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板虽然有点古怪,但是特求贤若渴,你是英语骨干教师,学校是需要的!”
“有点古怪?”
“就是超酷,不苟言笑!”晓芙呵呵笑了
“但是我不怕他,再说了,他跟其东是铁哥们!”
其东是晓芙的男友,是城内最有名的主营水泥的“剑牌”集团的董事长,目前开拓国外市场,正在美国。
说到这,俩人笑了!素素听过他们俩的故事
省城的街头拍档边,一辆小轿车擦着了前面摩托车的ρi股!摩托车上的两名年轻人都留着长发,他们从车上跳了下来,气势汹汹。“梆梆梆”,他们敲打着小车车门,一位老者忙下来,点头哈腰的说:“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有车了不起啊?没长眼睛?你给我看清楚了,我的车、我的脚都破了,赔钱来!”长发青年指着老者的额头,操着本地的粤语,高八度的大叫!大凡本地人都有可怕的优越感,这种感觉让他们高高在上,连眼睛都是斜着看外地人的!这与国际性和非国际性大都市无关!
所以,任谁都知道长发青年其实毫发无伤,是一种明目张胆的讹诈,但周围的人皆三咸其口,不发一言!
这时车门再次打开,下来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西装革履,头发裎亮!一看就知道是车的主人!他没有被年轻人所吓倒,对着老者说了句:“叔,不用讲那么多”
“其东!你怎么下来了!快上去!”老者急着摆手,凭感觉,他知道这两人不是善类,他的侄子陈其东平日里也是骄傲角色,他怕万一起了冲突!
叔侄的讲话传到建锋耳里,他的心头一震!是客家人!他不禁多看了他们一眼!老者的感觉是对的,长发青年转向其东,当看到他神闲气定的样子,而且还操着外地口音时,他们围了上来!
“嗨!你敢跟我狂!”
“我没狂!你们也不用那么狂、、、、、、”话未说完,两人的拳头已经挥落,其东趔趄的后退!街上开始有尖叫声!老者大声的喊叫很快被淹没,其东知道他们是烂仔,但不知道他们烂到连两句话都没说就动手,很显然烂仔是以打架为生的!他根本就不是对手,不一会便倒在了地上,嘴唇开始出血。老者忙死死扑了上去,用身体挡住其东!
烂仔可不管那么多,眼看拳头就要挥落到老者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一名男子抓住了那只拳头!烂仔一惊,扭头看着一位铁桩般站在他面前的建锋,呆了呆!
“有话讲话,不用打人!”
“你算老几?啊?”烂仔不想就此罢休,没有受制的那只拳头准备挥向建锋!不想,手还没挥到,他的身体已经凌空降落,倒在另一同伴的脚旁!此时,两人的脸已变青白,因为他们看见了20多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子,把他们团团围住!
其东在老者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来到了这位男子的面前!他就是建锋!酬谢在酒楼里进行,男人之间的友情也是讲"一见钟情"的,建锋也就说了句"因为是你客家人,老乡,我必须救!"便赢得其东的赞赏!他们无须多言,友谊在悄悄深种!
晓芙边说边干,从素素房间里找出两个旅行袋,开始收拾东西!素素要站起来,可是一阵天旋地转,晓芙忙扶住她,说:“躺好躺好,就这么点东西,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继续睡好,我们坐晚班大巴,OK”
素素感激地看了好友一眼,心下实在太乱,身子也不听使唤,不得已重又躺下,她知道躺下的滋味相当难受,黑影还会入侵,可是她却无力驱赶,任凭沉溺!
