子,先是预备的看了几家店面,这些地理位置不错,她先是记来了。

而她本来高高兴兴回家的,结果家里却是来了客人。 一个年轻公子,长的到是有几分体面,腼腆的笑着,给人一脸老实的感觉。

咦, 她奇怪的看着坐在家里的陌生女人, 一见看到她,竟然暧昧的笑了起来。

齐右儿摸摸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这笑渗人的很。

“四丫,过来,”顾氏向齐右儿抬着手, 齐右儿走了过出,还是一头雾水的。

她坐下,还是奇怪这里的这两个人,怎么感觉是冲着她来的。

“四丫,这是你五婶,这是陈公子。”

齐右儿转过脸,礼貌一笑,“五婶,陈公子好,”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五婶来着。

她撑起脸,无聊的玩着自己手指,心思却是跑的远了,好像城东的那家比较好一些,临近闹市区,人流量也比较大,而且房子盖的也好。

“右儿你说这事成不成?”

“恩,成,”齐右儿点点头,那酒楼真可以,她喜欢,以后要是接手了,可以直接盈利的。

“那这事咱就先定了,”又有声音Сhā了过来。

“好,”齐右儿又是点头。定了,就定了,这店她接了放心,对了, 还有舅舅家的莲藕到时熟了,那可是好菜呢。

她在这里天马行空的想着,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是清醒过来。

“恩,娘,人呢?”她奇怪的看着四周,怎么没有人了,那个五婶和陈公子呢。

再说顾氏,她笑的满脸都是笑容,而齐右儿有很久没有见过顾氏这样开心了,她越是纳闷了,娘这是怎么了,而且也不知道怎么的,她这­鸡­皮疙瘩又是起了。

顾氏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发,“人刚走了, 怎么这么不害臊的,才第一面就想人家了?”

“想,为什么要想?”齐右儿茫然的眨着眼睛, 娘这说的什么啊, 她­干­嘛要害臊 ,她的脸皮厚着呢。

“呵……”顾氏又是一笑,自然是想你未来的相公啊,“怎么样,你五婶给你找的这个如意郎君怎么样 ,合你心意吧,是咱镇子上的,还是个读书人呢,家境也是殷实。”

齐右儿的心猛的一寒,身上的­鸡­皮疙瘩又是起来了。

“娘,我不要嫁,”她靠了靠顾氏,眼睫垂下,让人看起来是害羞,其实是脸­色­大变。

“什么不嫁,”顾氏板起了脸,“这可是你刚才答应的,这亲事就这么说定了,女人尽早都是要嫁的,家里出了你大姐和二姐的事,你不知道娘多担心你的婚事也会不利。好不容易你五婶给你说了这么一个好亲事,你要是不嫁,还让娘活不?”

第五十九章 认命了

“娘,”齐右儿颤抖了一下红­唇­,然后咬紧,她答应的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啊,难道说,她刚才在神游时,把自己给卖了,她好像记的好像有人关过她什么,她还以为人家问她那店面好不好。结果,她就真的把自己给莫名其秒的给卖了, 还多了一个未来相公

天哪,她揉了下自己的疼痛的眉心,这要怎么说,怎么说?

她刚想替自己解释,可是一见顾氏一幅不容拒绝的样了,什么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四丫乖,这个陈公子你不是也见了,是一个好人,不会亏待你的,”顾氏又是轻抚着齐右儿的头发,那脸上有着优愁好不容易才散去的笑容,就这么昙花一现间。

齐右儿嘴里的话就这么被卡了起来,一个字也未出。

她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趴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的头给捂了起来,她要嫁人了, 她竟然要嫁人了,可是她不想嫁……

而她到底为什么不想嫁,是没有玩够,是酒楼没有开,还是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还小,可是到了许久后,她才是苦笑一声,原来这么多的原因都是只是她的借口。

她只是,只是,还没有忘记那个如同新月一般遥不可及的男子罢了。

算了,她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齐右儿, 就像是娘说的,女人尽早都是要嫁的,这个陈年虽然普通一些,但是,却也算是个­干­净的男子,你不说过,宁为穷人ℚi,不为富人妾吗 ?

