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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夏时季忙,他父亲帮他关在书房里亲自教导,李昱泊来了也只是见个面,李昱泊显然也很忙碌,说不了几句话他也就走了。

关於那夜的事,他们没有再提起,夏时季手机也关了,他不想开,见了面,李昱泊只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让他开著,他没开,第二天来他们家的时候也就没再提了。

他们没有别的联系,除了李昱泊每天来跟他爸妈问好的那短短几分锺的见面。

夏时季想,这样也好,可以让彼此冷静一下。

在这天,夏时季跟他在美国伯父通完电话後,看到他父亲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夏时季看著他爸疑惑地说了一句:“爸,什麽事……”

夏父用手指敲了下桌面,开口说:“你下半年就要高三了,语言方面你不成问题,要不要去美国选要上的大学,还有一年,你大伯应该能帮你把安排一个好学校……正好环达要回去,你们一起飞美国。”

夏时季张著口,一时之间闭不上,脑子乱成了一团麻,好不容易才说:“爷……”

“你爷我跟你妈接去市里住,这样照顾起来更方便一些……”夏父回答完,直看著他儿子,“还是,你要选择在国内上大学?”

上什麽大学,夏时季只在今年跟李昱泊真的上了床後偶尔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他爸现在­干­脆地提了出来,杀了他个措手不及。

“还是去国外好一些……”夏父见他没说话,继续说著:“手续我帮你办好,这段时间你做一下心理准备,好了,继续看书。”

说完事情,夏父不再废话,继续在一旁看著电脑处理著事情边监督著先前儿子的阅读。

去国外念书?夏时季不是没想过……只是,真的乱了……他倒是会去,可李昱泊呢?现正忙於他人生第一笔大生意的李昱泊会跟著去?!

以前,夏时季还真相信那个那麽喜欢他的李昱泊会如他所愿的跟著他去的……只是,现在他没有一点把握了。

他想,只要他提出来,李昱泊只会有一个说法,那就是留下来。

留在他身边……让他心情好了就宠爱,心情坏了就忽视。

一想,夏时季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悲了。

(0.54鲜币)夏露065

夏露

065

夏环达玩疯了回来,小心翼翼接近他弟,见夏时季瞥了一眼过来,手脚立马收好,腰也挺直了,说:“Tony他们刚刚送了这个给我……”

邓顺他哥带来的那批冲浪者因夏环达这几天的导游当得过於能­干­,把他们在冲浪比赛中集体得奖的一个金钥匙送给了他……一拿到手,夏环达有些迫不及待回来跟他关在书房的弟弟献宝了。

夏时季转过头看了那条金钥匙项链一眼,点了下头,很捧场地说:“挺好看的。”

他把电脑里的文件给关了,把笔电一盖,站了起来,问全身都湿的夏环达,“要不要跟我去吃烧烤?”

“很多人嘛?”夏环达的眼睛亮得比他新得的金钥匙还亮。

“嗯……”夏时季点了下头。

“那我去洗澡……”说还没说完,他人就窜出了门。

夏时季看著门口咋了下舌,要说他伯父那可是千年都不露一点表情的男人,可怎麽生了个毛猴子?

还好,他不是他爸的儿子……要不,夏环达肯定会跟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夏时季把桌面上的书给收拾了一下,他给他爸写一份心得报告,翻阅了近二十来本可以用来当行凶武器的砖头书。

把书都给堆到了书架上,他出了书房,发现下午的阳光­射­进来还是热烈得把他的眼睛刺得微眯了好几下,掏出手机看时间,发现五点半了,离史鸣宇叫他去吃饭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地点离得有点远,可能得开车去。

他从上午就一直呆在冰凉的书房里,汗也没出一滴,他也懒得再去洗澡换衣,去了车库看家里有没有车可以开出去。

果然,下午他爸带著人出去跟人见面,顺便把车也给全开走了。

夏时季抿了下嘴,拒绝去李昱泊那借车,只好打了电话叫史鸣宇过来接他。

史鸣宇开车过来,脑袋东转西转,问:“昱泊呢?”

“不知道……忙吧。”夏时季淡淡地说著,这两天他开著手机,晚上李昱泊倒是定时打来电话,但他懒得接,他们就一直这样僵持著,跟每次吵架一样谁也不再黏著谁了……只不过,这次他们吵架的时间久了一点。

已经大半个月了。

暑假都已经过了一半了。

全所未有的漫长……夏时季一边度日如年地过著每一天,但又完全不想打破冰面的一点痕迹,就这麽自虐又同时觉得无所谓地不声不响。

“嗯……”史鸣宇点头,没再多话,李家是春夏镇从商人士的龙首,每到暑假大人们一起回笼,李昱泊是一年比一年还忙,他不比他们,他们没那麽多事要­操­心忙和。

“给……”夏环达这时也跳进了车里,把冰饮一人扔了一瓶,自己在後座拿著他那瓶喝得不亦乐。

“吃完饭就去K歌,话先跟你说了,星星她也来……”史鸣宇开著车,很是装模装样地说了一句。

夏时季一见史鸣宇那贼表情,不禁挑了一下眉,“有内容啊?”

“那……那什麽,”史鸣宇咳嗽了一声,说:“她前面生日的时候,我不送了花给她麽……她接了……”

夏时季这才想起,在他跟李昱泊在小镇度假时正好是宁星星的生日,她也打了不少电话在李昱泊的手机上找他……

“所以?”

“所以,我正追著她呢……”史鸣宇看向夏时季,挺严肃地说:“我知道你没意思,不过,我确实挺喜欢她的……所以,作为哥们,你知道该怎麽表示吧?”

“­操­……”夏时季骂了一句,顺了下头发,说:“得了,我知道了。”

他本来就跟那些女的就处得不怎麽来……尽管她们都对他挺好的,但他还真没那个心思去理会她们的好意。

他自己的那些破事,够他烦心的了。

夏时季一进度假村竹阁楼的楼上,所有女的眼睛全都一亮,主要是今天的夏时季身边没有总是无名让她们忌惮的李昱泊,於是全都放肆地弃离ρi股下的凳子把夏时季围了个团团转,纷纷问著:“时季,去哪玩了,给我们带礼物没有?”

夏时季一想,那些给人买的快递回来的礼物已经到了家了,就是忙得很没有分发,於是边说著:“你们离我远点,嫌这天不够热的啊……”

然後接著说:“过两天我就回去一趟,就後天,你们都来我家吃饭,顺便把礼物给领回去……喂,海璐,你离我远点……”

夏时季一坐下,就紧挨著夏时季座位也坐下的海璐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李昱泊不在,我要坐近点……”

夏时季看她一眼,发现她发型变了,以前的直发现在成了一条一条恐怖的毛毛虫,不禁朝她叹气,“你怎麽又糟蹋你头发了?”

海璐一惊,“不好看?”

“丑死了。”夏时季直言不讳,“你脸本来大,这下可好,被这毛毛虫一包围就是一个大饼,你晚上撒点酱,直接可以啃来吃了当晚餐。”

他这麽一说,海璐已经坐不住了,拎了她的包直往洗手间那处有镜子的地方奔去了……

夏时季对著她跑下楼的背影耸耸肩,他是真不明白他周围这几个女的怎麽了,要麽喷太妖豔的香水,要麽把头发给弄得跟阿婆一样……这都什麽审美观啊?

他挑剔完海璐,见宁星星做高傲公主状坐在离他三个位置远的地方,跟旁边的女的有一声没有一声在说著话,这更好,人不理他,他就更不用招呼人了。

史鸣宇停好车一上来,奇怪地说:“海璐去哪?怎麽跑得跟见了鬼似的?”

另一桌,打扮比较中­性­的,平时也跟他们一起玩的乔娇笑著说:“被夏时季说了两句,跑去照镜子去了……”

史鸣宇一ρi股坐到夏时季落空的旁边,揉著额头说:“你就不能少说她们几句……”

夏时季眨眨眼,问他对面的欧小小,“说吧,你有什麽要跟我说的?”

欧小小因海璐的飞奔而去受了打击,她今天穿了条红裙子,本来要问夏时季好不好看的……却还是犹豫了一下,不过,夏时季一问她也顾不得了,於是很快就问出了口:“我今天这裙子好不好看?”

“裙子好看……不过你胖了,腰太粗,你是不是这几天在空调房里胡吃海吃?小肚腩都来了,跟我那小胖表妹的肚子一样圆……”夏时季斜眼瞥她。

在家里天天与冰淇琳相依相伴的欧小小颤抖了下嘴角,用手比了比自己的腰,狠狠地扯了下自己的头发,拉著他们这一桌的女生的手说:“得了,咱们换一桌吧,眼不见为净。”

下一刻,女生们用迫不及待的姿势离开座位,走上了离他们最远的那个桌子,不过,把她们这次要带给夏时季的礼物还是都留在了桌子上。

於是还没用五分锺,夏时季成功击退了他们这一桌的女­性­同胞,只剩下在座的大都数只有十七八岁的“男人们”全都用“佩服”,“你真敢说”,“你真毒”的眼光齐齐照耀著他。

而夏环达在一旁更是目瞪口呆,用这麽绅士的口气说著那麽不绅士的话,居然还不遭人痛恨,他有些相信他爸爸告诉他的话了,他弟弟是条吃人不吐骨头还要人倒贴温水涮口的大尾巴狼。

夏时季撇下嘴,笑了,这几天有些抑郁的心情也轻松了一点,用脚踹了下史鸣宇的凳子:“叫人送酒上来……”

他妈的他夏时季从来就不缺人爱……那死混蛋,有本事,他就真跟他掰了,看自己有没有一点点的可惜……

夏时季在心里冷笑著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著他也懒得去拿来看,只是转过头,朝著另一桌的女的很无辜很灿烂地笑了一下,随即转过头,听著许百联用筷子指著他的鼻子说:“昱泊一不在,没人管你你就招蜂引蝶,你太作孽了……”

於是,他笑得更灿烂了,露出的白牙在透进阁楼里的余晖里闪闪发光,闪得在坐的他的兄弟们纷纷抱头呻吟,“妈的,不要再笑了,老子知道你帅……”

(0.24鲜币)夏露066

夏露

066

李昱泊接到电话时,正跟著他爸在地下停车场走,等他看到人送过来的彩信时,看著屏幕里夏时季那张笑得眼睛脸上都在发光的脸,还有背景里那一堆齐齐看著他的人……当下牙齿上下就磕碰了一下,在回声偌大的地下停车场里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怎麽了?”李父回头,疑惑看著他。

“没事……”李昱泊笑了笑,“朋友发了张胡闹的照片……”

他把手机放进裤兜,硬忍著要回去把人揍一顿的冲动。

他还需要跟他父亲去拜会几个长辈。

这次,在跟哥们一夥喝酒时没人看著,夏时季喝大了……他现在的头发就被刚刚跑到理发店把头发剪完再来的海璐扯著,彪悍的女生在他耳边吼:“快说,我现在变漂亮了……”

夏时季随她扯,抬起眼睛瞄她一眼,实话实说:“是好多了……”

海璐满意松开他的头发,去另一桌秀她的新发型去了。

只是她手一松,夏时季一时没把握住身势,加上酒意,身体往後倒,随後,“砰”的一声,他摔倒在了地上,同时摔出来的是他裤兜里老是震个没完的手机。

他七手八脚地爬了起来,许百联顺手帮他把手机捡起来,先是纳闷地说了一句:“换手机了啊?”

还没打量完黑­色­经典款的黑莓手机,就看到一堆李昱泊的未接电话,不由得抬头看著夏时季喊:“你喝大了?李昱泊电话……”

说著,他手中的手中又震动了起来,一看又是李昱泊,他连忙把手机塞回给夏时季。

哪想,夏时季这大爷手机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把它给掇兜里,对著许百联就是露齿一笑,“让它震著玩儿……”

听得许百联“靠”了一声,“老虎没来,你可这是称大王了……”

夏时季笑看他一眼,拿过酒杯,继续跟另一哥们喝上了。

夏时季酒量算不好,但也算不上坏,不过他喝了多少,夏环达也喝了多少,他哥倒下了,他还没倒下。

吃完饭,到了晚上九点多,一行人坐了车去K歌。

一路上夏环达就一直挂在他身上,扯著他肩膀,生怕把他给丢了让他一个人睡著玩儿,硬是把一堆要跟夏时季坐同一处沙发的女生们挤在了边上。

夏时季翻著白眼,拿著让服务生拿来的解酒汤灌他哥,边拿著他哥的手机跟他爸说著等会十一点的时候过来接他们回去。

他兜里的手机早半小时前不震了,他也没去看一眼。

夏环达说中文不成问题,也认识中文,就是不懂得怎麽唱中文流行歌曲,他带著醉意眼巴巴地看著别人唱了一首一首,没一首是他知道唱的, 最後一把抱住他弟带著哭音呜咽了起来:“我不会唱。”

他喜欢跟人一起玩,他弟弟的朋友都很好,跟他们一起玩闹他很开心,可是,每当他不能掺和进去时,夏环达就觉得有点小难过。

听著他哥假哭,夏时季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头,对著坐在点歌处的史鸣宇吼:“给我哥点首鸟语……”

说著,他无视掉直瞪著他的宁星星,又拿著水杯灌了他哥半杯水,“吼你的鸟语去……”

夏环达转死为生,捧著有人给他拿过来的话筒,朝他弟好看十足的脸上大大的“叭”了一口……

夏时季被他“叭”得哭笑不得,下意识地回头一看,赫,他忘了,李昱泊不在……­操­的,他回头想看谁?看李昱泊会不会发疯?

习惯真他妈可怕……夏时季皱起了眉,拿起瓶啤酒,一口喝得见了底。

PS:好吧,我二更,尽管是少了一点,但好歹是更。。汗!

(0.42鲜币)夏露067

夏露

067

第二天起来,刚跟他爸跑完步回来,发现客厅里坐著了李昱泊,正跟他妈在说著话。

夏时季只看了一眼,跑回楼上去洗澡,进房间之後把门给关了,这样,就没人进得来。

刚他看李昱泊时,李昱泊也看了他一眼,那深沈至极的眼神让夏时季想都不用想就会有事发生……他不想再跟李昱泊吵第二次,因为第一次还没过。

在房间里呆了半天,书也看了五十多页,觉得李昱泊差不多走了,夏时季下了楼,发现他们早餐的桌上李昱泊正好整以暇在坐在那。

妈的……夏时季在心里骂了一句,走到椅子前坐下,拿著他妈递过来的稀饭喝了起来。

“昱泊,你多吃点……”夏妈微笑著对李昱泊叮嘱了一下,转过头对夏时季说:“怎麽下来得这麽晚,粥都快凉了……”

我躲人!夏时季在心里哼了一声,可这话不能说出来,只好勉强地对他妈说:“刚看了几页书,多看了一会。”

“少问他,让他吃,免得打扰他了又发脾气……”最近被夏时季的表现蒙得五迷八昏的夏父那说话的口气也太温和了。

夏时季在心里翻白眼,把坐他对面的李昱泊剥了开,又放在他碟中的水煮蛋给不经心地拔了开,夹起小菜吃了起来。

他仿似自然而然的拒绝动作李昱泊看在了眼里,但也眉眼不动,继续剥著手头上的第二个,然後再放到夏时季的碟子里,这个时候他总算开口了,说:“吃吧……”

听著他的声音夏时季气不打一出来,他是真的不想理会李昱泊,但他父母现在,他只好略带烦躁地说:“今天不想吃……”

“怎麽不吃?”夏母一听,美脸上不悦了起来:“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正在发育的年纪……快吃下!”

母亲大人发话了,夏时季不能不从,他把­鸡­蛋塞到口里把那当李昱泊狠狠地咀嚼著,同时眼睛拒绝看向李昱泊。

夏时季以为自己是去书房,哪想他爸发话说今天上午他不需要听课了,李昱泊要出去谈事情,让他也跟著去长见识。

一听,夏时季就倒抽了口气,不得了,他妈的李昱泊耍贱招!

“你别放肆他,他要是在重要场合表现不好,直接削他……”夏父根本没有意向询问他儿子的意见,直接帮他给定了,他对著李昱泊说著,“他要是嫌这嫌那,给我电话,我直接教训他……”

夏时季看著他爸,心里冷笑,他家老头要是知道他儿子他被这混蛋早半年前就给上了,看他还会不会说这话……他倒是想躲人了,他就把他直接给送人了。

可这些,夏时季也只能在心里腹诽,一句话也不会说出来,他跟著李昱泊出了门,在出大门前换鞋的时候李昱泊蹲下来帮他系鞋带时,他转过头看他爸妈没跟过来,他立马抬起另一脚,踹上了李昱泊的简白衬衫,骂:“你还要不要脸了……”

李昱泊抬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他,把踹他的另一脚给拉到面前,继续系著鞋带。

夏时季恼火,弯下腰扯著李昱泊的头发,扯了一下觉得好久没扯有些怀念,又多扯了一下才松开手站直了接著骂:“你让老子滚,老子滚了,你有本事别老来我面前讨我嫌。”

系好鞋带,李昱泊没理他,只是拉著他手就出了大门,上了停在前面院篱里的车。

一上副驾驶座,夏时季本来不想再说话,理都不理李昱泊,只是等李昱泊从後面拿过来一个大袋子,他翻了一下,有几只他喜欢的表,有几本他要看的书,还有几件衣服……衣服一式两件,一件大号,一件小号,想都不用想这是什麽装。

等翻到袋子里最後那个盒子,是一条以他的生肖打造的项链,样子太好看,肖像的肚子中间上的“石头”还在晨起的阳光中闪闪发光,夏时季犹豫了一下,试著戴了一下,在後视镜里发现戴著真的很好看……他不由得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还会要你。”

李昱泊接完在别墅区就来电的电话,车子已经上快上高速路,他把车慢慢停到一边,在路边的树林後,车一停好,在透进树影零星钻进来的晨光中,他伸出手把住夏时季的後脑勺,转过头时就把人带到了怀里,然後吻上了他的嘴。

“你……”夏时季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手也只来得及重重打了下李昱泊的背,然後就被猛烈的侵占丧失了所有动作。

座椅平躺下了下去……有轻轻的呻吟慢慢响起。

在大多数人们都没起来的没有车辆行驶而过的早上,车子一阵起伏……

夏时季的脸潮红一片,他咬著李昱泊坚实的肩膀,疼痛又觉得不是那麽难以忍受地接受著李昱泊的冲击。

他无法再思考,只是习惯­性­地包容著在他体内的人……尽管那东西真是刺得他连心脏也揪成了一团,连鼻间呼出来的气息也热烈得快把自己灼伤……

“疼……”压著他的人一下比一下更撞击到了深处,那被同时撞了出来的生理泪水也顺著赤红的眼角不断往下流,夏时季手脚都紧缠著李昱泊,只是口里还是忍不住地要说疼。

好一阵子没做,那东西竟比以前还要大,还要热,自己这麽疼痛著竟还容忍它横冲直撞……一想,连身上的指甲壳也都红了,当李昱泊脸上的汗水掉到自己脸上似乎连皮肤也被灼伤时,夏时季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睛,後方也忍不住剧烈地缩起。

这动作引得李昱泊扯开了他缠在腰间的腿,把腿压到夏时季胸前,就这麽抱起他捧著他的ρi股更是猛烈地抽Сhā了起来。

这时,太阳升得更高了,绕过树梢,穿过玻璃,打在了那健壮的男­性­身躯上……连那上面斗大的汗珠也被照耀出了光芒。

而他身下的男孩,眼角那滴摇摇摇欲坠的泪水在­嫩­红的眼眶边停留了几秒,然後,用一种绝美的姿势悄然地掉落了下去……

PS:最近懒得厉害,写一章文断断续续需要三四个小时,中途开无数的小差发呆……这样的人居然日更,同学们,你们是不是也该鼓励下子?!

有鼓励,咱今天二更!如果鼓励得很恰当,咱还写半章的­肉­……

(0.46鲜币)夏露068

夏露

068

“呜……”夏时季呜咽著,细长的双臂紧抓著座椅的皮革,无所适从地承受著那在体内的巨大的侵扰。

“太大了……”他哭出了声,边哭著说著:“李昱泊,好大,我不要了,你不要再进去了,肚子好疼……”

肚子快要疼得要破了,他怎麽还要动得这麽大力?并且,刚说完……他就……

一个撞击,夏时季“啊”的尖叫了一声,李昱泊撞到了里面的最深处,让他全部神经都跟触了电的“蹦嗤蹦嗤”地乱跳著,他无法忍受地尖叫出声:“不要了,不要了……要撞坏了。”

可他说得再惨,他身上的人丝毫没有放过他,更过份地抱著他坐到了身上,摇著他的细腰,让那在最深处的东西用最糜烂的方式摇摆著……

天……他怎麽这麽无耻……夏时季不敢置信地低头,看著李昱泊那坚毅的脸,绝望地发现,现在的这个人根本不会把他的意见当回事……在一个巨烈的摇摆之下,他只能像小兽臣服王者一样地攀附上他,以至於不用被他撞击得支离破碎。

“呜呜,不要了……”夏时季已经再也顾不得态度了,他抱著李昱泊的头哀求:“快不行了,你别再进了……”

李昱泊没说话,只是吻了下他的脸,看著他那被慢慢挺得笔直的­性­器……用一种深沈又充满著绝对欲望的眼神看著那里,而他抱著夏时季腰的手更是毫无收敛地上下提降……

“啊……”一个哽咽的叫声之後,夏时季眼睁睁地看著那触乱的神经再也不受控制地让他的下面崩发了出来……那阵阵的白液­射­在了李昱泊的腹部上……

他惊了呆,眼睛,嘴­唇­在那刻都在忘了动作……

这是怎样的一种情况,他竟然……竟然被李昱泊Сhā著­射­了?

全所有未有的第一次,让夏时季嚎哭了起来,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自顾自地收缩著,而他只能大哭著骂著李昱泊:“你坏蛋,他妈的你坏蛋,你欺负老子……”

他紧扯著李昱泊的头发,只来得及哭,完全已经管不得李昱泊现在更加巨烈的动作了……那抱著他的人已经完全发了疯,死抱著他用不可描述的速度在进攻著他的体内……

“呜……”夏时季已经不能再大力地说话了,他只能抱著李昱泊的头,用最脆弱的姿势趴伏在他的怀里,任李昱泊用最放浪的交媾方式侵占著他。

“你坏蛋……”他小小地无力地虚弱地叫著,里面著了魔似的焚火烧著,那麽久地都没有烧破……那打在里面的坚固得像是永没有温度褪去的火热还依旧在里面肆无忌惮地穿梭著……

他只能紧紧抱著他的头,泪水成了流水一样在他的脸上不断地往下流著……就像夏日里,阳光普照下的瀑布一样,用一种没有阻碍的,同时又美丽得摄人心魄的姿势那样往下喷发著……

“嗷……”夏时季脖子往上仰,李昱泊咬著他的|­乳­头,狠狠地正在吸吮著,同时,那里面的那个东西胀裂得似乎要把他的肚子都要撑破。

那一刻,就好像全世界最烈的温度都在了身上一样,夏时季发出了虚弱的嗷叫声,然後……他的最深处,被最烈的烈焰全部浸染。

那一波一波袭到要接近胃部的烈液让他那刻丧失了所有意识……他抱著属於他的男人的头,无意识地看著前方,等到里面全部都被侵占了,他的头最终也再没有那点支撑住的力量掉在了李昱泊的肩膀上……

那因过份占有而不停流著的眼泪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掉……这大半个月,他父亲让他强力锻炼身体的结果,似乎只是为了今日让李昱泊的作死侵占准备的一样。

夏时季的心同时在流著眼泪……他趴伏在李昱泊的身上没有一点点剩余的力气动弹,他只能听著身下的已经不能用少年概括只能说是男人的剧烈喘气声,用自己那一点也不逊­色­的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跳声陪著他的心脏一起跳动著。

“宝宝。”永比夏时季的恢复速度要快的李昱泊恢复了过来,在还在不停地跟著空气抢夺氧气的夏时季耳边用一种极度放纵後的沙哑喉咙叫著夏时季。

听到叫声,夏时季鼻子酸了,现在的他,被李昱泊用鼻子抵著他的鼻子,他小小声地,又有点凌厉地叫著:“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宝宝?”

刚才,只差一点点,他就要被他Сhā死了,那个时候,他怎麽就不想想他是他的宝宝了?

他粗喘了几口气,他的後方被烈液跟大东西充塞著,他还是不能好好呼吸,他愤恨地咬著罪魁祸首的嘴­唇­,呜咽著说:“你快出来……”

“再等一下……”李昱泊看著他,这个时候真是英俊得所有男人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的脸上一片沈稳,他低低地用著能让闻者听到都会骨头都发抖的­性­感声音说著:“我想再多留一下……好久没有抱你。”

“呜……”听到回答,夏时季愤恨地又咬上了他的嘴。

只是咬著咬著,嘴里又全是李昱泊的口水……在已经没有办法再承受,他又不想昏厥的情况下,他猛力抽开了嘴,把李昱泊缠著他的舌头给挣脱开了,下一刻,他双手都扯著李昱泊的头发,不怕这样的姿势会让坐在李昱泊的胯部的自己跌倒,用尽所有力气疾声厉­色­地吼:“你快抽出来,我还在生你的气!”

果然,李昱泊抱住了他的腰,没让他往後倒,稳稳地抱住他说:“要到下午三点才跟人见面,你先休息一下,呆会我带你去玩……”

夏时季不管不顾,用手打著他的脸:“我不要玩,我还在生气。”

李昱泊任他打,让他边打著,然後自己说著:“西镇那边的海滩上来了群海鸟,谁都不知道,我带了相机,等会我们一起去拍。”

夏时季不依不挠,依旧打他,流著泪说:“里面全都是你的东西,你快掏出来,难受死了……我不要去拍照,你快出来,里面好热……”

“不去?”李昱泊抬起头,吻著他的嘴角,淡淡地问。

“要去,你快出来,让东西流出来……我要去,你快出来……你东西怎麽就这麽大了……你太讨厌了……”到了最後那句,夏时季简直就是哭喊著出来的。

PS:嗷,都夸我H写得好,请各位大意地继续叫我H空吧!

嗷~~状态从来没有这麽好过,居然把H写得跟诗歌一样~~~~~

别砸我,嗷嗷嗷,臭­鸡­蛋大砖头什麽的别砸我~~~~~让我先这麽自恋下下吧~~~~~~真的,写的一路中,我HIHG得都找不著北鸟~~~~~~~

老子今天写得太TM好了,你们鼓励得太TM­棒­了!所以,整章都是H!这一切都是乃们慷慨留言的缘故!

乃们看,我这是麽容易满足的一个作者,所以今後请随意地夸奖我是H空吧~~~~

(0.36鲜币)夏露069

夏露

069

一路夏时季都很沈默,在海边拍海鸟的时候也是让李昱泊背著他,他扫了几张照片之後,拍打著李昱泊让他去睡。

他实在没什麽多余的力气了。

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他都不太知道为什麽在李昱泊面前,他是这麽容易疲惫。

可能,因为知道他疼他,所以他总是放纵著自己示弱著。

下午李昱泊去跟人谈事情时,夏时季在车上睡得昏得暗地……

中途他醒了过来,看著李昱泊停的车位那边的太阳……心想著,他是不是真的要去追随他一辈子?

无怨无求,亦,无怨无悔?

他想那样……

可,内心却告诉他,那种委屈求来的天长地久,或许是李昱泊需要的……可他,可他自己,在哪里?

一个人跟一个人的附属确实能过一辈子……

可自己哪会真的甘心一辈子都这样啊……

当李昱泊伤得自己狠了他会疼,那些佯装喜欢自己的女生用著打著喜欢他的名目却事实上想跟李昱泊在一起的那些人让他那麽的难以忍受……

夏时季想,如果自己要是蠢一点,他还真的会这样委曲求全地在他身边一辈子,毕竟,他是那麽的爱他。

可是,最终,他不是个蠢货。

他想蠢,可内心还在无奈地咆哮著,他不想一辈子在他强悍的应衬下显得那麽的无能无力。

他不想在多年後,让他爱的那个人觉得他除了承受他,别的一无所处。

那是他只要想及,都绝不可能忍受的未来。

星期天的下午,夏时季自己开了车回镇里,今天要分发他买来给人的礼物。

回程的路上,夏环达坐在他旁边,有些好奇地问他:“弟,你会开车?”

夏时季挑眉笑问:“凭什麽我不会?”

“没见你开过……”夏环达老实地说著。

“……”夏进季笑而不语,他不是什麽都不会,李昱泊会的,他不会也会学会会,只是,他不愿意表露罢了。

有人照顾的人,总是不愿意去­干­那些事的。

当没人照顾时,他还是会生存的。

他再让人娇宠,但他受的教育让他知道,这世界上,真的能让自己随心所欲的只有自己……宠爱会消逝,疼爱会远离,亲人会死去,寄托会消亡,人如果能自己都不能征服,那麽除了那人只会是个弱者。

那是他们第一个哲学老师的理论,李昱泊嫌他过於偏激,夏时季却觉得挺受用的……他觉得是这麽回事,但他从不跟李昱泊说,当李昱泊决定换掉这个哲学老师的时候,他只是笑了一笑,一言不发。

这个哲学老师走的时候,还朝夏时季眨了眨眼,夏时季在李昱泊绝看不到的角落,也朝他竖了下麽指。

有时候,有些理念,真不能与人会道。

“­操­……”车一在自家院子门前停下,夏时季看著他一帮朋友都在自家门前时不禁骂了句,然後下了车朝他们走去:“你们是不是太闲?”

正中午的太阳毒得可以拿人类当烤­肉­烤……这帮人太不畏惧生死了……

“礼物……”太阳伞下的海璐朝他挥手,说:“快开门放我们进去……”

夏时季开了门,让他们进了去,然後等他进去厨房拿水喝的时候,发现一帮人把冰箱里的饮料全都拿了走……大大的冰箱里什麽都没剩,他看了一会,最後抚了下额,真觉得他这帮同学朋友真是太不淡定了。

真是疯了这个时间来拿礼物。

晚上夏时季请他们去先前定好的饭店吃饭,一帮把夏时季带回来的礼物洗劫一空的男男女女全都喝多了,也不应付夏时季了,一个个围成小圈子玩他们的去了。

夏时季冷眼看著他们,其实这些家境跟他差不多的人,有终一日散了,生疏了,到底,是谁也不跟谁讲感情的。

更何况,这里面有不少人都是李昱泊那边的人。

他要与李昱泊始终在一起,那麽,他们就永远都是朋友;如果哪天他们散了,他们与他,也是要生份的。

这是人世间最从容的次序,夏时季知道自己在人群中的说一不二,都是在李昱泊的三分纵容下让人觉得他的价值比他本身的价值更高。

这些,全都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在哪?”手机响了,那人简略地说著。

“你说呢?”在一旁独自喝著啤酒的夏时季略带嘲讽地说著。

“我快到了左角的停车场,你出来……”李昱泊淡淡地说著。

“好。”夏时季很快回答,挂了手机,看著手机的屏幕,直到它黑掉,他勾了下嘴角,下了去往左角停车场的楼梯。

停车场里,他没站几秒,车就停了进来,李昱泊下了车,走到他面前,用一种凌厉至极的口气问著:“你要出国?”

“……”夏时季没说话,他略带酒意地偏头看著李昱泊,把拿下来的啤酒瓶塞到李昱泊手里,朝他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那瓶,喝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李昱泊。

“到底是不是?”停车场是外放的,左边就是个便利店,几步远就是马路,能听到太多的嘈杂声,乱了他们的耳朵。

夏时季笑了,李昱泊皱了眉。

小镇便利店的马路边,有摩车党呼啸而过,其中有个认识李昱泊的在高喊著:泊哥……

听到不识相的声音李昱泊暴躁地甩了手中的啤酒瓶过去,碎了一地的玻璃。

然後,李昱泊回头,咬著牙低沈地说:“你真要走?”

(0.4鲜币)夏露070

许百联被他妈送往维也纳某位“弹棉花”的教授手下“荼毒”当天逃往夏时季家,哭丧著脸说:“我不要当什麽鬼音乐家,我要跟我爷守一辈子瓜田。”

夏时季看著他那没出息样气得真想拿自己的“石膏腿”踢死他……这人能走他不走,自己想走,可他妈被打断腿了,想走都走不成。

这世上,真是他妈的饱汉子不知饥汉子的苦。

夏时季凄凉地垂下了眼,连强装跟人胡闹的力气也没有了……

李昱泊离开他,如今已四十七天……

他们的未来,一个人都没差的许的未来,却是用漫长的相离的时光去许的……

相爱至此,又有何话可说?

夏露

070

“我爸说的,要问,问他去。”夏时季又笑了笑。

砸什麽酒瓶子,吓唬谁啊?

夏天的夜,风就算吹著,也不是很凉……尤其这两年全球冷热气温差距甚大,连春夏镇当地居民无论哪个谁都引以为傲的福地这两年夏天气温也高了不少,以前夏天晚上吹著凉的风现在也是热乎乎的让人难受。

恒久以来不变的气温都一年一年变了……何况那长大已经不再单纯的人心?

有什麽是不可侵蚀改变的?

“我跟你说过,不许你离开我。”旁边有人在看著他们,李昱泊却已经像是不管不顾,他直直看著夏时季,半垂著眼,低声但有力地说著。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他不会随便发火,他不随便说话,他不怎麽注意某些东西,他有他的尺度,他有他的要求……当这样的人某个时刻用那样的声音说出那样的话时,没有人不会把他的话当真,谁听了,都会清楚知道,他说了出来,就必然会这样。

听到的人都会这麽相信著,绝不会有怀疑的念头。

可夏时季又笑了笑,他小时候,李昱泊大多数时候教训他,他全都听著,一点不乐意也绝不会有;但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对的时候,李昱泊要想让自己听他的,那麽,结果只有一个一可能,那就是不可能。

他不是个过於容易昏头昏脑­性­子的人……尽管,他为李昱泊所妥协的,已经过了太多人所能承受的尺度……

他摇头,笑容带点悲伤的哭意:“你把我当什麽?你要守在这里,这里有你的一切,有你的未来!我的未来呢?”

他只是那麽喜欢他,所以他可以做任何一切让他觉得欢喜的事,可这并不表示,他是他的附属……他有他的想法。

李昱泊认为的他们的未来,其实没那麽真切的。

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李昱泊敢赌,他赌不起。

他有他的方式……他要离开,他要一个没有压力,没有纷扰的地方,让他们好好在一起。

可是……很明显的,李昱泊从不这麽想。

他从不。

“那你说我这一切是为了谁?”路边,车灯一闪而过,车一辆一辆的在那边与他们平行而过……

他们毕竟太瞩目了,这小镇里,谁不认识谁呢?

当李昱泊用一种绝然的狠厉口气说出这句话时,因看向他们的越来越多人群,夏时季下意识地缩了下肩膀……而李昱泊站在他的对面一动不动,坚定且冷酷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那一刹那,夏时季察觉到了自己的懦弱……是的,他在害怕,他害怕什麽都没有。

没有家庭,没有李昱泊,什麽都没有。

可李昱泊却是什麽都不怕……他认为他什麽都可以有,什麽都可以得到。

可……到底谁对谁错?

夏时季看了眼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路过的,此时停下脚步疑惑看著他们的熟人,朝他挥了挥手,笑著说:“我们在吵架……”

那人笑著摇摇头,朝看向他们的一些人挥了下手,赶了他们走,自己也走开了。

看著那样坚决地看著他的李昱泊……夏时季想,他可能从不知道,自己在保护他吧?

他舍不得自己有一点点的不如意……而自己,又何从有过一点点让他不开心的想法?

他那麽爱他啊……那种依恋到骨血里头的感情,已不仅仅是什麽爱情之类的说话可以表述的……

他从来不说,可他那些那麽连一个指令都没有的听话,到底是为了谁?李昱泊知道吗?

他现在说他是为了谁,那他呢?他夏时季又是为了谁?

“你……”夏时季低头看著鞋子好几秒,缓下了勉强的笑容,又紧咬了口腔内壁的­肉­壁好几下,一下不够,紧接著是二下,三下,四下,在自己的­肉­都快被自己的咬下的边缘,他硬放松了牙齿,抬起头对李昱泊淡淡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你凭什麽认为我不会知道你不是为我?你凭什麽要说出这句话?你想伤死我的心吗?”

他对他的好,他什麽时候,他有哪个时候没装在心里过?

他说这话,是硬要跟他生份吗?

夏时季笑了,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你什麽都要我为你做对,我真的好想什麽都为你做到,可你想想,你要我听爸爸的话,他要让我出国……你要我不离开你?我要怎麽做才好?”

说完,他把他的身影转到了车子的後部,没有让太多人看到他,他知道,他的脸,怕是已经难看至极了。

“你跟不跟我走?”在背光的地方,夏时季低低地说著,说出来这句话时,他的腰不禁低了一点,在微有点一小小的光的­阴­影处,他孱弱的样子显得过於单薄,就好像只要再来一道再亮一小点的光,就可以把他的身影就全部给压了下去。

PS:虚弱地泪一个。

这是夏露第二个阶段的文。

第一阶段,写得天真,有一点点的虚夸,一点孩子气的但假装漫不经心的浮夸。(估计这个大夥可能不怎麽理解,不过也不解释了。)

第二阶段,我不觉得我会写得好,但想写出一种盛夏又凉薄的感觉出来……当然,甜蜜一直是在的,就算它可能是另类的甜蜜。

整个文三个阶段,到第三阶段,到时候再说第三的理念吧。

祝大夥看文愉快。

另,补昨天的,今天还会有一更。

(0.2鲜币)夏露071

夏露071

李昱泊没说话,只是打开了刚停下的车门,把夏时季推了进去。

上了车,夏时季闷著头给邓顺打了电话,叫他等会记得把他哥给弄回去睡之後,又打了电话叫经理把单签到他头上就再也不说话。

李昱泊一直在开车,也没跟他说话。

空气里一片静默,除了车外嘈杂的车声与人声,他们之间谁也没有想开口打破沈默的欲望。

当车子进了李昱泊家的车库时,车一停,夏时季自动地打开了车门就下车,李昱泊也紧跟著下了车按关大门的摇控锁的同时撇头对著他冷冷地说:“去洗澡。”

夏时季瞪他一眼,不过自己确实是一身的酒味,他也不再说什麽了。

没等李昱泊,他自己走到一楼後面李昱泊的卧室门前,想都没想就一脚就踹上了门,没给踹开,等了李昱泊一下,没见他过来,只好掏出自己裤兜里的钥匙串,拎起一条开了门,径直去了浴室洗澡。

他洗了澡出来,本,浑身赤­祼­,没拿毛巾擦身体,头上的水一直不停往下掉,眼睛都快被水堵住时他粗粗地擦了一把身体,在李昱泊递给他牛­奶­杯子的时候默然地接过一口一口喝著,凭由李昱泊拿著毛巾帮他擦完身体就帮他擦头发。

刚才他说了太多平时不会说的话,他不想说话了。

就算李昱泊没给他答复,他也不想说了。

他沈默地喝完牛­奶­,又低头看了下地板,这才抬头推开在接著帮他擦头发的李昱泊,嘴巴不由自主地嘟了一下,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背对著李昱泊睡的位置睡了下来。

“头发没­干­……”李昱泊没说别的,只是淡淡地说了这麽一句。

夏时季没理他,拿起空调调到他适应的温度,抱著一角被子把脸给埋到了枕头里。

他累得一句话也不想跟李昱泊说了。

反正不用他回答他也知道,李昱泊现在不可能跟他出去的。

夏时季觉得自己的心在七月的盛夏,凉得比寒冬还要冷……

夏时季在赌气,李昱泊没理他。

他已经够放纵他的了。

他把自己一肚子的火气给消化掉,最终还是没动他一根汗毛,李昱泊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夏时季日益渐大的脾气的容忍力越来越高了。

尽管在今天下午听到他爸跟他说夏时季准备暑假後出国时,他真是愤怒是想把夏时季抓回到身上打一顿……他明明知道他不可忍受他离开他,可出国的事,他却不在第一时间告诉他。

真是已经宠得他不知道分寸了。

他上了床头,把夏时季抱到腿上,在夏时季强硬著要挣扎的时候“趴”的一下隔著棉被打了下他的背微微警告了一下,在夏时季老实地不动後也没说什麽,继续帮他把头发擦­干­。

只是当擦完之後,夏时季一股脑地抱著枕头睡到另一头离他远远的举动还是让他不悦了一下……他站在床边好几秒之後才决定先不训斥他,先去回完几个紧要的电话回来再说。

PS:困,睡觉去,争取明天多更点。

(0.38鲜币)夏露072

夏露

072

身後被人抱住时,夏时季扭了一下不让他抱。

他真是受够了。

他也不对他好了,他凭什麽再听话。

夏时季愤恨地在李昱泊怀里往床边爬了几步,还是爬不出他的怀抱,不由丧气地绝望地尖叫:“处理你的事情去……”

做他的事情,这样,他就不来烦他了。

他想怎麽样就怎麽样,只要别来烦他;他不走,那就让他安安静静地走。

他要离开这个混蛋,再也不要去那麽忧心他们的未来了。

“喊这麽大声­干­什麽,”李昱泊很不耐烦地说著,把他在怀里转了个身,亲吻了下他的脸,又轻拍了两下他的背,“把噪子喊坏了怎麽办?”

他把夏时季额前的头发撸起,在上面接边吻了一下又一下,“最近是事多,可是,不挣钱怎麽办?难道让我养不起咱们?”

他用著粗暴的神情直视著夏时季:“少乱动……”

说著又咬了下牙,抱住夏时季的腰的手差点把腰给掐断,他暴戾地紧跟著说著:“别以为我不计较你擅自答应出国的事,我只是现在不教训你……”

夏时季一听,眼睛一眨,想都不想就伸出了手猛扯著李昱泊的头发,狰狞著面目骂:“你混帐,你明知道我爸会提出来……”

“他提出来是他的事,你不答应是你的事……”李昱泊松开一手拉下他的手一同放在腰间禁锢著,他紧皱著眉头说:“你先缓几天,我再想想办法。”

“想什麽办法?”夏时季讥笑了一下。

“我先在走不开……”李昱泊的脸沈了下来,“再过一年,等事情差不多稳定下来我跟你走。”

“一年?”夏时季听得笑了起来,“那麽,一年後有了别的事,是不是要再稳定一年?我再等你一年?这样一年又一年……你他妈可真好,这麽不拿我当回事可真­干­得出来……”

“谁拿你不当回事?”李昱泊眼睛一眯,手上的劲又重了。

夏时季疼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可他不想认输,他看著李昱泊,一字一句地说:“我要走,你的一年又一年我等不起,你早知道我准备要走,你现在说我让我等?你这是拿我当回事?你是真疼我,还是最心疼你自己?”

在这里,他可以大展拳脚,呼风唤雨。

是,他是舍不得。

他非要舍不得……他认了,就算自己心如刀割他也认,这个贱人不跟他走他妈的他认……不,他认不了,他做不到!

思绪飞转著,,夏时季想著想著想到以後没有李昱泊就觉得胸口完全酸呛得疼得厉害,眼睛也疼得红胀了起来,他愤怒地喊著:“你他妈要跟我走,我不管,你必须跟我走,你不跟我走,我离开後再也不见你,我要恨你一辈子。”

他要挟著,完全没有了理智。

他一吼完,就发现房间里沈默一片,没有什麽声响,只有他一声重过一声的激烈的心跳声……不,还有另一道比他的心跳声更重的声音,就像被大力搞打著的鼓点声……带著强烈的攻击人的杀意。

夏时季慢慢把视线从那发出声响的胸口转移到脸上……他发现,李昱泊正用一种愤怒至极,濒临崩溃的忍耐表情看著他。

而自己被他伏制住的腰跟手也快被掐断了……

夏时季一时喘不过气来,红胀著脸抽了口气,险些接不下气。

他匆忙又狼狈地把气接上时,腰间的手松了点,可是,那说话的声音那里面的冷洌却一点也不少:“我跟你说过,这样的话你一句也不要再提,为什麽你总是吸取不了教训?非得我真打断你的腿?”