究竟是父亲还是魔鬼
素素没有想到,只是一通电话而已,却让她几乎耗尽了全身力气,她知道家里将会发生什么,她也知道等待她的后果将是什么,她什么都知道,这些都是她想达到的预期目标。剑已出鞘,无法收回。事情已不容她多想,现在的她也相当虚弱,恶梦一般的“僵直”是那么的固执,八爪鱼似的罩住了她,令她动弹不得。耳里听着晓芙收拾东西的声音,又陷入了漩涡,那里似有一股魔力,不停的拽住她,拽进那深不可测里。
是人还是魔鬼,取决于是白天还是黑夜!魔鬼的脸上没有任何标签,君梅很小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判若两人是什么意思。
青埠镇逢农历二、五、八为集日,十里八乡的人都赶到镇上赶集,居住在柴行街的君梅家就会空前热闹起来,也是她最高兴的时光,因为她可以见到亲爱的外婆,舅舅们,狭窄的街道上处处可听招呼声,谈笑声,还有亲人们带来的专门给小伙伴的“等路”,即小零食。君梅的心便如飞入天堂般幸福。
此时的陈祖德是一个相当完美的主人,留食是必然的,嘴甜得让丈母娘心里乐开了花,为了见到上学的君梅姐妹俩,老人会欣然留下来吃午餐。所以,一般集日的时候,餐桌上都特别的多人,菜肴也特别的丰盛。
今天的小君梅脸色苍白,整个人恹恹的,看见外婆,就蹭在外婆的腋下,巴巴的不愿离开。外婆脸上的皱纹绽成一朵花似的,手往裤袋里摸着,旋即,一个带着体温的熟鸭蛋便放到姐妹俩的手里。
“怎么脸色那么难看?饿了是不?”外婆慈爱的抚摸着君梅的脸,差点让她流下泪来!碍于妈妈严厉的眼光和陈祖德走来走去的脚步,她强忍了下来,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从离开外婆家到爸爸妈妈身边居住后,每次见到外婆,君梅都难舍难分,所以,这样的神态,并没有引起外婆特别的注意,只是一味的揽着她。
出生到7岁都居住在外婆家的君梅,对镇上的生活至今都不能适应。她觉得自己不是这家人似的,是妈妈爸爸和妹妹三个人的家,跟自己毫无关系!刚刚离开外婆的那一年,君梅哭啊闹啊,甚至还偷偷出走,回到河对面的外婆家去过。她还记得那天星期天,不用上学,天下着雨,她呆呆的就往外走,石窟河的水涨了许多,码头上最高一级的台阶都看不见了,远远看去,木桥有点颤颤巍巍,但小君梅还是身轻如燕的从木桥里跑了过去。当正在菜地里忙活的外婆看见君梅时,差点没吓掉了下巴。
陈祖德夫妇俩也吓得够呛,找遍了镇上的角角落落,还是没有,君玲都吓哭了!但他们就是想不到君梅会自己跑回河对岸的农村去,这可是惊世骇俗的事情啊!直到夜幕降临,外婆拉着君梅的手才出现在了柴行街。
陈祖德夫妇气急败坏,脸特别的阴沉,外婆走后,就把君梅一个人丢在家里,两人带着君玲到电影院看电影去了,君梅在家喊着外婆,哭肿了眼睛。
陈祖德忙前忙后,还斩来了4斤狗肉,和着小茴、草果,爆香了整个厨房,客厅所有人都闻到了狗肉味道,令大家食欲大振,二舅还忍不住跑到厨房,闻一阵,回来报告一阵!陈祖德很是得意,焖狗肉可是他的拿手绝活,为此他还买好了两瓶白酒。
腻在外婆腋下的君梅,小声哀求外婆下午也不要回去,睡一晚再走
外婆笑了,说:“阿妹又想阿婆咯!阿婆哪走得开呀,家里的猪呀,鸡呀,鸭呀还等着阿婆喂呢!”