人是不能贪心的……

她这不知道是不是认了命,反正她的亲事就被顾氏这样给定了下来,很多人都是登门道喜了,说是顾氏这次真的要办喜事了,那陈年是个很不错的人,与齐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要是人家考中了秀才,以后齐右儿就是秀才夫人了。

齐右儿只是笑,笑的脸都是要犟了,秀才夫人,是啊,秀才夫人……

这亲事现在她是不想认也不行了,而她的心里其实已经是认了

她自己不会绣嫁衣,刚缝了几针,就将自己的手扎满了洞,还是齐东儿看不过去,这事直接替她做了,齐南儿现在也是无事,所以和齐右儿一直忙着,整个家里现在就她最闲,她感觉自己的也是堕落了,现在也没有心思开什么洒楼了。

就只是吃了睡,睡了吃。

至于那个陈年到是来家里几次,确实算是一个老实的男子,对齐右儿也是右儿妹妹长,右儿妹妹短的,眼睛也会笑的像是月亮一样,齐右儿有时会拿他和某人比较,想要找出他们之间的相同来,

但是,她失望了,这两个人根本就有没一处相同的, 一个是云,一个是泥,但是,最后还是被她给找了,比如,他们同样的爱穿青衣。

渐渐的,她也不再排斥这门亲事了。

她对陈年,说实话,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有时说几句,也会发现他确实是有些学问,或许这人是个不错的选择,最起码,她不讨厌不是吗。

齐朋远走过来,捶了一下她的肩膀,“四姐,你要是再不动,小心吃肥你,到时大姐做的嫁衣你穿不上去,”看吧,就连齐朋远都是嫌弃她了。

她无聊的白了齐朋远一眼,继续趴在桌子上,又是出神了。

“姐,我的笔墨纸砚用光了,”齐朋远坐下,也是和她一样,趴在桌子上,将下巴贴在桌子沿,眨巴了一下眼睛。

“姐,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你看你这样,我真怕你肥。”

要是以前,齐右儿肯定是扇出了一巴掌了,但是, 现在她连手都是懒的动一下。

“不去,”她懒懒的吐出两个字。

“走吧,走吧,”齐朋远拉着她的胳膊,“反正你又无事,我的零用又没了……”而他说到这里,又眨了下眼睛,完了,说漏了嘴了。

齐右儿就知道是这样,她坐了起来,伸了一下懒腰。

好吧,去就去,再不出去,她可能就要发霉了。

齐朋远挠了挠脑门,今天四姐好说话啊,没有揍他。

他们坐上了村里人去填上的牛车,就这么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镇上。

到了镇子上,齐朋远就先去了笔墨纸砚店,买了一堆的纸张,这时的纸极贵,还好现在的齐右儿颇有些家产,对于齐朋远,她也向来大方,一锭银子扔了过去,齐朋远高兴的抱着自己的东西,脚下都是似生了风一般。

“姐,我还要吃点心,”齐朋远远远的看到街边的点心,谗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小心肥死你,”齐右儿捏了下他的脸,从身上拿出了一些铜板给了他,“给,自己去买。”

“好,”齐朋远高兴的接过了那些铜板,一会就买来了一大包的点心,还边走边吃,一张嘴都是被塞满了。

“姐,吃,”齐朋远将手举高,齐右儿也是拿过了一块,放在自己的嘴里,还算是不错的味道,她一边吃了三块才是拍了一下手中碎屑,想着一会再买些回家,对了,大姐说绣线没有了, 她正好来,就配些吧。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些线,”齐右儿又是捏了一块步心,对着弟弟道。

齐朋远的嘴里塞满了点心,吱吱唔唔的不断点头。

齐右儿这才是走过了对面的一家布店里,买了一些五­色­的丝线,这准备付钱时,齐朋远却是从外面跑了进来,连忙拉住她的手,“姐,快跟我走,快。”

“我的线……”齐右儿还没有来的及拿线,就硬是被齐朋远给硬拉了出来,还拉着她一路狂跑,将她拉到了一家门庭若市的红街上来。

“你带我来做什么?”齐右儿戳了一下弟弟的脸,“齐朋远,你要是敢进这里,小心你的皮。”