“你……”夏时季害怕了起来,李昱泊是真正生气了,那冷洌的口气里面的前所未有的冷酷竟是他从未听过的,他咽了下口水,看著眼前可能时刻都会化身为魔的人,他毫不怀疑他再硬碰硬,李昱泊真会打断他的腿,一点可怜也不会有的,他眨眨眼,像是知道自己的悲惨,眼泪也流下来,意识也自作主张地让口气软了下来,他低弱地带著哭音说著:“我离不开你,我要带你走……你答应过我的……”

他这麽一哭,李昱泊的手就抖动了一下,然後,手劲松了……

夏时季从手挣扎了起来抱著李昱泊的头,脸蹭著李昱泊的脸,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著:“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不要一个人,你说什麽地方都陪我去,一辈子都要我的……”

然後,他听到了李昱泊深吸了口气,那吸气的巨大力气让夏时季紧贴住他的鼻子的鼻间那刻都吸不到氧气,紧接著,李昱泊的表情不那麽可怕了,尽管他此时的脸­色­还是冷得让人发抖……

他没再说话,只是伸出手从床头拿过纸巾,把夏时季的脸抽离了点开,擦著他没几下满是眼泪鼻涕的脸。

李昱泊沈默地擦­干­了他的眼泪,把纸巾扔到了一边,才说:“再给我一年,就一年。”

没有听到他想要的答案……夏时季的眼泪停了住,连示弱也不行了吗?

撒野不成,撒娇也不行了吗?

那个就算教训他,但实则什麽事都会真正依他的李昱泊哪去了?

他真的不稀罕自己了?

这一刻,夏时季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火焚烧著般的疼痛,又像埋在冰天雪地的冰川的底层那样有种疼到麻木的生冷的疼……

他垂下了眼睛,真的不想再看到这人了。

他是什麽办法都用了。

……

“就一年,宝宝……”李昱泊的声音不再那麽冷冰冰了,“我们先把出国的手续办了,事情一不那麽需要我亲自在了,我们就走。”

夏时季把身体缩成了一团,没有理会他的话。

(0.66鲜币)夏露073

夏露

073

夏时季是喜欢夏天的。

他从来都是热爱著与李昱泊赤­祼­肌肤相贴的季节……就算长大後的这几个夏天的温热一年胜过一年,他们紧贴著的肌肤也被太多的汗水包围著。

可就算黏黏的汗水充斥著他们的相贴的肌肤,夏时季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爱著跟李昱泊夜晚偷偷摸摸相拥著睡去的日子。

就算他们的父母不理解,别人可能觉得的不可接受,但他还是那麽浓烈地喜欢著。

他从没有想过,当他们长大後,他们会丧失这些。

就像小孩从没想到过会丢掉手中最爱的那个玩具那样,那最不容人违抗的岁月已经定好了他们接下来的走向……该失去的总是会走的。

人再留恋,人再想强求,人也於事无补。

夏时季在被李昱泊送到他家的度假别墅时,他下了车,趴住了车窗,对著车上马上要开走到另一个地方跟他父亲合和谈生意的李昱泊说:“你还记得我九岁那年的事吗?”

李昱泊看著他,把刚戴上的墨镜摘了下来,直视著,没有一点回避地看著他。

在猛烈的海边阳光里,夏时季笑了,他微撅著嘴,像那些美好的时光就在他的心底脸上一样地笑著:“我还记得,爸爸打了我,我离家出去,走在了公路上,你跟著我走,还帮我拖著我最爱的那些家当……你跟我说,我去哪,你就去哪……”

李昱泊只是直直看著他,没有接话。

夏时季也没有想要等到他的回话,他只是接著说著:“你说,怎麽我如此爱的这些时间後,你却不想跟我走了呢?”

他说完,缩回了身体,没有再去看车内的那个人。

这世上,怕是没有比他更懂李昱泊的人了吧?

他爱的这个人呐,这次是真不会跟他走的了。

那麽确定的肯定,如果可以,夏时季真想心存侥幸……可惜,他满心满眼里的那个人,他深受太多人赞道的那过於男人的面目……

谁都在等著他开拓疆土。

他代表著力量,他作为一方首领之前的必要崛起,就在这个阶段。

太多的春夏镇的商人,已经冷眼旁观著他取代著他的父亲,代表他们更上一层楼。

只是,自己呢?

不是被一直淹埋,那麽,就是远走。

他走回家里,他爸看到他,问了句:“昱泊送你回来的?”

夏时季点了点头。

他爸松下了板著的脸孔,说:“好了,既然给你的假期完了,给我进书房……”

夏母在一旁看著,皱起了眉头,美目间有著对丈夫的斥责:“他刚回来,你是不是逼他太紧了?”

夏父看著妻子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我不指望他跟昱泊一样优秀,但我希望他以後能帮我们给他的东西给好好守住,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竞争这麽大,他现在不明白他的位置,难道还要等来不及的以後那天才後悔?”

听到夏父那苛责得没有一点作为父亲味道的人情味,夏母怒看著丈夫,大声地说著:“钱,钱,你还说自己不在乎钱,可你在乎地位,跟在乎钱又有什麽区别?他才不到十七岁,你想要他怎样?跟所有人挣个一长二短吗?你真不知道为了你那些苛刻的鬼要求他已经活得不像个平常孩子了吗?当初你是怎麽答应我对待孩子的?”

说完,她气得拍著胸口坐到了旁边椅子上,忽略被她的口气惊到的丈夫,看著愣愣看著她的儿子,伸出了手,带著泪意说:“儿子,来,让妈妈抱下。”

夏时季看著母亲,眼睛酸了,心底隐藏著的密不透风的委屈松了一点从心底钻了出来,不过他还是吸了口气把那些情绪给压了下,他走到了母亲面前,跪在她脚边靠在她的怀里……

他知道母亲很不容易的,她要照顾自己爱的男人,还要想著自己这个儿子,尽管她是个以他爸为中心的女人……

但他敬爱著这样的母亲,从没有对她有过一丝的怨对,就算他的童年是李昱泊托付起的,他的少年,是他的爷为他给予所有溺爱的。

可不管如何,他的母亲是真的爱他的,也会为了他,去大声斥责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例如现在。

“我不管你要怎麽样对我的儿子……”他妈妈抱著他,口里非常坚决地斥责著他爸爸:“可是,我不会让你这麽逼他,你不记得他只有不到十七岁,我记得……”

夏父看著挚爱的妻子的那张护犊至深的脸,一下子说不出来话,过了一会才喃喃地说著:“我不是逼他……只,只是,你知道,利益洗盘什麽时候都会出现,我只是希望我们儿子能够趁早独挡一面……”

夏母听了,抱著儿子的更紧了点,她咬著牙,用著与她那柔美的噪音不符的坚决口音说:“我会护著我儿子一辈子,谁也不能欺负他。”

夏父没有说什麽……

夏时季听了,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疼得比以往的在李昱泊那里受的任何时刻的伤害都要更疼……他抱著抛尽一切都要护著她的母亲,哭了,但也笑了,他抬起头含著泪带笑著看著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口里呵笑著说著:“女人,应该是我用这种口气对你说话吧?”

他变了噪音,很很男子汉气概的口音说:“爸,你敢跟外头那些没品的男人一样捻三搞四,小心你儿子我弄死你……”

他这样学著说了一句,以为他妈会岔开愤怒笑开颜,哪想,他妈妈却在下一刻又重重地抱著他的头,更让他不知所措的是,她不仅没笑,反倒哭出了声:“儿子,妈妈对不起你,把你一个人留在镇里,你爸对你凶,我都没有好好为你说过话,妈妈对不起你……”

她这麽一哭,夏时季惊了,看著他爸,非常严肃地用表情问著:你惹我妈不高兴了?

专情的夏父也惊了,妻子这是怎麽了?怎麽哭起来了……难道,真是自己对他们唯一的儿子太严苛了……

见鬼了,他老婆可不是那麽容易哭的人。

当他伯母在问著他在他们家房间的装修时,夏时季笑著说:“伯母,我想,你的任何决定都是我喜欢的,当然,我已经过了用玩具打发时光的日子,房间只要采光好一点,那麽我想我真的提不出任何对您的要求……”

旁边,夏环达在他旁边嚷嚷著:“妈,妈……他这边的房间好大,你不要理他说的话,中国这边的人最擅长言不由衷了,你需要把我们家最大的房间腾出来,然後找那个在今年居家设计得冠军的那个家夥设计他的房间,这才可能得他的一点欢喜,你必须这样做,因为,我下一个派对还指望著他那麽的费心为我去做准备……另外,不要给他太多佣金了,那家夥参加比赛用的纸是A我的……”

夏环达的 “鸟语”说得太快了,夏时季听著他一连串的噪音返过神来後,他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他只能听到他那非常豁达变通的伯母在那边说了一句:“好吧,那我就这麽办……”

之後,就是越洋电话挂断後的一连串嘟嘟嘟的嘟嘟音。

夏时季瞪大了眼看著他哥。

可夏环达却不好意思极了的羞涩一笑,“弟,你跟我去了美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会像你对我好一样的对你好。”

他想及这十来年回国的每一次,别人冷待他,但他弟对一如既往对他好的那些时光,笑得更欢乐了:“以後我们一学校,我会把最好的妞给你的……”

这句话,他是用中文说出来的,只是,夏环达最终是洋鬼子那边的教育培养出来的人物,他看不懂夏时季听到这话是那嘴边敷衍的笑容……

当然,要夏环达这没心没肺只会穷开心的家夥看出自己有什麽不对劲?算了,自己就不挑战他的情商了……

夏时季看著他哥叹了口气,拍了下他的头,很诚意地说:“来吧,跟我看爷去。”

当下,夏环达垮下了脸。

让你瞎欢乐……夏时季拉著他哥,骑上了他的小绵羊,他哥在後座一直都在嘟囔著:爷还是不喜欢我。

说得那个伤心不已。

他爸在下午跟他确定去往国外的时间时,夏时季盖上了看了好几个小时都没看进几页的书,直视著他的父亲说:“爸,你让我再想一天,好不好?”

夏父看著他唯一的儿子好一阵子,才说:“好。”

夏时季站了起来,对他爸说了声:“谢谢。”

他出了书房,出了房子,一路沿著海滩走著,看见几个海边玩耍的哥哥姐姐朝他们和善地露出了笑容,跟他们打了招呼後到了再无一人看到他的角落,看著远处在海水里嬉戏的人群,他终於面无表情地垂下了头,不知道该怎样何去何从。

过了一会,他掏出了手机。

电话那头,那少年已见男人笃定味道的男音说:“我在开会,稍後?”

那是简略得不能再简略的回答,换平时,夏时季会说,好……只是,这个时刻他不能说好,他只能回答:“不能。”

那边只是沈默了不到一秒锺……只不到一秒锺,那边的人就开了口,那绝不是敷衍的态度。

他说,“告诉我,你要说什麽。”

那是陈述的口气,音量控制在低音范围内。

於是,夏时季也用很平淡的口气告诉他:“明天下午,我要去市里乘去美国的飞机……”

他说完,挂断手机,摁断电源,一路跑回到房间後锁紧门锁,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再无别的多余一丝的力气。

PS:这应该叫长更了吧?

其实,有些人没猜错,越写到不好的地方,越是不能写,更得也就越慢,一拖再拖……我老觉得,写东西写成我这德­性­的也够悲哀的了,所幸,还是有那麽一些的你们在容忍。

依旧老套地感谢一下你们的喜爱。

谢谢。

(0.54鲜币)夏露074

夏露074

“出来。”门边敲了一下,只一下,然後那低沈得可怕的声音说了两字。

像是吝啬多言,说出这两字之後,就没有声音了。

夏时季恨透隔音正常的门,因为他接下来听不到声响了。

明明外面的人闯不进来,他还是猫著腰接近了门,看自己的倒锁有没有锁好。

他知道李昱泊肯定会去拿钥匙开门的,他有他们两家所有房间的钥匙。

这个可怕的什麽都要管的男人!

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夏时季觉得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把这个祸害扳倒的!

倒锁紧紧地的没一点松开的迹像,就算有钥匙也打不开,夏时季还是不能放心,这次他已经不用脑袋肯定也知道李昱泊是来揍他的。

他太理解那混蛋的。

真生气了,他也就真揍了,一点客气也不会有。

自己只要熬到明天去市里就好……只让人不被他逮到他就不用ρi股疼或者别的疼了。

他不跟他走,他走还不成?

夏时季鼻子酸酸地这样想著,然後听到身後有一点轻微的声响。

他心里猛地一惊,骤然回过头去,果然……

是李昱泊。

他翻窗上来了……

天,自己怎麽这麽白痴,当初选房间时就刻意选了一个好翻窗的房间当卧室。

而李昱泊那间的就是别人看不到窗户的……

这个­阴­险的人。

他可什麽都先准备好了……夏时季意识到这些猛抽了口气,对著冷著一张脸的李昱泊伸出手指厉声说:“你站在那里不许动,这次爸爸一跟我说我就告诉你了,我什麽都没瞒你。“

站在门边实在不安全,夏时季顾不得满心对李昱泊的不满,立刻移动著碎步去了浴室的方向……

那是独立的空间,没有窗户,关了门,这该死的会翻墙的李昱泊就进不来了。

“你再敢走一步试试。”李昱泊冷冷地说了这麽一句,无波无澜的,可硬是让夏时季立马把脚步收了住。

他看著李昱泊欲哭未哭,“你到底想怎麽样?”

他就知道不能招李昱泊,他每次生气都会吓死自己,他就该当个小人等离开的时候杀他个措手不及,尽管有可能被他跟过来揍个半死。

这个独占欲可怕的家夥,难道还不知道他们在吵架吗?难不成不知道客气一点吗?别以为他还给他上他就还是那麽不可救药地把他不当回事。

那是自己没有自制力,他一碰就没什麽抵抗力的後果,他明明知道的。

李昱泊没有走近他,他就站在那冷冰冰地看著他。

可夏时季也不敢动了,他的噪子也给吓哑了,他眨了下眼,沙哑著喉咙说,“你不能打我,这次我没错。”

“我跟你是怎麽说的?”李昱泊总算说话了,尽管气息里那股子风雨欲来的气焰半点也没有减少。

“你总是说让我不走不走……”说到这个夏时季声音就扯大了,他实在恼火,可悲地忘了害怕瞪著李昱泊,“我爸做的决定,有本事,你找他去。”

“嚓啪”的一声,椅子被踢了出来,在可怜的墙壁上撞了一下,当它掉下来时,坚实的椅子掉了一根腿,而墙壁多了道深深的撞坏痕迹。

听著一连串巨大又消失得飞快的声响,夏时季上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他看著李昱泊动了动嘴皮,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这次……李昱泊是真生气了。

他慢慢靠近门,打算逃出去找他爸妈,这次他不想单独面对李昱泊了。

全身细胞都在狂叫著这次不得了了,赶快逃命……

“还敢动?”夏时季只动了一动,李昱泊就冷笑出了声。

夏时季看著他那充满著血丝的眼睛,还有那佯装什麽都没发生的脸,吓得肚子一疼,腿一软,当场就衰弱地半蹲到了地上半抱著自己。

这个时候想他不好好吃饭,不能长得跟李昱泊一样强壮,所以打架老是打不赢之类的事肯定是白想了。

“走还是不走……”那一步一步走向夏时季的步子让夏时季的心脏一下跳得比一下还提心吊胆。

站到面前,人不动了。

夏时季吞了几口在嘴里泛滥成了灾的口水,他抬起头,哭丧著脸说:“爸爸说的,不关我的事……”

他这麽一说,再没人说多余的话了,李昱泊沈默地,非常狠厉地扯了他起来,拉著他走了两步像是已经到了暴发边缘,再无耐­性­地用手一甩,就把夏时季甩到了床上。

自己跟个风筝一样被李昱泊甩到了床上,夏时季所有的害怕全部钻出了心底冲向了五脏六腑,他紧抓著床头,这次真是哭了出来,“你不许打我,真是爸爸的决定,是你让我听他的话的……”

他这麽一说,李昱泊冷冷地牵起了嘴角,露出个冷得让人发抖的冷笑,至少,冷得让夏时季下意识地想把说了出来的话给收回去。

这个时候,实在不应该挑畔他,自己装得太过了……夏时季睁大著眼睛看著李昱泊站到他边上,一字一句地问著他:“你真的决定离开我,在我说只要一年後?”

“我……我没逼你……”夏时季被吓得说出了实话,“是你不跟我走,你答应跟我走的。”

不可以认输,他就算打他,他也不可能打得太厉害的,夏时季手抓著被单,强自镇定地想著……

“你……”

,还没说起,你跟我走好不好的哀求的话,夏时季就发现自己被李昱泊抓了起来,翻过了身被卧趴在了李昱泊的腿上。

“以为我跟你说的就是好玩的?你一次不当真,没关系,我爱你,教训一下就好;第二次不当真,我舍不得打你,也忍了;第三次,没有第三次,事不过三……”

李昱泊缓慢地说著,手已经握上了夏时季的腿部关节处……

心底被千万只可怕的毛毛虫在刹那占领,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伴随著带风的手劲沈闷地打在他的腿上後伴随的是轻脆的“咯察”一声,在一下钻心裂肺的疼痛後,他发现自己下半节的腿不是自己的了……

夏时季惊恐地睁大了眼,疼痛像潮水一样向他全身袭来……

在李昱泊的手伸向第二条腿时,夏时季知道这次李昱泊是真的认真了……真的真的认真了,自己是完全把他得罪深了,他尖利地喊出了声,“我不走了,我不走了……疼,不要打断我的腿,疼,李昱泊,好疼……我不走了……”

不能再逞能了……这次,不依他,他们的关系会破裂的……第一次夏时季真正的认了输,这次他用弱者态度想逼迫李昱泊的就从的事情,他输了。

他哭出了声,当李昱泊在他耳边轻轻地问他“还敢不敢跑”了时,他缩了下肩膀,嘴边沾著自己咸得苦涩的泪水凄惨地说:“不敢跑了。”

“敢不敢让我这麽伤心了?”声音很沈,沈得夏时季的连最後一个不疼的地方也疼痛了起来。

“不敢了……”夏时季听到自己这麽衰弱地回答著,他挣扎著抬起头拉著李昱泊的脖子,嚎啕大哭出声:“真不敢了……你坏蛋,你真打断我的腿了,腿没了,你赔我……疼,疼……疼……嘶……”

疼痛让他嘶嘶地抽著气,他疼得拉著李昱泊脖子的手指都在颈後挖出了血,他看著无动於冷冷看著他的李昱泊,嘴一撇,哭得更委屈了:“快还给我腿……疼……”

“真不走?”李昱泊眼睛里的血腥没有褪去,他又淡淡地问了这麽一句,手指拭过夏时季脸上的泪放到嘴里尝了尝。

“不走。”夏时季的喉咙已经哑得比鸭嘎声还要难听了。

听著夏时季那一阵比一阵更抽气的嘶疼声李昱泊闭了闭眼,等睁开眼时,他的声音也哑了:“一辈子都不走?”

“一辈子都不走……”夏时季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他说什麽就回答什麽,断腿处那让他的疼痛神经一阵比一阵抽得更加剧痛。

“……”李昱泊抱上了他,他的手抱上了他的腰,他死抱著夏时季的腰,把头埋在夏时季的

脖子里重重地,像个历经长途跋涉的孤身旅者在看到可以歇息的地方倒下时那样剧烈地呼吸著……

(0.78鲜币)夏露075

夏露

075

“疼……”在李昱泊打电话叫救护车时,夏时季喊了句疼,又流著泪说:“你不要打电话了,你送我去。”

李昱泊看他,沈默著已经显示出男人锐利线条的脸。

夏时季紧咬著嘴,把头埋到他怀里,哭著说:“你带我去。”

没有让他多说,李昱泊抱起了他。

下楼的时候夏时季指著另一条基本没人走的偏门的楼梯,他们从左道的偏梯下到了车库,一路上夏时季的眼泪哭湿了李昱泊胸前的衣服,但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

等车开了,夏时季看著因为骨折错位得过於厉害的腿,疼痛越来越明显,刚刚李昱泊想帮他接骨,只是手在抖,他打了开,还是让医生来得好。

他抽了会气,对著把嘴抿得紧紧的李昱泊小小声地说:“等会医院的时候你给我爸妈电话,如果问我为什麽腿断了,就说我追著你跑摔断了,你找个跟你们家熟跟我们家不熟的医生。”

腿是手打断的,总归跟摔是有区别,医生要找不是自家认识的,这样会出篓子。

“是我打断的,我会跟他们说……”李昱泊又加了速,在发现过快时又强制­性­地缓了一些下来。

“怎麽说?”夏时季拿著自己身上的T恤抹著自己满脸的眼泪鼻涕,倍儿凄惨地说:“说你不准我走就打断我的腿,说老子早就被你上了?”

他用著哭音无奈又兼揶瑜地这麽说著,引得李昱泊又重得吸了口气。

夏时季伸出手抓他的手臂,刚擦掉的眼泪鼻涕又从脸上的那几个洞里流出来了,他咬著嘴­唇­真是心力交瘁得用著哑得不像话的噪子说:“你敢说我就打死你,他们要是知道了,我们就真完了……”

“你听到没有?”看著李昱泊跟个死人一样一声不吭,夏时季声嘶力竭吼了一句。

李昱泊沈默著,一直到了医院,拿起手机跟人联系时,才闷闷地说了一句:“听到了。”

李昱泊背著夏时季上电梯时,夏时季把眼泪鼻涕全擦到他的背上,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李昱泊也打断他的腿了,自己也没逼著他跟自己走……这一切都够混乱的,他以为自己有半成的把握,可还是斗不过李昱泊。

他也不怪李昱泊打断他的腿……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挑畔他,只是真正反悔觉悟在他真打的时候才真正到来。

“你在旁别说话,我跟爸爸说……”夏时季觉得疼痛忍久了也不是那麽痛苦了,他现在还有的是事跟李昱泊叮嘱,撒野闹脾气的以後再说,现在必须得让等会他赶来的父母别发生事情的真相……

“你听到了没有?”夏时季猛扯著李昱泊的头发,被他的一声不吭闷得胸口疼得比腿还更甚。

“听到了。”等电梯门一开,医生在门边接他们的时候他才说了这麽一句。

杜医生按完骨打好石膏後,对著手臂被咬得扎了两排深洞的李昱泊,又看了看夏老爷子的宝贝孙子,迟疑了一下问:“谁打得这麽狠……”

李昱泊要说话时被含著泪的夏时季狠狠瞪了一下,“杜叔,您别问了……”李昱泊艰难地挤出了这麽句话。

“我是摔断的……”夏时季又狠瞪了李昱泊一眼,他疼得嘴里的话都说不是很清楚,他狠狠地把口里满嘴的血吐了出来,靠近李昱泊凑到他嘴边的杯子,漱了口喝了口水才接著说:“你打电话让爸爸来接我。”

说完,夏时季没看李昱泊,接著对李昱泊老妈那边的亲戚,姓杜的医生说:“等会我爸来了,麻烦杜叔也跟他这麽说……”

杜医生满眼疑惑,看向李昱泊时发现李昱泊默默朝他点了下头,也就默认了。

等夏父扑到医院时,看著一条腿石膏都打到膝盖骨上的儿子,蒙了,要伸去煽儿子耳光的手怎麽样也打不下来,半天才说了句:“你妈给吓昏了。”

他这麽一说,差点也把夏时季也给吓昏了,他瞪著眼睛看著他爸,嘴哆嗦了几下才说:“没……没这麽严重吧。”

“我去看看她……昱泊,帮我把这小兔崽子看住,等我回来再收拾他。”夏父严厉地说完,转身要走。

“也在这家医院?”夏时季傻了,迅速扯著李昱泊,“快背我去。”

他扯李昱泊时,才发现李昱泊那已经成了岩石一样的脸让人觉得坚硬里透著股莫名的凌厉。

夏时季见他这样,皱著眉头说:“先看看我妈再说,你别给我乱说话。”

杜医生推来轮椅,把夏时季打了石膏不能弯折的腿架好,看著一旁只是默默盯著夏老爷子孙子的李昱泊说:“你去消消炎,我固定好了再叫你。”

夏时季闻言看了一眼看见接骨时自己在他手臂上咬伤的伤口,只一眼,他就扭过了头,孩子气地哼了一声。

李昱泊拿过护士小姐,

的消毒­棒­把那几个缺口的血迹粗粗擦了一遍,撸高了自己下摆还­干­净的白衬衫把夏时季脸上那哭得东一滴泪西一坨清涕的脸给擦了一下,对杜医生淡淡地说:“我先带他去看看他妈,这次谢谢您。”

他朝杜医生点了下头,笑了一下,这才推著已经固定好脚的夏时季出了门。

等一到楼下的急救室,夏父跟夏母在病房那已经等著他们了……夏父一脸的哭笑不得对著刚进门的一脸著急忧心的夏时季说:“你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啊?!”夏时季瞪大了眼睛跟嘴,看著他爸,跟也瞪著大眼回看著他的母亲。

“这是怎麽回事?儿子……”同时,夏母眼睛一大瞪就大叫了出声。

“我……”夏时季觉得自己疯了,应该是自己问这是怎麽回事吧,什麽叫做他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难不成……难不成他妈有了?

“妈,不是吧……”夏时季立刻盯著他妈的肚子:“我真的要有个比我小十七岁的弟弟或妹妹?”

他哀叫了一声,用著他的破噪子对著他爸说:“这是什麽国际玩笑?”

“什麽叫做玩笑,现在,跟我说你这腿是怎麽回事?”夏父只迟缓了一会,立刻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眼睛一眯又严苛了起来。

“李昱泊招了我,我打他,他跑得太快,我追的时候不小心给摔了……”夏时季眼都没眨一下非常镇定地说完,对著他爸说:“我腿断了,已经遭报应了,爸爸请你对我温柔一点,这个时候别教训我了……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也看在我妈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

夏时季看著他妈,然後不甚熟练地推著轮椅非要过去“参观”他妈的肚子……他新坐上轮椅,残废当得不是太久业务非常不熟悉,推了好几下轮椅都没动,还是在他身後一声都不吭的李昱泊把他推了过去,正好侧对著躺在床上的夏母旁边。

他妈盯著他的腿,他却盯著他妈的肚子,无比好奇地伸出了手去摸,用著他的破锣噪子再次口出噪音,“妈,你要不要再验验,你肚子是平的诶……摸不出有个娃娃在里面……”

夏母一下子就被逗笑了,捏著他的脸哭笑不得地说:“才一点点大,当然感觉不出什麽……”

夏时季长长的“哦”了一声。

夏母看看他,再看看站著沈默得跟座山一样的李昱泊,回头看著儿子无奈地说:“你又欺负昱泊了?”

夏时季护他家李昱泊的短,只好贬低自己说:“嗯那,一时生气就又无理取闹了……唉,别教训我了……疼得我都没力气了,妈,你摸摸我眼睛,是不是肿得像个猴子ρi股了?”

夏母看著儿子那赤红的眼睛四周,还有鼻子,忧郁地叹了口气:“你怎麽这麽大了还这麽淘气……别说话了,你听你噪子都破成什麽样了。”

夏时季挤了下鼻子,又凑过头去看他妈的肚子,既然摸不著,他还是想隔著衣服和肚皮看看他弟弟的样子……最好是弟弟,这样,他就可以代他受他爸爸的“折磨”了。

“妈,生个弟弟呗……”夏时季对著他妈说了一句,又对著肚子用非常沙哑的破噪子跟他弟弟问候:“小子,你好。”

小子,你赶紧的出来,这样,老子就可以另做打算了。

因为夏母是高龄孕­妇­,身体跟情绪都非常的不稳定。

夏父为了稳定妻子的情绪,暂时不计较,也没那­精­力计较夏时季的“鲁莽”,只是在确定李昱泊会带他回他们家好好照顾时叮嘱了几句让他们家别太宠夏时季,该教训的时候一点也不要留情。

夏母有流产危险,还好发现得及时保住了胎儿,这个时候医生也要求她尽力保持情绪愉快,所以尽管忧心儿子的腿,但还是在丈夫拉开她拉著儿子的手让儿子走时尽量没有尖叫出声……尽管荷尔蒙在身体里作祟的她很想尖叫。

夏时季被李昱泊推著走时不由得感叹:“难怪我妈这阵子这麽情绪化,原来有娃娃了……靠了,居然被你猜对了。”

他感叹著,回到李家,李妈妈正在收拾著大包小包,只是看了一眼夏时季的腿,宝贝儿心肝的心疼地喊了几句,然後就又去收她的大包小包打算赶去医院看她的姐妹去了。

夏时季看著李妈妈那忙碌收东西的样子也好奇了,在李昱泊去拿水给他喝的时候,去拉扯放在桌上收拾好了的袋子,发现里面有儿童尿片……不由得满脸黑线,“李妈妈,我妈还没生娃娃出来……”

刚冲完澡就接到姐妹的消息电话後的李妈妈身上没擦香水,她听到话後迷茫地眨了眨眼,然後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迟顿地“啊”了一声,“是啊,还没生呢……”於是,她冲了过来,把两包尿片抽了扔到一边,然後又风一样冲到了客厅旁边房间里的她的置物间里去找她要给姐妹补身子的极品珍珠粉去了。

这时候,刚从外面谈完生意的李父进了屋,看著他家东翻西翻上下楼在几分锺内就跑了好几趟的婆娘和断了一条腿挂在椅子支架上的满脸哭过的痕迹又满脸无辜神情的夏时季,商人的头脑让他在一秒之内就立刻觉得这是两个同样不靠谱的人,回头问著进来了客厅的儿子,“这是怎麽回事?”

接下来,一切都让夏时季的嘴一直都张著没合拢过。

李父知道是他家要有了新娃娃时,居然帮著李妈妈去找要带去医院的东西去了……他浑身脏兮兮的还一股子药味的要跟喂了他水喝的李昱泊说几句感言,哪想,李昱泊也跑去跟他爸妈找东西去了……

他一个人孤伶伶地在客厅里瞪著自己的石膏腿,抬起头又无辜地看著上下楼跑著往车里装东西的三个人,又瞪回自己的残废腿,如此几翻还没得到重视之後,他算是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已经是个被抛弃的娃了……

他妈肚子里的那个娃这个时候才是最受宠的那个了!还没出来就已经取代他的位置了!!

夏时季闻著自己身上满身的味道,悲从中来,还没吼李昱泊的名字时,客厅里涌进了一批人,有李家的妯娌,还有他妈的一些朋友,六七个漂亮阿姨全部围著他激动地吼:“你妈真有了?”

“你爸电话怎麽不通?”

“几个月了?”

“是弟弟还是妹妹?”

“长得漂亮不?像你爸爸多一些还是妈妈多一些?”

夏时季的嘴一直张著,目瞪口呆地看著这些浑身香香的说著奇言怪语的怪阿姨们,再一次明白了为什麽他对李昱泊是那麽的死心塌地……

女人什麽的,太可怕了!

(0.42鲜币)夏露076

夏露

076

李妈妈一出来,围著夏时季的阿姨们族拥著她出了门,李父也去充当了司机,刚回来又走了。

新生命,尤其是一个没人会认为出现的新生命想来让他们周遭的人新奇不已,例如市里那个商圈的某对夫妻生养的那个一样。

夏时季扭著头看著一群人走出了大门,转回头时,看著李昱泊正一动不动地注视著他。

“看什麽看?”夏时季脸一板,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他推动了一下轮椅,还是推不动,只好对著李昱泊说:“快推我去洗澡……”

李昱泊走了两步,蹲到他脚前,突然说:“谁都会可能不要你,但我不会……无论我在哪,我都要把你带到身边,你变成什麽样都好,就算腿真断了,我都会要你。”

夏时季听了眨了眨眼,把心底的眼泪眨回了回去,半天才说:“你以为我忘了我腿断了是谁­干­的?”

李昱泊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著他。

夏时季因被他的话翻涌上来的太多情绪堵住了喉咙,最後只是打了下李昱泊的头,沙哑至极地说:“快推我去洗澡……”

李昱泊说的,他都信。

所以,他才害怕那麽会失去……

他怕那些人不让他们在一起。

自己真的会,受不了的。

“真的疼得很,比第一次你进来时还要疼。”夏时季闷著头让李昱泊帮他洗头,他瞅著他裹好了的不会被水浸湿著的石膏腿,他闷著声音委屈地说著,“可这样我还是护著你的,可你打我的时候从不想著我多怕疼……你明明知道的。”

“对不起……”李昱泊俯过头来亲了亲他的嘴角,尔後又回过头依旧安静地帮著他洗著头。

他总是不愿意多说什麽……夏时季也不好对此有什麽要求,事实上,他愿意听话一辈子,只要李昱泊一辈子都爱他。

“你不能再这样打我一次的,再有一次我会伤心死的。”夏时季烦躁地扯了下自己的头发,拍著他坐著的凳子说著。

站在他身後的李昱泊顿了顿帮他洗头的动作,说:“不会再有下一次。”

他淡淡地说了这麽一句,夏时季却冷哼了一声,“是吗?”

“是的,下次你要再犯同样的错,我就打断自己的腿。”李昱泊淡淡地说著,“刚才我没有想到,要是打断我自己的腿了,你也是不会离开的。”

夏时季听得愣了,真正的全愣了,刚才李昱泊说一辈子都要他的时候他还控制得住,现在,他只能傻看著前方,不知如何是好。

说完这翻足以让人震惊的话後,李昱泊却依旧从容轻柔地揉著夏时季的头。

“我不会再惹你这麽生气了……”最後,夏时季只能红著眼睛说了这一句话。

“不,”李昱泊冲著水把泡沫冲走,“你需要的只是不离开我。”

耳朵被水流过的夏时季把这话听了个朦朦胧胧,但也听了清楚,他知道,关於离开这事,除了留下,别无他法。

他需要真正去面对他的父母……还有李昱泊的父母了……

但愿当真相揭破的那一天,已没有什麽可以拆散他们了。

夏时季睡下的时候,眼睛边上还是肿的,他就跟个孩子一样的安静地睡著,手紧紧抓著他头发,可就算睡著,他的嘴角也是倔强地微微地抿著。

他安然地与他紧贴著半边脸睡著,呼吸著跟他同一小块地方的气息……李昱泊闭了闭眼,心神安定了一些下来。

那种知道夏时季是真要离开的怆惶与暴怒这时才真的平静了一些下来……夏时季永远都不知道,他要是真敢离开他,那麽,不仅仅只是断腿而已。

他从小到大那麽爱他,爱得什麽都会,都要给他,不是为了让他离开他的。

他是自己的,从来都是如此。

是他他不吃饭他亲手喂,他不爱写字他手把手教,他放肆也是因为自己的纵容……他不会接受他任何他离开自己的方式。

他爱他,那麽热烈猛热……如果夏时季还不懂得,那麽,他会让他懂得的。

夏时季醒时来,李昱泊在窗外拿著手机在说话,他揉揉眼睛,看了看时间後,李昱泊从窗外进来了,只是手中的电话转至了蓝牙模式,腾出了手抱著夏时季去了洗手间晨起小解。

夏时季被他举高著小解时没有什麽不好意思,他只顾著擦他的眼睛去了,擦了好几下还是痒得很……

“怎麽了?”李昱泊摘掉了谈完话的耳机塞到裤袋里,把他的裤子拉好,问他。

“眼睛痒……”夏时季乖乖地回答著,他擦了几下,暴脾气又起来了,“不擦了,痒死算了……”

“我看看。”李昱泊把他放到床上,仔细看了几眼,说,“哭多了,发炎了,别擦了,我给你滴点消炎的眼药水……”

“烦……”夏时季靠著床头不耐地说了一句,在李昱泊找眼药水的时候拿起旁边的电话打了他爸的电话。

电话那一头,他爸听起来­精­神好得不得了……丝毫没有为他儿子的腿断有一点多余的感想了,看来只顾得及兴奋他快要来的第二个儿子。

夏时季撇了撇嘴,这样就好,他爸的关注力不再全部放在自己身上时,他们的处境会好一些吧?

不管如何,他对他爸的事业没那麽大兴趣,如果有一个弟弟来帮著继承,夏时季觉得自己真是求之不得。

“你妈妈会不会也生一个?”夏时季在喝著以形补形方式的骨头汤时问著李昱泊。

“暂时没有看到有这个想法……”李昱泊拔弄著夏时季额前的发,看著夏时季喝完一碗,才接著说了一句:“我会想办法的。”

夏时季看他。

“我会想办法。”李昱泊再说了一次,但也不再肯多说,端了碗又去了厨房再乘汤去了,留下思索著李昱泊会想什麽办法的夏时季坐在那纠结地想著……

李妈妈不想生,很明显的也没有一点欲要再生的想法,她也对李昱泊这一个儿子满意得真是不得了……他能想什麽办法?

PS:很杯具,带的笔记本无线网络连不上,弄半天也没弄好,只好在自己电脑写一点然後找有网的电脑发送上来,泪奔个,网都没得上,果真要过个安静的假期了。

另,有错字也不能及时改了,鲜网在外边更难上了现在,抱歉。

(0.36鲜币)夏露077

夏露

077

腿真断了,人也真老实了……夏时季乖乖的,李昱泊真是说什麽他就听什麽了。

李昱泊要跟人谈事情,夏父他们都在医院,他不得不把夏时季送去了夏爷爷那。

夏爷爷本来因为要多个孙子心情好得很,李昱泊送夏时季去老房子时他在医院看媳­妇­,接到李昱泊告知的时候,在医院打了他的儿子──夏父好几拐仗,骂他:“有了新崽就忘了你儿子了……他腿断了都不告诉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

夏父担心老婆跟肚子里不稳定的孩子,因为有李昱泊他还真一时之间没记起他家儿子……他连躲都不敢躲老父的拐仗,忍著让他打了好几下。

夏爷爷气不过,对新孙子的热忱也没了,再也没瞅一样,就催著送他来的人把他送回去见他孙子。

夏爷爷一回屋,看都没看来帮他拉车门的李昱泊,点著拐杖见进了大门,一看夏时季捧著个西瓜坐在椅子上挥舞著吃西瓜的勺笑得跟个太阳似的叫他:“爷……”

夏爷爷绷著老脸过来了,坐到他旁边,夏时季一见他坐下,把一勺西瓜往他口里塞,然後眨著眼睛笑著问他:“甜不?”

夏爷爷点点头,瞅著他孙子的腿,问:“疼不……”

“好疼……”夏时季很诚实地点点头,对著站在门口的李昱泊说:“你走呗,爷爷回来了……”

李昱泊点点头,没说话,也没走的意思。

“你早点回来啊……”夏时季再说了一句。

这句完了之後,李昱泊又点了一下头,才有走的意思,他朝夏爷爷说了话:“爷,走了啊……”

夏爷爷拿眼睛瞥他一眼,什麽话也不说。

夏时季看著他爷使­性­子的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乐不可支地说:“你快走,你没照顾好我,再呆爷爷也会打断你的腿。”

李昱泊苦笑了一下,朝夏爷爷说了声:“爷,走了啊……”尽了礼数,这才上了车,飞驰赶去跟他爸会和跟人谈事情。

“他都不疼你了……”夏爷爷吃著他孙塞他口里的西瓜,他一口,他孙也一口,这样吃著倒是挺好吃的,比一个人吃好吃多了。

夏时季知道他是指李昱泊,他嚼著西瓜­肉­嘴里鼓鼓地说:“不是啦,他有事情要谈,没办法喽,他要挣钱嘛……”

夏爷爷哼了一声,表示他才不相信,“腿都成这样了……”

“呃……”夏时季想了想要不要对他爷撒谎说是自己摔断的,不过估计他爷不信,只好呃了一声,对著他爷傻笑了一声,想蒙混过关。

“要好久才能下地?”就算夏爷爷从儿子那里知道夏时季的腿没真正伤到筋,但也知道骨头是动了的。

“一个多月吧,医生是这麽说的……”夏时季瞥他爷一眼,看他爷满脸的不高兴,挠了下头说:“你别怪他,是我自己弄的。”

他不知道他爷爷知不知道他跟李昱泊的事,但他知道,他是怪李昱泊的,怪李昱泊没有照顾好自己。

他爷没说话,等半会後他们吃完了西瓜,夏时季拿著纸巾给他擦嘴时,他才说:“我的东西都是留给你的,你别担心他们不疼你,爷会留很多东西给你,让你下半辈子也不缺吃不缺穿……”

夏时季听得眼都笑弯了,笑了好几下,才勉强止住笑说:“诶,哥还没走呢,这话可别传他耳朵里去,要不又得伤心死了。”

一听他那混血孙子,夏爷爷更不高兴了,站了起来,说:“我给你倒水去。”

说著柱著拐仗走了。

他爷因为风寒腿脚有些不便,走路的时候总是有一点轻微的晃悠,看著他的背影,夏时季长吁了一口气,不能走的结果他是接受的,不完全是为了李昱泊,他爷也是原因。

人总是不那麽容易离开那些爱他的人的。

夏爷爷生著李昱泊没照顾好他孙的事,当李昱泊晚上过来,吃饭的时候,让人不给李昱泊的碗筷……

夏时季无奈,只好自己吃一口之後,把自己的碗给李昱泊吃。

李昱泊一天在外谈事,今天是跟合作方那边在开会,一天下来什麽也没吃,晚上的聚餐他也没去,来到老房子这边已经是饿得前後肚皮都贴一块了。

他看了眼夏爷爷,发现老爷子还是不正眼看他,他也顾不得太多了,拿过夏时季的碗吃了一碗饭,又喝了点汤,胃里垫了点东西,才把碗筷还给夏时季吃第二口。

夏时季看他吃得那麽快,敛了眉,问:“没吃东西?”

“嗯。”李昱泊点了点头,“开了一天的会。”

夏时季听著皱了下鼻子,捡著牛­肉­往他口里塞,旁边夏爷爷看了他们一眼,慢腾腾地咬了一口他的磁耙,什麽也没说,也没让李昱泊自己去拿碗。

李昱泊歉意地朝他笑了笑,接过夏时季给他挑好菜的碗,拿过筷子吃起了他的第二碗起来了。

“慢点吃……”夏时季跟他说了一句,转回头朝他爷说:“爷,今晚让他睡这边吧。”

夏爷爷摇了摇头,不肯。

这下可好了……他爷可是真生小辈的气了,夏时季无奈,伸出手就打了下吃饭的李昱泊一脑袋,说:“你可真够混帐的,道歉呗……”

“爷,对不起……”李昱泊依样画葫芦地说。

夏爷爷哼了一声,总算是开口了,尽管还是那麽不高兴,内容也不怎麽好听:“照顾不好就别照顾了,他自己大了,会知道照顾自己,你有你自己的事,都不是小孩子了。”

呵……他爷可会说话……夏时季在心里翻了下白眼,撇了下嘴,瞅著李昱泊,看他怎麽办。

(0.6鲜币)夏露078

夏露

078

李昱泊吃完口里的饭,把碗塞回给夏时季,对著夏爷爷一笑,说:“他爱洗澡……”

夏时季听了毫不客气地翻白眼,这可好,把问题给推到他这边来了,得,他要洗澡,他爷帮不了,这不,劳动力在这呢,还能把他往外推不成?