“外婆!住一晚嘛!求你了!”君梅超乎寻常的执着和脆弱
这样的情形像又回到了起点,外婆有点忧心忡忡。就在这时,陈祖德突然喊了一句:“还赖在哪干什么?君梅,快过来摆开碗筷,准备吃饭了”
君梅吓得一激灵,抬起了头!从昨晚起就没有抬起过头的她,此时也是如受吓的小白兔一般,在陈祖德的脸上一溜而过!厨房里出来的陈祖德,满脸泛光,油光可鉴,一双眼睛盯住君梅,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这是昨晚喘着粗气的人吗?这是昨晚掀开她上衣的人吗?那双手,那双手,是摸过她光溜溜的身子的人吗?是他吗?他究竟是人还是鬼?他怎么这样若无其事?没事吗?与他无关吗?这么多的问号压得君梅喘不过气来,她很快低下头,侧着身从陈祖德手下闪进了厨房。
午饭吃得越来越热烈,正吃着,弟弟陈祖立牵着他女儿凤梅来了!陈祖德大为高兴,忙吩咐老婆再添两副碗筷!陈祖立马上摆手说:“刚刚吃过,大家慢用”!弟弟也是家中常客,大家也经常见到,很快就又热烈起来。
凤梅欢快的叫着君梅姐姐,端来一杯茶,由于脚步快了点,茶溢到手上,烫得她跳了起来。
叔叔飞身向前,焦急的问:“怎么样?怎么样?爸给你拿药!”
陈祖德早已从饭桌上起了身,翻着家里的简易小药箱,拿出了万花油。
凤梅娇声说:“爸!爸!快点,快点!”
叔叔边搽着药,边吹着气说:“不痛了!不痛了啊!”
“嗯……还有点……谢谢爸爸!”
叔叔用手抚了抚凤梅的头,亲切的点头示意!君梅看呆了!同样是手,它抚着头,那便是太阳般的手!当它用来掀开你的上衣,那便是龌蹉之手!黑暗之手……
她痴痴的看着叔叔的手,心里默念:哦,移过来,请移过来吧!也抚抚我的头吧!叔叔,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象是听见了她强烈的呼唤,叔叔真的走了过来,和煦地看着君梅,左手按了按君梅的头
“别呆住了!快点吃啊,吃完三姐妹去说说话,凤梅老说要见你们!”叔叔一儿一女,女儿凤梅经常到家里找姐妹俩玩。君玲早已欢天喜地的拉住凤梅的手,到房间里去了。
君梅一动也不敢动,她多么愿意自己是一尊石头,任叔叔抚摸!泪涌了上来,她拼命的眨着,叔叔的手非常温暖,她只觉得脑心里传来一股股暖流,正向全身弥漫……
可是,夜还是来了,当妈妈一句:“睡觉了啊,把灯关了。”君梅和君玲便进入房间,君梅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外婆还是回去了,她感到孤苦无依,今天晚上可怎么过呀?君梅悲悲戚戚的想着,眼睛盯住门的方向,这是一个没有锁的简易木门,不要说用手了,就是一阵风都可把它吹开。这时妹妹的身体粘了上来,两只冰冷的脚冻得她一激灵,她没好气的推开妹妹,忽然又想到什么,反身又抱住妹妹。君玲“嘻嘻”笑道:“姐,好大力呀,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君梅置若茫闻,她要紧紧的抱住妹妹,或许这可以抵住黑影的入侵。
随着夜更深,君梅更加恐惧,再加上抱住妹妹身体的她越来越温暖,睡意开始从四面八方入侵,君梅必须咬紧牙,调动全身所有细胞,一起抵住睡意的无孔不入,这种调动是需要力气的,以至于全身僵直,特别是一双腿,更是僵硬得没有了热度,冷硬起来。
可是无论君梅怎样努力,她还是睡着了,直到床上出现了震动,她醒了。黑影又来了!!!君梅倒抽了口凉气,黑影在挪动君玲,鼻孔里“哧哧”的响声听在君梅的耳里,如炸雷一般。她吓坏了,根本不敢看他,重又闭上眼睛。她多么希望妹妹醒过来呀,或者坐起来说说话也好呀。可是君玲只是“唔”了一句,又睡得像猪一般,被黑影抱到床的另一角仍旧沉沉睡去,君梅的心在哀怜!不要呀!不要--
但没有人能帮助君梅,这个小镇是睡着的小镇,是黑夜的小镇,一片死寂,死寂一片!