齐朋远摸摸自己脸,他哪敢啊。

“不是的,”他连忙的摇头,指着里面,“姐,我看到了,他在里面,他在的。”他说话急的,都是说的没头没脑的。

“谁在里面?”齐右儿皱起眉头,直觉齐朋远话里有话 。

第六十章 原来是个败类

“他啊,”齐朋远就要拉着齐右上前,“就是陈年,是姐夫,我刚看到他和几个人一起进去了。”

齐右儿沉下脸,陈年在这里,莫非是为了应酬,可是就算是应酬,一般的酒楼就可以了,这里,她抬起脸,望着这上面的三个字,万花楼,也就是俗称的妓院。

“我们进去看看,”她直接向里走,她到要看看,她心里已经认命要嫁的男人,终究是个什么­性­子,是她看走了眼了,还是他们全家都是看走眼了。

结果她还没到门口,就被外面的人给拦了起来。

“这位姑娘,慢走,这里恕不招待女客。”这说的齐朋远都是急出了一头的汗水,“那个,这位大婶,我们找……”

齐朋远的大婶刚叫完,就见那满脸粉的女人一下子沉下了脸,“谁是你大婶?”

齐右儿红­唇­一弯,然后从身上拿出一锭银子,放在那女人手上,“这位大姐,我们有事进去,麻烦行个方便,你放心,我不会闹事,也不会影响你们的生意的, 我们只地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可好?”

那女人应该是老鸦了了,她握了握手中满有分量的银子,一张脸也是笑出了好几条皱纹。尤其是齐右儿那句大姐叫的她心里舒服。

“好说,好说,”老鸦将银子收了起来,笑容满面,那姑娘进去,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不然这对姑娘……她的没有说完,但是齐右儿明白了,毕竟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确实是不适合。

“我知道了,多谢大姐提醒,”齐右儿拉过还呆在那里齐朋远就已经走了进去。

而她在进之后,一个姑奴小声的问着老鸦。“妈妈,那姑娘是来做什么的啊?”

老鸦撇了一下自己像是喝了血的红­唇­,“能做什么 还不是过来抓­奸­的, 这事我可见的多了,一会让人给我的看着点,不要让他们给惹出事来,”

再说齐朋远进去之后,崇拜无比的看着齐右儿,“姐。你真的太厉害了,可是为什么要给她那么多银子,那足有2两多呢。”

齐右儿停了半步,然后才是淡淡的说着。

“这叫有钱能使鬼推墨,朋远,记的,有时要给银子,一定要快狠准,你舍不得孩子,自然是套不到狼,这就是社会的现实,你所在的世界,就是金钱权利的世界,那么就记的,银子是你一生的根本。”

齐朋远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看来,他以后要少花一些才行,要自己存着,如果要用上银子了,他没有,那不是很惨。

齐右儿借机问了一下陈年现在的所在的地方,也是让齐朋远大开了眼界,只感觉他这个姐姐太霸气了,一锭银子扔了过去,那人立即眉开眼笑的说了,还恨不得去带路。

齐右儿和齐右儿坐在了二楼靠在窗户的一张桌子上,正好有柱子将他们挡了起来,倒是让对面桌子的看不到他们,而他们却是可以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谈话声,而其中那个高谈阔论的正是陈年。

陈年的右手边坐了一个女人,左手边也是坐了一下,那女人还给陈年不断的倒着洒,陈年可能是喝的有些有些多了,人也是显有几分虚浮 ,到不是像齐右儿平日所所见的样子。

什么老实,什么­干­净 ,现在就是一个酒­色­与­色­鬼。他的一双手还在那女人的身上游走着,说出来 的话也是不堪入目,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真的无法让人相信,原来背地里,他竟然有着这样一幅丑态。

而他们的高谈阔论声,更是一字不露的听到另一桌的两人耳中。

“我说陈兄,据说你说不是已有了未婚妻子,怎么还能和我等一起喝酒呢?”有人问了起来,语气里还满是暧昧。

陈年又是给自己关了一怀洒,“现在只是未婚,就算是成婚了,又能奈我何,不过就是一个乡间女子,本公子能娶她已经算是她的福气了。”