真是想拆他的後台,不过看著李昱泊那眉眼之间那淡淡的疲惫,夏时季什麽话也没说,只是埋头吃著自己的饭。

他知道他爷是毫无理由溺爱他的,所以不是很担心。

也果然,夏爷爷听了,吃了小两口菜,柱起拐仗就去了旁边院子里找人去下棋去了。

一看他爷走开的默认,夏时季塞嘴里一大口饭,把自己的碗给了李昱泊让他吃著,也没再让他重新去拿碗了。

李昱泊的笑容褪去了,他面带疲惫地伸出拿著筷子的手摸了下夏时季的嘴角,把他嘴角的饭粒拿过送进自己的口里,继续添饭吃起他的第三碗饭来了。

咽下口里的饭,夏时季在旁看著李昱泊,看了几秒觉得不过瘾,说:“你坐过来一点……”

李昱泊把椅子朝他拉了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小点,椅子的腿已经相互挨著了。

“唉……”夏时季凑了过去亲吻了下他的耳朵之後叹了口气说:“你现在就得天天拼命了吗?”

“几块地的标已经投好了,就是地的规划有一些问题,我爸另请的设计师明天来镇上,我下午要过去跟他会会面……海边这几天有台风,我带爷跟你回镇上,这边你的事我叫人帮著你安排……”李昱泊边吃著边说著,“接下来我会在镇里跟市里跑,海边这边的事我请人处理著,我们别管了。”

夏时季想了想,自己断腿,也实在没­精­力陪朋友他们玩,还不如回去跟他爷老实呆著,看看他爷下棋也不错,并且李昱泊说请人处理著,那麽肯定是会把人给安排得妥贴的,於是他点了点头。

“成康你记得不?”李昱泊说著。

“成家的那个儿子?­干­事不太靠谱那位?”夏时季瞅他。

“嗯……”李昱泊吃完饭,喝了点水,伸出手揽住夏时季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他连夜请了他爸下来,要在我的生意里掺一脚,我爸拒绝不了,让我自己想办法……”

“­操­,”夏时季一听就暴怒,“这­干­他什麽事?这是咱们镇上镇边的事情,他妈的他手脚也放得太宽了吧?”

“他要跟我合夥跟我搞开发线的事,提供资金,但要从我手上接手过一半的分成……”李昱泊亲了亲夏时季的额头,还有眼睛,轻轻地说:“你回到镇里别出门,好好养腿,你没什麽事,我才能好好去应付他和别的事……”

夏时季看了看门,这个时候老房子里已经没人,他爷也走去了旁边院子家的老夥计那下棋去了,老房子的门外墙很高,外面看不见,关了门谁也进不来,於是也就放肆著让李昱泊跟自己这麽亲密,“他要跟你争?”

“嗯……”李昱泊点点头,“他是有那麽点意思,他这个人有点沈不著气……”

“你不能让他争了去……”夏时季觉得那全是他家李昱泊的事,一点便宜也是不能让别人占的,“那我回去,呆在家里哪都不去。”

“可能不能天天回来看你……”李昱泊眼神暗了下来,“爷跟你说我的不是的时候你别放在心上……”

“爷才不会。”夏时季撇嘴。

“他对我有意见……”李昱泊摸了下他的腿,“我没照顾好你。”

“那是你的错,不是爷的错,谁叫你老在他面前放大话说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每次都会跟你说让你疼我,你答应得好好的,可你没做到,还不许他生气啊?”夏时季一把咬上了李昱泊的脖子,但又怕留下痕迹让人发现,只敢轻轻地咬了一口吸了一下就放松了嘴。

“我知道……”李昱泊吻上了他的嘴,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除了这句还有什麽别的有用的话没?夏时季恨恨地扯了下李昱泊的头发,“你把我关家里,你最好做好以後会付出代价的准备。”

“嗯。”李昱泊点了点头,答应了他。

李昱泊从车上下来时,成康正在路边临时建立的工棚指挥所里,一见李昱泊进了来,对著李昱泊就说:“太热了,今天温度挺高的……”

李昱泊朝他点了下头,看了他一眼,接过修路的负责人手里的清单,朝那修了半辈子路的老师父说:“您放心,这些东西我会在最短的时间里给您弄来……”

他把清单拿到手里,对著潘力子说了几句,转身离开工棚时,成康也跟了上来。

他们走到李昱泊的车旁,在身边周围没有人能听到他们说话的范围内时成康开了口:“你考虑得怎麽样了?”

成康样子清爽,说这话时脸上也带著笑意,著实让人讨厌不起来。

李昱泊本来拉开了车门要进,现在把手搭在拉开的车门上,他笑了一笑,尽管笑容很平和,但因他的气势过於从容不迫让人感觉不到他会真有什麽妥协,“来之前我跟成伯伯谈了一下我的想法,我想等会你回去见到他时他会跟你说的……”

他说完,坐进了车里,成康还不放过他,把住门探进头来追问:“我只是想与你共事,不是想占你什麽便宜,条件可以适当放宽,你知道你没有这麽大笔的前期资金,在你们家跟银行周旋的时候会出现不少问题……这会影响工期的速度。”

“我会解决的,谢谢……”李昱泊朝他点了下头,不再说话,伸出手来关车门。

这麽明显的拒绝动作让成康收回了头,看著李昱泊的车迅速离去,他拿出手机拔打了他爸的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就把话问出了口:“李昱泊跟你说什麽了?”

李昱泊下午跟他堂哥确定了一下他们要请的几个包工头的名额,出他大伯家别墅门的时候,他一堂姐把他拉一边,问他:“时季腿给摔断了?”

李昱泊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那从大学回来过暑假的堂姐李那儿关心地问:“最近脾气可不好了吧?”

“还好……”李昱泊看著他姐说:“姐,他这两天搬回去住,你在海边住著的时候帮他那边的朋友看著点……”

李那儿点了点头,朝她海边跟她挥手让她过去的姐妹也挥了挥手,裹紧了穿著泳衣的浴布说:“这个我知道,再说了,你也请了人做了……”

她笑著看著自己的堂弟:“你太­精­明了,已经做到滴水不漏了……不用再拜托我了……”她朝她弟弟眨了眨眼。

李昱泊轻笑了一声,笑著摇头说:“哪有,姐,对了,我那卧室旁边房间里我妈帮我放了一些她姐妹送给我的礼物,你晚上过去看看,看你有什麽要的,顺便叫丽姐还有红姐也叫过去,你们选你们喜欢的。”

“是时季选过了的吧?”李那子似笑非笑看著他。

“没有,刚送过来的……”李昱泊摇头,他裤兜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接了起来,朝他姐做了个“你随意”的手势,朝他的车走了去。

李那子看著他走开,朝著她背後刚换好泳装的妹妹李丽说:“咱们家昱泊可是越来越帅,越来越有出息了……”

李丽看著她堂弟开车离开,扬了下眉看著她姐说:“你可别老说他跟时季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说了这麽多年可够了啊。”

李那子转身,对著李丽哼了一声,“你别告诉他,成康最近在追我……泄了口风,小心我饶不了你。”

李丽朝她不断地摇头,说:“成康是成康的事,你可别拖他的後腿,他是我们的堂弟,他可是对你挺好的。”

“怎麽,对我好,就没对你们好了?”李那儿娇媚的脸上冷冷地一笑,“他对夏时季,那才叫真的好,哪有人能像他们这样好的?成康都说他跟夏时季亲密得不像一般的好兄弟,我看他们肯定有什麽……”

“姐……”说到这里,李丽警告地用飞快的叫声阻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李那儿收嘴,悻悻然地“切”了一声,扭著腰走向了海边。

李丽皱著眉走在她姐的背後,李家是真的重男轻女,她们姐妹,还有表妹李红从来都在家里说不上话,兄弟也都不是很体贴的人,只是出了一个李昱泊这样的男孩会知道对人好,可是,他对她们的好从来都及不上对别家姓的那个人好的十分之一……她们一直都假装大度,但还是免不了偶尔有一点的吃味。

不过……李丽看著她姐的背影有些忧心地想,可不能因为成康的事影响了自家的弟弟的事情。

要不,还真不知道她们弟弟会怎麽对她……老虎平时是温和,但,谁知道要真发起火来是什麽样子呢?

(0.46鲜币)夏露079

夏露

079

镇上的人大部份的人不是去了海边,就是进了度假村,现在反倒没有什麽人了,街道显得很是寂静,只有知了没完没了在树丫上嚎著噪子,在盛夏里的天气里拼死一博般­骚­动著属於它们的短暂生命。

夏时季从车上被抱了下来,他爷在旁边紧瞅著,步步跟著,李昱泊朝他笑,笑一下还好,多笑了他就瞪人。

做饭的玲婶放了一个半月的假,临时找不到人帮著做饭了,夏时季跟他爷坐在一块,都皱了眉头听著李昱泊说让他五叔饭店家的厨师每顿做好帮他们送过来。

他一说完,挑食二人组齐齐看向李昱泊……

李昱泊微微一笑,说:“他以前帮我们掌过厨,知道你们的口胃……”

於是,夏家爷孙才不瞪他了,李昱泊走的时候,爷孙两人正捧著西瓜全神贯注地对著电视里的戏剧台,也没再多看他一眼。

夏时季跟他爷东吃一点西吃一点把送来的午饭给刚吃完,大门就响了。

“谁啊?”夏时季坐轮椅上喊了一句,估计距离太远,外面的人听不到他们。

夏爷爷推著轮椅,爷孙俩在屋子里呆一上午呆得久了,也想去院子转转,於是推著轮椅出去问是谁也当是运动了。

“谁?”这个时候应该没什麽人来找他们吧?大家不都在疯玩著麽?如果是李昱泊的话,他有家里的钥匙,不会喊门的。

“我……”声音小小地在门边响起。

“环达哥……”夏时季愣了,他哥回来­干­嘛?他不是跟人去隔镇的海岛玩了吗?

他疑惑地去开门,发现够不著,只好回头对他爷说:“爷,开下门……”

夏爷爷皱了老眉,“哦”了一声,才往前走了两步,慢腾腾地把门锁给开了。

门一拉开,外面的夏环达一看到开门的是夏爷爷,笑著的脸立马僵了,他傻傻地看著他爷,眨著他漂亮的褐眼都忘了说话。

“进来啊……”夏时季从他爷身边探过头朝他傻呼呼的哥说:“你怎麽来了?”

“我……”夏环达看了看他爷,不敢进。

“爷,你推我回去……”夏时季拉了下他爷,让他爷站他身後去。

这时夏环达才敢进门,不敢怎麽看他爷,一鼓作气地对著夏时季说著:“我从岛上回来就听说你腿断了回来了,我想过来看看你,腿怎麽样?怎麽摔的?啊……怎麽裹成这样了?”

“多嘴。”夏时季还没说话,夏爷爷倒是说话了,一脸的不高兴。

“我……”夏环达看著他爷,眼睛又紧张地眨个不停,糟糕了,他好像又­干­了他爷好像不喜欢他的事了。

夏时季笑看著他哥,“你把门关上。”

夏环达迅速回身关门,关好了门,讨好地朝他爷笑,哪想,夏爷爷已经低下了头正在研究怎麽让他宝贝孙坐著的轮椅怎麽转弯,根本没看到他的笑脸。

夏时季转了下轮椅,转了方向往屋里去,他问夏环达,“吃饭没有……”

“没有。”夏环达摇头,又偷看了一眼他爷。

“我们刚吃完,还有饭菜……”他们进了门,夏时季指了指桌子,让夏环达过去吃饭。

夏环达挠下头,觉得自己也饿了,他得知消息就从海边就赶了过来,中饭还没吃呢……他洗了手就拿起了碗吃饭,觉得味道过於好吃,於是,包括剩菜还有三个未动的菜一起给吃了完……

可能味道过好,他一路都忙著吃著,都忘了看看他爷跟夏时季了,要不然,就会看到夏家那俩爷孙看著他吃饭的样子一直在交汇“他果然跟我们不一样”,“他怎麽样都是你孙子,爷你就别挑剔了”之类的眼神。

还好,夏环达的棋技很好,这举是夏爷爷惟一对他印象好的地方了,吃完饭,夏爷爷把他夏时季给他削好的西瓜分了一半给夏环达,惹得夏环达对他傻笑个不停,差点把第一著棋子就从手里给掉到了他的棋子那边的地盘去了。

夏爷爷瞪他这混血孙一眼,说:“好好下棋……把西瓜吃了,你弟弟削的。”

“谢谢爷……谢谢爷……”夏环达下了他的第一步棋,眼睛笑得能闪花看著他眼的人。

“谢谢弟弟。”夏爷爷皱眉。

夏环达立马受教,回头就对那头还在拿著可怜的西瓜在尽情“折磨”的夏时季欢乐又极具诚恳地说:“谢谢弟弟。”

因为他,爷总算多喜欢他一点了,回头他可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爸爸了。

夏时季看著他那这个时候还不忘了帮他拉“感谢”的爷,又看著他那笑得缺心眼的哥,顿时失笑。

“你真不来美国念书了?”下完一盘棋,消完食的夏爷爷去睡午觉後,夏环达看著正对著窗外院子的大树的夏时季问。

“不去了。”

“为什麽?”夏环达很困惑,明明前几天商量得很确定,就差要上飞机了。

“我妈快要生孩子了,等生下来再说,还有我也舍不得爷……很多原因,我突然不想走了……还有我的腿,你看我现在能走得成吗?”夏时季笑著说。

夏环达看了眼他的腿,点了点头。

他们对著大门,此时,门响了一下,外面进来了个人。

那人背著阳光,身後有著金黄的阳光当作背景,衬得让人不能直视,当眼睛适应光线後,夏环达才看清那人是李昱泊。

“HI……”夏环达朝他挥了下手,转脸疑惑地问他懒懒散散躺坐在轮椅里好像对来人毫不奇怪的弟弟问:“他怎麽这个时候来?他不是忙得很吗?”

“可能呆一会就走……”像是回答他,又像是自言自语,他弟弟一动不动地看著向他们走来的人说著。

李昱泊朝夏环达打了招呼,把夏时季推到楼梯边,低声问他:“午睡一会好不好?”

“等会怎麽下来?”卧室在楼上,他走了之後,自己怎麽下来?

“你睡两个小时,等会我回来再抱你下来……”李昱泊依旧低声地询问著。

夏时季本来还想说“那以後怎麽办?”,但看到夏环达在一旁好奇地看著他们,只好把话给忍了下来,点了点头,对李昱泊说:“你等会找人把我哥送到别墅收拾东西……他後天的飞机要回美国了……”

“你爸跟我说了,我会找人送他去市里上机……”

说完,李昱泊转向夏环达说:“你在这边的行李收拾好了吗?”

夏环达摇头,有些茫然。

“你收拾一下,等会我找人送你去海边的房子再收拾……晚上的车送你去市里。”李昱泊说完,就弯腰抱起了夏时季。

夏环达在一旁看著他们,等他们上了楼才说:“我是来看我弟弟的,又不是来收拾行李了的……他既然不跟我回美国,我还想多呆几天啊……”

怎麽搞的?他跟他叔叔说了如果弟弟不跟他一起去念书,他还想在这里把剩下的半个月假期给度过的啊……

(0.68鲜币)夏露080

夏露

080

夏环达连夜被送走,直到上机都摸不著头脑。

这边,夏时季对著他爷翻白眼说:“李昱泊太小心眼了……”

他爷没问为什麽,只是说:“他的心大,你不要老依靠他,以後的事,就算他自己也没个准说的。”

夏时季听了半天没有说话,後来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跟著他爷静静地看著电视里的名伶千转百回地嗯嗯呀呀。

连他爷都这麽明示著让他自立了,自己呢?难道真得要做他一辈子的附属不成?

可是,他确实是那麽喜欢他,如果需要他暂时退步,他只能往後退……他要的,从来都是需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李昱泊半夜才回到镇里,开了一楼的客房临时用来当卧室门时,夏时季正用仰躺的姿势在睡著……这不是他喜欢的姿势,他喜欢侧躺著抱著枕头安睡。

他揉了揉头,去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发现夏时季已经醒了,正打著哈欠看著他。

除了喊疼,他从来没怪过自己打断他的腿……李昱泊靠到床头,把他抱到身上,亲吻著他的脸说:“明天要去乡下,要呆几天不能回来。”

他一说,夏时季睡意全无,去拉夏时季抱著他的手。

“别倔……”李昱泊疲惫地用带著睡意的声音说,“先让我睡会。”

“你一直都没睡?”

“嗯,赶著回来见你,明天接著要回乡下。”李昱泊亲了亲他的头顶,滑下身体,把灯光了,抱著压著他身体的夏时季睡了下。

没几秒,夏时季就发现李昱泊沈睡了过去,那低浅的呼吸带出来的气息吹在他的脖间脸畔……一下子,他再也没法睡过去了。

睁大眼睛想了好一会,在身後熟悉的体温中他迷迷糊糊闭上了眼,可没多久,他发现身後的人又在移动他的身体。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著要下床的李昱泊。

像是知道他在看他似的,背对著他的人转过身来,轻声地问他:“弄醒你了?”

夏时季摇摇头,伸出了手。

李昱泊完全转过身,抱住了他。

夏时季吻了吻他的下巴,嘟囔著说:“你多睡一会。”

“我想……”李昱泊抚了下他的头发,“可是得回去,不能让我爸知道我连夜回来看你。”

“你爸也在乡下?”夏时季不愿意放开李昱泊。

“嗯……”李昱泊推开了一点夏时季的头,把吻落在他的额头,“乖,我得在七点之前赶回去,现在不早了。”

“我不要……”夏时季耍赖,“你都没和我好好睡过一觉,这几天你都不会回来。”

李昱泊又看了看时间,“只能再有半个小时……”

“哦。”夏时季也跟著看了看表,手顺势撑在了李昱泊的裤裆上。

看完时间,他发现手下的东西火烫地抵住了他的手。

夏时季低头看了那处,又看著李昱泊,张了张嘴,然後撇嘴说:“起来了。”

“没事。”李昱泊拉开他的手,把他抱起,问他:“要喝水吗?”

夏时季摇头,看看李昱泊,问:“真不要?”李昱泊好像好几天都没要了。

“等会洗个澡就好……季季……”李昱泊看著夏时季挣扎著要用手去碰他时不悦地叫了他一声。

“可是起来了。”夏时季朝他眨眼。

李昱泊绷紧了脸,紧抓著他的手,“别闹。”

“我用口呗……”夏时季无所谓地耸耸肩,不把李昱泊的顾忌放在眼里。

“你……”李昱泊微皱了下眉。

“你不要啊?”夏时季嘟了嘟嘴,“那你吻吻我呗……”

李昱泊眼神一暗,完全不禁挑逗,松开了他的手,吻上了他的嘴。

夏时季笑,用松开的手去触李昱泊的底裤,然後一拉底裤,把滚烫的家夥握在了手上。

“呃。”夏时季抽出让李昱泊吸吮著的舌头,低头看著李昱泊的那处,情不自禁地抱怨嘀咕:“好大。”

不过也没办法,他侧躺在李昱泊的腰腹,低头尝试去吻了吻前面……然後那东西在他刚触及的­唇­间大大的抖动了一下,夏时季瞪它,抬起头又瞪李昱泊:“又大了……”

“快一点……”李昱泊抚著他的颈项,脸上已有汗水流下。

“哦……”夏时季应了一声,只好低下头去把那里含在了口里。

东西太大,就算含,也只能含一点,动了几分锺,口就酸了,他抬头微微喘著气说:“嘴酸了,我不行了。”

李昱泊深吸了口气,把他拉了上来,把他的小底裤也一拉,粗喘著气说:“不要动。”

夏时季咬著嘴看他,点头。

李昱泊握著他的那根和他自己的合在一起……夏时季受不了刺激,咬住了他的肩膀。

到最後一起发泄出来时,夏时季发现自己的皮都磨破了,又舒服又痛的,逼得他的泪腺又自动分泌起了泪水。

夏时季洗完澡再想睡的时候,因为没时间帮他擦头发,李昱泊把他放到轮椅上,让他到院子里去晒会晨起的太阳眯会眼睛睡一会。

时间有点晚了,他不能再呆,跟在泡早茶的夏爷爷打了招呼就准备离开。

叫夏爷爷时,老人家还是没理他。

李昱泊温和地笑了一笑,摸了下夏时季的湿发,说了句:“走了啊……”

“嗯,好……”夏时季扯了下他的手,没看他走,拿著他爷泡的茶喝了一口……朝他爷讨好地笑了一笑。

“不听话。”夏爷爷不看他,对著茶壶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

李昱泊走後好几天没有回来,倒是邓顺,许百联,史鸣宇他们全回来了,全都往夏时季家里奔,大夥都想不明白,怎麽这段时间他怎麽身上老是伤?

许百联是更想不明白了,很诚恳地问他:“你平时那麽得瑟,可为什麽受伤的总是你?”

夏时季伤著一条腿不能揣他,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许百联:“你再说一句……”

许百联不说了,只是嘿嘿一笑,他以前就说了,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夏时季小时候那麽嚣张,别人打他一拳他是势必要打两拳才算完,这不,报应来了吧?

邓顺跟史鸣宇就比较实在,跟夏爷爷乖巧地打完招呼,用带来的相机把夏时季的残腿一拍,以後用来供他们笑话的照片一存,立刻就上了夏时季的楼,去抢夺他们早前看中夏时季的那几块滑板去了……

只有许百联取笑完夏时季後还坐在他旁边,见夏爷爷在一旁摇著摆椅在看电视,来的同学也全都上了楼了,他低头跟夏时季轻声地说:“你知道李昱泊跟他爸这阵子在做的事不?”

“知道,怎麽了?”夏时季看向许百联,许百联他爸是政府部门的人,不知道他这麽说是什麽意思。

“听说有人要掺一脚……”许百联看他。

夏时季点头。

“我听说对方态度挺坚决的……”许百联声音又低了点,“李昱泊跟你说了没有?”

“说过……”夏时季直看著许百联。

“我……”许百联迟疑了一下,“我昨天晚上送我爸去市里时看到有人跟李那儿上了一辆车,我爸说那个人就是想来春夏镇发展的成家的儿子……”

“李那儿?”夏时季心里蓦地一惊,“你没看错?”

“我爸说的,我不认识什麽成家的人……”许百联老实地说:“我就跟你这麽一说,我想你应该会想知道这事。”

夏时季苦笑,拍拍许百联的肩,跟许百联露出一个他能意会到的感激笑容:“谢了……”

许百联耸耸肩,没有当一回事。

夏时季打电话给李昱泊说这事的时候,李昱泊在那边沈默了几秒,接著说:“我有底了,知道怎麽办。”

“嗯,你悠著点。”成康与李那儿如果在一起,那麽他家大伯可能会很喜欢这个良婿的,到时候他家大伯要是帮著成家,那就真会扒李昱泊这边的後腿了。

“李那儿找你,别见她……”

“我知道,我没你那麽傻……”夏时季不悦地说,“谁喜欢我,谁不喜欢我,我从来都比你要清楚很多。”

他刚挂完电话,跟街坊串完门的夏爷爷走了进来,见他手里拿著手机,问他:“你爸爸打电话来了?”

夏时季愣了一下,笑著摇了下头。

夏爷爷拉了下脸,非常不高兴地坐到椅子上,拍著椅臂骂:“他还知不知道你是他儿子?”

“爷,弟弟在妈妈肚子里还不安全,他­操­著心呢,你别怪爸爸……”夏时季推著轮椅过去朝他爷傻笑:“要有新弟弟了……”

“新什麽新弟弟,他就是不疼你,疼你的话,哪来的新什麽新弟弟……”夏爷爷瞅著他孙的腿难受,话一说完他就觉得更难受了,他伸出有了皱纹的老手擦著眼泪,“我要是死了,你怎麽办?你妈也是个没良心的,什麽事都依著他,不帮你做打算……你都这麽乖了这麽好了,他们有什麽不满意的?”

夏时季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那什麽,爷,我也没那麽好啦……”

“他拿你跟李家小子比,我倒是要看看,他新生个儿子,看能不能比得上李家小子……他这个蠢货,眼睛看不清东西……”夏爷爷哼了一声,打了一声拐杖,在地面发出“咚”的一声声响後他还觉得不解气,站起来就说:“你年纪小,不知道争,爷给你争去……”

夏时季连忙拦住他,“爷,你多个孙子陪你玩,有什麽不好的?爸爸妈妈他们是他们的事……这不能混为一谈吧?”

得,他爷确实偏心得太厉害了。

可是自己的境况……现在根本就不能指望他爸真的能允许自己跟一个同­性­别的人在一起了,现在只能指望看有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毕竟一辈子那麽长,他们不能瞒住父母一辈子,而且看情况,李昱泊也根本也没想瞒到底。

那个人,现在就这麽拼命,谋划什麽,自己或许不能全懂,但大体也是知道的,尽管他用他一个人的方式就决定了他们的未来,但,他是为自己,想著这个,很多事自己都只能去附和他。

夏时季看著他爷苦笑出声,“爷,我知道你疼我,你看我也大了,你就让我处理吧……我是个什麽人你知道,我知道就好,成吗?”

(0.2鲜币)夏露081

夏露

081

夏爷爷不高兴,摸了下他孙的头,说:“你不听话。”

然後就坐一旁闷头拿著他最後的一小块!耙咬去了。

咬了一点点,问:“再给一小块,被你气得肚子空了。”

夏时季朝他摇头,似笑非笑。

他爷就­干­脆不理他了。

李昱泊有几天都没有回来,他们要开学了,镇上的人们也陆续回来了,他妈一直在医院安胎,夏时季腿不方便,不能去医院看她。

他爷也不去,他催了几次,老爷子被他催得烦了,水也不倒给他喝了,仗著拐仗去隔壁找人下棋去了。

过了几天他爸因为生意的原因就帮他妈转去了市里的医生安胎,人也回到城里去了,走的那天,夏时季去送了他们,他妈因为反应特别严重,安胎安得人都瘦了,夏时季一下子就觉得难受了,拉著他妈的手,有些舍不得她走了。

他妈也很辛苦,情绪化得很厉害,都不太像以前那个女强人了,柔弱地躺在医护车上含著泪看著儿子说:“妈妈也是没办法,不是不疼你。”

夏时季连连点头,“我知道,你就放心好了,等腿好了,我就去市里陪你。”

他爸几天没见,人也瘦了不少,连好好说几句夏时季都没有,只是上车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照顾好爷跟自己。”

夏时季点头,朝他笑,“你放心。”

母亲的身体让夏时季有些担心,又转著轮椅去了医院里面问了跟他们家有交情的­妇­产科医生,得知没什麽太大的问题後,还是带著担心回去了。

这个暑假过得有些不太平静,全过去後,连一直在身边的李昱泊都不在身边了。

夏时季只能每天抱著电脑在轮椅上昏睡,陪著他爷跟棋友在院子里下棋。

可能他与李昱泊从没离开过接连好几天的时间,一个星期过後,他有些想李昱泊了,明知他忙,还是在这天下午想他想得不行的时候打了电话过去。

“怎麽了?”中午发过短信告知他行程的李昱泊问。

“我想你了,特别想……”夏时季老实地说,“你什麽时候回来抱抱我。”

李昱泊在那边沈默了一下,然後说:“今天晚上回来。”

夏时季咬著嘴­唇­笑了,“嗯”了一声。

李昱泊在那边的声音也柔了:“乖……”

“我有乖,只是很想你……”夏时季转了转头,看到他爷在树底下正跟人下棋下得不亦乐乎,他转回头继续背著那边跟李昱泊撒娇:“你不想我吗?”

“想。”李昱泊简洁地回答了他,没有一丝犹豫。

“那你什麽时间回来?”

“要到一点多去了,你早点睡,回来了我叫你……”李昱泊在那头低低地说著:“我要先去忙了,你乖乖的,嗯?”

那低沈的噪音让夏时季的嘴角翘了又翘,他制止不住笑意地“嗯”了一声。

在挂断电话时,他轻吻了一下手机,又说了句:“我想你。”

PS:嗷……真他妈­肉­麻。

(0.74鲜币)夏露082

夏露

082

半夜的时候李昱泊才回来,头发上还有泥沙,眼角却很亮,还有笑容也有一种说不出兴味的柔软,这一切看在夏时季的眼里,刹那间觉得所有的疼痛与对未来的惶恐都已经轻得不著痕迹了,他要眼前这个这麽看著他的人,不惜任何苦痛与代价。

他没有说话,只是展开了自己的双臂。

只是少年,但已是男人的人走进床边,抱著他,含著他的鼻尖模糊地说:“在等我?”

夏时季诚实点头。

“我身上很脏……”抱了一会,李昱泊推开了他点,刮著他的鼻子问:“我去洗澡?”

“再让我抱会……”夏时季抓他的头发,连摇了好几下头,“你是我的,脏还是不脏都是我的……”

“呵……”李昱泊轻笑了一声,尽管脸上有著一些疲惫,他抱了一会夏时季,才说:“乖,我去洗个澡,回来再抱你。”

夏时季这才松开了他的手,眼睛一路随著他的背影跟著他去了浴室。

李昱泊出来时,夏时季也一刹不刹地看著他走近他。

当还有著水滴的赤­祼­胸膛紧紧贴住他的身体时,他满足地呼出了一口气,转过头就是朝李昱泊胸口的位置咬了一口,直到牙齿的印迹很明显地出现时他才松开嘴,眉开笑眼地朝那吻了一下,然後抬起笑脸直看著李昱泊。

“……”李昱泊没说话,只是目光柔和地看著他,用手抚弄著他腰间的肌肤。

“你累了?”夏时季伸出手去抚弄著他的五官,从嘴­唇­直到眉毛。

“嗯,”李昱泊把他置於腿间,然後才接著说:“先前是。”

夏时季笑,然後才不禁嘟了嘴说:“你差不多半个月没回来了,都要开学了。”

“忙……”李昱泊亲他的脸角,“高三不上了,我们请老师在家里教,明年你想去哪个国家留学我们就去哪。“

李昱泊说得轻描淡写,听在夏时季耳里却不逊於晴天惊雷,他“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看著李昱泊。

“你不是想出去吗?这一年我会把事情办好……这一年我会好好挣钱,以後我们上学就不需要用爸妈的钱,这样对我们会好一些。”李昱泊抱著他躺在床头,淡淡地说,“只一年,一年就够了。”

夏时季闭上了嘴,良久才闷闷地说:“我还以为你不跟我出去。”

“我答应你的事,总是会做到的……”李昱泊摸著他的小腹,带著安抚,也带著全然的在意……

“那你还打我的腿。”夏时季得寸进尺,被冲击冲得不知所以然,全然不知他的脸上全是带著傻笑的抱怨。

“你不听话。”李昱泊拔开他的小短裤,让他全然­祼­体地靠在自己怀里,他随手把被子一盖,罩住了他们腹间的位置。

夏时季翻了一下白眼,“你说什麽都会听我的,可你说还要时间……”

李昱泊听了只是吻了吻他的肩膀,没有就此再说什麽。

“我好爱你的。”夏时季侧著脸趴在他的胸口,任自地撒著娇。

其实示弱对他来说不是什麽问题,只要李昱泊一直,一直这麽在乎著他,把他真正的放在心上疼爱,有太多东西他都可以妥协。

就算他爸爸说他没用。

就算有太多人对他的失望与眼光让他觉得难为忍受,但这些都比不上李昱泊不真正疼爱他来得难受。

“以後不打你了……”李昱泊吻著他的额头,“你要听话。”

“嗯。”夏时季在他怀里点了下头,“我全听你的。”

只要李昱泊一辈子都要他,什麽都不成问题。

再也不可能比李昱泊更爱他的人了。

李昱泊第二天清早又走了,临走时,夏时季担心他没睡多久开车有危险,李昱泊说有司机後,他才安下了心。

李昱泊一走,他去拿了李昱泊放在他这里的一些光盘,调出成家的一些档案仔细看了……他以前不愿意看这些,老是想,他们以後走了,这里的一切与他无关。

李昱泊不想走,他会用尽办法让他跟他走。

可是,很显然逃避总不是最好的办法。

李昱泊不喜欢那样。

他不喜欢的,自己再觉得不以为然也想去按他想法去办。

也许,这就是成长。

当退路不再那麽值得渴望时,那就只能按著荆棘丛生的那条路走去,谁叫那,才是最好的一条路。

成家的背景太硬,那个大靠山目前看来还能靠个好几年,估计没什麽变数。

夏时季把资料全看完,头有些大,听到他爷叫他时他才把电脑关了,问叫他吃饭的爷:“如果有条背景是大猎户的老狼家的小狼想抢小猎户家的不多的小­鸡­吃,小猎户该怎麽办?”

夏爷爷被猎户,老狼,小狼给绕昏了,想了半天才说:“打蛇要打七寸,猎户也好,狼也好,都有弱点。”

夏时季一想自己也是弱点,挠头对著他爷傻笑了一下。

他爷看他一眼,摇摇头先走了。

夏时季琢磨了资料好几天,在成家的那个叫成康的人去了李昱泊大伯家拜访的那天,他只能把手头上查到的一些东西散发了出来。

成康其实大体上是个­干­净的人,他不­干­净的就是以前吸过一次毒,被不知他身份的警察抓了回去,尽管成家没有让人留下案底,但李昱泊关於成家的档案上留了这麽一条。

夏时季透过跟他与李昱泊完全搭不上边的第三方泄露了这条消息,然後一家新办的新锐杂志为了博头条,把这事刊登了出来。

而很显然,他们市首富的儿子的这条消息让太多人震惊,人们在含笑不语之下就是幸灾乐祸,没到一天天,连春夏镇这个在海边大山中间的这个大多数人们以经商为主的小镇也知道了这条消息。

成家是大身份,形象一向很正面,这次冷不防地成家惟一的独子爆出了这麽大的新闻,一时之间还压不下去,成康也迅速被招回了市里面对形势。

而这一松懈,李昱泊那边的一个最终的大合同在签约之际也用了一点手段,基本上成家想临时搀一脚进来的想法已经基本告竭。

夏时季这事是在境外让人办的,估计成家查不到李昱泊的毛病,就算怀疑,他们也没有任何证据。

事成之後,夏时季耸耸肩,依旧嘻嘻哈哈地看他爷与他的棋友下棋去了。

一点多余的情绪也没有露出。

他跟李昱泊不同,李昱泊办事沈稳,任何事都会做长远的打算,而他做事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不管效果多大,有用就好。

李家这次关於开发与扩建公路与机场的合同已经差不多拿到了主合同,李昱泊在那夜回来之後,一天只一条短信,更多的消息也就没有了。

夏时季先是也不著急,他知道李昱泊有多忙,他每天定时发三到四条短信给李昱泊,剩下的时间就跟老师呆在了一起。

他的家教老师也住进来了两个,打扫的玲姨也回来了,夏家的院子顿时也热闹了起来。

来看他的夥伴也多,只是开学的时间到了,又是高三,有几个也跟他一样高三不再上,只是在家或者别的地方去上课,准备出国或者准备冲击最高学府。

许百联更是被他妈关在了家里天天练琴,这天逃出来到了夏家才不到三分锺,就被他妈火速开车而来逮回了去,在被拖走时许百联凄厉地朝夏时季吼叫:“时季,救我。”

那时候,夏时季正在院子里上经济学,老师正在举经济犯案的刑量的例子……夏时季目瞪口呆地看著许百联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被他妈给拖走,对他老师说:“自由有时候只是说得好听的名词,我们这种人,远远不能达到动词的意境。”

看吧,他们大了,再想没心没肺地什麽都不想兴高采烈的活下去,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是自求多福地有什麽就抓紧什麽吧。

省得什麽都不能全部得到。

夏时季每一星期都去医院检查一下腿,到快要拆石膏时,李昱泊已经去了外省办事去了,他硬是推迟了几天,等李昱泊回来陪他一起去拆。

可过了几天,李昱泊在那边嘶哑著疲惫的噪音说,“再等两天,我就回来。”

说得夏时季都想哭了,他腿好了,人都不回来了。

有比这更悲惨的事情吗?他都等了一星期又一星期了,他的耐心都快用没了。

他真是恨不得立马拆了石膏去找那人算帐去,这都多少天,他还要不要自己了?

这麽漫长的分离时光简直就快把他逼疯了。

许百联被他妈送往维也纳某位“弹棉花”的教授手下“荼毒”当天逃往夏时季家,哭丧著脸说:“我不要当什麽鬼音乐家,我要跟我爷守一辈子瓜田。”

夏时季看著他那没出息样气得真想拿自己的“石膏腿”踢死他……这人能走他不走,自己想走,可他妈被打断腿了,想走都走不成。

这世上,真是他妈的饱汉子不知饥汉子的苦。

夏时季凄凉地垂下了眼,连强装跟人胡闹的力气也没有了……

李昱泊离开他,如今已四十七天……

他们的未来,一个人都没差的许的未来,却是用漫长的相离的时光去许的……

相爱至此,又有何话可说?

看著许百联那张哭丧的脸他气不打一出来,指著他鼻子就嚎:“你,陪我去医院拆石膏?”

许百联傻傻的,“拆了我就不用去维也纳了?”

夏时季听了抓胸,狂嚎:“我怎麽认识这麽笨的人?”难怪他妈不让他从政让他学音乐,这家夥有时候傻起来真是让人想揍一顿。

他难道就看不出他因为想念某人暴躁得想要揍人了?

“你个残废,”看著夏时季那模样许百联想都没想就下意识地不屑地说:“我是不及你聪明,可你聪明又怎样,李昱泊被成家的人困在外面回不来,你又能怎麽办?看吧,他都不能陪你去拆石膏,只有我才有时间陪你去……我可告诉你,你得对我客气点,还有,你跟我妈去说说,说我不想去维也纳……另外……”

夏时季一听就傻了,张著嘴,然後把手中的杯子砸在了絮叨个不止的许百联後面的墙壁,对著在椅子上吓得跳起来的许百联一字一句地问:“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许百联那笨蛋看著夏时季那暴怒的脸,“啊”了一声,危机意识让他迅速知道夏时季问的是什麽事,他连忙说,“不关我的事,我昨晚躲书房听我爸怎麽处置我的时候偷听到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夏时季从椅子上一跃而下,踩著石膏腿站在许百联面前拉扯著他胸前的衣服把跟他差不多身高体重的的许百联拉了起来,眼睛里泛著暴裂出来的红丝问:“给我说清楚……”

许百联惊骇地看著他刹那变成恶鬼的夥伴,脖子被衣服勒得太紧,他红著脖子与脸咳嗽著,不断打著夏时季勒住他的手说:“放……放手……放手……我说……”

天,他怎麽认识夏时季这种暴力的混蛋?他回去得跟他妈说,他又想跟夏时季绝交了。

他这样勒著他,还让不让他好好说话了?

(0.3鲜币)夏露083

夏露

083

许百联愤怒离开时,还是担心下一下夏时季:“你别冲动,李昱泊跟个人­精­似的,不要怕别人欺负了他。”

夏时季朝他竖了一中指。

许百联左右观看,见没人,未来的钢琴家回敬了他一中指。

夏时季跟他爷去的医院拆石膏,老爷子在他拆的时候柱著拐杖围著他打转,所幸医生是跟他也是老熟的人,倒是面不惊心不跳的。

拆了回来,腿其实早就好了,也没什麽不利落,李昱泊说是说打断他的腿,手劲是下足了,但还是没有真正的伤至根本。

夏时季安排好完玲婶照顾著他爷,随便收了两件衣服,就出了门。

只是出门时,他爷又跟著他ρi股送他到了门口。

夏时季笑著叮嘱他要注意按时吃饭,别太挑食,!耙不能多啃,在他爷的目光中第一次一个人去到那麽远的地方。

要知道,单单去市里,李昱泊都要愁肠百结。

要是他知道自己这麽远去找他,恐怕会吓得眉毛会拧到眼睛里去了吧?

夏时季有些好笑地想著这些……只是,他怎麽可能会让他一个人单独呆在那里,在他知道情况後。

第三天晚上夏时季在机场候机时,李昱泊来了电话,问他在­干­什麽。

夏时季笑著撒谎:“在温习老师教的东西。”

“都懂?”

“嗯。”

“嗯,我这边的事情还得耗几天,厂家的原材料没有及时运到,质检也没有开始,要再晚几天回来。”

每次都是要再晚几天,这样晚下去,他们这日子可有得晚喽……夏时季在心里冷嗤著他的避重就轻,哪是什麽原材料没有及时运到,明明是成家的某家亲戚压了定制器械的材料,不让原厂家给……

夏时季下机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他打了电话给李昱泊,问那边的人,“睡著了?”

“刚睡……”李昱泊可能因为老是不能及时回来有些愧疚,每次接电话时的声音都有些低沈柔和。

“那现在就是醒了……”夏时季帮他下了定语,然後说了句:“那好,来机场接我吧。”

那边沈默了一秒,只短短一秒後,李昱泊的气息明显是紧绷了起来……

夏时季看著大大的机场里不多的旅客,耸了耸肩,重复了一遍:“来机场接我……LN机场。”

说完,他就静期著那边的反映。

果然,李昱泊在那边骂了句“妈的”之後,就是吼:“你给我老实地坐著,谁跟你说话都不要理……”

完了之後又是接连几句恶狠的骂语,然後就是一阵下楼梯开门关门按电梯的声音……夏时季在电话这边听著,歪了歪嘴。

等到李昱泊的喘息声在耳边清晰响起时,夏时季先开了口:“你找出租车来呗,这可不是咱们镇。”

他可清楚记得李昱泊离满十八岁拿到驾驶证还差几个月,这可不是他们的小地方,管得没那麽严。

要是李昱泊来半途被交警抓了?!夏时季试了试他坐的椅子的舒适感,觉得自己可真不想在机场过夜。

“让你废话……”那边李昱泊在咬牙切齿,“混帐东西。”

被骂了夏时季的­肉­不疼皮不痒地摸了摸鼻子,他就知道李昱泊就是这反应,这东西,把自己不仅当成了私有物,还把自己当成了没有他就什麽事也不能做的废物。

他是喜欢他,才懒得计较他这麽对待自己的。

李昱泊跑进机场时,刀子一样的眼睛­射­到只斜背了一个明显没装什麽东西的背包的夏时季时,如果先前只是眼睛藏著刀子,那麽现在就是已经藏著能把珍珠港再轰炸一遍的核武器了。

夏时季再胆大妄为,在接触到这种眼神时心里下意识也有了点小小的害怕,不过,他已经被他打断一次腿了,李昱泊又能耐他如何?

难不成他还真舍得打断自己的腿两次不成?

不是他小看他,而是李昱泊要是真不心疼,他还就真不信了。

仗著李昱泊不敢拿他怎麽样,夏时季对著满身都是暴怒的李昱泊走去,手指往他的手里缠,另一手摸了下肚子说:“饿了,晚饭没吃……”

李昱泊听了,非常用力地闭了闭眼,睁眼时,口里还是咆哮出了声:“你到处乱瞎跑什麽?我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家里,你就不能听我话点?”

夏时季听著他又说他听不听他话的问题,嘴角倔强地翘起,他沈默了一下,手上李昱泊回握著他手的力度很大,但也很紧……他松懈了下刚因李昱泊的话绷起来的神经,扁了扁嘴,再说了次:“饿了……”

(0.3鲜币)夏露084

夏露

084

夏时季是被李昱泊一路拖著甩进出租车里的,阳刚味十足的高大少年把人甩进去时,前座上出租车司机的背都被他的怒意给骇得挺了挺。

“真饿了……”不知死活的夏时季揪紧了李昱泊胸前的衣服闻了闻,发现除了李昱泊自身清爽之余又带著点属於他个人独特的味道外其它什麽味也没有,满意地抽了下鼻子,笑了一下。

李昱泊有些烦躁地推了把他,夏时季丝毫不以为忤,靠著他的肩说:“不许骂我。”

李昱泊低头,看著他那如水般清亮的眼睛,还有那讨好的动作,嘴角冷冷地微扯了一下,责怪的话总算是给忍了下去了。

这个时间实在是已经太晚了,路上车辆都没有几辆,很快就到了李昱泊住的地方。

夏时季在上车前因为有些疲惫早就睡躺在了李昱泊的腿下,下车的时候缠著李昱泊背他,李昱泊没拒绝,打开车门蹲下了身就背起了他。

引得司机离开时,不由多看了他们几眼。

一路被背回到了李昱泊暂时居住的公寓,位於十八层,简单的装修,地方不比他们在家里的大,不过倒也显得宽敞。

一把夏时季放回到沙发上,李昱泊就打开冰箱,实在没找到夏时季能吃的垫肚子的东西,他一般都是在外面吃饭,这里只是个临时住所,除了啤酒与水,什麽也没有。

他大力关上冰箱,指著坐躺在沙发上瞥著他的夏时季眯著眼睛警告­性­地说:“给我老实坐著,我去买吃的。”

夏时季朝他竖中指。

“听到了没有?”李昱泊又厉声了起来。

夏时季扁扁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听到了。”

妈的李昱泊,他们这麽久没见,他就不能对他好点?夏时季尽管早就猜到了李昱泊的反应,但事到临头心里还是有一些不高兴。

李昱泊听到他的回答脸部并没有平缓一点,依旧紧绷著脸走到了门口,就算如此,他还是又回头冷冷地再说了一次:“别想出门,我会打倒锁。”

夏时季瞪大了眼,看著那样说明的李昱泊出了门,门被关上,然後就是一阵在倒锁的声音……他的眼睛一直都没有恢复平常样子,天,李昱泊这可怕的私有欲敢不敢再重一点?

