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那个下午,凉风微拂,清新的空气从推开的窗户外面飘进来,带着异国他乡特有的气息以及鲜花的甜美芬芳,难得的暖阳在厚重的淡紫色窗帘上洒下淡淡的金黄。
若雪躺在柔软的被褥中,黑白分明的大眼缓缓地眨了眨,望着那飘动的窗帘,怔怔出神。她怎么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这是哪里呢?不用起身,她也知道此时窗外湖光山色美得让人屏息,冬天似乎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山青水绿、树木葱郁,但已经不是她所那座充满着血腥与恐惧的大宅。
那么美的景色却依然掩盖不住她内心的悲伤,不知是哪本书里看到的这样一句话:“心有凄,则美景全无”,完完全全诠释了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梁尉霖的手段她总算是见识透顶了。以前的他,在床上一向不会跟她多说一句话,只要她把他伺候满足了,他不会逼着她面对男女**中的想要而不得的苦。
可是现在,他却喜欢用不同的方式去逼她,逼她泪流满面、毫无自尊地求他。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不能动、也不想动。
或许这里是哪里已经不重要了,不管在哪里不过是换个地方囚禁罢了。再美、再好又能如何?
“小语,你醒了吗?”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人还没到,温柔的声音已经响在外面响了起来。
已经闭上眼不想动弹半分的若雪在听到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后整个软绵绵的身子一下子像是注入了兴奋剂般奇迹地坐了起来。
她叫她“小语”,那是梁尉霖的妈妈吗?难怪窗外的景色是如此的熟悉,原来她已经来到了苏黎世。
这是做梦吗?为什么她一觉醒来后人已经到了这里?为什么她还叫她小语?当年,她不是没有疑问,可是她不敢问。可是现在,过了六年之后,那个温柔亲切的女人还把她当做小语。
在这之前,梁尉霖半句都没有说过要带她过来,这太忽然了。忽然到她只能一脸惶然地望着那个穿着宽大的罩衫,脸上笑意盈盈走进来的不沾半点红尘俗气的女人。
她,竟然还如六年前一般的年轻、清灵秀丽。岁月对她真的是太眷顾了,只除了那股成熟的风韵,你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丝岁月留下的痕迹。
“小语,怎么了?是不是还累?累的话不要起来,再睡一会好吗?”颜清婉走近床边坐了下来。
昨天晚上,尉霖把她带了过来,从她进入家门口时就已经是沉睡状态了。尉霖说她又要上研究所又要到公司去实习,所以她很忙很忙,忙得一上了飞机就一直睡过去了。谁知道,她竟然睡了那么久都不醒来,着实让她担心不少。
她一直很内疚自己因为身体不好而不能亲自照顾两个儿女,连让他们在她身边长大的愿望都没能实现,因为傲宇说那样会让她分神照顾而累坏自己的。
梁傲宇的霸道与强势她一向是没有办法抗拒,所有的事情只能由他做主,因为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他永远只有一句话:“我只是为了你好。”梁傲宇这样说,不如说他不想她因为照顾儿女而忽略了他。
她真的不是一个好母亲,在丈夫与儿女之间,她还是选择了他。其实她真的很爱很爱他们,但是却没有办法做一个好母亲。所以,她心里总是内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