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菲菲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夏傲飞又骂了一句:“臭贱人!以后再乱说我就打碎你牙齿!”
雪菲菲心想:打是亲骂是爱,傲飞,打我骂我都是一种爱的表达,我一定要做你的妻子,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他们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树下,围着一个石桌。不知何时,那只黑鹰蹲在屋檐上,面朝这边,不时地发出一两声怪叫。
老人倒了茶水,坐在石凳上,看着夏傲飞喃喃自语:
“十年了!飞飞!十年哪!我每天都在想你,我的好孙子……”
雪菲菲睁大了眼,惊奇道:“老爷爷,你说什么十年?”
“我和飞飞十年不见。”
“啊?”雪菲菲惊异道,“怎么回事?”
“哎,说来话长,”老人感叹道,“飞飞也长大了,有些话我就直说吧。其实我一直自称是飞飞外公,这都是善意的谎言。我叫夏刚,没有任何亲人,我和飞飞是相依为命的。我本来是个车夫,有一次拉货跑外地,下了大雨,道路泥泞无法行走,就想在路边一座小庙里歇息一晚。进了庙,就看到飞飞在襁褓里哭泣,周围没有一个人影。也不知道谁这么没有良心,将一个婴儿遗弃在庙里啊。我的马车里正好还有一些牛奶,就拿来喂给他喝。第二天,等到下午,还没有人来抱他,我确定他是被遗弃了,就载着他回家了。从此,我与飞飞相伴,一直到了他九岁那年。这九年是我人生里最快乐的时光。我们爷孙俩虽然穷,但是非常幸福。可是,在一天夜里,一伙蒙面人闯进来,抢走了飞飞。没有丝毫的原因。他们十多个人,身强力壮,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啊!从此,飞飞就与我分离了。这十年来,我每天都会想起飞飞啊!我也去找过他几回,每次都会被人打……呜呜……”夏刚说着说着,悲伤地哭了。
雪菲菲安慰道:“老爷爷,你不要太难过了,你看,飞飞这不是又回到你身边了吗?”
“佛祖保佑啊!”夏刚走到不远处的神龛前,对佛像上香、磕头,道,“我这些年来每天都烧香祈祷,愿佛祖保佑飞飞,让他健康长大……”
雪菲菲也被此情此景感动了,她擦拭着眼角的泪,看着一直沉默的夏傲飞道:
“傲飞,你外公真是善良!”
夏傲飞瞪了她一眼,道:“闭嘴!”
这时,一只牧羊犬跑过来,在石桌下玩耍。
牧羊犬嗅到夏傲飞的裤腿时,被夏傲飞一脚踢飞。这只狗凄惨的叫了一声,躺在不远处的墙角口鼻流血,一动不动。
夏刚跑过去抱着狗,道:“哈里!哈里!哎呀,怎么死了?哎!我的狗啊……”
“这……”雪菲菲道,“老爷爷,这条狗……”
“这是飞飞被抢走的日子里,跟我多年作伴的狗啊!”夏刚擦掉眼泪,道,“不过,也罢、也罢,既然我的飞飞回来了,哈里也该走了、也该走了……”
“我们走。”夏傲飞对雪菲菲说完,径自朝着大门走去。
“傲飞……要走吗?可是……”雪菲菲只得跟着他往外走。
“飞飞!飞飞!……这么快就要走啊……吃了晚饭再走吧……”夏刚挽留不住孙子,他绝没有想到,十年前的飞飞,现在长大了,也变得冷酷无情了。但是他不愿束缚夏傲飞的脚步,他知道夏傲飞能回来看他,已经是佛祖给予他最大的恩惠了。“飞飞……常回家看看啊……”夏刚站在门外的坡上,望眼欲穿,看着红色的法拉利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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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最后的余晖也被黑暗吞噬了。
跑车奔驰在笔直的高速公路上,起风了,夹杂着潮气,有一点冷意。黑鹰低低地飞行,它的啸叫在空廓的莽原上显得很是悠长。星星在天空闪烁,仿佛诉说着昨天的故事。
雪菲菲坐在车里,看着夏傲飞的侧脸,心想:他的身世真是坎坷啊,不过,他在冷酷的同时,还是有着一丝丝感情的,虽然只在夏刚老人那里待了不足二十分钟,但是如果他没有一丝感情的话,断然不会去这个十年前的家的,夏傲飞,我期待知道你的所有经历,无论怎样,我都会爱你,永远爱你,一生一世……
“贱货,我饿了!”夏傲飞叫骂的声音打破了雪菲菲的幻想。
“哦。”
停了车,雪菲菲坐在副驾驶位上,粉红色连衣裙随风微微摆动,她用不多的元力将水元掺和血液聚集在脖颈,夏傲飞一把将她拉过来,咬上她的脖子,开始了贪婪的吸取……雪菲菲抚摸着他的头发,脖子部位传来伤口的疼痛,但她一点也没有痛苦的表情,反而微笑着,望着漫天星星,在空旷的茫茫原野上,在细细风声的陪伴下,在萤火虫的微微光芒里,感到无比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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