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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到底下了多少局,也不知木离的话到底重复了多少次。
皇上终于停歇了下来:“改天再来,朕还不信了,赢不了你。”
若可飞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你和木离谁厉害呢?”皇上突然想起了个问题。
木离静静地闭上眼没有再说话。以前曾经告诉过皇上,自己能赢他,是因为自己心无一物。那么,眼前的女子也是么?也能使心无一物么?
“不过今天晚了,改天来试一次。”皇上起身,“今天过的不错。”
送走了皇上和木离,若可飞轻轻的靠在桌上,无聊的看着满桌的黑白棋子。
如果,一切都是白就是白,是黑就是黑,那会很简单吧。
琉璃愣愣的看着若可飞将满桌的棋子握在手里,再慢慢的从手里滑落,落的满地都是。滴滴答答的声音不绝于耳。
“琉璃。“若可飞的声音空灵。
“在,主子。”琉璃伏下身子。
“你,认为这世界是什么颜色?”若可飞看着满地的黑白棋子不经意的问着。
“黑白,不对,是什么颜色都有。”琉璃也看着地上的棋子先说黑白,接着又改口。
“这个世界啊,是什么颜色呢?”若可飞将手中最后一颗白棋滑落在了地上。黑色?灰色?彩色?还是,没有颜色?
“对了。”若可飞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看着琉璃道,“能帮我个忙么?”
“主子请吩咐。”琉璃低下了头。
“能否,转告阎焰,让他待在王爷的身边两年,只要两年就好。”若可飞沉下了眼。
琉璃低着头半晌没有说话。
“让你很为难么?”若可飞蹲下身,拣起了一枚棋子,叹了口气道,“那算了吧。”
“不,不为难。”琉璃突然出声,“会为您传达到的。”
“是么?”若可飞转头看着琉璃笑了,“谢谢你。”
琉璃对上若可飞清澈的眸子,心中一阵抽搐,忙别了眼:“不,不用的。”
夜幕降临。
宫中一片透亮。
若可飞看着这美轮美奂的皇宫,微微叹了口气。这里,自己要待到什么时候呢?
“哎呀,小疯子,你叹什么气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了若可飞的耳边,还有那张熟悉的脸忽然出现在了若可飞的面前。
“好大的胆子呢,太子殿下,居然敢夜闯皇宫啊。”若可飞见到了“熟人”居然露出了笑容。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毕竟是自己来到皇宫后见到第一个认识的人。
“呵呵。你这是在担心本太子么?”轩辕孤风笑的古怪,却还带着丝高兴。居然真的在这里看到了她。没想到父皇真能将她抓来。不管如何,自己在这里见到了她,好些日子不见,似乎更漂亮了些啊。
“你,变漂亮了啊。”轩辕孤风轻浮的说着就要伸出手来抚向若可飞的脸。
“太子殿下,你还是没变啊。一人如此的无耻,不要脸啊。“若可飞笑的灿烂,手却权力拍飞了轩辕孤风的手。
“啊?还真是不留情啊。好痛啊。“轩辕孤风揉了揉有些生疼的手。真是,不愧是小疯子,骂人的时候都是这样迷人的表情。
“太子殿下来这里做什么?“若可飞冷冷的看着轩辕孤风,”不会就为了来说这几句话吧。“
“其实,想来杀了你的。”轩辕孤风认真的回答,“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杀了你。”
“哦,那现在呢?”若可飞看着前面邪魅俊美的人眼中闪着危险的摄人目光。
“现在,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轩辕孤风忽的伸手捏住了若可飞的下巴,迫使若可飞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清晰的说着,“你真是该死,你造出了那么多东西。”
“所以呢?”若可飞冷眼看着眼前的人。
回答她的却是一温润的唇覆上了她的唇。
若可飞扬起了手,手却被轩辕孤风早一步抓住。
良久,轩辕孤风才放开了若可飞。
“你该死,我却不会让你死。”轩辕孤风笑着,“我想让你亲眼看着,看着我如何让他崩溃。”
若可飞没有说话,眼神却如寒冰一般。
“你,没有爱上他对吧?”轩辕孤风停止了笑,淡淡的说道,“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爱?和我一样,你没有爱,也不需要爱。”
“我,不是你。”若可飞只是冷冷的吐出了句话。
“呵呵。”轩辕孤风两手砰的压在了墙上,将若可飞困在了墙壁和他的两手间,两人的眼神对视着,“你不是我,但是,你和我却是一样的。来我的身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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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可飞看着满脸自信轩辕孤风,笑了:“不。”
“为什么?”轩辕孤风一点不惊讶,笑着依然问道。
“没有理由。”若可飞的眼神丝毫没有退让,“如果真要理由,那就是我讨厌你。”
轩辕孤风半响没有说话,只有这么看着若可飞,良久才放下了自己的手,转过了身:“你,有一天会后悔你说的话。”
“不会。”若可飞柔柔地说着,永远也不会。
轩辕孤风轻笑出声,满是不屑和耻笑,渐渐远去。
若可飞静静地站着,想着轩辕孤风的那句话。
“你,没有爱上他对吧?”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爱?和我一样,你没有爱,也不需要爱。”
若可飞冲夜色露出了讥笑的笑,转过了身。
爱?不爱?岂是别人说了算了。这一切,只有自己才知道,不是么。
第二日,出现在若可飞面前的不是皇上,而是一身素装的木离。依旧是清澈的眼神,依旧是修长如玉的手指拈着佛珠。
若可飞坐在石凳上,看着慢慢走近自己的木离。眼前的这个人有着一种近乎透明的美感。似乎又不存在,又似乎是最大的存在。让人不自觉将眼光放在他的身上不愿离开。
“大师,找我有事?”若可飞说不清眼前的人给自己的感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自己不只是视觉的冲击,还有心灵。仿佛早就认识他很久一样,可是,确实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很奇怪很微妙的感觉。
“你,果然是妖孽。”木离那薄薄的唇轻轻的吐出了句话,声音是说不出的好听。
“呵呵,大师以前就说过了啊。”若可飞有些好笑看着眼前的漂亮人儿,“大师来不会就为了跟我说这个吧?”真的很漂亮,这样的漂亮的人为什么会出家当和声呢?红尘斩的断?而且是如此的冷漠。
“九王爷起兵造反。”木离的声音很轻,很空洞,眼神冷漠的看着若可飞。
若可飞却瞪大了眼,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人,似乎不相信他的话。
“为了你。“木离轻垂下眼睫,再轻轻的吐出了几个字,妖孽吧。自己第一次见到这女子,就明白了,她是妖孽,从里到外皆是。
为了你,为了你,为了你!这几个字在若可飞的脑子里不断的回响,不断的冲击着她的神经。更重重的一记接一记击在了她的心上。
这么快!难道他不知道忍耐么?自己现在不会有事的,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急!?自己明白当他发现自己不见了会有多着急有多愤怒,可是,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冲动的下了这样的命令。
“妖孽。”木离抬眼看着失神的若可飞。
若可飞被拉回了思绪,苦笑着,“大师,你说了几次了。”
“脱离苦海。”木离的眼睛投出了奇怪的神色,定定的看着若可飞。
“出家人也会杀生?”若可飞不会看错,木离眼里的是杀气。那种近乎没有的杀气,不是吧,和尚也要杀人?还杀的那么理直气壮。脱离苦海?
“这是重生,不是杀生”木离认真的说着,那清澈的眼眸什么都没有。
这话说的,真让人哭笑不得。杀生以后确实是重生了。其实不都是一回事么。若可飞明白眼前的和尚绝对不是在说笑,是真的要杀了自己,而现在琉璃不在!
“何谓苦海又何谓重生?若可飞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人。他真的是和尚么?或者,真的是个慈悲为怀的和尚吗?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等琉璃回来,不能死,至少不能还没见到孤云就死去。
“苦难烦恼的世间。”木离没有动,看着若可飞淡淡的说道,“你该切断红尘。”
若可飞也没有动,冷冷的回答,“何谓苦海,不堕红尘,岂能超脱红尘。不入苦海,焉知其中苦海,外人皆道其中苦,怎知其中苦又甜。”
木离愣住。
“大师,你是否肯定若我重生是否不会有争端?就不会有战争。”若可飞缓缓的一字一句的拖延着。
木离认真的想了想,沉吟道:“不能”
“大师若是真想避免这场战争,该助我逃走,而不是来这里让我重生。若我不在,九王爷的举动大师能保证什么?”若可飞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心里却很明白一点,他不简单,不单只是个和尚这么简单。
木离看着若可飞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显是在思索着若可飞的话。
偏执狂!若可飞给眼前的人下了定义。
“可以。”木离忽然出声,不等若可飞有反应,转身径直离去,留下清瘦却挺拔的背影。
若可飞缓缓地坐下,背心有些微微冒汗。这个人,和以往自己遇到的任何人都不一样,刚才若是一句话有半分没对,恐怕真的死了,这种干净的杀人气息,自己第一次遇到。没有任何血腥肃杀感觉。只是清幽的干净感觉。恐怕普通人死在他手里还有觉得是解脱吧?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总之,这个人不简单。
杀人,可以如此的冠冕堂皇,如此的干净。。。
“主子?”琉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若可飞的身边,“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琉璃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担忧,若可飞的脸色有些许苍白。
“没事”若可飞低下头,静静的靠在了椅子上。
孤云,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主子。九王爷要起兵了。”琉璃凑在若可飞的耳边轻轻道。
“我知道。”若可飞低低的声音里说不出任何的情绪。
琉璃复杂的看着若可飞,心中是说不出的莫名情绪,如果,如果自己没有将她掳来,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现在,如何是好?皇上会因为这件事放了她么?放她回他的身边。
夜晚,若可飞躲在床上,直直的看着头顶。
孤云,小孤云。
第一次见他,他还是傻傻的样子,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孩子。甚至,连房事都找不对地方。想到此,若可飞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温柔的笑。
当看到孤风来过后,那种以为自己要被抢走的受伤表情,那双蒙上水雾的晶亮眼眸,是那么的惹人怜惜。那是他第一次出手打了自己,也是最后一次罢。
那次的狩猎遇刺,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主动的保护。那时候的自己,似乎对死亡并没有太多的芥蒂。死和生不过一线之间,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被他救了也是内心稍微有些触动而已。
在许城的茶馆,他穷凶恶及的命令影卫们砍掉碰过自己下巴的手。
他总是在耳边低喃着,死也不会放开自己的手,至死方休。
总是出门前习惯性的在自己的额头落下轻吻,总是在自己下马的时候小心扶住。身后永远都会有他温暖可靠的怀抱。
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怀念和习惯。
总是用晶亮的眸子看着自己,总是那副哀求渴望被宠溺的样子。
对自己那份变态畸形的依赖什么时候发展成为爱恋的呢?
娘子,相公。
那间小木屋,那身红嫁衣,还有那高高的红烛。
思维有些混乱起来,若可飞翻了个身。却总觉得姿势有些不舒服,突然明白过来了,原来,是因为身边没有他,没有他的怀抱,竟然是如此的不习惯。
夜深,若可飞慢慢的睡着了。梦里,似乎又看到那小木屋,还有穿着大红喜服的轩辕孤云在深情的冲着自己笑。屋前的那口井,小木桶,那小巧的篱笆栏。
如果,有间那样的屋子,自己和孤云一直那样生活着,那是多好。
猛然醒来,若可飞发现自己发现自己的脸上凉凉的。
慢慢的坐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脸,哭了,原来自己又哭了么?似乎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哭了很多次啊。这次又是为什么哭了?
若可飞长长的出了口气,却没有擦掉脸上的泪痕。
心痛如刀绞。
痛的快要无法呼吸。
自己爱孤云,爱上了他。
起初的孩子已经成长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
一开始是自己的心血来潮,想要给她最好的,想要给他最高的位置,到后来呢,自己爱他!深深的爱着。自己居然现在才发现!可笑啊!自己,也会爱上人么。若是被前生那个名义上是自己父亲的男人知道,他是气死还是笑死?
皇位,这真的是孤云想要的么?真的是自己想要的么?
