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生来多造化,千般关系最复杂。
三界轮回求梵摩,枉自咄嗟镜观花。
惜春春去催花雨,谁怜卿卿云中寄。
两世情缘多磨难,玉瘦花零衰几许?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在娄丽心里,何尝也不是有种心思牵赘在心头呢!她知道总有一天有个人会打破这种宁静。她等待着这一天,她也在后怕着这一天。那种目光同样在她心理产生了涟漪,并且在心田一环一环的扩张开来,她甚至开始疑惑这种东西和自己以前种种梦境有过牵连,但她又开始怀疑这种东西的不现实性,毕竟现在面对的不是真正生活,她更觉得现在才像是生活的萌芽,隐藏着无限的忧郁。
当她展开这封信时,她几乎掂不出这封信的重量。她就这样默默的读了又读,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这个年纪面对这种事情的喜悦,相反这封信越来越沉重起来。
环境能够给人铸造成不同的性格,在自己家庭的环境下,她接触的东西要比同龄的孩子多的多,相对看事情就更加复杂。孙仲学要比自己长两届,也就意味着她和他相处的时间只剩下一年多的时间,这一年多的时间能不能了解,能不能相爱还是一个未知数。在她观念中,婚姻都是有媒妁之约的,父亲是这样,母亲是这样,叔父这样,哥哥也是这样,只有娄刚不是……
娄刚是娄玉河家的孩子,比娄丽长三岁,前年刚从军队复员回来,临回来的时候,一个女孩子在车站送他时候,叮嘱他了一句话,要他记得来接她。娄刚是一个很腼腆的男人,他把这句话放在了心里,却不敢挂在嘴上。回来后娄玉河把他安排在了地税所里,半年下来,家里人发现娄刚越来越郁郁寡欢了,后来竟然一病不起。最后娄刚把姑娘留给的话告诉了母亲,家里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后,娄玉河说什么也不同意这门亲事,因为那个地方太偏远了,再说他还有自己的打算,他更考虑孩子的前途。娄刚的病越发严重了,他开始神志不清楚了,最后娄玉河没办法了,让娄军带着孩子去了那个姑娘的家,姑娘已经许定人家了。
娄玉河在怎么后悔也无法挽回孩子的神志了,他已经疯颠了。
娄丽失眠了,她不知道怎么回复孙仲学,思路在路口上徘徊!
宿舍的灯是九点半准时熄灭的,九点半到十点半之间会有楼长查夜,所以在这个时间段之内,宿舍里大家的谈话都很诡秘,有人会时刻注意楼道里有没有脚步声,如果脚步声临近,马上就会有人支应,大家利马就会压谧下来,等脚步声一远,大家就会小声谈论起来。
十*岁的女孩子,在这个时候谈论的最多的多是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她们会对校园里的某些男生品头论足,有些人是侧面的,有些人是正面的,有些人会半隐半现的品论,有些人会光明正的表白自己被人追求。
李改花睡在娄丽的上铺,她趴着身子探出半个头来,看着娄丽。娄丽向上凝望想着今天的事情,她一回眼光发现李改花正在望着她。
“看我做什么?”娄丽问道。
“想什么呢?”李改花问。
“没想什么,今天有点不舒服,有点累。”娄丽搪塞道。
“不是吧!不要隐瞒了吧,这两天我就发现你有点不对头,晚自习又对着一封信,瞅啊瞅的,你想你能有什么事情隐瞒的了我吗?”李改花笑嘻嘻的说道。
“开玩笑,我有什么不对头,我看封信值得那么大惊小怪的吗?你看你说的!”娄丽娇嗔道。
“咯咯……嘉颖都和我说了,从实招来吧!”李改花笑出声来。
大家被李改花的笑声吸引了过来,纷纷询问起来。李改花怕把这不确凿的事情公开化,叫嚣道:“没事,没事,你们聊你们的,我们俩搞同性恋,去一边呆着去吧。”
大家嘘闹了一阵儿,被宿舍长陶娟制止住了,大家安静了些,三两的小声的聊着。
“看你,没事就爱出点故事,别理我拉!”娄丽气道。
“嘻嘻,我都知道了,说是不是他给你写情书了?”李改花小生说道。
“哎呀,不是。嘉颖净爱说瞎话。”娄丽回道。
“哼哼,告诉你,其实别怪嘉颖,她前些日子,偏着方子通过我认识你,我就知道她别有用心,然后还约你和男生出去玩,早被我发现了,晚自习你看信的时候我也偷偷看到了几句。”李改花说完哧哧的小声笑了起来。
“不理你了。”娄丽把被子蒙在头上,脸上烘烘的热躁起来。
宿舍里传出了轻酣声,约莫着都睡着了。李改花翻了一个身,弄的床铺嘎吱响了下。
“改花,睡了没?”娄丽轻声唤道。
李改花没有回答,倾听了下,她应该已经睡着了。
娄丽秀丽的眸子忽闪着,凝望着。脑海沉思着,她想她应该给孙仲学回个信,起码从道理上也应该,再说自己已经是能够恋爱的年纪了,该对自己的人生做出个选择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