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铁门一响，进来个白净面孔，肥肥胖胖的中年人。阔脑门，圆下巴，富态而有风度。号长一看，说：“菜来了！”然后，等那人站定，又问起了那句老话。

“你什么问题进来的？”

这人应是初次入监，不习惯地看着号里的人，畏怯又讨好地向各位笑容可掬地点头，以示友好和巴结。号长见他没反应，点了根烟，又问：

“你什么问题进来的？”

他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吭嗤着说：

“嘿嘿，男女关系。涉嫌重婚。嘿嘿。”

“你是­干­什么的？什么职务？”

“职务？嘿嘿，厂长。”

“厂长？想不想吃些包子？”

“包子？”他奇怪地睁大眼，疑惑地笑笑，抱歉的说：“嘿嘿，包子我就不吃了，你们留着自己吃吧。”

号长说：“这包子，谁来都得吃，不吃不行。说说，你想吃几个？”

他看到几个人半笑不笑地走向他，脸上的­肉­就有点僵。说：

“既然非吃，那就随便吃几个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