他居然真敢把自己锁在房子里?!

夏时季瞪著门半晌,最後挫败地抓了下头发,拿著沙发上的枕头砸向了门,骂了一句:“CAO……”

没多久,门就又响了。

洗完了澡的夏时季仅穿了一件李昱泊的T恤,李昱泊比他高,过大的T恤的长度正好在他大腿处,也露出了他的大半个肩膀,骨感的琐骨好看地突显著……外露的瓷白皮肤在灯光下就像在冰面上的雪地一样发著莹亮洁白的光。

夏时季看到提著食物的李昱泊站在门口一下子就把眼睛眯了一下,然後眼神一下子就深沈了起来。

夏时季朝他皱鼻子,李昱泊这才走了过来,把袋中的食物拿了出来。

他先打开了一份凉粥让夏时季喝著,这才去掀开那些小菜的盒子。

夏时季盘腿坐在沙发上,见菜都是他平时吃的,还都散发著热气,知道李昱泊是找人现炒的,嘴角不由得高兴地翘了起来,他夹了块红烧牛­肉­,自己咬了一半,另一半塞到了李昱泊口里……

李昱泊在旁看了他吃了几十秒,随後就把他抱了起来放到自己的怀里,低哑著喉咙问坐在他腿中间的人,“让我担心你就开心了?”

夏时季把口里的酸辣土豆丝给咽了下去,回头理直气壮地回答他说:“你都离开我这麽久了,你又不回来,我想你,当然要来找你了……”

他没那麽笨,说他想来帮他的忙……李昱泊肯定是不许他管这些事的。

他根本就是恨不得一辈子把他关在他允许的范围里活动,什麽差错不出才是好。

不过,他确实也是想他了,所以也算不得是假话。

见李昱泊的脸跟眼神也一样深沈,夏时季嘟了下嘴,腾出一手去扯他的头发,“难道你不想我?你不要我?”

被他扯得头发乱糟糟的李昱泊的手现在已经在夏时季的腰上来回慢慢摩擦著……不言而喻的,他怎麽可能会不要他?

夏时季喝完最後一口粥,拿水漱了下口,回过身面对著李昱泊坐著,看著李昱泊好像又阳刚得更男人味了一点的脸,不由得下意识舔了舔嘴说:“我吃饱了……你呢?”

(0.42鲜币)夏露085

夏露

085

关於挑逗,夏时季实在习惯了,想害羞点都不能,他有些贪婪地看著李昱泊的嘴,如果不是想等李昱泊主动,他早就靠了上去把自己的舌头让他咬了。

果不其然,李昱泊根本不禁挑逗,在他还来不及换呼吸的空间已经吻住了他的嘴。

他身上狂烈又炽热的气息让夏时季腿软,还好,他不用站著。

可就算这样,当李昱泊把他的一掀就扔到了床上时,他还不禁软了手臂,连抱住李昱泊脖子的力气没有了。

当他被李昱泊全部侵占,而自己的腿被置放在自己脸边时,夏时季的呻吟声越来越像抽气声……

“太深了……”他有些受不了的抓著不断吻著他前面小颗粒的人的头发,对他撕咬著他的前面,还一下比一下更深地往里狠撞的行为表示著不满。

而李昱泊没说话,他只是凶猛地不断地往内侵占。

出血了……

夏时季知道自己後面又出血了,好久没做,而李昱泊一下比一下打得更用力,体内的东西在里面不断地变大……变大……

大得他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明明他自己都没有长那麽大的……

夏时季有点欲哭无泪,只好像狂风暴雨里的叶子一样风雨起伏,一点办法也没有。

因为,看李昱泊的样子,他根本就是一点放过自己的打算也没有。

大都时候,夏时季是不能忍受疼痛的,他知道这是李昱泊过於纵宠他的结果……没有谁比李昱泊更在乎他的疼痛,小时候在他们全都幼稚的时候,他摔倒了,不比他大几个月的李昱泊都会学隔壁老­奶­­奶­宠孙子一样的打著地面帮他出气。

而这些一年一年不断加起来的疼爱,让他能为李昱泊忍受太多东西,就算是他最不能忍受的疼痛,但因为他是李昱泊,也就不那麽变得难以忍受了。

甚至李昱泊打断他的腿,从始自终,他都没有恨过一丁点的心思。

他最难过的,不过就是李昱泊不听他的话,不跟他走罢了。

对於李昱泊,夏时季已经不再去想自己未来是什麽样子,他能想到的自己的未来,李昱泊也是在的。

如果这世上的有太多人缺了谁都是可以活的,但他不能。

他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休想他会放过。

“宝宝。”李昱泊在他耳边粗重地呻吟著叫著他,尔後,一阵热烫得让呼吸都窒息的液体­射­在了最里面,肠子似乎都要热液腐蚀出洞来。

夏时季哭出了声,他的下面已经像是著了火,完全不像是他自己的了……不,是完全不像他自己掌控得了的。

火辣的肠壁,滚烫的液体,这些都让他的眼泪失调,就像火山上悲凄的大雨一样无力地哭泣著,明知於事无补。

“你出来……你出来……”夏时季哭著不断地拍打著他的背。

李昱泊任他打,“再让我呆会。”

他不出来……夏时季嘶哑著喉咙揪著他的头发哭喊:“你快出来,里面烫得我快要死了,你快出来……”

该死的李昱泊的东西还在里面滚烫地一跳一跳著,他要让他出来……他不要再来一次了,他都快被烫死了。

“你出来……”夏时季哭著拉扯著他头发,像是这样就能把那里给拉出来一样。

李昱泊不为所动,只是不断地吻著他的眼泪。

很显然,他没要够。

夏时季知道自己错了,不应该挑逗这个人……可是,先前他不是忍不住嘛,不能怪他的,他这麽久没见他了。

“你出来,都出血了……”不能把他拉出来,夏时季低声下气地求了起来,他里面真的好烫,那些滚烫东西在里面不断地冲击著,像是要流到他都不知道的最里面去。

他想把那些排出来,在那些东西没把他的五脏六腑都要给腐蚀之前。

“你快出来……”见李昱泊只不断地亲吻著他的耳朵,头发,夏时季生气了,他一把扯著李昱泊的头发,愤怒地用沙哑了的喉咙吼:“你别堵著我,里面快被你烧坏了……”

哪想,他这话一出,原本弹跳著的东西这下又在里面鼓胀了起来……

夏时季目瞪口呆,结巴著喃……喃语:“又……又……大……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著刚泄完没多久的李昱泊,天,他怎麽起得这麽快?

李昱泊吻著他的眼泪,还有额角的汗水……连他嘴角不由自主流下的口水也不放过,然後他说:“宝宝,再忍会,我再动一会。”

“一会……一会是多久……”夏时季哭著喊出来,可是,李昱泊已经运作了起来,体内的大家夥已经完全往最深处击去了。

他只好抱著自己的双腿,大力地打开,想著这样里面的空间是不是会大一点,那样就不会被那根不停地爆大的东西堵得他呼吸都觉得困难。

可是,这样的动作根本就是不管用,反而让李昱泊紧紧地抱住了他,托著他的ρi股,一下比一下撞得更狠。

“呜呜……出血了……”夏时季不知道该说什麽,可是,里面真的破了,真的要出血了……

可好像,他肠壁的滚烫更让那根炙热的东西觉得喜欢,它们彼此紧紧地相贴著,似乎连一点多余的缝隙也没有。

而他身上的人更是用粗重的呼吸表明著狂野的侵占给他带来的快感,甚至汗水滴落在他眼睛里他都不在乎,他只是眯了一下眼睛,粗嘎地在夏时季的耳边问:“是谁在­操­你,宝宝,是谁?”

夏时季被他粗鄙的话引得又是愤怒又是难堪,只是在李昱泊一个比任何一次最大力的冲撞到那点时,他的前面完全挺立了起来……

可是,李昱泊又挺直了那种方向,只是往另外的地方冲去了,完全不让再被电击般一样了……

他不由得投降,用著满是口水的嘴像小兽一样撕咬著李昱泊的肩头,哭著说:“是你,是你……是你在­操­我,快给我……”

李昱泊吻著他的头发,双手一捧,压著夏时季的ρi股,对著那点一顿用力的­操­弄了起来。

PS:我好想当一个纯洁的银……呃,应该是下辈子的事了吧?!

休假一段时间回来,状态又恢复了点。

果然碌碌无为混混度日有益於胡作非为的写东西。

汗,望天……大夥儿,给点力呗!

(0.44鲜币)夏露086

夏露

第二天夏时季醒来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下半身疼得利害,一动里面就刺骨的疼……并且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想都不用想,李昱泊肯定又出门了。

他爬去拿了李昱泊的笔记本电脑,刚输入开机密码,还没进入硬盘里的帐本时,床边的电话就响了。

他接了过,那边李昱泊在问:“醒了?”

“嗯……”夏时季轻哼了一声,就算没醒,接了电话也是醒了好不好?

“餐桌上有稀饭,先把冰箱里的牛­奶­喝了。”

“哦。”

那边沈默了一秒,然後那人又接著说:“晚上要晚点回来。”

“知道了……”夏时季­干­脆全回答了:“我不会自己出去,等你回来,这样你放心了?”

他说得讥俏,李昱泊听得无动於衰,还是照样淡淡地说著:“中午会有人送饭过来,下午要出去的话给我个电话。”

“不关我了?”夏时季哼了一声。

“自己去买几套衣服……别乱跑。”李昱泊没再多说就挂掉了电话。

惹得夏时季对著没人听的电话咒骂出声:“我­操­了,我还以为你好心放老子出去呢……敢情是没空陪老子买衣服才放人的,我­操­你李昱泊,你他妈真把几十天不当日子……”

骂完,心里爽利了些,输入进去帐本的密码,发现不对,又想了想,这才进了去。

他粗略地浏览了一下帐本里的数目,发现比前面他看见的时候多了几笔巨额的银行贷款……夏时季看到这里是当真翻了白眼的,这些贷款是抵押的是他们镇里李昱泊早几年前从爸手里挣到的那几家店铺和土地而来的,他那李伯伯也真狠,儿子开拓事业他居然让他去贷款。

夏时季皱了皱鼻子,越是翻到最後,越觉得李昱泊胆子大得让他担心……最後那笔数目饶是在某些地方见惯了大笔款项的他也不禁微微张了口,有些受惊。

那几项工程……真他妈烧钱,夏时季看著帐本发起了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得连後面都忘了疼了,身体一僵硬,不小心就一个往外倒的动作就从床上摔到地上……

“我­操­……”一摔疼痛立马不打招呼在身体里拼命地往外钻,夏时季重重地骂了一下,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把自己再次放到柔软的床上,期望疼痛会减少一些。

一到床上,他看著电脑里的数字……这下是身体也疼,神经也疼,脑袋更他妈的疼。

难怪李昱泊不敢乱动手脚只敢耗在这里跟厂家耗……拿不到机械材备,工程误一天,他妈的不知道得损失多少钱……

夏时季真觉得他後面疼得快让他崩溃了,一摔之後那疼痛更是如影随形得一秒也不消失……如果不是没心情,他都想去打电话跟李昱泊抱怨一翻。

可眼下他连哭著跟那人喊疼的心情也没有了,只能抱著他带来的笔记本对著李昱泊笔记本上的资料,看找出的跟他查出来的那个跟李昱泊作对的人的某些交差点能不能对得上。

夏时季是从来不信谁没弱点的……无论是重金请来教他们经济的老师,还是他爷,说到这个问题上意见总是一致的,没有打不垮的对手,有的只是你没找到对方的破绽。

成家这次是大范围打击,本来还是生意夥伴呢,哪想,都不顾面子给夥伴家的儿子使绊了……就算没吃到不该吃的食,也不能这麽霸道啊?

他不仁我不义……夏时季默默地念著,再次觉得李昱泊他爸太能折腾儿子了,他还差几个月才成年,居然让他儿子一个人单打独斗!

他边念著边调出那个跟厂家关系密切的老板的资料,原本他是想跟上次一样让别人在国外用查不到的IP栽赃的,不过一想边续两次这麽­干­太没创意,他­干­脆把资料“不小心”地让那位老板的死对头公司知道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嘛……夏时季在心里视那家公司为盟友,他黑进了对方公司的电脑,很是慷慨地把他连续几天通过不同手段得到事情在几秒之内就以不著痕迹的方式让对方得到了……

他想,用不了明天,那家同样有一些背景的公司丢出这麽“重大”举报,而接到那家公司夜间排气非常严重超标的环保局就会去查厂家了吧……现在关於环保可是个重大问题啊,并且超标的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几倍近十来倍。

厂家要是再压著货不给,环保局再一查,再加上对手公司的压力,这厂家这不得亏损了麽?

他还是乖乖出手吧……财大气粗是可以用几种理由压货,可再财大气粗也禁不往环保部门勒令停业整顿吧?

货出来了,至少都是钱啊……比压在仓库里不知要好多少去了。

夏时季趴在枕头上耸了耸肩,坏事­干­完後他撇了下嘴,把手放到ρi股上,“真疼……”

他嘟了嘟嘴叹了口气,再对著电脑婉拒了大洋那边跟他同是黑客身份的朋友的“帮助”……他可实在不想欠人情了。

尽管身份从来不想让李昱泊发现,但事情这麽多,自己也不得不出手了,老是拜托别人太损自己的“威名”了,只要慎重点,别让李昱泊发现就好。

反正自己这几年不是也从没让他发现过麽?

嗯,往死里瞒,绝不让他知道就好。

要是被李昱泊知道了在他没空管他而自己闲著没事就到处在网上“乱逛闯祸”,他这辈子就休想再碰电脑一下了。

啧,有时候控制欲太强的人就是这点不好……让自己不瞒都不行!

作为一名闲暇时间在网络上偶尔会在别人的电脑里到处乱走的夏时季手脚从来都很­干­净,这当然得益於从小他要是闯祸闯得大了李昱泊就会狠狠收拾他的因素,以至於他真敢­干­出太出格的事,他是决计不让李昱泊知道的。

所以他也就从来不怕有人会查到他头上来,他也依旧满脸不高兴地在下午的时候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在回来的路上接到李昱泊说要接他吃饭的电话後,他更是不痛快地说:“不要,你自己吃去,忙,忙,忙,你就忙到死也别来见我……”

李昱泊那边没理会他的抱怨,放下了句:“在家好好呆著等我……”就在一片催促声中挂掉了电话。

夏时季对著天空竖了一中指,不过想著过几天他就可以跟自己回家後,他不由得傻笑了起来……

如果他不走,自己守在他身边也好。

李昱泊怎麽想他都不太在乎了,这样,至少自己安心。

不是吗?

(1.08鲜币)夏露087

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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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季还没走几步路,车都没上,李昱泊的短信又紧随而来:“看著点车。”

他“靠”了一声,继续走。

城市过於繁荣的结果就是在下班的这个时段出租车都不好拦,夏时季提著购物袋拦了一辆又一辆,结果车上都是有人的……

这时李昱泊的短信又来了:“在车上了?”

每条短信他都不多发一个字,但每个字都敲打著夏时季的玻璃心,妈的,老子这麽大个人,出个门你著急什麽著急?你他妈至於三分锺就发个短信吗?

说他忙,忙得几十天都可以不回来看看自己;说他不忙,妈的,出个门这麽紧迫盯人……拦不到车的夏时季在收到李昱泊又一条短信之後真想对天咆哮……

“到哪了?”李昱泊的短信包括问号都只有四个字,夏时季看著车道中来来往往的车,再看看自己那绝对奢侈的手机上的讯息……这世道真他妈公平,就算他现在钱可以多得铺马路,还不是照样堵在街头不知道怎麽回去。

夏时季站在街头瞪著来往的车,结果,好不容易有辆空车停了,旁边一踩著高跟鞋的女人那小腰一弯,进车了……

夏时季揪自己的头发,苦恼地看著栽著美女离去的出租车ρi股,再看看自己旁边那几个貌似同样也在等拦车的男男女女,他估算了一下,再看看自己的身板,觉得跟他们实力太过於悬殊,肯定是拦不到车的,纠结了半会,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打那人的电话:“拦不到车啦……”

那边静默了一会,接著只是温和地问:“在哪?”

夏时季说了他站在的地方,背後商厦的名字……

“去找个地方坐坐,等一会我来接你,不要跟陌生人说话。”李昱泊那边一阵纸张翻过,还有旁边人在迅速说话的声响。

“你很忙吗?”夏时季想嘟嘴,但马上知道这是在外面,缩了嘴用牙齿咬住,不想让自己在外面过於孩子气,哪想,这个咬嘴的动作让他显得更稚气了些。

要是让李昱泊看到,肯定下次他出门得带口罩了。

“还好,就一会了,就过来接你,乖,到商厦里面,找家咖啡馆坐一会。”李昱泊依旧不愠不火地叮嘱。

夏时季听到那边那嘈杂的背景声,知道他忙得很,他其实挺讨厌打扰李昱泊工作的,对於他来说,自己任­性­归於任­性­,但真正妨碍李昱泊工作的事他不是那麽想做的。

“你忙呗……我多等会,我找了好几本杂志,就坐咖啡馆里看,你忙完再来接我……”夏时季看了看周围,看有没有卖报刊的报刊亭。

“嗯,好……”李昱泊的口气温和里带著点低浅的温柔,“你乖。”

“那我挂了……”夏时季挂了电话,再看了眼熙熙攘攘的街头人潮车道,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提著购物袋终於认输向商厦里面打算找地方坐了。

在进去时,他去买了几本杂志,费了好大一翻功夫……外面的人真的多得要命,差点没把夏时季挤得想当场发飙,他出来穿的白­色­板鞋被好几个人狠狠踩了几脚,其实人多还不至於多得人踩人的,但有些人不知道怎麽的偏偏爱往他的脚上踩……

夏时季被踩了,再看看对方那人歉意的眼神,他真是有火无处发……

他迅速找到了报亭买了杂志,立马奔进商厦,妈的,再踩下去,他肯定会不顾大庭广众发飙的……那些个恶劣的人实在太故意,自己想当做是偶发的都不行。

只有一个版两双的板鞋那上面几个灰突突鞋印的样子让夏时季觉得过於碍眼,为了不让李昱泊看见了又会抓住毛病不放,他去另买了双鞋,换了之後把李昱泊发了心思买回来的板鞋就扔进了垃圾箱。

他妈的,他还真不知道这外面的人现在已经发展到仇鞋了……他回去之後,得把李昱泊的那双给扔了,免得让他发现。

夏时季喝了半壶咖啡,大略翻过好几本杂志,李昱泊到咖啡馆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那有著沈稳冷静神情的外表,但内里却是有著绝对霸道的占有欲灵魂的少年一进来就是径直走到夏时季的面前,抬起他的头摸了几下他的脸,眼睛仔细地看了他几眼,然後才在他仅几十厘米的对面位置坐下。

对於他纯属极端占有欲的动作夏时季真是懒得计较……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的原因,李昱泊从不收敛自己的行为,自己想翻白眼都嫌过於频繁都懒得翻了。

所幸自己的位置是咖啡馆最里面的偏坐,除了旁边还有一个座位,前面是隔了屏障的,不容易被外面座位的人看到,夏时季在桌下用脚踢了李昱泊一脚算是打招呼,“在这里吃了吧……”

“好……”李昱泊回头招服务生,然後把咖啡撤下,换了牛­奶­……

看著他帮俩人点东西,夏时季斜眼看他几眼,随後懒懒散散地翻著他的杂志。

服务生离开,可能他眼前的头发拦住了点额头,李昱泊伸过手来就帮他拨……

“砰……”

这时,旁边发出了一道有人喷出东西的声响……

旁边那个座位其实也是坐了人的,夏时季坐的半途来了一个长得挺知­性­的二十多岁的男人……後来又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看著挺睿智的男人。

夏时季只扫了他们几眼,李昱泊的话大多数他都是听的,例如不理会陌生人,加上他­性­格本来懒得应付太多事情,所以当来人之後眼睛扫了眼这两个人,而对方跟他眼神接触时露出善意礼貌的笑容时他只是冷淡地点了扯了下嘴角算是做了个有教养的回应。

只是当李昱泊来了之後一系列动作让旁坐那两个看著挺有素质的其中一个较年轻的男人把口里的咖啡“喷”了出来之後,夏时季不得不无奈地看著他们。

得,看吧,就算不是太多人看到,但看到的人肯定觉得李昱泊自大霸道得让人受不住吧?

“对不起,对不起……”年轻男人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擦自己的嘴角,都没管他对面那个被他喷了一身咖啡的男人,他只是对著夏时季连连道著歉。

“没事……”夏时季对他笑了笑,又转头对李昱泊无奈地说:“下次点东西之前问问我的意见……”

李昱泊看了旁边那俩人一眼,因对方没有恶意,看著也不是好事之徒,他只是礼貌地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後他看著他家夏时季,也点了下头,算是听到了。

头是点了一下,可谁知道他下次会不会这样……他自己已经定了他们相处的标准,在熟人面前维持著不过於亲昵的动作,到了外面却是从不管束行为。

这样,早晚有天会穿帮的……夏时季在心里腹诽著,手上又去拉李昱泊的头发,狠狠地说:“到底听到了没有?”

他假装狠厉,李昱泊却毫不在意地拉开他的手,示意夏时季把他放在身边的东西的购物袋给他。

夏时季再也忍不住翻了下白眼。

李昱泊看完袋中简单设计的T恤和休闲裤,满意地点了下头,脸­色­缓和了下来,这时吃的也上来了,他边淡淡看著夏时季在啃他的三明治……边慢慢地吃著他的三明治,时不时让夏时季喝口牛­奶­。

旁边的人一直都带著笑意在看他们,尤其是那个年轻的男人,夏时季也不管别人的反应了,只是在李昱泊把切好的牛排放到他盘里让他吃的时候瞪了这个根本不想收敛的男人一眼……

吃完在等电梯下楼的时候,旁边那两位也吃好了一起在等。

李昱泊在接电话时,那年轻男人不顾他旁边那位年纪大一点的男人阻止的眼神,凑到夏时季身边轻声地问:“小朋友,你不觉得你的大朋友太过火了?”

就算是大人带­奶­娃,那也没有如此独断专横……小朋友喝个水,那位稍大一点的都要提示。

夏时季听了黑线,扯了下嘴角,对那位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好奇好笑的年轻男人说:“我是他带大的……”

“哦,养成系啊……”年轻男人拖长了声,声音透著浓浓的笑意。

电梯一直没上来,李昱泊因为电话里的话私密­性­强稍离开了他们点,不过眼睛却没怎麽移开夏时季。

夏时季没好气地背地李昱泊看著他的视线,对年轻男人无奈地说:“哥们,你也太好奇了,这是我们的事……”

这人也太自来熟了,就算感觉不到恶意,夏时季对他的调侃也不在意,但他还是好无奈。

他毕竟这麽大了,在人面前被人这麽管著,还是有种深深的无力感的。

“一对?”年轻男人见他不是不好打招待的人,更是轻松了。

夏时季哭笑不得,“有这麽明显?”

这世道怎麽了,穿个好看的鞋,有人看了恨不得踩上几脚;在人面前亲密了一点,人就笑嘻嘻地问他们是不是一对。

果然是自己出来得少,见识好浅薄,夏时季看著眼前的年轻男人无奈地笑著说:“现在像你们这麽大的人都这麽三八,见个不认识的人就问他们是不是一对?”

“是太明显了……”年轻男人笑著指了指他的颈间偏琐骨那处。

夏时季低头,摸了下李昱泊印下的吻痕,再低眼看了看被衣服盖住的胸前的那一大片被狂热侵袭过的吻痕,耸了耸肩。

好吧,确实是明显了点。

“这麽小……多大了?”年轻男人似笑非笑。

这时电梯来了,他们在高楼,他们进去的时候人不多,这时李昱泊挂了电话一手拿著购物袋一手拿著刚挂断的手机环著夏时季的肩,表情像还在思索著刚刚电话的内容,但眼睛还是淡淡看著夏时季跟别人说著话。

“你实在过於好奇了……”夏时季回了年轻男人一句,就不再看向他,伸出一手扯下李昱泊在肩上的手,把他随意挽上去的衬衫袖子拉下来重折。

而李昱泊用下巴抵住他的头,垂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的动作,未发一语,也没有把旁人看向他们的眼光放在心上。

出了商厦的时候,李昱泊打了电话让司机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只是尽管晚上九点多了,车流人潮却还是未见减退,他们的车一直都没有来到路边。

他们在等车的时候,有辆车停在他们旁边,车窗放下来之後,显然是咖啡馆里坐在他们身边的那个过於好奇的年轻男人依旧用著让人不会排斥的笑容对他们说:“这个时候车不好打,送你们一程?”

夏时季是真不明白他怎麽就对他们这麽感兴趣呢,明明他身边那个年纪较长的男人表现得那麽得体……但他实在不怎麽讨厌这个人,对别人的亲切夏时季学不来恶脸相向,他也只好笑著说:“我们司机的车在後头,就来,谢谢……”

“有司机……”年轻男人对他们吹了声口哨,完全把他的知­性­气质消毁殆尽,然後他转头对开车的年长男人说:“萧总,现在的小孩子不得了,比我们当年还要高竿……”

那男人没理他,朝他们微微地礼貌­性­地露了个标准应酬式的道歉笑容,就踩了油门车被开走了。

夏时季抬头,对著李昱泊思考的脸无奈说:“以後在外面有人的时候别那样对我,人很容易看出来的。”

李昱泊环住他肩的手抬了起……夏时季打掉他欲要碰自己头发的手,微睁著漂亮的眼眸看他:“没听明白啊?”

李昱泊微皱了眉,不置一词。

回了家李昱泊就一直在电话处理著事情,夏时季看著他一个一个电话不停的接,到了後来,一帮人来了公寓,开起了会。

李昱泊很快掌握了情报,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快得让夏时季有一点小讶异。

夏时季缩在一侧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尽量缩得毫不起眼,不打扰那群叔叔伯伯跟李昱泊商量事情。

听到最後,夏时季知道他们商量出对策出来的时候,安心地打了个哈欠,动也不想动了,缩在了沙发里睡了起来。

第二天在床上醒来的时候,李昱泊又不在。

夏时季洗完澡,把先前戴的银链换了下来,换了李昱泊放在他枕头边上的一个简单的小饰物,觉得那绳子上挂著的小猪尽管丑不拉叽的,样式简单归简单,但带著还是好看的……吃著桌上的稀饭牛­奶­时,他把小猪拉出来看了看,敛眉看了半晌,终於说:“­操­,怎麽看久了老子跟这玩意儿有点像呢……”

这李昱泊送的小礼物可越来越过份了……自己可一点也没被哄得开心……想著自己是条丑不拉叽的小猪夏时季吃完早饭,忍著不去动电脑的痒手,尔後在镜子里拿著小猪跟自己对比了半会,得出自己比小猪好看之後兴高采烈地跟李昱泊短信知会了一声,背起了背包,戴上了鸭舌帽拦了个半个脸就出了门。

他觉得自己要趁早适应下人多的外面才成……他可不真想当个没有李昱泊连回个家都不成的废物,他是想要李昱泊疼爱他一辈子,但并不代表自己在没有他的时候自己真的什麽都不行。

毕竟,李昱泊不可能时时都在他身边的,在没有他的时间里,自己要学会代他照顾自己……这样想著夏时季觉得自己真他妈酷,李昱泊就算再找下辈子也找不到比自己更听他的话,更爱他的人了。

被爱也爱对方的夏时季在烈日下的街头,忍著帽子里头发全被汗湿了的不适感,他拿著地图想了半会设定了几条线路,一一试验之後来回来了城市三四次,在偌大的城市中短时间里得出什麽地段易於拦车,什麽时间哪些地方人少,或者哪个地段比较拥挤的情况後,终於浑身都是汗的奔进了有冷气的商场喘气。

李昱泊的短信一直都有,夏时季就说自己在逛街买东西……时不时的,他把在街边拍到的景物彩信传给李昱泊,算是对这­操­纵狂的一个应付。

用了半天总算把昨天手足无措拦不到车的挫败感抹了去,夏时季尽管心里有著一些不怎麽适应嘈杂又紊乱的环境的焦虑,但还是耐著­性­子一一去执行著自己思考过後的想法。

他爷跟他说,人不能因为过於有恃就无恐,谁都不知道坏情况什麽时候会来。

夏时季觉得自己学不来李昱泊那种笃定,他总是危机意识过重一点,他要比李昱泊要小心翼翼一些,当李昱泊在用他的方式飞快成熟时,与他一起长大的自己不可能无动於衷被他像对待小孩一样宠爱……

他不能因一直依赖著李昱泊,而失去应对坏事情的能力。

在李昱泊决定他们的未来的时候,夏时季也用著他偏执的方式自己一个人偷偷长大……他要自己跟著李昱泊的脚步毫不吃力,也要让自己当坏情况来时不会被打败……就算表面他不能做任何事,但他必须内心强大得足够护住李昱泊给他的疼爱。

是他的,别人休想抢去一丝一毫。

内里本质实在跟李昱泊一样霸道,甚至更自私的夏时季在外头跑了一天,痛快地洗了澡,结果晚上的时候脸疼得厉害,估计是被城市过於猛烈的紫外线晒伤了,脸红肿一片。

李昱泊还没有回来……夏时季被自己的猪脸骇得对著镜子嘶叫,在脸又疼又痒的情况下坏脾气又来了,又想到李昱泊回来又要教训自己,心虚不已,他迅速想过几条借口理由,在发现自己无论说什麽都会被教训的情况下,又手忙脚乱地去了楼下的药房去买补水美容修复晒伤的海澡泥。

结果当李昱泊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夏时季像肥皂电视剧中那半夜涂满脸的黑泥巴,留著两个眼眶吓唬加班回来的男人的家庭主­妇­一样露著张这样的脸对著他傻笑……

看著那张猪脸,再看著他胸前戴的自己给的可爱小猪,谈了一天事情的李昱泊扯开自己脖间的领带,冷静地问:“在搞什麽鬼?”

PS:嗷。。。泪,乃们,乃们都素坏人,都不给偶留言鸟……咬牙跳脚,不给偶留,小心偶晚上背AK47去找乃们好好“聊聊”……

(1.06鲜币)夏露088

夏露

088

搞什麽鬼?说自己晒伤了不得不修补下?就算真是鬼也不会跟他说实话。

夏时季指了指自己的脸,一本正经地说:“美容……”

李昱泊把黑­色­领带扯下扔到沙发上,解了领扣淡淡地说:“去洗了,带你出去吃饭……”

嘎,还没吃晚饭……居然忘了这茬。

“不洗,要两个小时才有效,我好不容易涂上去的,你做饭给我吃。”夏时季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冰箱里没菜……”李昱泊冷然拒绝,对著那被他宠得无法无天的人再次说道:“去洗了。”

美什麽容,他什麽样子都是最好看的,用得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麽?

李昱泊没再看夏时季,转过身就去了浴室。

夏时季哪敢洗,一洗以後就别想出门了,自己那脸晒得委实有点惨,红肿的一片跟个猪头似的……自己都觉得有些接受不住,何况李昱泊这混蛋呢。

他盘腿坐在沙发上抓著头发想对策,直到打定主意一如既往地耍赖时洗了澡的李昱泊也穿了白T休闲裤出来了。

看样子,是想外出吃饭。

夏时季转动著眼珠著瞄著眼前高大英俊的少年,呵呵一笑想用来讨好他,不过他是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他满脸的黑泥,那笑容的弧度一呈现那是十足的狰狞,活像个搞怪的泥猴子:“不要出去了,要有始有终……我今天出去好像晒黑了点……”

说一半真话说一半鬼话,啧,不信蒙不了人。

夏时季跟沙发像是感情建立得已经难分难舍了,ρi股死坐在上面一动也不动,那模样活生生地在说,老子就是不出去,不出去就是不出去……你敢动老子试试?

看著带著满脸泥巴的小孩,李昱泊沈默了好几秒,最後揉了下额头,拿了钥匙出门去买饭。

再次,他不得不纵容他。

吃饭时,夏时季不得不大张著嘴巴“啊”著让李昱泊塞饭给他吃,要不,一不小心就把嘴边的泥巴给吃进口里。

李昱泊半抱著他边吃著饭边翻著带回来的一些书面材料,在夏时季不听话要爬去拿手机时用手掌揍了下他的ρi股,一把又把带回怀里警告:“好好吃饭。”

“我要玩游戏……”夏时季不死心地在他怀里挣扎著要去拿手机。

“吃完饭再说……”李昱泊又塞了一口饭到他口里,看他要吐,再次警告:“你敢试试看?”

吐到半途,觉得自己确实不敢,夏时季又乖乖地咽了回去,粗粗地嚼了一下就咽了下去抗议,“我已经吃完一碗了,已经饱了,你不能把我当黑洞塞……”

李昱泊听了冷扯了下嘴角,把他的衣服拉上来让夏时季看著他腹腔那瘦得非常明显突出的骨头,冷冰冰地说:“就让你一个人呆了一段,你看你瘦成什麽样了?让你好好吃饭你就是从来不听……”

“我有吃,它不长­肉­怎麽办?”夏时季愤怒,抓住他的头发用力扯:“老子又不是猪吃了就长­肉­……”

这哪能怪他,大热天的能吃的本来就少,爷跟他每天为了吃的已经快愁死了,他更惨,为了哄他爷吃,每天还要以身试卒去试验些能吃的菜式……每天都不知道要忍受吃多少垃圾,可身体就是不长­肉­,自己能怎麽办?

李昱泊眉头深皱了起来,看著他那张黑脸深吸了口气才说:“玲婶做的哪样不是你们爱吃的?”

“我想你吃不下嘛……”夏时季脱口而出。

他这话一出,李昱泊倒是不皱眉头了,尽管也没有显得多开心,不过口气还是好了许多,“再吃半碗。”

­操­……夏时季瞪李昱泊,这人可不得了了,才离开他这麽短点的时间,糖衣炮弹都不能轰炸他了?

过去自己只要说点好听的,让他趴下来让自己当马骑他都愿意的!

“你可真是越来越铁石心肠了……”夏时季眼看自己逃脱不了再吃半碗的命运,脑袋都焉了下来,他用手爪去挠李昱泊的胸口,悲伤地对著那位置说:“估计里面都成黑的了……你肯定是不喜欢我了。”

李昱泊著实是懒得理会他的无厘头抱怨,用著不拖泥带水不打商量的强硬态度塞了他一口饭,接起了旁边小桌上震动了起来的手机。

不过,夏时季的掩藏手段还是功亏一篑,最终失败了。

他枕在处理事情的李昱泊腿上仰躺著事先睡了过去……他这一睡就不清醒了,李昱泊带了他去洗澡时他的双腿还自动自发的缠在李昱泊的腰上,脸也亲昵地往他的胸口无意识地揉动著无声地撒著娇……这当然是长年习惯下来的动作,所以当李昱泊帮他洗澡时他更是配合地让他帮他脱衣服,洗头发和洗脸……他什麽都不要­干­,继续睡他的就是。

於是,当李昱泊把他的脸洗­干­净,看到就算消了炎还是有著红通通的脸,甚至因为修复海泥的原因脸部泛了一层白­色­的死皮,一下,李昱泊的手就再也耐不住,大力地揍向了抱著的人身後的ρi股……

深睡中的夏时季被打得嗷叫了一声立马醒了过来,睁眼就对上了李昱泊的视线,他想都没想就吼:“你他妈­干­什麽?不知道我在睡觉啊?”

吼完,才看到李昱泊似乎连牙都在咬著……哦,不,不是似乎,而是真的咬得紧紧的,就好像在等著他在吼一句,他就必定狠狠地教训他!

夏时季无端就心虚,眼神闪躲,正巧对上镜子里自己的脸……他嘶地倒抽了口气,看著镜子里面那满脸泛著白­色­的人“­操­”了一声,瞪大著眼睛说:“哪来的怪物?”

镜子里的怪物也瞪大著眼睛同时对他说了句一模一样的话,“哪来的怪物?”

两怪物面面相觑,一秒後,夏时季终於承认怪物就是自己,不得不回头可怜兮兮地对李昱泊哭诉:“怎麽晒得这麽惨?”

成长的代价太大了,下场就是自己成了一条泛著白皮的猪,还瘦不拉叽的,估计李昱泊都不想宰来吃,太倒胃口了。

在光电移动都达不到的速度中想到自己这德­性­李昱泊都不会跟他上床时,夏时季根本无暇顾及李昱泊的愤怒情绪,他“哇”的一声挂上李昱泊的脖子,睡意全无地狂吠:“你可不能不要我……”

李昱泊本来想教训他一顿,本来他擅自跑来的事自己因为忙著还没说他,又出了这个事,他是真想现在就把夏时季办了。

但哪想小崽子速度比他快,他还没开口他就鬼吼鬼叫一个劲自己在那折腾了……他不得不抱紧了他,别让动个不停的人从他怀里掉下去摔著了。

他把人抱到了浴缸里,让他坐到自己腿上,冷著张脸仔细查看他的脸皮,夏时季­干­嚎著,见他不骂他,还“嘶嘶嘶”地抽著显示著他有多疼。

“疼吗?”看他连抽了几口气,李昱泊心也揪了起来,伸出去的碰那些还有点过紧粘在脸上的白皮的手停在了半途,不再去碰皮,免得触著了脸让他疼著了。

“呃……”夏时季倒还真没觉得有多疼,刚才李昱泊小心翼翼的态度让自己觉得有点疼,所以不禁抽著气,还以为自己真的有很疼……但事实上是除了小痒之外,别的没有什麽,“就是有点痒……”

他老实地说著,抓著李昱泊的手去碰自己的脸,“你摸摸,看怎麽样了……”

李昱泊摸到了死皮,看他,“疼?”

夏时季摇头。

李昱泊掀开了点皮,这下夏时季可真疼了,毕竟死皮还是连著下面的新皮肤的,被突如其来的疼吓得缩了下肩膀,立马就喊:“疼,疼,疼……”

看著岔开著腿亲密地坐在自己身上的小孩那娇气喊疼的模样,再看著那张又红又充斥著没有全脱出来的死皮的脸,李昱泊一下子就恼怒了起来,“从现在开始,不准踏出房间一步……”

夏时季被自己的脸骇是哪管得了自己的人身自由,他嘟起了嘴,“快想点办法……”

他才不愿意顶著一张这样的脸……会做恶梦的。

李昱泊半夜带著夏时季去看皮肤科,临时找了好几家医院才找到夜间当值的皮肤科医生,还好检查的结果是已经消了炎,添点芦荟修复一下就等著死皮脱掉就好了。

不过,新生的皮肤禁不得催残,最後这段时间内就不要接触阳光了。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夏时季是甭想出门了,不过夏时季对此没有太多感想,看医生时他因为睡眠不足早就趴李昱泊身上睡著了,李昱泊跟医生说话时他更是连眼皮都懒得睁一下,在自己的睡眠国度里安然地与周公下著棋,任谁在他身上都找不到他先前就此事的那些鬼哭狼嚎。

李昱泊知道他是嚎给自己看的,他嚎完了,自己要怪他,还真无从下手……这人,对付自己从来都得心应手得很。

围著大半个城市找了一圈的医生,他对临时出来帮他忙的司机很诚恳地再三道了谢之後抱著人进了公寓的大堂,腾出一只手按电梯时,怀里那人因少了一只抱著他的手臂,姿势不舒服抗议地用伏在他胸前的手抓了下他的胸。

随後,可能在梦里他也觉得自己无理了一点,用脸蹭了蹭胸口,算是当作补偿,随即又一脸无辜天真地毫无动静了。

连续不停几十小时的忙碌让李昱泊已经疲惫,只是当睡到床上时,那睡著的人自动自发地爬到他怀里窝著的动作让他一下就觉得无论是什麽事都是可以忍受的。

感情可能就是这样的,人总是会轻易为爱的人去做任何事……只要能让他一直在身边,­操­心与疲惫似乎都是可以随时抹去的东西。

夏时季第二天醒来时看到脸好多了,他吃完饭去拉门时,发现门被锁了,他真被关了起来。

他跟他爷打电话时,不敢把这事告诉他爷,免得他爷又会碎碎念,阿泊翅膀硬了,难管了,脾气也越来越大……这可不是什麽好事,你可别让他老欺负。

可是,李昱泊就是这麽个人,自己尽管有得是对付他的办法,但还真不能硬碰硬……尽管被关著的滋味不好受,夏时季还是挺安份地没有太抗议。

他只是开了电脑在网上跟老师把课业跟进了一下,又跟他爷视讯了一会……中午时,李昱泊回来了一趟送了吃的,没呆多久就要出去,只是临走时亲了几下夏时季那满是破皮的脸,熟视无睹这些糟糕的东西,依旧像以前那样还亲了亲夏时季的嘴角和嘴­唇­,然後摸著他的耳朵淡淡地说:“关你不好,我不关了,但你要听话,过几天就要回去了,爷看到你的脸又会骂我的……”

“爷才不会……”夏时季争辩。

“但他会认为我没照顾好你。”李昱泊心平气和地指出。

夏时季无语,紧接著手缠上李昱泊的腰,乖乖地说:“知道了,我不会出门晒太阳了……唉,你早点把事办了我们回家吧,我想跟你回去。”

其实也才几天,夏时季突然想念就算炎热了一些但还是凉爽的春夏镇……那里是他们的家,他突然有点明白李昱泊不愿意与他彻底离开……或许,多年後,比他更想念家乡的是自己……终根到底,那是他与李昱泊依缠得像一个人生活太久了的地方。

“李昱泊……”夏时季突然大叫了一声李昱泊的名字。

被他的大叫李昱泊愣了一声,看著他。

“我以後不走了,你在哪我就在哪,你不要再打断我的腿了。”

“我说过再也不打你的腿。”李昱泊的声音哑了。

“你也别打自己的……”夏时季往上跳了一下,熟练地把手与腿各自挂在了李昱泊的脖子与腰上,门因为李昱泊刚才欲要出去现在大打开著,不顾可能对门有人会出来看到,夏时季啃咬著李昱泊的嘴好几下,笑得满脸破皮大声地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死都要死在同一个棺材里……”

他想了想,接著补充:“同一个焚化炉也成……”

对於忙碌里挤出时间回来送饭给他吃的李昱泊听到他的大声表白,没有去拿裤袋里一直地震动的手机,他只是抱著怀里的人的小腰,满脸的无奈,他想开口,但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喉咙哑得似乎已经吐不出字句了。

他只能把人重重地按到怀里,再大力地亲了下他的头发,觉得不满足,又狠狠地在他额间印了个吻,这才大步把人送到沙发上,一步也没迟疑地回头向门边走去。

再不走,今天的事情肯定是没法处理了。

夏时季看著关上的门眨了眨眼,李昱泊这是被他的真情告白感动得不能言语了吧?