齐朋远听的一下子气红了脸,敢说他四姐是村女,他还感觉他配不上她四姐呢。

“听,”齐右儿神­色­未变,只是轻声的警告了齐朋远一声, 免的他一会激动给她闹出了声。

齐朋远也不是个笨人,自然是知道,现在不能出声,更是不能出去,因为他们还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的。

而那桌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

“那就奇了,以陈兄这般风流的人品,怎会娶一个无名的女子,还是一名乡野村­妇­?”这人还真奇怪了,这陈年家境也算是殷实,再加上长相不错,又是个准秀才,以后要是中了举人,那也不是普通的主,就算是娶个千金小姐,也是可能的,怎么偏生要娶个村姑呢?

“这朱兄就不知了,”陈年轻讽的挑起了­唇­角, “这齐四姑娘可是人宫里出来的,她浓还有一个三姑娘现在还在宫里,据说还当一个什么女官,官有多大我不知道,但是这以后我要是考上了举人,说不定还能用上,再说这个齐右儿,我要打听过的,咱们奇香楼指甲还是跟她学的,你看那奇芳楼,现在做的多大,银子也是赚了大把大把的,到时我把她娶来,让她再去做那个指甲,你说这不是有着花不完的银子。”他这话还没有说完,人就已经大声的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其它人算是明白了,“还是陈兄有眼光,找一个能赚钱的娘子,这以后陈兄的花度不愁了。”

可是,又有人接话,“不知这齐四姑娘品­性­如何,你不要忘记,你还有几个红颜知已呢,要是她­性­子泼一些,你不是不能享受男人的清福了?”

陈年又是接过身边女人送过了来的酒, 还亲了那女人满是脂粉的脸,“这世上哪有女人管男人纳妾之事,等到成了亲,我想要纳谁,还不是我说了算了。”

其它人都是跟着笑了起来。

“是及是及,陈兄这才是真男子,小弟们真是佩服万分,”然后又是一堆的恭维话,也不知道这有几分真假。

齐右儿站了起来 ,已经不想再听了,齐朋远真的想要冲上去将那个陈年揍的鼻青脸肿才解恨,可是最后只能被齐右儿­阴­着一张脸给拉了下来。

走到大街上,齐朋远终于是忍不住了。

第六十一章 呆不住了

“四姐,他那样说你,你就不生气吗?”

“生气?”齐右儿轻轻抿了一­唇­角,眼内也是泛过了一些讽刺,泛在身上,也是闷在心里,“这样不是很好吗?我早些知道他的真面目,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说到时是谁生气?”

齐朋远听齐右儿这么一说,心里才是舒服了,可是,他还是生气陈年的表面一套,内里一套。

“姐,我就说过,那个男人配不上你,姐姐这么聪明的,应该找个更好。”

齐右儿停下,她伸出手又是捏了下弟弟的脸,“哟,还学会拍姐姐的马屁了。”

齐朋远鼓起了脸,像是两个包子,“姐,这可不是我说的, 这是庭澜哥哥说的,他说你很聪明,比起男子都要聪明,你若身为男儿身,前途不可限量,”齐右儿敛下眼睫 ,眸中突是朦胧了一些。待她再抬起头时,眼前又是清楚的世界。

“别听他糊说,就算是女子也能成就一翻成就的。”

齐朋远不断的点头,对些完全的相信,但是前提是这个女子,必须是他的四姐姐。

他们一路上闭口不提今天发生的事,可是一到家里,齐朋远就拉着顾氏和顾氏说了起来。

“娘,你不知道,那个陈年真的是太坏了,他有很多的女人不说,以后还要说要姐姐赚钱替他养小妾,还说他根本就看不上咱们家,如果不是四姐会赚钱,三姐姐在宫中,他根本就不会多看我们一眼。”

顾氏一听这话,当场就愣了。再说齐右儿, 她什么也不想说,直接回房去了,而她的沉默更是打击了顾氏。

“我的天,我的儿怎么遇到了这样的人了。”

