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看着卷子上对她俯首称臣的数学题,顿时心花怒放产生了一种翻身做主人的快感。
那时候年纪小,在情绪控制方面无法像现在一样收放自如,她心花怒放之下忘了形,转身抱住萧逸“吧唧”就亲了一口,笑眯眯看着他:“萧逸你真好!”
现在想,也许是她豪放的太突然,一向云淡风轻的萧逸难得被她弄愣了一愣,他目不转瞬地盯着她,漂亮的眼睛里隐隐不明的东西。
那时的她还没有为自己的大胆举动感到害羞之前,他却已经恢复神智,力道拿捏地正好一下子把她圈进他怀里。
他眼睛里闪着蛊惑的光,慢慢开口:“刚才你做什么?”
她被他搂在怀里逃不开,老老实实抬头看着他:“我在表达对您的感激之情。”
他继续盯着她,“你向来都是这样表达感激之情的么?”
那时候的自己真是不知面子为何物,不过何处觉得是因为自己太喜欢他了,喜欢到可以不要面子。她说:“此方法我是第一次使用,运用不够纯熟,不足之处还请多多指正。”
他抱她坐他腿上,双眼含笑看她,嘴角微抿,俊秀脸颊上有一只浅浅酒窝,这么一个清澈如泉水的少年郎。
他的手指划过她下巴,突然笑了一笑:“确实不够纯熟……”
他低头,薄荷的清凉骤然袭满大脑,她搂着他的脖子任他指正。
“那是我们第一次正式接吻。”何处呷了口啤酒,做了最后的陈述。
于是她抛下年迈的爷爷,不顾一切跟随着他的脚步来到北京。又抛下自尊,不顾萧母的阻揽和他在一起,现在他却一声不吭的就去了美国。
葛荀一把勾住何处的肩,“即然萧逸也走了,那么我就收了你吧,在没有男人的日子里,就让我们相互慰籍吧。”
何处抚了抚胸口,“你真够恶俗的。bl看多了。”说着她又干了一罐啤酒下去,打了个嗝,“荀子,你是不是在笑话我,认为我是活该。”
葛荀以前就经常说何处没有当女朋友的自觉性,天天把男朋友放养着。这下她把男朋友放到天涯海角去了,而且是连声都不吭的就去了。
葛荀摇头,“我们何处又漂亮又聪明,萧公子怎么会舍得抛下你呢,我想他应该有难言之隐的事。或许等他在美国那边安顿下来,就会给你打电话了。”
“他会吗?”何处喃喃自语。
鲜花一样的小姑娘坐在面前,一向鲜妍明快的人,如今却连头发丝都透着一种垂头丧气,葛荀看着不忍就问:“要不,我找薛浩然和萧公子联系一下?”
“是他不声不响就走了,连个交代也没有,凭什么我还上赶着先去联系他啊?”何处幽幽的说,“他既无情我便休。”说完又觉得太决绝,又补了一句说:“我不信他一辈子都不来找我。”
“抛下你是他的损失,追你的男人那么多,那曾少不就天天跟在你ρi股后面吗。”
何处低头哼了一声,“曾一骞是万花丛中过的主,他现在对我死缠烂打,只不过是没追到手而已。你真相信他是真心喜欢我吗?”
“你这是埋汰曾一骞呢还是埋态自己?”葛荀说道,“我看曾少是真的对你动心了。”
何处想了想,说:“荀子,曾一骞不是我的良人。我喜欢那种干净的,斯文的,熟悉的,安心的……”
说到这里,她滞住。那个熟悉的,让她安心的萧逸已经远走高飞了。
徐静静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何处和葛荀两人靠着床架坐在地板上,勾肩搭背的,面前还滚动着几个空的啤酒罐。
“哎呀!你们这两人干嘛,还没考完研就庆祝上了。”她啧啧有声地走过去,看着何处,呀一声,“何处你的眼睛可够壮观的呀,那流酸不是泼在自己眼上了吧?”
何处也不以为意,拍了拍身边的地板嚷道,“徐丫,你快过来,让我抱抱。”
徐静静嗤之以鼻,“你丫疯了吧?”
话虽说着,人却主动地走了过去,拣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还行,虽然比不上二锅头,不过也凑合。”
于是三个女孩围在一起,又说又笑,喝得七歪八倒,争先恐后的讲着自己的爱情史。
何处讲萧逸,葛荀就讲她的初恋和赵林。
徐静静喝了一口酒说,“没有所谓‘矢志不渝’——只因找不到更好的;没有所谓‘难舍难离’——是外界诱惑不够大;若真大到足够让你离去,统统拨归于‘缘尽’。没有所谓的头也不回——不回顾,当然是马上有了填补,无心恋战。……万事都在‘衡量’二字。”
徐静静自从恋爱失败后,就疯狂地迷恋上李碧华,她觉得这女子简直太通透了,人性在她眼里简直就渺小得如同蝼蚁。
话说徐静静继喜欢付迪飞教授后,又喜欢上一师兄,据说人家都已经有女朋友了,可是他们俩第一次见面就看对眼了,然后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很快眉来眼去勾搭到一块儿去了。
而那个师兄的女朋友也是s大的师姐,性格相当冷傲,对男朋友出轨这件事,只是报以一声冷笑,不屑一顾地说:“随他们两个高兴去吧,将来他一定会后悔的!”
这位师姐的自信满满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位师兄研究生毕业找工作时才知道,原来这位师姐的爸爸就是xx局的副局长,他都马上毕业了档案还被卡在人家手里,工作到现在还悬而未定。
徐静静在师兄眼里一夜之间由贤妻良母升级为红颜祸水,这简直就叫人始料未及。
所以,她有事没事儿老在宿舍里背这些悲观灰暗的调调。
别说是何处了,就连葛荀都觉得受不了,她问,“既然人生这么可怕,那我们还活着干吗?”
何处也觉得发怵,不敢过度地深入理解,否则的话她有可能真的就不用活了,直接拿根绳子吊死算了。
何处也只是这么想想,却没想到真有人自杀了。
农历的腊月,北京的天总是阴沉沉的,风卷起沙尘,轻易地迷了眼。何处酒醒以后终于接受这个事实。
太阳照常升起,她也只能照吃照睡,偶尔也被葛荀并不好笑的冷笑话逗得开怀大笑。
有什么办法,一觉醒来,她觉得天都塌了,可是推开窗,窗前走过的人们忙碌而表情各异,或许是悲,或许是喜。
这个地球不会因为一个人彻底的伤了心而改变它的自然规律,她在梦里无望到不相信再有天亮,可次日太阳一样升起,没什么撕心裂肺的,生活依旧继续。
有什么不能继续的?曾一骞说的对,父亲去世了,她不是也好生好样的活到现在。为一个一声不吭就走掉的男人虐待自己不值得。
何处没有再让自己继续消沉下去,因为这对萧逸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对她自己也是,她给自己制订了一套严密的学习计划,白天上图书馆学习,抽空就到金融办打工,一下子忙得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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