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从来没感觉到自己的运动神经是这样的差,在身边那个脸上已经开始变黑的男人面前,她学了大半天,还是重复的滑行几步又摔倒的动作。唔,她不要学了,可不可以?虽然有厚厚的衣服挡着,可是,老是这样摔也会痛的好不好?
“梁尉霖,我想休息一下好不好?”终于在第101次摔下来后,若雪可怜昔昔道。
“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再有耐心的人也会烦的,何况是他呢!梁尉霖扔下手中的雪杖也坐了下来。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是他硬拉着她来的,她也不想这样的。
“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伸手扯掉他的,也扯掉她的帽子。他的手抚上她被冷风吹得有点红的小脸,很轻很轻,一下又一下……
他的手掌,很大、很暖,肌肤硬硬的,并不光滑,摩擦到她细嫩的皮肤,带来刺刺的感觉。
这么危险的男人,应该是让人害怕的。他是手里掌握着无数人性命的男人,此时此刻正温柔得一下下抚着她的脸,这样的他竟然会她感到……心安。
“再给你个机会,许个新年的愿望可好?”
她望着他,傻傻地,似乎,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昨晚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他就已经把话收了回去了,那今天为什么还要再提出来呢?他这是什么意思?若雪迟疑了,退缩了……
“嗯?”浓眉挑起,手上的力道忽然加深了,揉得她嫩嫩的脸颊有点痛了。
新年的愿望是吗?若雪抬眸,望进他深深的眼里,他的眼里有着一股她看不明白的复杂,太深了。
“我想看爸爸妈妈,可以吗?”为什么不说呢?既然他愿意给她这样的机会。而她昨晚已经错过了一次,那现在不说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还有吗?”梁尉霖的手抚上她的唇,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好像没有生气。
还有什么呢?除了可以看看爸爸妈妈,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逃离他,彻底地摆脱他的控制,与他从此陌路。这样可以吗?这个可以说吗?
可是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她竟会犹豫了?为什么会如此迟疑?似乎在自己心里,并不是,并不是真的那么想要离开他。这样的话,她竟然说不出口了。
好像,就这样与他坐在这里,在这么高的山顶上,望着苏黎世湖边,看夕阳映照着湖面,红红的,波光粼粼的像一片一片的玫瑰花瓣,还有在湖边倘佯着的天鹅,洁白的羽毛被那红色衬托着,跟远处的被晚霞映衬着的雪山相映成趣,煞是好看。
好像,那奢望的幸福就可以触手可及一样,这样是不是真的可以?梁尉霖,可以吗?
本是清澈的大眼,在一瞬间朦上了一层水雾。
她怎么了?难道她也有那种所谓的Chu女情节,对第一个占有自己的男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她明明……明明是恨着他的呀。她应该要恨他的啊!他那么的冷血,那么的无情……
不是的,她不是对他有感情。她只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