只有这个阁楼,龌龊在进行!
侵上来的黑影,一股狗肉味,君梅的上衣照样被掀起,粗大的手照样抚了过来。君梅只管死死闭上眼睛,心在滴血,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这竟然是她的父亲还是魔鬼呀?君梅很想对天狂喊!
初遇
傍晚时分,素素醒了,彻底的醒了过来。此时,柔和的灯泄了满屋,空荡荡的小房子令素素有点不认识了,这个生活了好多年的房子,是多么的温馨啊,而且,这房子可是他帮她物色的,那情形,仍历历在目。
书架空空如也,素素好一阵心慌,直到此时,她才知道,生活已彻底不一样了,她即将离开这个小城,即将奔赴新的生活。
素素看着床头上的手机,已经两天没有开机了,她犹豫着要不要打开,如果打开,里面会不会炸锅一般?沉思片刻,她还是摁开了。
果然,“嘀嘀嘀”此起彼伏,短信之多,如要挤出来似的。素素看得心惊肉跳。
竟然有十多条学生的短信,句句老师,声声询问,你在哪里?素素的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这样不辞而别,最对不起的是学生!谁都知道,学生离开班主任,心理上会有什么,说“打击”一点都不过分,特别是这个班,56个学生经过了365天再加上半个学期的耳鬓厮磨,已经建立了相当深的感情,现在突然走了,叫学生情何以堪?
君玲的短信:“姐,为什么呀?老爸很危险,你快回来吧”!素素面无表情的看着。
秋梅的短信:“素,我不相信你会这么狠心,连一个电话也没有给我!不相信!我们见面吧,好吗”?素素的心揪了起来,如姐姐一般的秋梅浮在眼前,是啊,她还有好多话没有对她说呢,如此不辞而别,虽然是情非得已,但确实不是为友之道啊!
陈南兴的短信跳了出来,首先是10个问号,接下来是10个感叹号,后面写道:“心如刀绞!不相信你已离开,告诉我你在哪里?一定告诉我好吗?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素素快受不了了,好像儒雅挺拔的陈南兴正向她走来,她心慌意乱,一遍又一遍的读着。
一张纸巾递了上来,只见晓芙并排坐在床上,素素慌忙摁断了手机。好友是冰清淡然的人,不到痛心处,是不会如此伤情的!晓芙揽过素素的肩膀,说:“素,忘掉该忘掉的,你会发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前面仍有一片天,天空很蓝,天上有白云!”
素素含泪抬头。
“来吧,我们得离开了,8点30分的大巴”两人站起来,拖着行旅包走进了夜色
四天了,省城的车水马龙已经喧嚣在素素的耳膜四天了,身处闹市的孤星总部,极尽豪华,但她仍没有心境好好闲逛一番,这个即将是自己投靠之所,衣食父母,究竟是怎样的构造?如何走向?她还没有踏下楼半步。在晓芙的套间里,一切应有尽有,晕晕乎乎的她,白天睡觉,晚上被好友拉着四处兜风,坐在她那红色跑车里,素素恍如隔世。
晓芙已经在安排面试的事宜了,这几天她一直耳提面命,教她怎么在老总面前说话,怎么应付有可能的问答。素素莞然,什么时候自己成了一名学生了?她对面试仍然非常淡然,心底那份对新岭中学的眷恋让她产生莫名的对抗,连她都觉得自己不能理解,难道还想回去吗?难道全新的生活不是自己希望的吗?