顾氏气的又哭又骂,扬言要去找那个说婚的五婶去了, 而齐右儿知道,这门亲事算是吹了,而不知道为何,这亲事吹了,但是她的心却是轻松了,就连呼吸都是顺早了起来。

但是她却是不知道,这样的轻松能够维持多久。

少了陈年,还会有下一个。她总归是要嫁人的。

齐朋远坐在桌上,正扬扬洒洒的写了好几封信,然后装好,上面再写上庭澜亲启,准备明日再让人送去。

只是,他撑起自己的脸,不知道上封信庭澜哥哥收到了没有,这喜还没有报几天呢,这又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家的几个姐姐, 怎么都是这么倒霉呢。其实他并知道,他所谓的几日前的信,现在才是到了庭澜的手中,再辗转到颜浩那里。

颜浩将信压在了桌上,他沉眸半天,然后大步了走了出来。

“公子,你要去哪里?”庭澜在他的背后喊着,“这都很晚了,公子平日不都是还呆在书房中的吗?”

“进宫,”颜浩淡淡的说道,脚下如生风般,已走至很远

“看吧,哥,公子定力破了,”庭澜撞了下站在自己的身边的庭予,“我就知道看了这封信,公子是忍不住的,也不知道公子在想什么,明明是有意的, 要是再这样下去,人家就要成亲,而公子也就要打光棍了。”

他半开玩笑, 半认真的说着,而意外的,庭予竟然同意的眯起了头。

颜浩的­性­子, 来向冷清,如果不是因为一个承诺,他估计就真的要孤身一人了。

美伦美焕的宫殿中,齐左儿轻轻的抬起一双美眸,然后上下打量着颜浩,“你真想好了?”

“恩,”颜浩直身而站,双手负于身后,自有一熜清淡气质,就连齐左儿都不得不承认,这男子确实万中无一。

“我那妹妹自小与人就不同,你不会那般容易成功的,”她轻抬了一下自己的云袖,头上的金步摇跟着晃了下。

“我知道,”颜浩薄­唇­轻一台,他对于齐右儿的­性­子也算是摸的差不多,自是知道她的­性­子古怪到了极点,也是犟到了极点。

“那么,我等你的好消息,”齐左儿站了起来,然后走上前,“如果可以,你可以提我的名子,她嘴硬,心软。”

淡好挑眉,他记下了。

锬帝放下了手中的秦折,然后伸出手,有机灵的小太监已经端过了上好的参茶放在他的手中,他端起茶轻抿了一口。

“你要离开京城几日?”

“是的,皇上,”颜浩轻点头,“臣有事要做,所以准备离景几日,归期未定。”

“恩,”锬帝轻点着桌子,再次抿了一口参茶。

“何事?”他挑眉,奇怪的问道,颜浩这人就一幅死­性­子,最近几年除了必要的事情之外,很外出京,怎么这次没有任何的征兆的就要出去呢。

颜浩­唇­角轻一扬,“皇上都有三十六宫,七十二妃, 莫要忘记了,臣现在还未娶亲呢。”

“所以,你是要去娶媳­妇­了,”锬帝跟着大笑了起来,想不到颜浩也有这么风趣的时候。

“臣正有此意,”颜浩也没有隐藏,“所以,皇上也应是应允了才对。”

“那是自然,”锬帝站了起来,走到了颜浩的身边,然后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是应该要成亲了, 如果不是芳宁的事,可能你现在早就已是人夫了,芳宁的事朕就感觉对不起你, 所以这假,朕自是准的。”

“谢皇上,”颜浩听到芳宁的名子,只是微一笑,到是没有特别的神­色­反应,唯有眸中的光似是浓了些许,然后再慢慢的聚拢了开来。

“自家兄弟,不用这般客气,”锬帝又是坐下,他撑起脸,有些好奇怪的盯着颜浩过分俊美的脸,“不知道你所找的女子是何许人也,竟然可以让我天宇一代颜相亲自寻找。”

颜浩轻挑了一下右眉,“皇上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锬帝手中的杯子微顿了一下,然后大笑出了声,他伸出手指,指着颜浩,“你,你还真的是了解朕啊。”

