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只有把十五先弄回来再说,否则放在皇后那儿,养得太久了,这孩子会不会不记得亲生额娘?会不会将来长大了帮着她对付自己?
心有不甘的令嫔胡思乱想,想得那些都是乱七八糟,不可理喻。她无法遏制它们,她快要受不了了。这样下去,恐怕宫里会多出一个疯子跟晴儿做伴。
哑然失笑的令嫔望着镜中日渐憔悴的自己,不甘和痛苦在心头盘桓。她想唯有干出点狠的,否则她不能达到目的,可是屡战屡败的业绩,让她裹步不前。她想这次不能主动出手,一定要借刀杀人。
其实“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十五去往阿哥所,相比之下,还不如让皇后带在身边。但是不甘心的令妃宁可选择这条路,也不要让自己的儿子投向“敌人”。这些天来,她一直只能偷偷地窥望他,连正大光明地看一眼都不敢。她觉得自己窝囊透顶,不能再忍。
人生如棋。没想好千万不能乱动。腊梅重申了三五遍十五在御花园,而且只有容嬷嬷和宫女太监们带着,令嫔才动了心。她偷偷的潜了去,远远的躲在灌木丛边,像个贼。
永琰在宽阔的草地上追究着球儿玩,看样子很开心。容嬷嬷年纪大了追不动,一直是金琐粘着他,跑得直喘气。令嫔很想等他跑到这儿来可以看清楚抱一抱的心愿落了空,心生怨恨,怒火高涨。
她只有继续看下去,看到晴儿来了。正好永琰被石子绊住,跌在她怀里。晴儿蹲下来抱他她,抱着站起来。一时没追上让她得手的金琐,吓得目瞪口呆。
看神智晴儿现时应该是正常的,还抱着他逗乐了一会儿。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行。容嬷嬷顾不得一把年纪,赶快追上前和金琐一同追索,却怕要得急了,激得晴儿转向失常。
晴儿搂着永琰不肯放手,逗着这队人马,玩上了“老鹰追小鸡”的游戏。她把这孩子托在怀里,抱着他奔跑,不明所以的十五被她哄得咯咯笑。相对那边的人,他们却是急得要哭。亦步亦趋地一直在求晴儿赶快放手。
这是最好的时机,令嫔终于冲了出来,并且如愿以偿地抱住了自己的孩子,喜极而泣。金琐和容嬷嬷不便拦她,由她哭了一会儿,才将永琰领走。呣子两人久别重逢都有些依依不舍,令嫔拉着他的小手,直到他叫疼才放开来。
晴儿冷眼旁观着看他们走远,并未有其它举动。令嫔面色悲苦,啼哭不止她也不劝,直到对方哭够了,她才开口:“你刚才是不是很希望,我把十五摔在地上?”
令嫔正在拿帕子抹眼泪,很惊讶停下了:“你说什么?”
晴儿再说一遍:“令嫔娘娘,你刚才是不是很希望,我把十五摔在地上?因为这样你就有借口,把他从皇后那儿要回来。”
监管不力,致使阿哥受伤,就算贵为皇后可以免责,再让她带下去,恐怕也会有人说闲话。
宁可十五被送到阿哥所由外人看管,也好过落在情敌手中。是不是?
嫉恨难平的令嫔不肯承认,她红着脸,没有回答。
晴儿只有继续激将:“那好,我问你,你想不想把十五要回来,你想不想让皇阿玛重新对你好?你想不想别人再叫你一声‘令妃娘娘’?”
“你,你是装的?我凭什么相信你?”令妃想起被她连累那些往事,痛悔道:“我已经被你们害够了!”
“就凭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晴儿向她诱惑道:“知画,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她很异常?而且我发现,这种异常很有趣。”
要联手,只有把令妃拉回高位,才有可能对付得了她。
令妃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迈前几步,靠得更近才道:“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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