清冷的夜静悄悄,若可飞独自坐在床上看着被子发呆。
忽然,觉得以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和苍白。现在,自己想的是想见他,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的日子。
就像那天在哪间小小的小木屋。
相公,我的相公。
若可飞忽的下了床,穿上了鞋子。
“主子,你怎么了?”琉璃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若可飞的面前。
“没什么”若可飞发出轻轻的叹息,坐回了床上。
“主子,可是想王爷了?”琉璃蹲下来帮若可飞脱下了鞋,幽幽的问道。
“是”若可飞没有掩饰,轻轻的回答了琉璃的话。
“王爷也一定在想主子”琉璃扶着若可飞躺了下来。
“嗯”若可飞嘴角露出了满足的笑。是啊,他肯定也在想着自己的。
“主子,先睡吧。”琉璃的声音柔柔的。
“你也去休息吧。”若可飞翻过了身,慢慢闭上了眼。
琉璃看着若可飞那落寞的背影,张口欲言,却怎么说不出口,自己能说什么呢,还能怎么安慰她呢?什么也不能。
清晨,一缕阳光从窗户透了进来,清脆的鸟叫声一声比一声欢跃。
若可飞躺在床上没有动,不想起床,很香一直睡着,可是又怕发梦。梦见些自己不愿意梦见的,起来又不想看到自己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主子,起来用饭吧。”琉璃站在边上看着若可飞轻轻的说着。
“嗯”若可飞淡淡的应了声。
上午,若可飞看着满园的春色,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轩辕孤云的事。
“主子~ ~”琉璃在若可飞的身后轻声唤着。
若可飞没有回头。
“主子。”琉璃加重了声音,若可飞转过了头,茫然的看着琉璃。
“有事?”若可飞看着一脸复杂的琉璃淡淡的问着。
“主子,你回到王爷身边吧。”琉璃像是憋了很大的勇气,快速的说着,“我帮您回到王爷的身边,只有回去,王爷才不会造反,才不会~~~
“回去?”若可飞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帮我回去?”
“是,主子,我帮您回去,回王爷身边”琉璃快速的说着。“不要怀疑,我失去记忆的时候,刚被你折磨的时候是恨着您,想假装投诚来博取你的信任后悔再对您下手,可是,后来发现不是,自己对您已经不再有怨恨,只有敬佩。”
若可飞有些惊讶的看着小舞,是,自己从来没有信过她,可是,此刻说这些话的她眼神是那么的清澈,没有一丝的作伪。
“可是,后来的我恢复了记忆,想起了皇上的吩咐,所以,理科和皇上联系了。”琉璃咬紧牙齿继续说着,“皇上却提出把您带来,想见您,放弃了以前的安排。”
“嗯,我知道。”若可飞没什么表情。
“主子,我,我可以帮助您逃走的。”琉璃握紧了拳头,低低的说着。
“那可不行,还有个游戏没做呢。”一个低沉的声音轻轻的飘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琉璃的脸色刷的变的很雪白。是皇上!
“参见皇上。”若可飞起身欠了欠身子,琉璃僵在了原地没有动。
“带下去吧。”皇上轻轻的挥手,立刻就出现了几个劲装侍卫,托着琉璃走了下去,琉璃一声也没有吭,没有求饶。只是转过头复杂的眼神看着若可飞,被人带走。
“皇上~”若可飞轻轻开口,看着突然出现在皇上身后的木离,这两个人总是在这么随意的在皇宫走动,不喜欢有人明跟着他们,那些人都是隐匿在暗处,也是种奇怪的习惯么?
“不要妄想求情,因为你自己也难保哦。”皇上笑得魅惑,自己坐了下来对若可飞说,“坐吧。”
若可飞坐下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岁月似乎没有让这个男人留下太多的痕迹,刚毅霸气的脸上仍然可以依稀看到他年轻时的风采,帝王的风采却是更甚了,他的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沉稳的自信和大气,还有狂妄的不可一世。
“皇上,有事?”若可飞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还有他身后面无表情的木离。这个和尚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可以一直跟在皇上的身边,甚至可以在后宫自由走动,太不寻常了。
“九儿为了你打算起兵造反呢。”皇上眯起眼睛,笑得是媚眼弯弯,“因为朕不同意将你还给他。”
若可飞微微张开了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写了二十多封信呢,还全是八百里快骑送来,请求朕将你还给他。“皇上苦恼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可是,朕实在不想还啊。”
疯子,这个疯子!孤云是个小疯子,居然在这个时候为了救自己起兵造反。可是,眼前的人更是个彻底的疯子。明知孤云是是为了什么造反,都不肯将自己送回去。
“孤风要和九儿开战吧,哎呀,还真是有趣。”皇上点了点头,看着若可飞道,“应该不会很了,要不要和朕来赌一下呢。”
若可飞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没有说一句话。
“若是进宫的人是太子,那么你就可以活下来。”皇上眯着眼睛,“太子也很喜欢你啊,把你动给他也不错。”
若可飞冷下眼,那不叫喜欢,那只是想得到个比较有趣的玩具而已。
皇上见若可飞没说话,也不恼,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若是进宫的人最后是九儿,那么,你就死掉。好不好?”
若可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孤云败,则自己活着送给太子。对自己和孤云是想这样的折磨么?
孤云胜,自己就死。那么孤云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见到的是自己尸体的孤云会怎么样,他真的一点也没有想过?不,他是什么都想到了。
够狠够毒!够丧心病狂!
“那么,走吧。有更舒适的地方为你准备好了。”皇上起身笑眯眯的笑看着若可飞。
若可飞慢慢的起身,静静的跟在了皇上的身后,若可飞只是低着头,什么也没有去看。也不知多久。前面的人脚步停了下来,接着是咔咔的沉闷声音,似乎是什么机关的触动。
再往前走,眼前暗了下来,是一间密室么?片刻,眼前亮了起来,似乎有人将灯点亮了。
“来,你过来看看。”皇上笑眯眯的冲若可飞挥了挥手,若可飞依言走了过去。
顺着皇上指的地方却吃了一惊,那里有个洞,能清晰的透过龙椅看到大殿上的情况,这居然是龙椅后的一间密室!
“来,再来看这个。”皇上笑得和蔼可亲,转身在屋子里的石桌上拿起了什么东西。
若可飞定睛一看,那时一把精致的小金锤,做的很是漂亮。
“很漂亮是不是?”皇上将小金锤抵到她面前让若可飞看的仔细。
“是。”若可飞轻轻的点了点头。
“嗯,你觉得漂亮就好。”皇上将小金锤递给了突然出现在旁边的一个蒙着宫女服饰的人,“以后她就照顾你了。”
“谢皇上。”若可飞四下看了看,这件密室一应俱全。床,桌子,柜子,甚至还有书架。
“那个小金锤是特意为你做的哦。”皇上转过身,声音低低的,“若是进大殿的人是九儿,那么朕会命人用那个小金锤将你全身的骨头一点一点敲碎。”
若可飞心一惊,眼神回到了那宫女手里的小金锤。原来,皇上所说的赌博就是这样?自己在这里第一时间看到是谁冲进了大殿,若真是孤云,那么自己就是死在他的眼皮底下。待他发现,恐怕已经晚了。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情况,孤云会怎么样?不用想也知道的吧。
“好了,你就在这里吧。”皇上的脸上露出了愉悦的表情往前走去,“朕会来看望你的。你在这也可以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游戏的结局嘛。”
木离看了面无表情的若可飞一眼,也转身离去了。
留下若可飞自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木离啊。”皇上忽然开口叫住了身后的木离。
“在,皇上。”木离的声音清清冷冷。
“朕告诉你,别想着放她走哦。朕很期待来的人到底会是谁呢。”皇上的眸子越发的下沉。
“皇上,为何要如此?”木离看着眼前魔一般的男子,轻轻开头。很想知道他为何有如此偏激的做法。事情不用发展成这样的。
“朕,对那张椅子倦了。”皇上丢下了句话,径直往前走去。
只是因为倦了?所以要这样来决定下一位皇帝?只是这个简单的原因,可是,若是真的是九王爷攻进了皇宫,皇上还有活下来的命么?
若可飞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灰暗的屋顶。
自己怎么可能就待在这里结局。不管是太子还是孤云攻进大殿,那都不是自己想看见的结果、如果逃走?皇上恐怕早就布下天罗地网以防自己逃走吧。在他的眼里,自己不过是个消遣而已。
消魂若是在的话,能否帮自己逃走呢?若可飞忽然想起了比阎焰武艺还要高的销魂。那个和自己同体的男子。如何联系他?他之前给自己的那个东西早就被搜走了。木离,对了,木离答应过自己会帮自己逃走的。
若可飞努力的静下心来,忽然惊觉自己似乎是从来没有过的心急。从来没有这样子啊。心乱了么?
孤云,自己一定要见到他,要回到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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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可飞搬来密室后,皇上还真的会抽空来看她,依然是下下棋,聊聊天。彡仨得六手咑有时候态度和蔼的让人觉得他就是平常的老人家。而木离始终是静静的站或坐在一边,冷漠的看着两人聊天。
“可飞啊,你第一次看到九儿是什么感觉呢?”皇上便落下棋子边好奇的问着。
“还能是什么,傻傻的啊。”若可飞微笑着回答。
“怎么会傻呢?朕的儿子怎么会傻?”皇上紧了紧眉头。
“那在皇上眼里王爷是什么样的呢?”若可飞看着皇上手里犹豫不决的棋子笑了。
“他啊,是个意外吧,让朕吃惊的意外。”皇上还是犹豫着手里的棋子该往哪放,“不过,真不愧是朕的儿子啊”
若可飞一惊,眼前的人居然知道了!
见若可飞没有回答,皇上抬头“该你了。“
“哦,好。”若可飞回过神。忽然明白,原来一切的事情都逃不开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这种感觉很讨厌。仿佛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皇上,你输了。”这次却不是木离说出的话,而是若可飞淡淡的说出。
皇上仔细的看着棋盘,久久没有动弹。片刻,发出大笑“哈哈,是朕输了,不愧是朕的儿媳妇啊。”
若可飞看着眼前笑的爽朗的人,也露出了笑,只是笑里没有任何的温度。儿媳妇?呵呵。普天下的書香伳家只有他这样的人会把自己儿媳妇的命当成消遣。可是。自己再不是以前的自己。对于生死没有芥蒂的那个自己,早已不在,自己不能死,绝对不能。
“哎呀,木离。”皇上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来,朕早就想让你她下盘棋了啊。来~看你们谁厉害。”
“不用下了。”木离冷眼看着棋盘。
“啊?”起身冲若可飞笑了笑,“如此就算了。走吧,木离。”
若可飞的眼神直直的落在了木离的身上,答应过要帮自己的。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若是慢了,自己真的想象不到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木离的眼光落在棋盘上,与她对弈么?她一定是输的,因为她现在已经做不到心无一物。眼神从棋盘再回到若可飞的脸上,木离的眼神微微一暗,转过身跟在皇上的后面离去。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屋里,若可飞伸出手猛地将桌子的棋子全数掀落,面沉如水。第一次如此的失态。若可飞紧紧地闭上了眼。趴在桌上,一切无声。
此后,若可飞每天的消遣便是静静的坐在那个小洞前,看着大殿上上朝的大臣们,先是商议大事,再是一些小事。说的是最多的当人是九王爷与太子的争夺。战争,哦,不,也许准确来说是内乱。形势越发的严峻,而皇上每日却悠闲的听着各位大臣们的急奏,太子也是不急不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若可飞看着屋里的东西有些好笑,家具的菱角全是圆的,没有一件利器,茶杯都是用过后立刻被人端走,怕自己自杀?呵呵,若可飞露出了无奈的笑,自己怎么会自杀呢?
“在笑什么?”木离清冷的声音忽然在若可飞耳边响起。
“在笑世人皆醒我独醉。”若可飞回到的莫名其妙。
木离静静的坐了下来,看着若可飞,忽的说出了句:“我不能放你走了。”
若可飞没有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哦”
“这间密室周围有很多大内侍卫,你若是走出这屋子一步,立刻杀无赦”木离想从从若可飞脸上看出什么,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依旧是那么的波澜不惊。
“哦”若可飞还是只是淡淡的应了声,不想让消魂泄险,可是,若是不赌,那么连一丝的希望都不会有。自己若是这样死去,销魂也跟着死去,不知道他会不会怨自己,那时候自己第一眼看到他只是想着买下他,真有血祭就当是买个保险,那时候的自己完全不会顾虑别人的想法。现在,自己居然隐隐有些后悔起来。
“你,认为最后踏入大殿的人是谁?”木离看着眼前的空灵女主,很想知道她的想法,因为,突然发现自己看不透她了。
“当然是我的孤云”若可飞忽然柔柔的笑了,很自然的说出了这个答案。
“那你就会全身骨头寸断而死。”木离冷下了眼,她知道她说出这个答案意味着什么的么?说自己会死居然是如此的温柔表情。
“是啊,我知道”若可飞趴在桌上看着眼前的漂亮人儿。“莫为什么要做和尚?你知道么,你很漂亮。”虽然漂亮是用来形容女的,可是,这个词形容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过分,一点也不突兀。
木离别过眼,看着一边没有说话。
“罢了,你不像回答当我没问吧。”若可飞懒懒的扬了扬手。
依旧没有声音,若可飞慵懒的闭上了眼。
良久,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小时候,因为这幅容貌惹来了大麻烦,亲人皆因保护我而亡。那时候,师傅救了我,我便要随着师傅出家。师傅却告诉我,我会遇到自己的虐障。逃不过也躲不过,唯有自己渡过后才可以随他出家”
若可飞睁开眼,静静的听着。
“我不服,我不信。我的一切牵挂都已斩断,所以,我跟着师傅出家了。”木离的面色没有改变,只是淡淡的述说着。
“可惜,你没有断”若可飞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
木离没有接过话,只是眼里的深渊让人疑惑。是同意若可飞的话还是不屑可飞的话呢。
“还有几天,他会攻进大殿?”若可飞轻轻的问出。
“不出半月”木离的声音幽幽的。“你做的东西如果能用在造福于民上。。。。”
“大师,什么是福,什么又是难?”若可飞打断了木离的话,不等木离回话,若可飞讥诮的笑了笑,“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所以才有了众生百态了。”
木离沉默半响“你的福是什么?”