颜浩谈笑不语,锬帝是何许人也,如若连这些事都是不知道,那么他就不可能坐在这个龙椅上,而且一坐就是这么多年。

“那是怎么样的女子,有朕的舞妃美吗?”他又是好奇的问着。

第六十二章 他来了

颜浩想起齐右儿虽然黑但是却也灵动的脸,不由的一笑,“一名普通的女子,齐家就属舞妃的相貌最好,不然也不可能进宫让皇上这般喜欢,右儿,只是及清秀,自是不能比。”

“哦,”锬帝拉了长长的尾音,有人夸奖他的妃子,就如同夸奖他,自然的,这心情极好。

“那么此女子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你才如此的喜欢是吧。”

“过人之处?”颜浩闭目沉思,“她的梦是开一家大酒楼,天天有好吃的好玩的, 再赚很多的银子,如若皇上问她有什么过人之处,可能就是比别人好吃了一些。”

“呵呵……”锬帝突然大笑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以吃为过人之处了,这还真是快要笑死他了。

他大手一挥,“好了,准了,朕还真的想要知道,我天宇国的右相所娶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好吃的夫人。”

“谢皇上,”颜浩抱拳,这假已经请到,他就可以准备走人了。

只是当他刚到门口时,锬帝却想起了什么,“颜浩等下,朕还有事问你。”

“恩,何事,”颜浩再次折回,等着锬帝的问话

锬帝撑起自己的下颌,还真有些事是他无法想通的。

“颜浩,你告诉朕,当初那飞天舞那些似是光一般乱飞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个,颜浩­唇­角微弯了三分弧度,“皇上,是萤火虫。”

“哦,原来如此,”锬帝明白的轻点了下头,原来是萤火虫啊,他算是开了眼界。

“那这舞是谁所排?”他又问。“你不要告诉朕是舞妃,舞妃有几两重,朕是知道的。这舞绝对的不是出自她之手。”

“皇上英明,”颜浩拱手,脸上的笑意未落半分,“这舞正是舞妃的妹妹的所排。”

“妹妹?”锬帝猛然的站了起来,“你早说,你所要寻找的齐右儿,此舞是她所排?”

“正是,”颜浩笑应道,黑眸也是直视着锬帝 ,将锬帝的神­色­变化尽收于眼底,“皇上,那将是臣妻。”

锬帝冷哼了一声,“朕自是知道,君不夺臣妻,尤其还是你颜浩的 ,不过,这女子还具是让朕有些好奇了,朕的宫中美女无数,不过,如此聪慧的倒也少见,”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能够排出那般惊世的舞蹈,这齐右儿定有她的过人之处,更何况,就连颜浩这般清高的男子也是情有独衷,只是可惜,此女注定与他无缘。

他坐下,再次端起了参茶,然后轻摆了一下手,“好吧,你可以下去了,真是便宜你这个小子了。”

颜浩微微动了一下­唇­角,便宜他了,有吗?

不过,皇上说什么就是说什么吧,他这心里正在郁闷着,让他说说也好。

当颜浩回到了相府之时,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

“公子,现在就走吧,”庭澜从马车里伸出了一个脑袋,“我们什么都是准备好了,给各家的见面礼也是一一备好了,公子要休息一晚,还是现在即刻动身?”

“即刻吧,”颜浩轻撩起了自己的衣摆,然后坐上了马车,果然的,马车里面已经备好的几乎是半马车的礼物。他并没有清点,只是闭目养起神来。庭澜做事他很放心。

而就在他们前脚刚走,一名信使就骑着马来到了相府外,可是他手中的信,却是因为错过了时间,而没有交给颜浩。而此时的颜浩正在赶往石头村的路途中。

齐右儿习惯的一大早就跑到她的河糖边看那些莲菜长的怎么样了, 就见叶子一天比一天大,其实长的最快的还是那些鸭子,以前还小,现在都是半大的了。

一排排的在水里游着,还真的十分的状观。

她看的够了,感觉肚子饿了,才是准备回家吃饭,等到吃饱了,再来研究一下,要怎么样将她带回来手土豆种在地里,前些日子不是忙吗,所以一直都是没有顾着。这要是再不种,可能就要被她给吃光了。

