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听见了笑声,是太后在慰问知画。一沾到这个人,小燕子就又炸了起来。一声声地喊着“知画,你想干什么”地闯了进去。
太后诧异地盯着她像疯子一样,威喝道:“小燕子,你干什么!”
里面一团和气,知画向永琪和她行了礼,笑道:“五阿哥,还珠格格好。”
“好,怎么会好?”小燕子以为知画已经向太后告状,勃然大怒地上前一步,扯住她的袖子:“我怎么会好?我的哥哥被你们折磨,怎么会好?”
二人向太后行礼,未得许可,永琪还不敢站起。小燕子的动作他便拦不住。这一势有如山洪爆发,小燕子索性全都不管,扯着知画,目光如利剑一般地盯住太后,声声控诉,大叫起来:“她不过是伤了一点皮肉,你们就这样紧张,我的哥哥手指都要被绞断了,你们管也不管,问也不问,分明就是想他死嘛!我斗也斗不过你们,杀也杀不过你们,你们要想箫剑死,我就陪着他一起死!让你们什么草什么根!你们满意了吧!”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既然有人提醒斩草除根,怎么能辜负这番好意?既然想同甘共苦,那便不要勉强她舒舒服服。太后很快镇定下来,把头一点,桂嬷嬷和一众宫女便上前去扯小燕子。
箫剑在暗房,上了药正在休息。如此看来,是休息不成了。因为小燕子的关系,要再多辛苦他一次。
顾念永琪,所以这回两人用的是木夹。不过它的用法很折磨人。小燕子被按跪,头压着地,防止她乱动。过了一会儿,沉沉的香气便浮了过来。
那是檀香木做的,很好闻。即便是混着血腥,也盖不住那层浓郁的香味。它让人产生幻觉,仿佛置身在广阔的花海里。
这是两个人用的,既然是同甘共苦,那便“分甘同味”好了。
过了一会儿,小燕子被扶坐起来,和箫剑背靠着背。他们的两双手被刑夹扣在一起。再由侧边的人拉绳,将力道往两边分。一边紧就一边松,一边松就一边紧。要想轻松一点,就得自私自利。不知道刚刚才嚷嚷过愿意“同甘共苦”的小燕子,会不会很后悔呢。
箫剑完全不用再受这些苦的。为了刑求他,裹伤布被卸了,药膏给刮了,伤口要崩裂一次,还要伤上加伤。种种不甘使得他稍稍地扭头看她,动作极其艰难。痛楚和怨怼写满了他的脸。
虽然恨她,这个大哥却在关键时候还记得本份。他晓得这种刑具的厉害,将细绳往这边拉,力道全去了他那里。小燕子也很着急,却不明白,她想说“我不是故意的”,扯了一扯,顿时感到她那边也是翻江倒海。那种感觉好像被打在最痛的筋上,弹了一弹;好像她的骨肉就要分离,皮也被剥下来似的。小燕子虽然挨过打,却远非这种程度可以相提并论。她停头看见被割开的伤口,不停地往外涌着血珠,她的手似乎已经被木夹挤得扁平。行刑人的脸变得像妖怪似的可怕。这一瞬,不可估计的恐惧让她什么尊严和傲气都没有了,直想逃开,声声尖叫道:“快住手呀,快停手呀,永琪,永琪救我,我要死了!”
比她痛十倍也没有吭一声的箫剑突然喝道:“闭嘴。”
小燕子才不管他,还在喊着:“永琪,永琪!”
桂嬷嬷依从早有所料太后的指示,没有堵住她的嘴,就是为了看好戏。同样明白箫剑心怒极,大喝道:“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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