“我的福啊~ ~”若可飞的脸上浮起了温柔满足的笑,抬头看着木离,“我不告诉你”
木离愣住,一蔽眉,转身准备离去。
“大师的福是什么?”若可飞的声音轻轻漂来。
“天下苍生之幸”木离淡淡的吐出了句话。
若可飞却笑了,笑得放肆,笑得越发的张狂。
木离转过身,定定的看着若可飞。
“大师你还真是虚伪”若可飞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忽然脸色一正,有些苦涩的说道“我告诉大师我的福吧。我的福就是想和孤云一起,不论生死”
“不论生死?”木离轻轻的重复若可飞的话。
“是,不论生死。生的时候想在一起,即使是死了,我也想要埋在他的身边。”若可飞皱起了眉,似乎像对自己述说一般,“以前我不懂什么叫爱,现在,我懂了。”
“那什么是爱?”木离的语气居然有些疑惑。
“若可飞不答反笑:”大师。你自己去体会可好?因为每个人理解的都不一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木离呆住,接着一直没有波澜的眼里竟然泛起了丝丝怒气。用力的一佛宽大的袖袍,转身离去。
身后的若可飞笑得快岔了气、
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若可飞却明白,这个屋子的周围很多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双眼睛监视着自己的行动。
若可飞看着手指,低喃着“还有,半个月吗?”轻轻的将自己的手缩进袖子,伸出另外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指,猛的一用力,折断自己的手指,狠绝,没有一丝的犹豫,十指连心,顿时钻心的剧痛砸来,若可飞只是额头冒出了冷汗,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依旧再握住另外一只手指,轻轻的咔嚓一声,再度折断了一只手指,一根接一根,下手狠厉却面无表情,直到左手的手指全部被自己折断,若可飞露出了淡淡的笑,希望消魂可以感受的到。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赌这一次。
痛么?更痛的似乎是这里,若可飞轻轻的摸上自己的胸膛,原来,那个人早就住进了自己的心里,自己一直没发现。
现在的他,是暴跳如雷,还是冷静应对,应该是后者居多吧。真想,想看看他此刻认真的样子。
“额!”消魂拿在手上的东西一阵颤抖,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了?笨蛋,连东西都都拿不稳了。”黯然不屑的扔过去一个馒头,准确的打在了消魂的额头上。
消魂没有躲闪也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左手,痛!不是一般的痛。五个手指像断了一般的痛,那个女人,出事了!
“怎么了?”黯然也发现消魂似乎有些不对经,喝了口粥疑惑的问道,“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
“手,很痛。”消魂的脸色有些凝重。
“放屁!我打的是你的头,你的手痛个屁。”黯然皱起眉大喝,这次的人皮面具做得非常精致,皱眉这些小动作都能表现出来。
“他妈的,我没说是你打的痛。”消魂暴起,追着消魂猛打,“敢骂你老头是猪头!我是猪头,那你是什么东西?还敢骂我妈的,我妈不就是你妈,你找死啊?”黯然怒火中烧,手下更是毫不留情。
“那女人出事了,别恼了。”消魂用右手夹住黯然的攻击,不耐的大喊出声。
“又没死,着急个屁、”黯然嬉笑着
“死了就晚了。”消魂唇角抽搐,很想将眼前的人暴打一顿,可是,自己以前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也不是,将来但愿能是!
“暂时死不了,她被皇上带走了。”黯然打了呵欠,坐了下来,继续端起了粥。
“什么?”消魂坐了下来,看着一脸悠然自得的黯然,“老哥你都知道哦?”问完自己也觉得有点废话,老哥的天玑局在全国各地,不,应该说很多国家都有,有什么消息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天机局就是靠贩卖消息的,也可以和人交换重要的消息。
“天机不可泄露”黯然一脸的欠揍悠闲的喝着。
消魂拿起筷子轻轻一摊,在黯然手上的碗射了个洞,粥顺着洞缓缓漏出。
“你这臭小子!浪费啊!”黯然痛心的低吼。却完全忘记自己刚才拿馒头打人的事。
“她现在到底怎么了?人在哪?”消魂一脸的严肃,为什么阎王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千两!”黯然把碗放了下来,翘起脚。
“做生意做到你老弟的头上来,你找死啊!”消魂拿起筷子准备发难。
“再不给快点,说不定你两只手都痛死哦。”黯然嘿嘿的干笑着。
“你拿那么多钱做什么啊?”从怀里掏出了银票丢给黯然,真不懂老哥在想什么,银库里银票金子多得是,随便自己拿,可是一遇到这样的事就一定是自己给钱,说什么这是原则问题,他给自己的钱是大哥给小弟的零用钱,但是打听消息或者托他做事就得付钱,什么奇怪的逻辑!
“拿来用啊!”黯然丢给了消魂一个很白痴的眼神,这才慢慢道“目前她还没有危险,不过等九王爷造反了就不知道了。”
“什么?!~~~~~~~~~”消魂的声音快把房顶给掀翻了。造反?九王爷要造反?
“你叫个屁啊!”黯然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估计那女人想找你,快去看看,要不你死了我还得给你收尸,还要买钱纸。”
消魂的脸色瞬间变了,皇宫,哪里是深不可测的地方,有太多的人为了钱去投靠了那里,自己只是潜入再自己离开自然是很简单,若是要带上她,就很难了。
“要不要雇点人?”黯然看出来消魂的难色,嬉戏的笑着,“价格可以算你便宜些,别是人没救出来,自己也栽进去了,还有救出来事也没玩呢。”
消魂无暇顾及黯然说的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救出来事也没完?
“多少钱一个人?”消魂看着眼前一副奸诈的黯然。
黯然身后醋了一个手指。
“一万两!你太黑了吧!”消魂气的哇哇叫。
黯然笑着摇头。
消魂看着小的猥琐的黯然,试探性问“一千两?”
黯然依然笑得猥琐还是摇头。
“你别太过分啊!”消魂咬紧了牙齿就要暴走。
“一两。”黯然笑眯眯的报出了价格。
消魂差点扑在地上,“你耍我啊?”
“对,没错,就是耍你。”黯然笑ⅿⅿ的看着眼前愤怒的消魂,“谁叫你那么可爱,就是想要耍你。”
消魂的嘴角狂抽搐着,从小到大,一直被老哥这样玩,自己还每次都上当,黯然此刻眼神明显就是在说一点也不长进。
“去选吧,别吧人选完就是了,还留点我要扩展下北陵国那边,托你女人的福,现在去那边非常的方便。”黯然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着。
“她不是我的女人!”消魂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头发几乎都快竖起来了,低低的咆哮着。
“是吗?那是谁在人家火锅店说什么,哎呀我女人对我就是好。”黯然阴阳怪气的憋着嗓子说着。
“你找死!”消魂怒了,该死的,居然连这些都偷听。天机局也该有个分寸吧。
“真是的,你再慢一步,她顾及断的不是左手哦。”黯然忽然有正经的说道,消魂在空中急刹车,跳到了门边。
“回来再给你钱,我去选人了!”说完便不见了人影。
黯然看着那满桌的粥肉痛极了,“该死的小子,回来再收拾你。”黯然起身走到床边,看着院子里百花齐放却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那个女人还不能死,很有趣,自己和她的游戏还没开始呢。怎么能让她就这样死去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碰到如此有趣的女人。托她的福。售后服务,呵呵,自己的生意是越来越顺利了。
静静站在窗户边的黯然,眼里却露出了兴奋的目光,犹如看到了自己满意的猎物的猛兽。那时兴奋期待又狠厉的目光。
“主子,少主一共带走了四十人,全是天字辈的。”就在黯然笑的得意的时候,有个人影无声的飘到他的身后报出了句话。
“什么——————————!!!”黯然那惊心动魄的声音响彻了天际,那个混蛋小子,居然带走的全市天字辈的!还是四十个!自己的老本啊!去了一小半!
身后的黑影笑得无声,只有少主可以把主子气成这样。
“还有主子,少主去您的房间拿走了调遣天机局的命牌。”黑影有些无奈,此文由书稥世冢月谁叫主子你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乱放,虽然没有人敢乱动,但是,有一个人敢啊。
黯然那惊心动魄的惨叫再次响彻了天际。
“臭小子!!啊啊啊啊!!!!气死我了,等你回来,看我砍不砍掉你的骨头。”黯然叫的凄惨。
黑影在身后悄悄摊手,这话听了布下二十遍了。
许城的王府
书房里,蜡烛摇曳着,印出轩辕孤云那孤寂的身影。
桌上的信纸上,还是那几个苍劲的字。
想要的东西,自己来取。
冷冷的看着这页纸,轩辕孤云忽然暴起,将纸狠狠的揉成一团,再揉成粉末,崩的一声拳击在书桌上,书桌一分为二发出诡异的声音裂开来。
一阵锥心彻骨的疼痛漫上心头,悲伤,愤怒,恐惧一一从轩辕孤云的眼中闪过,飞儿,自己的飞儿,她就是自己的一切。
起身走到床边,看着沉寂的夜色,轩辕孤云的身躯隐隐颤抖起来,额头青筋爆出,越发下沉的眼眸已经出现丝丝血红的细线,俊美绝伦的脸庞此刻扭曲开来,显得狰狞无比。紧握的拳头指甲早已深深的嵌入血肉里,鲜血顺着指缝缓缓的流淌出来,轩辕孤云却浑然不觉。
如果,自己的飞儿有一点点的闪失,那么。。。。
轩辕孤云看着夜色,笑的无声。笑容是初见到若可飞的那般纯真。
“飞儿,你若是离我而去,那么我会让整个世界都为你陪葬。”轩辕孤云伸向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上面绣着飞云两字,正式若可飞为他亲手缝制的钱袋!
“那么,你就不会寂寞了。我也会去陪你,全天下都为我们殉葬。是不是很壮观?”轩辕孤云将钱袋轻轻的凑近了脸庞,闭上眼睛,笑得清甜。
门外,阎焰静静的站在那里。屋里的动静他不是没感觉到,轩辕孤云的话他也不是没听到。他想要的是什么?她想要的又是什么?而自己想要的又是什么?要自己答应她,留在他的身边两年,可是,现在看来,连两年都不用了,阎焰低下头。
她现在,可好?
自己现在何去何从?是留下还是去找她?
突然,很想,很想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笑容。
阎焰闭上了眼,从来没有过的茫然袭上心头。
“阎焰。”屋里忽然传来了轩辕孤云低沉的声音。
“在。”阎焰没有动,也低低的回答。
“陪我,去带她回来。如何?” 轩辕孤云的声音轻轻的,却是异常的坚定。
“好。“阎焰也轻轻的回答。
87
当照顾若可飞的宫女发现若可飞的手异常时已经是晚上用膳的时候了。那只手已经肿的不象话了。五只手指全被折断,而若可飞是面无表情的用右手在吃饭。
宫女心悸,微微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在若可飞面前说什么,只是在若可飞吃饭后收拾好东西出了门,径直去了上书房见皇上。
当皇上和木离带着御医来到她面前的时候,若可飞一点都不惊讶。
皇上也没有询问什么,只是让御医赶快处理那惨不忍睹的手指,下手还真狠,皇上看着那肿的不像样的手,眼底泛起了丝惊讶。不过,到底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谢谢皇上”若可飞额头的冷汗不断的冒出,痛,痛得她一直倒抽冷气,面上却平静的谢过皇上。
皇上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若可飞很香问她这样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也明白即使自己问了,她也不会老实回答,便没有开口问。
木离看着若可飞的手久久没有移开视线,同样的不理解若可飞这样的做法,自暴自弃?不可能!发泄?更不可能,她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采取这样的办法?很奇怪、
“好生养伤吧。”皇上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若可飞低垂眼眸,静静的看着自己刚包扎好的手,消魂应该能感觉到吧?他会来救自己么?若换成以前,自己会做的心安理得,用一切所能利用的。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现在,心中居然隐隐感觉到自己有些卑鄙起来。
“呵呵”若可飞笑得有些无奈,有些讥诮。什么时候自己居然会觉得自己卑鄙了?这想法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悲。
“你,在笑什么?”木离的声音忽然响起。
若可飞抬头,这才发现屋里就剩下了她和木离两个人。他居然还没走?
