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芩说完自己的故事，微笑着望着在场的另外三个人。

“你们说，我的妹妹是不是我害死的，我是不是应该把命还给她，我是不是该死？”

司妃若有所思地喝着红酒，老吴无言以对地叹息着，只有林渐的脸上仍然挂着玩世不恭的嘲笑。

“我说小妹妹，你也太能编了吧？”林渐不屑地哼了一声。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在说谎？”陈以芩隐忍着怒意。

“本来嘛，这种下三滥的故事，亏你还拿出来说，难道不能有点儿新意吗？就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无聊的人事物太多了，老子才不想活了。”

陈以芩拍案而起，准备将手上的红酒泼向林渐，他倒警醒，赶忙跳起来躲到司妃身后。

“无名火会烧坏脑袋的，生什么气嘛？而且我也没说错啊，上个月我闲着没劲看了一本悬疑小说，内容就跟你说的故事八分相似，名字叫什么《共死》。你不信现在跟我去我家，我拿给你看。不过要抓紧，别耽误了咱们集体自杀。”

林渐大呼小叫的，引来酒吧的人频频注目。

陈以芩愣了愣，突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重新坐下去喝了一口红酒。

“真是糟糕呢，被你给拆穿了。”

老吴惊讶地看着她：“啊？你刚刚真的是在编故事啊？”

“对啊，吴叔叔，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悬疑小说家。在人生的最后时间里，编个故事说给大家听听，就当满足我最后的愿望，也不过分吧？”

“是不过分，可是你编得也太烂了。”林渐觉得自己天才地拆穿了陈以芩，得意洋洋。

司妃一直都没有说话，这时她喝下最后一口红酒，开始不耐烦起来。

“闲聊也聊够了，现在言归正传吧，我已经想好怎么死了。昨天我在附近的小区里租了一间房子，也准备好了安眠药。我们现在过去，打开煤气，喝了药，一切就搞定了。这种死法是最不痛苦的，而且听说死了之后尸体的脸­色­会很红润，也是最好看的死法。”

司妃就像在讨论到商场购物那样侃侃而谈，大家都怔怔地看着她。

“哇！大姐，你太豪迈了，有个­性­。如果今天不是要集体自杀，我一定追你。”林渐轻浮地笑着。

“别废话了，我同意。”陈以芩淡定地说。

“那……那我也同意。”老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司妃租的小区很有格调，路边两排法国梧桐，栽种着一树树的白玉兰，散发着清雅的香气。路边停的都是些很高档的豪华轿车，花园里一些老人携手锻炼身体，下下象棋，看起来十分神清气爽。

“不愧是艺术家，连死也要死在这么文艺的氛围里。”林渐赞叹了一句。

四个人走到一栋公寓下，乘坐电梯上到16楼，走进一所装修很小资的单人间。

林渐又忍不住话多地说：“陈mm，真巧啊，16楼，你那故事里的妹妹就是从16层跳楼自杀的嘛，看来你跟16这个数字十分地有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