她向家里走去,一路上心情还不错,还去山上弄了一些调料,准备回家炖­肉­吃,而她在路上,不知道被多少人给指点着,她听到当没听到,这些人是太闲了,退婚又不是她的错,­干­嘛都指她。

她的好心情可是没有受一点的影响,再说了,最近这些日子她都是这样的过来的,要是生气, 她还不早把自己给气死了,只是当她到了自家的门口时,却是发现了一辆极大的马车停在外面。

这马车她是认得的,这是相府的马车,

可是又有谁来了,庭澜,庭予,还是齐左儿出事了。

她心里一惊,连忙的跑了进去,只是这刚一进,就直接愣在门口。

颜浩,他怎么来了,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在京城当他的丞相吗,怎么可能会来他们的这个穷山沟里。

她不相信的揉了眼睛,没有消失,是颜浩,真的是他。

“你怎么来了?”她惊呼出声。

顾氏却是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四丫,怎么能般没有礼貌,这可是京里来的贵客,不要大呼小叫的。”

齐右儿被顾氏说的连忙低下了头,可是心里却是从此不平起来,甚至都是六神无认的。他来这里什么,是齐左儿出了事,还是什么原因,无数种的猜测,都是没有人应答,所以更是让她不安,紧张着,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心里却是有了一种说不出来激动,因为她都是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激烈的跳动着。

“右儿,过来,”颜浩向她招手,让她过去。

齐右儿脚就像是钉在了地上,心里却是在嘀咕着,她不要过去,才不要过去,更不要听那个男人的话。,

可是,最后的她的脚却是不由自主的向前走着。直到走到了颜浩的面前,这时想退也是退不了的。

颜浩看着她的脸,发现果然的是比从前白了很多,而且还能再白一些。

“我给你的药用完了没有?”他问,好听的声音一如春风,吹在身上凉凉的,尤其是在这个夏天,那种凉意很舒服。

第六十三章

“没有,还有半盒,”齐右儿老实的回答着,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脚,也不知道这心里在紧张个什么。

“有半盒就好,”颜浩一听,轻点了下头,看来,她是有用的。他又是从怀中拿出了一盒药,“这是新的,记的每日抹,不出一月,自然就可以恢复成你本来的肤­色­。”

“谢谢,”齐右儿纳纳的说着,然后将那盒药拿了起来,她有些失望,却是不知道这失望从何而来,不会就是这药吧,其实她隐隐的知道,不是因为药,而是因为他只是来送药的。

“四丫, 来帮娘做菜,一会客人要吃的,”正好,顾氏在叫她了,她也像是回过了神,连忙的应道。

“好,我马上去。”

她向厨房跑去,可是在跑了几步后,却是回头,颜浩正端着一个杯子,喝着一杯茶,神­色­淡­色­,眉眼平和,让她的真的不知道,他来此到到底是何原因 。

因为家里来了客人,再加上这客人的份量太重了,所以齐右儿忍住­肉­疼,拿出了几个土豆,又是杀了一只­鸡­,做了一个大盘­鸡­,里面还加了面条,在没有熟的时候,外面的人都是闻到了里面的香味

“哇,土豆烧­鸡­块,我最爱的,”庭澜已经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不断的走着,口水都不知道咽了多少了。

颜浩依旧喝着杯中的茶,眉眼也是带着久违的放松。

齐南儿端了一个盘子走了出来,里面有她在田里刚摘的水果。说实话,她受到了震惊,并不比齐右儿差,不过,不同的事,齐右儿是因为颜浩,而她则是因为庭予。

庭予面无表情的坐着,脸上的伤疤看起来有些骇人,尤其是他在瞪眼睛时,不认识的,还真的连看一眼都难。

齐南儿也是冷静了好久,才是冷静了下来,也可能是因为被退亲的打入冷宫,现在的她,早就没有过去的那份单纯了。

她将盘子放在桌上,“这是田里刚摘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贵在新鲜,你们可以尝尝 。”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手就已经抓了过来,自然是庭澜的, 庭澜在将水果拿在手里,水果有着诱人的天然果香,他咬了一口,恩,酸酸的甜甜的,还是满好吃的,在没饭前,还能哄哄肚子。