“大师很想知道?”若可飞看着木离,只是笑却不答他的话。
木离一堵,不知该说什么好。
“九王爷已经发兵了。”木离忽然轻轻的开了口,“所到之处,无人能阻,皆是因为你所造的兵器。”
“那又如何?”若可飞不看木离,只看自己包扎好的手,这白的刺目。
“苍生之不幸”木离皱起眉,看着若可飞,有些气结。虽然很多城池最后都开门投诚,但是死伤却总是难免的。那么多的生命眨眼就消失了。
“那,又怎样呢?”若可飞无所谓的半眯起眼睛,盈盈笑了,转过头看着满脸惊愕的木离,笑得妖娆妩媚。
“你!妖孽!你怎么能如此的 。 。 。 。 。”木离气得身躯微颤,看着笑的妖娆的若可飞是又惊又气又恼。
若可飞打断了木离的话,笑吟吟的看着木离,只是那笑是那么的冰冷,那么的冷酷,“大师是不是想说我怎么如此的没有心性?”
木离瞪着若可飞没有说话,默认了若可飞的话。
“大师,你活的可真累的。”若可飞笑得嘲讽,更是笑得妖娆,“你知道么,对我来说,要是全天下的人和我的人要我做做个选择必须死一边。你猜我怎么选?”
木离紧缩眉头,这个不用想,若是正常人,都会拯救苍生不是么?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哈哈哈哈哈哈哈~ ~”若可飞忽然大笑,笑得花枝招展,笑得妖娆万分,突然又猛的止住了笑,定定的看着木离,冷下了眼,低低而幽然的一字一字说“若是全天下的人死了才能保住我的命,那么,全天下的人,都去死吧!”
那么,全天下的人,都去死吧!
木离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这句话,震得他的神经发痛发疯。
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疯子!妖孽!居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彻彻底底的妖孽!
“妖孽,妖孽!”木离的声音微微颤抖着,伸出了如雨般的手指,指着一脸淡然的若可飞!
“大师,你出去吧。我,很讨厌看到你”若可飞微笑着,灿烂如花,“我很讨厌见到你,真的。”
木离眼色微微一暗,没有言语,也离去。
若可飞靠在床头,眼中迷离起来。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此刻的消魂却拿着调遣天机局的令牌狐假虎威着。
“少主,现在那里不能去。”天机局的二当家指着桌上的地图,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少主,你看这地图。这里,这,还有这,这,全是大内侍卫。而这里周围全部有神雕手埋伏。”再抬头看着黑着脸的消魂,更是叫了苦。老大为什么比偏偏这时候不在,自己来应付这个煞星。更可怕的是这个煞星拿着令牌,自己不得不听他的话。主子到底搞什么?怎么会把令牌交到少主来做这么危险的事。闯皇宫啊,哪里别说大内侍卫多,就是那些弓箭手也要把人射成蜂窝,还有那些机关,不是摆设啊。主子在没有完全的把握都不会去打那的主意。
“哼,怎么就不能去?”消魂一把扯过了地图,哼哼的看了看地图再看了看边上一脸为难的二当家。
天机局的二当家,人称神算子,年龄是肯定在四十岁以上了,可是总把内力堆聚在脸上,保持着脸上的紧绷,看起来不会超过三十五。总欺骗人的眼睛,自然消魂就不太相信他的说辞。年轻时,这人一时兴起会是街上卖菜的小贩,一时兴起又是风流的才子。在一时兴起又是没品的肥员外。多亿又称百变灵通。消息来源甚是广泛。
“少主啊,别急啊。属下没说一直不能去啊。”二当家一脸苦笑。
“废话少说,说重点!”消魂把地图又丢了桌上。开什么玩笑,皇宫这么详细的地图和换岗哨的时间都搞的来,会没有办法找到机会进去?
“还有十天左右,九王爷的大军就会兵临城下。”二当家再次擦了擦冷汗。少主这次居然带了四十个天字辈的人,这不想害死天机局么?要是情报一个没对,害了这么多人,主子不把自己油煎了不可。
“那又如何?我叫你说重点!”消魂气得要杀人了。
“那时候皇宫防范是最弱的时候,我们可以在那时候去救人。”二当家总算把重点说了出来。
“要那么久?你现在可以去死了!”消魂几欲暴走。十天,那个女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能不能挨到那天?
“少主,我要死了怎么能给你回报情况啊?”二当家额头的冷汗快成了包布。主子难伺候,可是少主更难伺候,记得还是几年前了,少主把天机局搞得天翻地覆,就为了让天机局帮他找个人。结果那人就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走着。
“我都要死了。你当然就得死。”消魂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听得二当家一愣一愣的。少主不是要救人么?怎么拉扯上他的生死,难道?二当家脸上浮起了猥琐的笑。少主毕竟也是长大了,也是道了那个年龄了。这次,要救的女人肯定是少主的心上人了,若是心上人死了,自然少主会心痛死。对,一定是这样。
想到此,二当家郑重的再次铺开了地图,就差把胸脯拍的当当的响了“少主,你放心。我们立刻就会去打听那个人的情况。一定不会有事的。”
“最好是那样!”消魂烦躁的坐立不安,若是她有事再觉察的话已经晚了。手上的痛感少了不少,想是得到了治愈。但是自己心里却一点也没有底。这一次是手痛,下一次呢?
“少主,你先喝茶,最迟在今天晚上,一定给你消息。”二当家自己心里有了个美丽的误会更是勤劳的办事起来。
“好,晚上没有的话,小心你的皮,剥下来做面鼓。”消魂呲牙咧嘴的恐吓着,可惜这表情放在这妖媚的脸上一点要过也没有。
“是是,少主,属下离立刻就去办。”二当家转身小跑出了门。
消魂焦躁不安的等来了晚上,桌上的茶是一杯接着一杯。终于,二当家再次出现在门口。
“如何?”消魂急躁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二当家笑眯眯的看着消魂的动作,心里知道他是异常在乎那个女子。
“少主放心,那个女主目前很安全。只是似乎皇上放话在最后那天决定她的生死。”二当家有些奇怪关起来的女人听说是九王爷的小妾啊。在宫里做事的一个暗卫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个对他很重要的消息才交换来的。可是既然是有男人的,少主怎么会看上别人,还这样大费周章的去救人?奇怪。莫非少主的口味跟别人不一样,从别的男人手里抢到的女人更有成就感?嗯!一定是这样!想到此,二当家的脸都笑成朵花。少主不愧是少主啊,连喜欢女人的品位这么的独特。
“最后一天?什么意思?消魂皱起那迷人的眉头。
“就是叛军攻进大殿的时刻。”二当家笑得很猥琐,“那时候正是好时机去救少主你的女人。”
“我呸!她不是我女人,少瞎说。”消魂呸了一口怒道。
“对对,属下说错了,不是。少主请耐心等待那天。”二当家的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少主遇到这事居然害羞啊,真少见。
消魂看着二当家那奇怪的笑,浑身不舒服,可又找不到理由。
“少主一定要忍耐啊,确保万无一失。”二当家忽然口气严肃起来,脸上全是郑重,这一次的事不能大意。容不得一点的小差错。
消魂翻了翻白眼,悻悻的说“我明白”现在唯有忍耐才是,在最好的时机采取最有利的行动。
“那就好”二当家长出了口气。少主的火爆自己是知道的,但在这关键时刻,还是知道分寸的。
这十天却是度日如年般。消魂每天听着二当家给他传来的消息,什么九王爷又攻陷了哪座城池,哪个大臣又投诚了他,哪个人又不是真心。又有谁说他大逆不道的。这些他都快听腻了。而皇宫里却异常平静。
若可飞每天静静地坐在那个小洞前,看着大殿,听着大殿上大臣们的商议,一天天的转变为了荒乱。而太子依旧是平静着,那张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一样。若可飞无聊的数着日子。他会来的吧?只是,自己能再见到他么?消魂没有任何消息,莫非是离自己太远,所以感觉不到。
若可飞的视线又转回到那个洞口上,在这里能很清晰的看到最后进入大殿的是谁。自己能见到孤云,但是,最怕的却是自己还没和孤云说一句话,孤云还没见到自己,自己就那样的死去。
十天,九天,八天,七天 。 。 。 。 。
终于到了这一天。
皇宫门外,地面微微震动,方圆数里渐渐涌来一股难以呼吸的压迫感,澎湃的杀气腾腾升起。众人耳畔渐渐的响起了震撼天地的马蹄声。远处尘土飞扬,必填遮日,地平线上,漫天尘土涌现密密麻麻如潮水般的大军,一望无际的军队,数面大旗在风中飘扬,白色的旗帜上,绣着一个醒目的红“云”字!
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手持巨剑重弩,锋利的刀口光影汇聚成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士兵们披挂着明亮耀眼的盔甲,带着萧瑟之意,展开突击阵势,步步逼近。
这个时候轩辕孤云就是他们的天!
在士兵的身后,轰隆隆的声音也慢慢的逼近,一架架巨大的投石器跟在后面。
太子的军队节节败退,最后剩下精兵五千退回了皇宫里,与御林军汇合,太子率领众人在大殿前坚守。
而皇宫的大殿里。
皇上支着下巴,看着乱成一团的宫里,幽然的笑了。
“木离,你说最后进来的人是谁?”皇上眯着眼笑得灿烂。
“不知”木离淡淡的丢下句话。
“出家人也要打妄语么?”皇上有些不满的微微蹩了蹩眉头,木离明知道最后进来的人会是谁,现在却说不知道。
“贫僧没有”木离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冷冷地。
“罢了,也没什么。其实及那里的是谁都一样。”皇上呵呵的笑了笑,忽然转头看了看自己的龙椅后,露出欢愉的表情,“现在里面也该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吧?”
木离低垂眉目,没有说话。
身后的密室里,若可飞的嘴被堵住,绑在了椅子上,对着那个小洞,一切一目了然。蒙脸的侍女就像个没生命里的木偶一样,拿个金色的小木槌静静的站在一边,都在等待着。若可飞的眼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似乎有太多的情感。手指还在隐隐作痛。那天虽然接好了,但是没有痊愈。
皇宫的东门被攻破,轩辕孤云红唇紧抿,凤目半咪,红色眸子闪烁着两道让人心寒的血光,风掀起了他的发,他的衣。寒气在空中划过,尖锐的锋刃指向站在大殿前方的轩辕孤风。
“你来了。”轩辕孤风面对杀气沉沉的大军,丝毫没有畏惧,笑着看着他。
“嗯,我来了。”轩辕孤云也笑了,笑得那么的灿烂。
轩辕孤风的眼里闪过了些讶色,眼前的人,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孩子!现在的他,给自己的感觉好像一个人!像谁?像谁!?
“七哥。”轩辕孤云忽然喊出了奇怪的称呼,这个称呼却是从来没有用过的。
轩辕孤风愣住,定定的看着眼前肃杀的人。他真的是以前那个纯真又软弱的孩子?真的是那个缩在房里什么都不愿去面对的那个孩子么?为何眼前的他在笑,却是呢吗恐怖冰冷的感觉?
“七哥,你让开吧,我只是想取回我自己的珍宝。”轩辕孤云的笑容冰冷。没有自称本王,也没有称呼对方为太子殿下,这一切都让轩辕孤风有些怪异的感觉。
“是这个么?”轩辕孤风轻轻一击掌后面的人让出了道,有人带着个白衣的女子走上前来,双手反绑在后面,嘴上还被堵住,赫然就是轩辕孤云牵挂的飞儿!
“飞儿!”轩辕孤云失声叫了出来。难怪眼前的他如此沉稳,原来如此。轩辕孤云冷眼看了下轩辕孤风,再转头焦急担心的看了看若可飞。若可飞睁大眼睛看着前面的一切,眼里露出了恐惧。想挣扎,却被身后的人死死的抓住。
“退兵吧,九弟。”轩辕孤风高深莫测的笑了,终究还是会败在自己的手里。因为,你不够狠,不够奸。你的心有所属,而自己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去犯这样的错误。注定了你在最后一刻输的彻底!
轩辕孤云身后的将士都有些骚动起来。眼前的一切让他们不安起来。早就听闻九王爷异常宠爱他的小妾。这次起兵众人跟着他,是认为他绝对会是一个好皇帝,绝对会让本国走向更为辉煌的时代。不管是军事还是经济上。天下唾手可得,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掉!
轩辕孤云身边的卫亮一身银白色的闪亮盔甲,有些焦躁不安。军心,在这个时刻,九王爷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着身后将士们的军心。造反,这个词的意义众人都知道,自己也更清楚。可是自己还是义无反顾的追随而来。因为,在自己的心里,九王爷才是真正的王者。而现在,场面的气氛千钧一发。
“拿本王的弓来。”轩辕孤云忽然露出了个诡异的笑。立刻有人递给了轩辕孤云他的金弓。轩辕孤云什么话也没说,搭箭拉弓,箭头直指若可飞!
