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来石和声言道:“是作为诹访的总领!”
赖继暗思:{总领么……}
想及此处,赖继的容色缓和一些,便有些不那么坚持了!
勘助时刻留意着赖继的表情。
见此情形,忙对教来石喝道:“我早就说过的!这样的话,高远大人也不会承服的!进攻诹访之事,说到底,都要由我等来出面的!”
勘助转向高远赖继恭敬言道:“只要能蒙高远大人您于杖突崖布下阵势的话,在下认为,我主也就能同意了……”
不待高远赖继出言,教来石景政驳斥勘助道:“山本大人!吾所言的可是主上之命!事到如今,是不能在反悔的了!”
勘助面对侧面的教来石说道:“然而……”
高远赖继大声喝道:“慢着慢着慢着!我到底该相信你们两个哪一个啊?你们到底是说,要对我军派出援军,还是要让我军派出援军啊?给我弄清楚!身为武田家的武士,实在是有够难堪的啊!”
赖继用折扇指点着两人,训斥道!
两人连忙俯身施礼:“是……”
高远赖继看着俯身的两人,奸猾的笑了起来。事实很明确,武田家现今是最虚弱的时候,遭逢失去佐久的惨痛损失都不敢吱声!现今想攻打诹访,但是家中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以高远赖继为主力,武田军辅助,击败诹访赖重之后,希望高远氏能侍奉自己。另一派显然不相信高远的诚意,执意以武田军为主力,高远军为辅助,一鼓作气攻下诹访,独享战果!
……
山本勘助和教来石景政走在回甲斐的山路上。
“哈哈……”
两人笑得极是欢畅。
“如今的高远赖继,必定会将甲斐的少主小看,认为他是一个连自己的家臣都无法驾驭的蠢货!认为武田家现在已经是一盘散沙了吧!”
勘助嘻笑着说道,步伐轻快。
教来石也说:“或许他还会在心里想,又岂能让你武田家把诹访给拿下啊!怎么样啊,勘助?接下来,我将前往诹访……”
“在下也将到诹访去看一看!”
勘助感兴趣地说道。
教来石坦白说道:“主公下令,吩咐我这次去当细作的!”
“细作?”
勘助一听就感到很亲切啊!忆往昔,峥嵘岁月……
勘助不当细作很多年啊……
教来石接着说道:“诹访众当中,或许也有想要投靠我方之人呢!主公吩咐我去找到那些人,催促他们作为内应。越是削弱诹访的力量,也就更容易投降的!而主公他呢,还是如你所言,果然还是竭力避免与诹访开战啊!”
这个季节的甲斐国百姓,因为接连不断的河川泛滥而困苦不堪。
整日劳心政务的晴信,率领坂垣及原美浓长途跋涉,视察巡检了领内所有地方。掌握基层第一手资料的晴信特意下令,聚集了专门进行堤防工事,精于川除普请的“川除众”,商讨对策。
“这里,还有这里,便是洪水最为猖獗之处吗?”
晴信用鞭子指着地图上的釜无川与御敕使川交汇处问道。
“正是。”
坂垣信方点头应道,随手摘下腰畔的折扇,指点道:“因为与支流御敕使川在此汇合,一旦爆发了洪水,便会横行肆虐起来!”
跪在另一边的原美浓也说道:“简直就像是海龙王大闹了起来一般。”
晴信一言不发,陷入沉思:“嗯……”
他的眉头一皱向着跪在底下的川除众征询道:“有什么普请的好方略吗?”
川除众头领乃是一位老者。
老者俯首答话:“禀大人!虽然已经知道其根源并不在主流的釜无川,而是在支流的御敕使川,但是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阻止其流向……属下并无良策!”
这时,人群中一位年轻人大声说道:“主公!在下有一事相禀!”
原美浓怒不可遏的吼道:“说什么!你算什么东西啊!休得放肆!”
当年那个讨厌的勘助就是这样,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原美浓的气不打一处来。
“无妨。”
晴信雍容的一伸手,示意原美浓稍安勿躁。
“是。”
原美浓回到原地单膝跪下。
晴信缓缓出言询问年轻人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年轻人抬起头来禀告:“在下春日源五郎!”
坂垣凝神打量了他一番,回头对晴信说道:“哦!是居住于石和的名叫春日大隅的地头武士之子。”
“源五郎吗?”
晴信嘴里念叨。
“说来听听吧?”
晴信慈和的对源五郎说道。
“是。夫兵形象水,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致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倘若是因势利导,修建水渠以疏导为主的话,在下认为比较好!”
春日源五郎鼓起勇气一口气说了出来,脸涨得通红。
晴信眼里满是笑意问他:“这不是《孙子》里的话吗?你跟谁学的啊?”
源五郎落落大方的回答道:“是的。我接受过山本勘助大人的兵法指南!”
晴信沉吟道:“勘助……”
坂垣信方禀报:“大人,勘助曾经在此人的宅邸中待过一段时间!”
“是吗?原来如此。”
晴信释然了。
晴信笑着点点头,缓缓站起身来说道:“嗯,不错!是个胆大聪颖的家伙啊!就像这样,就像这样做就好了!”
鞭子一指图上说道:“把这条御敕使川的流向改变一下就行了!”
晴信便如为了抹除战事在甲斐造成的不安一般,积极地展开了对领国的建设,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基础设施建设浪潮。
高筑墙,广积粮,静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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