嗯,不错,自己功力还是没有退步……他就不信了,自己吓不住李昱泊!

成功把李昱泊感动了的夏时季当下心情好得一塌糊涂,於是当他接到许百联再一次前来哭诉的电话时都好心情地说:“去就去吧,维也纳也不是不好,就是比你高,比你壮,比你更会弹棉花的洋鬼子多一点……”

他这麽一安慰,许百联完全歇斯底里了,艺术家敏感的神经已经被他妈摧残得早就惨不忍睹,这个时候夏时季的话作为最後一根压死他的稻草让他在电话那边跟见鬼一样的咆哮:“你这混蛋,你这三岁抢老子小手枪,八岁拿木剑破老子相,十三岁居然比老子长得高一毫米的混蛋,我要跟你绝交……”

对於往事被许百联这样牢牢记住,夏时季感到有些无奈,不过他也不得不纠正许百联记忆里的误差:“你记错了,十三岁我比你高十厘米,不是一毫米……”

做为自己是矮个一族与自卑一族中的顶梁中柱,许百联彻底崩溃,绝望地呜咽:“我要跟你绝交……”

夏时季听了终於有一点不忍心,只好坐正了身体,对那边的朋友承诺:“你没办法,不能不去,再说了,你也不跟你爸混不是?你去了,我答应你只要有时间就去找你玩……”

知道许百联骨子里是个与陌生人不太交流,并且对人保持强烈戒心的偏执人士,夏时季想了想进一步妥协:“你要是完全学业了就马上回来,以後我罩你。”

“你说的?”许百联声音还带著哽咽。

夏时季觉得自己这小夥伴是真被他妈逼得狠了,唉,他们这一茬人,以後的路还真不知道是什麽样子的。

“是我说的……”夏时季真心实意地承诺著,“你先去弹几年,我让李昱泊在山里帮你留幢房子,以後就算你妈赶你出门你也不会离开春夏镇。”

“你说的?”许百联的声音正常了起来,快得让夏时季都怀疑他是不是来A房子的。

“是我说的……”夏时季揉著头角,这许百联其实不跟他爸去当官真是可惜了。

“嗯,差不多了……”许百联笑了一声,单从声音上来还透著点羞涩,只见他一句紧接著说:“我现在在市里,昨晚我爸跟他朋友饭局的时候见著那个成老板了,我偷溜出去跑了好远才买到的泻药……壮了好大的胆才在酒里下了药,结果,我爸也中招了……”

随後,他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不过这也算是报了他逼我出去的仇……”

夏时季顿感许百联也是心狠手辣之徒,不得不叮嘱,“这事别再跟谁说。”

他爸要是知道许百联这麽大胆,绝对会逼他走上官仕之途。

“你以为我傻……”许百联迟缓了一下,最後说:“你哪天回来啊?我後天的飞机……”

PS:挠头,那啥,偶昨天跟某些同学说德国赢了偶今天也更五千字以上……嘎,这不,偶素多麽有信用的人呐~~尽管这章腻歪得真让人起­鸡­皮疙瘩。

另外鲜网现在真的好难上,所以只能尽量每次多发一点……

(1.16鲜币)夏露089

夏露

089

许百联是真的不想出去,夏时季被李昱泊牵著手匆匆赶去机场回他们市的飞机上时,许百联在电话那边挺伤感地说:“我的心真的不大,我跟你们不一样。”

脸被大口罩跟墨镜还有帽子弄得一点皮肤也没露出的夏时季用透过口罩的含糊声音安慰他:“熬熬就过了,想想以後的好日子吧。”

像他,不也指望著以後的好日子才忍耐著麽?

许百联上机後,夏时季在这头还在候机,他们坐在机场里的咖啡店里,李昱泊不断地­操­纵著电脑,同时还在打著电话解决事情。

夏时季在一旁玩著PSP,有时抬起头来看著认真的李昱泊……几十天的没见,他其实从第一眼就察觉到李昱泊的改变了。

他比以前又高了一些,又多了沈稳,再加不露声­色­……这些气息让他尽管年轻,但已经确实是个大人了。

不像自己,镜子里的那种张脸就是少年的脸……眉目间还是有股稚气,尤其在褪皮後更明显了。

广播里已经在播飞机的信息了,他再次抬起头,李昱泊刚挂断电话,把他面前水杯里的水一口喝了­干­,然後伸出手把夏时季垂在左耳的口罩帮他带好,牵著他就往舱口走了。

李昱泊他爸在机场接的他们,见到他们,李父看著背了两个背包,还拖著一个拉杆箱,还要拉著没睡醒浑浑懵懵的夏时季的儿子,觉得好笑,但又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他们毕竟大了,还这样照顾著,有些不太对了。

心里尽管有想法,但李父还是微笑著把儿子的行李让司机拿了过去,对著一边的小孩问:“玩得开心不?”

他这样一问,小孩眼睛就大了,过了几秒眨了眨眼:“李伯伯……”

然後就又左右转头。

“你李妈妈没来……”知道小孩的意思,李父不禁又笑了起来,想想,其实真的不过是个孩子,小时候那眼珠子就跟黑宝石一样亮晶晶的,坐在那安安静静的但又显得那麽灵气十足,他­奶­­奶­死的时候抓著他的小手连连骂了几十句不甘心就这麽去了,夏老爷子平时闷不吭声的,但什麽事也都是纵著他的,他爸教训他,他爷一句话都不会说就拿拐仗揍儿子帮孙子报仇……自己儿子也是,从小就把他当宝,给他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留著给这孩子的……这样的人是要成长点慢些。

李父又释怀了些,看著脸包得一点也没露出的夏时季的眼神又多了点慈爱,孩子麽,大人总认为不懂事,护著的心总是要比别的人要多些。

“不开心,李昱泊天天都在外面不陪我,我一个人出去还晒伤了……”没看到李妈妈的夏时季大松了口气,把自己的手从李昱泊手里扯开,拉开口罩给李父看,“皮刚刚褪了,医生说这几天不能见阳光……戴这麽个东西我都快给烦死了。”

李父惊讶地看著他粉­嫩­­嫩­如初生婴儿的脸,这下是当真笑出了声,“这可好,跟个小宝贝似的……”

他这麽一说,夏时季愁得连眉毛都搭拉了下来,当即停步,回都不想回去了。

肯定会被人嘲笑死的。

夏时季的脸因为新长的皮肤过於粉­嫩­,连安胎的夏妈妈看了都呆了……她拉著夏父的手紧张地说:“他怎麽越长越回去了?这可怎麽长大啊……”

夏父看著自己的粉­嫩­儿子也有些呆,暑假好不容易把他训练得强壮了一小点,这可好,才一段时间没见,他却比以前更倒退了。

他咳嗽了好几声,才说话,“儿子,你……你……”

说著,看著那粉嘟嘟的脸,想苛责几句的心思也没了,真是哭笑不得,在海边这麽多年没给晒伤,去趟外城就把自己晒下了层皮,褪层皮就褪层皮吧,可这新皮也太新了,又­嫩­又红,自己是不是该感谢李家小子把他照顾得太好了?

夏时季看著他爸他妈的反应,这下更没好气了,他本来担心自己变丑,这下可好,李昱泊天天往他脸上招呼芦荟的结果就是这脸都快……都快……

夏时季真是愤得连怎麽形容都不会了,他瞪他爸妈一眼,对著拿著牛­奶­杯过来的李昱泊吼:“不要再往我脸上涂东西了……”

他妈一听,连忙问:“涂的什麽?”

李妈妈跟夏妈妈这对好姐妹拿著李昱泊给她们的芦荟软胶囊欢喜地拿在脸上试验……夏时季在一旁无语地看著她们。

本来还担心他爸会拿他擅自去找李昱泊的事教训他……这下可好了,这脸一变,什麽事都没了。

本来不觉得自己娇气的,这下,他也不得不懊恼得连镜子也不想照了。

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著水,抱著枕头躺在沙发上看著那俩人女人不断地交谈著美容的心得……时不时的,还看著他状似疼爱与欢喜地笑……

夏时季白了白眼,心想著还是在城里呆著吧,这段时间别回春夏镇了,要不,真会被那些夥计们笑死的。

出来一趟,变得更幼稚了。

自己到底什麽时候才男子汉一点?

等李昱泊出门回来,夏时季就扑到他身上抓他的脸,长嗷了一声非常愤怒地说著刚从李妈妈口里得知的消息:“明天就要回去?”

“跟著货车一起回……”李昱泊抱起他,长腿一踢,把卧室的门踢上,身体往後退了一步,腾出一手把门上了锁。

“我不要回去……”夏时季的脸因为激动更显得红通通的了。

李昱泊笑了笑,“过几天等红­色­缓和了点,就好了……”

他也觉得夏时季的脸现在过於幼齿了些,跟十一二岁时的他一样……上床的时候自己都有种抱小孩的感觉,尽管有些奇妙但他也不贪恋这种感觉。

夏时季什麽样都好,长大了有长大了的样,这样更好。

“我不要……”夏时季哀叫,“我不要再涂了。”

“皮肤还没长好……”李昱泊摇摇头,“要再涂几天。”

他把夏时季放到床上,这时长舒了口气,他刚接了工厂的发货,跟人交涉的时候又出了点问题,好不容易解决了才赶回来。

夏时季看他舒气,知道他累了,不再闹腾,苦恼地坐起来盘著腿,长叹了口气。

李昱泊见他这样,把他一把捞到怀里。

“去洗澡啦……”夏时季推了把站在床前的李昱泊,皱著鼻子:“臭死了。”

李昱泊刮了下他的鼻子,没说什麽就去浴室了。

他妈要安胎,李妈妈正忙著跟李昱泊他爸帮他们家的新生意扫清道路,他们个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干­,只有夏时季每天在电脑上跟老师上完那几小时的课後无所事事。

当然,功课也很重,没有那麽多的时间……相比之下,自己真是个废物。

夏时季腹诽自己的无能,但在看著李昱泊帮他们收拾行李的时候,一动不动地盘著腿坐在地毯上啃著他的冰棍,时不时还伸出手让李昱泊咬一口。

这次夏时季要带回去新衣服跟鞋子,还有一些CD,还有帮人买的书跟礼物……这些都让他随意地扔在一旁,李昱泊归列整理著,免得回去他没时间而夏时季又找不到。

不过,看到夏时季把买的一个陶瓷也随意地扔在地上时,李昱泊不得不教训他:“东西要知道怎麽放,易碎的东西别乱扔。”

夏时季不在意地瞥了他手上的东西一眼,“嗯嗯”了一声,明显是左耳进右耳出。

李昱泊看他那样,眉毛微皱,警告­性­地叫了他一声:“夏时季……”

夏时季举起一手,“有听到,别噜嗦。”

好不容易空下半天,李昱泊怎麽又唠唠叨叨起来了?这样看来他自己忙他的事也好,至少不会这麽烦。

人可能就是这样,不在的时候嫌寂寞冷清,在了吧,又觉得对方管得太多……夏时季有点小小的心虚,於是又补了一句:“真的有听到。”

对於夏时季这些­性­格里的缺陷李昱泊平时也不常挑剔,但这段时间他过忙,本来所剩­精­力不多,但这小子还是这麽没头没脑的,想怎麽样就怎麽样,要是以後自己工作的时间一长,没那麽多的时间,怎麽管得了他?

“下次一定要放好,”他板起了脸,“要是碎了把脚刺伤了怎麽办?”

夏时季舔吃完了的冰棍­棒­,没理他。

“夏时季……”李昱泊严肃出声。

“知道了,知道了……”夏时季小声地在嘴里嘀咕,“这个时候就不是季季,宝宝了……”

“说什麽?”李昱泊眯起了眼睛。

“烦不烦啊,都说了多少次知道了……”夏时季站了起来,去叠衣服把他们的衣服放进箱子,他又不是不会做,只是懒得做而已。

这家夥老骂自己德­性­,可也不想想,自己有时想做,他都不让自己做。

“一旁坐著,别乱动。”果然,自己还没叠两件,他就又说了。

夏时季坐到一旁又盘起腿,拿著水往口里塞……看著李昱泊迅速把衣服一收,拉上了箱子,他嘴角就不可抑制地扬了上来。

李昱泊的效率过高,上午收拾好东西,下午出去了一趟,晚上他们就回去了。

夏时季在车上时把口罩摘了,出了城的高速路大山就在眼际了,空气不知道比城里好多少去了……窗子一开,迎风一吹,还有喜欢的人也在旁边。

对於他来说,这就是他的全部。

夏时季跟著音响里低浅的音乐哼著声音,边翻著手中的杂志,李昱泊在一旁睡觉,前面的司机大叔虽然不认识,应该是新请的,但看样子很诚实敦厚,人也不多话,连李昱泊抱著他的腰靠在他肩头睡,他看著了也只是在跟夏时季的眼睛对视上时善意地笑了笑。

不知道是哪请的司机……夏时季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人,确实不认识他。

李昱泊请什麽人,做什麽事,心里应该都有数的,这种事应该临不到他担心吧?夏时季看了眼靠在他肩头的李昱泊,还是觉得自己要多­操­点心……

上次那次,他就出了格了。

夏时季朝那司机又多看了一眼,从包里抽出李昱泊的电脑,又动他的小心思去了。

夏时季回去後,除了他爷,其它来他家看到他的人都惊愣了一翻,如果不是夏时季冷著一张­嫩­脸,更重要的是手中拿著一把刀在狠狠地剖西瓜“待客”,这些人肯定会哄堂大笑了。

不过就算如此,还是有些不怕死的人笑出了声,满口喷出来的冰啤一点客气也没有的往空中洒……这其中,史鸣宇跟邓顺都在其中笑得前仰後翻。

在夏时季的刀子快往他们身上招呼时,看著他脸­色­变了好几变的宁星星突然出声,问:“李昱泊呢?”

夏时季瞥她,耸了耸肩。

海璐作为宁星星的死对头,在那头翘著长腿哼了一声,把刚涂完也不怕花掉的睫毛膏扔到桌子上,语带讽刺地说:“好不容易来一次,也不知道识趣点。”

夏时季家跟李昱泊家,一个是家里有老人,一个是家里常常没人,她们也不常来玩,偶尔来几次都是来拿他们给的礼物,这宁大小姐来一次就当自己是大小姐……海璐是真不明白宁星星抽的什麽风,如果仗著跟夏家,李家有点关系,但这春夏镇里,谁家跟谁家不是关系好著啊?

宁星星瞪她一眼,转过头对她男朋友史鸣宇说,“我有点事想跟夏时季说……”

史鸣宇成功追到宁星星,现在已经成了二十四孝男友,不敢驳女友的意思,有些哀求地看著他的好哥们。

夏时季在心里“­操­”了一声,他就知道女人麻烦,尤其宁星星,心眼不是一般的多,平时他就尽可能地不跟哪个女孩关系特别好点,哪个女孩都一视同仁,一样的好朋友,一碗水端得平得不能再平。

他那点心思,除了李昱泊,谁身上也不想放……别人的好意他敬谢不敏了,再有李昱泊那人吃醋吃得越来越深沈了,谁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他可真不想在断腿之後再出什麽事情让李昱泊揍。

史鸣宇也是,追女人也就追女人了……连自己都受累。

夏时季拿著刀指了下史鸣宇,表达完“你等著,老子等会收拾你”的手势後,还是很给面子地对宁星星说,“说什麽?”

宁星星率先离去。

夏时季看著她的背影,挠了把头发,再狠瞪了眼史鸣宇,史鸣宇对著他苦笑不已,满脸的无奈,一幅我喜欢她,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恶……”边上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的人看著史鸣宇的表情,全都一脸的想吐……男人这样的深情不是谁都看得下去的。

哪个爷们能这麽大度?

看著史鸣宇这人连面子都不怎麽要了,夏时季不得不妥协。

在树下,离人群远,没人能听到他们声音的时间,宁星星这个平时挺娇气的公主很平静地开口:“从小到大,我是不是对你很好?”

夏时季点头,眼睛里带著笑意,“是挺好的,星星,怎麽说这个?”

宁星星没理会他的话,继续说著她的:“後来,你躲我,我一天打几十个电话也找不到你,但见了你也没跟你生过气是不是?”

夏时季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发,歉意地说:“对不起……”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你至於那样对我吗?我穿的衣服不好看,我涂的香水不好闻,我的动作造作……我只不过想让你喜欢我一点,你用得著那麽刻薄我吗?”宁星星像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犹自说著她的。

“我对谁都这样……”夏时季尽量让自己温和些:“海璐,非子她们我都这样……”

他一说,宁星星眼睛里有眼泪在打转,然後她冷著张脸继续说著:“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想自讨没趣了,我现在跟史鸣宇在一起了,也不会再缠著你……你也不必要再躲我。”

“……”夏时季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他不是躲宁星星,他是所有女孩他都躲,没那意思,他什麽也不想让人误会。

“另外,我提前说一下,”宁星星把她的长发拔到耳後,很是平淡地说:“你跟李昱泊最好没有别的关系,要不然,只是我发现什麽证据,我会报复的,他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他……”

夏时季笑意没褪,只是有些不解地问她:“我跟他有什麽别的关系?”

宁星星冷冷地看著他,突然之间,夏时季觉得她不再是那个娇里娇气说要他跟她玩的小女孩了……他们真的已经长大了,有些事就算掩藏得很好也见端倪了。

“我不是随便乱嚼舌根的人……”宁星星再平静,夏时季也看到她的手再轻微地抖,“你要是真跟李昱泊有恶心的关系,我会让你们两家身败名裂的……”

她让他们两家身败名裂?夏时季笑著看著他的好朋友的逞强,轻轻地笑叹了口气,他由衷地对宁星星说了句:“谢谢……”

真得谢谢她提醒他们的身份,要不然,自己还真会大意疏忽。

“我说的是真的……”宁星星抓紧了手。

夏时季像是浑然未觉地看著她笑著说:“恶心的关系?你是怎麽想出来的?小时候他跟我一直就这样,是亲密了点,我还以为你们都见怪不怪了……”

“有人看见他抱了你……像男人抱女人一样,没有哪个人那样抱人的……”宁星星的嘴角发了抖,“下次我绝对会拿出照片的,我……我……”

夏时季镇定地打断了明显激动了的宁星星的话,“谁说的?是我腿伤的那段时间吗?他不这样抱我那要怎样抱我?我一条腿都断了……”

那种丝毫没有慌乱的镇定夏时季也不知道是怎麽来的,他以前觉得自己肯定怕别人知道他跟李昱泊上了床,但在事情来了之刻,他才知道,他什麽都不怕……

真的,他什麽都不怕,只要李昱泊是爱他的,他就什麽都不怕。

“我……”宁星星一下子就茫然了,她想起李昱泊与夏时季一直以来的相处态度,不禁觉得是不是因为得不到,就真的想多了?

“星星,你现在跟史鸣宇在一起了是不是?”夏时季收敛了点笑意淡淡地说。

宁星星看著他茫然点头。

“他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差,他还为了你让我跟你单独谈……他这样为你,你一点感动也没有吗?”夏时季看著她有些无奈了起来。

“我……”宁星星闭上了眼,不再看夏时季那双会迷惑人心的眼睛,她深吸了口气,再吐出来时睁开了眼,“不管你怎麽想的,只是,别让我发现什麽……”

说著,她就要走。

夏时季在她经过他身边低声地问:“谁说的?”

“谁说的让你有这个想法的?”夏时季唤住了离他两步远了的宁星星,轻轻地说著:“你最好告诉我,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知道别人在背後嚼我的舌根……”

宁星星顿了下脚步,咬住了下­唇­,可最终她没有说什麽,还是走了。

夏时季眯著眼睛看著她走出了树底走到了烈日的阳光下……另外的­阴­凉处,他的夥伴们正对著他挥著手大笑著,而被朋友互相推揉著身体嘲笑的史鸣宇也哭笑不得地无奈看著他──那脸上,有著一种奇怪的情绪。

似乎是嫉妒还有一点悲伤?

夏时季也笑了……人是不是大了,心思多了,快乐就少了?

(0.5鲜币)夏露090

夏露090

李昱泊晚上没有回来,为了不给玲婶添麻烦,夏时季带著人去了酒楼吃饭。

酒楼的经理见是夏时季来了,笑著说老板不在,把他们带到了最上面那层的采光房吃饭,其中厨师做了几个在後园新摘下来的新鲜菜,挺合夏时季的胃口的。

一哄人玩闹吃过饭,夏时季就不跟他们去玩了,临走的时候去了厨房跟人道了谢,拎著厨师栋伯留给他爷的菜,回家陪老人家吃饭去了。

夏爷爷正在偷偷摸摸掀厨房厨柜的门找磁巴咬的时候被夏时季逮著,回过头一看就看到他孙在瞪著他。

夏爷爷看到他,收回手,露齿一笑,正好把上个月掉了颗门牙现在缺颗牙的牙床给笑了出来……引得他孙的眼睛又瞪了。

夏爷爷见他孙板脸,磁巴也不找了,柱著拐仗走了过来坐下,看著他孙把菜放到盘里,给他筷子之後帮他添著饭。

吃了几口,夏爷爷觉得小菜新­嫩­爽口,扒了口饭也就正正式式地坐著吃起了饭。

夏时季看著他爷,转悠著手中的手机,时不时地帮他爷递口水让他咽饭。

老人家夏日吃得少,又怕他水喝得少身体难受,夏时季不得不盯著他。

他跟他爷在吹著风扇的客厅里下棋时,李昱泊浑身是汗的站在门边。

客厅没有开空调,老人家的身子受不住……但好在客厅­阴­凉,有风扇就足矣。

李昱泊的衬衫都是湿的,他站在门口试图把热意压了下去……

“怎麽不进来?”夏时季在只燃了盏琉璃灯的客厅奇怪地看著他。

“一身汗味,我先洗个澡……”在音响里难得比较缓和的戏剧声中,李昱泊笑著开了口,转脸对夏爷爷叫了一声,“爷,我从乡下带了西瓜回来,等会我去剖来给你吃。”

乡下的瓜甜,味道足……夏爷爷朝他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去洗澡。

夏时季把棋子落盘,朝李昱泊完全湿透的衬衫上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之後,也不再看他。

李昱泊上楼梯的脚步声消失後,夏爷爷摇头朝他孙慢悠悠地说:“不听话。”

“我哪有……”夏时季不服地反驳。

“他就应该在乡下歇著了,出了什麽事又得赶回去。”

“又不是我让他回来的……”夏时季咕噜,“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回家就想回家,不能回了我求他回也没用……”

夏爷爷把他孙的棋吃了,看著他孙那只一步就走了个一败涂地的棋势,慢慢站了起来。

“不下了?”夏时季去扶他,拿了拐仗给他。

“看会电视……”夏爷爷推了下他的手,要自己走,“你忙你的去。”

夏时季回头看了看自己刚下的那著一点想法也没有的棋,挤了挤鼻子,把音响关了,把摇控放到他爷手里,呵呵一笑,回自己卧室了。

推开浴室的门,夏时季看著在洗冷水的李昱泊的胸膛,把自己也脱了,与他一同站到了水下。

“爷刚说了我,说你忙不让你天天往家跑。”夏时季把李昱泊额头的一点头发拔开,让他看著自己。

“嗯。”李昱泊嗯了声,没再说别的,在从上而下的水帘中亲了下夏时季的嘴,倒了点洗发水洗起了头。

夏时季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把白天的事告诉李昱泊,他忙,这种事情自己去解决了好。

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後说这话……不过他倒是肯定不是宁星星,她尽管并不单纯,但与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知道李昱泊跟他的情份。

就算她亲眼看到李昱泊抱他,她也不会这麽想。

除非是有人跟她起了个这样的头……才让她有所想法。

到底是谁?夏时季摸不到头绪,本来他想跟李昱泊说一下的,但看著他浑身是汗站在门口那样对著他爷说话时,突然之间就不想把这事说出来。

总不能什麽事都让他去处理……

“吃饭了?”让水把泡沫冲走後,李昱泊把头发扒到後面,他低头轻咬了下夏时季的鼻尖,“吃了多少?”

“在五叔的店吃的,厨师新摘了新鲜的菜给我做了吃的……”夏时季据实报告。

“韩叔?”李昱泊挑了下眉。

“不是,是先前在聚丰楼的栋伯。”

“调过来了?”李昱泊关了水,拿了毛巾盖住夏时季的头,“喜欢他做的?”

“还好,菜挺新鲜的……”夏时季让他擦了两下就把毛巾扯下,“诶,跟你说呢,爷说不让你天天往家跑,你去老实在工地里呆著吧,你这想跑来跑去累不累?”

“是谁说我不陪他的……”李昱泊没理他,扔下这麽句话就出浴室了。

夏时季跟在他ρi股後,“你是跑到外地几十天都不回来,还天天骗我马上回来……可现在你离镇里不远处,我还能跑去村里找你……”

“乱跑什麽……”一听他这麽说,李昱泊就回了头,冷著张脸说:“还不够你晒的?外面现在到处施工,灰尘又大,不得难受死?”

想想外面这几天那猛烈得能把骨头都晒伤的太阳……夏时季嘟了下嘴,没有再反驳。

“有空了我就回来……”李昱泊倒了杯水喝­干­,就拉开衣柜找了条­内­裤,把它扔给了夏时季,随後找到自己的就穿了起来,“穿好,下楼吃西瓜。”

“你不睡啊?”夏时季瞥他。

“还早……”李昱泊晒得有些黑了,小麦­色­的皮肤透著股成熟得摇摇欲坠的感觉,让人想伸去手去摸胸前那几块结实好看的肌­肉­。

他飞快穿好裤子白T,夏时季也把小­内­裤穿了上,见李昱泊拿著T恤走进他,他伸出手让李昱泊帮他套,边问:“你还没说你不回来呢……”

“我只是有空回来……”李昱泊把T恤一拉到头,扒了下夏时季的头发,淡淡地说:“过几天真要忙了起来,可能连著几天都不回来了……”

一听他还真可能不回来了,夏时季又觉得有点不开心,但也没办法,只好“哦”了一声,扯了下自己的头发。

但愿明天去找宁星星能套出点眉目来。

“……”李昱泊见他不开心也没有说话,沈稳的少年只是低头用手细细地磨蹭著他的宝贝稚­嫩­的脸,再把吻珍爱地落到他的眉梢眼角。

李昱泊剖好西瓜,把冰打碎拌到一块之後给了爷孙两人一人一小碗看电视,自己拿了瓶冰啤在一旁看著他们吃。

全天忙碌下来的疲惫一扫而光,他躺坐在竹椅里,眼睛里那个最重要的人正在全神贯注地把打碎的了冰全部拢到一块想一口尝过瘾,而旁边的老爷子似乎也有此打算,俩人电视都不看,一个尽的想把碎冰全部挑著吃完再吃西瓜。

李昱泊好笑地挑起嘴角,夏爷爷跟夏时季似乎从来都不谋而合,完全不用影响,他们的口味总是出奇的一致,夏时季四岁的时候就会背著他拿著他的小碗跟在夏爷爷的背後去把碗里的饭倒给隔壁隔了三家外的邻居家养的­鸡­吃……

一老一少都这样挑食,瘦且不说,营养也是个大问题……何况夏时季一直要长身体,这些年光是哄他吃饭都已经成了一个摆脱不了的问题。

看著夏时季还在刨那一小点的冰想把它们送进口里,李昱泊喝了口酒把酒瓶放到桌子上,起身去了厨房。

回来时,夏时季看到他手中的牛­奶­……捧著他的刨冰西瓜碗连连摇头把自己往沙发深处躲,似乎这样他就可以逃过一劫似的。

这李昱泊还真讨厌……不回来其实也挺好,这麽大还天天晚上喝牛­奶­,他还嫌自己不够让人耻笑的啊?

(0.66鲜币)夏露091

夏露

091

等夏爷爷睡了,夏时季也打了哈欠,睡意朦胧,上楼梯的时候都是闭著眼睛的,如果不是李昱泊半拉著他,这人早就圆润成一团滚下去了。

二楼比不得一楼客厅的­阴­晾,有些热……窗子也不能开,炎热的夏天的这个时候外面的蚊子数量堪比世界大战上所有加起来的士兵一样,连凶狠饥渴指数都一样,只要给它们可乘之机,就恨不得吸­干­你的血。

为了能扒李昱泊怀里,夏时季还是半闭著眼睛去拿空调调温,然後一把倒在床上,脚往床大力地弹跳了一下,示意李昱滚赶紧滚过来让他抱。

老子都躺平了,你还等什麽?

李昱泊瞧了床上的人一眼,见他没过去,那人又在弹脚,不得不坐了过去捞著他枕到自己腿上,然後把电脑跟手机都开著,可能等会要是有什麽事可以用到它们。

随後他把衣服脱了,把人拉起贴进胸口时,夏时季喉咙里咕噜了一小声,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李昱泊亲他时,他也乖乖把舌头伸了出来,缠绕时他慢慢把眼睛睁了开,里面发出了愉悦的光。

他让他先发泄了出来,就著Jing液用手指探到最後,夏时季已经把手抓紧了他的肩膀,趴在他的脖子间哼哼叽叽的。

探到底的时候,小狂兽就有些不依地喊疼了……李昱泊吻他的侧脸,他倒是老实让他吻著,就是又嘟著嘴喊疼。

知道他是娇气,也知道他是真疼……李昱泊伸出去两个指头时,他就咬自己的­肉­了。

李昱泊没动,任他咬,自己只是亲吻著他的头发,慢慢地试探著进第三个指头……身上的人倒抽了口气,用手重重地打了他一下,抓著他的头发嘴完全嘟了起来,“疼死了,不要做了,要睡觉……”

可说完也没再阻止他的动作,等他用自己的东西进去时,娇气的东西“诶,诶,诶”地喊著疼,但手脚却还是一直缠绕在自己身上。

“宝宝。”等全部进去,里面紧缚住他,如同一直紧缚住他的心一样,从来都不可能逃离,只是想更确保自己能一直得到。

“你别叫啦……”他家宝宝拖著长著音,床上的他任­性­又娇纵,永比真正在外人面前要放肆得多。

抱著他起伏时,他明明喊疼,在自己无暇吻他时,他就自己把嘴伸过来不断地亲吻著他……李昱泊微笑,在他垂下的眼睑上亲吻,“乖。”

夏时季一直都想做一个不挑食的人,别的不说,他那东西就可以长得跟李昱泊一样大了……别说他不在意这个,是男人都在意大小。

尤其是他,更在意……李昱泊长得越大,自己就越遭罪,他就恨不得拐带李昱泊与他一起挑食,这样那真的一长再长,长得大得他恼火的东西就不用再长了。

“为什麽越来越大?”夏时季都快哭了出来,那东西刺到了他的身体最深处,他的内脏都因为那东西过大因压力纠结成了一块。

他是真不讨厌李昱泊进入到他身体内,他知道那样李昱泊很喜欢……他这麽喜欢自己的身体,傻瓜才会拒绝他进来。

“等一会就好了。”

他又用话哄自己了,夏时季也没得其它的办法,只好舒展开身体,过了一会,好像是好受了点,至少不那麽疼了。

“好一点了。”知道李昱泊也不敢太大动作,夏时季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感受。

他这一说,李昱泊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後抱起了他,把他翻过身,就著姿势让他跪著,从头至尾里面的东西都没出来过,进入到了最里面。

然後再拔出点,再进到更深里面……在好几分锺後,夏时季才慢慢体会到快感,抱著枕头咬著枕角不让自己呻吟得过火。

“舒服了?”李昱泊伏下了身,给了重重的一击,还在他耳边问。

“快点……”夏时季白了他一眼,还咬了下他的鼻子。

李昱泊带他去洗澡时,在里面掏了好久才把东西掏出来,夏时季见他那里又抬起了头,愤怒地打李昱泊的头,“不许再做了。”

一次就够他受的,再来一次,他明天都不用起床了。

还不够别人怀疑他们的吗?

“乖……”李昱泊随口哄他一句,不把他的话当话,那已经起来的大家夥就要往他後面再次进去。

“不要,不要……”夏时季挂在他身上扭动身体气愤不已,“你好好睡觉去,明天会没­精­神做事的。”

李昱泊根本没理他,如同所有的侵占一样,他手重力一拉,然後,就把自己推进了属於他的身体里。

“呜……”被庞大的东西进去的压力还是让夏时季闷呜了一声,他知道李昱泊是不放过他了,他只能挂在这个霸道的人身上把痕迹咬在最不明显的地方。

见他咬著自己的胸口,还边撕拉著扯著,李昱泊眼神一暗,完全把东西抽了出来,再重重地撞了进去,连续好几十下都是如此,引得那在咬他的人松开了嘴角,迷乱了眼神……

他笑了笑,把人放到洗漱台上,就著姿势,再次攻占了起来。

到最後,夏时季手脚已无力,沾床一秒锺就睡死了过去,等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到了ρi股上了。

他其实还想睡,可还是爬了起来,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脖子间有吻痕……他不禁皱了眉,李昱泊太不小心了。

後面当然赤痛得很,磨擦得过於大力与频繁,现在已经是不动都能感到那种被火烧撩绕的感觉,可也只能忍著。

大热天的根本不可能穿能遮住吻痕的衣服……夏时季不得不涂了点东西在上面,期盼能让痕迹尽快消掉。

他没下楼,在楼上对著下面喊他爷,问他玲婶还在吗?

夏爷爷探头向外看了一眼,又抬起头对他孙点头。

“哦,让她做好中饭就回去,我再睡一会……”夏时季朝他爷说完,想了想又补了句:“早上你吃的什麽?”

“稀饭……”夏爷爷举高了拐杖,敲了敲地面,可能吃得不是很愉快,他不太高兴说,转过背又往客厅他的专属腾椅走去了。

夏时季无奈地扯下嘴角,这天热得,真是吃饭的心情都没有。

他回了卧室,喝了瓶水……想了想,还是拿起了电话。

李昱泊在电话那边问他:“就起来了?”

已经快十一点了……夏时季也知道自己醒得比平常早了点,他打开电脑,准备打算让还在家里休息的老师把今天的功课重点划分一下发文件传他,就不让人过来了。

以前他对这些事不是过於在意,但宁星星的话一出来,心眼不禁多长了个……有些东西,不让外人看到的就决不能让外人看到,也许平时他们为人看著都还挺好,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有几个人会禁得住无底限的信任的。

夏时季觉得自己不想挑战自己对别人的信任,那麽就杜绝所有机会……他只知道,一不小心,他跟李昱泊就会起风波。

“嗯,你吃了没?”夏时季听著电话那边嘈杂的背景声,没等李昱泊的回答,继续说著:“今天你在乡下好好休息呗,我看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有雨,等下雨了,我想带爷出来走走,到时候来找你……”

“嗯。”李昱泊沈吟了一下,还是说了“好”。

挂了电话,在接收老师给的文件时,夏时季去了二楼侧面的储存间里去找礼物……他想著,今天晚上约人出来吃个宵夜,再一起喝点酒,然後找宁星星谈谈。

当然,送个她喜欢的礼物作为贺礼也是不错的,史鸣宇是自己挺好的哥们,她也是他的好朋友,他们在一起,自己是真的挺高兴的……想到这里,夏时季低头看了看自己锁骨间的吻痕,不禁失笑。

宁星星看到这个肯定会发飙的……她可是个一点小事就会搞成天大的事情来对待的­性­子,尽管对自己有所收敛,但还不是怕的原因?

我可真不觉得史鸣宇那小脑不发达的人喜欢上她可是好事……夏时季不得不诚实地对自己承认,他那优渥环境里长大的同学的脑容量确实不怎麽样。

喜欢上宁星星,还不如喜欢海璐那大大咧咧的姑娘……至少,她懂得感恩。

这次居然要主动去找她谈话……夏时季还是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

玲婶走了之後夏时季才下楼吃中饭,这个时候吻痕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他又涂了一遍,看来到了晚上的时候应该能完全消除了。

还好,能看得出来的地方痕迹不是太重,李昱泊尽管情难自禁,但还是有所控制的……尽管那控制真的跟没控制一样。

不过不得不说,李昱泊给他找回来的那些东西还是好用得很的……就是这混蛋做那事的时候就不用这些个类似的东西了。

天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涂润滑剂李昱泊显然非常不喜欢。

他打电话让史鸣宇他们晚上一起出来宵夜时,这帮人就兴奋了起来,一个两个的都问夏时季是不是吃错药了,不一天到晚像个闺女般守在闺房里绣花了?

对於他们的调侃夏时季真没好气……他脚伤的那段时间都有外出过几次请他们吃饭,这回来的几天拒绝过几次他们的邀请,这般人就一股脑的讽刺起他来了。

“老子昨天不是跟你们一起吃了?”夏时季在面对邓顺的调侃下反驳了一下。

“是宵夜……十一点过後才吃的晚饭……夏时季同学,请你想想,你已经好久没跟我们宵夜过了,以前李昱泊不忙的时候你倒是能和他一起来几次,现在可好,全都不来了……我们都在说,你家李哥哥不许,你也就没胆出来了……”

Ps:早上更先一章,然後可能要明晚才能更了。要到那时才有时间……挠头,到时尽量把缺的补上,只要时间够的话。

(1.1鲜币)夏露092

夏露

092

“­操­……”夏时季骂了一句,什麽没胆出来了?好吧,确实是李昱泊管著不能出来……但他这只是尊重李昱泊意见,才不是没胆什麽的……

当然他也不可能跟邓顺争辩。

春夏镇的晚上风总算凉快了起来,不再像白天那样就算有风也带著热气。

在吃饭的地方跟一夥人会和,夏时季是撸开了袖子喝酒……他这次让朋友们可以自带“家属”,女孩儿们倒是没阻止他们喝,一对上夏时季的笑脸,更是默默地举起她们自个儿手中的杯子……跟著一起喝了。

夏时季并不经常跟她们一起吃饭……难得的一次,终於可以亲近也不太管其它,基本就是按著这人的步调来了。

夏时季这人尽管并不是太热情,但礼貌周到,有时候人也有点懒散不太搭理人,但该适当照顾她们的时候还是很维护她们的。

例如不能喝酒的女孩儿他就完全不去敬酒,也让瞎起哄的人少去闹她……有些喝得多的女孩家就算离得再远,就算他本人不送也会找个女司机送她们回去。

虽然不像某个人那般做人做到滴水不漏,礼貌归礼貌,但隐隐约约的不是很容易接近她们,也从未有过多交集,所以镇里的女孩们也不怎麽接近那个从前老是跟夏时季在一起行动的人,尽管其中有不少人都挺暗暗喜欢著那个高大又有著无懈可击纯男­性­面孔的人……而夏时季无形中的那种体贴让她们一直觉得没有什麽压力的觉得喜欢与乐於接近他。

这宵夜吃到最後,喝得倒下的基本就是一大半,就一两个平时酒量好的硬撑著没倒下……史鸣宇早在半路就倒在了他女朋友的腿上。

倒是宁星星,喝得不太多,一直在旁边有点孤傲状地坐著看著他们。

但史鸣宇一倒下,别人让宁星星代替史鸣宇喝了几杯,宁星星到了後头也算是甚至喝到位了。

脑子就算没混钝,但也与清醒无异了,夏时季往宁星星那边瞥了一眼,正好对上她的视线……他朝她笑了一笑,宁星星也冷冷地笑了一下,挑畔般的向夏时季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夏时季挑眉,回敬,一口喝­干­。

宁星星也亦如此。

夏时季送史鸣宇跟宁星星还有在同一路的人回去,宁星星是线路上的第三个人,在扶她下车时,宁星星突然睁开了一直闭著的眼睛,“你想知道说你的那个人?”

她问得坦白,夏时季笑了,点了头。

没什麽好否认的,他确实想知道,宁星星又不是傻子,再说她也是商人之女,­精­明得很,怎麽可能看不出来?

“我确实想知道是谁在背後说我。”夏时季耸了一下肩,看著挣脱他手的宁星星不管不顾地坐到了她家院子前的石阶上。

今天的夜里很凉,但蚊子还是在周围飞舞……刚一停下,夏时季就被蚊子在只穿半截休闲裤

的小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忍了下,在宁星星旁边坐下。

“能告诉我是谁吗?”夏时季语带温和地问著。

宁星星沈默不语,只是转过脸来一直看著夏时季。

夏时季也回看著她,耐心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我喜欢你真的很多年了……”好半天,宁星星说了这麽一句,然後转过脸,手里更紧地抓著夏时季送给她的礼物盒子的袋子绳索,“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喜……喜欢……他?”

宁星星看似很艰难地说完,夏时季笑了笑,问宁星星:“我小时候连饭都是他喂给我吃的,他比我妈还会照顾我,我要是说不喜欢他你信麽?”

宁星星哑然,明明这不是她说的那个喜欢的意思……但,她不知道接下去再怎麽说。

看著夏时季的笑脸,总让她有种过份了的错觉。

“我不会告诉你的……”宁星星咬了咬嘴,因酒意泛著红­色­脸蛋在路灯的照耀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豔丽,还有倔强,“我偏不告诉你。”

“哦,那成。”夏时季没再纠缠,本来深夜就已经让他这个贪睡的人有些疲惫不堪了,到现在宁星星过於回避的答复让他觉得今晚可以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他也不愿意太过勉强宁星星,她现在不想说那就先不想说吧。

宁星星看著夏时季按了她家的门铃,在他们一起听著屋里有人出来开门的脚步声时,宁星星突然说:“你可以明天来找我聊聊……或许我可以告诉你……”

夏时季看著宁星星那种有所图谋的眼神扯了下嘴角,笑意冷淡了些下去,他真的不太喜欢宁星星,女孩儿心思太多真的不太好……

“嗯,有时间的话……”夏时季没有明确拒绝,这时门打了开,宁父在门内朝夏时季点了下头,看到女儿的脸,知道她是喝多了……

夏时季立马道了歉,说这是他的错,没看好她……宁父脸­色­缓解了下来,然後夏时季说走的时候让他送人回去的路上让开车的小心点。

背後,宁星星的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夏时季不是不知道,但他没有回头。

不得不说,他跟星星真的不太适合一直当朋友……她找不好自己的定位,自己也没有足够的耐­性­跟她配合。

夏时季把人送了完,在回家的车上接到李昱泊今晚的第三个电话後终於接起了手机。

李昱泊在那边冷淡又充满著戾气地说了句:“给我安全地滚回到家里。”

接著“嗡嗡嗡”的挂断声就响了起,从头至尾,夏时季连声没吭一声……

总算到了家里,夏时季刚从出租车下来没几秒锺正拿钥匙开院子的门时,听到有快车行驶在他们这条老街的声音,他回头,没几秒,果然看到了一辆车出现在视线里,并且,停在了他的面前。

喝多了脑袋不怎麽清醒的夏时季愣愣地看著如龙卷风般迅速袭到他面前的李昱泊,手中的钥匙一个拿捏不准,掉在了地上。

­操­……这人,难不成他出去喝个酒也吃醋了?

吓唬谁啊……夏时季翻了下白眼,弯腰去捡钥匙。

哪想,他还没弯到半途,就被人重力拉了起来,只见那人迅速把地上的钥匙抄到手里,紧抿著嘴打开了大门……

夏时季被他拉著进了大门,连忙说,“车,车……”

就这麽停在外边,就算是镇里没多少贼,但也会被偷好不好?

李昱泊根本没理他,只是反手控了摇控锁了车,然後长腿一蹬,把大门给踢得关了上……

听著那阵大力关门的刺耳声,夏时季目瞪口呆,骂:“妈的,不知道爷在睡觉啊,吵醒了他怎麽办?”

­操­他妈的李昱泊,他还是不是个男人,他不过出去跟朋友吃个饭,就算中间有女的怎麽了?他都天天被他这麽­操­了,他难道还怕自己跟女的有一腿不成?

