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力地爬下床,走到客厅打开冰箱,准备把中午的饭菜端出来热一下。
可就在我的手指触碰到那盘摆着红烧鸡翅的餐碟的一霎,我触电般缩回了手,神经质地转头四下张望,一种强烈到让我头皮发麻的感觉瞬间席卷了我。
这套房子里,不止我一个人。
冰箱里那盘已经放了9个多小时的菜,竟然是……温热的。
就好像刚刚有人进过食,接着将它重新放进冰箱。
我呆立了数秒钟,然后迅速搜索厨房,卫生间,跑到房东的房间门口用力拍门。
没有回应……完全没有回应。
我安静下来,四周也还是一样死般沉寂,只有我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房子里此起彼伏。
“铃——”
客厅里的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几乎将我吓死。
我回过神,飞身过去接起,我多么希望此刻能听到几句廖凯温暖的安慰。
可是电话那边传来的,却是温太太的声音。
“小美啊,我跟你说,这事怪了。我老公刚刚说起,昨天下班回家的路上,还遇到明霞的亲属,说不久前明霞病危,_直都在医院昏迷不醒。你说昨晚她突然回家了,还喝了很多酒的样子,这不太可能啊……”
我不知道温太太接下来又说了什么,因为这时我已经顾不上她了。
我慢慢地转过身,惊恐让我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我看到卫生间里亮着灯,晕黄的光线从门下的缝隙透出来。可是我可以很肯定地说,就在刚才我冲过去检查里面有没有人的时候,绝对没有打开灯。
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然后着了魔一般,我悄悄地伏下身子,透过门缝向里窥视。
恐惧的眼泪在我的眼眶里徘徊,那双惨白的脚再度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有个女人坐在里面的马桶上,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双脚,穿着那双粉红色的高跟鞋。
那个女人站了起来,仍然是那种垂死般的走路方式。一只鞋不听话地从她的脚上滑脱,她也不理会,就那样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赤祼着,用一种异于常人的姿势向门边走来。
然后,她停住,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门边,仿佛在与我对持。接着,一束发丝慢慢垂了下来,似乎有个女人在门的那一边,也准备像我一样俯下身窥视门外。
在她就要俯下脸的前一瞬,我慌忙直起身子,疯了一般踩着拖鞋就跑出家门。
我径直跑到楼上,咚咚乱砸温太太家的门。
门打开,里面探出温太太表情迷惑的脸。
我失去理智地冲着她大叫:“她在哪家医院?沈明霞住哪家医院!”
是的,我要马上确定,沈明霞还活着吗?
我看到的……究竟是她的人,还是她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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