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何凡丽,她笑的十分艳丽,比深圳的夏天太阳还要剌目,我想嘲笑她俗气的搬照了瑞丽的化妆,却画得像一个表子,可是,我什么也没有什么,只是挽着她的臂说:“你真的越来越漂亮了!”
语气真诚,她几乎感动,握着我的十指说:“杨惠,你变了,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我纠正道:“叫我娘子好了,我实在听不惯别的叫我别的名字,我会反应不过来,结婚的女人自然和从前不一样。”
是啊,我把痴肥,懒惰,不上进都怪到了结婚这件事情上,好似结婚的女人就应该这样心安理德的肥下去,就应该把脸上的死皮乱掉,就应该穿这种孕妇装样的工人大伯裤,满世界的穿梭,最好还提一个菜篮。
不是不恨自己的,结婚罢了,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就这样心安理德的做黄脸婆,才多大,再多几年一定会有狐狸精来缠我家老蔡,老公是个情场白痴,当年我就是在用极烂的招数泡到了他,而且还让他正儿八经的下跪求婚,然后再拿着中国人民共和国的结婚证招摇上床。
我几乎可以看到自己的未来,一个肥得变形的女人,拖着一个惨巴巴的小孩,小孩在餐桌上做作业,而我在厨房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对孩子数落他爸的种种不是,比如什么夜不归宿啊,有小老婆啊,××啊!而那孩子看我的眼神都是活该。
我看着何凡丽,她的眼神和那个幻境中的孩子是何等的相似,我的指甲都掐进了肉里,但还是挥手叫了出租车。
何凡丽极不情愿的钻进了红旗出租车中,她似乎不满意我不开宾利来接她,她是否认为从飞机上一下来,就有精壮男夹道欢迎,真丝红地毯,还有戴白手套的司机拉开宾利的车门,最好有一个真正的钻石王老五把她要去。
她把小包抱在胸前,眼睛望着外面,从地面上飘了过去,直奔香港。
那也难怪了,香港目前来说,客观的说,还是比深圳要漂亮那么一点点。
其实在上海也可以嫁老外,不一定要跑到深圳来,而她却说了一句让我吃惊的话:“杨,不,娘子,你知道不,我们学校的易明在香港开公司,混的很不错,上千万,听说现在还在深圳办了一个总部。”
易明,就是那个高个子,然后喜欢打篮球的时候往女人胸前瞟的那个男生,好似是长得不错,可是,怎么长没有成个二流子,倒成了一个企业家。
难道何凡丽是跑来深圳泡这个二流子企业暴发户的,我暗地里傻笑,她倒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凭什么认为易明会喜欢上她呢?
但何凡丽的眼睛似乎还是那样的充满着希望,那就让她充满吧!她望我的时候,似乎总是在躲避着什么,我们之间一定是要躲避一些什么的,但是我们的手又握得那么的紧,像是在感谢对方,感谢对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保守着秘密。
到我家门口的时候,何凡丽在大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我感觉你家很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