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亭有个朋友是个理论家,谈起情感问题滔滔不绝。一次与他的女下属在樱桃沟款款而行时,找到了感觉,二人共涉爱河,女子晕将过去。原来这位女下属的丈夫是个性恐惧者,谈性色变,尽管这位女子绞尽脑汁,多施伎俩,也无济于事。她的丈夫把她冒着风险找来的所谓###用锤子砸毁。他们这种无性婚姻一直持续了10年。正当雨亭这位朋友与他的情人尽享性福之际,突然有一天那女子提出与新欢分手。雨亭的这位朋友痛苦万分,决定割腕自尽。也算他命大,恰巧雨亭去电话询问它事,得之此情,火速赶到这位朋友的家,在他的百般劝解下,这位朋友终于从失恋的绝境中摆脱出来。
雨亭还想起一个叫平安的朋友,他是某报纸记者,在雨亭的文化沙龙中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谈起人生论述精辟,许多妙龄女子视他为导师。他也经常为失恋女子排忧解难。可是有一天早晨,平安的母亲给雨亭打来电话,告之他平安昨夜在居室自缢而亡。这一消息如此突然,当雨亭火急火燎赶到平安的住处,看到平安冰冷的尸体,尤其是他泛绿的脸庞以及紧闭的双眼时,他怎么也想像不到这么一个谈笑风生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朋友,因为患了抑郁症自杀身亡。警察通过调查,结论为自杀。报社内部改革,他被调整到其它版当夜班编辑,由于不适应,他渐生恐惧,后来发展到由白发苍苍的老母亲陪伴他上夜班。老母亲目送他走进报社,只得在传达室里耐心等候。但是也有人向雨亭透露一个讯息:平安在自杀前十天,曾经独自一人去了一趟锦州,来去匆匆,只有两天。他在锦州没有亲人,听说是去找一个女人。
那么,这个神秘的女人是谁?
平安自杀跟这个女人有没有关联?
这是一个悬念,永远无法破译的悬念。
平安年迈的父母没有文化,远在美国的妹妹又忙于生计,那么这只能是悬念了。
人已经死了,破解这个悬念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
人类社会每日都有大批的繁衍和死亡,革故鼎新,吐故纳新,新陈代谢,春去冬来,人本身如此渺小,许多又是未解之谜,生生死死,无人理会了。
平安在遗书上写道:“我苛活人世已无意义,决定选择死亡。”
那么风铃呢?这个神秘的女子一定有着深刻的渊源,她有时妙语如珠,有时又语无伦次,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是凶,是吉?
雨亭从心里不想再见到她。
晚上,雨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那个小院。
好长时间没有洗澡了,平房不像楼房,没有卫生间,厨房是临时搭起的小棚子,四面透风。平时雨亭洗澡都用一个大浴盆,盆内蓄上多半盆热水,然后洗浴。他在厨房烧了两壶水,灌满了3个暖瓶。然后从小西屋端来那个大浴盆,置于卧室,调好了水温。
雨亭把院门锁好,走进卧室,脱下衣物,跳进浴盆。他在毛巾上打好香皂,正洗着。只见台灯闪了一下,又灭了。屋内屋外,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