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是一家有近百年历史的家族企业,在20世纪初,凌子墨的曾祖父举家迁往欧洲,在法国赤手空拳白手起家,经过几代人的奋斗,终于异国他乡打下一片庞大的财富帝国,凌氏家族在法国也是举足轻重,凌子墨的祖父还曾担任过法国财政部长一职。到凌子墨这一辈凌氏已历经四代。90年代中叶,随着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凌子墨的父亲凌晔瞅准了国内的商机,决定把集团发展重心转移到中国,至此,凌氏产业版图的触角才开始伸向国内。
凌晔与发妻梅林的感情很深厚,直到十年前梅林患上胃癌,凌玮便把凌氏集团全权交由儿子打理,自己专心照顾梅林,也完成最初结婚时的承诺陪她环游世界。三年前,梅林过世。而向南心则是一年前嫁进凌家。
华灯初上,凌府门前早已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今天是凌氏前掌权者凌晔的六十寿辰。
二楼的书房。
“晔哥,客人们来的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听到向南心的声音后,凌晔缓慢的合起手上的相册。向南心瞄了一眼,那是他和梅林前几年的旅游照片,压下心中的不快,笑着上前, “让宾客等太久就不好了。”边说边温柔的整理他的领结西装,“……好了,晔哥一定是今天全场最帅的,走出去别人一定以为你和子墨是兄弟俩。”
这场寿宴对向南心来说十分重要,这是她第一次以凌太太这一女主人的身份举办如此盛开的宴会,因为凌晔与凌家一贯的低调作风,当初两人结婚的时候并没有大肆宣扬,让向南心举办世纪婚礼的梦想破灭。这次的六十大寿,凌晔原本也无意铺张,只是向南心坚持,他才勉强答应。“子墨到了吗?”
手上的动作一顿,轻笑道,“没呢?刚打给荣轩,说要等从容收工后一起过来。……毕竟是当红花旦嘛,行程可是很满的。”向南心状似无意,话里却透着一丝讥讽。
对于她的话,凌晔反映很是冷淡,只是“哦”了一声。对于从容,一直以来凌晔的表现都是不冷不淡,一时间,向南心也摸不清他的心思。
今天的向南心显然精心装扮过,一袭黑色亮片低胸礼服,把她的身形勾勒的玲珑有致,而身上所佩戴的成套珠宝更是价值不菲,钻石的光芒甚至盖过衣服的亮片。凌晔轻扫了眼她脖子上硕大的钻石项链,“以后在外面尽量低调点吧。”一句话说的不轻不重,不知道是指她的打扮过于华丽还是言行过于高调。
自己还不够低调?向南心心里一沉,自从嫁进凌家,她的社交活动远不如当明星那会,也没有设想中夜夜笙歌,天天跑趴的生活。难道要自己年纪轻轻就窝在家里看书种花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跟以前圈里的那些人来往,我都听你的呀,娱乐圈里活动我可都没参加。……还是有人说什么了吗?”自己再高调也高调不过从容呀,想到这里,向南心心里越发不平。
凌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补了句让向南心更郁闷的话,“还有,现在凌氏是子墨说了算,你不要随便把人往公司里塞,免得他难做。”
向南心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凌氏家大业大,旗下产业遍布各行各业,往公司里安Сhā几个皇亲国戚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结果她安排进去的几个亲戚,全部遭受凌子墨的打压,前两天关系最好的表哥还让他给开了。凌子墨开他们可是毫不留情,哪里难做了,简直顺手的很呢。本想趁凌晔寿辰高兴之时让他出面解决的,没想到他先开口了。而且摆明了是站在儿子这一边,一下子把自己的话全给堵住了。
心里虽不满,但还是尽量挤出一脸微笑,“晔哥,你知道的,我就那么几个亲戚,求到我面前了也不好推辞不是。说起来凌氏这么大,难道就容不下他们吗?”
