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孰对孰过,挥刀云过,孰轻孰重。修罗战神,地狱阎罗,铁马金戈,只余一片腥红……
初夏的凌晨,山林中潮湿的空气中,还透着点点泥腥味。
“副帅,天色渐亮,我们该……”
“等!”阎岁仰望着这已经微吐白露的夜空。
“可是,可是如若天亮,我们就很难继续隐藏!”
“……等!”
“依我说,我们就杀出去!端了那蛮子的老窝!何必一直躲在这里,做个缩头乌龟!”一个老兵仗着自己算是个老资格,大胆的在副帅面前进谏。
“军令如山!想出去?可以!脱了军装,滚出去!”阎岁怒视老兵。
“我……我……”老兵看副帅已有怒色,自知理亏,想反驳两句找回点儿面子,却有什么也说不出来。怪来怪去,还是怪自己的大嘴巴。
“将军——是将军!”不知谁眼神那么好使,一眼就看到阎落一行人从远处树林中急速而来。
“整……整队!”阎岁两个黑眼珠刹时亮了起来。极力想掩饰自己的兴奋,树立自己的副帅形象。可惜毕竟还是个热血青年,声音中难免有些激动的颤抖。
等了这么久,他对将军的安危早是担心不已,深怕出什么差池。现在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怎能不激动。
蛮族,久居草原大漠之边。
蛮族勇士个个骁勇善战,早已不安于荒芜贫瘠的国土。新王叶哒上位,废旧制新,国势更是日趋昌盛。如今野心勃勃,妄图破了互不侵犯之规,逐鹿中原。
“土长老,我们住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转移物资?”一年轻蛮族勇士,不顾门外同胞的阻拦,怒气冲冲的闯进了长老寝室。
蛮族王位之下,五位执事长老,金、木、水、火、土之一的土长老,正悠闲的躺在木靠椅上喝着凉茶。
“长老——”年轻勇士冲到土长老身边,又是跺脚,又是抓挠自己脑袋,一脸焦急。
土长老很是认真的喝了一口茶,抿了一下嘴“嗯……嗯……”土长老意犹未尽的点点头。
年轻勇士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什么重要的讯息。
“不错,不错,这深山里的茶就是比咱家种的好……不错,不错。”土长老一脸感概万千状。
“你——”年轻人难免要冲动一些。
只见这个已经接近发狂的年轻勇士,一把抓起土长老的衣领,前后疯狂的摇啊摇啊“阿爹——你,你倒是说啊,说啊!”
“咳咳……咳,咳……土宿,放,放手……你,你要我……我的老命啊……”土长老被揉捏得咳喘不已。
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容易激动呢?虽说逗逗他蛮好玩的,可是我也是把老骨头了,哪能这样让他摆弄啊……养儿不孝哦。
稍微冷静下来的土宿,“哼”了一声,终于放开了土长老的衣领,“为什么我们要转移?难道我们还怕了山下那群窝囊废不成!”土宿吼完就踢倒了身边一把倒霉的木椅,一ρi股坐到桌子上。
“宿儿,这是大王的命令!”终于获得自由的土长老,目光锐利清澈,无一点老态的浑浊,面朝竹窗外,平淡而睿智。
“……”土宿不再言语。
片刻后,土宿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伸了个懒腰,“我再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遗漏。”
“记得,此事不可张扬。你只需带着物资离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只转移物资?那这里的……”土宿一脸惊讶不解。
“弃之!王命!”
“……”土宿紧握拳头,一下子槌翻了木桌。
“遵命!”转身离去。
“土长老?”一妇人推开土长老的屋门,带着询问声,缓慢进来。
“哦——原来是达姆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土长老看清楚来人,老脸堆满了笑容。
“俺家看这么晚了,你这还亮着呢!就送点安神的汤药过来,莫嫌弃啊!”妇人看长老还未就寝,就送来了自家熬的汤药……淳朴的山里人。
“呵呵,怎么会嫌弃!还要感谢达姆,这么晚了,还惦记的我这个老头子!”土长老连忙接过汤药。
“哪里哪里,俺家就不打扰长老了,长老早些歇息吧!”说完,妇人就笑呵呵的离开了。
土长老的手微有颤抖的端着这碗安神的汤药,一口喝完,一滴不剩。
缓慢的放下碗,吹熄了油灯,土长老手扶窗框,外面天色已然渐亮。
有些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期待黎明的来临……
“阿爹,一切准备就绪。”
“嗯,启程。”
黎明到来,枯叶盘旋飘起,舞出丝丝寒意。
“将军!”阎岁难掩兴奋,身后士兵个个士气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