唉,不想了,今天的阳光很好,她决定今天到外面走走,把身上的一身霉气都暴晒在阳光之下,最好把脸上的青白晒红晒紫,这样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脱胎换骨。
素素在卫生间里洗漱完毕,然后换上一件及膝韩版上长衣,下身是纯黑色厚丝袜,看起来修长娇俏,对着梳妆台,她还梳了两条麻花辫,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形象,她笑了。如果被晓芙看见又该笑她这个“山乡女教师”的辫子了。
外面摩肩接踵的高楼大厦,素素有点透不过气来,太阳被钢筋水泥挡住,只是留点丝丝的光线射给人们,匆匆忙忙的城市人,皆面无表情,不知从何而来,又将去向何方。素素有点后悔出来,去哪呢?她漫无目的,这时,她看见一间音像店,便走了进去。
歌星们的唱蝶琳琅满目,她随意的翻着。这时,收银台上两名女的店员说话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程琳,过气明星了!你不知道她现在在台上有多么的矫揉造作”
“就是!呕死了,还出来干嘛!”
素素听着不自禁的皱着眉,看起来这两个女的是新新人类,不屑一顾的神态似跟程琳有深仇大恨,实在令人反感!
“才出道就跟侯德健跑了,后来就闹婚变。”
“对,打口水战,什么致侯德健的一封信,什么致程琳的一封信啦”
“要我说一个字:该!”
“是啊,简直是找死!”
素素听不下去了,什么嘛!她走向收银台,看着两位女的,静静的说:“小姐,请帮我找张程琳的碟!”
两名女的面面相觑,气氛尴尬起来。这时,后排一个高大的男人抬起了头,饶有意味的看着这一幕。
一名女店员的脸已经红了起来,她应了一声,站起来向放碟处走去。
很快就找到了,素素对这位小姐说:“听过熊猫ⅿⅿ吗?程琳唱的,声线带磁,声色空灵,悠远。目前还没有人把这首歌演绎得更好!”
高大的男人听到这里,眼睛刷时亮得逼人的眼,他也走了过来。眼前的女子清爽亮丽,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如百合花一般赏心悦目。高大男人看着女子抿嘴含笑的样子,不禁心里一动。
他走上去,好高大,整整高出素素一个头,他对店员说:“我也来一张程琳的碟。”
两名小姐怔住了,素素也看了他一眼,就在这个时候,门边一个样子吸引了她的视线,一个小男孩正向一辆山地车弯着腰,很显然,他在试图偷窃。
素素迅步外出,高大男人在愣怔片刻后,也看到了这一幕!但看到女子已经到了门边。弯着腰的男孩一抬头,素素已经到眼前,大惊失色。
素素握住男孩的手,很快男孩手上的一根黑色电线已到了素素的手上。
素素把电线放在挎包里才抬起头,男孩,也就一个初二生吧,素素想起了她班上的男生,没有怒意。但是表情严肃。
素素的动作一气呵成,不动声色,把男孩镇住了,一时呆呆的说不话。
“今天才星期五,好好的课不上,竟然在这做坏事?”素素的声音不高
男孩还是没有出声
“看见了吗?店里有监控录像,你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录像里了,你是一名中学生,想被抓起来吗?”
男孩这才回过神来,突然恼羞成怒,说:“要你管,八婆!”边说边把手挥向素素。
就在这时,高大男人一双大手铁钳般捉住了男孩,痛得男孩龇牙咧嘴!
“别---”素素想制止。
男人并不放手,一只手还打开手机。看到他的样子,素素急了,大声说:“不要,把他交给我处理,好吗?”可惜男人非常高大,手机在素素头上很高的地方晃着。
已经迟了,男人在电话里叫来了阿SIR。
素素这下是真生气了,哪里来的程咬金嘛,对这么小的男孩也忍得下心!她瞪了男人一眼,气冲冲的向外走去。
男人在后面大喊:“喂---小姐!”
素素不理他,讨厌的家伙!可是,男人很快的就到了她的跟前,骑着那架山地车!啊,山地车是他的!
斗争
“谢谢你保护了我的车”
素素不说话,绕着车的一边继续向前走
“小姐,等等,你的碟!”