轩辕孤风色变!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他居然对她放箭!
“咻~ ~”长长的凌厉的破空声响起。
“噗”箭射入身体发出了闷声,连同若可飞身后的人,一起射了个对穿。轩辕孤云的将士们发出了震天的吼声。卫亮也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白费,身后的这个男人是真正的王者。自己的追随是正确的抉择!
“放箭!”轩辕孤风大喝。
“摆盾!”卫亮也立刻打吼发令。
空中不断响起箭射在盾牌上的声音。
轩辕孤风眼角膘过那早已没有了气息的白衣女子的尸体,心中大惊。输了!自己居然输了!在他房间的那时候就知道自己输了。以为他绝对不会下手,以为他绝对会人数。没想到他居然那么的狠心,那么的决绝。她不是正为了她而来么?难道,一切都是假象?从没他真正的目的就是那最高的位置?而自己被他骗了那么多年?不会的,不会的!可是,他刚才射箭的狠绝是所有的人都看到的。
自己输了,还输得如此彻底!真是个笑话。原本以为自己在最后一定能扭转乾坤,却没想到。 。 。 。轩辕孤风的嘴角浮起讽刺的笑,缓缓的闭上了眼。
“殿下小心!”一个士兵猛地撞了上来,为轩辕孤风挡住了致命的一箭。而轩辕孤风眼里却没有了任何的焦距。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
局势很快就是一边倒了。轩辕孤云的人践踏着尸体将轩辕孤风围在中间。
轩辕孤云慢慢走上阶梯,踩过了若可飞的尸体。嘴角浮起了冷笑。
掉包,自己似乎比他更擅长吧。这个女人居然和自己的飞儿长得一模一样。连气质都模仿的那么像。
可惜啊,自己的飞儿绝对不会露出那恐惧的眼神。
88
轩辕孤云一脚踢开了自己脚下的白衣女子的尸体,大步往大殿走去,身后的将士们紧跟其后。轩辕孤风就像没有了灵魂一般,只是静静地跪在原地,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了感应。似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却不曾想在最后关头一切毁于一旦。
轩辕孤云迈着稳健的步子慢慢往前走去,再无人能挡。
一步一步地踏上那阶梯。
众多宫女太监们夺路而逃。
大殿上,皇上稳稳的坐着,脸上依然笑吟吟的,仿佛在期盼着外面的人进来。“木离啊,还是你好,最后还是你赔在朕的身边。”皇上的眼神有些怅惘,有些欣慰。
“最终,还是没能将皇上渡化。”木离的声音里带着丝遗憾。
“呵呵,不,你做到了。”皇上转头看着木离,“朕将不再是朕。”
木离的眼神落在皇上的脸上,看到的却是一片平静。
木离轻轻摇摇头。
魔还是魔,并未成佛。
“木离啊,你走吧。”皇上转过头看着大殿门口,微微地叹气后笑了,“谢谢你陪了我这些年。只有你敢对朕说真话。”
木离垂下魅眸,,看着手里的佛珠还是无声。
“也只有你,让朕感觉自己有时候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皇上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得沧然,“所以,其实你做到了。和你在一起很轻松。你,快走吧。”
在龙椅后的密室里,若可飞也静静的看着大殿门口。那震天的杀声,那肃杀的气息,还有那沉重的脚步声。近了,更近了。
当那抹熟悉的身影踏进大殿的第一步时,若可飞的眼里全是温暖的笑意。
他来了,他果然来了!
那么的神采飞扬,那么的气势如虹,那么的让人无法逼视。
虽然自己知道他一定会来,可是,当自己亲眼看到他来后,眼里依然掩饰不住地起了水雾。
孤云!孤云!
若可飞唯有在心里呼喊着这个自己一直牵挂人的名字。
忽然,脚下传来了撕裂神智般的痛。面无表情的宫女,手拿小金锤蹲在地上,慢慢的敲断了若可飞的脚趾骨。认真的眼神让若可飞苦笑,这个人,还真是敬业。小金锤的位置慢慢地上移着,持着锤子的人一丝不苟地敲着。对着若可飞的左脚,下手准且狠。清脆的喀嚓声响起在密室。想是用了十足的内力,看不出眼前木然的宫女也是个高手。
而大殿上一阵喧哗,将这轻微的喀嚓声完全的淹没。
皇上真是个彻彻底底的魔啊。若可飞忽然想起木离的话。想见的人就在眼前,若是能喊出一句,那么孤云都会听到。而自己喊不出,孤云也听不到。如果以后孤云知道自己曾经离他那么近,会怎样呢?
一波又一波恐怖的痛楚袭向若可飞的身,袭向她的神经。
若可飞却心中完全的平静。
在这最后一刻,那个人也该来了吧。
大殿上,轩辕孤云面无表情,慢慢走向那最高的位置,众将士跟在后面。
走到了一脸笑意的皇上跟前,忽然,轩辕孤云跪在地上,口里高呼:“太子谋反,孩儿救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
皇上愣住,随机大笑,笑得甚为得意和满足。
“好!好!!好!!!”接连三个好字从皇上的嘴里吐出。这个人不愧是自己的孩儿,不愧是最后进入大殿的人,更不愧是天生的王者。
轩辕孤云身后的众将士们立刻明白过来,全部一同跪下,喊着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在他们的眼里,天下已经是九王爷的了。但是篡位和传位有着什么样的区别,他们比谁都清楚。
一瞬间,原本是造反的九王爷立刻成了护驾有功,而太子则成了千古罪人。
“都下去,清理叛党。”轩辕孤云起身,手中利剑一会下了命令。
众将士心领神会,纷纷先行退出大殿。
“父皇,你知道我为了什么而来。”轩辕孤云慢慢地走进在龙椅上笑得自得的皇上。
“她,死了。”皇上笑得开怀,轻松平静地诉说着。
轩辕孤云皱眉:“她在哪?”
“九儿,你是王者,绝对不能因为女人有羁绊。所以,我替你送她一程了。”皇上此刻再没有自称朕,但是依然笑吟吟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锵”的一声,轩辕孤云的剑锋刺到了椅背上,而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微微地颤抖。
“说!她在哪?我敬爱的父皇。”轩辕孤云泛红的眼里那一条条鲜明的血丝甚为骇人!
“死了。”皇上微笑着,口气是异常的随意。
“不可能!”轩辕孤云一口不耐烦地打断。
“就在你刚踏进大殿的那刻就决定了她的死亡。”皇上歪着脖子看着眼前脸色在剧变的轩辕孤云,微笑着,“就在那刻开始,她就在这把椅子的背后,现在全身的骨头应该都被敲断了吧。”
此刻的销魂痛的龇牙咧嘴。左脚的痛跟火烧一样,但是还好就有于那个地方痛。趁乱进了皇宫,却发现果然没那么好闯,机关重重。等一行人到了密室前,二当家使出吃奶的劲将机关破除进去后,却只发现里面倒在地上一高大的宫女。散落的绳子和地上的血迹。没有若可飞的影子。瞟到了地上那滩血迹,销魂皱了皱眉,低低喝出了一个字:“撤!”这里的不寻常让他很是不安,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不在这,没有尸体,被人救了?是那个王爷救了她么?好像又不是。
一定人趁乱撤离了皇宫。没有找到人销魂心里满是不安。但是挨不过二当家的唠叨,也只有先行离开。二当家再三保证会最快的将若可飞的消息告诉销魂,销魂这才暴躁地跟在了最后。
大殿上,轩辕孤云的俊脸一阵狰狞。
“锵”的一声,轩辕孤云收回了剑,一言不发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皇上的衣领:“带我去。”
皇上没有反对,只是静静地点着头微笑道:“好,带你去看看。”
轩辕孤云跟在皇上的后面,看着他打开重重机关,最后进入了一个密室。
“就在里面,呵呵。”皇上点了点头。
轩辕孤云猛地跨步向前,狭小的屋子里来只有个宫女服饰的人倒在地上,一把耀眼的小金锤散落在边上,还有散落的绳子和地上的那滩刺眼的血迹。没有人!轩辕孤云眯起了眼,心中慌乱却又松了口气。她不在这里!是被人救走了,还是他故意安排的.
皇上见轩辕孤云没有任何的反应,有些不解,也踏入了密室,看着里面的情景愣住了。随即变了脸色,发疯一般地冲了进去,看着地上的小金锤和散落落的绳子,怒吼着:“你居然背叛我!你居然背叛我!啊啊啊啊啊————!!”
轩辕孤云皱紧了眉头,眼前的人绝对不是作伪。这么说,自己的小飞儿已经被人救走了。救走她的认识父皇的亲信?现在看来是非常信任的一个人。轩辕孤云不再说话,退了出去,没有再看地上颓废的皇上,现在他又更重要的事要做。
一条阴暗的密道里。
一个清瘦的身影背着一个更娇小的身子在慢慢往前走去。那温润光滑的佛珠在胸前摇晃着。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呢?”若可飞趴在木离的背上,虚弱地说着。左脚的骨头已经被完全的敲碎了。钻心的痛,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
“你又为什么知道我会来救你呢?”木离清冷的声音里隐隐透着复杂。
若可飞露出了妖媚的笑,忽的伸出手摸了摸木离光亮的头,早就想这么做了,光光的脑袋,热热的,摸起来真奇怪。
当若可飞的手摸上木离光头时,木离的身子明显地一僵,接着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知道我会来救你?”木离再次轻轻地发问。
“需要理由么?”若可飞收回了手,微笑着。
“需要。”木离迈开了步子继续往前走去。
“直觉吧。”若可飞的手慢慢地伸到木离的胸前摸到了那串佛珠,轻轻地捻了捻。
“直觉是什么?”木离淡淡地问着。
“你斩不断红尘啊,从你救我那刻起,你就不再是大师了,也不再是木离了。”若可飞将头轻轻地靠在了木离的肩膀上,声音幽幽的,“你的名字,是什么?”
“冥月。”木离报出了真名。
“冥月么?名字很好听。”若可飞的声音越来越轻,剧烈的痛楚让她快失去知觉,“你要带我去哪呢?”
“去没有人的地方。”冥月轻轻地说道。
“呵呵,你的话还真是暧昧啊。”若可飞想笑,却扯痛了那伤处,生生将笑憋了回去。还真是痛啊。
冥月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去。
“冥月,我记得你说过,你师父说你会遇到你生命中的孽障,躲不了,也逃不开。。。。。。”若可飞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
“是的。”冥月轻轻地回答,背着若可飞静静的往前走去。
若可飞的手轻轻地打落下来,佛珠被扯断,哗啦的掉了一地。散得满地都是,滴答滚落到很远。若可飞终于痛得受不了晕了过去。
“是啊,我遇到了,生命中的孽障,躲不了,也逃不开。”冥月穿过那些佛珠,继续往前走去,“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一眼千年。
孽障,躲不了,也逃不开。
妖孽,自己当初说的不只是那些原因。
还有,是自己的妖孽。
冥月背着若可飞渐渐地消失在了密道。唯一留下的就是那串散落在地上的佛珠。
当若可飞醒来时,脚上已经没有那么痛了。一双温润如玉的手指正在自己脚上那个敷着什么,敷完后小心地用两片竹片固定起来。丝丝的清凉从脚上传来,若可飞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人。
冥月早已换下了僧服,现在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脑袋当然还是光光的。那清澈的眸子迎上若可飞的眼睛后微微一愣,接着问道:“你醒了?好些没?”
“我刻没听说过你的医术都如此了得啊。”若可飞看着处理得几乎完美的左脚,微笑起来。处理得非常的当,自己还有些好奇敷的是什么药。
“你不知道的事很多。”冥月转身往一边走去。
若可飞转着眼珠打量起了周围。何时一间简陋的屋子,也全是木制的。屋子里一应俱全。窗户透着呼呼的风声,若可飞转头看去,竟全是蔚蓝的天空。
“这是哪?”若可飞柔柔地问道。
“这是一深山上,为是悬崖峭壁,你下不去的。”冥月在木盆里洗了洗手,擦干了手做回了若可飞的身边。
“永远。”冥月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沉重的字,“你,不能回去。”
“为什么?”若可飞无法理解眼前人的做法。想回到孤云身边去,想立刻就回到他身边。想告诉他自己很想他,想告诉他自己没事。
“你若在他身边,天下大乱。”冥月冷冷的丢下句话。
“你已不再是和尚,管这些做什么?”若可飞发出了声冷笑。
冥月没有再搭理若可飞,转身出了门轻轻地带上了门,留下了若可飞自己在屋里。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孤云会找到那间密室,肯定会。发现自己不见他会疯狂的找自己吧。现在的他,是否已经坐上那最高的位置,俯视苍生?他现在肯定是身着玄黑描金龙皇袍,头戴金冠,一定是长长的剑眉斜飞入鬓,雍容之中显无上威严,让人无法逼视。
当冥月再度回来时,却还带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若可飞定睛一看,却发现这个有些年纪的女人眼里没有任何的焦距,是瞎子?