颜浩也是伸手拿了一个,这乡间的果子,自然是有它的特­色­,他优雅无比的吃着,宁静的眼神带着闲适的笑意。

这地方,果然是好,难怪她总想回来,不止只是因为这是家吧,还有这里的轻松那是京里所没有的。

齐南儿忍了忍,也不知道是在忍什么,眼看的盘了里的水果一个一个被庭澜的大嘴巴快要吃光了,颜浩也就拿了一个,其它的全部都是进到了庭澜的肚子里,想来,他还有继续吃的可能。

她在庭澜的手要上去时,连忙拿了一个,然后放在了庭予的面前。

“恩……”她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庭予了,总不能再叫他恩人吧。她拿着水果尴尬无比,这时庭予睁开双眼,看到了她急的通红的小脸,还有手中快要抓碎了的水果,伤疤跟着动了动。

“我叫庭予,”他淡淡的说着自己的名子,然后从齐南儿的手中拿过了那个水果,咬着就吃了起来。而庭澜嘴巴猛然的睁大,手中咬了一口的水果也是掉在了地上,然后滚到了他的脚下。

他揉了下自己的眼睛,不会吧,他家那个黑脸大哥,厌恶女人到底的大哥,竟然主动和女人说话了,还吃了女人拿过的东西,他不会是看错了吧。

颜浩敛起长睫,­唇­角别有所意的一勾。

这时,一阵极为好闻的香味传了出来,外面的那种尴尬也似一瞬间被打破了一般。

而这种香味正是齐右儿所做的大盘­鸡­,她刚上山采的调料正好是可以用的上了,所以做出来的这盘可以说是土豆烧­鸡­块,绝对的是很正宗的。看庭澜些摩拳擦掌的样子就知道。

不大的桌子上坐了一桌子的人, 齐家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桌子上有­肉­,有蛋,有­鸡­,有鱼,虽然菜­色­都是普通的小菜,可是因为有了一盘别人绝对的没有吃过的大盘­鸡­,倒是丰盛了很多。

只是齐右儿,不止一次的看向颜浩那边,他向来高高在的上,不知道能不能习惯这么一大家子坐在一起, 吃同一桌菜,虽然说,他在相府也是和庭澜和庭予同吃的, 但是也没有见这么多人吧。

而当颜浩拿起筷子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是想的太多了,也是白担心了

颜浩出奇的适应他们家的气氛,再加上齐朋远和他一见如故,两个人相处的极好,齐朋远就差将他们的祖宗八代给交待光了,齐右儿只是闷头吃饭,还是很别扭,因为猜不透这个男人的来意。

这饭明明很好吃,可是最后她还是落的个食不知味。

等到收拾了碗筷,齐右儿算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客人要走了,但是,在松心的同时,她又是失落了。

甩了下手上的水,她在衣服是擦了擦,然后走到了院子里面,今天有一个好天气的,自然的今晚的月­色­也是极美,她都要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欣赏过月­色­了。

确实是很美丽,她赞叹道,却是在此时,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叹息,幽幽的,静静的,在这夜风中,传的极远。

她寻声望去,就见一抹青­色­的影子站在月­色­下,就那般如松般站立,背脊挺直,墨发微扬,衣角也是轻轻的摆了起来,她微微的征了下,然后转身就走,“怎么,你不想见到我吗?”

她停下,这下不知道要不要走了。

“没有,”她硬起了头皮,站在原地,呼吸也是跟着她的手一起紧张,一起纠结。

耳边传来一阵轻轻落落的脚步声,然后停下,她僵直着背,知道,他就在她的身后。

“右儿,你很怕我吗?”温热的语气加上气息,让齐右儿背一凉,也有一道电流就似这般击中了她

“怕,怎么会?”她向前一步,离后面的人远了一些,怎么越来越别扭,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里,没事呆在他的丞相府不好吗,非要到时这里来撩波她本就敏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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