素素这才停下来了,从男人手上接过唱碟。可是马上又递回去
“我还没有交钱呢。”
“我已经交了,送给你。”
“不要。你送回去吧。”
“送回去?不,你要不接,我就把它丢到垃圾桶。”男人说着就要走向街角的垃圾桶。
如此霸道,还真少见。素素忙追了上去。
“刚才真生气了?不是吧,这个男孩我见过好几次了,有一次还看见他被人追着死命的跑,是一个相当冥顽不化的家伙!对待这样的人就不能留情面,交给警察是最好选择。”
素素盯着他说:“我正在跟他做思想工作,还是一个学生,那么小,应该以教育为主,惩罚为铺嘛”
男人笑了:“教育为主,怎么教育?教育到让他伸手打你吗?”
素素笃定的说:“不会的!他不敢的!他只是想跑!”
男人不禁深深的看住她,没想到这个女子还有这样的定力,这种不同凡响的气度令他收起了笑容。
素素继续说:“这个男孩说不定明天就放出来,你能保证他从此就洗心革面了吗?捉了放,放了捉,心已经死顽了,除了做小偷外别无选择。”
“那依你说该怎么办?”
“以做思想工作为主,攻心为上。心的复苏才是最重要的,这就需要教育。”
男人暗称佩服,说:“小姐是老师?”
素素停下脚步,习惯性的点头,可是马上又黯然的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男人不知素素为什么突然这个表情,忙转换话题:“小姐,你也喜欢程琳的歌?”
素素只点头,并没有停下脚步,她不想再跟这个男人说话了,一个陌生人而已,别是坏人吧?她加快了脚步。
“我也很喜欢她的歌,特别是熊猫ⅿⅿ,百听不厌!”不知道怎的,男人说到熊猫ⅿⅿ的时候,声音低沉,极富感情,没有一点作假的成分。直到这个时候,素素才认真的看了男人一眼。
高大挺拔,浓眉方脸,最特别的是双眼皮,深不可测,素素看着,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素素摇了摇头,渴望把这种感觉甩掉!可是感觉这东西又非常的顽固,它钻进素素的脑子,挥之不去!像谁呢?为什么那么熟悉?确实非常熟悉……突然,素素竟然想到儿时的玩伴---小青蛙!!
天啊!什么嘛,小青蛙头大脚短,此人高大威猛,八竿子都打不到嘛!素素暗骂自己,她感到莫名的恐慌,她要马上离开这个男人。
就在这时,挎包里的手机响了,她向男人点了点头,向一边走去,离开了男人的视线!
是晓芙的电话!问素素自己一个人去吃饭行吗,说今晚有饭局。素素笑了,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明显的拖累人嘛!她对晓芙说不要管她,该干嘛干嘛去。
素素的心又被搅乱了,一页书都没有办法看完,小青蛙顽固的霸占着她的脑子,来了,就不走了……
年少的君梅,一直在想该怎么办?对!找把锁,稳稳的锁上门,不就没事了吗?长大以后才知道这就叫做“斗争”!
“斗争”的结果是喜人的!君梅清楚地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在门边停住了,门被轻轻的摇着,依稀听到细细的斥责声!这一夜竟平安度过!君梅瞪着天花板笑了!她使劲闪着眼睛,但就是睡不着!睡吧!睡吧!天下从此太平了啊!!
可高兴的心情只持续了一天,晚上,君梅发现锁不见了!她气急败坏、大惊失色的到处找了起来!屋里屋外,床前床后都找遍了,可还是没有!
君梅的心在哭!在颤抖!无可奈何之际,她找到一个铁丝,把它串在门上!可小小年纪的她都知道,这铁丝跟薄纸没有什么两样!
夜还是来了,君梅恨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了!不然她就可以躲起来。我们有理由原谅小君梅,一个8岁的小女孩,正是一上床就睡稳的年龄!怎么可能抵制住这来自于生理上的正常现象呢?不是吗?
这时她会异常想念外婆!为什么就不能跟她住在一起呢?为什么要把她放在陌生的父母身边呢?她还记得外婆对她说过一句话:梅呀!以后洗澡要关门了啊!你已经7岁了!不小了哦!外婆!外婆!我已经关门了呀!我已经按照你说的话去做了啊!你在哪里呢?来救救我吧!