“张婶,以后就麻烦你照顾我妹妹了。”冥月客气地说道。
张婶!!!这两字犹如一块石头搬投进了若可飞那平静的心湖,激起了阵阵涟漪。好熟悉的称呼啊。
“公子放心,老身虽然看不见,但是听的很清楚,手脚也灵活,干活绝对不会比常人差。”张婶呵呵的笑着。
“如此,麻烦张婶了,月钱我会按时给您家里送去。”冥月点了点头,“还有张婶,你要记得,活动范围就在屋里和屋外的栅栏里绵绵。”
“是,公子,老身明白。”张婶点了点头。
若可飞着实有些惊讶,居然找了个盲人来照顾自己,怕人看到自己的相貌和认出这里的地方么?不过,确实也是,自己行动不便,生活上总不能让冥月来帮忙吧,虽然他以前是和尚,可是现在他可不是,是个男人!不能越过屋外的栅栏,那是肯定,都是悬崖,一越过怕就是摔死了吧。
真讽刺,眼前的妇人居然也姓张,让自己想起了一些讨厌的事。若可飞有些厌恶地闭上了眼,囚禁自己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苍生?这个理由真是好笑啊。
而张婶没有说谎,她做事果然就像看得见一般灵巧。其实最主要的是帮蓝月换衣服擦身子和方便。其他的全是冥月在做,一日的三餐,还有每次细心地为若可飞换药。而冥月也不知是自己做了一把木轮椅还是去别地买来的,待若可飞想出去透透气时,便把他放在轮椅上推出去看看。这个小木屋果然是耸立在一处独立的峭壁上,四周没有任何的链接。三丈开外处是竹制的栅栏,栅栏外自然是悬崖。这里就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选择一个盲人来照顾自己显然也是为了避人耳目,即使有天打听到了自己的踪迹,这个看不见的张婶一句没有办法带人来找到自己。
“你真的以为我没在他身边,天下就太平?”若可飞看着蔚蓝的天空无声的叹息着。身后的这个男子到底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若你在他身边,你会如何?”冥月反问。
若可飞怔住。
若自己在他身边会如何?
“是造更多武器来征战?”冥月忽然话锋一转,“他现在是皇上了,皇上不管需要与否,都会有后宫。”
若可飞依旧沉默着。
这个道理她懂。后宫不管如何都会有嫔妃,吧不管是皇上需要与否。这是一直以来沿袭的制。当初的自己是为了什么想让他当皇帝的自己在清楚不过了,那只是因为自己心血来潮。一步一步地诱惑着他踏上了那条路。可是,现在路的尽头到了,他成功了。而自己迷茫了。
自己该怎么办?
封后?自己不稀罕那种东西。
和一群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自己也没大度到那种程度。
让他抛下皇位和自己远走高飞隐居?能行么?以前的一切都只是笑话么?
若可飞的脸色越发的复杂,渐渐有些苍白起来。忽然第一次感觉如此地无力,如此的质疑自己。
冥月俯视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错了么?”良久,若可飞幽幽地吐出了句话。问谁呢?问天还是问自己?
“就留在这,不好么?”冥月忽然轻轻地叹息。
“不好。”若可飞淡淡的笑着,“我想回到他身边,就算是死也想死在 怀里。”
冥月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了头,走进了屋子。
若可飞自己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满眼的葱葱郁郁。想回 身边,一定要回去。
对与错似乎没有什么必要去考虑。
轩辕孤云狂暴的快要发疯了。
没有,到处都没有飞儿的踪迹。
早已下令封锁所有的城门,可是没有人。阎焰只是非常肯定的告诉自己,她一定还活着,自己当然知道她还活着。可是人呢?人去了哪里?到底是说带走了她?
将士大臣们已经不知道上凑了多少次请他快些举行登基大典,他总是找借口一推再推,没有她在身边,自己坐上那最高的位置给谁看?
“禀告皇上,太后娘娘求见。”又尖又细的声音响起,太监小心翼翼的禀告着。虽然还没登记,但是所有的人早已改口。太监在门外禀告完便不再吭声,自己还不想死。
“不见!”轩辕孤云低低地怒吼了一声,什么人也不见,只想見自己的飞儿!
“九儿,你连本宫都不肯见了么?”们被轻轻地推开,太后慈祥的微笑这走了进来。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欣喜。九儿做了皇上啊!这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现在惊喜却来得那么突然,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哦,母后。”轩辕孤云站起身来,淡淡地点了点头算了行过礼了。
而太后没有在意轩辕孤云的无礼,有些娇嗔道:“九儿,你还在拖延什么?为何不举行登基大典?”
轩辕孤云不耐烦地微微皱了皱眉,淡淡道:“时机未到。”
“如何才算时机成熟。现在还不是么?”太后有些着急。眼前的人一日没正式登上那位置,自己的心就一日不踏实。庄妃那个贱人自己总会找机会收拾她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九儿赶快登基。
“母后请回吧,孩儿知道。”轩辕孤云语气里已经隐隐的不耐。
太后脸上也有了些怒气,难道九儿 在想着那个小妾?他难道不懂,登上那最高的位置,要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有。
“九儿,莫非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太后柳眉深锁,有些严肃的看着轩辕孤云,“你可知道,或许她已经死了。以后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
89
“九儿.莫非还在想着那个女人?”太后柳眉深锁.有些严肃的看着轩辕孤云. “你可知道.或许她已经死了.以后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回没有.”
“母后,孩儿的事不用你操心.”轩辕孤云的眸色下沉,冰冷的看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女人.眼神里浓浓的警告让太后不寒而颤.眼神里的危险和嗜血太后怎么回看不明白.
太后露出个尴尬的笑,委婉的说道: “如此甚好,只是登基大典事不宜迟.”
“是,孩儿明白.恭送母后.”轩辕孤云冷冷的说了句便不再废话.
太后有些气结转过身离去.
轩辕孤云颓废的坐了下来.靠在椅子上无力的扬起头看着上方.飞儿在哪呢?只知道应该是父皇身边的那个和尚带走了她.父皇居然只告诉了那个人那条密道,其他的任何人都不知道.结果却是她最信任的人被判了他.带着飞儿逃走了.还真是讽刺.那条密道里只有散落的佛珠说明他们走过那里.可是.现在怎么也找不到人.派出去了那么多人寻找却一点音讯也无.
找.即使把全天下都翻个遍也要把她找出来.
即使死.也该是死在自己的眼前.死在自己的怀里.
轩辕孤云疲惫的闭上眼睛,每天睡觉的时间不到两个时辰.一闭上眼九是飞儿那张笑靥如花的脸.
想见她,好想见她.想把她拥入怀里.想亲吻她的额头她的脸她的唇,想所取她的一切.想和她分享现在的一切.什么人也不想见.只想.见自己的飞儿.
而暴躁焦虑的人不只轩辕一个,还有消魂.
“你不是说,很快就有她的消息么?啊?几天了?还没消息!”消魂掐着天机局二当家的脖子不放,二当家翻着白眼,手拼命的挥舞着.消魂身后的众人却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不敢上前来制止.
“说话啊!说啊!”消魂掐着二当家的脖子,把二当家摇的像个拨浪鼓,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
“少,少主.”终于有人弱弱的在身后开了口.
“什么?”消魂回过头,眼神犹如凶猛的豹子般看的人无法动弹.
说话的人吞了吞口水,努力的说道: “少主你掐着二当家的脖子啊,他怎么说话啊?”
“啊?”消魂回过头,看着翻着白眼,吐着长舌头的二当家,这才赶快丢开了他.
“二当家,没事吧?”旁边的人跑上来给二当家拍了拍背,抚了抚胸,顺下了气.二当家这才回过神来.
“少主.你不要着急啊.九快有线索了.”二当家摸这自己的脖子,差点就和这美好的世界说再见了.自己还很多佳人没有去见啊,怎么可以这样憋屈的走掉?
“就快有,你说的就快有是多久?”消魂暴躁的差点就跳起来.起初在皇宫的时候感觉道往一个方向自己的脚痛感就越发的强烈.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再接着痛感就越来越淡,傻子也明白过来人越来越远了.人到底被带到哪去了呢?
快有了就是很快,少主稍安勿躁啊.”二当家的冷汗直冒.
“啊呀,要吃糖葫芦么?”一串红通通的糖葫芦突然横再了两个人的中间,接着是黯然那张笑的灿烂的脸.
“蠢货老哥,你当我是阎王么?就算阎王也不至于回被一串糖葫芦哄住.”消魂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很是不满.下一刻却被强迫塞进嘴巴的糖葫芦堵住了嘴.
黯然扬起脚一脚将消魂蹬到了角落里,看着一脸讶色的众人笑了笑,再看着二当家道: “他要找的那人现在有消息了么?”
“主子.”二当家擦了擦冷汗,主子一来就切入主题,麻烦.
“尽快找到吧.”黯然摸了摸下巴,这回没找到人,不过也没让自己有任何的损失,还算好.现在消魂没事,就证明那个女人也没事.要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了.
“是,主子,一定尽快.”二当家连连保证.
“那行了.都做自己的事去.”黯然轻轻挥了挥手,众人都散了去.
消魂呸的吐出了嘴里的糖葫芦,愤恨的看着黯然.
“行了,你别蹬.”黯然耸了耸肩, “要是连他们都找不到的话,就没有人能找到了.耐心的等几天.”
消魂悻悻的低下了头,这个道理他怎么会不懂.只是还是不理会黯然,咻的从窗户跃了出去.
黯然看着消魂消失的方向微微皱起了眉头.看来这次带走她的人还是有点能耐的,居然隐藏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但是,要这样一只隐藏起来可不行.黯然的嘴角浮起了残酷的笑意,还有更有趣的事还没做呢.
“阿嚏”若可飞小小的打了个喷嚏,惹的冥月立刻转头看着她.
“是不是在这有点凉?要不要进去?”冥月看了看天色,有乌云飘过,似乎要变天了.现在虽然已经是春季,但是在这么高的地方风还是有些大的.
若可飞也抬头看了看天,淡淡道: “等下雨了再进去吧.” 脚已经不痛了,恢复的很快.想十身体的真是年龄也不过十六,正是发育的阶段吧.因为这样,冥月决定明天就将张婶送回去.
“明天,你想吃点什么?我明天把张婶送回去.” 冥月的语气再也不想以前那般淡然.
“送她走?”顺便买些东西回来.”冥月也看了看若可飞的脚,恢复的很快,而手指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若可飞的脸上忽然浮起了诡异的笑,低低道: “你确定要送她走?或者安全的将她送下去?”
冥月怔住.
“你可知,你送她下去,也许会有人从她身上查到什么再找到这里.”若可飞半眯起水眸,盈盈笑着看向冥月那张绝美的脸,得逞的看到他脸上的复杂.
“她,什么都看不到.”冥月似乎再安慰着自己一样.
“呵呵.”若可飞淡淡笑过便不再说话,闭上了眼,”买点牛肉吧,我想吃牛肉了.”嘴角那丝笑意是冷酷而真实的.自己离开这里的日子不会很远了.如果,冥月下手杀了那个大婶,那么也许自己真的会一直待在这里,无人能找到.可惜,冥月不是孤云,若是自己的孤云一定会下手.为了和自己在一起,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自己亦如此.
可惜,冥月就是冥月,他办不到.
所以,自己离开这里的日子不会远了.
只是,会是谁第一时间找到这里呢.自己的心里还隐隐的有些期待了.
登基大典终于在人们的欢呼声中举行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冲破了天际.
轩辕孤云一身玄金龙袍,描着黑便,头戴闪亮的金冠,一步一步的走向那最高的位置.眼里的那丝孤寂却无人能读懂.
大殿上,黑压压的跪了一群人.都在朝拜着他们新的帝王.
轩辕孤云的手捏紧.
这一刻,她不在!她不在!这些又有何意义?
眼前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轩辕孤云就像个木偶一般,机械的完成着所有的仪式.
心伤,滔天的心伤.
飞儿,自己想要的只有你,不知,你现在能否感受得到?为何还没有你的消息,你到底在哪里.
太后的脸笑的灿若桃花.而庄妃的脸黑的像碳,却也是努力的挤着笑.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并减免税收两年.举国欢腾.
黯然看着手里的货单,脸都笑烂了.减免两年的税收,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对那小皇帝加了几分好感.
“主子.”二当家很幽灵一般忽然出现在了黯然的身后.
“放.”黯然省略了有屁快三个字,直接吐出了个放字.
“好像有了线索了.”二当家两眼放光,终于找到了线索了.少主都快急死了,估计那女人是倾国倾城之貌,或者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吸引了少主.
“在那?”黯然嘴角勾起了残酷的笑.
二当家凑近了黯然的耳朵一阵嘀咕.
