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漫长又无聊的暑期,不过好在学校有一个为期两周庐山野外实习的机会——这是地理系经久不衰的节目。我倒是想利用这期间好好观光一下,体验一下风土人情。早就听说那里跟仙境一样,美的很呐。顿时,我的思绪飞到了海拔一千多米的庐山上,飘飘欲仙起来。
姚谣看到对面的我攥着一个KFC汉堡,嘴上还挂着一抹不知是该用痴呆还是迷人来形容的笑容,却又没有任何咬下去的意向。
“喂,醒醒,又想什么好事呢?下巴都要掉了。”
“喔。”我回过神来,又立马大口啃起汉堡来,全无形象可言。
“真的受不了,你是难民吗?你知不知道大家闺秀的意思啊,男生看见你这吃相不被吓跑才怪。”
“老生常谈。”我扁扁嘴。
“对了,听说你好像要去哪里旅游来着,香港还是东京啊?”姚谣优雅地喝了一口红茶,缓缓说道。
“拜托,大小姐,不是去旅游,也不是去疯狂购物的,是去庐山野外实习。OK?”虽说我也没有把这次见习当作是学习的大好机会,但是我更无法忍受姚谣把我想象成去挥霍金钱。这是很严重的原则问题。
“庐山,在哪?”
“拜托,在江西啊,大小姐,这是常识啊。”我惊呼。
“哦,这样啊。”姚遥气定神闲,继续喝茶。
“天那,你都快嫁人了,你确定你这点脑容量真的够够资格去处理难缠的婆媳关系吗?我真是为你担忧啊。”
“你难道不觉得,像我这样的美女,身材好家世棒,头脑也发达的话是否会太完美呢?太完美的话本身就是一种不完美。再说,要是我没信心的话,也不会嫁过去。我不是个喜欢惹事上身的人,这你是知道的。”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她自知的可怕。可是她最令我欣赏的也正是她从不奢求得不到的,也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谣谣,我也只能祝福你了……”一种心酸莫名其妙地泛上心头。
“傻瓜,我还等你回来做我的伴娘呢。这么感伤做什么?又不是有去无回。”谣谣笑语。
“我们是十年的朋友了吧,祝你幸福。”我握住遥遥的手,却发现自己原来也害怕失去。
“就算时间会忘记这十年,我也不会忘记你,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好了吧,对了,我还有事呢,先走啦。”谣谣起身买单。
“知道了,对了,要帮我留一个最大的红包喔。”我强颜欢笑。
“行,小心掉进钱眼里,爬不出来喔。”谣谣无奈地摇摇头。
目送着她的背影,我趴在桌上,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在流泪。十年,真的太长,太久……
乌拉,终于经过数日奔波从辛苦到了庐山脚下,我拖着大包小包下车。
“同学们,前面我们要换车,一会儿到达庐山宾馆。然后大家就早点休息,明早八点楼下集合。”冯老师摆出熟门熟路的表情。
我看到远方云雾缭绕的山脉,顿时觉得好神秘哦,我利索地领着包上了新车,愉悦地唱着“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虽说有点走音,不过我对自己的音色还是有信心的,可歌还没唱完,就觉得情况不对。这里的山路哪止十八弯阿,一百八十弯还差不多。我的胃渐渐地翻江倒海起来。不行了,不行了,晕了。我的脑袋沉沉的,好像眼皮也很重。
“喂,醒醒。”一阵剧烈摇晃。
“嗯……”我缓缓睁开眼,准备伸手去抓旅行包,“到宾馆了啊?”
“宾馆?你在说什么呀?真是不可理喻。还有,你可否不要压在我的药草上。”
听了这番话,我的头脑立刻清醒过来,睁大眼睛,盯着说话的人足足有三十余秒。等等,他穿的是什么衣服呀,白色长袍,估计是戏服吧。头上还有,那是发髻吗?这人长得倒是很清秀,他做临时演员还是有一点可惜啊。他有着一份娟秀的气质,但不是阴柔,眉眼之间还是很有男子气概的。
“你还不起身,不知道药草也会痛吗?”那个怪人还是对我大喊大叫。
“知道啦。”我迅速扫了一眼四周。可是,我又是怎么到这里的呢?头痛。
“请你跟我的药草道歉。”临时演员冷冰冰地丢出这句话。
“喂,你够了吧。你入戏太深还是秀逗了?我还有事,你快告诉我怎么去庐山宾馆,我还赶着去找我的老师同学呢。”我气急败坏。
“你是学生?不可能,我朝还没有女学生的先例。看你言行举止不像中土人士,莫非是西域来客?”
“西域?你是想说我长得像混血儿吧!还有,你不相信我是学生?幸好我随身带着学生证。”
我掏出学生证,递给临时演员。他好奇地接过来,翻了翻,无奈地说:“你真是学生吗?这好像不像我朝字体,估计是外来民族。这画像倒是很精细,能在方寸之上把人物描绘地如此传神,色彩也相当出彩,人物好像跃然纸上,活灵活现。这肯定是出自大师之手,真是罕见!”
“MYGOD,还让不让人活了?你古装戏演多了吧。还有这是照片,最普通的两寸彩照,OK?你没拍过照啊?你这头上是发套吧,夏天戴着不热吗?”我突然对这个临时演员来劲了,从小到大还没见过临时演员呢。
“照片为何物,难道是西域传来的新鲜事物?在下确实孤陋寡闻。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我顿时来了兴趣,还有人没拍过照哦!真稀奇呀。还有,他的意思好像顶的是真的头发哦,真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对了,我帮你拍张照吧!”我兴冲冲地掏出数码相机。
我不等他回答,自作主张按下了。
“你做什么?”他脸色煞白,生气地来夺我的相机。我重心不稳,重重地跌倒在地。
“痛死我了……”我猛地大声喊道。
“我没怎么用力啊。快点,擦擦口水,我们到了啦。”这声音好像是女生嘛!我抬头,是晓梦啊。周围的同学都在理着行李,准备下车了。再看看外面的天气,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那刚刚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晓梦,我刚刚在车上吧,一直在吧。”我很迷茫地看着她。
她还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你猪啊,这么颠的山路,你还能睡得这么沉,估计还做梦了吧,你是外星人吧!这么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