“我相信子墨的判断。而且我既然已经退休,就绝不再过问公司的事情了。”
凌晔边说边走出书房,向南心眉心一蹙,看来今天他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好,眼睛一扫桌上的相册,难道是因为想到了梅林的关系。
不及细想,跟上凌晔的脚步。此时大厅里已是高朋满座,虽说凌晔不过问生意已经很久,但作为凌氏的太上皇,他的六十寿宴那自是满城的商贾云集、冠盖纷至。所有跟凌氏有利益关系的,或准备跟凌氏又利益关系的政商两届都纷纷到场。每一个无不是权倾一时或富甲一方的人物,任何一个都足以引起各自领域的媒体蜂拥而至,不过凌子墨说这里不会有记者,那自然就不会有。
凌氏历代掌权人一向都跟媒体保持一定的距离,直到凌子墨接手凌氏以后才改变跟媒体的关系,虽仍旧保持低调作风,但这几年偶尔也会在一些权威的财经杂志上看到他的采访,娱乐狗仔也时不时的拍到他和女明星的照片。并非凌子墨喜欢曝光,只是他发现随着信息传播的便捷,媒体的重要性日益重要,而且有了那些记者的无孔不入,谁也不能保证真正的隐私。而凌子墨是那种要绝对掌控所有事情的人,既然不愿被动那就选择主动,所以这几年他私底下并购了不少传媒产业,数量绝对超过别人所知道的。
名流云集的场合自然也少不了众多的佳丽美人。正式的社交场合一定要有舞伴的这个概念就给了这种出双入对提供了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当然作为女主人的向南心无疑是现场最受瞩目的。
“凌董事长!”是市经贸局的何局长,可是所有本地企业及外地企业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人物。
“何局长!”凌晔忙热情的握手,台面上的交际他娴熟无比,而且今天无一不是达官显贵,“只是小小一个生日,承蒙您大驾光临,不胜荣幸。”
“说哪里话,能喝上您这一杯生日酒是我的荣幸才是。”何局长谦虚以对,官场上很多人其实是十分依赖于那些商业大鳄的,经济的繁荣和各项数据指标都是指望着他们的,而像凌氏这种大财阀更是不容轻视。“凌氏如今在国内是日新月异,蓬勃发展呀,跟令郎也打过几次交道,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还要靠你们前辈多加提携才是!”
“如今整个政商两界谁敢在令郎面前自言提携二字。本城经济的发展还要多靠他呢。”
“何局,您客气了。”凌晔嘴角微扬,对自己这个儿子他还是十分骄傲的,真正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凌太太今天真是艳光四射,仪态万方。”政界老手当然不会忽视掉女人的重要性,赞完凌子墨当然也没忘恭维向南心。
“何局长谬赞了,您的女伴今天才真是艳压群芳呢。”不管是不是场面话,听到这样的话,向南心很是舒心,但嘴上自然还是客套回道。有人说过,赞美是女人的羊胎素,就像权利是男人的兴奋剂一样。
今天所有的到场来宾都是携伴参加的,其中不乏有娱乐圈的美女,但是对象都很知趣的找了一些并不是很当红的新人或模特,毕竟大家都知道向南心是艺人出身,而且并不是很红的那种,如果找了个大牌女伴风头盖过她就不好了。
几人正互相寒暄客套着,又有一批客人到场。“何局,那边有朋友我要过去下。招呼不周,您请自便。”
“您请,回头聊。”
“老凌,上周不是说好一起去伯利兹潜水的?怎么忽然放我鸽子。” 是与凌晔关系不错的远胜集团主席袁胜涛,一见面先抱怨开了。
“体力不行了,比不过那些年轻人了。”
“我们年纪相仿,你这是逼着我也认老呀,那我可不干。再说了,刚娶了这么年经美丽的老婆,还敢说自己体力不行。”袁胜涛看了眼向南心,笑的意味深长。
“当着女儿的面,别这么不正经。”
“凌伯伯好。”袁郦忙乖巧叫道,却对如何称呼向南心犯起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