“去吧,让那小子带人回来,”黯然眯起了眼, “如果………………….”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后面的话除了两人无人能听清楚.
冥月将张婶送下山后,买汇了很多吃的,当然也包括了她想吃的牛肉.
“你不是和尚么?为什么会做荤菜?”若可飞在轮椅上,调笑着正在忙活的冥月.
“都是一个道理,有什么不一样的呢?”冥月熟练的炒着菜.
“是不是酒肉穿肠过,佛祖留心中?”若可飞看着冥月那光光的头,在想着什么时候会长出头发呢.如果他长出头发,怕也是个翩翩美男吧.
冥月的动作顿了顿,轻轻的叹气道: “我,已不再是出家人.这些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呵呵”若可飞笑了,看着冥月忙碌的背影,忽然有出声继续道: “不把我留在这为了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喜欢我,想和我一直就在这里过两个人的日子.”
冥月的身子明显的僵住,没有回头.
“我,是想过和一个人过日子,就只和他过.;两个人每天看着日出日落,简单而快乐.”若可飞的眼神有些怅惘,是的,自己想过.很怀念,很怀念那间小木屋.
冥月还是没有回头,依旧忙碌着,只是动作明显僵硬了许多.
“可是,那个人不是你啊.”若可飞微微叹气后,缓缓的将最后的话说了出来.自己最想这样过日子的人,是孤云啊.是自己的孤云.
冥月却像没有听见一样,盛菜,摆碗.
日子就这样的平静而枯燥着.
这天,冥月又要下山采购东西.
“你若是觉得冷就进屋去吧.”冥月看着一脸淡然的若可飞,此刻的她静静的看着多面的峭壁,没有任何的表情.
“嗯,知道了,你去吧,路上小心.”若可飞随意的说了句,眼神却没有移开.
冥月一阵讶异.这句叮嘱的话,是她关心自己么?还是她无意中说的话.不管是出于那种,冥月心中涌起了一丝暖意.
“我去去就回.”冥月转身,轻轻一跃,在峭壁上如履平地,飘然而去.
良久,若可飞菜转过了头,看着冥月消失的方向,淡淡的笑了,笑的无声.
冥月,其实自己该谢谢他救了自己.
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留下自己,却有不够根历的做法,必然已经有人查到了自己在这里.
真希望,真希望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孤云.
风声,呼呼作响.
风中,苏沪有着不同于风声的声音.
来了么?若可飞转过头,看着峭壁上几个正在逼近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失望.
那为首的却是消魂.
不过,也好.自己终于可以去见孤云了.至于见过以后的事,等见了再说罢.
“女人.找你真不容易.”消魂飘然落再了若可飞的面前.
若可飞杨起脸,露出了个灿烂的笑: “可是,你还是找来了.”
“走吧.”消魂伸出了手.
“转过去.”若可飞却不伸手,”背我就行”
消魂撇了撇嘴,却还是蹲下来老实的转过了身子,若可飞轻柔的趴在了他的背上.跟着消魂来的众人眼睛都大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如此老实乖巧的少主.众人都狠命的眨了眨眼,没有错,眼前的人就是大家熟悉的那个火爆少主,现在居然,居然温柔的像头小绵羊.同行的二当家更事眼睛都快挤成了一线天.更事在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很漂亮,虽然年龄看起不甚很大,五官还未完全长开来,但是再过个两年必定是个大美人.而最让人惊讶的是此女字身上的那股气质.那么的空灵,那么的聂人心魂.那双清澈的眸子彷佛把什么都看穿一样.众人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居然一点也不惊讶.
消魂小心翼翼的背着若可飞轻轻一点脚,纵身跃了下去,众人紧跟在了后面.
消魂背着若可飞踩着峭壁上凸出的岩石借力,几个腾跃冲出了山谷.周围的景物在急速的后退.若可飞缩在了消魂的背后,消魂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放慢了速度.
上了山顶,消魂背着若可飞机械前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二当家在后面暗暗赞叹,这就是爱情.少主终于有心上人了.消魂当然美注意到二当家就快激动的热泪盈眶了.
终于在一片树林里停了下来.
“你的脚,还痛不痛?”消魂小心的把如可非放下后,有些担心的问.
“你还痛不?”若可飞小着反问.
消魂一怔,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问的是大大的废话.接着消魂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 “是我问的蠢了点.”
若可飞微笑着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 “谢谢你来救我.”
消魂把脸别到一边,无所谓的说道: “也不是,等于在救我自己嘛.”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若可飞的脸上是消魂从来没有见过的柔和,”能带我去个地方么?”
“去哪?”消魂大大咧咧的问道.
“去他那,去孤云那.”若可飞看着眼前的消魂,喃喃的开口道.
“好.”消魂没有半分的犹豫, “在这休息会,二当家.”消魂转过了头看着还是满脸惊愕的二当家.
“少主?”二当家回过了神.
“去准备马车吧.”消魂吩咐,”去京城”
二当家没有答话,忽然露出了奇怪的笑,轻轻的摇头: “少主,去京城恐怕不行.”
消魂一怔,若可飞也怔住,都看着二当家不解.
“因为主子说过.要把诸位姑娘带回去.”二当家忽的做了个手势,本在一旁的几个人突然发难,都攻向了消魂.在消魂抵挡的那刻,二当家准确的弹出了枚东西打在了消魂的|茓道上.
“你,居然偷袭?!你要不要脸?”消魂暴怒,眼中更是不解.
若可飞的眸色沉了下来,看来,这一切都并非那么的简单.
“少主,你真聪明,你怎么知道我这张脸不要了.”二当家顺手在脸上一揭,撕下了人皮面具,面具唬却还是另外一张面具脸.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不?”消魂发狂一样冲着自己的|茓道.
“知道.主子吩咐过了,一定要吧这位姑娘带回去.而少主你肯定会阻拦,所以主子命令我们几个出现这情况的时候就一定要先制住你,要毫不留情.”二当家为难的说着,可是眼里却没有一丝的歉意.
“你找死!”消魂怒吼,还是拼命冲着自己的|茓道.
“少主,您就在这练习下吧,估计这次您一个时辰可以冲开,我们先走了.”二当家没有再看消魂那张愤怒的快要扭曲的脸,缓缓的走道若可飞的面前,蹲下了身子.
“姑娘,请吧.”二当家此刻的声音冰冷,没有了一丝的温度.
若可飞看了看一脸狂怒的消魂,低垂下眼,淡淡道: “不要伤着自己.”说罢,伸出了手,让二当家背上自己.这话却也是有歧义的,消魂与她本是同体,若消魂伤,她也会伤.此刻的消魂却明白若可飞不是那意思,制是单纯的担心着自己.一丝暖意浮上了消魂的心头.
“少主,还请保重.我们先行回去等你.”二当家淡淡的说了句.
消魂不甘的切了声.听着身后一行人的远去,皱紧了眉头.
老哥向做什么?不管他想做什么,自己很清楚的一点就是,绝对不会是好事.。
二当家背着若可飞急速飞身向前,心中却在惊叹这个女人的沉着冷静.事态突然的变化也不见她有任何的慌乱.七夜宠姬,当自己刚知道她的身份时,着实吃了一惊.原来她就时那个女人.少主对她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感情.这样拼命的找她到底时为了什么?但是这一切都不是自己能管的,也不是自己该关心的,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她送道主子的身边去.
“姑娘,请忍耐,到下一个镇就有马车了.”二当家轻轻的说道.
“你该叫我夫人.”若可飞冷冷的回了句.姑娘与夫人之间差异实在太大.若可飞却也在诉说一个事实.自己.是有夫君的人.
二当家沉默下来,没有再说话,继续往前奔去.自己偷袭少主的那个东西是主子给的一个小小的机关所发出的银针,速度远比自己出手来的快多了.若是自己不偷袭不用那个东西,恐怕还制伏不了少主.主子镇的什么都料事如神.
当坐上马车后.若可飞看着二当家将信绑在鸽子的脚下放飞后,明白他是在通知那个人自己就快被带回.
若可飞比上眼.靠在身后.在思索着.
黯然.那个给自己感觉很不好的男人.非常的危险.消魂与他虽然是兄弟,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那个人似乎做什么都很随意,似乎只要他高兴,全天下的人都可以用来玩弄.
马不停蹄的行了一日半,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马车的门帘被掀开来,若可飞抬眼便看到那双熟悉的危险眸子.尽管脸皮似乎又换了,但是这个眼神绝对不会错.是黯然!
“欢迎.”黯然呵呵的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若可飞却没有动.
“啊.我怎么忘记了,你的脚不方便.”黯然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慢慢走上前来,不容易若可飞言语,一把抱过了若可飞走进了门.进了屋,黯然将若可飞放在椅子上坐好,再自己坐在了对面,定定的看着若可飞.
“说吧,找我来,什么事?”若可飞有些无奈,微微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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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可飞看着眼前笑得眉眼弯弯的男人,心中居然升起了寒意。这是第一个让她有这样感觉的人。
“也没什么,就是不想放你回他身边去。”黯然笑着说的轻松随意,“对你很有兴趣,想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现在不看了么?”若可飞冷下眼。
“等你看腻了,看厌了再说吧。”黯然想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一般兴奋,眼前的女人给他很新鲜很期待的柑橘,“那时候再把你还回去。”
若可飞看着两眼放光的黯然,心不断地往下沉。
“对了,你可不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如果你想自己逃走的话,你该知道我会怎么做。绝对在你见到他之前就让啊你灰飞湮灭。”黯然笑得灿烂,“那样的话,你会非常的不甘心对吧?”
若可飞半眯起眼睛,灰飞湮灭?那销魂呢?
“哈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你销魂呢?”黯然摸着自己的下巴得意地说道,“血祭呢,你死他也会死,但是不是马上死。起码要拖个几天吧,我再把他的血祭解了就是了嘛。”黯然上下看着若可飞,语气里满是笑意。
“你想我做什么?”若可飞平静地问道。
“恩,我喜欢和你这样的人说话,不费劲。”黯然点了点头,“你现在先把脚养好,等你好了,再告诉你做什么。做好的话有奖励的。”黯然挑了挑眉。
“真怀疑你是在为我砍价的事报复。”若可飞面不改色地说着冷笑话。
“哈哈哈哈~~~”黯然大笑,笑得眯起了眼,“好了,女人,不说废话了,先提前给你个小奖励。你的小男人登基了,那场面之宏大啊,啧啧~~历史上最年轻的皇帝。”
若可飞的眼一瞬间亮过,是么,他终于登基了,真好。
“他在拼命找你呢,哈哈。”黯然笑得没心没肺,“可是我现在还不想让他找到你。”
话落,门忽的被踢开,力道之大,以至于门被踢得半挂在了一遍摇晃着。门口是销魂那张愤怒的妖孽的脸庞。
“啊呀,迷路的小孩子自己找到回家的路了。”黯然嬉笑着,丝毫没有歉意。
“你这混蛋,想干什么?”销魂冲过来,恶狠狠地看着黯然,黯然却不等销魂出售,已经伸出手快速的在销魂身上一点,销魂立刻石化在了当场。
“以前我怎么教你的?要你尊老爱幼啊。”黯然伸出手指在销魂的额头一弹,一个大包以肉眼的速度渐长。
“你很老么?”销魂痛得咧了咧嘴,“放她走。”
“啊?这是你的真心话么?”黯然那手指轻轻戳了戳销魂的胸口,“我怎么觉得你在撒谎?”