黑影伏了上来了!这一次他竟然躺在她的身边,一侧身,对准她的嘴唇就压了上去!“嘬”的一声!君梅差点就叫了起来!她只感到那嘴唇的口水流了她满嘴。她想吐!可她硬是不出声!全身僵直!
你不能不说这小君梅有种特意功能!在这种情况下竟可以完全不出声!可你细细想来,她醒来干什么?她可以开口讲话吗?她应该讲什么呢?她可以面对他吗?
君梅的身体越来越冷,眼睛瞪着天花板,瞪得都要酸死了,酸瞎了!就这样,君梅再也不知道“一觉到天光”的滋味!在午夜时分,她定然醒来!在黑夜中愤怒!在黑夜中发冷!成了她每晚必不可少的节目!
君梅的嘴唇被死死嘬住了,那臭烘烘的口气让她的胃不断的在翻腾!在她还没有发育的、瘦弱的可怜的身体上已经留下了男人的痕迹!她发冷的身体上唯一做得比较温情的事就是不断地呼唤外婆!
嘬住她的唇令黑影心满意足!似乎,比起豆子般的Ru房,这显然更让他满足!他干脆在她身边睡了起来!这更加让君梅觉得残酷!连她静静的瞪着天花板的私密空间都要侵犯吗?好在,天可怜见!黑影只睡了一会,便起身走了!
依稀又听到那一句:太嫩了……君梅就再也忍不住了,她坐了起来,在尿壶上大吐特吐起来!
“求你一件事,小青蛙,帮我找一把锁,要快,好不?!”青埠镇八字码头上,一个小身影对另一个小身影说着。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小青蛙
八字码头是青埠镇四个码头中最大的一个,离君梅的家最近,从阁楼下来,穿过一个巷口就到了。在黑影走后,在双脚僵得快要断了时,素素会挣扎着起来,溜到码头。
在这里,她认识了一个叫小青蛙的男孩。
那天,她坐在码头的最后一级上,双脚撩拨着河水,朦胧的月色中,有一个人影飞了出来!不,准确地说是被“丢”了出来!在丢的同时伴随着恨骂声!
“你给我去死吧!”
丢出来的人影瘦小奇特,他踉踉跄跄的出来后,对准地上的小石头,“拍”的一声,便踢了过去!小石头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啵啵”的飞到河面上,而是正中君梅的背上!
君梅只觉得背上一阵吃痛!她愣了一下,便向箭一般冲向人影!
“我让你踢!我让你踢!”那样子就像一个飞跑英雄!而且是刚刚吃了兴奋剂的长跑运动员!
人影挣扎了一下,便被君梅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抓住了,不一会,他软弱的倒在君梅的身上。
是小青蛙!君梅认识他!她往他ρi股上狠狠地踢了一下,只听到他“呀”的一声,惨叫了起来!
“别打!我那里已经烂了、、、、、、”小青蛙哭了。君梅愣了,这话可不像是假的!“谁打的?你爸爸?”
“是的!”
“坏蛋!大坏蛋!”这句骂人的话是当时君梅能够想起的最严厉的词了!她骂得解恨!骂得自在!骂得舒服!
小青蛙,10岁。年龄虽小,但已是青埠镇人人皆知的人物!他的成名源于他的父母!他的母亲虽姿色平庸,但身材是小镇少见的高!肤色是小镇少见的白!就这样,组成了一个奇妙的人!有魅力的人!特别是她丈夫又早早死去!
这种魅力引起了小镇的许多人的注意,其中他的小叔子就是一个!小叔子虽然已是二个儿子的父亲,但病弱的老婆显然不能很好满足他,他的眼光整天像追光灯一样追着自己的嫂嫂!
