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看来市场是没法子转了,我看我先去邮局,你们先转转吧,顺路就回去先换换衣服去!”孙仲学说道。
“你这么狼狈,我看我们还是一起回去吧,我们在两边,你在中间,这样就看不到你了,呵呵。”曹嘉颖转脸笑道。
“不好吧,你们先转,前面就是邮局,半个小时后我上邮局门口等你们,好吗?”孙仲学道。
“也好,我买点东西马上去找你。”曹嘉颖说完,互道了声再见,就进了市场。孙仲学头晕晕的望邮局走去。
那日自己冲着娄丽发愣,被曹嘉颖一一看在眼里,惶惶忽忽像是做了隔世一般,曹嘉颖追问他:“你刚才是不是被电了一下?”
“啊!不是,我刚才好象做了一个梦,眼前好多奇怪的景色,是我一生中从没见过的。”孙仲学也疑惑自己刚才的情态。
“不是吧?一分都钟你能做个梦,你是痴人说梦呢吧?”曹嘉颖眨着眼睛问道。
“不是,我看见好多的……好象海市蜃楼一样,好美!还好象有人对我说过话!帘盼轻舒眠夜楼,迢迢河汉事幽幽。斯世寻来无根果,微躯独落观水流。空肠锁梦十二世,何来何去惹人愁!”孙仲学半自思索,低声吟颂,惹的曹嘉颖实在摸不到头绪了,这人怎么一下就疯了呢?
“你没事吧?”曹嘉颖伸手去摸孙仲学的额头,陡然间孙仲学额头像开水滚烫一般,曹嘉颖赶紧缩回手来。
“孙仲学你怎么烧的这么厉害?快去校医室吧!”曹嘉颖吓的已经半带哭腔。
“怎么了?我没事啊。”孙仲学也试着摸了一下自己额头,没发觉出自己有发烧的痕迹。
“你最少也到四十度了,还没事。”曹嘉颖再次去摸孙仲学的额头时,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了。
曹嘉颖怕孙仲学真的出点事,看着他木木傻傻的望前走。不知不觉已经落在了后面,曹嘉颖心中湫然,自言自语的嗔怪道:“我何尝不是和你一样,忍受着你的电击呢?”
人在环境磨砺中会铸就一种坚强,人们常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父亲把六个儿女拉扯成|人,当中不是一句“不容易”就能说清楚的,孙仲学虽然是老小,但却从来没有得到来自家庭的溺爱,相反他学会最多的是像农村爷们的承受。
晚自习他不知道怎么才能煎熬下来,这次他是真的发烧了,烧的很厉害。他把课本垫在头底下,爬在上面休息,一阵阵感到眩晕。张晨推了他一把,问道:“仲学,你怎么了?病了吗?”
孙仲学抬吃力的抬起头来,说道:“没什么,有点不舒服,我躺会就好了。”
“要不要看医生,去校医室去看看吧,你发烧了吧。”张晨伸手去摸孙仲学的额头,孙仲学赶紧一抬胳膊把张晨的手挡开了。
“没事,真没事,我宿舍里有药,下自习了再回去吃。”张晨知道孙仲学是一个比较个性,倔强十足的男生,便不在多问了。
朱凤娟却着急起来,回过头来,摸了一下孙仲学的额头,一下惊叫起来:“哎呀,老班,你烧的这么厉害,不成!我带你去看医生。”
“哎呀,你小声点,我自己能行,我吃饭的时候吃过药了,没事,一会下自习了我在加点药量,没事的!男生一点头疼脑热的毛病没关系的。”孙仲学生怕朱凤娟那个像公鸭嗓的破烂声音闹的全班都听见,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会儿。
“好吧,你一个人先安静会吧,先睡会儿。”朱凤娟压低了声音说道。
“恩。”孙仲学把头一低,想继续爬会,此时胃口里却七上八下的翻腾起来,他强用力把快到嗓子眼的东西望下压,却怎么也压不住了。他赶紧坐了起来随手拿了本书,和张晨递了一个眼色,摇晃着望外走,出了门,三步并做两步望楼下就跑,转角就是厕所,到厕所把头一低望茅坑里便吐了起来。
“哥们,没事吧?”边上同学关切的叫他。
孙仲学伸出右手示意了下,缓了口气说道:“没事了,谢谢!”
“用不我给你叫医生?”那人又问。
“不用了,我一会自己可以去。”孙仲学轻声说道。
那人缓缓退了出去。
这口气终于缓了上来,走出厕所,张晨和曹嘉颖等在外面。孙仲学看上去已经脸色蜡黄。
“好不容易才走出来,(猪)娟这个问我,好容易才安抚下她,你没事吧,我们去看医生。”张晨说道。
“没事,你先回去吧,和他们说我回宿舍了,我想呆会。”张晨有劝慰了会才上楼回班了。
曹嘉颖没走,把张晨拿来的大衣给他望上披了披。两人都不在说话。教学楼后面望西走不到五十米就是锅炉房,曹嘉颖和那里的司炉老王挺熟的,曹嘉颖帮他要了坐,给他倒了杯水。
“还是为那事?”曹嘉颖问。
“……不知道。”孙仲学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压抑了,释放了,病倒了,这一病整整卧床了十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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