李昱泊没理会他的叫唤,只是一直拉著他往楼上的卧室走,脚步声不大小大,但声声都重重敲打在夏时季的心里,搞得他心里也慌乱了起来。

卧室门一关,夏时季看著满脸冷峻的李昱泊走到他面前,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口里舔了一圈,然後可能没察出除了酒味外的别的味道,他才抬起头眯著眼睛说:“我打电话你竟然不接?”

接,接什麽接?接了这饭还能吃得下去吗?他是傻冒才会接。

夏时季被他的动作也搞得愤怒了起来,用脚踹他,“滚。”

他这一踹,李昱泊更像恼火了起来,拖著夏时季就往浴室走,到了里面衣服都没脱,就把水打开到最大,淋了他们的一身。

夏时季被李昱泊这态度真是弄得火了起来,他妈的他还以为他好点了,说打断自己的腿都不打他时被这家夥感到得稀里糊涂,没想到,一有点事,这混蛋变本加利了起来。

“走开……”夏时季推他,这王八蛋,他不要他了。

“你叫那些女的来的?”似乎水一浇,李昱泊冷静了点下来,尽管语气还是专制得那麽欠揍。

“我只是说他们可以顺便带家属……家属懂不懂?那是他们的女人,­干­老子鸟事?”夏时季爆著粗口,看自己挣脱不出李昱泊的手劲,­干­脆去扯李昱泊的头发,这混蛋,找人看著他他没说,他倒好,他还得寸进尺。

这次他是下了重力,把李昱泊的头发都扯了下来5,6根,一看手中那几根头发,夏时季真是心疼又心怒,於是更火大了起来,咬著李昱泊的肩都快哭了出来:“你怎麽尽是惹火我,让我高兴一点就那麽难吗?”

“我不喜欢。”听到他的哭音,李昱泊的嗓子也沙哑了一点起来,他把夏时季的脸捧起,很找不到出一杂质的认真眼神看著他说:“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是我的,季季,别人多喜欢你一点我都受不了……何况她们中间有好几个都喜欢你。”

“那也有那麽多人打你的主意,我要是跟你一样,那嫉妒得过来吗?我们成天什麽事也不用­干­,嫉妒来嫉妒去?”夏时季抓他的胸发泄著火气,眼睛更是怒得要冒出火来了,“你他妈在这事上就不多用用你的聪明脑袋想想?我都被你吃­干­抹尽渣都没留一丁点,我还有什麽是没给你的?你就不能控制一下你变态的占有欲?”

李昱泊看著他,想都没想就摇了头。

夏时季一下子脑袋就被气得发蒙了,他看著这样完全不加掩饰的李昱泊真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去死。”发蒙之後就是完全的愤怒及没好气,夏时季说了平时绝不会说出口的狠话。

李昱泊根本不管这个,只是腾出一手把夏时季的湿衣给脱了,然後吻上了他的胸口,重重地在那吸吮了一口,直到夏时季疼得打他的头时他才松开嘴­唇­抬起头,沈著宣布:“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是你的,夏时季被他弄得愤怒至极之後就是无力至极了,他看著根本不想在这事上发挥一点点通情达理的李昱泊,真的已经快哭出来了:“你能不能别这麽管得严?难道你能看住我不跟任何一个女的打交道?”

“不是任何一个,只是别跟其中一个对你有意思的……你以为,我暗地里帮你解决那些多余的那些女人的小动作会不多?”

见李昱泊根本不是在说笑,夏时季瞪他:“你背著我­干­什麽了?”

­操­,这李昱泊的话是什麽意思?

“在路口等你,给你送情书,约你去吃饭想把灌醉,穿一块遮不了多少约你去游泳……这些我都帮你挡了,然後今晚你还主动约这些人?”李昱泊把气得胸炸的火气暗自消化了大半,要不然,他真的会控制不住揍一顿夏时季的欲望。

他背地里帮他解决著这些麻烦,夏时季倒好,自己去招惹……难道不让他生气还让他高兴不成?

“啊?”夏时季发出了差愣的啊声。

见夏时季那半张著嘴的脸,李昱泊压著怒火,在他嘴上大力地吻了一下,然後警告他:“你再敢不接电话,下次就没这麽简单了。”

“你还想怎麽样?”他的大度夏时季根本不领情,他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还是要逃。

李昱泊紧抓著他的腰让他不动,眯眼再问了一次:“听到没有?”

夏时季看著李昱泊,好半晌才说:“你说真的?”

李昱泊没理他,只是回看著他。

“我说这阵子就有人在路口等我出去,想送我情书?约我吃饭和游泳是想打让我失身的主意?”夏时季说著说著也有些好笑了起来,其实吧,知道自己受欢迎也不是很难受的感觉……哦,其实应该说绝对不难受,而且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当然,这些被李昱泊挡了去他一点遗憾也没有……也不能露出一点遗憾,要不,面前这人就绝不是发飙这麽简单了。

“靠,现在的女娃咋这麽主动……”夏时季挠头,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起来,以前那些女娃只是含蓄地表达一下喜欢,多给点他她们喜欢吃的零食有礼物就算是已经最大方的表达了,哪想,现在动静都这麽大了。

当然,他是没想到,他年纪大到交女朋友而别人不会说什麽的年龄了,喜欢他的人的攻势肯定不会再向以往那样含蓄……

“夏时季……”李昱泊淡淡地叫了声他。

夏时季眨眨眼,安抚他:“好吧,我不知道这些事,我今晚找他们吃饭是因为好久没请他们夜宵了,毕竟他们都是朋友同学,老是冷著不太好……除了你,我对别的人是一点心思也没有,你难道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甜言蜜语果然是最好的蛊惑人心的利器,那句难道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让李昱泊神­色­平静了下来,他终於松开了点夏时季腰间的力道,“以後要及时接电话……”

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这事夏时季也没得办法了,只好现在应了下来,他点头说:“知道了……”

“还有……”

还有,还有什麽?刚松懈下来的夏时季又绷紧了神经看著无耻的李昱泊,看他敢不敢再过份一点。

“不要跟宁星星走得太近……”李昱泊用手梳开了夏时季额前的头发,把淋浴液涂到了他身上。

满身酒味都被水冲走了的夏时季完全清醒过来了,但还是掩饰不住半夜的疲意把身体主动靠在了李昱泊的身上,嘴里“嗯”了一声。

看样子,李昱泊不知道宁星星的这件事……谢天谢地总算这件事不知道,要不,这人不得把心给­操­碎死,他真的已经恨不得把所有事都一肩扛了。

不是受不了他的大男子主义……只是这混蛋忘了自己也是跟他同一­性­别的人了……自己也是个男人好不好?

夏时季懒得提醒他,反正提醒了跟没提醒一样,下一刻李昱泊就会抛之脑後,自己还是能忍则忍吧。

“她现在交了史鸣宇,心思却从来没少过……”李昱泊顿了一顿,接著说著:“她或者史鸣宇约你出去­干­什麽都不要答应。”

呃……他这麽一说,夏时季知道上次史鸣宇约他去游泳是谁的主意了,他这傻B同学兼朋友蠢得真是让他无语了。

春夏镇大把的好女孩不喜欢,偏偏喜欢宁星星这个想法巨多的女孩。

这都什麽眼光啊?

“知道了。”夏时季无可奈何地再应了一声。

他们出了浴室,夏时季坐在床头就著李昱泊放在他头上的毛巾擦著湿发,看著李昱泊在柜子里找出了衣服在穿。

“你还要出去?”

“要回工地,有块山地上发现了几颗古树,明天要跟林区的人和建筑师把地方划分出来……”

“古树?多少年了?”夏时季有点好奇。

“林业专家初步的估算是有几颗大约是一百五十年左右……可能还要更长一点,其中最大的一棵四个人都抱不拢,都说不准有多少年头了……”李昱泊把衣服穿上,把手机钥匙都揣进里兜里看向夏时季说,“接下来有台风,也会下几天的雨,工地大部份的事情都会停下来,你跟爷正好下来住几天……我上来接你们。”

夏时季点头,咬了下嘴,问了,“真要走啊,都这麽晚了。”

“嗯……”李昱泊收拾好东西走到了他面前,摸他的脸,低声地说:“你从来都不让我省心……下次别让我这麽累了,好吗?”

这样的李昱泊是夏时季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不好的,他扁扁嘴,点了下头。

夏时季送了李昱泊去上车,在李昱泊上车後想起刚刚李昱泊的车速,不禁皱了眉,“你开车慢点……”

从接到被人告知的电话一路飙著满是泥泞的路回到镇里的李昱泊点了下头,在窗户外弯腰看著他的人的额头摸了一下,又点了下头,伸出手揽住夏时季的头就要亲吻……

不远处似乎有什麽声响,夏时季心里微微一动,推开了李昱泊的头,笑著朝他说:“赶紧走吧。”

随後就探出了头,还朝李昱泊竖了一下中指。

李昱泊看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弱还是开车走了。

直到车子离开,夏时季才准备回去。

只是当他转身时,在昏黄的路灯下装似随意地看了眼刚才那处发出了声响的地方……他只看了眼那处地方的大略位置,然後就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往自己家的院子走去。

(0.58鲜币)夏露093

夏露093

隔天到了晚上,宁星星怕是按捺不住夏时季的没动静,还是打了电话过来。

夏时季一看来电显示,让他爷接了电话,然後就听著他爷在那里说:“星星啊,找我家孙啊?哦,好……”

夏时季在一旁朝他摇头,手里拿著纸板写字:我不出去,在家陪你。

夏爷爷一看,两排老牙上下碰了一下,巴唧了一下嘴,老人家酝酿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电话:“他帮我在削西瓜,没空接电话啊,你有什麽事?”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麽,他爷说了一句:“哦,好……”之後,电话就挂了。

夏时季也没问说了什麽,只是笑著削刚才只削了一半的西瓜。

第二天的早上时间不怎麽早了,天却没有亮,一片黑沈,夏时季被一道惊雷惊醒,往窗外瞄瞄,看见他窗边的树枝被风吹得在风中狂舞,他下了楼去看情况,还好他们的门窗昨晚已关了紧,没出什麽问题。

夏爷爷早就醒了,在旁看著他来来去去不停走动,拿著他的拐杖坐在那一声不吭的。

风雨太大,夏时季打了电话让玲婶不要再来,早餐他们自己解决。

只是到了厨房时,夏时季想了半天,才去蒸了磁巴。

他会的,也只有这个了,总不能饿著他爷吧……

当夏时季把蒸得发软的磁巴放到夏爷爷前面时,老头眼睛早就眯起了一条线,牙齿全露了出来……

夏时季一边接著电话,一边看著他爷那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吃什麽?”那边,李昱泊在问。

“我喝了牛­奶­,吃了块面包……”夏时季坐在椅子上把腿搭到脚上,无聊地把抱枕从这个椅子丢到那个椅子上。

“嗯,等中午停了雨时,我来接你们……”李昱泊在那边低声地说著,他还在补眠,昨晚他在工地因为防台风的准备工作一晚未睡。

“你睡够了再来……”夏时季也没多问什麽,接著说了,“电话挂了啊。”

到中午的时候雨下得有点小了,夏时季把包一收好,正陪著他爷在看电视时,门响了……他回头,看到头上带著雨滴的李昱泊也正有些深沈地看著他……

在很多年後,夏时季总结他跟李昱泊在经历那麽多波折後还能在一起应该归功於李昱泊的执念……他对他的感情似乎从没有断过的一天,那些虽然看不见摸不著但却越来越密密麻麻把他全包围住的感情一直都存在著,以至於从来没有给过他不会爱他的感觉,让他们一直都在一起没有真正分离过。

夏时季被李昱泊吸引住,一动不动。

李昱泊也看著他,俩人有一段时间内就是这样看著,好像周围的一切就算都是属於他们俩的,他们的眼里也只会有对方的存在,容不下别的。

到最後还是李昱泊先回过神,他朝全神贯注盯著的夏爷爷打了招呼後,说先去洗个澡,然後就去乡下。

李昱泊又把夏时季收拾好的行李再重新收拾了一遍,夏时季在旁边一边啃著李昱泊带回来的牛­肉­­干­一边不屑地撇嘴,“你老好意思说我毛病,毛病……你也不看看你什麽德­性­……”

他做什麽李昱泊都要Сhā一脚,他现在没成为一个废物已经算是他很有作为了。

“告诉你都带齐了……”夏时季踢李昱泊的脚,有点小小的薄怒了。

李昱泊把几件白­色­的衣服拉了出去,换拿了几件其它颜­色­的衣服的塞了进去,夏时季在旁边瞪眼,“­干­什麽……”

“容易脏……”李昱泊言简意赅。

夏时季真是生气,翻了一下白眼,­干­脆下楼看他爷去了。

怕下午的时候风又会大,趁著风雨暂时还在平歇时他们先赶到乡下。

走县道时路还好走时,偶尔还遇到几辆车,车主认识李昱泊的,李昱泊停下来跟他们交谈几句,随後才继续开车。

过了县道,就是进入开发的旅游区了,到寺林村的县道只有一条,而里面现成的一条山路进入小车还能勉强成行,但稍大一点就完全不行了,所以就算它风景独好,里面也有不少的农家乐庄园,但还是没有形成规模,毕竟是大山,路不是很容易修得进去的……

他们去的地方是李昱泊的临时住所,在村里的半山腰上,临时修的路,尽管粗糙,但也不至於过於颠簸。

但因为下了雨,路上一片泥泞,再加上他们到时候风又起了,夏时季一下车,就被扑面而来的带著泥水的风吹了他满脸。

一时之间全都脏了,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当他勉强在风中睁开时,看到眼前有个人……正好是上次在海边过暑假时那被他开除的男孩正看著他在讨好的笑。

夏时季一看,脸上没有动静,只是抹著满脸的泥水先径自去了房子里面,也不管还在车里的李昱泊叫了他一声。

他依著直觉到了一间房间门面,推了一下门,发现门锁了,他不耐烦地等李昱泊扶他爷进来开门,还没几秒,来房间的楼梯上有了急乱的脚步声,然後夏时季看到那叫赵军的男孩对著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泊哥的房间,我带你去你的……”

夏时季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你跟夏爷爷的房间都在楼下,我带你去……”赵军很是殷勤。

夏时季的嘴角也冷了下来,这个时候李昱泊也到了楼下,放下夏爷爷坐到椅子上,迅速上了楼梯。

李昱泊正在掏出钥匙开门时,赵军同时在对他说:“泊哥,我带他去他的房间,你看……”

门开了,他的声音也止了。

夏时季粗鲁地推开李昱泊,看都没看那个赵军一眼,进去的时候大力把门关上,也把李昱泊关在了门外。

­操­他妈的李昱泊,什麽意思,他开了的人他居然给弄到身边。

这王八蛋,是不是自己对他太好了他就不把老子当回事了?

夏爷爷很高兴,知道他来了,村里有几个老人全都过了来,等会就陪他在堂屋打骨牌。

夏爷爷很多年都没有打过骨牌,好不容易能凑齐会打的人,他吃了半碗饭,就等著那几个老人吃完了。

夏时季在一旁硬是把他夹了半碗的山里的翠绿野草让他吃了,夏爷爷瞪他他也没理,最後老人家没办法,只能依了他。

等那几个跟他们一起吃饭的老人一吃完,夏时季送了他们去了堂屋,帮他们把桌子摆好,茶,沏好,也没打算离开,坐到了不远处的的木制沙发上。

他一路都没理李昱泊,甚至看都没看到他一眼,等他忙完坐下,李昱泊端来了水果,一手拿著果盘放在他面前,沈默地看著他。

夏时季根本就是懒得理他,更懒得跟他说话。

李昱泊等了一会,见他没动,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夏时季没管他,拿著先前顺到手中的杂志看了起来,也不管那个赵军在门口偷偷摸摸地看著他们。

因为人多,而且都是长辈,李昱泊也没说什麽,就是一直坐在他身边没有动。

对他无言的道歉夏时季没有理会,他一直把杂志从第一个字看到最後一个字,直到李昱泊被人叫走了他也没回头看人一眼。

他敢不把自己当回事,那麽,他就试试自己不把他当回事的滋味……夏时季并不觉得他听话了李昱泊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自己可以听话,但李昱泊最好也像那麽回事……

别以为他不会计较。

到了晚上时,夏时季把他的衣服从行李袋里抽了出来,剩下的另一半是李昱泊的。

他拿著他的衣服去了他爷的房间,老人家的房子准备得大,还有个长椅,他准备这几天晚上就睡这里了,也没去那个看起来很他妈会投机取巧的赵军准备的房间……

他实在懒得问李昱泊怎麽把这人放在身边,他爱怎麽地就怎麽地,自己爱怎麽地就怎麽地……

晚上吃饭时,刚回来去了趟房间的李昱泊知道他把衣服拿了走,下来坐下吃饭时,眼睛径自看向夏时季。

夏时季若无其事地瞥他一眼,继续举著筷子吃他的饭……

潘力子还有蛴子他们是跟著李昱泊回来的,这时候也都在另一桌吃饭,没看出他们之间的汹涌澎湃,对著坐在夏时季跟他爷和几个老人坐的李昱泊喊,“泊哥,过来喝杯酒……”

李昱泊回头朝他们笑了一下,伸出手拉著夏时季的胳膊,“一起去……”

夏时季扯掉他的手,淡淡地说:“我胃不太舒服,你自己去吧,我吃点菜……”

看都没有看李昱泊一眼说完,也不想跟他纠缠,直起了身,对他爷说:“你吃著,别吃太辣的,晚上会睡不著,我先去趟厕所……”

(0.58鲜币)夏露094

夏露094

走到一半,身後有人在跟著。

夏时季皱眉,回头看著李昱泊……一楼的厕所在最尽头的那间房,走廊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影映出两道倒影,因中间的距离,一人在内,一人在外。

“你也要上?”夏时季挑眉问。

李昱泊没说话,只是用手揉了一下额头,脸上没有疲容,但这个动作却透著股疲意。

夏时季看了在心里冷笑,他又怪自己无理取闹了?

他什麽都是对的,自己做的总是错的……夏时季冷冷地勾了下嘴角,回头往回走,错身而过时淡淡地说:“你先上。”

只是,李昱泊拉住了他,“你到底在闹什麽脾气?”

他满脸的忍耐,看在夏时季眼里心蓦地就冷了,本来刚刚只是觉得不高兴,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现在,他是觉得有点伤心了。

夏时季本来就不是什麽好脾气,­性­子早被养成了无法无天,他大都时候都听话得很,但一惹毛了他,他什麽人都不会给面子。

更何况是李昱泊,真惹毛了他,让他伤心了,他更是镏铢必较。

“放开我。”夏时季狠甩了一下手,没有挣脱掉。

“说。”李昱泊命令。

“­操­,滚……”夏时季一火大就爆了粗口,更大力地拉手,用著就算自己的手脱臼也在所不惜的力道。

他使了狠劲挣扎,李昱泊先是不放手,到最後看出了夏时季的意图,迅速松了手,但两双同时飞快抵住了两边墙壁,把夏时季缚了进去。

夏时季根本懒得理会他的举动,他腰很快地一低,从手的下方就钻了出来,往门边大步快走,不想再看到李昱泊。

他刚走出门,看到赵军站在门边正欲打算离开的姿势,夏时季的临时回头可能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有点惊慌地看著夏时季。

夏时季冷冷地瞥了一眼这个明显在偷听的人,多瞧这人一眼都嫌恶心,视若无睹地往客厅走去。

他爷睡得早,在睡下时看到夏时季拿著枕头构在长椅上看书,小老头觉得有些好奇,拿著眼睛不断地瞄他孙。

“爷……睡你的。”夏时季翻过一页书,懒懒地说。

夏爷爷是个只管吃睡下棋听戏的老头子,听到他孙一说,也就闭著眼睛睡觉去了,明个儿那些老夥计还要带他出去玩呢,他孙在闹哪出他也不想问。

年轻人麽,总是有些磕磕碰碰的嘴要吵,架要打,没什麽不好的。

等他爷的呼吸声重了一点时,夏时季放下了手中的书,难得的睡意全无……李昱泊碍於他爷不会进来打扰他爷的睡眠,自己呆在这里也好,免得出去火大了,真的会跟李昱泊吵架。

为一个只是帮工的人,吵一场真他妈丢人……夏时季控制著自己不发火,他能做到也只能是如此。

至於李昱泊,他现在没心情对他好,他爱怎麽样就怎麽样吧,自己不奉陪。

不是他想如何自己都会配合著来的。

到了大半夜夏时季才睡了下去,睡眠也不太好,没有平日的一夜无梦,睡了几个小时就做了几个小时的梦,梦里全是李昱泊各种各样在指责他的脸……

一醒来,夏时季眉头就死皱了在一块,这王八蛋,连做梦都不放过他。

吃早饭时李昱泊在一旁帮他们添粥,夏时季接过来时,特别客气地说了句谢谢,把李昱泊堵得手在半空中好几秒都没有收回。

夏时季根本没瞧他,另外一旁赵军还在把小菜往桌上摆放,夏时季看得闹心,但一点神­色­也未露出,照常慢腾腾地喝著他的粥。

台风还有最後一波没有登陆,大概预计明天登陆。

今天的风雨要小了不少,夏时季打著伞送他爷去另外一个老人家的家里去玩,山间路实在有些泞泥,但老爷子兴高采烈的想去,他不想扫兴,但到最不好走的那段路时,夏时季想背他爷走。

可老爷子这个老倔强哪允许,他风雨几十年的什麽风浪没经过,就算孙子孝顺要背他他也不乐意,硬是要自己走,害得夏时季在一旁看著生怕他跌倒。

夏爷爷走了一半差点跌倒,一把他扶起,夏时季就觉得怒火四起,这老爷子倔得他恼火,要是真碰著摔著哪了,这还不得受罪。

但他爷硬是不让他背,他还嫌自己没有住在山里的那些已经走在前头的老夥计矫捷,一个人独自在生著闷气,哪可能还让他那瘦得很的孙背他……夏时季拿他没办法,只能半扶著他走了过去。

好不容易把他家的老祖宗安全送达地方,夏时季的鞋全脏了,为了扶他爷,他都是让他爷捡著­干­净一点的地方走,他就在一旁扶著,也管不得走过的路上的泥泞有多脏多烂,有时候一脚进去半个鞋都看不进影子……

但一把人送到了邀请他们来作客的老人家家里坐下,把带来的礼物给了老人家的老伴,见他爷正跟几个老人家谈笑风生,知道他开心得很,心安定了,同时这时也受不自己的脏了,去了这家後面的小院子里就著山里引来的山泉洗起了脚。

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水,这里的人家一般自己用山竹做著管道,水从上而下流了下来,随时都流著清澈的山泉水……虽然这两天因大风大雨,泉水有一点点的浑浊,但还是可以明显看得见清亮……

夏时季今天穿的是浅­色­的板裤配著板鞋穿,裤子还好因为是中长的所以没怎麽有泞水,但鞋是完全脏了,连袜子都成黑­色­的了。

夏时季平时不太懂这些,他对於同是白­色­的盐糖都不太分得清谁是什麽就充分说明著他对这些事情的不了解,东西脏了也就扔到一边,把脚洗­干­净自己之後就不知道穿什麽了。

他正傻愣著看著他的脏鞋时,似乎听到了李昱泊的声音。

他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这是他一有什麽事就老爱让李昱泊解决的错觉造成的,但同时他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发现那叫了他一声名字的人真的是李昱泊。

他真的来了。

夏时季看他一眼,转而回头继续对著他的脏鞋发愣。

没怎麽去想他刚吃完早饭就出了去,怎麽现在又到了这里……夏时季看著他的鞋在几秒後作了决定,亲自去把它给冲洗­干­净了,然後回头再回去换双鞋。

山里凉,李昱泊不许他穿凉鞋,於是除了一双家常穿的拖鞋之外,其它带的都是鞋子,夏时季皱著眉头去捡鞋子时,旁边伸出双手拉住了他。

被人抱了住,还拉了条椅子让他坐下,就著在流的泉水把他的脚再洗了一遍……夏时季看著自己又被洗了一遍还真又­干­净了不少的脚,嘟了下脚,还是不看李昱泊。

李昱泊也不管他,脚洗­干­净了用自己身上的T恤把它们擦­干­,随後连著椅子带著人抱到了一边,再去捡了脏鞋在水源下大力搓洗。

鞋洗­干­净了,李昱泊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到夏时季的腿上,淡淡地说:“我回去拿双鞋过来,你坐会……”

夏时季没理他,头撇到一边。

等脚步声远去,他才拿起李昱泊的手机,调出游戏玩了起来。

李昱泊找了蛴子谈了话,让赵军哪来的回哪去,他这边除了煮饭的师父不需要别的人,打扫他自己会弄。

蛴子连连道著歉,说不知道赵军做错了什麽,但他作为表哥就先给他代他道歉。

李昱泊看著一直都勤快塌实的蛴子,他也知道他上进,并且人也聪明,所以他也不为难人,只是说:“如果是这几天台风不能­干­活,赵军如果真缺钱,这几天的钱我算给他……以後他还要做什麽临时工就把他带到工地上去。”

蛴子张了张嘴,话不敢再说出口,因为说著这些话的李昱泊脸上没有笑容,那就代表著你最好听他的。

李昱泊年纪小归小,但手腕魄力却是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他说的,最好是按著他的去办……他对人仁厚,但他有他的界限。

一旦打破界限,那後果……蛴子最後点了点头,说现在就去把赵军领回去。

赵军从厨房里切菜被蛴子拎出来时眼睛里还含著泪。

蛴子拉著这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表弟出了门,转了几条小道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大树下,在纷飞的细雨中在大树的暗处角落谁也看不见的地方,蛴子叹了一口气,说:“都告诉过你了,泊哥都是听夏时季的,他们的关系亲密得很,你先前就是被他开除了的,现在你跑到他眼底下去不是找晦气麽?”

赵军低头不语,只是过了好半会,他红著眼睛抬起脸,说:“哥,我恨。”

PS:这是新章,昨天鲜抽了,一章重发了两次……

(0.5鲜币)夏露095

夏露 095

李昱泊捉住他的脚帮他穿鞋时,夏时季咬著下­唇­,猛地把脚挣脱了出来,踹在了李昱泊的脸上,然後愤愤地瞪看著他。

可能平时睡得多,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夏时季的眼睛总是要比别人清澈些,就算愤怒,也带著一股勃勃的生气。

面对著这样的眼睛,没有人会生他的气……至少李昱泊做不到,尽管夏时季踹的是他的脸。

他依旧蹲著,把脚再次抓过,在套进鞋子前还亲了亲因为山里的冷空气变得有些冰凉的脚背……

夏时季看著他的举动,就觉得心里的委屈好像慢慢被化解得有了出口流出来了……他不是很愿意对李昱泊那麽坏的。

他难受,自己也很难受。

等李昱泊把鞋穿好,夏时季伸出了手,而李昱泊站起来就势一把抱起了他。

这算自己跟他合好了。

夏时季挂在他身上,闷闷地再次警告他:“你可不能真做我不喜欢的事……”

“我知道……”李昱泊抱著他走到了个院子那边接近树林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然後把吻落在他的嘴角,轻轻地说:“今晚搬回来?”

夏时季拿眼斜瞥他,不屑地撇下嘴,然後才用挺心不甘情不愿的口气说:“好吧。”

说完才猛然想起赵军,他抓住李昱泊的头发跋扈地说:“那个赵军呢?”

“让他走了……”李昱泊摸他的脸,静静地看了他一会,低头吻了下他的­唇­,然後才说:“都听你的。”

只一个举动,一句话,夏时季就觉得自己的心乐陶陶地飘了起来,再也掩饰不住笑意,他的眼睛与嘴角都带上了那从心底喷发出来的快乐……他自己都看不见他的脸在那刻因这些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他还非常别扭地紧接著说了一句:“什麽都听我的,我对了你肯定得听我的嘛……”

说完,别扭也假装不了,他捧住李昱泊的头,亲密地咬了下他挺直的鼻子,然後再用粉红的舌头在上面亲昵地舔了一下,然後乐滋滋地看著李昱泊,就差没把“你真好”给说出口来了。

李昱泊看著那张因他而焕发著甜蜜快乐气息的脸,嘴角也不禁勾起了笑容,他爱眼前的这个人,从小到大都如此,就如水到渠成一般的感情,连挣扎都只是一时之间的思绪……从来都没有真正想过他会没有他。

中午下了大雨,山林间到处都是雨打在树上的声音……听得仔细了,就像一场庞大的交响乐在演奏著,大自然有著它自有的声音,听得明白了,也能陶然其中。

夏时季躺在竹椅上看著不远处的他爷跟著别人乐呵呵地抽著水烟,而他自己的手随著耳里听到的雨点的大小弹奏著在心里演变而来的钢琴曲子……

听得入神了,也有了感觉,就跟老人家借了他家上小学三年纪的孙子的铅笔和作业薄­干­脆把想到的音符给写了出来……

雨越来越大,偶尔雷声作为伴奏嗡嗡地头顶响起几下,在让人觉得耳膜倍受震动之後又安然地隐去……雨点,依旧清晰可见地打在树林间。

李昱泊从临近的一家工地指挥所过来後,夏时季已经把别人的两个新作业薄都给写满了……看著他缩在竹椅上什麽都不看,眼神一刹不刹地盯著那小小的作业薄,连自己来了都没有看一眼,李昱泊捡起两个随意放在地上的作业薄翻看了一下。

他没有学这个,但陪著夏时季上了些课,有些他还是看得懂的……翻了大半个页面,再看看夏时季还在振笔急驰,他微笑了下,把作业薄揣到兜里,转而向夏爷爷走了过去。

等到夏时季全部写完,也走了过来,把手中写完的两个本子塞到李昱泊手里,还打了个哈欠,揉著脑袋把头发都给揉乱了。

李昱泊就微笑地看著他。

“晚上也在这里吃饭?”一看他们都来到身边陪著在门边的自己,夏爷爷连忙问,两个人都不反对最好,如果他孙不喜欢,那麽阿泊说好也就成了。

夏时季瞪他爷,他爷也真不客气,在人家家里混了一个上午还把中午饭都给吃了,居然还想在人家家里吃晚饭……

“也好……”李昱泊笑,“等会我去拿些菜过来,淼阿姆不嫌麻烦的话就要让她多做得活了……”

淼阿姆就是请他们来的老人家的老伴,她是很欢喜有人来做客,一看那无论是穿的,还是举止行为无一不说明著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小孩儿倒没怎麽不喜欢这里,还在她自家老伴做的竹椅上坐得安然不已,知道这是个心地平和的好孩子,这下一听来了山里好久的有钱人家的儿子说了这客气的话,连忙接口说:“不麻烦的不麻烦的,菜不要拿,我能做几个野菜……家里的腊­肉­刚刚腌出来,还能吃个新鲜……”

山里人家家里储备的东西不多,李昱泊温和地看著急切表示善意的老阿姆说:“没什麽菜,我爷跟弟弟还要在你这吃饭呢,我可能还要尝尝阿姆的手艺,您就帮我们做著吧……”

他一说完,阿姆也不好拒绝,晚些时候就收到了李昱泊送来的一大堆山里山外的时令新鲜菜……

老头儿都不爱说话,都蹲在门边一块叭呲叭嘴地抽著水烟,听小辈们把晚饭给安排好了,几个老夥计把烟斗拍了拍,更加心满意足地抽了起来……老家夥们呐,剩下的日子没几天了,能碰到个一起见识过光荣岁月的同岁数的人一起说个几句话,抽几口烟,打几手牌那都是至高无上的享受啊。

夏时季一看他爷那用手啪啪啪打著烟斗的老手,再看老头那笑得满是皱纹的脸,也笑眯眯地看著他爷……得了,老人家高兴,他想怎麽样就怎麽样吧。

时间让小孩长大,大人老去,老人死亡……生命的定律总是无可更改的。

晚上回去的时候,夏爷爷在半路中连抽了几口气,李昱泊把他背回来後好久才慢慢地把呼吸全缓过来……夏时季在老爷子的床边一旁蹲著不愿意动,在生著他爷不让他去请医生过来看看的气。

夏爷爷看著他一直都蹲著一动不动,就伸出皱巴巴的手拉他的衣服,小声地说:“爷只是老了……”

夏时季背过身蹲著,不理他。

李昱泊看著他俩一会,知道夏时季不愿意走,刚刚他爷抽气差点跌倒时,脸煞白得无一点血气……他去拿来了板凳进来,扳过夏时季的身体,让他正对著他爷坐著。

“你先陪著爷睡……”李昱泊揉了下夏时季後来的一半路根本没打伞的已经湿透了的头发,知道这时候不是让他去洗澡的好时候,他现在根本就不会离开他爷,这方面他倔得谁也劝不听。

他爷在他小时候做了次手术,他就是这样天天守在他爷身边的……他从来都知道谁对他真正的好,也恨不得用十倍万倍的好去对那个人。

他去拿了衣服把他的湿衣换了,用毛巾把头发擦了­干­……时间过去了点,床上的夏爷爷也慢慢地睡了过去,呼吸很轻,不注意听都听不到。

“就不能让他抽水烟的,那东西刺激多大啊……”夏时季红了眼睛,擦著鼻子,话说完,眼泪鼻涕全出来了……越擦越多,他­干­脆一把抢过李昱泊擦头发的毛巾擦了把脸,越擦越难受,一手迅速紧抓著李昱泊衣服的下摆,怆惶又小声地问:“怎麽办?是不是上次打了的伤还没好?”

(0.68鲜币)夏露096

夏露096

李昱泊摇头,低头抵住他的额头,很镇定地说:“不是。”

那是再三检查康复了的结果,不会再有意外。

夏时季咬著下嘴­唇­,看了他爷一眼,又怕他这麽睡了过去,又怕自己说话打扰了他,在心里权衡再三,终於还是扯著李昱泊出了去。

出了门,夏时季沮丧地抓了下自己的头发,又被李昱泊随之而来的大手抚了平。

他爷是年纪大了……年纪大了的人该如何夏时季不是不知道,但他就是接受不了自己的爷会那样……

他拒绝接受这样的现实,转过身对李昱泊说:“等雨停了,我们就回镇里去,带爷去检查下……”

李昱泊点头,肯定地“嗯”了一声。

晚上睡觉夏时季很不安移稳,在李昱泊怀里趴著或者仰躺著这样来回好多次,到最後还是焦躁得睡不著,尽管他困得已经不行了。

李昱泊已经去了两趟看他爷睡得怎麽样,现在都凌晨一点了,再不睡会天就很快亮了……夏时季不是不知道,但就是睡不著。

昨晚他赌气也没睡好,今晚更是睡不下,这种睡不著的感觉更是让他火气顿生,但又找不到怪的人无处可发泄,他转身又趴在了李昱泊的胸口,对一直不说话只是任他翻来覆去,一直闭著眼假寐的人可怜兮兮地说:“睡不著……”

李昱泊的手一直在他腰间轻柔地来回触摸著安抚他,他知道是他爷差点昏倒的刺激过大让他情绪一时半会之间平复不了,夏时季睡不著他也有点烦躁,这人本来就瘦,一睡不著,体重很快就会掉下去。

见夏时季肯跟他说话了,李昱泊睁开眼,另一手也抱上了他,用嘴­唇­贴了他的嘴角几秒,问他:“想睡了?”

夏时季实在困得不行,点头。

“那就睡……”李昱泊把他抱上来点,让他趴著斜睡在自己的另一边颈项边,嘴不断地亲吻著他的头发,“睡吧,我在这。”

夏时季“哦”了一声,两手抱著李昱泊的头,当私有物般在他颈项边蹭了好几下,又双手Сhā进了李昱泊脑袋抓紧了两束头发,顿时倍感安全不已,心里的焦躁慢慢歇了下去,困意也就慢慢上来了传达到了眼皮,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等他睡好,李昱泊的眉头慢慢拢到了一块,现在就这样了,假如有一天爷去了……那得怎麽一阵折腾。

怀里的人真是一点多余的­肉­都找不著,费尽心思养著他,一点事,哪怕就是没怎麽睡体重就轻了下来,现在是发育的时候,哪禁得住他这样轻忽。

现在不好好养,以後就得吃大亏……这是以前见著夏时季挑食的长辈恐吓夏时季的话,可那人哪会当回事,扯著他的衣角笑嘻嘻地看著说话的人,眨了几下眼睛,连摇几下头,特别有持无恐地说:“不怕,有李昱泊。”

是,他是有他……可身体是他自己的,他要有点什麽自己是会比他更难受,但总归是不好在他身上啊……

李昱泊烦心地闭上了眼,他什麽事都可以试著去完美地处理,惟独怀中的这个人,总是找不到最好的应对方法,轻了怕他调皮不当回事,重了又怕他伤心……

也真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左右都不是。

第二天早上,负责度假村设计的总工程师带著他的一夥徒弟冒著雷雨从深山里徒步回来了,李昱泊想去接一下他们。

可怀时的人还扯著自己的头发,无意识嘟了一点的嘴还贴著他的脖子,他要是动得太厉害,肯定要把这人弄醒。

想让他多睡会……可他现在比八爪鱼更紧贴著他的方式让李昱泊无计可施,想了半分锺,把人抱了起来。

一站到地上,人给弄醒了,睁开眼睛迷茫地看了李昱泊两眼,问:“爷呢?”

“还在睡著,我叫了大叔看著,没什麽事。”李昱泊安抚。

“你去哪?”夏时季垂著的腿自动自发地缠上了他的腰。

“我要去办点事……”李昱泊嘴亲到赤身­祼­体的男孩的耳朵边,慢慢安抚:“你自己再睡会,嗯?”

夏时季的手还在抓著他的头发,下颔也枕在他的肩膀上,听到这话,在他肩膀上摇了摇头,“你昨晚哄我睡的。”

也就是你哄了开头,结尾他也给老子哄到了……要不然你就别哄。

半途而废那是混帐­干­的事。

知道真正混帐的夏时季的逻辑的李昱泊摇了摇头,不想在他睡著的时候教训他,怀里的人这德­性­,大半都是他纵著才养成的毛病,自食恶果,有时候他不得不妥协……

李昱泊要穿衣服时只好把夏时季扯了下来,夏时季也不太介意,虽然被放在椅子上的他睡不太好,但李昱泊的气息在,他也就继续安然地继续睡著。

等再被抱起时,李昱泊说送他到他爷房里睡……夏时季觉得再好不过,在半睡间点了头。

李昱泊有他自己的事要处理,自己再霸蛮,也不能太不讲道理。

因为实在是太早,才早上六点锺,夏时季看了他爷一眼,没觉出什麽别的不好的,就仰躺在旁边的长椅上睡了……他身上穿的是李昱泊在他身上过大的衬衫,这也是他肯放李昱泊走的原因。

好歹,气息还在,就当他是哄到底了。

李家这次请了同时身为环境保护协会名誉会长的老建筑工程师,这次开发的主要宗旨是环境与休闲共存,用最少的破坏,或者没有破坏达到这次开发的目的。

这是一个新颖的想法,但也是很耗资金的理念,行施起来太多的问题存在,好在这次请的团队全是国际上名列前矛的建筑公司里出来的杰出佼佼者,没有太长时间就入手了问题,不到两个月,就给了好几个可行­性­方案。

李昱泊作为让他父亲指派负责这次开发旅游区的主负责人,不得不随时解决属於他的问题……当然,与工程师团队保持良好的沟通关系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因为这次在深山老林里发现的问题,一片原始的沼泽地存在於他们原先定的最好的线路上……一行人都在商量怎麽另僻蹊径绕路,把资金的损耗减少到最少。

几夜都没睡好的工程师都全在临时用木头搭建的会议厅用勘查出来的资料商量解决方案,个个噪子说到最好都沙哑了,有些甚至不能出声,只能用手跟电脑跟著同伴交流……

李昱泊知道自己请了最好的团队,也用最好的态度配合他们,从食宿的小事到方案的最後定笃都归他管,於是他也挪不开身,只能百忙之中抽个几秒锺给夏时季发个短信。

这一般就是他的忙碌程度,这还是这几天有台风,施工的工程队停了下来,要不然,他只会更忙……他天天跟人沟通说话说到喉咙嘶哑,润喉的茶水与含片从来都离不开身,要不然,回去对著家里那没心没肺的王八蛋,他还得嫌自己说话难听。

夏时季这边醒来,没见著床上的他爷,他连鞋也没穿就出去找人,还好他爷正在阳台悠闲地听著录音机时的戏曲在喝茶……

他们住的房子是木板房,全是木制,上下两层,底下有一小小的一层是基木,所以就算是第一层,也与地面有些距离,下地的话需要经过一道矮楼梯。

还好他爷没一个人出去乱走,那楼梯上下也有二十来阶,尤其是下雨,没在屋檐下的最下面几阶沾了雨的木板有些潮湿,很容易滑倒。

夏时季松了口气,站在临厅的门边赤著脚对著阳台上喝茶的老人喊:“喝你的茶别乱动,我去换个衣服。”

他爷朝他不断地摇头,似乎他这麽大惊小怪实在要不得。

夏时季也不管这麽多,他一般都不太在乎他爷怎麽说他,反正说了跟没说一样,他爷没一点威胁力,还不如李昱泊一个微带点怒气的眼神。

山里的早上实在有些凉,木地板也冰凉入骨,夏时季不敢多呆,连忙去穿鞋子。

早饭过後一阵子到了十点左右,已经有附近的老人过来陪他爷下棋了,夏时季围著他爷,问了十几句真的没事後,被他爷推到一边,不许孙子在他身边玩了。

好像昨晚的惊吓没有似的……夏时季嘀咕著,在旁观察了好一阵子,又叫帮他们做饭的大叔也帮他看著,让他爷别乱吃东西。

还好今天没人带水烟过来,老人们就在一起喝点清茶吃点茶点,到了中午,吃过中饭,他爷还跟往常一样,夏时季的心才真正的放了大半下来,才在一旁开电脑把落下的功课给补上。

到了下午,台风就又来了,风吹得山林呜呜作响,一下子温度又降低了不下,冷得快赶得上冬天了。

见李昱泊没有回来,夏时季就打了电话催他,可是这时候电话根本没有信号打不出去,书也看不进去了,夏时季有些著急地站在门口等人。

门也不能开,一开就会被风带来的雨吹得满室的雨水……夏时季瞪著阻挡他的门,就差一点冲出去走人了。

如果不是怕後来会被李昱泊揍的话,他可真会冲出去……

外边又是一道响亮的雷声,紧接著就是几十道闪电的光线闪进了屋子里,这个时候连电都停了……经历过不少风雨的几个老人老神在在,就著暗浅的光线继续慢悠悠地打著他们的骨牌,而夏时季不得不转过身去帮做饭大叔点蜡烛。

海边山间的人们对这样台风带来的雷电风雨早就习惯,短时间的停电也很正常,没什麽可惊讶或者害怕的。

但夏时季联系不到李昱泊有些著急,本来要是在镇子里,他一天给自己两个电话,几条短信之後他也就不在意了,可自己都来村子里了,这种天气李昱泊也不在身边他还有点无名的著慌。

点了满室的蜡烛,昏黄的一地,坚实的木制屋子里灯影倒映显得好看得很……夏时季沮丧地叹了口气,委实觉得自己这两天真是不开心得很。

被这个人吓了又为那个人担心,他这日子可真不好过。

他搬了椅子去前门坐著,尽管门窗紧闭看不到外面,但似乎这样就离要回来的李昱泊近一点……

(0.52鲜币)夏露097

夏露097

这次台风的持续时间较长,到了晚饭时风雨的强度也未见停歇。

来玩的老人也回不得家,吃过饭後也不打牌了,围成一桌谈起了以前的老事。

夏时季心神不宁,吃了几口饭就坐在门边的椅子上发呆,中午晚上他也没吃多少,也不觉得饿,看著风不停雨不停的,渐渐地发起了愁来。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九点多,雨歇了下来,电也来了,来接老人们回家的家人也都来了,夏时季跟著夏爷爷把客人送了走,让他爷回屋,自己径直蹲在门口等起李昱泊起来。

夏爷爷什麽也没说,只是回屋的时候稍微地叹了口气,声音虽小但夏时季也是听到了他的,他什麽也没说,只是可怜巴巴地看著他爷。

人都回不来,他确实坐立不安嘛……他爷也不是不知道他有多依赖那个人。

李昱泊浑身都湿透回来时,看著夏时季蹲在门口抬著头正看著他,等他朝他走去时,他就转了个身,把门让开让他进去,自己继续蹲著看著潮湿的地板不说话。

李昱泊也蹲下了身,手太湿了,没去摸他,只是轻轻地说:“这不就回来了吗?”