追光灯是炙热的!当它燃烧到一定程度,便像火一样喷了出来!再也无法阻挡!他们很快的就烧到了床上,两人如鱼得水,干柴烈火!以为生活的“美好”向他们走来!可你完全无法预知将来会发生什么!在一个激|情的夜晚,两人气喘宇宇的在床上休息时,嫂嫂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她怀孕了!
这一惊着实使男人心脏停止跳动了几秒!这还了得!这是什么小镇,古旧思想依然严重。巴掌那么大的一个地方,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们的唾沫都会把你淹死!不行!这万万不行!打掉他!
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嫂嫂也不得不同意了!可怎么打呢?不能到医院呀!这又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他们开始尝到了爱情的苦涩!从第二天开始,他们便致力于打胎事业!
首先想到的是“干重活”,让胎儿悄悄流出来!可这个方法只是把嫂嫂累得半死,肚子里的东西纹丝不动!
其次是“用布条绑着肚子”,让胎儿自生自灭!可顽强的小东西兀自成长着,你残酷如此!我自岿然不动!
再次是“吃泻药”,势必要把它拉出来!这次可是来狠的!嫂嫂拉得是两眼昏花!可小东西还是无声无息的在肚子里!
这就是小青蛙!他如此顽强,生命力如此旺盛!是两人始料不及的!事情就这样爆发了出来!全镇人都惊呆了,街头巷尾,到处流传!小叔子的老婆羞得无脸见人,病愈发加重了,眼看着嫂嫂的肚子明显的鼓了出来,只半年功夫,便撒手人寰!
曝光以后的他们更仇视小青蛙了,当他出生时,两人住在一起。或许是因为在肚里经过三次残酷的摧残,小青蛙生下来头大脚短,非常地不匀称!他的父母是越发恨他了,认为就是因为他,让他们的面子都丢尽了!现在又看见他生得那么不可爱,便像对待猪圈里的猪一样,想起来就喂它一口,喂的时候还要用勺子打他一下!
他的同父异母兄弟更加不得了!不论什么时候回到家,便开始以欺负他为乐!他永远都记得新年的钟声刚刚敲响,他六岁了,因为看到两个哥哥穿上新衣裳,他也缠住爸爸要,可爸爸只是在鼻子里“哼”了一句,便走开了。这一次,不知为何?小青蛙特别较劲!特别委屈!他哇哇大哭起来。
这可让他的两个哥哥气愤起来!他们举着手上不知哪里捡到的鞭炮,向他没头没脸的抛了过来!
一个又一个的鞭炮在小青蛙的身上炸响!他脸上又是泪又是汗的,嘴里叫着“妈妈!妈妈!”可她妈妈不知在里屋做什么,没有出来!两兄弟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一个大顿炮正好丢在小青蛙的头上,他没有避开,只觉得头上异常疼痛!“嘭”的一声,着火了!当他以“头上着火的”的奇异现象冲进里屋时,她母亲才惊叫起来!
这把火永远留在他的脑海里,幼小的心灵从此没有柔情!在他的心里,长满了大大小小的利角!这把火烧掉了兄弟感情!从此真的行同陌路!
两兄弟在经历了着火事件后,行动上暂时收敛了许多!小青蛙因为惊吓过度,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这让他的父母觉得很是不划算,也狠狠地修理了他们。
我们的小青蛙名叫饶建锋!他沉默的接受了任何的不公平。哥哥们让他到河里挑水他就去,二话没说!当他挑着比他还高的铁桶时,他是害怕的!河里的水太急了,有几次他都以为他要掉水里了,但他紧紧地咬着牙,用两只手,不停的拖着、拖着、、、、、终于拖上来了!
他高兴地笑了,只要这只桶装满水,就大功告成了,晚上就可以吃上好菜了,今天他分明看见了妈妈提着猪肉回来。就在拖着铁桶上到台阶的一半时,小青蛙被地上的一块石头拌了一下,他连推几步,连人带桶往河里冲!
说时迟那时快,小青蛙被人拉住了!
“罪孽哟!真是罪孽!这么小就让他挑水!不如让他去死还好!”是上条街的徐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