“放屁,你瞎说什么?快放她走。”销魂气得直想跳脚,无奈被点住|茓道怎么也动不了。
“以前我教过你要诚实的。”黯然啧啧惋惜地摇头,“不过,算了,这次嘛,你就乖乖地站在一边看着就好,若是你敢私下带她跑/”
黯然顿了顿,转头看着一脸冷色的若可飞笑了起来:“那么她那个小男人见到的绝对是她的尸体。”
若可飞冷冷的扫了眼黯然,没有再说话。
“所以,你要乖,知道不,你知道你老哥心情不好的时候后果很严重的。”黯然笑眯眯的摸了摸销魂的头,完全是一个慈爱的大哥。
“好了,你带她去休息吧,等她好了,交代她做事情,做好了也许我心情好了就放她走。”黯然解开了销魂的|茓道,销魂身子得到自由又要暴起出手,黯然撇了撇嘴角,再次伸手点住了销魂的|茓道,皱起了眉头。
“你是不是想我生气?“黯然的话轻轻的,却带着无法言传的一股恐怖。
销魂不甘地切了声没有回答。
若可飞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很清楚,这个人不是在说笑,他是认真的。
“好了,小孩子就要乖点,知道不?”黯然伸手解开了销魂的|茓道,转身往门口走去,“想早点和你的小男人见面就乖乖听话。”
待黯然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销魂一脸挫败的走到若可飞的面前,蹲了下来。
若可飞看着销魂一脸的不甘和紧皱的眉头,轻轻地笑了,伸出手抚平销魂紧皱的眉头:“没关系,你打个要我做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销魂眸色一黯淡,伸手握住了若可飞的手,咬紧了唇,憋出了句:“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不是你的错啊。”若可飞垂下眸子笑了,“谢谢你把我带出来啊。”
看着若可飞那落寞的神色,销魂的心一阵发紧,放开了若可飞的手转过身去:“我先带你回房休息。”
“恩,谢谢。”若可飞伸出手,攀上了销魂那宽阔的背。眼前的男人,自己真的很感谢他。从头到尾,自己一直都在利用着他,他明白,他清楚,却还是一次次的来帮自己,来救自己。小舞怎么样了呢?自己从头到尾也是利用她,从来没有信任过她。她一开始的假装投诚自己不是不知道,却还是将她留在了身边。因为自己有那个自信她没有办法伤到自己。可是,后来,一切都改变了。
“销魂~~~”若可飞趴在销魂的悲伤,轻喃着。这个男人也是,从一开始的利用到现在,自己的心境似乎有些改变了。
“什么事?”销魂背着若可飞走得稳健。
“你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若可飞忽然很想问这个问题。
“他,在我眼里是个好大哥吧。在下属眼里是个好主子。”销魂的声音轻轻地传来。
“哦,这样啊。”若可飞慢慢地闭上眼。销魂后面的话怕是没有说出口吧,对于陌生人或者敌人,他就是个恶魔。
“不要担心,我会帮你的。”销魂郑重地说道,似乎像起誓一般。
“恩,谢谢你。”若可飞的声音柔柔的。
销魂抿紧了唇,没有再说话了。
远处,黯然眨巴着眼睛看着这边,二当家也静静的跟在身边看着这边。
“老二,觉得如何?”黯然所以的问道。
“比较特别。”二当家的脸冷若冰霜,眼里也没有了一丝的温度。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我家瞎子似乎看上她了啊,真麻烦。”黯然扶了扶额头,“可是那个丫头心里就只有她的小男人。”
“如此,种蛊吧”二当家面无表情的说出最狠毒的方法,“让她忘记以前的心上人就行了。”
“有点棘手,你也说了比较特别,如果她意识反抗的话,蛊会反噬,她死了我上哪再找个给我家那傻小子?”黯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了长廊。
“那主子有何办法?”二当家微微眯了眯冰冷的眸子。
“先看着吧。”黯然露出诡异的笑,“等她好了,我准备把那事交给她做去。到时候她需要的消息的话你们天玑局就告诉她。”
“哪个事?”二当家不解。
“我很讨厌的烟霞山庄庄主的事。”黯然轻啐了口。
二当家愣住。烟霞山庄?!那个恶贯满盈的庄主郝三元?二当家狐疑地转头看着自家的主子,却看到主子眼里的认真。真要把这事交给那个女子去办?要知道,郝三元这人心肠毒辣,出手歹毒,无情无义,甚至对自己的妻儿在他们触犯他时,下手也毫不留情。也不知道添过多少房妻了。上个月的是第十九个小妾了吧。被他击毙的没有是个也有八个小妾了。那样没有人性武艺高强的人,叫那个柔弱的女子去刺杀?!主子到底在想什么?
“主子,你是认真的?”二当家有些疑惑的确认。
“我来过玩笑么?”黯然转过头,眼里的冰冷让二当家一寒。
“是,属下明白了。”二当家正色的点了点头。
黯然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忽然想到了什么:“现在就把那个最好的药给她送去,还真想早点看到她会怎么做。”
而大哥家恭敬的应了下来,咻的一声消失在了原地。
黯然轻轻地叹气,自言自语道:“每次看到她那么镇定的样子,就越想摧毁她,越想看到她求饶哭泣的样子,真是的。”说罢,耸了耸肩膀也消失在了原地。还有些事要布置。似乎也查到了那座山崖,接下来是绝对不能染那个他们查到这里的。因为好戏才刚开始啊。
京城,新皇登基,自然有太多的事务要处理。
上书房里
阎焰一身劲装站在轩辕孤云的旁边。
“阎焰,谢谢你。”轩辕孤云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公文,“你,起誓可以不必待在这里了。过你想过的生活去吧。”
“皇上,我答应过主子,要留在您身边两年。”阎焰目不斜视的淡淡吐出了句话。那是自己最后答应她的事,在再次见到她之前,自己一定会做到。
轩辕孤云怔了怔,接着苦笑起来:“也好。”
“皇上又在想主子了?”阎焰看着空荡荡的书房,轻轻地问道。
“是,很想很想她。”轩辕孤云的声音里满是沧然。
“主子也很想你。”阎焰依旧是没有表情,声音却软了下来。
轩辕孤云笑了起来,这次的笑是满足。
“已经查到主子被带去了哪里,只是我们晚了一步。会继续加紧追查的。”阎焰有些怀疑,能那么迅速带走她的人,莫非是和黯然有关?但是没有道理他会带走她的啊。
“恩。”轩辕孤云有些颓废的应了声。
“皇上,有个请求。”阎焰忽然转了话题。
“说吧。”轩辕孤云放下了手里的公文。
“是绝盗子无的事,他和。。。。。。”阎焰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这一次,子无并没有取得太子的信任,只是因为这次根本就没有两年的时间。
轩辕孤云不明白他想说什么,轻轻地挥了挥手:“准了,让他带那个女人走吧。”轩辕孤云忽然有些累了,这些事,自己已经不再在意了。由他们去吧。
“属下代子无谢过皇上。”转过身就要行礼。
“行了,你不用对朕行礼,你忘记朕的话了么?”轩辕孤云打断了阎焰的话,“去吧。”
阎焰看着轩辕孤云的脸,无声地退了下去。皇上眼里的哀伤,也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才会暴露出来吧。太上皇被软禁在了一宫里,而以前的太子殿下也被软禁了起来。现在,再无人能与他抗衡。可是,皇上却不会高兴,只要没有她,距一直都不会有笑脸。
“太后娘娘到。”门外那尖细的声音响起。
轩辕孤云不耐的皱起了眉头。门口,那张雍容华贵的脸又出现了,脸上挂这灿烂的笑容。
“母后,你怎么来了?”轩辕孤云起身,淡淡的问道。
“本宫特意来找皇上的。”太后的脸上满是笑,“本宫特意为你准备了个惊喜。”
“哦,有捞母后。”轩辕孤云还是了一副淡淡的口气,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皇上~~~”太后有些不满,“皇上,现在去御花园看看啊。本宫特意为你准备的。”太后眼里满是自信。就不信皇上看到那个不会心动!
“知道了,朕去看看。”轩辕孤云点了点头,去走走也好。
太后欢喜的走在前面,那个可是自己花了很大的心思才找到的。
来到了御花园,太后遥指湖心:“皇上,就在互信的亭子里。”
“哦。”轩辕孤云看着百花盛放的御花园,心里却想着若可飞那张笑颜如花的脸。
太后瞪了眼跟在后头的宫女太监们,示意他们都不准跟上去。
轩辕孤云自己迈着不自往前走去,飞儿现在在哪呢?是否也能看到这样的美景?互信的亭子忽然传来了琴声。轩辕孤云抬起头有些讶异,慢慢地走上前去。
一抹俏丽的身影引入了他的眼帘,亭子里一素衣女子,正背对着她在抚琴,头发随意地用一条分红的丝带束在了一起。轩辕孤云皱了皱眉为何幽谷熟悉的感觉?对了,飞儿,自己的飞儿最带这样简单的打扮。
女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下了动作,缓缓地转过了头,对上了轩辕孤云的眸子,盈盈行礼:“参见皇上。”
轩辕孤云定住,愣住,完全的僵住。
眼前的人,她的脸赫然就是自己的飞儿!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让自己想念。
“飞儿!!”轩辕孤云轻轻的唤出声。
“奴婢在,皇上。”素衣的女子抬起头,水眸萦绕,楚楚动人,就这么深情的看着轩辕孤云。年轻的皇上,真的好俊美啊。如果能俘获他的心,那么自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轩辕孤云没有让她起身,而是痴痴的看着这张脸,慢慢的蹲了下来,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抚上了那张脸。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小心,生怕自己一用力眼前的人就不见了一搬。
“飞儿!!”轩辕孤云的眼神朦胧起来。
“皇上,皇上!”素衣女子喃喃地回应着。
“你,这贱人。”忽然轩辕孤云的唇里淡淡地吐出了几个字,眼神瞬间变得阴骇恐怖, 浅浅的血丝浮现在轩辕孤云的眸子里,“你,根本就不配长得和飞儿一样的脸。”
只听的咔嚓一声,轩辕孤云生生的将素衣女子的下巴捏碎,在女子来不及人核反应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再用力将女子一把抛入了湖心,没有意思的犹豫。雅尼全是嗜血的冷酷。
“来人。”轩辕孤云五是在互信拼命扎的女子,和目睹了眼前一幕正匆匆赶来的太后,冷漠的出声下令。
亭子里立刻出现了两个黑衣人,跪在地上,恭敬的行过礼:“皇上。”
“吧那女人捞起来,剁碎,喂狼。”轩辕孤云简短的交代完毕,大步走出了亭子。
两个黑衣人领命,冷眼看着湖心里痛苦挣扎的女人。皇上在皇宫的一围栏里养了群狼,没想到这个女人做了第一个人肉饲料。
太后已经赶了过来,将轩辕孤云的话听的清清楚楚,看着一脸冰冷的轩辕孤云,张嘴欲说什么。轩辕孤云的目光森冷,看着太后那苍白的脸,慢慢道:“以后,不要再做这样愚蠢的事。”
太后的脸色剧变,浑身微微颤抖起来,自己的九儿居然对自己如此的无礼!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九儿!”太后挡在了欲离去的轩辕孤云面前,冷喝了声,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人。要知道,是自己带大了他,是自己才有今天的他!
“太后,您该称朕为皇上!”轩辕孤云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太后以前做过的事,朕不会再追究。但是,以后不要再做无谓的事了。”
太后无力的后退着,身形不稳起来,身后的太监赶忙扶助了她。太后瞪着眼睛看着渐行渐远的轩辕孤云,心中不断勇气不安和绝望。皇上的称呼变了,态度变了,他整个人都变了。再也不是那个任自己摆布的九儿。自己以前做过的事不追究,皇上指的是什么事?他都知道了什么?
太后的心越发的不安,也无法走动。现在,自己该如何是好?
轩辕孤云仰望天空,发出长长的叹息。
飞儿,你在哪里?
谁也无法替代你。
你就是我的唯一。
“啊~~”若可飞忽然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怎么了,脚又痛了?”消魂在一边看着大夫小心的为若可飞上药,却听到若可飞的抽气声,不由得出声关切地询问。
若可飞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只是,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消魂愣了愣,没有在说话。
“姑娘要按时服药,老夫会每天过来为你换药的。再过几天,应该可以拆下来了。“大夫嘱咐着,换好了药,收拾好了药箱离去。
若可飞看着自己的脚,微微叹气。从脚被敲断。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而冥月和黯然似乎都是给自己用了很好的药,所以才恢复的这么快。应该很快能下地了吧。只是痊愈怕还是要等一段时间。孤云,为什么自己刚才突然想起了孤云。自己不在他的身边,他会是什么样呢?会想自己,会生气,会不安么?
“你,又在想他了。”消魂的声音淡淡的。
若可飞露出丝笑容,点了点头承认了。
“这些日子,大哥会叫你做事。”消魂有些不忍的说了出来,虽然不知道老哥会让她做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是容易的事。
“嗯。”若可飞淡淡的应了声。
“我,会帮你。”消魂蹲了下来,定定的看着若可飞那张平静的脸。
还未等若可飞说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冷的打断了两人:“那可不行,你帮了就不算了。”黯然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蹲在了两人中间,低头看了看若可飞的脚,再点了点头,“不错,差不多过几天就能下地了。做那事不需要痊愈了也行。”
消魂伸手就要发难,却被黯然挥出手指,看着他“想站这一晚上不?”
消魂顿住,站在了一边冷眼看着黯然。
黯然也起身,坐到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若可飞,“先把你要做的事告诉你,做好了有奖励的哦。”
消魂一脸愤然的看着黯然,忽然用内力传音“你到底想做什么?放她回去。”
“好玩而已啊。老哥帮你留住她不好啊?”黯然也内力传音回了句。面上依然笑眯眯的。
“不需要,我不需要强迫留住她。”消魂咬牙切齿。
“哎哟,我家小子终于承认自己的心思了。”黯然嬉笑着。
消魂冷哼了声,出奇的没有再反驳,别过了眼不再看黯然。
“过几天,你去杀这个人。”黯然从怀里掏出幅画递给若可飞,“记住,消魂不能帮你,如果帮你了就不算了。那么,你回到他身边的日子说不定会无限延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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