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与五异同时喝了一声,一齐收手,立了起来。五异都是恭手抱拳,纷纷称谢言道:“多谢蒙小兄弟救命之恩!”蒙毅赶紧抱拳还礼谦道:“蒙毅不才,区区绵力,何足挂齿。况且若是在下一人,凭借在下此时内力修为,那是断断不能的。还是五位齐心协力,才致成功。实非在下一人之力,当下何敢克当!”语气极是谦逊。他虽尽力为其五人冲脉,可是功成之后也不居功,一来正如他所言,乃是合集五人之力才是致成,二来他武学本于道家,若谷虚怀正是道家武学本性,是以也是养成谦逊之风。
五异见他年纪轻轻,可是内力湛然惊人,而且多次帮助他们,成功之后又不居功,很是谦虚,是以五异心中更是悦服蒙毅武学人品。侯申笑道:“小兄弟太过谦虚了!长杨苑内,是小兄弟挺身引救我等弟妹脱险;而后我等弟妹又被吕不韦手下恶贼光乘羽击成重伤,不省人事,也是小兄弟援手为我等弟妹打通任督二脉,此情此德,我们五异何敢释怀!”
蒙毅说道:“侯四侠言重了!”蒙毅口上如此说道,心下却想:我单人独身欲往长信侯府搭救修儿与乌姑娘,长信侯府府中高手如云,更有戎王,羌王,唐举这样好手相助,我一人决然不是他们这些人物的敌手。如果能够邀请五异同去,助我一臂之力,帮我救出修儿和乌姑娘岂不是好!
蒙毅意定,正欲开口相请,心中又是转念一想:长信侯嫪毐杀了他们五人的兄长朱亥,五人自然与那嫪毐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如果邀请五人随我同去长信侯府,五人必然沉不住气,因于金兰之情,激于义愤,与长信侯手下高手斗将起来,不肯罢休。这样只能变成以卵击石,打草惊蛇,反而会是适得其反,还是不请五人,我一人前去,潜入府中,也好相机行事。蒙毅计会已定,于是闭口不言。
只听马速说道:“也是不知这光乘羽出自何门何派,招式恁地怪异,今天咱们败在他的手中,真是气杀人也!五弟,你见多识广,你可知他们武艺功夫出自哪门哪派么?”龙飞游学稷下,见过不多武林门派,听过不少江湖武学,可是光乘羽的功夫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便是听也没有听过,当下摇了摇头。五人俱各嘿然。
蒙毅劝道:“在下以为,信陵公子之死,其实与光乘羽并无关系,五位又是何必非要向他二人寻仇呢?”马速听了,横眉愠怒,睁目说道:“小兄弟,这话可就不对了。”蒙毅不解问道:“怎么?”马速说道:“信陵公子虽然不是死在他们手里,可是却是死于秦国相邦吕不韦的反间之计。吕不韦乃是他的主子,他们自然便是同谋,同谋之人罪等。何况你们秦国不是也有一条连坐之法吗?”
蒙毅沉吟不答,可是心中总觉五人行事太过,虽为忠信,可是总是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侯申跟着说道:“小兄弟,我们‘大梁七异’本来世隐大梁,不问世事,可是后来既然从了信陵公子,便要尽忠于他。俗语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受人之惠,终人之事,便是此理。”
马速说道:“不错,否则岂不叫天下人士耻笑我等不忠不信?再说,我们弟妹都是在江湖之上成名已久,今日我们败于光乘羽手中,心里实是不服!即便信陵公子之死跟两人毫无关系,我们弟妹也要和他再行比试一番的!我们‘大梁七异’从不言败!”
马速此话一落,其余四异跟着应声,都是冲口叫道:“对!我们‘大梁七异’决不言败!”蒙毅眼见五异决意要寻光乘羽发难,知道五人性格如何,是以也不再发言相劝,只是说了一句:“但愿五位如愿以偿!”五异都是纷纷抱拳。
此时经过一夜疗伤,天已大明,六人一阵沉默,蒙毅问道:“不知五位目下欲往何处?”乌倮倚柱缓缓站起,走来说道:“长杨御苑经过五位这么一闹,长信侯嫪毐必然推罪责在五位,甚至魏国身上。”五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龙飞道:“嫪毐这个恶贼,杀我兄长朱亥,此仇不共戴天,不报非君子也!我们早晚有天将他擒来剐了祭我亡兄朱亥!”其余四异轰然称是。蒙毅见此场面,心中暗自庆幸,幸亏没有邀请五人同去长信侯府,否则后果真是不堪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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