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的事情还是没瞒住,转天豪格来看我的时候就觉出不对劲儿了,再三逼问下,阿姗只得招供。
接下来这事又惊动了大汗和一众汗妃,我住的小暖阁突然挤进一堆我不认识的人,热闹得像街头杂耍摊儿。我只能配合地让一个老太医望闻问切了一番,之后苦笑着对每个人的叮咛关怀点头、致谢,每天乖乖地喝下两大碗中药。如此过了将近半个月,直到五月二十五大汗率领豪格等一干兄弟子侄发兵扰明,这股“探病热”才渐渐冷却下来。
临走前大汗给我下了禁足令,在他回来之前我不能出宫。豪格从他身边调了十二个镶黄旗侍卫过来,在我的屋外守着,只要我前脚踏出房门,侍卫们后脚就跟上来。他们更是勒令服侍我的两个丫头和两个嬷嬷务必照顾好格格,如若再出什么差池,罪当不赦!这些命令表面上是下给奴才们的,实际上句句指向我,如果我不想拉着一群无辜的人给我垫背的话,就乖乖地在宫里呆着。
于是我安安静静地在我的小暖阁里窝着,一方面,他们不在身边,我不想再惹出什么乱子让他们分心;另一方面,正好找回缺失的这段记忆,阿姗有问必答,讲得清晰明确,远比高中历史课生动得多。
日子就这样过着,我每天看着镜子中这张十一岁娃娃的脸,这五官无论分开看还是组合到一起都比我原装的那套要好看,明明不是我二十多岁的模样,却是十分熟悉;每天复习着一串串的满族人名,慢慢弄清楚亲戚里道的关系;每天为自己这样的际遇暗自窃喜,也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噩梦……车祸……尸体……父母……
这是梦吗?还是……
每每想到这些都让我一阵心悸,梦中之梦?还是梦境外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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