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密闭的车窗划出一道缝隙,人工冷气的世界里窜入一丝暖流,庄严遥遥望着江一唯一溜小跑钻入前方的texi,最终留在视野中的是马尾甩过的弧度。
他忽然有些疲惫。
紧闭着眼,一时无话。袁城知道他不愿多言,怕是需要休息,调转方向朝着庄宅开去。
庄严忽然开口,“把下午的安排也取消了吧。”
袁城愣了愣,瞧着后视镜里的他,看来是倦到极限,应了声,“是。”
庄严睁开眼,街旁树景划过,令他有些恍惚。车涌入繁华区,骄阳似火的日子,不乏有带着孩子逛街的父母,骑在父亲脖颈上的孩子,阳光抚摸着他浅浅的酒窝,一片和煦。
这让他想到曾经桥父亲大手的自己,小小西服领结,身畔是优雅温和的母亲,柔软的手揉在自己的发顶。
“我的小严……”
画面又如同零散的碎片,飘散飘散,每一片中都有一双忧郁清澈的眼。铺天盖地的酸楚胀满眼眶,他深吸口气,低下头。
“袁城,恒暖的事怎么样了。”
“昨晚您吩咐的毛峰和玩具都送过去了,三和建筑已经布局设计,下月月底开始动工。”
庄严点点头,“手续呢?”
“院长昨天来过电话,说是手续差不多,可以给他们安排了。”
庄严沉默了下,“今晚把他们带过来吧。”
袁城有些诧异,饶是刚进公司的职工也知道庄总避孩子如牛鬼蛇神,这主动找罪受的事还真是头一遭。
尽管这样想,袁城却没怎么言语,心中暗暗在工作表上又加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