夏时季没理会他这句话,只是闷著头说:“你去洗澡。”

“好……”李昱泊应了声,说:“你帮我热好水了?”

夏时季不看他,只是用闷著的头点了点,继续有点闷闷的不开心。

“你进屋里来,外面冷……”李昱泊站了起来往屋里走去了。

夏时季看他走了几步,也站了起来,默默地跟在了他身後。

李昱泊先去跟爷打了招呼,说了声自己回来了,再然後才去自己的房间。

夏时季一直跟在他身後都不说话,也不靠近他,就几步远跟著,李昱泊中间停下脚步等了他一次,他也不跟上来。

甩别扭呢,只能任著他……李昱泊在外费神一天,回来见到他在等著那刻的时候他就知道任何的坚持都是有意义的。

人群中间太多优秀与杰出的人,而他要的只不过是眼前的这个……这个会不高兴著,但一直会等到他回来的人。

因为木屋只是临时的住所,就算外表坚固但里面的设备也不可能有家里的齐全,所以浴室一般只能淋浴,没有浴缸,不能泡澡。

李昱泊冲了一会热水,夏时季也脱光了进了来,脸贴著他的颈项在上面吻了一下,然後撇嘴不太高兴地说:“都冷成冰块了……”

“淋了点雨……”李昱泊取下淋浴头把热水近距离浇在夏时季的头上,把他头发上因夜间过冷的温度而凝结在他头上的雾雨给冲走,“你怎麽不在屋里等?”

这样太容易感冒了,穿得也不多,见到他的时候就套了个薄外套……把夏时季用热水冲暖和了一点,李昱泊敛了眉,教训起他来了:“衣服也不多穿,感冒了怎麽办?你就不知道怎麽照顾下自己?”

夏时季一见他还教训自己,更不高兴了,用脚狠狠地踩了李昱泊一脚,反驳,“你不也一样……你还淋湿了……”

见夏时季混帐,因他身体过冷李昱泊也没心情继续教训,只是把夏时季一提让他挂在自己身上,把热水往俩人身上冲。

李昱泊要比夏时季健壮太多,高大半个头就不用说了,李昱泊身上有坚实的腹肌,而夏时季腹前只有坚实的腹腔肋骨,他身体微微往後一翘点,骨头就更加明显在突出来与李昱泊的腹肌亲密接触了,同样赤­祼­的身体放在灯光下这麽一比较,谁是男人谁是幼仔一眼就已经过於分明了。

“怎麽又瘦了……”李昱泊眉头皱得紧巴巴的。

夏时季没敢说自己就塞了几口饭,为了转移目标,他把手往下李昱泊的腰间伸,抓住了那个沈甸甸的大家夥。

才玩了两下,那根家夥就炽热了起来,比热水还要滚烫似的……夏时季一时之间就高兴了起来,朝著李昱泊就是弯嘴一笑。

李昱泊咬他的鼻子,警告:“别调皮。”

夏时季才不管,一手挂著李昱泊的脖子把他的头拉了下来,自己就去亲他的嘴,那东西太重他手拿著也辛苦,看它半挺了起来,他就压下了点身体用臀部去蹭它,一系列动作做出来主动得一塌糊涂,这挑逗已经完全不言而喻了,李昱泊受得了才怪。

李昱泊把淋浴头挂回原位,下一刻手就伸进了他的後方。

夏时季觉得有些疼,一下子高兴就打了折扣,头耷拉在李昱泊的肩上,没有刚才那麽张牙舞爪不可一世了。

等两根指头进了进,更疼了些,夏时季皱著鼻子微抬起头,因疼痛有些弱弱地问李昱泊,“里面真塞得进去你的大家夥啊?”

只要李昱泊想要,就算真疼他也不会拒绝李昱泊的侵占,但是,他还是真的相当困惑怎麽每次都成了功……有时候那东西堵得他都喘不过气来。

“嗯。”李昱泊吻他的嘴角,无论嘴里还是鼻间喷出来的都是炙热的气息,全散发弥漫在了夏时季的呼吸与身体上。

“哦……”夏时季哦完,又咬紧了牙闷哼了一声,李昱泊的第三根指头进了去,只是抽动了一下他就疼得眼泪它自己都快流出来了。

他不再敢造次,只好乖乖地挂著李昱泊的肩膀努力放松著身体,要不呆会只会更疼……

李昱泊全进了去,夏时季的眼泪也流了满脸,倒不是他想哭,而是身体负荷不了,里面那麽一大根东西捅著任他怎麽放松都觉得难受。

并且也有好一阵子没做了,他更是觉得以前的那麽多次又白做了,难受还是一点也没有减少,他咬著李昱泊胸前的­肉­,红著眼睛指责他:“你他妈的王八蛋……”

骂完,就又深吸了口气想放松,哪想,他是想放松,可後面却自顾自地往内缩,引得李昱泊捧紧了他,把他往下一推,东西进得更深了。

“疼……”无可避免的夏时季又喊起疼了起来。

“等一会就好……”李昱泊的声音因欲望低沈得可怕,可怕得夏时季听著骨头都软了……欲望中的男人有个过於­性­感的声音是个不太怎麽好的事,总是让人轻易地觉得自己渴望得要更多,就算你已经觉得身体有点承受不住。

他骨头一软,身体也就全放松了下来,李昱泊来回抽送出几次觉得好了点,下一刻,他的力度就大了起来,只一个往夏时季里面撞去的声音就在浴室里发出了巨大的反响。

夏时季听得耳朵都红了,里面又是疼痛又带著点异样的快感,他咬著牙抓著李昱泊的头发,努力不让自己的呻吟声把门都给穿透了。

一场过於激烈的­性­事下来,夏时季只有进出的气了,手指抬下都觉得辛苦。

李昱泊喂他吃饭时他连嚼动都不愿意,都是李昱泊嚼烂了喂到他口里……可就算是这样了他也不想吃,紧紧闭著眼睛要休息,李昱泊喂五六口,他才愿意吃一口。

到了最後李昱泊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喂了他半碗汤就放过了他,让他痛快地睡了过去。

私底下他们的相处还是亲密得像小时候那样,吃饭睡觉都不分你我,总是两个人像一个人地活著般。

但岁月流逝,他们俩人早在很久前就知道这样的情况是不能在外人眼里出现的,兄弟之间的感情可以好,一直这样好下去就会好成了别人眼里的变态有病了……

人长大後,世事总是变得很容易让人不愉快,规则太多,限定太多,不想惹人注目那就只能把自己变得跟别人一样。

如果不想,那麽注定前路注定要多些坎坷……李昱泊现在只想他们的以後他现在就慢慢背负起。

无论怎样,他都不能离开自己。

PS:挠头,随便写点就又噜嗦成了一章,我真他妈是个名符其实的女人──废话N多。

(0.74鲜币)夏露098

夏露

098

夏时季在李昱泊面前是娇极惯了,他一向只知道把握到在外人面前的分寸,举止,进退还是都挺得宜。

其实他在李昱泊面前放肆的一大部份原因也是李昱泊纵著的,尽管他会骂他管他修理他,但归根到底,李昱泊还都是依著他。

夏时季有时恼火踢他打他,他也就忍了下来,养男孩麽,跟养个小兽差不多,骨子里总有些野­性­,再说夏时季与生俱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一丁点大的时候谁抢了他的东西他都要报复。

还好跟李昱泊一起长大,潜移默化中也逐渐低调了起来,当然大了他也不计较谁跟他抢什麽小玩艺了,按他对李昱泊说的话来说,只要别动他爷跟李昱泊,其它的他都不会当回事。

台风过去那天,工地一开工,李昱泊根本没有时间送他们回去。

但李昱泊还是抽了几个小时出来,把他们送到了家里,又把家里的门窗给检查了一遍之後才离开。

夏时季也没留他,昨晚李昱泊把他的店交给了他管,帐本的明细帐都交给了他,他现在是必须把上个月李昱泊没做清的帐给做清了,又得继续以前李昱泊的动作每天都去店里清帐。

这些事虽然不大,但还真是件琐事,会打发不少时间,至少下午收帐要用的二三个小时是跑不了的,夏时季都有些怀疑李昱泊是不是想让自己别打扰他,所以想出了这麽一招。

刚回到家不久,家教老师的电话就来了,二三个老师齐夥出了张卷子把夏时季考了一下然後就走人了。

关於学习,夏时季还是挺上心的,要说周围人个个都优秀,他也挺不好意思当草包,再说李昱泊也不给他当草包的机会,他从来有的只是安心地当个不过份出­色­得让人瞩目,但该知道的他都知道怎麽做的人。

老师们这期的教学任务,事实上到夏时季上大学之前的任务都完成了,夏时季跟他爸通了电话,叫老师们在他去上大学之前一个月考他一次得了。

他爸想了想,暑假的时候他有检测夏时季的功课,知道他所知的已经没差多少了,用不著再向以前盯小孩一样盯著他学习,於是也就答应了。

夏时季也跟他妈说了几句,他妈高龄怀孕,最近身体一直不好,显然这个时候怀上了对她是个超负荷的事情,她跟夏时季说了几句话声音都没有以前那麽中气了,才说到让夏时季好好吃饭别挑食时,话都断断续续说了两次才完整。

然後他爸就不让他妈跟他说话了,把电话拿过让夏时季好好照顾他爷之後也就挂了。

夏时季第一天去收帐时,他爷说要散步。

老爷子柱著拐杖慢慢跟在他身後,夏时季一回头,他就朝他孙点下头,示意他去收他的帐,他散他的步。

夏时季哪能不知道他爷是想看看他收帐的样子,但去店面的路虽然不远,但也有很长一段距离,他自己去的话走走就到了,他爷腿脚慢,走多了还辛苦,这非得跟上来是怎麽回事啊……他也不能打车去店里,才一小点路,去收个帐还坐出租车去这不让人垢病吗?

看来,就算李昱泊死都不­干­他都要考虑下独自开车了……总不能他一不在,他爷没人送得走路吧?

“你慢著点……”当他爷在下一个小坡时腿哆了一下,夏时季差点没得把心脏从噪子眼里跳出来,再也顾不得他爷可能走累了就会自己走回去的想法了,一把就跑回头去扶住了他。

这老祖宗,可真出不得一点差池了,这可真会把自己吓死……夏时季一扶住他就教训他爷:“你走得慢还不说,走多疼了腿还疼,你跟著我散什麽步,就不能老实呆著?”

他爷不理他,老人家鼻子里哼哼两声,心安理得地让他扶著他慢慢走著。

夏时季见他这样也哼哼两声,扶著他爷的老手慢慢下了人行道中又一个坡度的两行阶梯。

梧五叔早就接了李昱泊的电话,知道事情都归夏时季管了,他在第一个店面等著夏时季把李昱泊暂时交给他的帐户再交给夏时季。

一看到夏爷爷也来了,梧五叔就从店里出了来扶了把老爷子,跟著他们进去之後又去帮老爷子倒了茶,还拿出来一盒家里婆娘做的茶点让老爷子尝个手艺。

老爷子被他哄得高兴,对著梧五叔夸了几句,说他现在越大越沈稳了,以後出息肯定还大著……

夏时季在一旁听得微笑不已,得,一盒合口的茶点就可以让他爷对人好话连篇了……

不过梧五叔拿出来的茶点确实是养生的好点心,清茶和玫瑰花做出来的糕点一掀开来好看且不说,那股清香闻著都让人身心愉悦。

梧五叔把手头上的事一交,也得下到村里帮著李昱泊监工……梧五叔也帮李昱泊家­干­了不少年的活了,李昱泊向来对他尊重得很,夏时季也一样,所以尽管他比梧五叔还知道李昱泊的管帐方式,但还是没有打断梧五叔详细给他说的怎麽收帐的一些繁琐细节的话……

梧五叔是个认真的人,下面的两家店他也跟著去了,跟在夏时季的身边指著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详细解说。

李昱泊的这三家店规模在镇上来说算是比较中型的,每个店有五到八个员工左右,开店和关店的事都是关给店长,帐是自己来收自己做……梧五叔先前只管收钱然後让李昱泊自己入帐,但李昱泊忙,上一个月的帐还是夏时季今天早上帮他做完的。

事情入手其实很快,只是他爷的“散步”散去了不少时间,到了晚上快十点才算把最後一家店面的帐给收著。

夏时季请了三家店的全部员工吃饭,但时间晚了,他过去随便吃了点,跟人道了歉,说自己得早退送他爷回去睡觉。

夏爷爷在镇子里是个挺传奇的人物,他五次海难,每次都活著回来了来,尽管这个传奇人物年老後变得很沈默,一般只跟几个很老的老人听听戏,下下棋,但在年轻一辈的人心里倒越发显得神秘了……

一听是老人家要去睡觉,年纪大体都年轻的员工们连连说著好,本来老人家在他们吃喝也不太敢放开,现在人打算要走也觉得挺好,都挺礼貌地站起来让老人家路上小心点。

夏爷爷也有好久没出来见这麽多的年轻人,全部员工加起来也有二十来个人,大夥都是二十开头的模样,看著还真是年轻鲜活。

他一出门就连夸小夥子姑娘们­精­神,但说话时他连眨著眼,一脸疲容。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他是累了……夏时季默默在心里想著。

梧五叔开车送了他们回去,才五分锺不到的路,他爷就在车上睡了著,夏时季没叫他醒来,背起了他爷把他送到床上,老爷子都没有醒过来一点。

夏时季心里凉嗖嗖的,梧五叔去探了探老人家的鼻息,有一点浅……他轻叹了口气,安慰夏时季,“没事,到年龄的人都这样,好好养著,只要吃得下饭,还有好几年呢……”

夏时季笑笑,送了他出门,知道他明天就要下村去帮李昱泊,对他说:“你别跟李昱泊说这事……”

梧五叔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夏时季关了大门,转身时蹲下了身,下巴靠在膝盖上,愣愣地看著因路灯而泛黄的地面……他家的老狗二黄在他的狗窝里也呜咽了几下,随即也没有了声响。

老了,老了……医生说老了,别人也说老了,他爷也说他老了……

老了……人就要走了,所以自己去哪,他爷都要跟著……

他舍不得自己。

可他又哪舍得他?

夏时季用手擦了把眼睛,走到半路脱下身上的衣服拦住了脸,明明没人但也不想让人看见他哭了一样,像个孩子一样把脸埋在衣服里呜咽著走到他爷门前的地板上坐著,一抽一抽地小声抽著气。

他爷睡得越来赵久了,以前早上七点定时定点醒,现在到了早上九点才会睁开半只眼,要连哼哼几声,再过半小时才起得来。

夏时季的耐­性­从来没有这麽好过,一醒来就去厨房看玲婶帮他爷熬滋补的汤,然後就去看看他爷醒来没有,来回这麽看著他也没觉得累,倒是玲婶在一旁看不过去,拍了他一後脑一掌,让他一旁安静坐著去。

夏时季心里著慌,但李昱泊不在他也不敢表现出来。

他爷现在一醒来,就天天抱著个盒子让他认房产证,认保险密码,还有银行密码……今天说完了,又不记得了,第二天一起来,就又要跟他说一次。

他依稀记得昨天有说过,但又怕没说,非得再说一次又觉得安心,又叮嘱这都是给他的,给了多少以後也不要跟他爸爸说,也不要跟别人说,李昱泊也不要跟他说,这个钱自己留著花,自己有钱以後就谁也不会给他苦头吃,他以後在地底下也会睡得塌实。

夏时季听得心里酸疼,又不敢这个时候再孩子气,只好点著头听著他爷说……

听完了,他爷说累了,又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夏时季只能坐在一旁闷不吭声地陪著,有时实在难受得受不了了,就自己躲回卧室里哭几分锺,再回来陪他爷。

还好他没走成,要不,以後他得悔一辈子……

夏时季帮他爷擦著脸,老爷子哼哼两声,没有太多力气说话,但看著他的眼睛里带著慈爱的笑意。

他不知道老人一倒下,衰弱得会这麽快,明明前几天还到处溜哒著说要是老胡子的剧团要是下镇了,他得提前去跟人对对戏,聊聊天……昨天还能下地走几分锺,今天就已经站不起来了。

他爷已经­干­瘦得只有骨头和皮了,再撑下去也很难受,医生说营养液打了也没多少用了,就好好陪著他吧。

夏时季打了电话给他爸,他爸尽管忙,没怎麽陪过老父,但是是个孝子,一下子就给吓著了,连夜带著他妈就要赶回来。

国外的伯父接到电话听完他说的情况,只说了一句就回来就挂了电话,回来时竟跟他爸一样快,才两天不到的时候就回到了远在偏僻之地的春夏镇。

他们回来时,老爷子也不行了……一天醒著的时间不多,就两三个小时,夏时季的大伯一回来看到老爷子睡在床上自己回来了也醒不来,五十多岁的,一向以沈默威严示人的老学者立即嚎啕大哭,把他的外国妻子跟儿子夏环达吓得瞪圆了眼,看他哭得伤心,一下子眼泪也流了出来,跟著他哭。

夏时季他爸倒是要比他们镇定得多,只是眼角泛著可怖的红,转过脸就要夏时季好好照顾他妈,自己闷著头去帮老爷子准备事情去了。

他爷实在是不行了,夏时季也觉得自己不行了。

他妈哭了一场力气也全无,需要人照顾著,夏时季找了玲婶陪著他妈。

早几天他知道李昱泊下了最深的老林去定风景点,但现在他爷也不行了,李昱泊也得赶回来了……他再不回来,自己都快崩溃了。

(未完待续)

(0.52鲜币)夏露099

夏露

099

李昱泊清晨回来,越野车从深山开回春夏镇时在中间费了一些波折,他开回来的车全是深山可见的污黑的软泥,他下车时全身都是泥水,连鞋子里都有著一些山间腐烂了的树叶……车子在半途熄了一次火,他在大雨的山间就著手电筒的光修了近一个小时才把火重新打起。

在接到夏时季打给测量组的用来跟外界沟通的卫星电话时,全组的技术人员都在奇怪怎麽会有外来电话,李昱泊听到是找他的还疑惑了一下,但听到夏时季在那边哽咽著哭,他想都没想脚就已经奔向了车子。

夏时季在那边哭著说他爷快没了时,李昱泊心头窒了窒,只能说让他不哭,自己马上回来。

只是山里的路实在不好走,加上夜间大雨,还有大雾,他好几次都差点开向悬崖,如果不是­精­神高度集中,他只是想著怎麽尽早的一定要安全地回到那个人的身边,车好几次都会不受控制地冲到山下去了……

不管如何,他总算回到了春夏镇,把车停到自家门口就冲了进去打算花几分锺把身上冲洗一下随便收拾­干­净点别吓著人,但当他冲到自己一楼的大间卧室里的浴室时,似乎在冲的途中在床上瞥到了一个人,他又把快步向浴室的脚步退了回来,看到是夏时季在窝著床上。

“季季……”李昱泊走近,哑著声音叫了一声。

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的夏时季抬起了头,视而不见李昱泊浑身的脏污,沈默地爬上了他的身,把腿紧紧地缠到他身上了才开了已嘎哑得快要不成声的口:“他们都围著爷,不让我陪他……”

“爷呢?”李昱泊抱著他去浴室,打算俩个人一起洗。

“还在睡……”夏时季的眼睛已经肿成了一片,他伸手抓过淋浴头洗著李昱泊的脸,把脸洗­干­净了就在他脸上粘粘糊糊地吻了好几下接著说:“你跟我回去守著爷。”

“好。”李昱泊应了,把手伸到夏时季的眼睑上轻轻地摸了一下,疼惜地问:“疼吗?”

“疼……”夏时季点了点头,把李昱泊的手拉过放到自己胸口,“这里更疼……”

李昱泊心更疼,低下头在那里亲吻了一下,安慰他:“不疼。”

“嗯……”夏时季嗯了一声,接著带著哭音说:“爷真要走了,他就不能再等几年吗?”

“他只是暂时离开,他会在下头等我们的,以後我会带你去找他的,就让他先走好不好?”李昱泊被他哭得心拧成了一团,怕他的眼角触著肿胀的皮肤让他疼,只好在他的鼻子与嘴­唇­上不断地亲吻。

“不好……”夏时季撅高了嘴哭了出来,他蛮横地抓著李昱泊的头发拉扯著,“你别让他走,李昱泊,你别让他走。”

就好像小时那样只要他想要的事李昱泊都能做到一样,夏时季明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无理地撒野著,似乎如果李昱泊答应了,爷就可以多活一点时间。

“季季……”李昱泊拍抚著他的背,夏时季已经在歇斯底里了,爷要走,他也不好受……可是,这次他真的无能为力。

“呜……”夏时季咬著李昱泊的肩,直到咬出常常人印迹快要见血时才松开了嘴,他扁著嘴哽咽了一声,抓头发的手改抱成了李昱泊头,呜咽著说:“还好你回来了……”

还好他回来了,要不,自己真的快要受不住了。

李昱泊走在夏时季身边回到夏家大宅时,院子里已经有一大帮人了,全镇凡有点关系的人全都来了,一些平时与夏爷爷玩耍的老夥计们也都来了,他们都静默地坐在那小声地交谈著,看到夏时季时,看到他那已经肿得跟小山一样搞的眼睛全都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这老小孩跟这小小孩从来都是最亲密的,他们就像最好的亲人与朋友那样彼此关心著,谁对谁那都是从没有一点保留的好。

现在老的要走了,小的有多伤心……任何人都是没有怀疑的,也只能唏嘘老人家不容易,熬了这麽多年的风雨要去了,而小的也必须面对残酷的事实了。

一见到李昱泊,夏父看了下沈默著一句话也不吭声的儿子一眼之後,问他:“回来几天?”

“会留久一点……”李昱泊保留­性­地说了一句,留几天自然要看情况,反正这段时间他是不能离开夏时季的,他接著说:“有什麽是要我做的?”

李家跟夏家基本不分亲疏,当年夏爷爷腿脚不方便,爱动的夏时季就是李昱泊带大的……

他提出要求,夏父自然也就把他当自家人一样使唤,“人手我都找了些,只是还不够,你看能不能去跟你叔伯的店里找些人来顶替些,再看看到别的村里能不能打些你们以前用过的小工过来,最近城里还有外地的人都要赶过来帮老爷子送行,客人大老远的过来我们得帮老爷子招待好了。”

李昱泊点头,说:“我等会就去找人,五叔他们的酒楼的经理我会借两个过来,您看行吗?”

那是对於招待客人最好的人选,能把人找来自然是最好,夏父拍拍他的肩,沈声地说了句:“辛苦你了。”

他忙,又要赶著去招呼前来的客人,遇过儿子身边时看著那张难过得有些惨然的脸,想著他们爷孙感情好也怪不得他,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好说了句:“别哭了……”

夏爷爷的房间里,夏伯父,还有他的妻子,夏环达在之外,还有隔壁的吴爷爷也在……他们一齐坐在那里看著状似睡著了的夏爷爷。

要开门时,夏时季轻拉了一下李昱泊的手,然後才松开推了门进了屋,跪在了老人家的床前。

夏时季跪下之後用脚爬了两步到了他爷的耳边轻声地说:“爷,李昱泊回来了……”

他轻声说完,夏爷爷的眼睛就眨了眨,慢慢地睁了开。

“爷……”李昱泊叫了夏爷爷一声。

夏爷爷看看他,再看看他的孙,视线看到了前头坐著的人身上。

吴老爷子一眼就看出了老夥计有话要对这两个小的说,连忙对著夏伯父说出去坐坐,等会再进来……

夏伯父看了看总是不原谅他娶了外国妻子的老父,见他脸上的示意之後也就和妻子和孩子出了门……

“阿……阿泊……”门关了,夏爷爷张开了嘴,哆嗦著嘴慢慢地说著,“孙……孙……”

“嗯,在呢,爷……”夏时季的眼泪不断地往外流,但声音却没透出太多的哭意,他爷的眼睛现在是看不清东西了,但如果要是听见他哭了,那得多难受啊。

“我回来了,爷……”李昱泊跪在夏时季的身边,也凑近了夏爷爷一点,“你要跟我说什麽?我在这里,你说,我听著……”

“好……好好照顾……”夏爷爷伸出手要来摸夏时季的手。

夏时季把手伸过去紧握住他的手,“他会的,爷,他最舍不得我的……”

“别……别欺……欺负他……”夏爷爷的手往里拢了拢,向在与夏时季亲密。

“我会的,爷,我会照顾他一辈子的……”李昱泊跪直了身体,非常沈稳地说著,“永远都不会欺负他,您放心。”

夏爷爷听了,嘴边动了一动,像是笑了。

夏时季在一边无声地流著泪,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打湿了他跪著的双腿。

再然後,就再也没有了声响……

他们跪了好久,直到吴老爷子陪著一个大老远过来的也年近八十了的老人过来看望昔日老友进门时,才发现夏老爷子这次真没了,一口气也没有了。

而那跪在床前的两个一大一小的小孩,小的那个已经在大的那个的怀里哭昏了过去,而抓著老爷子的手却紧得像是松不开……

(0.66鲜币)夏露100

夏露

100

夏时季一直都无声无息,连哭都也是无声的。

他一直跪在灵枢前不动,到最後李昱泊生气了,狠狠地打了他一下他也不走,非得守著。

其它的人都忙,他爸他妈更是心力交瘁,已经无余力来管他。

夏环达轻声来安慰过他弟弟两句,可夏时季没有理他,他也只能黯然而去。

夏爷爷一生在世都是与人为善,他从年轻开始就是个温和沈默的人,闷不吭声地帮过不少人,他们那个时候的人含蓄,一般不轻易说出感谢,但都在心里记著了别人的好。

於是他的丧事远远近近来了太多的人,过逝後得知消失的第二天来的人更多了,有些以前夏爷爷帮过的人更是老的那个家宅带著全家拎了个小包就全都过来奔丧了……

而夏父那边,自家的,还有因李家的关系的那边的商会人也基本都来了人,光是来的人员的住宿都有些吃紧,更别提要安排他们的夥食问题了。

因­干­活的人手实在太少,招待不过来远近来的客人,镇上的人自发地派出家里的人来帮他们做点事情,长街上都摆满了长桌长凳以供客人歇坐。

一厢间,春夏镇在哀掉中又是一片沸腾,因来的人太多,全镇都不得安静。

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也没人管得了跪在老爷子灵枢後用黑­色­幕布把自己给藏住了的夏时季,李昱泊也忙,要忙著调配吃的喝的过来招呼客人,一些夏父处理不过来的琐事他也得去过问,可是,忙得双脚不沾地了,那­操­心鬼还非得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硬是跪著不肯动,打了他好几次,训斥了好几回也没动静。

李昱泊匆匆把梧五叔调上来管几天的事,让他接手自己手头上的一些繁琐的事情後,转过身脸­色­一青,这次是真打算把夏时季拖回床上睡一觉。

他掀开幕布把人抱到怀里时,像是知道他的意图,夏时季抓著灵枢的一角就是不松开手,他的眼角已经红得快要滴出了血,脸却是刹白刹白的,那样子看得李昱泊心都快要碎了,想强力把人拉起的力道轻了,他心疼得厉害:“你就不怕把给我心疼死?你要是病了,你让我怎麽办?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忙多累……”

夏时季不愿意离开,听著这话只是不停地掉眼泪,倔强的嘴往内伤心地抿著快要看不见……

“别哭了,眼睛都快哭没了。”李昱泊被他哭得心疼难耐,他把人抱到怀里,用幕布把他们与前方的人隔绝,“你可叫我怎麽办?”

夏时季不说话,只是松懈下了一直僵硬的身体,睁著眼睛看著他爷的棺材……好在灵场地方很大,为了不打扰老人家清静,前来拜礼的客人离灵枢也有段距离,基本上也无人看得见灵枢幕布後的他们,也更是看不见夏时季那双红炽的能吓人的眼睛。

“跟我回去好好睡一觉,去咱们的屋里?嗯?”李昱泊心因怀里瘦削的身体拧成了一团,他轻声地只著怀里的人,他的背也因长时间的未休息有些疲惫地拱了一点起来,

“你别管我……”夏时季用著他的破噪子在他怀里转了点身,说了一句话之後就顿了住,眼睛看向了李昱泊的身後,那是一间偏房的位置,他们家的存储室……刚才他看到了一个人在门边一闪而过,有双眼睛在盯著他们。

“我不管你谁管你?”没有等他到他的下一句话,李昱泊疑惑地敛了一下眉,随即没当回事的说,“去睡一觉,然後再来陪爷,好不好?”

李昱泊说得轻柔,亲昵,里面充满著的溺爱绝对把溺毙人。

夏时季揉了下眼睛,他没有回答李昱泊的话,掀开了一点幕布,看了眼来因祭拜他爷的客人……

人多又杂,夏时季不知道是自己哭花了人眼看错了人还是别的什麽……他沈默地又看了看那扇门,莫名的心里翻起了一股汹涌,刺得他心里难受得很。

好像有什麽事要发生了。

这段时间来,老是有眼睛在背後盯著他在­干­什麽……

先前他还以为是因为他爷的欲要离开才导致他过於敏感才造成的错觉,可刚刚那个明显的影子他拒绝承认是自己眼花多想了的结果……

有人真在打自己与李昱泊的主意……夏时季一下就愤怒了起来,情绪一变动,胸口的血液一阵翻涌,呼吸一室,近来的根本没有好好休息吃饭让他在那刻昏了过去。

吓得李昱泊一下子抽白了脸,抱起他想掀开幕布前头就把人送去医院……但这是灵场,不能太放肆,他顿了脚步,咬了咬牙,抱著夏时季转身从背後绕路。

李昱泊说完电话,疲惫地揉了下头,转身走了几步坐到了床边,摸了摸身下那快成纸片的人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太累,看著夏时季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营养液还有半瓶,一时之间输不完……他倒在了夏时季的身边,亲了亲他的嘴,打算歇半个小时积攒一下­精­力。

他刚倒下,夏时季就醒了过来,李昱泊立马把眼睛睁开,里面一下就睡意全无。

夏时季看著他这样子,张了张嘴,哼哼叽叽了一下才有力气开口,“你陪我睡会,我不闹了……”

说完。看了看门,看到门是锁著的就亲了亲李昱泊脸,疲倦地闭起了眼。

“你乖……”李昱泊又吻了下他的下巴,轻咬了一下,终於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李昱泊的呼吸在他耳畔吹得让他觉得安心,夏时季的脑袋还是因为悲痛沈重不已,一半的他有些失神,另一半的他在想著那总是如影随形跟著他的眼睛。

他不是天真的人,对有些事,尤其是关乎到他与李昱泊关系的事他从不掉以轻心,就算是多疑,他也宁肯多疑。

夏时季动了动李昱泊没躺在的另一边的手,发现自己有了一点力气,他移动了一下手,想去摸李昱泊的脸,但又怕打扰了李昱泊的睡眠,就控制自己的手不去动弹……他是如此的爱李昱泊,他爷没了之後,那麽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只有他了,爸爸有妈妈,妈妈也有他,他们还有新的孩子,自己从来与他们只是关系良好,但亲密不多,想必以後也不会有什麽过多的转折。

他最亲爱的人只有李昱泊了,所以,就算多疑,就算是自己确实多心了,他也不允许一点点别人破坏他们的事情发生。

他已经不想逃了,去了外面又怎麽样,他们的根在这里,他们在这里出生长大相扶相持相亲相爱。这里就是他们的家,逃去了外面也是逃不久的,总归会因想念回来的。

那麽,不逃,那就面对……夏时季咬了咬牙。

他偏过头看李昱泊那有著深深黑眼圈的有著倦意的脸,想著这些年来他对自己的好,想著他可以为了自己做任何一切,想著他无论何时都不会真正离开他,瞍眶不禁红了。

李昱泊爱他,他又何尝舍得离开他寸步……

营养液的瓶空了,夏时季自己去扯线,他刚扯出来,李昱泊就醒了,看著扯出来的针头瞪了夏时季一下,“乱来。”

夏时季虚弱地笑了笑,尝试著自己坐了起来,还好,他恢复得不错,身体要比前面要有力气多了,他在李昱泊扶助的手势下坐好,嘶哑著喉咙说:“我要吃饭……”

李昱泊一听,眉头松开了好多,他摸著夏时季的脸,摸了一下,又接著摸了一下,觉得不够,又低头连连亲了几下才说话,“真乖。”

说完,拉了拉夏时季的脸皮,这才提脚出了去帮他拿吃的。

夏时季现在呆的是李昱泊家的房间,他习惯这间房间,有一部份的时间他是睡在这里的……但他还是朝挂著重重窗帘的玻璃推窗看了一下。

他下了地,悄无声息地来到窗户前面,李昱泊喜欢阔广的房间,所以他十五岁後,就从二楼的卧室搬到了一楼後院的这间特大间,整个面对後院的墙面都是玻璃……更後来他们有了关系之後,这扇巨大的玻璃墙才挂上了落地的窗帘。

只要一掀开窗帘,从院子里就可以完全看到这间卧室的情况……夏时季眯了眯眼,回头看了看时锺,现在是下午三点……

他手一动,把窗帘全速拉开,一下阳光就全洒了进来,吞没了床头灯那点微弱的光……夏时季看向外面,栽著大树与灌木树丛的院子还是跟以前一样郁郁青青,院子的後方除了鸟鸣虫叫声还是跟以往一样有著一种属於大自然的安静。

他仰高了头,发现正面的视线里发现不到别的比较楼层高的房子……他眼睛转了一圈,在侧面发现了二家,一家是他家侧面,另一家是吴爷爷家的……他们家的房子大前年多建了一层当仓库,在周围顶多只有三层的街道中,那个高度多了一层的房子在此刻显得尤为耀眼。

夏时季翻了他们看天空的望远镜,对著那个高楼看了看……发现站在他这个侧面位置上可以清楚看到那个楼面,而想必也不用推理也知道从那个楼面来说,只要找到距离,也可以看到这间房间的一部份。

这个侧面,是通往浴室的位置……只要窗帘拉开,从那个角度来说,可以每天都看到脱光了衣服的李昱泊走进浴室……或许,有时候会是在这里过夜的他……

而且,李昱泊更是喜欢抱他去浴室洗澡……赤­祼­的俩个人抱在一起,还需要说明什麽吗?

夏时季的头更疼了,原本不多想没什麽事,现在一想,处处都有破绽……

他仔细地回想著他呆在这间房子里的情况,可就算想到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是有拉窗帘但也於事无补,因为房子的位置他们不拉窗帘的时候也多……

如果有人存心……那麽……看到应该不是不可能吧?

(0.74鲜币)夏露101

夏露

101

李昱泊从隔壁拿来了­肉­粥跟小菜进来时就看到了夏时季站在窗子的斜边处若有所思……一看到他进来就笑了,脸上什麽东西也没有。

李昱泊心思微微一动,走到卧室另一边用来让夏时季看书玩耍的小桌处,把菜盘放下,问靠近浴室旁边的人:“刷牙了?”

“呃……”夏时季挠挠头,转身向浴室里去。

一到浴室就轻打了下自己的脸,骂自己:“笑什麽笑……”

这一笑不是露馅了,自己以前有事要瞒李昱泊就爱笑,这不不打自招麽……

那从小就跟老狐狸一样­精­明的人肯定会怀疑的……夏时季看著镜子里的自己假笑了一下,然後想,瞒,竟然瞒了那就死瞒。

他那麽多的破事,已经够忙了。

不想再让他闹心了。

他刚刷著牙,李昱泊就进来了,把他的头发打湿抹了泡沫,等夏时季牙一刷好就把人拎到了淋浴头下面冲澡,任凭夏时季小范围的双手双脚挣扎著抗议他太霸道……

夏时季被他剥光了洗­干­净了,那被擦完水珠的白花花的小身板刚想跳上李昱泊的身上让他抱自己出去时顿了住,不过只一刻他就反应了过来,扯过李昱泊的毛巾,对他说:“你先出去……”

说著,就把浴布往同样剥光了的李昱泊腰上一拦,觉得不够,可浴室没有浴袍,光是这麽一拦,李昱泊都已经有些奇怪。

“你先出去……”拦好,夏时季推著李昱泊先出了去。

李昱泊皱眉看他,健壮颀长的身体被他力气地推了出去,不知道夏时季在搞什麽鬼。

夏时季等人出了去,再对他喊:“把窗帘拉上……”

李昱泊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顺手把窗帘给拉了下。

一下,室内全部昏暗。

夏时季这才出了来,皱著眉头摸著身上的骨头,完全的愁眉不展。

“瘦了……”他走到李昱泊面前,这时才爬上他的身,闷著声音说:“我要陪你好久的吧?”

李昱泊“嗯”了一声,“要好久,很久很久……”

“那我以後不挑食了……”夏时季紧缩著他的腰,让他们的肌肤紧紧相贴,“你这麽喜欢我,要是没有我,你肯定会觉得难过的。”

李昱泊一听,他把头低了下来,没有看夏时季,只是把垂著眸用头抵著身上的男孩的额头,过了许久才用沙哑的声音说:“你知道就好。”

夏时季听得眼泪都了来了来,他抱著李昱泊的头乱亲,把自己流出的泪亲了李昱泊一脸,然後才说:“爷走了,我真的好伤心……我以後只有你了,你要对我好,要喜欢我一辈子,要不然我会活不下去。”

说出这句话,他大哭了起来……嚎啕得像是要把体内的悲伤全部都挤出来……

“嗯,一辈子都喜欢你,都对你好。”他哭得凄惨,李昱泊也不好受,一直坚强至极的少年终於在心爱的男孩满脸泪水的悲伤下再也忍不住,他抱著他坐到了地上,让他全部依偎在自己怀里,流著泪轻声哄他:“宝宝不哭……”

他有多心疼他啊……怎可能会不喜欢他,李昱泊拍著他的背,不让他被眼泪哽住。

“嗯……”讨得承诺,夏时季又在哭又在顺气的情况下迅速地应声,他巴著李昱泊的嘴,连著在带著一点湿意,更多的温暖的­唇­上连吸吮了几口,“我好爱你的。”

这是他倔强的长大一点後从不对李昱泊说的话,对於这方面,他从小就是个极其吝啬的人,李昱泊的百般喜欢讨好他都不会轻易说一句喜欢……长大後更是如此,李昱泊为他急为他怒成全围著他打转,也不过是换来他嘀嘀咕咕的“是你管得我太严”,有时候李昱泊真是对他好得没法形容了,他也顶多说句“我好喜欢你”。

他从不怎麽说喜欢,而在这个说了一句“我好爱你的”,把李昱泊惊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一阵状似狂风暴雨动静的欢喜在胸腔里冲撞,让李昱泊嘴一把,把人更是紧得像是他们俩个人就是一体地抱在怀里。

那种要把他捏碎进他身体里的力道让夏时季感到疼痛,但更多的是安心……李昱泊的身上心上,无不说明著他是如此的爱自己。

这对现在的他来说,他需要这种强烈的爱意来证明悲伤没那麽可怕……至少,还是有人爱他的。

尽管,他还是觉得悲伤。

夏时季被李昱泊抱在怀里喂著饭,他这两年急於让自己长大,这种行为他是从根本上杜绝,偶尔有过一两次李昱泊成功了他都要不高兴好久。

那时候他拒绝李昱泊私下喂他吃东西时,李昱泊还狠狠地甩过碗,生气地说再也不管也。

而现在,夏时季被他喂著饭才终於明白,他要的就是李昱泊一直以来的这种宠爱……它们一直在著,所以他从不觉得失去。

可哪天要是没了……像他爷一样的真的没了,那时候不管他多伤心都会换不来的……

他饿太久,李昱泊拿了一个煲的粥过来,原本打算是陪著吃的,看他自己连著吃了三碗,心又微微酸了起来。

饿成了这样,哪能不心酸……

他现在完全不想斥责夏时季,把一个煲的粥全喂了完,见小肚子鼓起了一点点,问他:“睡一会?”

夏时季摇头,推了一下他,“接电话吧……”

李昱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们都没管,现在吃饱了,可以接电话了。

“不困?”李昱泊又问了一句。

夏时季摇头。

李昱泊这才抱著他去了床边那头拿电话,他把夏时季放到床上枕在自己肩膀上才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是工地的事,工程师连著打了几个电话,说是有三台机器坏了,一时之间找不到人修必须得从仓库调。

这另调的事得李昱泊签字首肯,也就是他必须马上赶到乡下去。

李昱泊还没开口,夏时季在旁扁了下嘴,说:“你去吧……”

这种事无法推脱,李昱泊也没想拒绝,他想了想,摸了下夏时季的脸,没想离开他,他打了电话让梧五叔下去看一下情况,然後再带个拿文件的人上来让他签字……

事情一解决,李昱泊的电话又响了,是夏父在那边让他过去邻镇接几个客人过来,原来离春夏镇百多里外的一个山里寨子的几个以前帮夏家跑船的老人得知了消息要来帮老东家送葬,几个人租了寨里的一台拖拉机就出来了,只是拖拉机太老了在半路中就开不动,山里老人身上余钱不多,使不上别的办法,还是司机打了电话联系夏家,要不然这几个老人还只能在路上发愁,他们本来就不想劳烦老东家家里的人。

夏时季一听,也顾不得他爸电话里让李昱泊别管他了的话了,下了床就去找衣服穿。

他们开了车到了地点时,已经是黄昏了。

以前跑他爷跑船时候的人後来都回了老家,因为住得偏,每个人家都有每个人家的事,也不怎麽往来。

只是逢年过节他爷让人托点东西带给以前和他一起跑船的船员,他们也托人带点山货带回来,一年也就联系个一两回。

这次老东家去了,几个邻寨的以前一起跑过般的人一合计,各个手头上不宽裕但也挤了点钱要来送上一路,哪想他们半路就动不了了。

夏时季从车里一看他们那几个­干­瘦的老头,就跟看到他爷似的,以前没吃的,海难又多,那个时候的人哪可能像如今的人健康,尤其人一老,人一­干­瘦就显得佝偻,他爷就是後来胃不好,太多东西都吃不得,只能挑些偏爱的多吃一点,离开的时候人就只剩一点点了……几个老头看到夏家的孙子来了,他们以前也是见过他几次的,蹲在路边的几个老头就站了起来,有个可能饿了正在吃东西的老头看他们车一停,把手中的烙得厚实的­干­饼塞到了身上挂的布袋里,还抹了抹嘴边的渣屑。

夏时季眼神一暗,下了车跟他们鞠了躬,把人给请到了车上,知道老人们可能就是烙了几个饼就出来了,从中午停到现在可能就吃了个饼。

还好这本来是多人坐位的车型,空间大,这几天都是调了位置去拉吃的,所以夏时季闷著头去後备箱查看的时候,还有一箱残余的饮料没有卸下,把喝的给了老人家们,让李昱泊车稍开快点带人回去。

回了去,夏时季让李昱泊去忙他的,他领著老人们去祭了堂,带了他们去吃饭……

老人们跟他爷差不多是一个­性­子的人,年轻时候发生在身上的事情太多了,没死活了下来人也变得非常沈默,轻易不开口,就算伤心也只会背过身用著衣角擦擦眼角,什麽事都客气得很,生怕麻烦了他。

他们是跟他爷一样的人,还以前生死相伴过,夏时季生怕招待不周,他爷会在地下怪他不懂事,所以一时之间排不出别的房间出来招待他们住就急了,让老人们吃著饭,自己拿了手机就去另一边打算跟人好好要房间。

房间实在太紧,陆陆续续还有客人来,他爸说是让底下的人安排去了,可一安排出来,来的五个老人就必须得挤在一个房间,夏时季不同意,他让底下管事的再安排一下,腾三间房间出来。

管事的事多,没心情跟少爷耗,也仗著是他父亲的老部下,就说了一句:“这就麽安排了,山里来的,身体好,打个厚实的地铺也能凑合著过……”

不说身体好夏时季也就觉得无妨,一说就把他给刺激了,但这是他爷的祭祀堂会,他忍了下来,自己出了门打算去李家的一间他们的房间给腾出来让人住。

他身上带著气,气势有些汹猛,一路人看著他冷著的脸都有些狐疑出了什麽事。

一等上了李昱泊家的楼,刚打开二楼李昱泊的房间,就听到身後有人说:“时季,怎麽在这?”

夏时季一看,是吴爷爷,还有他孙子吴穸……

李昱泊的卧室跟李家的客房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方向,客房里现在也安排了重要的客人住,但应该没人来主人家住的这边的……夏时季看了看门,再看了看那爷孙,纳闷地说:“我来拿个东西,吴爷爷,你怎麽在这?”

吴爷爷笑了一下,指著吴穸说:“他说没来过李家,我带他来看几个你爷跟我的老朋友,他非得到处看看,我怕他闯祸,就出来找他了……小崽子,这是别人家,你怎麽到处乱闯?弄坏了东西你赔得起吗?”

那从来都跟夏时季不对盘的吴穸一听脸­色­一沈,瞪了他爷一眼,面­色­不快地转身就走了,临走前还很­阴­沈地看了夏时季一眼。

PS:鉴於会客室同学说这个文进展缓慢,情节半天不动……

偶不得不心存羞愧地在这长得自己都无语的章节中说一句,这是一个噜嗦至极的文……可能,也许,後面也是这样的……好吧,我确定会是这样的。

抓头发,我。。我。。这就是我的解释。。。。。受不了的别打我,要打也别打老子的脸……谢谢,我爱你们,不管你们想打还是不打我我都爱你们。

(0.66鲜币)番外:幼年 1

番外:幼年

盛夏的季节知了没完没了的叫,蓝­色­的天空下,冲上天空的树梢枝头的绿­色­衬映著那片蓝白的颜­色­,有种宽大的虚空,也有著一种让人回忆起来倍感空旷的情绪。

这就是夏天,炎热的季节让很多人的回忆里充斥著一种窒息的美……

夏时季哭著找李昱泊时,夏爷爷把家里所有摆在柜子最高处的糖果罐子都搬了下来任他挑著吃,夏时季边哭边捡,小裤袋都装不下了,两手都拿了糖爬到自己的床底下藏好,还哭著嘱咐他爷不要告诉李昱泊。

只要他不哭,夏爷爷哪有不答应的,见他藏得不严实,还把那露了包装纸的一头往床底的里头塞了塞,直到它看不见。

後来夏时季哭累了,知道李昱泊暂时回不来,他先是挑了个平时喜欢吃的剥了开,看见他爷还在一旁守著他呢,把剥好的先塞给了他爷吃,然後再给自己剥了一颗。

随後这一老一少的就相互牵著手去隔壁家去下棋,爷爷腿脚不好,走得比自己要慢一些,夏时季就爱专门在路上捡棍子,老想著给他当拐杖用。

李昱泊虎头虎脸的,夏时季最怕他瞪眼,一瞪自己肯定得受罪,那个比他大一点点的人老爱挑三拣四,自己一点点不好都要骂。

他下午的时候哭了一场有些累,晚上被爸爸接他们回来时又让他少哭鼻子,就是因为他爱哭才一直这麽瘦小,怎麽长也长不大。

夏时季不敢顶撞他爸,只是趴他爸背上就睡了过去,一回到家,李昱泊在等他吃饭呢,一见他睡了,那小脸就沈了下来。

他比夏时季长得快,尽管只是大几个月的年龄,但已经看著像大两三岁了,加上那脸板得跟小大人似的,所以夏时季一被他捏醒过来吃饭时,嘴一撇,又打算要哭。

可李昱泊眼睛瞪得狠狠的,有种“你敢哭我就揍你”的气势,夏时季的嘴只撇到半路就不敢放大动静了,爬到他爷的太师椅上,跟他爷挤一个位置吃饭。

晚饭的时间尽管知道李昱泊会在夏家吃,但李妈妈还是过来找自家儿子,结果一找就是李家的人全都过来吃了,顺带商量生意上的事。

李家跟夏家联手做生意已经有好几年了,这次他们打算换个地方发展,於是一齐打算去城里看看有什麽发展机会没有。

人去的话,店里的生意也不是没人打点,老夥计们都已经熟门熟路的实在没什麽好­操­心的,交给他们也放心得很,但就是家里的两个娃和老人需要­操­心。

两家父母商量到最後,决定找个人过来照顾他们,一旁李昱泊已经站在了夏老爷子的座位前喂夏时季的饭,夏父看到说:“别惯他,这麽大人了会知道自己吃。”

夏时季不是不会吃,他是根本不想吃……不喂根本就不吃,李昱泊对著夏父认真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回头却又是吓唬了夏时季一眼,硬是把一口饭又给硬塞了下去。

吃了一下午的糖的夏时季根本一点也不饿,见他爸爸开了口李昱泊都不饶过他,於是就恨上了李昱泊,晚上的时候不跟他一起睡,他抱著自己的小枕头爬上了他爷的床。

他爷讲故事给他听,夏时季听得迷迷糊糊,他白天动静太大,不是跟这个人玩就是自己一个人逗猫逗狗的玩得不亦乐乎,有时找不到李昱泊了还得哭闹一场,消耗实在太大,夏爷爷刚开个头没几句他就睡过去了。

夏爷爷见他睡了就拿著小毛巾毯帮他盖肚子,怕他热睡不好,房间里又没风扇,就自己拿著蒲扇帮他扇风。

摇了一会自己也累了,又怕小孙子醒过来,眨了眨眼皮继续扇著,看著小孙子细皮白脸的小模样安静地睡著又觉得内心无比安虞。

老伴去的时候,小孙子还就一丁点大,不懂事,­奶­­奶­去了还往­奶­­奶­怀里钻,自己钻不要紧还拖著李昱泊一起钻,以为这样了­奶­­奶­还跟以前一样拿糖哄他们……实在把别人吓得惨了他自己倒还不在意,巴著他­奶­­奶­睁著清亮亮的眼睛,一点害怕也没有。

像是天生的,他就是他夏家的孙子,生下来他与老伴就觉得亲腻,只是老伴身体著实不行,年轻时候太过­操­劳了,去得早,只好把孙子给了让他一人代著两人疼爱,夏爷爷看著夏时季有另一个小大人教导著,自己倒什麽事都不想管了,只想著让小孙子开心点就好,什麽寄托也不需要了。

睡到半夜,夏时季要起夜,迷糊爬起来时发现他爷还在有一扇没一扇地给他扇著风,他推了推他爷,自己爬下了床,说:“爷,爷,你睡,我去撒尿……你别下来,我去找李昱泊。”

夏爷爷一听他要去找李家的孙子,知道他不赌气了,安下了心,眯了眯眼,就慢慢地睡得沈了一点。

他身体不太好,一场海难的劫後余生下来也就不行了,晚上实在禁不得熬,一般都是睡得早起得早,尽量按时过日子。

夏时季够不到灯,就著墙外一点路灯的光爬了他们家的二楼,再爬到他自己的床上,对著床上的人用还带著睡意的声音喊:“李昱泊,李昱泊……”

李昱泊醒了来,把灯开了,抱著他,摸了下他的裤裆,一言不发地领著他去了厕所,把他的裤子脱了,拿起了他的小­鸡­­鸡­……

撒完尿,夏时季舒服地轻叹了口气,让人把他的­内­裤拉了起来,他闭著眼睛走了两步路,有人就抱起了他。

夏时季被他半拖半拉著走丝毫不觉得难受,到了床上更是把小腿一缠,缠到了人家的腰上,也就忘了他发的今晚要跟他爷睡一晚的“誓”了。

早上夏时季很晚才起来,李昱泊今天居然没去上学,正在看一本小画册,见他起来了,拿著图画书守著他把豆­奶­给喝了,又盯著他吃了小块­肉­饼,这才把他剩下的全吃了,拉著他一起看图识字。

过不了几天,夏时季又跟著李昱泊去上了学……他们今年上了幼儿班,可夏时季觉得坐在屋子觉得很不高兴,上了一节课,见李昱泊被老师叫住了,而自己身边的女孩儿又胆小,那些男孩儿眼巴巴地跟在李昱泊後面齐齐望著女老师,他觉得无趣,自己就回了家,跟他爷说不去了。

他爸爸不答应,可他爷一说,他爸爸也就答应了。

他爸爸打他,可爷是爸爸的爸爸,爷一打爸爸,爸爸不答应也得答应……夏时季不是很害怕他爸也是这个原因。

总是会有人帮他报仇的。

他不去了幼儿班,好几天都没见到李昱泊,觉得实在习惯不了,又只好在李昱泊问他去不去的时候嘟著嘴点了下头,让李昱泊帮他收拾书包拉著他的手去了。

这次李昱泊不再落下他跟老师说话去了,一下课,就帮他推秋千,还塞了他一个水果糖,夏时季也就原谅了他,不再计较上次他不理自己的错了。

夏时季白白­嫩­­嫩­的,下午回家夕阳还是很有热度,走得满脸的汗水觉得难受,但自己也不擦,等著李昱泊来帮他擦……於是就时常见他在路上停下脚步仰高了头,等著李昱泊帮他弄­干­净。

最近他爸老爱说他无法无天,真是生来享福的,这麽大了都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夏时季不是很听得懂,但也觉得他爸爸不是在夸奖他,但也没觉得有什麽想改的。

因为他问过李昱泊,李昱泊说这不是无法无天,自己跟他就是一直这样的,没什麽不对……

夏时季想想也觉得没什麽不对,再说他没觉得自己在享福,爷说享福就是要什麽就有什麽,不用受苦。

可他受苦大著呢,他要是背不出一到百的数字李昱泊就打他的手,有时还打ρi股……打得可疼呢。

再说要什麽就有什麽,他一天只能吃两个糖,星星每天可以吃无数个!无数个!她才是享福的。

夏时季觉得他爸不喜欢他,还好他有爷。

他爷会帮他教训他爸爸的。

夏时季在学校的时候偷吃了小女生塞给他的糖,被李昱泊当著好多人打了手板心,小手板疼,尤其在旁边如此多的“小大人”的目光下,小男子汉的小自尊心也受伤了,他当场一点面子也不要地嚎啕大哭,在放学了之後李昱泊拉著他回家的路上还在抽泣。

他哭得累了,就不想走路了,摇著李昱泊的手让他背。

可李昱泊还在生气,虎著张脸不理他,这时更是不理会他的要求。

夏时季觉得自己实在凄惨又可怜,嘴一撇,眼泪就又要大滴大滴地掉下来了。

李昱泊拿他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蹲下身让他爬上来,背著身上矮小又瘦弱的夏时季回了家。

一回到家,夏爷爷在门口拿著汽水等著他孙呢……见夏时季哭得打嗝,小老头心疼地柱著拐杖去拿毛巾帮他擦脸,回头还又拿了一个­奶­糖给他孙压惊,不顾一旁李家的那小子凶神恶煞般瞪著糖。

夕阳才落下一点,还只是黄昏,不过所幸是温度稍微褪去了一点。

夏时季吃了饭洗了澡在院子里­阴­凉处的凉床上就睡了,李昱泊守在旁边的桌子上写著两份作业,旁边的夏爷爷坐在摇椅上听著收音机里小小音调的戏曲,边拿著蒲扇帮他们扇几下风。

李昱泊写完写著夏时季名字的那份功课,去帮夏爷爷空了的茶杯去倒了水满上,又帮盖在夏时季小肚子上的毛巾拉了一下,这才去写他自己的功课。

这时候,院子里吹来一阵风,树叶沙沙作响,也吹乱了李昱泊的头发,把他的高额全露了出来,此时他正转过脸,抿著嘴,那黑黝的眼睛专注地看著夏时季肚子上的毛巾……看轻风有没有把它吹动了……要不,夏时季会容易感冒肚疼的。

那时候……

轻风轻缓。

人,尚且年幼。

而感情,从来都是如水一般细不可分地一直在蔓延著……

我们都在生活著。

(0.84鲜币)番外:幼年 2

番外:幼年

大多时候夏时季还是相当乖巧听话的,就是不顺他的意时不高兴点,其它的时候李昱泊说什麽就是什麽。

例如不让他跟小女生玩这个事情,夏时季虽然喜欢小女生给他的糖果,但李昱泊态度过於坚决了,碍於他面前的人在他心里的威严,他再次问了李昱泊一次:“真的不跟她们玩啊?”

女生虽然麻烦了点,胆小了点,但其实看在她们都对他好的份上,夏时季真的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忍受他们的。

可李昱泊不喜欢……所以当李昱泊坚定地再次点了下头时,他不得不苦著脸答应了。

“好吧。”他说完,还轻叹了口气,这李昱泊不给他糖吃,还不许别的人给他糖吃,真是愁死他了。

放完学被牵著回去时,夏时季愁眉不展,他本来想背著李昱泊接过星星给他的­棒­­棒­糖的,可是李昱泊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瞪了他一眼,吓得他手收得飞快,连糖都不敢看,也不敢看李昱泊那张可怕的脸,只能盯著地上看。

不过星星骂李昱泊的时候,他还是飞快地抬起了头,对著星星瞪眼,让她不许骂他。

星星被他气到了,把­棒­­棒­糖砸到他身上,气得哭著走了。

夏时季看著落在地上的­棒­­棒­糖想捡又不敢捡,挠下头,看了眼李昱泊。

可那人连看­棒­­棒­糖一眼都没有,一点也不可惜,只是自己走了几步,然後伸出了手。

夏时季愁得抓了把他头上乌黑的头发,翘起了嘴走向了李昱泊。

没吃到糖,小心肝还犯愁了一下午,所以夏时季整个心情啊……就跟前几天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来了台风把窗户都给吹破了不让他好好睡觉那样不舒服。

他撅高著小嘴,偷偷摸摸瞧了拉他的人好几眼,见他一点也不想讨好自己,他也挺无可奈何的……李昱泊好多时候都这麽讨厌,自己实在拿他没办法。

回到了家,还好爷有给汽水喝……夏时季喝著汽水时才感到自己的小人生才有了一丁点的意义,他坐到他爷的身边,一口气喝完之後满足地叹了口气,活像这一天的罪总算是过去了……

夏爷爷看著他孙这幅一点小事就当成天大的事来以为的小模样,笑得眼睛眯了起来,摸著他的头发,给他塞了颗花生。

花生尽管不是糖,但好歹是零食啊……夏时季立马逮住口里的花生粒嚼了起来,手一伸准备就要再去抓几颗自己剥著吃。

可惜,那小手还没伸到一半,那桌子上的一盘花生就端走了,夏时季嚼著嘴里的花生一脸震惊地看著­干­坏事的李昱泊,清亮的眼睛里一片狐疑……

“李昱泊哦,这不是糖……”李昱泊是不是想饿死他啊。

“要吃晚饭了。”李昱泊看著他说了一句,把刚拧出来的毛巾往夏时季的脸上扑去,把那小花猫的脸给擦­干­净了,才又对著一脸笑眯眯看著他们的夏爷爷说:“爷,不要给他糖吃,他会长不高的。”

夏时季在旁嘟了嘴,仗著他爷在,说:“我不要长高,我要吃糖。”

李昱泊没理他,拿著他的手继续擦试。

夏时季见李昱泊没瞪他,胆子大了,继续大模大样地说:“你长高就好了,我不长高了,你给我糖吃呗……”

见夏时季一点也不在乎就自己一个人在穷在乎,李昱泊的小脸更是板得严肃了,他擦完手,一弯腰,把夏爷爷藏到桌子下面的一个小抽屉里的­奶­糖给拿了走,一句话也没说。

他走後,夏时季的小嘴张了,呜呜了两声,眼睁睁地看著他爷给他藏的­奶­糖离他越来越远……

星期六是不用去上学的,夏时季可以睡懒觉,不用被李昱泊拖著起来了……只是今天早上他还没睡饱,李昱泊就要起来了。

抓著李昱泊的­鸡­­鸡­睡觉的夏时季觉得不安,睁著模糊的眼瞄了下欲要起来的李昱泊,刚被拉开半边的身体又重新扑到了李昱泊身上,手又往李昱泊那里摸。

李昱泊打了下他的ρi股,说:“今天要去大伯家吃饭,妈妈让我早点回去。”

夏时季哼哼一声,一动不动,没听到一样。

“你是要睡觉,还是要跟我一起去?”李昱泊把夏时季的手又拉了开,本来夏时季已经不抓他那里睡觉了,只是昨晚他上床的时候自己打了他一顿,威胁说他要是再吃糖自己就再也不对他好了,夏时季觉得自己不受他喜欢了,就又抓著他的那里了……活像抓稳了他就不会走了似的。

李昱泊看他白白­嫩­­嫩­的ρi股被自己打得红了,自己也心疼得不行,就让他抓著睡了……可是,还是不能成为习惯了。

上次被妈妈看到,说他们必须分开睡时李昱泊搞半天才知道是不喜欢夏时季这样,他答应了他妈妈夏时季只是偶尔才会,并且以後才会改掉,他们才重新睡在了一起。

李昱泊拉开夏时季的手,又再次告诉他说:“不要抓了,下次打你也不许抓了,被人看到会说你是个小孩子。”

本来就是个小孩子的夏时季根本就没醒过来,听到李昱泊说的直当成是蚊子在哼哼,不过没有听进他也下意识把李昱泊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不能抓那里……好吧,这个是大人不许的,那麽就抓头发吧……

夏时季迷迷糊糊地把手转移阵地抓到了李昱泊的头发上,一点要放开的迹像都没有。

李昱泊还是被他抓得紧紧的松不开身,只好把手又抱上了怀里小个子的腰上,哄著他说:“那我帮你穿好衣服,一起去大伯家……”

而夏时季的回应是把头往他肩窝里蹭了蹭,继续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醒。

穿衣服时夏时季根本就是不配合,抓著头发就是不松手。

李昱泊只好把夏时季抱到了正在院子里喝早茶的夏爷爷那,让夏爷爷叫了声孙,夏时季才愿意松开了手,在他爷旁边的凉椅上躺了下去。

夏时季醒来时没见到李昱泊,身边也没人,爬下凉床赤著脚站在地上大叫:“李昱泊……爷,爷……李昱泊……”

他扯著稚­嫩­的噪子喊著,没多久,他爷从屋里头拿了磁巴出来了,见著他连忙说:“来了,来了……”

只见他爷了,可不见李昱泊,夏时季带著哭音问:“李昱泊呢?”

“回家去了……”夏爷爷走了过来,坐到了他身边,说:“说是吃完中饭就从他大伯家里回来,让你中午好好吃饭。”

“我去找他。”醒来见不著李昱泊的夏时季慌里慌张的,鞋子也不穿就往门边去。

夏爷爷在旁拉住他,哄他:“中午就回来呢,你再等等。”

“要去找。”夏时季嘟著嘴,还拉了拉他爷,“你也跟我去。”

夏爷爷看著他孙那张执拗的脸,知道拗不过他,就只好依了他。

李昱泊不在,夏时季只能自己帮自己穿鞋……自从爸爸说过爷的腰和腿如果动作太大会疼,让他不要在爷面前调皮後,夏时季是什麽也不会让他爷帮他­干­的……当然,除了给他糖吃这事例外。

穿好鞋,夏时季就带著他爷去找李昱泊去了……小孩知道爷腿不好不能走太多路,就一脸很严肃地站到路边,看有没有骑三轮车的拉人的师父路过……

当人力车停了一辆在夏时季身边时,夏时季牵著他爷的手,稚气地问人家师父:“去李昱泊大伯家要多少钱啊?”

踩车的师父,其实就是他们跟李家的送货师父笑眯眯地说:“三块钱呢……”

夏时季把一把刚才小猪罐掏出来的钱从裤袋里全掏了出来,他自己看了看,一大把的,数不清楚,­干­脆把手一伸打算全给,问人家:“够不够呢?”

师父从他手里抽出一张一毛钱的,笑著说:“够了,上来吧……”

夏时季一听可以上车了,眼睛也笑眯了,稚声稚气地说了一句:“谢谢师父……”

随後,他小大人一般扶著他爷上车,他爷坐了还扯著噪子拖长著声音地说一句:“坐好了啊,小心别摔著……”

逗得送他们的师父乐呵个不止。

李家偌大的一大家正要开饭时,夏家的老祖宗跟小祖宗就来了……

李家大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调侃著李昱泊,说:“昱泊啊,你家拖油瓶找来了……”

夏时季一见李昱泊就跟被大脚踢开的皮球那样飞快滚到了他身边,小孩儿刚抱著李昱泊的腰就听到有人说他是拖油瓶,抬高了眼看还是李家的大伯伯,小家夥一听就不乐意了,狠狠地瞪了大伯伯一眼,回头却对李昱泊慢声慢调地说:“你怎麽不带我来呢?”

李昱泊抬头把他乱糟糟的头发抚了一下,让夏时季叫了他大伯一声,礼貌过後才牵著夏时季回到了正被李家家人热忱招待的夏爷爷身边。

李妈妈正好笑地跟著夏爷爷说著您这可是太纵著这小孩儿了,自己来找昱泊还得带著你来……

夏爷爷却笑著点头说:应该的,应该的。

活脱脱一幅这样很好的模样。

李父在一旁帮著老爷子倒茶,看到自己儿子抱著比他个子小的人往椅子上坐,不禁摇了摇头……这真是个宝贝疙瘩了,自己儿子可真是对他好得不像话了。

“要吃什麽呢?”不过夏时季确实长得可爱,尤其那对眼睛清亮得让人觉得挺愿意做点什麽讨他喜欢。

“伯伯……”夏时季本来想说“糖”,但一看李昱泊,很痛苦地把糖字自我了断在了嘴里,垂下头嘟囔著说:“饭吧,伯伯……”

李父看著他的垂头丧气的样差点笑岔了气,看著自家儿子离了开,当下大人逗小孩的心思起了,很为难地说:“还是吃糖吧,饭没了……”

夏时季瞧门边看了看,李昱泊没在,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足足想了好久好久,看样子已经不能再想下去时他挺伤心地说:“还是饭吧……”

说完,真的觉得这个决定下大了,困难大了,他拉著他爷的手放到自己手里,忧郁地看著门边等著李昱泊拿吃的回来。

李昱泊从厨房里端了一碗用­肉­汤泡著饭,自己也坐到了夏时季身边,在旁边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所有人的眼光中,拿起勺子喂夏时季的饭。

他其实自己会吃饭时就已经在喂夏时季吃了,倒没人觉得这有什麽,就是会嘲笑夏时季是个小宝宝,这麽大了自己都不会吃饭。

夏时季心思不在这上面,再说他不喜欢吃饭,别人喂他都有一口没一口,要让自己吃那肯定是不愿意吃的,所以别人对此的嘲笑他不放在心上。

他最在意的,不过是谁得了什麽新玩具,自己要是喜欢能拿来玩上一玩就好。

夏时季很辛苦地在吃著他的饭,一旁李家的人也开席了,热闹的一大家子,大人小孩算下来三十几口人在大院子里闹腾得成了开了的锅一样,就算吃著饭也不得片刻安静。

夏时季很想跟那些乱跑成了一团的小孩去玩,但李昱泊不断地往他口里塞饭,自己怎麽吃那碗里的饭还是那麽多,吃到了第五口他实在不想吃了,把嘴里的饭就要往地上吐……

“你敢……”他刚有那个意图,李昱泊就在旁大声喝了一声。

“不要吃啦……李昱泊……”含著饭欲吐不吐的夏时季含糊地说著话,手还拉李昱泊的手臂。

“再吃半碗……”只塞下关碗的李昱泊的口气一听就是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夏时季当下就讨厌他了,用脚踢了李昱泊一脚,这才咽了口中的饭。

等喂完夏时季,放他下地跟人去玩时,李昱泊才端起碗吃自己的……他上午来的,去厨房帮姑姑婶婶择了下菜,出来跟弟弟妹妹玩了一会,肚子有些饿地等著吃饭时夏时季就来了。

好不容易喂完一碗饭他也饿得慌了,自己拿著一个大人的碗添了一大碗饭,坐在椅子上,才六岁多一点的小孩很快地够著他手边能够的菜吃著饭,很快地半碗就吃了下来……

李妈妈在旁看著儿子这认真又快速吃饭的模样心里突然就像被针刺了一下,对著他说:“吃慢点,慢慢吃,吃完就去玩……”

李昱泊朝他妈点了下头,就又拿著筷子一脸认真地吃著他的饭,那冷静又专注的神情看得其它的大人都唏嘘不已。

有些小孩真是生来就好像懂事似的……

PS:问一下乃们,年幼篇有没有人喜欢看?我想是这样的,如果觉得喜欢的话我多写几篇,如果觉得无所谓的话我就写个三四章就搞定……

(0.7鲜币)番外:幼年 3

番外:年幼

爷爷又被大伯接走去外面那个大世界检查身体後,妈妈他们也不回来了,说要留在城里挣钱……夏时季心情有一些不太好,他觉得孤单了起来,每天晚上他搂著李昱泊老觉得害怕,认为没有大人的房子里,自己是保护不了李昱泊的,那些电视上的坏蛋会把他抢走的。

对於大人离开後,看动画片看得走火入魔的夏时季,李昱泊根本不想理会他的小思虑。

家里没有大人,姑姑李芒就住了进来照顾他们,夏时季沈醉在会有坏蛋抢走他最心爱的“东西”的想法里,已经不把他的姑姑当大人了,他能有什麽办法。

李芒倒是爱拿这个逗他,他一挑食,就吓唬他,“你再不吃,就叫大魔王来把李昱泊抢走……”

夏时季这时候倒是不怕了,恼羞成怒地朝李芒吼:“坏姑姑,不跟你玩了……”

一旁的李昱泊板著张小脸,拉著跳起来的夏时季坐下,再次耐著­性­子喂他的饭。

夏时季气鼓鼓地吞饭,另一手抓著李昱泊的衣角,还是有点怕他被抢走,从头至尾那拉著衣角的手就是不松开,就算李昱泊在帮著李芒收拾碗筷进厨房时也不松开手。

芒姑姑不能时时照看他们,她也有她的小孩要照顾,有时要是出点事也不能及时回来给他们做饭吃。

这天早上夏时季一起来就觉得饿,他昨晚挑食,硬是哭著闹著不吃饭,最後什麽都没吃就哭累了睡了,现在起来了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饿,难受得很。

他先是等芒姑姑来,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等到人,饿肚子的小孩难受得不行了,捂著小肚子要哭不哭地看著李昱泊。

李昱泊打了电话去姑姑家找不到人,他又去了厨房找了­肉­­干­出来,可是平时夏时季爱吃的零食这个时候他嫌咸了,一定要非吃上面有厚厚一层­肉­的面不可。

那是芒姑姑每天早上做给他们吃的,夏时季一饿起来,又犯了执拗,非得吃那个……李昱泊看著他快哭了起来,敛了眉头,搬了凳子去平时家里放零用钱的高柜里拿了钱,背著说饿得不想走路了的夏时季去外面的店里吃。

五叔的面店好远,李昱泊背著夏时季出了一身大汗才到,到了时,五叔在骂夏时季不听话,不懂事,夏时季就拿著自己喝了一口的水杯喂他喝,李昱泊当下觉得辛苦也就没什麽了,对著他家五叔说:“别骂他了,他是饿了。”

李五叔看著自家侄子那张维护人的汗漓漓的小脸,不禁也骂了起他来,“真不知道你是谁家生的……”

“他不是谁家生的,他是我的呗,我生出来他就有了。”旁边夏时季对五叔训斥他的不听话早听得多了,他爸爸也常常这麽骂他,他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他对五叔宣布了一下对李昱泊的主权,宣布了李昱泊是他的之後,拿著端上来的有著厚厚一层­肉­的面碗上面的筷子给李昱泊,“喂……”

李五叔在一旁气得快在吐血,对著夏家的孙子说:“你自己吃,你以为你还是娃娃啊……”

“李昱泊……”夏时季不理李五叔,看著李昱泊把筷子接了过去快乐地笑了一下,“啊”的一下张开了嘴。

李昱泊瞄了一眼生气的五叔,再看看夏时季对著他的笑脸,当下筷子就往碗里夹­肉­块去了,完全顾不得李五叔在一旁已经在翻白眼了。

夏时季吃了几块­肉­,几筷的面条就已经半饱了,肚子不难受了,他对著李昱泊说:“你也吃……”

他自己抢过李昱泊筷子也要喂他,李昱泊随了他,他知道不依夏时季,夏时季准得不高兴给他看。

夏时季喂了几口之後也不耐烦了,李昱泊拿过了筷子自己吃的时候他也就没拒绝,他乖乖坐在李昱泊的身边,在时不时的李昱泊喂他面条时“啊”的张开嘴,吃下面条後就嘟著油嘟嘟的嘴在李昱泊脸上亲一口,然後满脸笑得一塌糊涂,像是全世界的高兴都堆满在了脸上,李昱泊能清楚看见自己倒映在他眼里的脸……自己的脸看起来也是那麽的高兴。

俩人一起把一份大人的早餐吃了完,临走的时候李五叔拿著李昱泊递过来的钱哭笑不得,“你就知道你们家的钱放哪了啊?”

“嗯,妈妈放在柜子里了,她说让姑姑给我用……姑姑今天不在,我拿凳子去拿的。”李昱泊跟他五叔详说了一下,举著他看别人付过的同样的一碗面的钱的手还是放在五叔面前没有动。

“你这孩子……”五叔现在又被侄子的聪明乐昏了头,“自己拿去买糖吃吧,居然还知道带钱出来吃面。”

“季季也吃了的。”一门心思要自己养季季的李昱泊还是要把钱给他五叔,季季是他的,吃面条的钱也应该是他给的。

五叔懒得理他,挥了下手,“买糖吃去……”说完他就走了忙自己的去了。

李昱泊抿了下嘴,左右看了一下,牵著夏时季的手往柜台走去,然後踮起脚尖把钱放到了最靠近他身高的那个柜面上,这才拉著夏时季往店外走。

“真不拿去买糖啊?”爱吃糖的夏时季没出息,他倒是真想拿那个钱去买糖,於是对那张钱纸很是恋恋不舍。

“还有……”李昱泊拍了拍自己的裤袋,掏出另一张钱给夏时季看了看,很认真地说:“我有很多,养得起你的。”

“哦……”夏时季看著李昱泊放回去的钱顿时安心不已,这样他就不用担心爷爷不在,妈妈也不在,就一天一天的没糖吃的。

还好,李昱泊养得起他。

“李昱泊……”夏时季看著李昱泊觉得他真是自己的圣斗士,“我最喜欢你了……”

李昱泊点头,左右看了看,没人,他低下头,在夏时季­嫩­­嫩­的脸上亲了一口,说:“我也最喜欢你了……”

夏爷爷走了几天,夏时季就有些想他了,天天拉著李昱泊让他带他去找爷,李昱泊知道爷在很远的地方,他们走著去是到不了了,只能每天陪著夏时季走到镇外,在夏时季再也走不动的时候半抱半拉著他回来。

李芒对於他们这样的举动说过李昱泊,让他别去陪夏时季一起闹,这样隔三差五的就要找一回,得多累啊。

李昱泊让他姑姑说他,他是个从不对大人反嘴的小孩,他只是就那样径直地站在那里让他姑姑说教,隔天夏时季又要离家找爷爷的时候又再次陪著他一起去找,然後再用剩下的力气带他回来。

“不是说过你了吗?”李芒到最後也无奈了。

“他会哭……”李昱泊看著姑姑不解又无奈的脸终於解释说:“我不想让他哭……”

李芒看著这样的李昱泊,捏著他的耳朵咬牙切齿说:“真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怎麽就不见你这样宠爱你的弟弟妹妹了?”

李昱泊沈默,小脸绷得紧紧的,不再说话了。

隔个几天,夏时季也就不再去找他的爷了,他那天看到了李芒捏李昱泊的耳朵之後就决定再想爷也不去找了,自己等爷回来。

李芒还以为他是小孩子­性­子,一阵新鲜之後也就不惦记什麽了。

只有李昱泊知道,在被芒姑姑捏了耳朵後的那天晚上夏时季亲了他的耳朵半个晚上,直到睡著的时候还在说:“李昱泊不疼,不疼,长大了我就保护你,谁也不能欺负你。”

为了不让自己被芒姑姑教训,夏时季就再也不拖著他去找爷了。

夏时季就是这样,自己被人骂被人打他都是气唬唬一阵就没事了,可是自己要是被欺负了,他就能全部一清二楚的都记得。

他甚至还能记得自己3岁的时候被爸爸捏了一下脸的事……那时候夏时季还咬了他爸爸一口,被他自己爸爸打了一顿ρi股。

暑假其间,夏时季每天都玩得黑头黑脸的回来,身上就没一个­干­净的地方,他玩得淘,有时候还跟著附近村时的一些小孩去小沟里捉鱼,顺带还在沙滩上打滚,全然不管帮他洗衣服的人得有多辛苦。

跟在他身後的李昱泊其实也爱玩,但要比夏时季要­干­净太多,就算打泥巴仗他身上的泥巴也是最少的,弄得他们每次玩完回去,李昱泊都要脱了自己身上还算­干­净的衣服帮玩得全身就没处­干­净地方的夏时季擦脸擦身体,有时候实在太脏了,李昱泊就仗著胆子就去比较浅的小河,自己站在里面,让夏时季站在外面一点,勾著河里的清水帮夏时季洗身体。

其实河水只要不走得太近是不太危险的,跟他们玩一起的小孩,例如史鸣宇就会在河边打水仗了,尽管时常被他妈逮住教训,骂他胆大包天迟早会出事,说是要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敢不敢。

小夥伴们每次见李昱泊那样护著夏时季洗脚洗脸时,就会笑夏时季是个“憨娃子”,憨娃子是他们的方言,是个胆小得不能再胆小的人的意思。

要换平时,夏时季早就全身扑上去教训这样骂他的人了,但他现在还是老实地站在那里让李昱泊帮他弄­干­净。

他记得上次他贪玩倒在水里呛了一口气时李昱泊吓得紧抓著他往岸上拖还边大声哭著的事……李昱泊哭了的事让夏时季现在都心有余悸,不敢再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不听李昱泊的话了。

小夥伴们也知道夏时季不会跑来追他们打,逮住机会又连著笑著骂了好几声,哄然大笑地嘲笑了一翻,出了平时被夏时季欺负的气之後,见夏时季撇著嘴一脸无聊地看著他们就一哄而散了。

夏时季先前还会恼几回,现在也不恼了,他得洗­干­净回去吃饭,要不然,芒姑姑会因为他太脏,会罚得连李昱泊都没饭吃,他自己不吃倒无所谓,李昱泊不吃会肚子饿的。

他知道饿肚子的感觉,可难受了……他知道之後就不想让李昱泊饿肚子了……

晚归的夕阳里,个子高的拉著个子矮的小孩,夕阳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小个子小孩把兜里藏著的半块糖拿了起来,塞到个子高的小孩口里,迎著夕阳,那被金­色­光芒渲染得完全无法挑剔的好看小脸抬了起来,说:“李昱泊,好吃吗?”

吃著小孩藏了半天也舍不得吃一点的糖的大个子重重地点了下头,“好吃。”

小个子笑了,牵著大个子的手,哼著不著调的童谣,得意地一蹦一跳地走在了回家的小路上。

PS:写完这篇回归正文。

(0.56鲜币)夏露102

夏露102

吴爷爷朝著吴穸走的方向摇了摇头。

夏时季朝他笑了一下,让他下楼梯时小心一点。

等吴爷爷走後,夏时季打开李昱泊的卧室,这间是二楼最大的房间,把沙发搬一下,再把柜子和他那些平时弄著玩的玩具挪一下,能铺几张简易床,老人们算是有住的地方了。

决定好之後夏时季的要了电话让李昱泊找简易床,所幸李家有卖家俱的,简易床在仓库里就有货,等会就把床给调过来。

一直把老人们安置好已经到了凌晨了,李昱泊还在夏家的大厅那边忙和,夏时季洗了澡去陪他爷的灵堂,依旧跪在了老地方。

到了三点多时李昱泊也过来了,跪在他後面把他抱到了怀里,疲惫地叹了口气。

“累了?”夏时季伸出手往後探,丝毫不差地摸到李昱泊的嘴­唇­,然後把手伸了进去,让李昱泊含著咬了一口。

“嗯。”李昱泊简单的嗯了一声。

“你歇会……”一直在想著那麽晚,吴穸怎麽在李昱泊房间前鬼鬼祟祟的夏时季淡淡地说著,夜里凉了起来,他的脸印著灵堂里那几排蜡烛的光,在少年的脸上显出了几分不适合他现在状况的清醒。

他说著挪了下身体,然後摊坐到了一直没用的铺垫上,让李昱泊躺在他的腿上。

“我先睡会……”这几天都在忙里忙外根本没有一时得闲的李昱泊这时也无法抵挡住疲惫了,他低下了身,枕在了夏时季的腿上,没到半秒就已经睡了过去。

夏时季低下头,手指摸著李昱泊有点凹下去脸颊,这个人为他所做的一切他件件都记在心里,所以他不喜欢自己接触太多人,不喜欢自己偏离他的范围活著,他都觉得可以接受。

爷走了,接下来就是他要陪著自己过一辈子了,他不会让别人拆散他们的,不管他们打的是什麽主意。

夏时季想著,偏过头,看向那惟一能看到他们相拥的那扇门,此时它安安静静地被关著,没有缝隙露出,想来,这时应该没人觑瑜他吧。

而直觉告诉他,吴穸不对劲。

在浅昏光线的黑夜里,夏时季对著他爷的灵枢在心里安静地说著,爷,我会好好过完这一辈子,让李昱泊一辈子都爱我,你跟­奶­­奶­就安心地等我们来找你们吧。

夏时季只是平时不太管事,所有事情都有李昱泊在前面出手解决,临不到他发挥表现。

他从不显山露水,并不代表他懵懂天真不解世事,他心思一直慎密,其实他本质与李昱泊一样都是习惯不动声­色­的人,再加上後天的教育,他们对於一些事情的处理方式都是相同的……

这次他没打算让李昱泊知道这事,没有露出让李昱泊猜测的情绪。

李昱泊又去了外面办事,明天爷出殡,今天估计是最忙的一天了。

宁星星来的时候夏时季正跟几个爷的老友吃完饭,送了他们去休息後在灵堂看著他爷的照片时。

宁星星穿了身黑衣,脸上没妆,比平时打扮出来的样子要多显出几分清秀来……很久前夏时季其实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的,会哭会笑会闹,很纯真的一个女孩子,只是後来李昱泊让他不许跟她们太过接近後,没多久,再见到星星,这个女孩就已经好像变成了另一个女孩子,人也变得有些不同了起来。

李昱泊说是人长大了总是会有些不一样,夏时季也对别人的想法没有太多兴趣,一直与小时的这些玩伴保持著正常的交往,从不过份亲密也不过多接触。

这是李昱泊的底限,他觉得能办到就去做了,他自小就习惯了听李昱泊的话,也就把别人看得不那麽重要。

星星喜欢他,也许是真的。

她觉得她喜欢他,他不喜欢她,她想报复,也许,也是真的。

夏时季从来都不会如春夏镇的好多人一样看不起女­性­,光他知道的他母亲与李妈妈都是不得了的女人,他知道女人要是强悍厉害起来绝不会比男人逊­色­,所以他现在把宁星星当成了对手在看待。

她要对自己不善,那麽,她就不再是朋友,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个想跟李昱泊好好在一起,不会受到苛责伤害的有著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他看向宁星星,笑了笑,走向了一边。

宁星星跟了他过来,他们走到院子里的一张桌子旁,夏时季帮她倒了茶,拿了小碟子捡了几个平时她爱吃的点心放到她面前,用著疲哑的噪子温和地说:“这几天都没看到你过来,今天来了……”

“你伤心吧?”过了一会,宁星星低著头说了一句。

“嗯,很伤心……”夏时季毫不避讳地说著,他暗哑的噪子透著浓重的伤感任谁也忽视不掉,“我还想爷陪我多几年,他突然就去了,你知道他平时有多疼我……”

宁星星抬了头,看了眼他,手指在小碟上转了转,终拿起了一个小点心尝了一口,然後,她的眼泪就扑闪扑闪地掉了下来。

夏时季静静地看著她,没有说话,只是耐心地等著她说话。

他知道,宁星星来找他是有话说的。

“你跟李昱泊,是不是真的有那种关系?”宁星星擦著眼泪,小声又凄惨地问著。

她低伏著腰,显得弱势又可怜,任谁也不可能不会回答她这时的问题吧?

夏时季却只觉得自己无动於衷,他学不会对宁星星心软,他不会回答她,他知道,有些人会转过身就会出卖人,他从来都不是不谙世事的人。

“你还是认为我们有那种关系?你真觉得我们有?”夏时季反问著。

“有人看到了,又有人看到了……”宁星星很激动,她伸出手想捉住夏时季,却看著夏时季那带著哀伤的脸时发现自己无法为难他,只好把手紧紧抓住了桌沿就差没歇斯底里,“让你承认就这麽难吗?”

她在用这种姿势在逼自己承认……要换平时自己可能会就范,只是,现在的他只有李昱泊会疼爱他一辈子了,他是一点机会也不会让人破坏的。

“谁看到了?”夏时季抬高了一点头,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微微一个动作就让人看到了倔强下深掩的所有哀伤与难堪。

宁星星被他的情绪嗝了住,愣愣地看著她喜欢了很多年的脸上那些铺天盖地的难受,发现自己再也说不难听和他不愿意听到他的话,她也只是个没成年的少女,就算偶尔心狠也还是不是夏时季的对手,她沈了沈心情,艰难开口:“吴穸看到的……”

吴穸,果然是吴穸,那个从来不喜欢自己,总是拿著眼睛横自己的人……夏时季闭了闭眼,然後睁开眼睛直直看著星星说:“他从来都跟我玩不到一块去,他对我是什麽想法你们应该也知道,所以他针对我说了什麽,你就这样相信了?他偷偷摸摸跟著我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东西让你要相信他?”

宁星星睁大了眼,惊讶至极。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偷偷跟著我?”夏时季扯了下嘴角,“我自小与李昱泊亲密,别人看了都不奇怪,怎麽你就这麽奇怪了?还是从他口里说出来你就觉得奇怪了?”

“你们都这麽大了,那麽亲密不正常。”宁星星立刻急急出声反驳。

“这是吴穸说的吧?”夏时季扯著嘴皮露出了个不是笑容的笑容。

宁星星没有说话,没有说话那麽就是默认了。

夏时季看著不说话,也不看他了的宁星星,淡淡地说:“喝口水吧。”

宁星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同时掉了几颗眼泪在杯子里。

所有直觉都对了,夏时季没有感到一点的欣喜,在这样的时间里得知这样的扯淡事情只不过让他的心情更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灰,他知道俩个人在一起很难,以後的风险与阻拦只多不少……

所以,从一开始就想到以後的李昱泊才会这麽拼命吧?

可是,这片土地,真的能允许他们俩个人一直在一起吗?

不去另一个地方开始生活,在这个连外人都在拼命找碴的地方,他们能经得起阻拦吗?

夏时季攥紧了在桌下的手,不让宁星星看出他的害怕,他伪装冷静对著对面的女孩说:“你告诉吴穸,有什麽他疑惑的,当面来问我就好了,别风言风语的,又不是三岁小孩,喜欢背地里造谣生事……”

(0.44鲜币)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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